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把伺候完妙贞洗漱,又把床铺好说:“殿下、娘娘忙碌了一天,请早些安寝,小厨房都炉子上小火慢炖着桂圆柚子茶,今夜外面是珍珠、翡翠值夜,娘娘您还有哪些吩咐?”

    妙贞想了下说:“秋叶安排的很是周全,昨晚值夜累坏了吧?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陪着我去坤宁宫请安呢!”秋叶躬身行礼够退下了。

    妙贞有些害羞地上了床,刚挨住床就被朱棣牢牢抱进了怀里:“贞儿,我这一整天都在想你,偏偏太子和秦王拉住我没完没了的喝酒聊天。”

    话没说完就抱着妙贞亲了起来,两人新婚燕尔,感情本就好得蜜里调油一般,心心相映,诉不完的衷肠,说不尽的情话。

    守夜的珍珠、翡翠在外面听得脸红心跳。

    第二天两人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后,妙贞和燕王去晋王宫里做客。晋王本就与妙贞关系很好,看到他们夫妇俩来,十分高兴,与妙贞说了好一阵子话,才让下人带着妙贞去内园探望晋王妃。

    妙贞看谢润玉虚弱地躺在床上,没有昨天的修饰,面色更是惨白,看起来毫无血色十分恐怖。看她进来了,晋王妃挣扎着坐了起来,宫女连忙找来靠垫给她垫在背后。

    “贞儿,你快坐吧,我这自从生了孩子,一直病着,连和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闷的狠。今天你来看我,陪我说话,我很欢喜。”

    “姐姐哪里的话,于情于理都该开来看看你。咱们这些年总在一处,说起来比家里的亲姐妹相处时间还长。你这病,就是不能操心不能胡思乱想,慢慢养着,一天天的就见好了。秦王妃家里曾有一个温经补血的方子,我等下抄给你,吃两副看看。当了娘就得多为孩子考虑,你不知道我娘没回来的那几年,我心里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没着没落的。”妙贞说到这里,两人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晋王妃一脸感动地抓住妙贞的手说道:“贞儿,过去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年前绮玉和我娘进宫来看我,都说你心好,咱们两家又是亲戚,让我与你多亲近。这深宫,太子妃娘娘对我恨之入骨,秦王妃自身难保,母后在太子妃的挑拨下也不待见我,贞儿只有你与我亲近了。”说到这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妙贞被她哭得也有点难过,忙不停安慰她:“谁说母后不待见你的,今天我去请安的时候她还问起你,让我多来看看你呢。太子妃那边有什么误会,我去给你求情,你别放心上。”

    晋王妃抽泣地说到:“贞儿你别费那劲了,我和太子妃的疙瘩是解不开了。她恨当年开平王去世后,父皇和母后有意选我替代她,这两年没少给我使绊子。我成现在这样,全部拜她所赐。她给太子选侧妃就选侧妃,偏又去母后那里说我身怀六甲不方便伺候晋王,她娘家四处找来的三个姑娘才貌双全,不如选两个给太子,剩下的给晋王做侧妃。”

    说到这里,她气愤地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她把最漂亮,家世最好的林燕儿送到这里,我还有两个月临盆,看着别人和自己的丈夫洞房花烛我能安胎吗?这也就罢了,我月子里她各种借口给侧妃又赏衣服又赏首饰的,让那侧妃每日花枝招展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给我添堵。太医都说了我的身体调养,最重要就是心情要好,

    我每天如此糟心如何精心调养,身体不能恢复有了下红之症。也是我一时糊涂,想着病好了,没有遵医嘱,留晋王在我房中过夜。病情加重后,太医知道了原因,原本细心调养也能亡羊补牢。谁料太子妃让太子把这桩丑事捅到母后那里,我和晋王都被母后申斥,当晚我惊吓过度就血流不止,几乎殒命。”

    说到这里谢润玉哭得泣不成声,妙贞连忙劝导:“姐姐你情绪如此激动,怎能保养身体。你平静下慢慢说,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你?”

    晋王妃努力平复了心情,又总帕子擦了眼泪和鼻涕,这才继续说到:“贞儿,有些话我不瞒你,我父亲重金买通了另一位太医为我诊治过,我这病好不了,只等油尽灯枯了。我有今日,也是我命,只是有一件事,贞儿你一定要帮我,看在我们一起在坤宁宫那几年的情分上,你一定要帮我!”

    妙贞连忙答应:“好,你别激动,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

    晋王妃说到:“贞儿,如今我才知万事皆空,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我那可怜的孩儿。我走后谁庇护他?晋王再娶的王妃能对这孩子好吗?思来想去,只有把绮玉嫁给晋王做这孩子的母亲我才放心。我这个庶妹心地善良从小与我关系最好。晋王你是知道的,除了不太上进,脾气有些暴躁,其他的都很好,不但仪表堂堂对女眷更是疼爱有加。绮玉嫁给晋王也是她的福气。贞儿,我若天不假年,你一定要促成此事,不然我死不瞑目,绮与是个好孩子,你帮了这个忙,以后她也好我们谢家也好,一定会报答你,报答魏国公的。”

    妙贞看她哭得撕心裂肺,不忍拒绝她,只好答应所有那一日,一定会帮忙的,让她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安慰了她半天才离开,然后叫上燕王回了自己宫里。

    回到房中,妙贞悄声和燕王说了晋王妃的处境,提起她说的如今的惨状皆拜太子妃所赐有些难以置信。燕王却很笃定地说:“晋王妃说的十有八九是这样,太子妃不但一直打压晋王妃,连秦王侧妃她也不待见,就是因为这两位当年也想染指太子妃的宝座。”

    妙贞吓一跳,连忙说:“那父皇母后原先一直属意我做太子次妃,她不会也恨上我吧?”燕王一脸坏笑:“应该不会,毕竟那两位当年是想嫁太子,而你一直都不想嫁给太子,不过也难说,稳妥起见,还是要避免瓜田李下的事情发生。

    妙贞点头答应,善良识大体的太子妃才短短几年就变得如此杀伐果决,打击异己。燕王看她神情恹恹如何不知道她的心事,忙安慰她:“开平王去世后,太子妃很是体会了一把人情冷暖,遭此变故,总要改变一些,但是我看她对你依然如故。我后晌要去趟太子处,你若在家无聊,可以让秋叶替你请秦王妃过来叙话。我二哥越发宠爱侧妃,昨日太子还训斥了她,据说他把王妃迁出了正室,让她去厢房养病呢。如此嫡庶不分,苛待发妻,难怪太子会生气。”

    妙贞大吃一惊,连忙追问:“父皇、母后难道不知道吗?就任由秦王胡来吗?”

    燕王道:“太子都知道的事情,父皇、母后如何不知。只是当初父皇赐婚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如今王保保已死,秦王妃已经没有价值了,父皇母后自然不肯为她出头。何况我三哥都有嫡子,我二哥膝下犹空,他说了死也不会要有蒙古人血统的孩子,他要把正妃迁出正殿,才肯与侧妃生子。父皇母后也只能装作不知,任由二哥胡来。”

    妙贞心疼秦王妃,让秋叶去请她午后过来小聚,又叫来线娘吩咐道:“后晌秦王妃要过来,她在咱们府里住的时候最喜欢小厨房的点心,你多做一些让她品尝。”线娘躬身行礼,就下去了,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破绽,她不由心计赞叹果然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人,喜怒不形于色。

    后晌妙贞准备好瓜果茶点,观音奴就来了,不知怎的妙贞看到她就哭了。观音奴一把扶住她,小声说:“傻妹妹,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妙贞挥手让左右退下,拉着观音奴坐下“姐姐,我把线娘也带进宫了,她做的点心可好吃了,你尝尝。有喜欢吃的,我让她进来给你讲讲怎么做,回头你宫里的小厨房也能做。”

    秦王妃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着,妙贞赶忙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待一块点心下肚,她平静地说:“贞儿,你别为我伤心,住哪里对我来说都是苟延残喘,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不过时在等死。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何不给我一杯毒酒让我走了算了,扶正邓清莲不是皆大欢喜。非要如此折磨我显示陛下的英明神武,胸怀宽大?”

    妙贞哽咽着:“姐姐,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你人在,总有一天秦王会回心转意的。家里还有人惦记着你,我看你也挺喜欢吃这点心的,我把线娘叫进来问问她怎么做的,你回去自己也试着做做。‘’

    不等秦王妃拒绝,妙贞就起身开门见院子里站着的琉璃去叫线娘,不一会儿线娘就过来了。虽然线娘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她脚步有些急。

    妙贞看她过来说:“线娘你今天这糕点做的不错,我和秦王妃都爱吃,不过就是这枣泥口感丰润也不甜腻,我俩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腻倒是来给我们说说。”

    线娘躬身随妙贞进了屋,顺手带上门。妙贞把她带到观音奴身边,指了指内室,示意她俩进去说话,自己则守在外面,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线娘扶着秦王妃出来了:“贞儿,不早了我回去了,线娘手艺的确好,介绍的也详细,等改日得空,我亲自下厨做做试试。”妙贞连忙起身相送,等秦王妃走远后,才挥手然后线娘退下了。

    这深宫大院,皇子多,妙贞的妯娌就会有很多,虽然婚前她们都是世交,可如今都在一个家庭生活,家事、国事混在一起可有热闹看呢。好在徐达朝中地位高,女儿在宫里的地位就稳,连带着女婿朱棣在皇子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太子愈发器重笼络。

    就比如明天是新娘三朝回门的日子,朱元璋就交待太子:“明天是老四带媳妇回门的日子,这大年下的,你与他夫妇二人同去,就当去给魏国公拜年了,以增情谊,这是你给魏国公的体面,也是你给老四的体面。”

    朱棣如何不知父亲的用意,只讲了两句谢父皇隆恩的话,剩下的不厌其烦地感谢太子对他这个弟弟的爱护和器重,又趁机表达了自己誓死追随的忠心。

    父皇很满意,太子很满意,后宫皇后收到消息也很满意,赐下了丰厚的回门礼物。朱棣似乎越来越明白这宫中的生存之道。

    晚上回到宫里,妙贞已换上寝衣,连忙过来侍奉他洗漱。又对身边的秋叶说:“明日是我回门的大日子,你和珍珠、翡翠同我一起回娘家,今晚你们好好休息,让琉璃和玛瑙值夜吧。”

    秋叶退下后,夫妻俩心有灵犀般对视一眼,瞬间神色都放松了下来,相视一笑,朱棣忍不住快步向前抱起小娇妻放在了床上。

    新婚燕尔两人如胶似漆,白天他虽然身在前朝,脑海中却都是爱妻的倩影,抓耳挠腮盼着天黑回家。虽说婚前内务府也送来了两位美女来教他男女之事,甚至还送来几本春宫图来为他启蒙。他虽然有少年的悸动,好奇,说实话也从两位宫女身上体会到了男欢女爱、初经人事的美妙,可是却不可与妙贞的情投意合、水乳交融相提并论。

    成亲后他才明白,男欢女爱有感情和没感情就是两回事。对于两位宫女,她们侍寝之前,他没有任何期待和紧张激动,虽然过程顺利,可他在发泄过后,一刻也不愿意与她们多待,毫不犹豫地走掉,那两张脸他事后也回忆不起来长什么样子。

    而对于妙贞,他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脑子里想无数遍自己的小娇妻,才深刻体会温柔乡即是英雄冢。抱起她内心就无限满足,拥抱、亲吻、尽情缠绵,一切都行云流水、水到渠成。

    从她迷朦的杏眼中,低声呢喃中,把她深情拥入怀中的能感觉到她的胴体瞬间变得柔若无骨。如此这般让他能毫无疑问感受到娇妻对他的全身心交付,一种被依恋被需要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忍不住想要疼她爱她。

    他把她揽入自己的臂弯,不舍得离开,无她有说不完的话。外面值夜的琉璃和玛瑙白日里听昨日值夜的珍珠和翡翠说起王爷王妃说了一整夜的悄悄话,她俩还不信。

    她们王爷是宫中上下公认的冷面王爷,近身服侍的人一天也难得听他说几句话。不料在王妃这里缺有说不完的话,不时竟然还能听到王爷的轻笑,两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次日一早,秋叶就带人为王妃梳洗打扮。姨妈也在旁边帮忙,短短三日,妙贞眉宇之间多了一丝妩媚,更显风情。刚才为她更衣时,胸前大片嫣红和脖颈上的点点红印,让姨妈不禁笑弯了眉毛,也让新娘子羞红了脸。

    陛下和皇后娘娘一早就赐下不少礼物,夫妇二人由太子陪着用太子的全副仪仗风风光光回门去了。马车拐入那熟悉风街道,妙贞不知怎风就红了眼圈,眼泪也在眼眶打转,父亲和两位母亲带着弟弟妹妹早已恭候多时了。看到他们的马车,父亲带着一家人连忙跪下行礼。

    太子率先下了马车扶起徐达,嘴里说道:“魏国公免礼平身,父皇母后今日除了让我送弟弟弟妹回府,也是让我给您拜年呢,”

    徐达满脸谦卑:“陛下、皇后和太子殿下如此抬举微臣,给微臣体面,徐达肝脑涂地也难报上恩,臣早已备下好酒好茶款待太子殿下和燕王王妃,请随臣入内。”

    太子扶起徐达,一行人跟随在侧进了府,短短两三日不见,两位母亲和弟弟妹妹见到妙贞都忍不住哭了起来,拥着妙贞往府里走去。

    徐达和允恭把太子和燕王领到了会客厅,妙贞则跟着两位母亲去了内院。

    她把皇后娘娘赏赐的礼物分给了大家,谢氏母亲的几乎都是首饰和布料,给张氏母亲的则是一些补品和器皿。谢氏有些不好意思:“贞儿,这首饰给我分得太多了,给你母亲多匀点儿。”

    妙贞诚恳地说:“妙芸、妙琴越来越大了,以后少不得要跟母亲去宫里、去其他亲朋好友府里赴宴,女眷珠光宝气也是咱们府里的体面。我娘不喜应酬也不爱出门,首饰有几件就够用了。其他东西除了赐给允恭的,其他的母亲给两位幼弟分一下。”

    众人都是一脸欣喜,妙芸妙琴都紧紧抱着姐姐,非常感动。谢氏也是感激地不停跟张氏道谢。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一起聊天话家常。妙芸口无遮拦地说:“姐姐才嫁人三天,看起来跟以前不太一样,更漂亮了呢!”

    两位母亲看女儿眉眼之间掩饰不住的娇俏妩媚,自然明白女儿女婿琴瑟和鸣,都为女儿感到高兴,妙贞则被两位母亲看得有些害羞。

    妙贞去更衣的功夫,张氏赶紧跟姐姐打听女儿外宫里的生活。姨母拉住妹妹的手高兴地说:“香兰,你就放心吧!女婿是个好女婿,待贞儿好着呢,小两口恩恩爱爱的,你就等着抱大外孙吧!陛下、皇后娘娘也对贞儿很好,几个妯娌跟她关系也好,咱贞儿是个有福气的,这日子以后一定和睦,你就放心吧!”张氏听姐姐这么说,欢喜的眼泪直流。

    一家人在家里热热闹闹团聚了一天,后半晌才动身回宫,众人在客厅进行最后的话别。太子拉着徐达,看着张氏夫人说到:“魏国公,夫人,这还有一件大喜事,圣旨过了正月就会下。几个国公府的世子,二月份宗人府就开始正式册封了,魏国公府和宋国公府的世子父皇亲自册封,有了册封增寿再过两年就能去宫里读书了。”

    徐达听了一愣,与张氏对视一眼后,从怀中拿出一份奏折:“回太子殿下,臣已经与夫人商议过,想要将长子允恭记在谢氏名下做嫡子,承继魏国公府的爵位。增寿太小等他成年,微臣培养他也力不从心了。”

    徐达又看了一眼长子,语气坚定地说:“不像允恭臣有大把时间调教他,何况他在太子身边多年,选他为世子,我魏国公府才能更好地为太子殿下分忧尽忠。还请太子殿下为我在陛下美言两句,促成此事。允恭虽是庶出却是由两位嫡母养大,对两位母亲都十分孝顺。这孩子我付出心血最多,他一定不会辜负太子殿下的。”

    太子我十分感慨,收下奏折,答应了徐达的请求,一行人上了马车回宫。

    激动的允恭被父亲和两位母亲叫入书房。允恭谦恭地跪在张氏身边哭着说到:“母亲有增寿这个亲生儿子,还让父亲立我为嗣,大恩大德儿子万死难报。”

    张氏扶起他说:“孩子我也亲自抚养你一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孩子。你谢氏母亲没有亲儿子,她把你抚养长大,这下好了,你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亲母子,以后你要加倍孝顺她。要上进不要让你父亲失望,以后带着咱们国公府,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谢氏也很激动,上前抱着允恭说:“国公爷和姐姐把允恭记到我名下,我以后也有了亲儿子终身有靠,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张氏继续说:“只是这允恭记在谢妹妹名下有了嫡出的身份,他生母贾氏就无人为嗣,虽说她只是妾室有无子嗣并不打紧,可她毕竟是世子生母,当年也是为了保护我和允恭才丧命的。看老爷是不是寻个时机,与孙姨娘商量下过继一个儿子给贾氏?”

    徐达听了这个提议,被发妻的深明大义感动,允恭也感动的放声大哭。他自幼丧母,连亲生母亲的印象都没有,虽然一向与谢氏母子情深,但是对生母的思念却从未停止。张氏母亲的做法不但保证了自己的嫡子地位,又保证了生母香火有人,实在是贴心又周到,不由心里暗暗发誓要善待增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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