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熹,我永远的白月光,谁都不可相比拟的那种。

    到闻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谭妈太要强,她揪着我的耳朵逼我学钢琴,学绘画,学奥数,希望我能不辱使命成为优秀的接班人。

    那个时候我就特别讨厌闻初景,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我成长的标杆,更是对手,心魔。

    “闻初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拿下国奖被保到实验高中了,你怎么连杯赛都没名次。”

    “闻初景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学校去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了,你怎么连钢琴十级的证都考不下来?”

    每当这时候,闻初景都会表现得谦虚得体,“母亲,颂颂很有天赋,也很努力,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花成花,树成树,时间不一样但一切都有好结果的。”职业假笑,笑得瘆人。

    在我妈面前一切都挑不出错来的闻初景,完美得如同假人。

    但是单独在我面前就是一套尖酸刻薄的嘴脸。

    “你永远也无法超越我,你会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中。”

    “闻颂月难道你从来没发现你和闻家格格不入吗?”

    “闻颂月,我永远是掌控一切的太阳。”

    后来可能是谭妈也被闻初景的完美假笑瘆到了,或许是谭妈终于发现了闻初景的假面,也可能是谭妈发现我只对画画特别感兴趣,再也不采用对闻初景那一套精英的鸡娃教育对我。但是开始频繁带我出席各种画展,公益绘画,慈善晚会,给我营造天才艺术少女的形象。

    面对新闻媒体夸大其词,我无比的惶恐。

    到了高中,我所在的美术社受到了文学社的邀请,请两个社团一起合作出一本诗画集作为校刊的特刊。

    我不喜欢合作,也讨厌合群,就在这个时候,白承熹出现了。

    那是周五下午社团课,落地玻璃窗外,一整片火烧云在重重叠叠的楼房上空。

    “你们好,很抱歉打扰美术社的同学创作,我是文学社负责人高一3班的白承熹。”少年略显稚气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敲了敲美术室的门。

    “我们社团已经说过了拒绝合作。”我冷着脸看着眼睛里闪闪发光的少年。

    “很抱歉打扰你们,打听到美术社每周这个时候会进行延时短训,我们文学社买了一些零食,点心,还有晚餐,来表示我们的诚意。”

    我的脸更臭了,瞪着白承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别指望用一些吃的就收买我们社团,也别指望道德绑架美术社。同是文艺创作领域的社团,白社长应该也清楚艺术应该是自由的,不是谄媚的,奉承的,所以我不希望我们美术社的创作自由被文章牵着走。”

    该生气了吧,白社长?

    该大发雷霆然后和我大吵一架,永远抗拒合作了吧,白社长?

    少年认真听完后,擦了擦鼻尖的汗珠,却笑得更浓烈了。

    “闻社长,我完全赞同您对艺术创作的看法。请先让我把东西分给美术社的同学吧,有些饭再不吃就凉了也浪费,东西很多,有点重,和我一起搬东西的同学也都累了,而且我相信美术室的同学们也都饿了。

    “我们绝对没有您想得那么龌龊,文学社单方面的行为绝对不会上升到道德绑架问题,我们希望尽最大努力来表达想要合作的诚心,也希望能换来一次深度沟通的机会。

    “不过,闻社长您可以百分之百地放心,我们绝对是正派的社团。即使沟通后您再次拒绝,我们文学社也坦然接受并尊重贵社的意愿。”

    我愣了愣,回过神时白承熹和文学社其他人已经招呼大家吃饭了,美术室的长桌已经被拼得整整齐齐了。不过,美术社的同学也都很快乐不是么,其乐融融的氛围应该是很珍贵的吧。

    “闻社长有什么忌口的吗?能吃海鲜吗?”

    “都可以,有什么我吃什么就好了。”

    “海鲜意面可以吗?”

    “那可太可以了。”

    我接过打开好的盒子,开始吃意面。

    “闻社长刚刚说的顾虑有两点,一是道德绑架,二是创作自由。首先我们文学社绝对不会采取道德绑架来完成任务的,合作诚可贵,诚信价更高。其次,我非常认同您关乎创作自由的看法。所以,我们文学社绝对不会白嫖美术社的创作成果,让你们只为我们服务。”

    “所以你有什么高明的解决办法?”我继续埋头吃面

    “我的最初想法是,大家为彼此命题创作,就是文学社准备稿子交给美术社进行想象创作,同时呢,美术社准备绘图让文学社进行想象创作,这样每个人即有个性舒展,同时又能又任务型练习。”

    看着少年充满光亮又坚定的眼睛,我故作稳重地吃了咽下一口面,淡定地说道:“成交。”

    接下来几天,我们开始抓紧时间准备第一轮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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