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感觉我俩有点疯怎么回事。”蔡泽凯若有所思地说，“跟高中的时候我俩穿个皮套上场救急一个样。”
“你还说那件事，谁让你把于峰不小心锁在更衣室了。”明理也很快想起来蔡泽凯说的事情。
一中也算是比较在意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校，时不时会搞一些活动，也不限节目形式，只让学生玩够了为止。
那次于峰跟蔡泽凯打赌输了，自己去报了个跳舞的节目，于峰上高中之前一直在学街舞，这个惩罚其实不难，但恰好节目演出之前于峰人不见了。
这件事事关一班的脸面，节目表演怎么样不重要，临阵脱逃可不是好兵。
最后蔡泽凯这个最怕丢脸的一咬牙上了，但是这人又有羞耻心，临了还套了个玩偶服。
上之前他见衣服还多一套，就直接求着明理一起穿上。
上了台两个玩偶自然是引起了一阵爆笑。
穿着玩偶服不可能表演正经舞蹈，两个人临时换了猫和老鼠的音乐，直接在台上演了大半集猫和老鼠，动作夸张把台下逗得哈哈大乐，不知道两个人在皮套里又是惊又是慌张的。
“原来我俩的表演天赋在那个时候就展现了。也算是名留一中史了。”
明理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没人知道是我们两个吧，当时那么乱。”
也是捡了便宜，猫和老鼠这动画片家喻户晓，所以音乐一起来大家就想起来那种捧腹的感觉了。
“说的也是，怕丢人咱们谁也不承认。还好当时台下都不是按班级坐的。不然一排查就知道谁不在了。”蔡泽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把人家戏剧社的服装悄悄拿走又悄悄放回去，跟那换音乐的哥们儿说话的时候那哥们儿一脸惊慌。
虽然舞台音响什么的都破破烂烂，蔡泽凯觉得那次节目算是给自己人生带来了一些变化。
舞台上的感觉确实很棒，尤其是观众被自己完全吸引住的时候。
两个人下去，吴子奇和冷满正好在一楼。
“你俩还真是会玩。”吴子奇拿着手机晃了晃，“他们都在猜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了。”
蔡泽凯有些无所谓：“稍微找找就能知道我俩一个班的。猜到了就猜到了。”
蔡泽凯突然看明理，问：“这个你不介意吧。”
“你怎么会觉得我介意？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啊。蔡泽凯。”明理抿了下唇又轻轻叹了声气，用有些被伤害的眼神看着蔡泽凯。
“我的错我的错，我就随便那么一问。哎，你别生气啊。”蔡泽凯有些慌张，“我没那个意思。”
明理的表情秒恢复正常：“我知道。”
蔡泽凯瞪大眼睛：“你骗我。”
“你刚才不也忽悠我了吗？明明都开始拍了。”明理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衣服，下班。你还有夜戏，我就不跟你一起玩了。”
“凭什么啊。”蔡泽凯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夜戏这回事，像是学生时代所有人作业都交了，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张卷子。
“不好意思啊。”明理笑眯眯的，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情绪在。
除了纪笑外，吴子奇都没见过明理和谁这么相处过，也可能是他见明理朋友的面太少。
蔡泽凯垂头丧气地目送明理远去，好像放学被老师留下补作业的学生。
“够了啊。”冷满抬手拍了拍他，“演技用在镜头下面，不要在这里这样。”跟条被人抛弃的狗一样。
后半句冷满没说出来。
蔡泽凯莫名哀怨地看了一眼冷满：“满姐，谁跟你说我是演的。我也想下班啊。”
蔡泽凯什么时候这么不敬业了，冷满只当他一阵子没工作有些适应不了，愣了一下才顺毛一般，语气颇和蔼：“加油啊蔡泽凯，拍完就能下班。等下导演该找你了，快过去。”
孩子比较好哄，哦了一声，抬脚飘走了。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明理才想起来校服没换，打算下去换的时候吴子奇说不用了，别弄脏就行，明天直接穿到学校。
“我最近收到了一个微纪录片节目的邀约，节目组说会邀请你和魏新一起上节目。你怎么想？”
明理点点手机：“师姐今天跟我说了，我觉得可以。”
“那行，那我就跟节目组说了。”
“嗯。”
“今天下班这么早，想出去转转吗？我带你去吃茶楼。”
“穿校服吗？”
吴子奇看了眼明理，又转头看路况：“挺像个高中生的，穿校服又有什么。走走走，你在云城待那几天也没有好好出去玩过吧。我家老爷子说你一天到晚都不着家。”
“叔叔阿姨们都很热情。我感觉我几天胖了两三斤都有。”明理想起前几天，脸上也带了温暖的笑意。
“胖点好，以前你这小姑娘什么都吃，现在什么都不吃了。”
“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明理现在的饮食是正常摄入，狂吃海塞这毛病还真是说戒掉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以前喜欢吃的东西，现在再看见甚至会觉得有些陌生。
可能是给自己买吃的的人不见了，陪自己吃东西的人也不见了。
吴子奇带明理去他说的茶楼吃了顿晚饭，过程中热情的服务生姐姐还问明理多大了。
吴子奇就说明理高二了，那语气神态，像真是带自己家后辈来吃饭的叔叔。
演技可见一斑，心理素质也很好。
宙画公司本部就在广市，离明理入住的酒店不算远，学校酒店公司在一条路上连成线，所以吴子奇就选择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里。
明理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好秦慕臣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明理没多想，直接给他回了消息说马上到。
身上这一身校服也挺显眼的，明理都看到自己走进电梯的时候好几个人朝着她看。
还好戴着口罩和帽子。
明理假装什么也发生一样走出电梯，心想下次一定不忘记换衣服。
酒店走廊安安静静的，明理低头数地毯上的花纹，视线里闯进一双白鞋，她抬起视线。
“戏服是一中校服？”
明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其实改了一点，logo这里有点不一样。剪辑的时候也会遮一些信息。”
毕竟还是架空现实剧本，还是有不少需要改的。
明理穿的是一整套的校服，短袖裤子加上外套。
吃饭的时候有点热，她就把外套拉链拉开了，又挽起了袖子，手表挂在白生生的手腕上。
白色棒球帽的帽檐有些遮住视线，明理抬手把帽子摘下来：“要现在帮你走台词吗？”
明理有点好奇秦慕臣下一个剧本会是什么。
白色的口罩盖在明理的脸上，明理的一双眼睛成了视野范围内最吸引人的事物。
毫无防备毫无所觉。
面前的秦慕臣突然弯腰，明理下意识想撤，却被抓住胳膊。
明理不得不和那双眼睛对视，然后看到秦慕臣仔仔细细把自己看了一遍，又松开自己。
“看来昨天休息的不错。”
明理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后面怎么上的床完全忘了，不过按照自己雷达自动找床的毛病，应该是等秦慕臣走了之后自己半夜摸上去的。
明理完全没有往别的可能的方向想，于是也很坦然：“确实休息得很好，谢谢你啊秦慕臣。”
明理带秦慕臣进房间，忽然听到秦慕臣问：“今天跟蔡泽凯拍戏感觉怎么样？”
“有些时候会NG很多次，不过挺好玩的。”
《闻怯》的剧组从上到下都是一群年轻人，除了导演一茶性格稍微闷点，大家其实很能玩到一块去，今天明理还加了其他演员的联系方式，大家就拉了一个大群。
刚才她还看到大家在群里刷屏。
：蔡泽凯
：在呢
打定主意要把他们直播的两句对话玩成梗。
明理把校服外套脱了扔在床上，转身看还站在那里的秦慕臣：“你不去拿你的剧本吗？”
“日常练习，用你的剧本就行。”
“你是说用《闻怯》？”
“嗯。”
明理的头发扎的有些紧，她一边去行李箱翻专门多打出来备用的剧本，一边单手解开头发。
乌黑的发丝像是落瀑一样铺了下来，明理把剧本拿出来，走向秦慕臣递给他：“你用这个吧。”
“有多余的笔吗？”
明理又去找了一支笔递给秦慕臣。
资深演员和蔡泽凯这种刚入行的演员不太一样，秦慕臣一念台词明理就不由自主地被她带入戏里。
“我开不开心和你什么关系。”
“有关系啊，我是我们班的心理委员。你是我们班新转过来的同学，老师让我好好照顾你。方楚昭，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啊。”
明理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强烈的想要了解对方心情的愿望，说完之后她自己否认了一下：“这样是不是不对，会不会像是想要窥探别人隐私啊。”
关心的分寸非常不好拿捏，明理低头看台词。
“你觉得宁知意对方楚昭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明理突然被秦慕臣提问，想了想：“第一场戏在天台那边，我以为方楚昭要想不开，所以应该，应该是好奇。”
明理忽然想到在见面之前，宁知意是先闻到了方楚昭情绪的味道。
秦慕臣的眼睛里带了点笑意：“那方楚昭对宁知意呢？”
“这得问蔡泽凯。”明理无意识地甩了甩笔，觉得自己这个答案有些敷衍，看了一会儿剧本，发现自己只顾着揣摩宁知意的心思了，还真没想过方楚昭是个什么心态。
两个人后面产生感情应该也是有个小爆发点的。
整个剧本明理都能背下来的，仔细想想却没想到方楚昭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宁知意的。
反正是突然就表白了。
明理忽而觉得这剧情好像有些眼熟。
她抬起头：“方楚昭对宁知意是一见钟情吗？”
“很聪明。”
得到夸奖的明理却并不显得轻松，蔡泽凯说方楚昭的人设才更适合她的时候她还没在意。
现在好像被一个回旋镖扎到了心脏里。
剧本里，方楚昭对宁知意是一见钟情，宁知意对方楚昭也是。
但现实里，明理对秦慕臣是，秦慕臣却只是礼貌性的回应着她的喜欢。
“一见钟情这件事在故事里发生的过程也太简单了。”明理的手指把剧本边角折了起来，她这句话其实是在敲打自己。
“很难吗？”秦慕臣问。
明理反问：“你觉得不难吗？”明理的语气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咄咄逼人。
秦慕臣看着她有些炸毛的模样，忽然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才会这么气愤。
日久生情吗？
秦慕臣垂下眼琢磨，而后还是回答了明理的问题：“我觉得不难。”
“你还说那件事，谁让你把于峰不小心锁在更衣室了。”明理也很快想起来蔡泽凯说的事情。
一中也算是比较在意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校，时不时会搞一些活动，也不限节目形式，只让学生玩够了为止。
那次于峰跟蔡泽凯打赌输了，自己去报了个跳舞的节目，于峰上高中之前一直在学街舞，这个惩罚其实不难，但恰好节目演出之前于峰人不见了。
这件事事关一班的脸面，节目表演怎么样不重要，临阵脱逃可不是好兵。
最后蔡泽凯这个最怕丢脸的一咬牙上了，但是这人又有羞耻心，临了还套了个玩偶服。
上之前他见衣服还多一套，就直接求着明理一起穿上。
上了台两个玩偶自然是引起了一阵爆笑。
穿着玩偶服不可能表演正经舞蹈，两个人临时换了猫和老鼠的音乐，直接在台上演了大半集猫和老鼠，动作夸张把台下逗得哈哈大乐，不知道两个人在皮套里又是惊又是慌张的。
“原来我俩的表演天赋在那个时候就展现了。也算是名留一中史了。”
明理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没人知道是我们两个吧，当时那么乱。”
也是捡了便宜，猫和老鼠这动画片家喻户晓，所以音乐一起来大家就想起来那种捧腹的感觉了。
“说的也是，怕丢人咱们谁也不承认。还好当时台下都不是按班级坐的。不然一排查就知道谁不在了。”蔡泽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把人家戏剧社的服装悄悄拿走又悄悄放回去，跟那换音乐的哥们儿说话的时候那哥们儿一脸惊慌。
虽然舞台音响什么的都破破烂烂，蔡泽凯觉得那次节目算是给自己人生带来了一些变化。
舞台上的感觉确实很棒，尤其是观众被自己完全吸引住的时候。
两个人下去，吴子奇和冷满正好在一楼。
“你俩还真是会玩。”吴子奇拿着手机晃了晃，“他们都在猜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了。”
蔡泽凯有些无所谓：“稍微找找就能知道我俩一个班的。猜到了就猜到了。”
蔡泽凯突然看明理，问：“这个你不介意吧。”
“你怎么会觉得我介意？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啊。蔡泽凯。”明理抿了下唇又轻轻叹了声气，用有些被伤害的眼神看着蔡泽凯。
“我的错我的错，我就随便那么一问。哎，你别生气啊。”蔡泽凯有些慌张，“我没那个意思。”
明理的表情秒恢复正常：“我知道。”
蔡泽凯瞪大眼睛：“你骗我。”
“你刚才不也忽悠我了吗？明明都开始拍了。”明理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衣服，下班。你还有夜戏，我就不跟你一起玩了。”
“凭什么啊。”蔡泽凯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夜戏这回事，像是学生时代所有人作业都交了，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张卷子。
“不好意思啊。”明理笑眯眯的，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情绪在。
除了纪笑外，吴子奇都没见过明理和谁这么相处过，也可能是他见明理朋友的面太少。
蔡泽凯垂头丧气地目送明理远去，好像放学被老师留下补作业的学生。
“够了啊。”冷满抬手拍了拍他，“演技用在镜头下面，不要在这里这样。”跟条被人抛弃的狗一样。
后半句冷满没说出来。
蔡泽凯莫名哀怨地看了一眼冷满：“满姐，谁跟你说我是演的。我也想下班啊。”
蔡泽凯什么时候这么不敬业了，冷满只当他一阵子没工作有些适应不了，愣了一下才顺毛一般，语气颇和蔼：“加油啊蔡泽凯，拍完就能下班。等下导演该找你了，快过去。”
孩子比较好哄，哦了一声，抬脚飘走了。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明理才想起来校服没换，打算下去换的时候吴子奇说不用了，别弄脏就行，明天直接穿到学校。
“我最近收到了一个微纪录片节目的邀约，节目组说会邀请你和魏新一起上节目。你怎么想？”
明理点点手机：“师姐今天跟我说了，我觉得可以。”
“那行，那我就跟节目组说了。”
“嗯。”
“今天下班这么早，想出去转转吗？我带你去吃茶楼。”
“穿校服吗？”
吴子奇看了眼明理，又转头看路况：“挺像个高中生的，穿校服又有什么。走走走，你在云城待那几天也没有好好出去玩过吧。我家老爷子说你一天到晚都不着家。”
“叔叔阿姨们都很热情。我感觉我几天胖了两三斤都有。”明理想起前几天，脸上也带了温暖的笑意。
“胖点好，以前你这小姑娘什么都吃，现在什么都不吃了。”
“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明理现在的饮食是正常摄入，狂吃海塞这毛病还真是说戒掉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以前喜欢吃的东西，现在再看见甚至会觉得有些陌生。
可能是给自己买吃的的人不见了，陪自己吃东西的人也不见了。
吴子奇带明理去他说的茶楼吃了顿晚饭，过程中热情的服务生姐姐还问明理多大了。
吴子奇就说明理高二了，那语气神态，像真是带自己家后辈来吃饭的叔叔。
演技可见一斑，心理素质也很好。
宙画公司本部就在广市，离明理入住的酒店不算远，学校酒店公司在一条路上连成线，所以吴子奇就选择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里。
明理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好秦慕臣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明理没多想，直接给他回了消息说马上到。
身上这一身校服也挺显眼的，明理都看到自己走进电梯的时候好几个人朝着她看。
还好戴着口罩和帽子。
明理假装什么也发生一样走出电梯，心想下次一定不忘记换衣服。
酒店走廊安安静静的，明理低头数地毯上的花纹，视线里闯进一双白鞋，她抬起视线。
“戏服是一中校服？”
明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其实改了一点，logo这里有点不一样。剪辑的时候也会遮一些信息。”
毕竟还是架空现实剧本，还是有不少需要改的。
明理穿的是一整套的校服，短袖裤子加上外套。
吃饭的时候有点热，她就把外套拉链拉开了，又挽起了袖子，手表挂在白生生的手腕上。
白色棒球帽的帽檐有些遮住视线，明理抬手把帽子摘下来：“要现在帮你走台词吗？”
明理有点好奇秦慕臣下一个剧本会是什么。
白色的口罩盖在明理的脸上，明理的一双眼睛成了视野范围内最吸引人的事物。
毫无防备毫无所觉。
面前的秦慕臣突然弯腰，明理下意识想撤，却被抓住胳膊。
明理不得不和那双眼睛对视，然后看到秦慕臣仔仔细细把自己看了一遍，又松开自己。
“看来昨天休息的不错。”
明理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后面怎么上的床完全忘了，不过按照自己雷达自动找床的毛病，应该是等秦慕臣走了之后自己半夜摸上去的。
明理完全没有往别的可能的方向想，于是也很坦然：“确实休息得很好，谢谢你啊秦慕臣。”
明理带秦慕臣进房间，忽然听到秦慕臣问：“今天跟蔡泽凯拍戏感觉怎么样？”
“有些时候会NG很多次，不过挺好玩的。”
《闻怯》的剧组从上到下都是一群年轻人，除了导演一茶性格稍微闷点，大家其实很能玩到一块去，今天明理还加了其他演员的联系方式，大家就拉了一个大群。
刚才她还看到大家在群里刷屏。
：蔡泽凯
：在呢
打定主意要把他们直播的两句对话玩成梗。
明理把校服外套脱了扔在床上，转身看还站在那里的秦慕臣：“你不去拿你的剧本吗？”
“日常练习，用你的剧本就行。”
“你是说用《闻怯》？”
“嗯。”
明理的头发扎的有些紧，她一边去行李箱翻专门多打出来备用的剧本，一边单手解开头发。
乌黑的发丝像是落瀑一样铺了下来，明理把剧本拿出来，走向秦慕臣递给他：“你用这个吧。”
“有多余的笔吗？”
明理又去找了一支笔递给秦慕臣。
资深演员和蔡泽凯这种刚入行的演员不太一样，秦慕臣一念台词明理就不由自主地被她带入戏里。
“我开不开心和你什么关系。”
“有关系啊，我是我们班的心理委员。你是我们班新转过来的同学，老师让我好好照顾你。方楚昭，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啊。”
明理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强烈的想要了解对方心情的愿望，说完之后她自己否认了一下：“这样是不是不对，会不会像是想要窥探别人隐私啊。”
关心的分寸非常不好拿捏，明理低头看台词。
“你觉得宁知意对方楚昭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明理突然被秦慕臣提问，想了想：“第一场戏在天台那边，我以为方楚昭要想不开，所以应该，应该是好奇。”
明理忽然想到在见面之前，宁知意是先闻到了方楚昭情绪的味道。
秦慕臣的眼睛里带了点笑意：“那方楚昭对宁知意呢？”
“这得问蔡泽凯。”明理无意识地甩了甩笔，觉得自己这个答案有些敷衍，看了一会儿剧本，发现自己只顾着揣摩宁知意的心思了，还真没想过方楚昭是个什么心态。
两个人后面产生感情应该也是有个小爆发点的。
整个剧本明理都能背下来的，仔细想想却没想到方楚昭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宁知意的。
反正是突然就表白了。
明理忽而觉得这剧情好像有些眼熟。
她抬起头：“方楚昭对宁知意是一见钟情吗？”
“很聪明。”
得到夸奖的明理却并不显得轻松，蔡泽凯说方楚昭的人设才更适合她的时候她还没在意。
现在好像被一个回旋镖扎到了心脏里。
剧本里，方楚昭对宁知意是一见钟情，宁知意对方楚昭也是。
但现实里，明理对秦慕臣是，秦慕臣却只是礼貌性的回应着她的喜欢。
“一见钟情这件事在故事里发生的过程也太简单了。”明理的手指把剧本边角折了起来，她这句话其实是在敲打自己。
“很难吗？”秦慕臣问。
明理反问：“你觉得不难吗？”明理的语气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咄咄逼人。
秦慕臣看着她有些炸毛的模样，忽然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才会这么气愤。
日久生情吗？
秦慕臣垂下眼琢磨，而后还是回答了明理的问题：“我觉得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