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和傅清韵计较称呼的问题。

    傅清韵放下心来,趁着气氛还算融洽,便和肖扬聊了聊出院之后将要面临的难题。这个问题她自己想了挺长时间,一直找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想问问肖扬的意见。

    “我觉得我的工作大概是做不成了,因为我的脑子里完全没有工作方面的印象,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我都做到副科级了,虽然我对副科级、正科级之类的职称也没什么概念,但想来要担的责任一定低不了……所以肖扬,我觉得我不行哎,我,我只是一个大三的学生……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肖扬把傅清韵的双手包裹在他宽大温暖的掌心中,轻轻地揉捏着,双眼看向傅清韵时,里面盛着一汪温泉,氤氲着水汽,眼角弯下来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弯覆着莹润光斑的新月,莫名让人心安。

    他认真地对傅清韵说,“别怕清清,无论你是大三学生傅清韵,还是副科级领导傅清韵,你都是我的清清,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样啊……

    随着肖扬的话音落地,傅清韵心底的焦躁奇迹般消失了一些,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的一双手还在肖扬掌心里握着呢,就往回抽了抽,但没抽动,而肖扬的掌心确实能温暖她,还能带给她源源不断的力量感,所以她也就不再动了。

    肖扬笑了笑,继续说,“如果出院之后你想回原单位上班,我会帮你向你的领导说明情况,请求他们给你安排一个相对清闲的岗位,如果你不想回去,清清,那咱们就辞职回家。”

    “可以辞职吗?”傅清韵低声呢喃,“这可是铁饭碗啊。”

    她记得她的大学同学们,自从升入大三以后就经常把“搞个铁饭碗”挂在嘴上,有的甚至从这时候就开始刷《行测》背《申论》,以期毕业的时候能顺利拿下国考省考市考的名额,端牢铁饭碗!真的是要多卷就有多卷,她当时虽然没行动,但也跟着紧张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国企的工作,也算是铁饭碗吧,辞职以后再想端起这个铁饭碗,怕是得难上加难。傅清韵对肖扬的这个提议心动,但也犹豫,这也是她拿不准主意的一点。

    肖扬语气坚定地回复她,“当然可以,以前我就不止一次地对你说过,不想工作了可以随时辞职,我有钱,养得起你。”

    傅清韵眨了眨眼。

    “你刚开始工作的那两年,就向我抱怨过工作中的困难和不公,那时你还说过要是把你惹急了,你就辞职,自己开个花店去。”

    这倒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傅清韵用力想了想,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肖扬说的这些过往,但开个花店的梦想,是她从小就有的,她曾经还把这个梦想写进过日记本里呢,没想到也告诉过肖扬,可见她和肖扬之间的关系大概真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

    肖扬沉稳有力的声音继续响在耳边,“我当时就在想,你能辞职再好不过了,纵然那份工作有它独特的魅力在,但同时伴随的压力也不小啊,就像你说的,要不是因为你的抗压能力比一般人强悍太多,你早就抑郁了。”

    “嗯?我真这样说过?”傅清韵疑惑问道,心说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自夸成这样啊,这句话不太像是她会说的。

    肖扬低声笑了两声,然后回答傅清韵道,“说过的,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长满了刺,像只气鼓鼓的小刺猬。”

    啊,大概她是被气懵了才胡言乱语的吧,傅清韵尴尬地笑了笑。

    逗完傅清韵后,肖扬复又正经起来,“我本就舍不得你辛苦,清清,眼下或许是个机会,既可以让你卸下责任的枷锁,重新拥抱自由,又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开个花店,过你一直想过的生活。”

    真的很有诱惑力啊,傅清韵的心已经倾向了辞职开花店,但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肖扬,那,咱家还有多少钱?开一家花店,好像要花不少的钱。”

    肖扬笑了,骄傲又自信,边笑边拿出手机,调出银行卡余额给傅清韵看。

    傅清韵伸出食指数了数那串数字后面有几个零,然后在肖扬恣意的笑容里,缓缓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呐,肖扬,这几年你都干什么了?”

    怎么能赚这么多钱?!多到肖扬敢赚,她都不敢看……

    “放心好了,都是合法收入,够你开店了吧。”自信的肖扬把问句说成了肯定句。

    “太够了!都可以全国各地的去开连锁店了。”傅清韵讷讷回答,又默默在心里加一句,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确定不是梦吗?她怎么就从一个买只名牌口红都要抠搜好几天的中下平民变成一只脚已经踏入豪门里的阔太太了呢?

    那还上什么班,辞职吧!

    三天后傅清韵出院。

    因为住院的时间长,所以需要收拾的东西真不少,肖扬叫来他的秘书钱朵朵帮忙收拾。

    小姑娘特勤快,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得妥妥当当的,该扔的码一堆,带回家的码一堆,每个堆堆上面都贴了便签纸,而且两堆之间还有着清晰明确的楚河汉界,任谁都能一眼就分辨出来,等会儿绝不会被司机搞错。

    而且她的嘴还特别甜,发音又清脆,一口一个清韵姐,叫得傅清韵的心里像灌了蜜似的,可甜可松快了,因此傅清韵很喜欢她,拿她当邻家小妹妹一样看待,还把从入院时带来的那只手提包里翻出来的梵克雅宝项链送给她,当做见面礼。

    “谢谢清韵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这条项链,正攒钱买呢。”钱朵朵先是爱不释手地摩挲那朵四叶草,待摸够了,才又抬起头来继续向傅清韵表达感谢,“清韵姐,你比我亲姐对我都好,她有钱都不给我买,所以我更喜欢你,等我发了工资,我也要送给你一份礼物。”

    啊,这……

    傅清韵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唯一当哥哥相处的祁练后来还被她给处成了男朋友,不对,是前男友,所以她虽然喜欢钱朵朵,但也不太适应钱朵朵的热情,一时之间就被钱朵朵的这番表白定在了那里,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的她只能尴尬地挑了挑刘海儿,在心里琢磨等下怎么说。

    这时候肖扬上前一步,把她从病床上搀扶起来,告诉他司机已经到了,就在楼下等着,他们可以出发回家了。

    算是间接替她解了围。

    傅清韵悄悄松了一口气,吃力地迈出右腿,想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到楼下去。肖扬没说话,却弯下了腰,一手垫在她的背后,一手从她的膝盖处穿过去,然后再一用力,就把她轻轻松松地抱起来了。

    突然的腾空吓得傅清韵惊叫出声,回过神来之后又匆忙对肖扬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能走。”

    “清韵姐,我们肖总有的是力气,你就让他抱着嘛,咱们女人的腿很金贵的,一定要好好保养,不然以后没办法穿超短裙、比基尼。”

    傅清韵一个头两个大,想对钱朵朵说她并不喜欢穿超短裙,无所谓的,但还没来得及张口,钱朵朵又说了,“还有,肖总是你的老公哎,你不要跟他客气嘛,就让他抱着。”

    嗯——好像是这样,她总是记不起来她现在的身份……

    傅清韵朝钱朵朵挤出一个微笑,并对她说,“谢谢朵朵提醒我。”

    然后又对肖扬说,“那就麻烦肖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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