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圣诞，耶稣的诞生日。
赤井秀一有个英国的妈和美国的爹，可他们家并不信教。母亲玛丽是个在给孩子们讲《卖火柴的小女孩》时，告诉他们可以先把《圣经》烧掉取暖的人，连带着几个孩子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唯物主义探员用右手夹住烟嘴，借着从窗帘透过的光，左手手指在按键上敲打。
『To James,
已解决。』
还有更早的几封信件，告知在他来到芝加哥前发生了什么。
这世界上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被报失踪，在芝加哥，成年人的失踪不是什么新鲜事。一般来说，熟人报案几天后，要么离家出走的归来，要么尸体被发现，而那些长时间没有踪迹的，这辈子大概也没有下文了。
在这样的治安环境下，儿童的接连失踪依旧会被予以高度重视，毕竟，那是孩子。
芝加哥的警察磨叽了很长时间，他们知道儿童失踪案和当地黑//道//扯不开关系，可问题是芝加哥的黑//道//太他爹的多了，甚至牵扯到了一些的政客，警察也想赚的钱有命花。
案件久未破获，几经转折，现在交由FBI某小组负责——和赤井秀一的领导是老熟人。他们说，时隔一年又收到了sleepwalker的消息。
赤井秀一盯着那个虚拟id，有些晃神。
在FBI负责刑事犯罪的部门大名鼎鼎的sleepwalker。这个名字首次出现在四年前，时逢路易斯安那州发生一起诡异的宗教连环杀人案，当侦破遇到瓶颈时，一封署名为sleepwalker的邮件寄到了探员的信箱中——
『首先，我不是这起案件的凶手，也对这种毫无美感和深层意义的动机不感兴趣，连亚马逊雨林里的森蚺受过训练后都比凶手有逻辑。我只是受不了他们居然借用黄衣之主的名号，还搞混了希腊神话和罗马神话，简直拉低了……』
本以为是封恶搞垃圾邮件，BAU的人仔细看完后却发现，里面包含了一些FBI不知道的线索和这位“侦探”自己的推理，完全打破了已陷入死胡同的逻辑链。
虽然来信者有点神神叨叨，可话里条理很清晰，用词礼貌且讥诮，不看内容还以为是什么脱口秀稿子。
案件侦破后，果然分毫不差。这并不让人高兴，没人知道sleepwalker究竟是谁，又是怎么得到那些消息的，万一是另一个隐藏的连环杀手呢？后来sleepwalker又陆续送来过其他案件的线索，发生地遍布美国各洲——还都是非常猎奇古怪的案子，其中不乏悬案——让人无法猜测sleepwalker生活在什么地方。
这些案件中最多的是连环杀人案（也是最让FBI探员们忧心的一点），也有儿童失踪案和些许黑手党的犯罪证据，关于黑色产业，倒是主要集中在芝加哥一带。
FBI从没放弃追踪过sleepwalker，却和故事里的Tom and Jerry一样——他们是那只被逗弄的蠢猫。sleepwalker知道他们在追查自己，每次都会刻意更换自己的ip，一会儿是印度，一会儿又在太平洋的某个小岛国上。后来有某位无聊的探员发现，那些ip可以连成密码，破获之后得到这样一些话：「阿加莎才世界上最好的推理小说家」、「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就是个＊＊」……差点引发FBI内部大战。最后只能得出结论，此人除了对犯罪推理兴趣浓厚外，还是个技术顶尖的黑客，一个充斥着黑色幽默细胞而且不干正事的无聊黑客。
梦游者么……想象出一个游走在梦境和现实边缘的黑色连帽衫背影，赤井秀一对这位匿名极客有了些兴趣。
中途消失了一年的时间，再次提供消息却是在他们来到芝加哥后，还恰好和响尾蛇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的同事们现在也在芝加哥，也许应该找机会见上一面，可以把帮派和案子一起解决最好。
不过，或许是时隐时现的直觉作祟……对猎奇案件感兴趣，对罪犯精准如同本人的心理分析，还有那些信件的冷淡诙谐语气……这些元素萦绕在赤井探员的脑中。他身边有过这样的人吗？
————
滴答、滴答。
闹钟响了。
还是心跳？
第一声鼓点敲起。
将吸管插进纸杯上的塑料膜，褐色液体攀着白色吸管，在一声声鼓点中慢慢上升。
唱片机是Sony的，黑胶唱片音质惊人，每个音轨每次鼓点都一清二楚。梨酒望向天花板，伴随着音乐似乎又在脑内构建出自己的世界。
挺会享受。莱伊失笑，抿下一口咖啡。饮料都是在附近买的，就算他走得再快，带回来后滚烫也已经变为了一般温热。
他回来时梨酒在摆弄唱片机，旁边唱片的封面是他曾见过的图案，一束光被三棱镜分解为6种颜色。
Pink Floyd。他常见梨酒穿一些印有摇滚专辑图案的T恤，其中就有月之暗面。好吧，他知道要送梨酒礼物该怎么挑了，摇滚乐的黑胶唱片总会不错。
梨酒最常听流行朋克、后朋和金属，这种前摇听得其实不多。
“整张里我最喜欢这首。”梨酒玩着手里的吸管包装纸，对莱伊道：“《Time》，每次听到前奏都会想起那些被我浪费的时间。”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她摸了摸鼻子，坦然道：“嗯……浪费时间。”
“时间，说到底这种东西只对人类有意义吧……”
时间之河没有源头，也无法逆流，不论发觉或是没有发觉，它永远都在不停的流逝。
莱伊不太乐意和人讨论这些虚无缥缈的哲学话题——不是不思考，而是把这些表露在人前，会让他有一种将自己完全剖开的感觉，非常怪异。
让人、特别是“敌人”太过了解自己的思想是件危险的事。
而梨酒，她和人聊天喜欢把话题扯远，结局往往是聊到哲学层面，很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诡辩精神，莱伊习惯于做多说少，这就导致他很少主动找她交流。
梨酒是把他当成苏格兰了吗？
“已经做好了准备，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几人看着悠哉，但都没有闲着，从FBI的情报和组织底下人送上来的消息来看，响尾蛇帮已经到了自取灭亡的边缘——只需要一只看不见的手来推一下。
莱伊也没想到，梨酒居然打算直接对几个头目同时下手，他总以为梨酒的风格要更……缜密一些，但这样也很高效，看来他和苏格兰要有的忙了。
“急什么啊，好歹等人家把圣诞节过完，那么多天主教徒，一年有始有终。”
“你考虑得还挺周到。”莱伊手指轻敲桌面。“其他人应该像你学习学习……如何有效浪费时间。”
不愧是英国人。
黑发姑娘撇撇嘴，绿白相间的高领毛衣看上去和头发一样松软。“你被波本传染了，闲下来很难受吗？”她对这几个不会享受闲暇时光的人深感痛心疾首。
“浪费时间怎么了，反正不浪费也创造不了几个价值，人类只是呆着什么都不做，已经是在给地球做贡献了。”
哇哦，听起来真有道理，早个十年他一定会对梨酒的话大肆赞同的。
梨酒把手握拳，放到莱伊面前，男人愣了片刻，摊开手做出接东西的动作。
这是要给他什么？
“如果你能在浪费时间中收获快乐，那就不叫浪费时间。”梨酒偏不理会伸出的掌心，把东西放在莱伊面前的桌上。“有相反意见去找罗素算账，这话他说的。”
一颗星星，正面还有咖啡的英文花体——吸管包装纸。
“和我一起浪费时间难道没有收获快乐吗，莱伊？”梨酒问他。
长发男人的眉骨和颧骨较高，整张脸的线条锋利，混血的面孔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简直要把神秘冷酷刻在骨子里。
深邃的绿瞳静静凝视着不着调的同事，人的情感可以被压抑，却不能被欺骗。事实上，
“我承认，和你聊天很愉快。”
就连笑起来，这张脸都带着凌厉的攻击性。
他在意结果大于手段，他的一切——不管是本领还是身体，都是可以拿来利用的武器。不是没有想过借助一些特殊方法让自己在组织内钉得更深，但……不提也罢。
“这家可可好甜啊，为什么美国人这么喜欢甜食。”对饮料的味道表示嫌弃，梨酒还是乖乖喝完了。别人给她带的东西，喝一半就扔了不太礼貌。
“但你并不想和我过多接触。”他平静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
这算不算恶人先告状。
梨酒没有擦掉嘴角残余的可可，深棕色液体挂在唇上，让莱伊蓦地有种想替她舔掉的冲动。
他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了。
“讲道理，我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的，你和我说话我就回应，你不找我我也不主动找你……”
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率，莱伊合眼后再睁开，已经恢复了正常。
一定是室内空调温度过高，可可的香甜气息又飘在空气中，让人不管是喉咙还是嘴唇都脱水发干，才引得他思绪翩翩。
没错，梨酒不是个难说话的人，忽略掉奇怪的想法，在组织里已经算“友好”的那批了。也许是莱伊的问题，偶尔他会有这样的感觉：梨酒的危险性要远超他认识的所有人。
每当他被对方的神秘所吸引时，危险预警都会跳出来阻止他再进一步。所以他才能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但他也忘了，危险从来不能让探员止步，神秘感和危机叠加，只会让他这样的人更想一探究竟。
……不，还是过于莽撞了。
颅内思潮起伏，长发男人没听梨酒又说了些什么，潜意识认为快点结束此话题较好：“好吧，我的问题。”
做好辩论两百回合准备的梨酒被抽了力，顿感没劲。
她怏怏地说晚点要出去一趟，可能不回来过夜。
包装纸叠成的星星还躺在桌面上。
他觉得以后两人也许能聊些别的话题——今天就算了。
赤井秀一有个英国的妈和美国的爹，可他们家并不信教。母亲玛丽是个在给孩子们讲《卖火柴的小女孩》时，告诉他们可以先把《圣经》烧掉取暖的人，连带着几个孩子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唯物主义探员用右手夹住烟嘴，借着从窗帘透过的光，左手手指在按键上敲打。
『To James,
已解决。』
还有更早的几封信件，告知在他来到芝加哥前发生了什么。
这世界上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被报失踪，在芝加哥，成年人的失踪不是什么新鲜事。一般来说，熟人报案几天后，要么离家出走的归来，要么尸体被发现，而那些长时间没有踪迹的，这辈子大概也没有下文了。
在这样的治安环境下，儿童的接连失踪依旧会被予以高度重视，毕竟，那是孩子。
芝加哥的警察磨叽了很长时间，他们知道儿童失踪案和当地黑//道//扯不开关系，可问题是芝加哥的黑//道//太他爹的多了，甚至牵扯到了一些的政客，警察也想赚的钱有命花。
案件久未破获，几经转折，现在交由FBI某小组负责——和赤井秀一的领导是老熟人。他们说，时隔一年又收到了sleepwalker的消息。
赤井秀一盯着那个虚拟id，有些晃神。
在FBI负责刑事犯罪的部门大名鼎鼎的sleepwalker。这个名字首次出现在四年前，时逢路易斯安那州发生一起诡异的宗教连环杀人案，当侦破遇到瓶颈时，一封署名为sleepwalker的邮件寄到了探员的信箱中——
『首先，我不是这起案件的凶手，也对这种毫无美感和深层意义的动机不感兴趣，连亚马逊雨林里的森蚺受过训练后都比凶手有逻辑。我只是受不了他们居然借用黄衣之主的名号，还搞混了希腊神话和罗马神话，简直拉低了……』
本以为是封恶搞垃圾邮件，BAU的人仔细看完后却发现，里面包含了一些FBI不知道的线索和这位“侦探”自己的推理，完全打破了已陷入死胡同的逻辑链。
虽然来信者有点神神叨叨，可话里条理很清晰，用词礼貌且讥诮，不看内容还以为是什么脱口秀稿子。
案件侦破后，果然分毫不差。这并不让人高兴，没人知道sleepwalker究竟是谁，又是怎么得到那些消息的，万一是另一个隐藏的连环杀手呢？后来sleepwalker又陆续送来过其他案件的线索，发生地遍布美国各洲——还都是非常猎奇古怪的案子，其中不乏悬案——让人无法猜测sleepwalker生活在什么地方。
这些案件中最多的是连环杀人案（也是最让FBI探员们忧心的一点），也有儿童失踪案和些许黑手党的犯罪证据，关于黑色产业，倒是主要集中在芝加哥一带。
FBI从没放弃追踪过sleepwalker，却和故事里的Tom and Jerry一样——他们是那只被逗弄的蠢猫。sleepwalker知道他们在追查自己，每次都会刻意更换自己的ip，一会儿是印度，一会儿又在太平洋的某个小岛国上。后来有某位无聊的探员发现，那些ip可以连成密码，破获之后得到这样一些话：「阿加莎才世界上最好的推理小说家」、「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就是个＊＊」……差点引发FBI内部大战。最后只能得出结论，此人除了对犯罪推理兴趣浓厚外，还是个技术顶尖的黑客，一个充斥着黑色幽默细胞而且不干正事的无聊黑客。
梦游者么……想象出一个游走在梦境和现实边缘的黑色连帽衫背影，赤井秀一对这位匿名极客有了些兴趣。
中途消失了一年的时间，再次提供消息却是在他们来到芝加哥后，还恰好和响尾蛇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的同事们现在也在芝加哥，也许应该找机会见上一面，可以把帮派和案子一起解决最好。
不过，或许是时隐时现的直觉作祟……对猎奇案件感兴趣，对罪犯精准如同本人的心理分析，还有那些信件的冷淡诙谐语气……这些元素萦绕在赤井探员的脑中。他身边有过这样的人吗？
————
滴答、滴答。
闹钟响了。
还是心跳？
第一声鼓点敲起。
将吸管插进纸杯上的塑料膜，褐色液体攀着白色吸管，在一声声鼓点中慢慢上升。
唱片机是Sony的，黑胶唱片音质惊人，每个音轨每次鼓点都一清二楚。梨酒望向天花板，伴随着音乐似乎又在脑内构建出自己的世界。
挺会享受。莱伊失笑，抿下一口咖啡。饮料都是在附近买的，就算他走得再快，带回来后滚烫也已经变为了一般温热。
他回来时梨酒在摆弄唱片机，旁边唱片的封面是他曾见过的图案，一束光被三棱镜分解为6种颜色。
Pink Floyd。他常见梨酒穿一些印有摇滚专辑图案的T恤，其中就有月之暗面。好吧，他知道要送梨酒礼物该怎么挑了，摇滚乐的黑胶唱片总会不错。
梨酒最常听流行朋克、后朋和金属，这种前摇听得其实不多。
“整张里我最喜欢这首。”梨酒玩着手里的吸管包装纸，对莱伊道：“《Time》，每次听到前奏都会想起那些被我浪费的时间。”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她摸了摸鼻子，坦然道：“嗯……浪费时间。”
“时间，说到底这种东西只对人类有意义吧……”
时间之河没有源头，也无法逆流，不论发觉或是没有发觉，它永远都在不停的流逝。
莱伊不太乐意和人讨论这些虚无缥缈的哲学话题——不是不思考，而是把这些表露在人前，会让他有一种将自己完全剖开的感觉，非常怪异。
让人、特别是“敌人”太过了解自己的思想是件危险的事。
而梨酒，她和人聊天喜欢把话题扯远，结局往往是聊到哲学层面，很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诡辩精神，莱伊习惯于做多说少，这就导致他很少主动找她交流。
梨酒是把他当成苏格兰了吗？
“已经做好了准备，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几人看着悠哉，但都没有闲着，从FBI的情报和组织底下人送上来的消息来看，响尾蛇帮已经到了自取灭亡的边缘——只需要一只看不见的手来推一下。
莱伊也没想到，梨酒居然打算直接对几个头目同时下手，他总以为梨酒的风格要更……缜密一些，但这样也很高效，看来他和苏格兰要有的忙了。
“急什么啊，好歹等人家把圣诞节过完，那么多天主教徒，一年有始有终。”
“你考虑得还挺周到。”莱伊手指轻敲桌面。“其他人应该像你学习学习……如何有效浪费时间。”
不愧是英国人。
黑发姑娘撇撇嘴，绿白相间的高领毛衣看上去和头发一样松软。“你被波本传染了，闲下来很难受吗？”她对这几个不会享受闲暇时光的人深感痛心疾首。
“浪费时间怎么了，反正不浪费也创造不了几个价值，人类只是呆着什么都不做，已经是在给地球做贡献了。”
哇哦，听起来真有道理，早个十年他一定会对梨酒的话大肆赞同的。
梨酒把手握拳，放到莱伊面前，男人愣了片刻，摊开手做出接东西的动作。
这是要给他什么？
“如果你能在浪费时间中收获快乐，那就不叫浪费时间。”梨酒偏不理会伸出的掌心，把东西放在莱伊面前的桌上。“有相反意见去找罗素算账，这话他说的。”
一颗星星，正面还有咖啡的英文花体——吸管包装纸。
“和我一起浪费时间难道没有收获快乐吗，莱伊？”梨酒问他。
长发男人的眉骨和颧骨较高，整张脸的线条锋利，混血的面孔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简直要把神秘冷酷刻在骨子里。
深邃的绿瞳静静凝视着不着调的同事，人的情感可以被压抑，却不能被欺骗。事实上，
“我承认，和你聊天很愉快。”
就连笑起来，这张脸都带着凌厉的攻击性。
他在意结果大于手段，他的一切——不管是本领还是身体，都是可以拿来利用的武器。不是没有想过借助一些特殊方法让自己在组织内钉得更深，但……不提也罢。
“这家可可好甜啊，为什么美国人这么喜欢甜食。”对饮料的味道表示嫌弃，梨酒还是乖乖喝完了。别人给她带的东西，喝一半就扔了不太礼貌。
“但你并不想和我过多接触。”他平静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
这算不算恶人先告状。
梨酒没有擦掉嘴角残余的可可，深棕色液体挂在唇上，让莱伊蓦地有种想替她舔掉的冲动。
他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了。
“讲道理，我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的，你和我说话我就回应，你不找我我也不主动找你……”
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率，莱伊合眼后再睁开，已经恢复了正常。
一定是室内空调温度过高，可可的香甜气息又飘在空气中，让人不管是喉咙还是嘴唇都脱水发干，才引得他思绪翩翩。
没错，梨酒不是个难说话的人，忽略掉奇怪的想法，在组织里已经算“友好”的那批了。也许是莱伊的问题，偶尔他会有这样的感觉：梨酒的危险性要远超他认识的所有人。
每当他被对方的神秘所吸引时，危险预警都会跳出来阻止他再进一步。所以他才能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但他也忘了，危险从来不能让探员止步，神秘感和危机叠加，只会让他这样的人更想一探究竟。
……不，还是过于莽撞了。
颅内思潮起伏，长发男人没听梨酒又说了些什么，潜意识认为快点结束此话题较好：“好吧，我的问题。”
做好辩论两百回合准备的梨酒被抽了力，顿感没劲。
她怏怏地说晚点要出去一趟，可能不回来过夜。
包装纸叠成的星星还躺在桌面上。
他觉得以后两人也许能聊些别的话题——今天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