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十六岁

    被一群混蛋拉到花街,在猥琐的笑容下被塞了一个漂亮的姐姐陪酒。

    稀里糊涂地喝了一通,反倒因为太过紧张喝过了头,最后被人送到了后面的厢房休息。

    阴差阳错地,在这天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2.十七岁

    战况吃紧,被官兵逼到了荒郊野外,物资补给也暂时没有跟上,但还是被假发组织着办了一场小小的篝火晚会。

    大家一起围在小火堆旁边喝着不知道是谁偷藏起来的酒,啃着难得打到的野味,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都好像忘记了这回事一样,聊得热烈又开心,一个个借着酒劲大闹特闹。

    余光看见葵映照在火光下的笑脸,记了一整天。

    3.十八岁

    牢里的时间被模糊地厉害,也没什么精神去关注日月变化。

    大概是过了吧,毕竟出去的时候已经落了雪。

    没有细想,也没记住。

    4.十九岁

    不知道怎么想的,回来的时候顺了个草莓蛋糕。

    打开以后放在桌上没动,看着发起了呆。

    可能这时候许了什么愿望,晚上梦见在私塾里过生日,葵也在。

    5.二十岁

    老太婆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硬是被她压着吃了碗生日面。

    拿到了一条围巾,红色的,暖烘烘的。

    6.二十一岁

    没有提前打招呼就去了松野私塾,虽然装作不在意,但是没想到葵竟然真的记得。

    下课之后被拉着回了楼下,酒馆里就像去年一样没有客人,只有个笑得意外和善的老太婆。

    又是一碗面,但是多了一份蛋糕,草莓味的。

    三个人分着吃了。

    收到了红色的手套,还有一个崭新的护身符,有点粗糙地绣着“坂田银时”四个字,还挺好看的。

    7.二十二岁

    这次委托有点费时间,回来得晚了,跑去私塾却没看到人。

    想起来前几天葵好像说过要去乡下一趟。

    说不清什么感觉,慢吞吞地挪回了酒馆,发现亮着灯。

    拉开门,葵和老太婆正不知道在聊什么,一老一少笑得特别开心。

    “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这样状似无事发生一样的话,平常地坐了过去。

    “下午刚刚到,今天不是某人的生日吗。”收到了这样的回答,被笑着递了一杯温水。

    照例的蛋糕和面,比去年更好吃了一点,大概是额外加了个蛋的关系。

    今年婆婆破费送了件外套,也是红色的,是对红色有什么执念吗?想是想了,但没敢吐槽。

    葵给了条蓝色的围巾,估计不太会挑礼物吧这家伙。

    不过两条换着带也不错。

    8.二十三岁

    正好碰上休息日,提前去了私塾。

    葵居然下厨了,趁她切菜的时候偷偷尝了下味道,意外不算太难吃,松了口气。

    婆婆晚上也过来了,带了盒不错的牛肉,看上去挺贵的,老人都爱乱花钱吗?

    这两个人一起在厨房捣鼓了份晚饭,还挺丰盛的,吃得很饱。

    今年没有蛋糕,只有面。

    估计前两天的血糖报告被看到了吧。

    礼物是个挺漂亮的手工花瓶和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

    她们两个说万事屋太简陋了,偶尔也要放点装饰,有点活力才行。

    不会是要养花吧,好像从来没试过啊,但愿能养活吧。

    9.二十四岁

    葵又有事出去了,没能赶回来,留了阿明转交礼物。

    这小鬼一脸的不情愿,摆明了不乐意过来,只想陪她老师出门的样子。

    真是个欠揍的臭小子。

    今年老太婆也没在,倒是意外碰见了假发,一起吃了碗面,没怎么说话,喝了点酒就散了。

    礼物是件做工精致的和服,还有个好像是放在冰箱里的食品收纳盒。

    和服是葵买的,蓝灰格纹,看着像是夏天穿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给。

    老太婆大概是上次来拿东西的时候看到冰箱了才给的收纳盒,真麻烦,应该没有特别乱才对。

    10.二十五岁

    年纪越大越不想过生日了,只不过那两个女人还是热情高涨。

    葵不知道从哪拉来了假发,还带了几个来万事屋帮过忙的学生,硬是凑出了一桌人吃饭。

    婆婆倒是挺喜欢热闹,和小孩说话的时候也笑得挺高兴的。

    算了,有酒喝有蛋糕吃,也不错。

    血糖值稍微低了一点,趁他们不注意多吃了两块,果然糖分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今年礼物意外收到了很多。

    夏天的时候穿了一次去年那件的和服,葵估计是看到了,这次又给了件羽织,居然还是有暗纹的,看着就贵得要命,这女人是沉寂的少女心终于复苏了吗,搞真人换装啊这是?

    婆婆只随便给了个记账本,看来最近房租欠太狠了,老太婆估计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那几个小鬼合起来送了幅松鹤同春图,搞什么鬼,这绝对是嘲讽吧,仗着葵看不见,眼冒凶光了啊都。

    假发,给了盒糖,还是小时候松阳经常买的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原来还没倒闭吗,那家店…

    11.二十六岁

    最近没什么委托,在柏青哥店待了一天,输了个七七八八,钱包空得厉害,干脆去找葵蹭一顿晚饭,这几个月的房租又没交,老太婆的眼睛都快能发射激光了。

    窝在被炉里等她下课,结果等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厨房里飘出了点香味,是葵在做饭。

    她估计没听到动静,背对着门口看上去挺高兴地边哼歌边炒菜。

    不知道为什么没出声,靠着门框,看着她发了会呆,然后轻手轻脚回了客厅,重新躲进被炉,开了电视,继续发呆。

    倒是没等多久,葵就端着两碗面和几份小菜出来了。

    上来就老妈子上身似地教训人不要在被炉里睡觉,又说给婆婆打了电话,但是婆婆说有事就没过来,假发最近找不到人,所以也没能过来。

    所以今年就只能两个人吃了,这么说的时候她看上去还挺遗憾的。

    本来到了这个年纪也就没什么庆祝生日的想法了,能每年坚持这种仪式的也就是她了。

    吃面的时候随便说了点闲话,也就是一些小事。

    面挺好吃的,这人手艺居然又进步了。

    饭后没有蛋糕,多半是因为今年血糖值又高了的缘故。

    也不知道她哪里得来的消息,明明体检报告应该藏好了才对。

    借着没有蛋糕耍赖没得许愿,结果她说对着空碗许愿也行,反正糖分大神都寄居在他血糖里了,走到哪都不缺贡品的。

    头回听到这种言论,还真是大开眼界。

    看在她一脸期待的份上,还是默念了句身体健康作为今年份的生日愿望。

    今天披了她去年送的羽织过来,才看到她身上穿的也是之前她生日时送给她的那件。

    合到一块看,这两件花纹微妙地相似,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买的时候倒不是有意的,只是觉得这个纹饰很配她而已,但愿她不要误会。

    这么想的时候被递了个礼物,是个样式精致的台历。

    问她为什么送,她只说是有回经过的时候正好看到,觉得寓意不错,就买了。

    随手翻了几下,似乎每天都有不同寄语和装饰的样子,还真是。

    她也转交了婆婆和假发的礼物,是块毛毯和一个样式奇怪的帽子。

    帽子绝对是假发送的,这人过去就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脑回路特别脱线,不过这到底是算什么图案,又像是什么外星生物又像是什么爆炸头,真的能用吗。

    毛毯倒是拿来就随手披上了,怪舒服的。

    拆礼物的时候葵在一边看着,笑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披毯子的时候掀起了一个角,准备赏脸分她一点地盘,被翻了个白眼拒绝了。

    最后还是一起盖着毯子在被炉里睡着了。

    梦里看见了松阳,奇怪的是上来就被砸进了地里,就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憋得要死还被两个傻子摁着不让出来,他们两个和松阳一起笑嘻嘻地喊了一句生日快乐。

    奇怪的梦。

    不过心情不坏就是了。

    12.二十七岁

    二十七啊。

    坂田银时停下了笔。

    “银酱!银酱!快点快点,你在干什么呢?”外面传来了神乐的喊声。

    “来了,急什么,每到吃饭的时候你就急得要命。”

    坂田银时懒散地应和了一声。

    他合上了手里有些破旧的线装本,站起身,拉开了和室的门。

    神乐正在玄关穿鞋,定春和志村新八则在大门外看着他们两个。

    “银时,你们好了吗?大家都到了哦?”

    由远及近地,从楼下传来了松野葵的声音。

    “来了来了。”

    坂田银时踏上了自己的皮靴,带着两人一狗朝楼下走去。

    二十七岁的生日,会是什么样呢。

    他们一起拉开了登势酒馆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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