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忱视角】
“西雅图雨季长，我记得你从前……”电话里的声音和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交叠在一起，显得更加遥远。我欲言又止，回忆过去已经不再妥当。
言照本来正同我分享新买的卡通雨衣替她分担了雨天的苦恼，却突然断了言语，简单讲了两句便匆匆结束了通话。
我听筒里传来的最后一道声音，是“honey”，陆丹尼呼唤言照的声音。
Austin敲门，带江北片区分工厂负责人到办公室汇报季度生产报表与下季度设备更新计划，我放下电话：“请进。”
负责人李工汇报内容中规中矩，我看过报表，只间隔提了几个问题，扫了设备更新预算文件，已经能够下结论：“这份计划先前我看过，降十三个点。”李工还想试探还有无回寰的余地，Austin咳嗽，他偃旗息鼓了。
“以后批预算直接找财务，徐总砍得只会比我少，没有必要在我这多跑一趟。”
Austin离开前我叫住他，从书柜里把牛皮纸袋拿出来给他，里面是一件绿雨衣，小青蛙图案的，还有一双荧光黄雨鞋，在知道言照去了西雅图当天下午我去商场买的。纸袋里有邮寄地址，不久前言照发给我的。
“Austin，劳你帮我寄送，地址附在里面。”
Austin提着袋子推门出去，李工不知什么原因还守在门口，拉着Austin询问的话语能够清楚地传进来：“让总对下属一直尊重得过分，给我们话语权和自主权，今天逐客令算很不客气了。我反思，我反思，Austin，我这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琢磨。先去楼下批预算，徐总办公室还在老地方。”
“不是啊，让总他……”
“快走，别瞎猜，我还有其他工作。”
“……”
经常细雨蒙蒙，天空和云层次分明，雨中的自然清新、干净。雨滴在窗户滑落，形成一道道水珠，可以映出城市的热闹。远处看到雨幕下的山脉，近处河流、湖泊和池塘中的波纹，雨滴落在水面上的漾出水花。雨不停滴落在地面上，打在建筑物和植物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那座城市是这样的，我从前也去过，是在雨天。
只可惜的是，雨具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自己买好了。
—————————————————————————————————————————————————
张霄远后来还是决定出国留学深造，下个月去到瑞士读酒店管理。听Camel说，自从去年前女友结婚后，张霄远纠缠无果，一蹶不振。他父亲要给他复职，他也无论如何不愿意回去工作了。连续大半年没有好转，陆奶奶不忍孙子就此消沉，提出送他出国留学，换个环境，霄远也答应了。
临行前一个月有许多东西需要准备，Camel怕他到时候太忙没有时间告别朋友，提出几个朋友先聚一聚。实际上就是Camel最近刚从一线货运岗调到技术岗，想拉着大家庆祝庆祝，顺便为霄远践行。
聚会当晚我在祖父家聚餐，祖母忌日，一年一次回老宅吃饭，即使实际上我从未与这位已故的长辈见过面。我并未赶到，叫Camel记我账上算赔不是，只听他说张霄远依旧郁郁寡欢，还未开始就有烂醉如泥之势。
“霄远真的想不开，木已成舟，还惦记人家干嘛。”电话里Camel吐槽，听语气也像是喝多了，“你也是啊，MoonMoon，人姑娘到时候要结婚了，你可别像霄远一样……但是话说回来，现在也还没结，也都好说。”
“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脚边小外甥扒拉我的裤子，叫“舅舅舅舅”，我弯下腰将他抱起来，让家只有这个孩子亲近我。
我挂了电话，和宗宗没聊两句，许玥芙就过来叫他自己下地走。这些年姐姐已经对我客气许多，碍于祖父表面功夫做足。我与她寒暄了两句，便先去后院祖父的房间请安了。
“爷爷，我和钟媛的婚事结束了。”
祖父目光原本一直在盯在他的棋盘上，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凌厉，等我回答。
“上个月我替她偿还了在签约公司的所有违约金，并给她在香港新成立的经纪公司注资，作为交换，钟媛也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相应地，我与她的不平等关系也到此为止了。”我向祖父一一解释。
祖父盯着我看了许久，我能感受到他的愤怒，或许我的擅作主张触碰了他的底线。他一手将棋子全部挥到地上，问我：“那么沉不住气？钟正隆才走几年，你就把她女儿赶出董事会，其他股东该怎么看让家。”
“股份我可以不要，尽数还给您，或者给我母亲。”
祖父冷笑一声，他的语气就和从前一样，当年我满怀期待来到自己妈妈家里，他也是这样的：“你要学你那一事无成的爸爸，这我无话可说。但别忘了，忱儿，这两年你的作为，清楚地说明你终究都是让家子弟。”
“我只是想跟您说，至此我与钟家已经没有关系。”我明白祖父想说什么，却也不想在今天继续这个话题，“今天是奶奶的忌日，我是孙辈，来看望她。”
祖父叹口气，挥挥手叫我出去了。
饭餐照常是不太融洽，只有姐夫庄肆棠时而与我讲些生意上的事，我不喜欢在餐桌上谈论工作，一来二去也就结束了。晚饭结束给祖母上完香，我便先离开了，却在后院停车场里听见庄肆棠打电话。
“帆儿，别闹，我刚在岳母家吃晚饭，今晚来不了了。你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怎么会不想？我过两天到欧洲出差，带你一块儿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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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告诉我，她不去Postgraduate Studies了，陆丹尼缺人，她选择去他身边做文秘工作。我也不好置喙，我相信她权衡过其中的机会成本，但她一定能够把任何事情都做好，而且以后陆丹尼上班应该会特别有趣，秘书话很多人很有趣。
电话里讲着讲着言照就说漏嘴了，她在医院，只说自己只是做了个小手术。尽管再不放心，可感觉到她不想多说，便也不再追问了。挂了电话，我拨通Leo的电话，叔叔在美国深造过许多年，在医疗系统和相关企业有一些人脉，使点小手段很快就查到了一个Yan姓华人女子在西雅图一家医院做了左肩取弹片手术，大出血，险些生命垂危。
我很想再次拨通电话听听言照平安的声音，或者立刻见到她健康地站在面前。可也只能打内线Austin的座机，叫他手头事情做完后尽快查清楚陆进磊去世后航陆内部斗争概况。
陆进磊去世前其妻子叶兰馥就通过私募股权和集团内部高层大刀阔斧换血掌权，丈夫去世后，她自然就名正言顺代替长子成为航陆掌权人。然而遗嘱当中，长子与次子分别20%股份，长子未婚妻11%股份将在婚后生效，半个点都没给妻子留。股权占比的弱势令叶在集团内部缺少说服力，董事会又有一批稳固的陆氏元老，陆丹尼自请救火西雅图航陆后，西航陆业务一旦重振，航陆将复姓陆氏。
40%已经动不得，而11%却可以让其连萌生的机会都没有，言照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Austin又不知道从哪里的野路子得到的小道消息，说陆进磊的次子和陆丹尼并非一母所出，是多年前带回家的私生子，听听笑笑。
但这场博弈，如果说是母子俩默契的闹剧也不得而知，可我不能看着言照成为牺牲品。印象当中上言在航陆持有的股份份额不低，足够有一定话语权，或许我和祖父的交易又要重新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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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保新材料在航空领域的应用早就已经成为新的发展趋势。新材料不仅提高航天器的性能，还可以推动可持续发展。前两年我们已经在苏北片区工业园投入量产的高强度轻量化合金轻量化材料，已经为航空提供更高的速度和更远的航程，国外相关客机制造企业已经在上个月提出续约请求。
“即使国内市场不佳，但也已经有不少欧美航空制造企业向我司提出引进HTG做客机内舱制造原材料，原因大家也都清楚，目前初步试验下来HTG性能还达不到作机身主材要求。
“相关企业包括大空、华成、温富，还有利斯，另外也有一些航空公司翻新客舱也提出合作，其中包括航陆。当然，考虑到与航空公司合作后续风险相对较大，我们更倾向于和航空制造商合作。”
我打断俞至，问：“同制造商的合作正常推进。航空公司翻新的文书我还没看过，航陆的话……航陆还是西雅图航陆？”
“航陆，纽约总公司。”
我点点头，同意他之前的观点，现阶段跳过专业制造商和航空公司合作确实没有必要。俞至又补充：“航陆近期顶层人事变动较大，新的女总裁很重视这次合作，还邀请我们的管理层和工程师赴美参观机舱翻新工厂。”
“直接回绝。航陆近几年的经营都不会稳定，我们没有需求替合作方分担风险。”
会议结束，Austin跟我回办公室汇报下个月的行程，提起在和温富的会面结束之后还有时间可以从温哥华到西雅图一趟，他说：“让总，您需要的话，我就立刻替您订那天下午的两地往返机票。”
我说：“Austin，私人行程我自己会安排，交通上需要你联络我会通知你。我们也共事几年了，我想工作磨合期也早已经过了。”
Austin低头道歉，行程汇报结束。下个月的行程相当紧张，结束后不久就是春节，如果今年不回慕尼黑，我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西雅图雨季长，我记得你从前……”电话里的声音和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交叠在一起，显得更加遥远。我欲言又止，回忆过去已经不再妥当。
言照本来正同我分享新买的卡通雨衣替她分担了雨天的苦恼，却突然断了言语，简单讲了两句便匆匆结束了通话。
我听筒里传来的最后一道声音，是“honey”，陆丹尼呼唤言照的声音。
Austin敲门，带江北片区分工厂负责人到办公室汇报季度生产报表与下季度设备更新计划，我放下电话：“请进。”
负责人李工汇报内容中规中矩，我看过报表，只间隔提了几个问题，扫了设备更新预算文件，已经能够下结论：“这份计划先前我看过，降十三个点。”李工还想试探还有无回寰的余地，Austin咳嗽，他偃旗息鼓了。
“以后批预算直接找财务，徐总砍得只会比我少，没有必要在我这多跑一趟。”
Austin离开前我叫住他，从书柜里把牛皮纸袋拿出来给他，里面是一件绿雨衣，小青蛙图案的，还有一双荧光黄雨鞋，在知道言照去了西雅图当天下午我去商场买的。纸袋里有邮寄地址，不久前言照发给我的。
“Austin，劳你帮我寄送，地址附在里面。”
Austin提着袋子推门出去，李工不知什么原因还守在门口，拉着Austin询问的话语能够清楚地传进来：“让总对下属一直尊重得过分，给我们话语权和自主权，今天逐客令算很不客气了。我反思，我反思，Austin，我这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琢磨。先去楼下批预算，徐总办公室还在老地方。”
“不是啊，让总他……”
“快走，别瞎猜，我还有其他工作。”
“……”
经常细雨蒙蒙，天空和云层次分明，雨中的自然清新、干净。雨滴在窗户滑落，形成一道道水珠，可以映出城市的热闹。远处看到雨幕下的山脉，近处河流、湖泊和池塘中的波纹，雨滴落在水面上的漾出水花。雨不停滴落在地面上，打在建筑物和植物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那座城市是这样的，我从前也去过，是在雨天。
只可惜的是，雨具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自己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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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霄远后来还是决定出国留学深造，下个月去到瑞士读酒店管理。听Camel说，自从去年前女友结婚后，张霄远纠缠无果，一蹶不振。他父亲要给他复职，他也无论如何不愿意回去工作了。连续大半年没有好转，陆奶奶不忍孙子就此消沉，提出送他出国留学，换个环境，霄远也答应了。
临行前一个月有许多东西需要准备，Camel怕他到时候太忙没有时间告别朋友，提出几个朋友先聚一聚。实际上就是Camel最近刚从一线货运岗调到技术岗，想拉着大家庆祝庆祝，顺便为霄远践行。
聚会当晚我在祖父家聚餐，祖母忌日，一年一次回老宅吃饭，即使实际上我从未与这位已故的长辈见过面。我并未赶到，叫Camel记我账上算赔不是，只听他说张霄远依旧郁郁寡欢，还未开始就有烂醉如泥之势。
“霄远真的想不开，木已成舟，还惦记人家干嘛。”电话里Camel吐槽，听语气也像是喝多了，“你也是啊，MoonMoon，人姑娘到时候要结婚了，你可别像霄远一样……但是话说回来，现在也还没结，也都好说。”
“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脚边小外甥扒拉我的裤子，叫“舅舅舅舅”，我弯下腰将他抱起来，让家只有这个孩子亲近我。
我挂了电话，和宗宗没聊两句，许玥芙就过来叫他自己下地走。这些年姐姐已经对我客气许多，碍于祖父表面功夫做足。我与她寒暄了两句，便先去后院祖父的房间请安了。
“爷爷，我和钟媛的婚事结束了。”
祖父目光原本一直在盯在他的棋盘上，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凌厉，等我回答。
“上个月我替她偿还了在签约公司的所有违约金，并给她在香港新成立的经纪公司注资，作为交换，钟媛也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相应地，我与她的不平等关系也到此为止了。”我向祖父一一解释。
祖父盯着我看了许久，我能感受到他的愤怒，或许我的擅作主张触碰了他的底线。他一手将棋子全部挥到地上，问我：“那么沉不住气？钟正隆才走几年，你就把她女儿赶出董事会，其他股东该怎么看让家。”
“股份我可以不要，尽数还给您，或者给我母亲。”
祖父冷笑一声，他的语气就和从前一样，当年我满怀期待来到自己妈妈家里，他也是这样的：“你要学你那一事无成的爸爸，这我无话可说。但别忘了，忱儿，这两年你的作为，清楚地说明你终究都是让家子弟。”
“我只是想跟您说，至此我与钟家已经没有关系。”我明白祖父想说什么，却也不想在今天继续这个话题，“今天是奶奶的忌日，我是孙辈，来看望她。”
祖父叹口气，挥挥手叫我出去了。
饭餐照常是不太融洽，只有姐夫庄肆棠时而与我讲些生意上的事，我不喜欢在餐桌上谈论工作，一来二去也就结束了。晚饭结束给祖母上完香，我便先离开了，却在后院停车场里听见庄肆棠打电话。
“帆儿，别闹，我刚在岳母家吃晚饭，今晚来不了了。你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怎么会不想？我过两天到欧洲出差，带你一块儿去，好吗？”
—————————————————————————————————————————————————
言照告诉我，她不去Postgraduate Studies了，陆丹尼缺人，她选择去他身边做文秘工作。我也不好置喙，我相信她权衡过其中的机会成本，但她一定能够把任何事情都做好，而且以后陆丹尼上班应该会特别有趣，秘书话很多人很有趣。
电话里讲着讲着言照就说漏嘴了，她在医院，只说自己只是做了个小手术。尽管再不放心，可感觉到她不想多说，便也不再追问了。挂了电话，我拨通Leo的电话，叔叔在美国深造过许多年，在医疗系统和相关企业有一些人脉，使点小手段很快就查到了一个Yan姓华人女子在西雅图一家医院做了左肩取弹片手术，大出血，险些生命垂危。
我很想再次拨通电话听听言照平安的声音，或者立刻见到她健康地站在面前。可也只能打内线Austin的座机，叫他手头事情做完后尽快查清楚陆进磊去世后航陆内部斗争概况。
陆进磊去世前其妻子叶兰馥就通过私募股权和集团内部高层大刀阔斧换血掌权，丈夫去世后，她自然就名正言顺代替长子成为航陆掌权人。然而遗嘱当中，长子与次子分别20%股份，长子未婚妻11%股份将在婚后生效，半个点都没给妻子留。股权占比的弱势令叶在集团内部缺少说服力，董事会又有一批稳固的陆氏元老，陆丹尼自请救火西雅图航陆后，西航陆业务一旦重振，航陆将复姓陆氏。
40%已经动不得，而11%却可以让其连萌生的机会都没有，言照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Austin又不知道从哪里的野路子得到的小道消息，说陆进磊的次子和陆丹尼并非一母所出，是多年前带回家的私生子，听听笑笑。
但这场博弈，如果说是母子俩默契的闹剧也不得而知，可我不能看着言照成为牺牲品。印象当中上言在航陆持有的股份份额不低，足够有一定话语权，或许我和祖父的交易又要重新启动了。
—————————————————————————————————————————————————
“环保新材料在航空领域的应用早就已经成为新的发展趋势。新材料不仅提高航天器的性能，还可以推动可持续发展。前两年我们已经在苏北片区工业园投入量产的高强度轻量化合金轻量化材料，已经为航空提供更高的速度和更远的航程，国外相关客机制造企业已经在上个月提出续约请求。
“即使国内市场不佳，但也已经有不少欧美航空制造企业向我司提出引进HTG做客机内舱制造原材料，原因大家也都清楚，目前初步试验下来HTG性能还达不到作机身主材要求。
“相关企业包括大空、华成、温富，还有利斯，另外也有一些航空公司翻新客舱也提出合作，其中包括航陆。当然，考虑到与航空公司合作后续风险相对较大，我们更倾向于和航空制造商合作。”
我打断俞至，问：“同制造商的合作正常推进。航空公司翻新的文书我还没看过，航陆的话……航陆还是西雅图航陆？”
“航陆，纽约总公司。”
我点点头，同意他之前的观点，现阶段跳过专业制造商和航空公司合作确实没有必要。俞至又补充：“航陆近期顶层人事变动较大，新的女总裁很重视这次合作，还邀请我们的管理层和工程师赴美参观机舱翻新工厂。”
“直接回绝。航陆近几年的经营都不会稳定，我们没有需求替合作方分担风险。”
会议结束，Austin跟我回办公室汇报下个月的行程，提起在和温富的会面结束之后还有时间可以从温哥华到西雅图一趟，他说：“让总，您需要的话，我就立刻替您订那天下午的两地往返机票。”
我说：“Austin，私人行程我自己会安排，交通上需要你联络我会通知你。我们也共事几年了，我想工作磨合期也早已经过了。”
Austin低头道歉，行程汇报结束。下个月的行程相当紧张，结束后不久就是春节，如果今年不回慕尼黑，我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