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灿烂的霞光镌刻在地平线的一角，就像冉冉升起的火种，层峦迭起的山峰一眼望不到尽头，举目远眺皆是层林尽染的秋红。
从赌坊后门出去，是不同于前巷的僻静，一汪溪水潺潺蜿蜒，堆了些灰白的山石，苍翠的草木在风中摇荡。
雪拣了块约摸半米高的干净石头坐下，背后的浅水溪流泛着光，盛着大片雪白柔软的芦苇，愈发衬得裙摆鲜艳欲滴，没有任何花纹，但层层叠叠由深至浅的碧色仿佛能漾开一般。
这万千风光落入她的眸中，眼底那光，招招摇摇荡荡晃晃起来，愈发葳蕤潋滟。
飞段解决完打手向人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珠。
咯吱。
枯枝被踩碎数节。
颀长阴影骤然覆盖。
男人峭拔笔直的长腿在面前站定，连褶皱都有一种流畅结实的美感，衬衫破损，隐约露出精悍刚硬的腹肌，覆了层薄薄的汗珠，胸口还有一道尚未愈合的刀伤，渗着血腥的杀气。
“好玩吗？”
雪稍稍抬眸，这种天然男色非常吸人眼球。
魔女看了一眼。
没忍住。
又看了两眼。
似乎是怕身上的血迹弄脏她的裙子，飞段扯了块布擦着手脸，听到她的声音，把沾了血的白布丢开了，露出一张相当冷硬俊朗的脸庞。
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嘴唇并不是很薄，而是一种充满欲望的深色唇，从牙齿到舌尖，充满了攻击性，惊人的锋利阴沉。
只是下一刻这种画风便打破了。
飞段凑近过来，食指的戒指与她相互抵着，他喜欢这样亲近说话。
“我很乖的，你说杀他，我才动手。”
雪不打算计较他明明能迅速解决，却把时间浪费在献祭上这种事。
谁没有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呢？
她不动声色地纵容，“做得真好。那乖狗狗想要什么呢？”
飞段喉结滑动，嘶哑回应。
“想要、想要奖励。”
神聆听了祷告。
她说，“太高了，我够不着，你低下去。”
飞段急切弯腰，屈膝跪了下来，一瞬不瞬盯着他的主人。
他望进去的，那双蓝瞳颜色很浅，一种圣物般清冷高贵，偏偏盈起了笑意，多了一丝冷魅的妖蛊之气。
雪确实心情不错。
飞段的姿态很低，可以说是伏跪在她膝下，雪伸手插进了他的头发，湿的，潮的。
她很喜欢摸他的头发，夸奖时要摸，安抚时要摸，警告时要摸，亲密时更要摸。
对猎人来说，这就相当于提着猎物的头颅，强势得如同某种宰杀的信号，猎物只能顺从听话的俯首。
而对于主宰者来说，这是一种无可比拟的精神享受。
于是她稍微一扬手，飞段的头颅被迫往后一仰，脖颈的青筋绷得发紧，他双手没有落点，只得往上扣住她的腰。
魔女的吻也随之落下。
飞段一怔，那张漂亮的脸骤然放大，嘴唇忽然被温软覆盖，湿热柔软的舌尖生涩地轻舔过他的上唇。
瞳孔剧烈震颤，脑海里烟花炸开似的，瞬间一片空白，浑身血液沸腾般灼烧血管，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仿佛有荆棘玫瑰迅速生长，带刺的藤蔓缠绕住他的躯干，束缚住心脏，在他的身上簌簌绽放冰蓝的花。
他近乎本能地探舌纠缠住正要退回的小舌，身体前倾着追踪上去，唇齿纠缠，勾着她拉扯，黏腻的弄出水声。
热烈又迫切。
冰冷华美的青金樱枝卷着大股的发，枝头上朵朵花瓣随着主人的暧昧缠绵而颤颤绽放。
雪没想到会这样。
她只是心血来潮，当做逗弄小宠物，懒洋洋舔了下他唇边，但对方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独特得难以形容，是软滑又血腥的口感，或许前一刻还有人因此丧命。
她不自觉攥紧了指缝的银发。
气氛逐渐变得危险。
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他热烈追逐她的舌头，精力是无穷无尽的，永没有疲倦的尽头，雪被吮的发麻，空气在一点一点抽离。
她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
太、太刺激了。
几乎要纠缠到窒息，对方却依然不知收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从脑后拔出了那枝青金寒樱钗，满头霜发霎时间如云雾般堕了下来。
从耳后到眼尾，晕出了一种极为瑰丽的、浓郁的玫瑰艳色。
冰天雪地，春光乍艳。
飞段已经停止了思考，被过度的欢喜包围，急促地呼吸交杂着，一直到胸口的刀伤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痛感。
“唔呜！”
飞段发出颤抖的喘音，身体肌肉瞬间因疼痛而紧绷，涣散的紫瞳顿时蒙上一层雾气。
似乎被人碾压着伤口——
不，雪的确正用那枝细细的青金钗，顺着刀口直直插入心脏，血液从中汩汩而出，疼痛如尖刺一样在脉管肆意流窜。
同时存在着两道黏腻的液体翻搅声，雪趁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急促的呼吸交错着，她原本抓着头发的手往下，掐紧了飞段的双颊以防重蹈覆辙，又主动勾缠着唇齿。
而另一只手中的发钗，毫不留情地搅动着下陷，任由衬衫的胸口处不断洇染开血红的颜色。
恶劣至极。
男人的紫瞳似一片朦胧的雾海，又因为极度疼痛，沁出了一层透亮的水汽，而雪从中捕捉到了满溢的愉悦。
愉悦？
他竟然更愉悦了？
呼吸愈发沉重，心脏明明被搅碎，挤在胸腔肋骨内，却依旧不可抑制地狂跳，于是骨迅速传递着震动细感，浑身的血液跟着沸腾。
飞段更狂热地摩擦着唇瓣，将长舌向那甜腻的口腔中探得更深，舔舐过上颌卷起舌根，津液交融，自嘴角淌下。
不想放开，再多一点。
身体在疼痛下颤抖，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女孩子的腰肢，手背上青筋暴露，极力忍耐着。
这可是她主动、是主动亲上来的。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咕啾。
唇齿分离时发出靡靡的吮吸声。
“啊哈……”
雪向后仰，脸颊因短暂的呼吸不畅而泛红，正要用手背擦蹭嘴角，身后稍远一点的地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在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确认，飞段身体前倾，用掌根托起她的脖颈，微微拔高她的下巴，一丝不苟地舔舐着唇角的银涎。
雪被他这么缠着，渐渐适应他这滚烫的体温和研磨的热劲，被磨出了几分意乱情迷的心火，也没心思回头看声音的来源。
青年的舌根异常深色，浸润着一种浓艳又饱满的色感，但它因为放肆的欢愉，颤裹了一层银霜柿子丝络，就透出了最本相的欲色。
他甚至勾缠出一丝银色丝线，慢吞吞地吞咽干净，那跳跃着暗紫光线的眼珠越过女孩子垂落的发丝，凝视着那繁茂的红杉林。
正好和另一双青蓝眼瞳对上。
轻慢，又挑衅。
一缕灿烂金发一闪而逝，树下，只余一盏摔碎的彩灯。
——
回酒店的路上，雪揪着飞段的耳朵面提耳命。
“下次不能这么亲知不知道？你可以不喘气，但我还要呼吸的，明不明白？”
魔女从不讲道理，她不想着自己是怎么把发钗捅进他心脏才导致大片出血，只一味指责起来。
“都怪你，我裙子都脏了！”
她提起裙摆，碧色裙面撒了几滴血珠，如一粒粒红豆，鲜红夺目。
“全是我的错，别生气了，明天去买新的好不好？”
飞段把人搂进怀里哄，非常诚恳地认错。
下次……
还有下次，真好。
“你好好表现哦。”雪戳着他的额头，认真地说，“我可是很任性的，你要让我不高兴了，咱们就完蛋了。”
这是实话。
她谈恋爱就是为了高兴，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就喜欢跟着感觉走。
那当然是越爽越好。
她不可能跟让她不痛快的人在一起。
男生嘴唇微动，又紧抿住了，滚烫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指。
如同一个默认的约定。
他其实不太明白雪的意思。
不过也没什么好想的，当然她说什么是什么了，他无条件服从。
飞段心情非常微妙。
走在路上，他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双脚仿佛没挨着地。
而怀里的触感又是那么真实。
旅游季，房间不好定，雪使用钞能力，成功租到一套豪华套房。
打开门，地上铺着舒适的软毯，她从飞段怀里跳下来，踢掉了鞋，赤着脚跑去房间换衣服。
等她洗漱一番出来时，房间里空荡荡的，飞段不见了踪影。
刚走到客厅，就听见了另外的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她窝在沙发上，拿出本书翻看着。
他们上来之前已经吃过晚饭了，飞段一身血糊糊的，每一根毛孔都透着“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了”的凶悍气息，差点把老板吓出好歹。
实际上是，飞段第一次当人男友，精神高度紧张，战战兢兢的，怕出错，索性遵循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闷着头给雪剥虾，剥了满满一碗。
也不知道他吃饱了没有。
要不等会叫工作人员再送份餐上来。
雪支着下巴，翻开厚重的书册。
这间套房位置楼层都很好，落地窗外，可以俯瞰着城市的夜景和命脉，远远看去，霓虹灯星星点点的光火十分漂亮。
飞段同样换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时，眼珠有些紧张的四处转了转，看到雪这会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拿了书看得津津有味，心里一下子安定许多。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
亮白的灯光打在女孩子脸上，秀气整齐的眉毛下眼皮微微下垂着，白净的肌肤上几乎能看到细小的绒毛，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
她安静地靠着，神态悠然自在，几缕发丝落在她脸颊，飞段几乎都有些嫉妒起那发丝来。
没什么表情时，她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好像把全世界的人都排除在外一般，睫毛下瞳色浅淡的眼睛透出几分冷意来，看得飞段下意识就伸手将她手掌抓住了。
直到看她抬了眼睫朝自己看过来，流露出一丝诧异，不再是刚刚那副模样了，飞段才像是踏实了些，想了想又挪着身体过去，靠她更近了些。
“你在看什么？”他干巴巴扯了个话头。
雪把书页倾斜了下。
“……”飞段瞥了一眼，全是复杂的阵纹，立刻移开视线。
是他打扰了。
还是继续盯着她看吧。
实在是怎么也看不够。
大概是飞段痴汉的眼神着实让人发憷，效果像个强烈射线一样直射在人的脸上，就算雪再想忽略也没办法完全做到。
她抬头看了看飞段的脸。
都说时尚的表现力在于男人的外貌，其实眼神的表现力也和外貌息息相关。
尤其她还是重度颜控。
她在这一刻很欣赏自己的眼光，还好找的是帅的，不然被这种目光看着，抬头还要面对一个丑男，心情不知道要有多糟糕。
肯定忍不住把对方的眼珠子扣了。
不过长得帅和她被看得难受并不冲突，她敲了敲书封，飞段就很狗腿子地迅速贴过去，静候狗腿子的主人发言。
“给你两个选项，选个你喜欢的吧，我知道你很想我，所以没有不让你看我这个选项。”
“第一个，别在我左边看我了，我的脸皮快被你的视线穿透了，你去右边看我，换个方向折磨我。”
“第二个，抱着我，别看我了，我坐你腿上看书。”
这两个哪个更好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飞段确实不太聪明，但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个。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两只手用紧密又不至于让人觉得难受的力道抱住她。
唯一让他觉得可惜的是，雪的注意力依然没有向别的地方分散，聚精会神地研究复杂的阵纹。
飞段坐怀很乱，而雪坐怀不乱。
他想，我们可真般配。
“主人主人主人，”他越来越喜欢这个称呼了，极其依赖地拥抱住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好可爱……好喜欢……”
隐含着扭曲的深沉爱意，连声线都颤抖着，病态的氤氲，钻进耳朵几乎要冒出腾腾的热气。
……宛如禁忌。
从赌坊后门出去，是不同于前巷的僻静，一汪溪水潺潺蜿蜒，堆了些灰白的山石，苍翠的草木在风中摇荡。
雪拣了块约摸半米高的干净石头坐下，背后的浅水溪流泛着光，盛着大片雪白柔软的芦苇，愈发衬得裙摆鲜艳欲滴，没有任何花纹，但层层叠叠由深至浅的碧色仿佛能漾开一般。
这万千风光落入她的眸中，眼底那光，招招摇摇荡荡晃晃起来，愈发葳蕤潋滟。
飞段解决完打手向人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珠。
咯吱。
枯枝被踩碎数节。
颀长阴影骤然覆盖。
男人峭拔笔直的长腿在面前站定，连褶皱都有一种流畅结实的美感，衬衫破损，隐约露出精悍刚硬的腹肌，覆了层薄薄的汗珠，胸口还有一道尚未愈合的刀伤，渗着血腥的杀气。
“好玩吗？”
雪稍稍抬眸，这种天然男色非常吸人眼球。
魔女看了一眼。
没忍住。
又看了两眼。
似乎是怕身上的血迹弄脏她的裙子，飞段扯了块布擦着手脸，听到她的声音，把沾了血的白布丢开了，露出一张相当冷硬俊朗的脸庞。
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嘴唇并不是很薄，而是一种充满欲望的深色唇，从牙齿到舌尖，充满了攻击性，惊人的锋利阴沉。
只是下一刻这种画风便打破了。
飞段凑近过来，食指的戒指与她相互抵着，他喜欢这样亲近说话。
“我很乖的，你说杀他，我才动手。”
雪不打算计较他明明能迅速解决，却把时间浪费在献祭上这种事。
谁没有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呢？
她不动声色地纵容，“做得真好。那乖狗狗想要什么呢？”
飞段喉结滑动，嘶哑回应。
“想要、想要奖励。”
神聆听了祷告。
她说，“太高了，我够不着，你低下去。”
飞段急切弯腰，屈膝跪了下来，一瞬不瞬盯着他的主人。
他望进去的，那双蓝瞳颜色很浅，一种圣物般清冷高贵，偏偏盈起了笑意，多了一丝冷魅的妖蛊之气。
雪确实心情不错。
飞段的姿态很低，可以说是伏跪在她膝下，雪伸手插进了他的头发，湿的，潮的。
她很喜欢摸他的头发，夸奖时要摸，安抚时要摸，警告时要摸，亲密时更要摸。
对猎人来说，这就相当于提着猎物的头颅，强势得如同某种宰杀的信号，猎物只能顺从听话的俯首。
而对于主宰者来说，这是一种无可比拟的精神享受。
于是她稍微一扬手，飞段的头颅被迫往后一仰，脖颈的青筋绷得发紧，他双手没有落点，只得往上扣住她的腰。
魔女的吻也随之落下。
飞段一怔，那张漂亮的脸骤然放大，嘴唇忽然被温软覆盖，湿热柔软的舌尖生涩地轻舔过他的上唇。
瞳孔剧烈震颤，脑海里烟花炸开似的，瞬间一片空白，浑身血液沸腾般灼烧血管，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仿佛有荆棘玫瑰迅速生长，带刺的藤蔓缠绕住他的躯干，束缚住心脏，在他的身上簌簌绽放冰蓝的花。
他近乎本能地探舌纠缠住正要退回的小舌，身体前倾着追踪上去，唇齿纠缠，勾着她拉扯，黏腻的弄出水声。
热烈又迫切。
冰冷华美的青金樱枝卷着大股的发，枝头上朵朵花瓣随着主人的暧昧缠绵而颤颤绽放。
雪没想到会这样。
她只是心血来潮，当做逗弄小宠物，懒洋洋舔了下他唇边，但对方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独特得难以形容，是软滑又血腥的口感，或许前一刻还有人因此丧命。
她不自觉攥紧了指缝的银发。
气氛逐渐变得危险。
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他热烈追逐她的舌头，精力是无穷无尽的，永没有疲倦的尽头，雪被吮的发麻，空气在一点一点抽离。
她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
太、太刺激了。
几乎要纠缠到窒息，对方却依然不知收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从脑后拔出了那枝青金寒樱钗，满头霜发霎时间如云雾般堕了下来。
从耳后到眼尾，晕出了一种极为瑰丽的、浓郁的玫瑰艳色。
冰天雪地，春光乍艳。
飞段已经停止了思考，被过度的欢喜包围，急促地呼吸交杂着，一直到胸口的刀伤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痛感。
“唔呜！”
飞段发出颤抖的喘音，身体肌肉瞬间因疼痛而紧绷，涣散的紫瞳顿时蒙上一层雾气。
似乎被人碾压着伤口——
不，雪的确正用那枝细细的青金钗，顺着刀口直直插入心脏，血液从中汩汩而出，疼痛如尖刺一样在脉管肆意流窜。
同时存在着两道黏腻的液体翻搅声，雪趁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急促的呼吸交错着，她原本抓着头发的手往下，掐紧了飞段的双颊以防重蹈覆辙，又主动勾缠着唇齿。
而另一只手中的发钗，毫不留情地搅动着下陷，任由衬衫的胸口处不断洇染开血红的颜色。
恶劣至极。
男人的紫瞳似一片朦胧的雾海，又因为极度疼痛，沁出了一层透亮的水汽，而雪从中捕捉到了满溢的愉悦。
愉悦？
他竟然更愉悦了？
呼吸愈发沉重，心脏明明被搅碎，挤在胸腔肋骨内，却依旧不可抑制地狂跳，于是骨迅速传递着震动细感，浑身的血液跟着沸腾。
飞段更狂热地摩擦着唇瓣，将长舌向那甜腻的口腔中探得更深，舔舐过上颌卷起舌根，津液交融，自嘴角淌下。
不想放开，再多一点。
身体在疼痛下颤抖，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女孩子的腰肢，手背上青筋暴露，极力忍耐着。
这可是她主动、是主动亲上来的。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咕啾。
唇齿分离时发出靡靡的吮吸声。
“啊哈……”
雪向后仰，脸颊因短暂的呼吸不畅而泛红，正要用手背擦蹭嘴角，身后稍远一点的地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在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确认，飞段身体前倾，用掌根托起她的脖颈，微微拔高她的下巴，一丝不苟地舔舐着唇角的银涎。
雪被他这么缠着，渐渐适应他这滚烫的体温和研磨的热劲，被磨出了几分意乱情迷的心火，也没心思回头看声音的来源。
青年的舌根异常深色，浸润着一种浓艳又饱满的色感，但它因为放肆的欢愉，颤裹了一层银霜柿子丝络，就透出了最本相的欲色。
他甚至勾缠出一丝银色丝线，慢吞吞地吞咽干净，那跳跃着暗紫光线的眼珠越过女孩子垂落的发丝，凝视着那繁茂的红杉林。
正好和另一双青蓝眼瞳对上。
轻慢，又挑衅。
一缕灿烂金发一闪而逝，树下，只余一盏摔碎的彩灯。
——
回酒店的路上，雪揪着飞段的耳朵面提耳命。
“下次不能这么亲知不知道？你可以不喘气，但我还要呼吸的，明不明白？”
魔女从不讲道理，她不想着自己是怎么把发钗捅进他心脏才导致大片出血，只一味指责起来。
“都怪你，我裙子都脏了！”
她提起裙摆，碧色裙面撒了几滴血珠，如一粒粒红豆，鲜红夺目。
“全是我的错，别生气了，明天去买新的好不好？”
飞段把人搂进怀里哄，非常诚恳地认错。
下次……
还有下次，真好。
“你好好表现哦。”雪戳着他的额头，认真地说，“我可是很任性的，你要让我不高兴了，咱们就完蛋了。”
这是实话。
她谈恋爱就是为了高兴，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就喜欢跟着感觉走。
那当然是越爽越好。
她不可能跟让她不痛快的人在一起。
男生嘴唇微动，又紧抿住了，滚烫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指。
如同一个默认的约定。
他其实不太明白雪的意思。
不过也没什么好想的，当然她说什么是什么了，他无条件服从。
飞段心情非常微妙。
走在路上，他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双脚仿佛没挨着地。
而怀里的触感又是那么真实。
旅游季，房间不好定，雪使用钞能力，成功租到一套豪华套房。
打开门，地上铺着舒适的软毯，她从飞段怀里跳下来，踢掉了鞋，赤着脚跑去房间换衣服。
等她洗漱一番出来时，房间里空荡荡的，飞段不见了踪影。
刚走到客厅，就听见了另外的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她窝在沙发上，拿出本书翻看着。
他们上来之前已经吃过晚饭了，飞段一身血糊糊的，每一根毛孔都透着“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了”的凶悍气息，差点把老板吓出好歹。
实际上是，飞段第一次当人男友，精神高度紧张，战战兢兢的，怕出错，索性遵循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闷着头给雪剥虾，剥了满满一碗。
也不知道他吃饱了没有。
要不等会叫工作人员再送份餐上来。
雪支着下巴，翻开厚重的书册。
这间套房位置楼层都很好，落地窗外，可以俯瞰着城市的夜景和命脉，远远看去，霓虹灯星星点点的光火十分漂亮。
飞段同样换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时，眼珠有些紧张的四处转了转，看到雪这会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拿了书看得津津有味，心里一下子安定许多。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
亮白的灯光打在女孩子脸上，秀气整齐的眉毛下眼皮微微下垂着，白净的肌肤上几乎能看到细小的绒毛，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
她安静地靠着，神态悠然自在，几缕发丝落在她脸颊，飞段几乎都有些嫉妒起那发丝来。
没什么表情时，她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好像把全世界的人都排除在外一般，睫毛下瞳色浅淡的眼睛透出几分冷意来，看得飞段下意识就伸手将她手掌抓住了。
直到看她抬了眼睫朝自己看过来，流露出一丝诧异，不再是刚刚那副模样了，飞段才像是踏实了些，想了想又挪着身体过去，靠她更近了些。
“你在看什么？”他干巴巴扯了个话头。
雪把书页倾斜了下。
“……”飞段瞥了一眼，全是复杂的阵纹，立刻移开视线。
是他打扰了。
还是继续盯着她看吧。
实在是怎么也看不够。
大概是飞段痴汉的眼神着实让人发憷，效果像个强烈射线一样直射在人的脸上，就算雪再想忽略也没办法完全做到。
她抬头看了看飞段的脸。
都说时尚的表现力在于男人的外貌，其实眼神的表现力也和外貌息息相关。
尤其她还是重度颜控。
她在这一刻很欣赏自己的眼光，还好找的是帅的，不然被这种目光看着，抬头还要面对一个丑男，心情不知道要有多糟糕。
肯定忍不住把对方的眼珠子扣了。
不过长得帅和她被看得难受并不冲突，她敲了敲书封，飞段就很狗腿子地迅速贴过去，静候狗腿子的主人发言。
“给你两个选项，选个你喜欢的吧，我知道你很想我，所以没有不让你看我这个选项。”
“第一个，别在我左边看我了，我的脸皮快被你的视线穿透了，你去右边看我，换个方向折磨我。”
“第二个，抱着我，别看我了，我坐你腿上看书。”
这两个哪个更好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飞段确实不太聪明，但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个。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两只手用紧密又不至于让人觉得难受的力道抱住她。
唯一让他觉得可惜的是，雪的注意力依然没有向别的地方分散，聚精会神地研究复杂的阵纹。
飞段坐怀很乱，而雪坐怀不乱。
他想，我们可真般配。
“主人主人主人，”他越来越喜欢这个称呼了，极其依赖地拥抱住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好可爱……好喜欢……”
隐含着扭曲的深沉爱意，连声线都颤抖着，病态的氤氲，钻进耳朵几乎要冒出腾腾的热气。
……宛如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