第85章生气
她在一家咖啡厅里点了一杯咖啡喝着，看些这几年经她手项目的报表，然后就收到他的信息，问她在哪，她把地方发过去后，半个小时后就看到了眼前的四个人。
小乐直接往她身上扑，一点也不见外，抱着她的腿就不撒手。她蹲下抱抱小乐，然后抬头看向面前另外两个小朋友，星月她是见过了，她意外的是韩吉，从前那个酷酷的小子，现在也成熟了，衣着打扮甚至有点像以前的顾丰。
“好久不见啊。成熟了。”她起身，看着现在比还她高的韩吉。
“嗯，好久不见，你也老了。”
“……什么？”她瞪大眼睛，感到气结，然后顺口气，还是展现她应有的笑容，点着头说，“是啊……不过想要揍一个人，应该还是没有问题。”
顾丰一声低笑，让几个人看过去。
韩吉自然是没有忘记以前被她打趴下过的情形，不过让韩吉愣住的却是因为看到他大哥的笑。旁边的星月也是如此。因为他们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们的大哥，有这种笑容了。
顾丰刚坐过去，因为他们就笑了一下，抬头却看到一个个都在看着他，“你们看着我干嘛？”
“大概你平常不苟言笑，所以现在被你吓住了？”她说。
“那你干嘛也这样看着我？”
“……没见过的东西，自然都想多看两眼。”她走过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动作来掩盖眼中那一抹不自然，用玩笑的方式说着真话。
小乐也跟着过去。她握着小乐的小手。
“我那么不常笑吗？”顾丰问。
初静念看向坐在右手边问她的人，想了想，却转过头问小乐：“小乐中午想吃什么？”
“想……”小乐想了想，“吃大龙虾！”
“上次那个？”
“嗯嗯！”小乐点头如捣蒜。
“好！”
初静念带着他们来到一家西餐厅，也是上次她和小乐来过吃过的一家。
“想吃什么自己点。”她对韩吉和星月说到，然后给小乐点了一份大龙虾，再点了几个时蔬给小乐，自己则随意点了两个。
全程初静念都在陪小乐玩，问小乐还想吃什么，问小乐等会吃大龙虾是想用手抓还是切成小块用刀叉，问小乐刚刚有没有喝过牛奶等。完全没有管另外那三个人。
“我想手抓……”小乐露出两只小手，在空中抓抓。
“嗯，可以，但那要先去洗手才行。”然后她便带着小乐去了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正好龙虾上来，她又给小乐细心系上围兜，把龙虾肉剥下给放在小乐的盘子上。
“要不要这个？”她指着蘸酱问小乐。
“嗯，要！”小乐开心地吃起来，然后沾了沾蘸酱，一口咬下去，满嘴满脸沾得到处都是酱汁。她及时拿纸巾给小乐擦，才没有让酱汁滴落下来，那动作快且娴熟，明显不是第一次。
这画面，不知道的外人的都会以为是对亲母子，感觉很是温馨。顾丰也没有见过，只知道小乐很喜欢她，两人的关系也很好，真正见到却也是第一次。
韩吉看着自己的小侄子和她那么亲，“你还是这么会蛊惑人心。”
听着韩吉这有点酸的话，初静念转头看向韩吉，“那怎么没蛊惑到你啊？”
韩吉微撇嘴，然后转头对着顾丰说：“哥，y国两个月后有个比赛你知道吗？”
“是吗？我没关注这些。”顾丰随口回答一句。
“听说是全开放式的，对过往成绩、年龄什么的都没有要求。就算是刚毕业的也可以去，只要你有设计作品都可以去报名。”
“嗯……是吗？”
顾丰不咸不淡的样子让韩吉泄气。然后听到顾丰说：“你要是想参加，你去。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我是想让你去！”韩吉立马把自己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然后看到顾丰投向自己一个严厉的眼神，韩吉便不再说了。
“我去…我又没有作品，去了做什么？而且我也没有那个时间，最近那么多事，很多项目也都在关键的时候。”
“你又不是主要负责人……”韩吉低低说了句，没有抬起头来，却也能感觉他心底那不知为何的不甘心。
“你又开始犯倔脾气了是不是？”顾丰难得露出这种严厉的神色，“你这个年纪要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他不可以。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然后放下筷子，看着他这个弟弟说：“你要想做就去做，失败了就重来。我会支持你。但…别什么事都扯上我。”
“可是……”
“吃饭。”
韩吉还想说什么，却被顾丰的一句话，塞了回去。
桌上其他的人都没有说话，星月是不敢说。初静念则是顾着小乐，其他什么都不管。
初静念知道韩吉大学读的是和顾丰一个专业，消息来源当然是星月透露的。韩吉的选择她不意外，毕竟他哥就是这个专业；却又有点意外，意外的是，关系一生的职业方向，就因为喜欢他这个哥哥，而就此决定了下来。
顾丰这些年，好像是从有了小乐之后，他的事业就没有多大起色，或者说是止步不前。
从前的梦想没了，抱负没了。每天只两点一线地，为了他的那个小家，和他的那个小人儿。
值吗？
初静念想，对他来说，是值的。
……
吃完饭之后，小乐就趴在她腿上昏昏欲睡，看着小乐那小脸睡着的模样，触摸着那小脸，那柔软的感觉潜入她的心头，爱不释手。
顾丰把另外两个小朋友叫走了，从后视镜中看着车后排的她和趴在她腿上熟睡的小乐，感觉这一刻格外平静，他的心也格外平静。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小乐？”他问。
“一定要有原因吗？”她没有抬头，“说不定明天就不喜欢。”
“这句话，听上去很像是假的。”他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迟疑，似乎非常认定她不会改变。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自己腿上的小人儿，“可能…因为像是缩小版的某人……”
他一怔，看着后视镜里的人，问：“原版的不好吗？”
她摇头，“小的更好。”
“……为什么？”
“……容易骗。”
顾丰眉头锁起，略带不悦道：“你都骗过我多少次了？”
她抿嘴不答，转而说：“要不你把给小乐我吧？”
顾丰见她又问他要小乐，哭笑不得地说：“把大的给你好不好？”
“我是说真的，”她也从后视镜中看他，“你要是觉得自己太忙照顾不了小乐，可以给我养两个月。一两年也行。”
听上去很像是养宠物。
顾丰知道她是听到了韩吉的话，“我是真的最近比较……”
“哎，你要是不想给就算了。我不想听借口。”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她是敏锐，还是了解他，她总能在他开口前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然后掐断他的话。
这个话题，在这结束。然后他换了个话题：“今天你去看过奶奶了？”
“嗯。”她轻声应答，同时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朵干花。那花，像是她上次去时，放在奶奶墓前的，墓地管理人员应该是清理时不小心掉落了一朵，没有收走。
顾丰把那干花收放在车前收纳匣里，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他突然问：“你什么时候走？”
她摸了摸小乐额前的碎发，“后天。”
顾丰的眼神微变，看向后视镜中的人，“如果我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轻声冷笑，那笑就凝固在他嘴角，渐渐消失了下去。
就这样，两人都没有说话，之后他被工作叫走了，小乐在她这里。而晚上来接小乐回去的是星月。
她问星月，你哥呢？
星月只说是她哥忙，抽不出身，就让她来接。
他就这样以沉默，和消失的方式，来表示他的生气。
她看了看手机，一晚上一个他的讯息都没有，她想着要不要发过去，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初静念靠在沙发上，头后仰着，看着天花板……
第二天。
她知道顾丰他们那个组假日也被叫去加班，所以小乐多半是在幼儿园或他的父母家里。打了个电话问星月，“小乐啊？没在我家。估计也没在那边，上次哥出个差，不是把小乐放我家照顾吗，结果叔叔知道了，就过来抢人。”
“抢人？”她诧异。
“是啊。两头谁都不想把宝贝孙子让给对方，可不就抢起来了嘛。他们那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抢着抢着就变成了吵架，把小乐都吓哭了。最后没办法，打电话给哥，哥才提前回来，把小乐接走，才阻止那两人继续吵下去。”
在岚城那天，他提前走，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乐不在家的话，我想应该在幼儿园吧？我哥这次找的那个离家比较近的幼儿园，节假日也有特别班。”
然后初静念便去了幼儿园，小乐也果真就在这里。
“初阿姨！”小乐看到她就跑了过来，抱着她。
“小乐，我来兑现承诺了。”
小乐看着她。
“不是说要陪你再玩一天？”
小乐这才想起来，懂了她说的是什么，高兴地点头。但又立马犹豫，“……可是我还要上课。”
“嗯……我们翘课吧？”
“翘……课？”明显小乐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偷偷溜走，不上课的意思。”
小乐瞪大眼睛，然后重重一点头！露出童真又开心的笑来。
就这样，她带着小乐翘课了。
幼儿园老师看到小乐和她亲，自然没有疑虑，但把小乐带走，她并没有经过老师同意，所以老师们肯定会联系顾丰。
所以她提前发了条信息过去：【我把小乐带走了，翘课一天。】
顾丰工作时忽然看到她发的这条信息，一挑眉，然后幼儿园的电话立马就打了过来……
然后她陪小乐玩了一天，买了不少小玩具，还有很多的熊娃娃。
初静念带着小乐坐在阴凉处休息，看着乖坐在那的小人儿，叫了一声：“小乐。”
“嗯？”小乐嘴里吸着饮料，转头看向她。
“这次初阿姨带着你翘课是和你爸说过的，以后自己可不能擅自翘课，知不知道？你要是突然不见了，大家都会着急的。”
“……嗯，知道了。”小乐乖巧地点头。
她再拿了张纸巾给小乐擦擦额头上汗，“那，休息好了吗？”
小乐快速点头，“好了！”
两个一小一大的人，牵着手，又向游乐园中央跑去……
虽然是在游乐园玩，但初静念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小乐之前生过病，并没有带去玩很疯的游乐设施，而是坐坐小车，看看风景，再在一些小店里坐坐，吹吹风。就这样到了傍晚，要送小乐回去，小乐还依依不舍。
顾丰下来接，小乐看到父亲严肃的样子就知道是不高兴了，小乐抿抿嘴，自觉地自己跑上楼去。顾丰只留下站在那。
两人就那样面对面地站着，看着彼此，都不说话。过一会，顾丰先打破沉默，问：“没什么对我说的？”
“说什么？”她面露不解。
初静念看着他眉间一点点变换的神色，她抬起手，抚平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这也让原本有点生气的人一怔。
“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希望你不会太生气。”她收回手。
“……以后？”顾丰注意到用词，说的不是现在，“比如？”他问。
“谁知道呢？”她一笑，“我走了。”说完转身朝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初静念！”身后是带着点愠怒的声音。
她转回身看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全名，“我说过不用你负责。当然，我也不会负责的。明天我回去，你也不用来送。”她边说边往上退，说完便转身上了车。
顾丰一个人站在那，望着那扬长而去的车，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小乐直接往她身上扑，一点也不见外，抱着她的腿就不撒手。她蹲下抱抱小乐，然后抬头看向面前另外两个小朋友，星月她是见过了，她意外的是韩吉，从前那个酷酷的小子，现在也成熟了，衣着打扮甚至有点像以前的顾丰。
“好久不见啊。成熟了。”她起身，看着现在比还她高的韩吉。
“嗯，好久不见，你也老了。”
“……什么？”她瞪大眼睛，感到气结，然后顺口气，还是展现她应有的笑容，点着头说，“是啊……不过想要揍一个人，应该还是没有问题。”
顾丰一声低笑，让几个人看过去。
韩吉自然是没有忘记以前被她打趴下过的情形，不过让韩吉愣住的却是因为看到他大哥的笑。旁边的星月也是如此。因为他们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们的大哥，有这种笑容了。
顾丰刚坐过去，因为他们就笑了一下，抬头却看到一个个都在看着他，“你们看着我干嘛？”
“大概你平常不苟言笑，所以现在被你吓住了？”她说。
“那你干嘛也这样看着我？”
“……没见过的东西，自然都想多看两眼。”她走过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动作来掩盖眼中那一抹不自然，用玩笑的方式说着真话。
小乐也跟着过去。她握着小乐的小手。
“我那么不常笑吗？”顾丰问。
初静念看向坐在右手边问她的人，想了想，却转过头问小乐：“小乐中午想吃什么？”
“想……”小乐想了想，“吃大龙虾！”
“上次那个？”
“嗯嗯！”小乐点头如捣蒜。
“好！”
初静念带着他们来到一家西餐厅，也是上次她和小乐来过吃过的一家。
“想吃什么自己点。”她对韩吉和星月说到，然后给小乐点了一份大龙虾，再点了几个时蔬给小乐，自己则随意点了两个。
全程初静念都在陪小乐玩，问小乐还想吃什么，问小乐等会吃大龙虾是想用手抓还是切成小块用刀叉，问小乐刚刚有没有喝过牛奶等。完全没有管另外那三个人。
“我想手抓……”小乐露出两只小手，在空中抓抓。
“嗯，可以，但那要先去洗手才行。”然后她便带着小乐去了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正好龙虾上来，她又给小乐细心系上围兜，把龙虾肉剥下给放在小乐的盘子上。
“要不要这个？”她指着蘸酱问小乐。
“嗯，要！”小乐开心地吃起来，然后沾了沾蘸酱，一口咬下去，满嘴满脸沾得到处都是酱汁。她及时拿纸巾给小乐擦，才没有让酱汁滴落下来，那动作快且娴熟，明显不是第一次。
这画面，不知道的外人的都会以为是对亲母子，感觉很是温馨。顾丰也没有见过，只知道小乐很喜欢她，两人的关系也很好，真正见到却也是第一次。
韩吉看着自己的小侄子和她那么亲，“你还是这么会蛊惑人心。”
听着韩吉这有点酸的话，初静念转头看向韩吉，“那怎么没蛊惑到你啊？”
韩吉微撇嘴，然后转头对着顾丰说：“哥，y国两个月后有个比赛你知道吗？”
“是吗？我没关注这些。”顾丰随口回答一句。
“听说是全开放式的，对过往成绩、年龄什么的都没有要求。就算是刚毕业的也可以去，只要你有设计作品都可以去报名。”
“嗯……是吗？”
顾丰不咸不淡的样子让韩吉泄气。然后听到顾丰说：“你要是想参加，你去。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我是想让你去！”韩吉立马把自己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然后看到顾丰投向自己一个严厉的眼神，韩吉便不再说了。
“我去…我又没有作品，去了做什么？而且我也没有那个时间，最近那么多事，很多项目也都在关键的时候。”
“你又不是主要负责人……”韩吉低低说了句，没有抬起头来，却也能感觉他心底那不知为何的不甘心。
“你又开始犯倔脾气了是不是？”顾丰难得露出这种严厉的神色，“你这个年纪要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他不可以。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然后放下筷子，看着他这个弟弟说：“你要想做就去做，失败了就重来。我会支持你。但…别什么事都扯上我。”
“可是……”
“吃饭。”
韩吉还想说什么，却被顾丰的一句话，塞了回去。
桌上其他的人都没有说话，星月是不敢说。初静念则是顾着小乐，其他什么都不管。
初静念知道韩吉大学读的是和顾丰一个专业，消息来源当然是星月透露的。韩吉的选择她不意外，毕竟他哥就是这个专业；却又有点意外，意外的是，关系一生的职业方向，就因为喜欢他这个哥哥，而就此决定了下来。
顾丰这些年，好像是从有了小乐之后，他的事业就没有多大起色，或者说是止步不前。
从前的梦想没了，抱负没了。每天只两点一线地，为了他的那个小家，和他的那个小人儿。
值吗？
初静念想，对他来说，是值的。
……
吃完饭之后，小乐就趴在她腿上昏昏欲睡，看着小乐那小脸睡着的模样，触摸着那小脸，那柔软的感觉潜入她的心头，爱不释手。
顾丰把另外两个小朋友叫走了，从后视镜中看着车后排的她和趴在她腿上熟睡的小乐，感觉这一刻格外平静，他的心也格外平静。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小乐？”他问。
“一定要有原因吗？”她没有抬头，“说不定明天就不喜欢。”
“这句话，听上去很像是假的。”他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迟疑，似乎非常认定她不会改变。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自己腿上的小人儿，“可能…因为像是缩小版的某人……”
他一怔，看着后视镜里的人，问：“原版的不好吗？”
她摇头，“小的更好。”
“……为什么？”
“……容易骗。”
顾丰眉头锁起，略带不悦道：“你都骗过我多少次了？”
她抿嘴不答，转而说：“要不你把给小乐我吧？”
顾丰见她又问他要小乐，哭笑不得地说：“把大的给你好不好？”
“我是说真的，”她也从后视镜中看他，“你要是觉得自己太忙照顾不了小乐，可以给我养两个月。一两年也行。”
听上去很像是养宠物。
顾丰知道她是听到了韩吉的话，“我是真的最近比较……”
“哎，你要是不想给就算了。我不想听借口。”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她是敏锐，还是了解他，她总能在他开口前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然后掐断他的话。
这个话题，在这结束。然后他换了个话题：“今天你去看过奶奶了？”
“嗯。”她轻声应答，同时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朵干花。那花，像是她上次去时，放在奶奶墓前的，墓地管理人员应该是清理时不小心掉落了一朵，没有收走。
顾丰把那干花收放在车前收纳匣里，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他突然问：“你什么时候走？”
她摸了摸小乐额前的碎发，“后天。”
顾丰的眼神微变，看向后视镜中的人，“如果我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轻声冷笑，那笑就凝固在他嘴角，渐渐消失了下去。
就这样，两人都没有说话，之后他被工作叫走了，小乐在她这里。而晚上来接小乐回去的是星月。
她问星月，你哥呢？
星月只说是她哥忙，抽不出身，就让她来接。
他就这样以沉默，和消失的方式，来表示他的生气。
她看了看手机，一晚上一个他的讯息都没有，她想着要不要发过去，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初静念靠在沙发上，头后仰着，看着天花板……
第二天。
她知道顾丰他们那个组假日也被叫去加班，所以小乐多半是在幼儿园或他的父母家里。打了个电话问星月，“小乐啊？没在我家。估计也没在那边，上次哥出个差，不是把小乐放我家照顾吗，结果叔叔知道了，就过来抢人。”
“抢人？”她诧异。
“是啊。两头谁都不想把宝贝孙子让给对方，可不就抢起来了嘛。他们那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抢着抢着就变成了吵架，把小乐都吓哭了。最后没办法，打电话给哥，哥才提前回来，把小乐接走，才阻止那两人继续吵下去。”
在岚城那天，他提前走，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乐不在家的话，我想应该在幼儿园吧？我哥这次找的那个离家比较近的幼儿园，节假日也有特别班。”
然后初静念便去了幼儿园，小乐也果真就在这里。
“初阿姨！”小乐看到她就跑了过来，抱着她。
“小乐，我来兑现承诺了。”
小乐看着她。
“不是说要陪你再玩一天？”
小乐这才想起来，懂了她说的是什么，高兴地点头。但又立马犹豫，“……可是我还要上课。”
“嗯……我们翘课吧？”
“翘……课？”明显小乐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偷偷溜走，不上课的意思。”
小乐瞪大眼睛，然后重重一点头！露出童真又开心的笑来。
就这样，她带着小乐翘课了。
幼儿园老师看到小乐和她亲，自然没有疑虑，但把小乐带走，她并没有经过老师同意，所以老师们肯定会联系顾丰。
所以她提前发了条信息过去：【我把小乐带走了，翘课一天。】
顾丰工作时忽然看到她发的这条信息，一挑眉，然后幼儿园的电话立马就打了过来……
然后她陪小乐玩了一天，买了不少小玩具，还有很多的熊娃娃。
初静念带着小乐坐在阴凉处休息，看着乖坐在那的小人儿，叫了一声：“小乐。”
“嗯？”小乐嘴里吸着饮料，转头看向她。
“这次初阿姨带着你翘课是和你爸说过的，以后自己可不能擅自翘课，知不知道？你要是突然不见了，大家都会着急的。”
“……嗯，知道了。”小乐乖巧地点头。
她再拿了张纸巾给小乐擦擦额头上汗，“那，休息好了吗？”
小乐快速点头，“好了！”
两个一小一大的人，牵着手，又向游乐园中央跑去……
虽然是在游乐园玩，但初静念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小乐之前生过病，并没有带去玩很疯的游乐设施，而是坐坐小车，看看风景，再在一些小店里坐坐，吹吹风。就这样到了傍晚，要送小乐回去，小乐还依依不舍。
顾丰下来接，小乐看到父亲严肃的样子就知道是不高兴了，小乐抿抿嘴，自觉地自己跑上楼去。顾丰只留下站在那。
两人就那样面对面地站着，看着彼此，都不说话。过一会，顾丰先打破沉默，问：“没什么对我说的？”
“说什么？”她面露不解。
初静念看着他眉间一点点变换的神色，她抬起手，抚平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这也让原本有点生气的人一怔。
“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希望你不会太生气。”她收回手。
“……以后？”顾丰注意到用词，说的不是现在，“比如？”他问。
“谁知道呢？”她一笑，“我走了。”说完转身朝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初静念！”身后是带着点愠怒的声音。
她转回身看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全名，“我说过不用你负责。当然，我也不会负责的。明天我回去，你也不用来送。”她边说边往上退，说完便转身上了车。
顾丰一个人站在那，望着那扬长而去的车，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