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2
Chapter 122. 囚徒困境
自从贝拉的厉火咒攻击了默默然，安塔尔丝就发现她不能随心所欲释放出默默然了。
寄生在身体里的默默然像是感知到了恐惧，这让她在拿不到魔杖的情况下，更加难以逃离莱斯特兰奇老宅。
她不能坐以待毙。
安塔尔丝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百般聊赖数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一阵轻微的爆炸声，杜宝端来饭菜放置在桌上，即使安塔尔丝强调过很多次，她是绝对不会吃的。
杜宝正要离开，安塔尔丝突然坐起身，朝它勾了勾手指。
“杜宝，我问你，”女孩盘着腿，“是不是所有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人的命令，你都会听？”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杜宝的主人是拉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先生一家。”杜宝局促不安地说。
“别担心，我没想让你为难。”
话虽这样说，安塔尔丝还是尝试了一下，“你能把我的魔杖带给我吗？”
“杜宝不行这样做。”家养小精灵有些自责的样子，“主人已经吩咐过不可以给你拿魔杖。”
“哦——”意料之中的回答，安塔尔丝点了点头，“但他没说你不能给我拿其他东西吧？”
“被关在这里太无聊了，我想看书，你能帮我带一些书吗？”安塔尔丝观察着杜宝的表情。
家养小精灵有时候会合理利用主人话语中的漏洞，至少在杜宝看来，拉道夫斯并没有禁止它给安塔尔丝带别的东西。
安塔尔丝松了口气，用手比划着，“我需要一本大概这么厚的书，最好是与高阶魔法有关的。”
杜宝照做了，因为这是来自莱斯特兰奇家族血脉的命令。
安塔尔丝在发黄的目录中找到了她想要的。
无杖魔法。
这种魔法通常难以施展，需要极强的注意力和意志力。
如果操作不够准确，还很容易造成意外的后果，只有技艺高超的巫师才能够掌握这种技巧。
安塔尔丝实在受够了这种一旦没有魔杖就会陷入被动的情况。
她尝试在脑海里念悬浮咒，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甜心？”拉巴斯坦在门外，先是礼貌地喊了一声，然后才推门而入。
安塔尔丝一下子站直了，手忙脚乱地把那本书踢进床下。
拉巴斯坦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明明发现了，却什么也没说。
气氛诡异的沉默，每个人都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很久之后，安塔尔丝才开口，“你真的不在乎你的灵魂了吗？”
拉巴斯坦有些惊喜的样子，他原本以为安塔尔丝再也不会理他了。
“我只在乎你的灵魂。”他小心翼翼地说。
哪怕我的灵魂是肮脏的，卑鄙的，阴暗的，只要你的灵魂是纯洁的——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安塔尔丝冷漠地笑了，她很生气，甚至有些厌恶。
厌恶他时时刻刻跟随在自己身后的眼神，厌恶他密不通风的关心，厌恶他口口声声为了她好。
“哦，真是令人感激涕零呢…”她嘲讽似的看了一眼拉巴斯坦，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拉巴斯坦有些茫然，安塔尔丝的态度让他感觉很沮丧，又隐约有一股庆幸。
起码他们的关系还没恶化到那种程度。
“你走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安塔尔丝毫不犹豫赶他走。
但是他并没有走，仍旧静静站在那里。
安塔尔丝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了，还有事吗？”
她听到他靠近的脚步，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
拉巴斯坦猛然停止，双手僵硬地垂落在安塔尔丝肩上。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安塔尔丝一边点头，一边缓慢地挪动脚后跟，确保那本书被她藏得更加隐蔽。
“我听见贝拉和罗道夫斯他们在商量对策，”他顿了顿，继续说，“安尔，和他们做对没有好下场。”
安塔尔丝抬起脸，看向拉巴斯坦，粲然一笑。
“他们打算杀了我，是吗？”
“不，罗道夫斯不会那样做！”
拉巴斯坦急切地说，“我只是希望你少吃些苦头。”
“我知道你怨恨我们，但是很快就开学了，等假期结束，你就可以回到霍格沃茨，在此之前的反抗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
拉巴斯坦的话提醒了安塔尔丝，她突然意识到，如果她一直大吵大闹，他们也许会为了保守秘密，把她一直关在这里。
相反，如果能顺利回到学校，她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所以她必须装作“乖巧”和“顺从”。
想到这里，安塔尔丝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好吧。”她故意表现出勉强同意的样子，“你说的对，无理取闹真是太幼稚了。”
拉巴斯坦愣住了，仿佛没预料到她会突然想通。
“我饿了。”安塔尔丝说。
他立刻说，“你想吃些什么？”
“面包、牛奶、水晶葡萄酒、烤鸡腿、糖醋排骨、芝士焗牛排、红茶、布丁……”安塔尔丝一连报出了十几样食物名称，“还有……我想喝热饮。”
“这么多。”拉巴斯坦有些惊讶。
“嗯，我要多补充体力。”安塔尔丝理所当然的说。
拉巴斯坦只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等到拉巴斯坦离开阁楼，安塔尔丝迅速翻出藏在床底下的魔法书，把它藏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为期两周的圣诞假期，安塔尔丝的人身自由都被限制在这里。
墙壁上被她用小刀刻下痕迹，记录被关在阁楼里的日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返校的那天仍旧没有人过来。
一股慌乱涌上安塔尔丝心头。
“杜宝！”她在阁楼里大叫，“杜宝！”
杜宝应声而来，“您有什么吩咐？”
安塔尔丝的声音在颤抖，“我要离开这里…”
她抓住它纤细的胳膊，急迫地催促，“我要回霍格沃茨！我不要呆在这里——！”
杜宝迟疑着，显然很为难，“抱歉，大小姐，我恐怕无法违背主人的命令…”
安塔尔丝的脸瞬间煞白，绝望地松开它的手臂，瘫坐在地板上。
他们竟然要继续囚禁她。
这是最糟糕的局面。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邓布利多，如果纳特利真的是是凤凰社派来监视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她和纳特利同时失踪了，邓布利多一定会意识到不对劲。
“什么？你的意思是——”麦格教授紧皱眉头，“安塔尔丝已经半个月没联系上了？”
“是的，教授。”妮可点点头，“自从圣诞节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信了，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她的家人给她请过假，说她生病了。”麦格教授的眉毛越拧越紧，这孩子平时很少生病的，今年是怎么回事…
妮可刚走出办公室，有人悄悄拉住了她。
詹姆朝她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打听到绒耳朵的事情了吗？”
妮可轻声说，“麦格教授说她生病了。”
“你们难道也相信这种蹩脚的理由？”西里斯看着他们，一脸不认同。
“也许她遇到了伏地魔？”彼得小声地说。
“不会的。”卢平笃定地打断这种容易让人不安的话题。
“为什么？”詹姆不服气地追问，“谁都知道那些纯血家族——”
“我们没有证据！”西里斯心烦意乱，“我们总不能去找她父母吧？”
“布莱克，你问过你弟弟吗？他和克劳奇是室友，克劳奇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面对妮可的问题，西里斯摇摇头。
“我们早就问过他们了，雷尔和克劳奇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说拉巴斯坦也是这样告诉他们的。”
“绝不可能。”妮可反驳，“洛哈特和潘多拉昨天告诉我，他们看见拉巴斯坦在八楼的校长办公室门口徘徊，但是最后又离开了，所以绝不可能是因为生病。”她斩钉截铁地说。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西里斯说，“只是不肯说罢了。”
“我们直接去问他，不管他说还是不说。”詹姆决定了。
一堆金红色袍子在魔咒教室门口格外扎眼。
西里斯一眼就看到拉巴斯坦正在跟弗立维教授说些什么。
他似乎在咨询毕业后的事情，当看到西里斯他们，拉巴斯坦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微笑着和弗立维教授告别。
他们把拉巴斯坦堵在走廊。
西里斯盯着他，“你知道安塔尔丝在哪，对吗？”
拉巴斯坦沉默着，并没有否认。
他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和浅淡的眉眼，冲刷掉以往的高傲自负，反而表现出一种忧郁。
这种转变让西里斯难以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显而易见，她病了。”拉巴斯坦垂下眼睛，俯视着挡在他面前的这些人。
“你撒谎！”詹姆喊了起来，“她根本没生病！快点交代！”
他试图揪住拉巴斯坦的衣领，却被侧身躲开了。
他的声音比拉巴斯坦更清晰，在嘈杂的空旷走廊中传播，引得其他学生向这里张望。
越来越多的人停下来围观，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在走廊那边大喊大叫。
“扣分，卡尔！快给格兰芬多扣十分！”穆尔塞伯推了推埃弗里，两个人哈哈大笑。
“你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巴斯坦慢悠悠地说，“我不会责怪你们的无礼，毕竟你们也帮不上忙。”
“她活得好好的，这就够了。”
“什么意思？”西里斯眯起眼睛，怀疑自己的猜测。
拉巴斯坦一副耐心耗尽的样子，转身就要走。
什么东西猛地撞到詹姆的肩膀，把他撞到了一边。一刹那间，他意识到西里斯从他身边冲了过去。
“大脚板，别冲动！”
呼啦一下子冲上来很多人，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也捊起袖子，护在拉巴斯坦身前，准备打架。
“放开我！”西里斯挣脱开詹姆和卢平的桎梏，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拉巴斯坦，你——”
西里斯的瞳仁漆黑一片，看起来没有焦距，像是被蒙上了灰雾的深潭。
他怔怔地盯着对方的手臂，嘴唇嗡动了一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先是妮可尖叫了一声，周围响起一片惊讶的抽气声。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也表现出震惊的模样，但是很快又变得得意洋洋，骄傲又羡慕地看着拉巴斯坦。
他的左手臂部分的肌肤已经变成了红色，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刺青顺着肌肉的纹路蜿蜒而下。
拉巴斯坦的表情仍旧淡漠如水，仿佛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所有人呆滞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胳膊收进了衣服里。
他不在乎，那些恐惧的目光、惊慌的言论和议论声，统统被他忽略了。
他就那样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指梳拢额角的碎发，抬腿离开了走廊，连背影都是孤独的。
自从贝拉的厉火咒攻击了默默然，安塔尔丝就发现她不能随心所欲释放出默默然了。
寄生在身体里的默默然像是感知到了恐惧，这让她在拿不到魔杖的情况下，更加难以逃离莱斯特兰奇老宅。
她不能坐以待毙。
安塔尔丝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百般聊赖数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一阵轻微的爆炸声，杜宝端来饭菜放置在桌上，即使安塔尔丝强调过很多次，她是绝对不会吃的。
杜宝正要离开，安塔尔丝突然坐起身，朝它勾了勾手指。
“杜宝，我问你，”女孩盘着腿，“是不是所有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人的命令，你都会听？”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杜宝的主人是拉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先生一家。”杜宝局促不安地说。
“别担心，我没想让你为难。”
话虽这样说，安塔尔丝还是尝试了一下，“你能把我的魔杖带给我吗？”
“杜宝不行这样做。”家养小精灵有些自责的样子，“主人已经吩咐过不可以给你拿魔杖。”
“哦——”意料之中的回答，安塔尔丝点了点头，“但他没说你不能给我拿其他东西吧？”
“被关在这里太无聊了，我想看书，你能帮我带一些书吗？”安塔尔丝观察着杜宝的表情。
家养小精灵有时候会合理利用主人话语中的漏洞，至少在杜宝看来，拉道夫斯并没有禁止它给安塔尔丝带别的东西。
安塔尔丝松了口气，用手比划着，“我需要一本大概这么厚的书，最好是与高阶魔法有关的。”
杜宝照做了，因为这是来自莱斯特兰奇家族血脉的命令。
安塔尔丝在发黄的目录中找到了她想要的。
无杖魔法。
这种魔法通常难以施展，需要极强的注意力和意志力。
如果操作不够准确，还很容易造成意外的后果，只有技艺高超的巫师才能够掌握这种技巧。
安塔尔丝实在受够了这种一旦没有魔杖就会陷入被动的情况。
她尝试在脑海里念悬浮咒，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甜心？”拉巴斯坦在门外，先是礼貌地喊了一声，然后才推门而入。
安塔尔丝一下子站直了，手忙脚乱地把那本书踢进床下。
拉巴斯坦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明明发现了，却什么也没说。
气氛诡异的沉默，每个人都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很久之后，安塔尔丝才开口，“你真的不在乎你的灵魂了吗？”
拉巴斯坦有些惊喜的样子，他原本以为安塔尔丝再也不会理他了。
“我只在乎你的灵魂。”他小心翼翼地说。
哪怕我的灵魂是肮脏的，卑鄙的，阴暗的，只要你的灵魂是纯洁的——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安塔尔丝冷漠地笑了，她很生气，甚至有些厌恶。
厌恶他时时刻刻跟随在自己身后的眼神，厌恶他密不通风的关心，厌恶他口口声声为了她好。
“哦，真是令人感激涕零呢…”她嘲讽似的看了一眼拉巴斯坦，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拉巴斯坦有些茫然，安塔尔丝的态度让他感觉很沮丧，又隐约有一股庆幸。
起码他们的关系还没恶化到那种程度。
“你走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安塔尔丝毫不犹豫赶他走。
但是他并没有走，仍旧静静站在那里。
安塔尔丝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了，还有事吗？”
她听到他靠近的脚步，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
拉巴斯坦猛然停止，双手僵硬地垂落在安塔尔丝肩上。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安塔尔丝一边点头，一边缓慢地挪动脚后跟，确保那本书被她藏得更加隐蔽。
“我听见贝拉和罗道夫斯他们在商量对策，”他顿了顿，继续说，“安尔，和他们做对没有好下场。”
安塔尔丝抬起脸，看向拉巴斯坦，粲然一笑。
“他们打算杀了我，是吗？”
“不，罗道夫斯不会那样做！”
拉巴斯坦急切地说，“我只是希望你少吃些苦头。”
“我知道你怨恨我们，但是很快就开学了，等假期结束，你就可以回到霍格沃茨，在此之前的反抗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
拉巴斯坦的话提醒了安塔尔丝，她突然意识到，如果她一直大吵大闹，他们也许会为了保守秘密，把她一直关在这里。
相反，如果能顺利回到学校，她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所以她必须装作“乖巧”和“顺从”。
想到这里，安塔尔丝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好吧。”她故意表现出勉强同意的样子，“你说的对，无理取闹真是太幼稚了。”
拉巴斯坦愣住了，仿佛没预料到她会突然想通。
“我饿了。”安塔尔丝说。
他立刻说，“你想吃些什么？”
“面包、牛奶、水晶葡萄酒、烤鸡腿、糖醋排骨、芝士焗牛排、红茶、布丁……”安塔尔丝一连报出了十几样食物名称，“还有……我想喝热饮。”
“这么多。”拉巴斯坦有些惊讶。
“嗯，我要多补充体力。”安塔尔丝理所当然的说。
拉巴斯坦只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等到拉巴斯坦离开阁楼，安塔尔丝迅速翻出藏在床底下的魔法书，把它藏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为期两周的圣诞假期，安塔尔丝的人身自由都被限制在这里。
墙壁上被她用小刀刻下痕迹，记录被关在阁楼里的日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返校的那天仍旧没有人过来。
一股慌乱涌上安塔尔丝心头。
“杜宝！”她在阁楼里大叫，“杜宝！”
杜宝应声而来，“您有什么吩咐？”
安塔尔丝的声音在颤抖，“我要离开这里…”
她抓住它纤细的胳膊，急迫地催促，“我要回霍格沃茨！我不要呆在这里——！”
杜宝迟疑着，显然很为难，“抱歉，大小姐，我恐怕无法违背主人的命令…”
安塔尔丝的脸瞬间煞白，绝望地松开它的手臂，瘫坐在地板上。
他们竟然要继续囚禁她。
这是最糟糕的局面。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邓布利多，如果纳特利真的是是凤凰社派来监视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她和纳特利同时失踪了，邓布利多一定会意识到不对劲。
“什么？你的意思是——”麦格教授紧皱眉头，“安塔尔丝已经半个月没联系上了？”
“是的，教授。”妮可点点头，“自从圣诞节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信了，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她的家人给她请过假，说她生病了。”麦格教授的眉毛越拧越紧，这孩子平时很少生病的，今年是怎么回事…
妮可刚走出办公室，有人悄悄拉住了她。
詹姆朝她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打听到绒耳朵的事情了吗？”
妮可轻声说，“麦格教授说她生病了。”
“你们难道也相信这种蹩脚的理由？”西里斯看着他们，一脸不认同。
“也许她遇到了伏地魔？”彼得小声地说。
“不会的。”卢平笃定地打断这种容易让人不安的话题。
“为什么？”詹姆不服气地追问，“谁都知道那些纯血家族——”
“我们没有证据！”西里斯心烦意乱，“我们总不能去找她父母吧？”
“布莱克，你问过你弟弟吗？他和克劳奇是室友，克劳奇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面对妮可的问题，西里斯摇摇头。
“我们早就问过他们了，雷尔和克劳奇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说拉巴斯坦也是这样告诉他们的。”
“绝不可能。”妮可反驳，“洛哈特和潘多拉昨天告诉我，他们看见拉巴斯坦在八楼的校长办公室门口徘徊，但是最后又离开了，所以绝不可能是因为生病。”她斩钉截铁地说。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西里斯说，“只是不肯说罢了。”
“我们直接去问他，不管他说还是不说。”詹姆决定了。
一堆金红色袍子在魔咒教室门口格外扎眼。
西里斯一眼就看到拉巴斯坦正在跟弗立维教授说些什么。
他似乎在咨询毕业后的事情，当看到西里斯他们，拉巴斯坦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微笑着和弗立维教授告别。
他们把拉巴斯坦堵在走廊。
西里斯盯着他，“你知道安塔尔丝在哪，对吗？”
拉巴斯坦沉默着，并没有否认。
他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和浅淡的眉眼，冲刷掉以往的高傲自负，反而表现出一种忧郁。
这种转变让西里斯难以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显而易见，她病了。”拉巴斯坦垂下眼睛，俯视着挡在他面前的这些人。
“你撒谎！”詹姆喊了起来，“她根本没生病！快点交代！”
他试图揪住拉巴斯坦的衣领，却被侧身躲开了。
他的声音比拉巴斯坦更清晰，在嘈杂的空旷走廊中传播，引得其他学生向这里张望。
越来越多的人停下来围观，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在走廊那边大喊大叫。
“扣分，卡尔！快给格兰芬多扣十分！”穆尔塞伯推了推埃弗里，两个人哈哈大笑。
“你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巴斯坦慢悠悠地说，“我不会责怪你们的无礼，毕竟你们也帮不上忙。”
“她活得好好的，这就够了。”
“什么意思？”西里斯眯起眼睛，怀疑自己的猜测。
拉巴斯坦一副耐心耗尽的样子，转身就要走。
什么东西猛地撞到詹姆的肩膀，把他撞到了一边。一刹那间，他意识到西里斯从他身边冲了过去。
“大脚板，别冲动！”
呼啦一下子冲上来很多人，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也捊起袖子，护在拉巴斯坦身前，准备打架。
“放开我！”西里斯挣脱开詹姆和卢平的桎梏，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拉巴斯坦，你——”
西里斯的瞳仁漆黑一片，看起来没有焦距，像是被蒙上了灰雾的深潭。
他怔怔地盯着对方的手臂，嘴唇嗡动了一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先是妮可尖叫了一声，周围响起一片惊讶的抽气声。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也表现出震惊的模样，但是很快又变得得意洋洋，骄傲又羡慕地看着拉巴斯坦。
他的左手臂部分的肌肤已经变成了红色，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刺青顺着肌肉的纹路蜿蜒而下。
拉巴斯坦的表情仍旧淡漠如水，仿佛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所有人呆滞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胳膊收进了衣服里。
他不在乎，那些恐惧的目光、惊慌的言论和议论声，统统被他忽略了。
他就那样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指梳拢额角的碎发，抬腿离开了走廊，连背影都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