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切菜声吸引，又在围观中勾画出一顿丰盛的大餐，意识先入为主，抱有期待。
牛肉、牛杂面并不是稀罕物，女孩偶尔在外面吃饭，或和朋友聚餐，只要进面馆都会选择牛肉面。牛肉价格高，牛肉面卖贵点她完全理解，可现实是碗里永远只有薄薄几片牛肉。
牛只擦破了点皮，她也吃了个寂寞。
至于味道……也就那样。
几次下来，女孩心里建设出防备，她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不能次次都当冤大头。
同样的价格，她吃份双倍肉的盖饭不香吗？
所以当女孩看到挂在餐车的小板子上的文字后，心头燃起的期许小火苗倏然熄灭。
追着老板问东问西，结果什么都没买，那种感觉就像拒绝别人后自个反而拧巴起来，没由来的负罪感让她离开的步子都变得不太自然。
正是因为这份犹豫，才让她没错过这碗好吃，料又足的萝卜牛杂卤面。
打九折过后27块，和她以前在店里吃的价格差不多，但味道和肉量却是一骑绝尘。
卤香味炖进牛杂里，点点辣味中和了卤气过重的单调，混合后的香味在口腔横冲直撞，把人香得迷迷糊糊。
萝卜软烂，一口下去烫得合不拢嘴，不得不张着嘴往里呼气。几秒过后，萝卜独有的甜味化开，越抿越香。
牛杂的卤汁裹着面条，隐隐带着点麦香，每一口都香得掉牙。
不知不觉中，一碗面就快见了底，女孩及时刹住手，内心懊恼不悔。
不行，她不能吃那么快，要是一口气把面吃完，她会忍不住……再来一碗的！
这时对面坐下一对夫妻，女孩极力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装作平静模样。
老板的出现让她下意识抬头看去，遂即瞳孔一颤。
他们居然吃三碗面！
这是什么大户人家……
另一边，邓雅道了声谢，接过司晚送过来的空碗，率先把番茄牛腩面挪到面前，一筷子下去，正准备把油辣子拌开，忽然想到什么，保持举筷子的动作问道：“你要不要来一筷子这个，等会儿拌开你就吃不来了。”
周烨很自然的把空碗递过去，手上动作不停，拆了双筷子直奔烫出的牛肉片。
牛肉片切的很大，烫熟后颜色偏淡灰，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
他把牛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瞳孔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变亮，迫不及待又夹起一片，送到邓雅嘴边：“你尝尝这个，又滑又嫩。”
邓雅张口咬进嘴里，边嚼边点头表示认同：“这牛肉的口感好好，味道很淡，但是肉香很足。”
“只有新鲜的牛肉才会有这么好的口感。”周烨端起碗喝了口牛骨汤，遂即难以置信道，“这汤没几个小时炖不出来，放在大饭店里，怎么着也得三位数。”
很难想象这么费功夫的做法居然会出现在路边摊里，而且价格还这么实惠。
生滚牛肉汤面整体味道偏淡，牛肉嫩滑鲜美，汤底醇厚，所有材料货真价实，很适合口味清淡人群。
邓雅把分出的牛腩面递出去，刚尝过鲜嫩滑口的牛肉，不由有些好奇没加辣的味道。
她避开边上的油辣子，挑起一筷子面条放进嘴里，用舌头抵住，然后用力往里一吸，咀嚼几下后连连发出“呜呜”的惊叹，声音变得有些囫囵：“这是什么，番茄吗？番茄味道好浓啊。”
周烨端起分出来的小半碗番茄牛腩，先尝了口牛腩，咽下后惊叹：“这个番茄味道好特别啊，味道很浓但又不会抢走牛腩的风头，反而和牛腩的油脂香一块融进了汤汁里，厨师的水平太高了。”
他低头嗦了一大口面条：“这种绵绵的口感……是土豆泥，这个搭配真是绝了！”
对面的女孩从他们开口时就偷偷竖起耳朵，宛如美食专家的评论听得她直咽口水，要不是亲口尝过，她肯定怀疑这两位是老板请来的托。
正当她在脑内进行天人交战的时候，对面说话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长串滋溜的嗦面声。
吃的那叫一个香。
女孩的理智瞬间崩盘，满脑子只剩下再来一碗。
然而此刻的餐车前已经围了好几个人。
牛肉的香味做不了假，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只看前头几个客人埋头大快朵颐的架势就知道味道差不了。
女孩端着手站在最后，刚吃完一份牛杂面，她也不是很着急，偏过头时正好和一个牵着孩子的女人对上眼。
两人视线交汇，女人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女孩下意识抬手抹过嘴角，看到手上沾着的汤汁，只觉得面颊一热，尴尬扯起笑容，同时快速用手背擦了擦嘴。
女人抬眼看向挂在餐车上的小板子，善解人意地转移开话题：“大老远我就闻到香味，这家的面好吃吗？”
憋了一肚子话，终于找到能够安利对象的女孩毫不犹豫竖起大拇指，语气坚定：“好吃，特别好吃，我刚刚吃了份牛杂面，现在想买份牛腩面试试，今天买还打九折。”
结合她刚刚嘴角上的汤汁，这份安利莫名有说服力，女人温柔笑笑：“那我也买份试试。”
成功安利出美食的女孩矜持一笑，把喜欢的东西同人分享并得到回应的那一刻最让人兴奋不已。
“老板，我能不能像刚刚那个客人那样，牛腩和牛杂一半一半啊？”前头忽然传来令人心动的提议。
对啊，要是能这样搭配就太好了。女孩往前挤了挤。
年轻的老板动作麻利，闻声抬起头，大半张脸被口罩遮挡，眉眼弯出小小的弧度。
即便看不见脸，也能感觉出口罩下那张脸很好看。
听到客人的询问，司晚疑惑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宋清宜的特别待遇，语气含笑：“可以，但不建议。两种味道不同，只能选择一种汤汁，拼在一块最好不要翻搅，两个味道窜在一起肯定没有单独装的好吃。”
那人理所当然：“那就分开装嘛。”
司晚好脾气道：“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宋清宜的特别待遇里面包含着她沉甸甸的爱，双倍肉量还远远不够。
一份面可以加两种肉，但绝不能分开装。
就算不提增加餐盒成本，一勺肉只有浇在面上才会显得量多，单独装盒受视觉效果影响，无论怎么装主观意识都会觉得量少。
更遑论对半分装进两个盒子，这么做看似能够引流，实则是在赶客。
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话外音还是能听出来的。
‘另外的价钱’翻译过来就是：想要那个量，得加钱。
30块一碗的面也不便宜，真舍得再往里加肉的人可没几个。
不过能双拼也不错，一次性吃到两种味道，就算踩坑也就只有这么一次。
有人追问：“不对啊，小老板你为什么不建议双拼啊？”
司晚用玩笑似的语气回答：“因为我怕你们钱包受不住。”
钱包受不住，难道是因为吃了还想吃？
好狂！
当代年轻人一身反骨，遇到大言不惭的店老板就想教他们做人。
前头几人不约而同买下牛腩牛杂双拼面。
看着他们自信满满的模样，排在后面的女孩神色复杂。
到底还是太年轻，像这种吃整份都不过瘾的美味佳肴，半份也就只够塞个牙缝。
要是她刚刚没吃过那碗牛杂面，或许她也会觉得老板太过自信，然而现在的她只想捂紧自己的钱包，抑制住往面里加肉的冲动。
女孩第二碗要的番茄牛腩拌面，排在后面的女人打算和孩子一块吃，所以选择了清淡的生滚牛肉汤面。
两人都是打包带走，没有过多逗留。
头批客人全是被炒菜的动静吸引，忙活完他们几个，餐车前变得空荡。
司晚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真正的客流时段还没到，接不上人也很正常。
做厨师多年，随时保持卫生是司晚的习惯，她正要收拾操作台，司慧就抢过她手里的抹布忙活起来。
“你休息会儿，这交给我。”从开张到现在，她就洗了菜，称了几盒鸡爪，其余时间都站在后头，连搭把手的机会都没有。
可把她闲坏了。
司晚拿她没办法，只好拿上包抽纸去找宋清宜。
宋清宜还坐在位置上，面前有三个空碗，她微微低垂着头，帽檐遮住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感应到司晚走过来，她慌忙放下揉小肚子的手，神色略显不自然：“我本来想等你们一起吃的，后来看你比较忙。”
她原本一直没动筷子，可周围断断续续的嗦面声实在馋人，自控力逐渐在牛肉香味中溃不成军，最终败下阵来。
“这些菜我是用公筷夹的。”她又补充一句。
司晚不在意地把抽纸递过去：“本来就是招待你的，刚刚有点忙，忘记打汤了，要不要来一碗？”
宋清宜犹豫片刻摇摇头，抽了张纸擦拭嘴角：“不用了。”
吃的太撑这话不能说，只能含泪拒绝了。
“好饱。”前桌的邓雅一脸满足，转过身朝司晚喊道，“小老板给我递张纸。”
司晚把抽纸递过去。
邓雅先擦嘴再擦手：“小老板，我好久没有在晚上吃这么饱了，一直告诉自己少吃点，可是完全控制不住嘴，你这肉炖的也太好吃了吧。”
周烨赞同地点点头：“三种面口味分明，番茄牛腩重茄香，萝卜牛杂重卤香，生滚牛肉原汁原味，肉香扑鼻。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保持牛肉鲜度的？”
“别闹，这是商业机密。”邓雅抬手拍到他的背上，笑眯眯看向司晚，“别理他，他就喜欢吃，说起吃他就头头是道。自从我和我爸夸了你家牛腩煮的好吃，他就惦记上了，今天着急要来的也是他。”
司晚顺着她的话接下：“对，这可是商业机密。”
她也不能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和存鲜盒相似功能的东西，还是不提为好。
好在周烨只是作为美食爱好者的好奇而已，并没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
邓雅是真心喜欢司晚一家子，不然在医院时也不会时常帮忙，迟迟没看到客人上门，便忍不住出谋划策：“诶，小老板，你们要不要试试搭配米饭啊？用牛腩牛杂的汤汁拌米饭绝对好吃，还能收割一批不喜欢面食的客人。”
有些话她没好意思说，比如摊位的位置太差，要不是专程来找，她都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司晚会心一笑：“当然想过，不过现在才刚开始，所以想弄简单点，以后会推出米饭版，或者以点菜的形式做成套餐。”
边上几人听到对话，意犹未尽地抿抿唇，他们词汇匮乏，不知道什么茄香、卤香、肉香，只知道好吃、好吃、好吃。
牛腩好吃，牛杂也好吃，就连萝卜都特别好吃。
要是把它们都浇到饭上……
不敢想，不敢想。
想想就让人忍不住再来一碗。
牛肉、牛杂面并不是稀罕物，女孩偶尔在外面吃饭，或和朋友聚餐，只要进面馆都会选择牛肉面。牛肉价格高，牛肉面卖贵点她完全理解，可现实是碗里永远只有薄薄几片牛肉。
牛只擦破了点皮，她也吃了个寂寞。
至于味道……也就那样。
几次下来，女孩心里建设出防备，她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不能次次都当冤大头。
同样的价格，她吃份双倍肉的盖饭不香吗？
所以当女孩看到挂在餐车的小板子上的文字后，心头燃起的期许小火苗倏然熄灭。
追着老板问东问西，结果什么都没买，那种感觉就像拒绝别人后自个反而拧巴起来，没由来的负罪感让她离开的步子都变得不太自然。
正是因为这份犹豫，才让她没错过这碗好吃，料又足的萝卜牛杂卤面。
打九折过后27块，和她以前在店里吃的价格差不多，但味道和肉量却是一骑绝尘。
卤香味炖进牛杂里，点点辣味中和了卤气过重的单调，混合后的香味在口腔横冲直撞，把人香得迷迷糊糊。
萝卜软烂，一口下去烫得合不拢嘴，不得不张着嘴往里呼气。几秒过后，萝卜独有的甜味化开，越抿越香。
牛杂的卤汁裹着面条，隐隐带着点麦香，每一口都香得掉牙。
不知不觉中，一碗面就快见了底，女孩及时刹住手，内心懊恼不悔。
不行，她不能吃那么快，要是一口气把面吃完，她会忍不住……再来一碗的！
这时对面坐下一对夫妻，女孩极力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装作平静模样。
老板的出现让她下意识抬头看去，遂即瞳孔一颤。
他们居然吃三碗面！
这是什么大户人家……
另一边，邓雅道了声谢，接过司晚送过来的空碗，率先把番茄牛腩面挪到面前，一筷子下去，正准备把油辣子拌开，忽然想到什么，保持举筷子的动作问道：“你要不要来一筷子这个，等会儿拌开你就吃不来了。”
周烨很自然的把空碗递过去，手上动作不停，拆了双筷子直奔烫出的牛肉片。
牛肉片切的很大，烫熟后颜色偏淡灰，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
他把牛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瞳孔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变亮，迫不及待又夹起一片，送到邓雅嘴边：“你尝尝这个，又滑又嫩。”
邓雅张口咬进嘴里，边嚼边点头表示认同：“这牛肉的口感好好，味道很淡，但是肉香很足。”
“只有新鲜的牛肉才会有这么好的口感。”周烨端起碗喝了口牛骨汤，遂即难以置信道，“这汤没几个小时炖不出来，放在大饭店里，怎么着也得三位数。”
很难想象这么费功夫的做法居然会出现在路边摊里，而且价格还这么实惠。
生滚牛肉汤面整体味道偏淡，牛肉嫩滑鲜美，汤底醇厚，所有材料货真价实，很适合口味清淡人群。
邓雅把分出的牛腩面递出去，刚尝过鲜嫩滑口的牛肉，不由有些好奇没加辣的味道。
她避开边上的油辣子，挑起一筷子面条放进嘴里，用舌头抵住，然后用力往里一吸，咀嚼几下后连连发出“呜呜”的惊叹，声音变得有些囫囵：“这是什么，番茄吗？番茄味道好浓啊。”
周烨端起分出来的小半碗番茄牛腩，先尝了口牛腩，咽下后惊叹：“这个番茄味道好特别啊，味道很浓但又不会抢走牛腩的风头，反而和牛腩的油脂香一块融进了汤汁里，厨师的水平太高了。”
他低头嗦了一大口面条：“这种绵绵的口感……是土豆泥，这个搭配真是绝了！”
对面的女孩从他们开口时就偷偷竖起耳朵，宛如美食专家的评论听得她直咽口水，要不是亲口尝过，她肯定怀疑这两位是老板请来的托。
正当她在脑内进行天人交战的时候，对面说话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长串滋溜的嗦面声。
吃的那叫一个香。
女孩的理智瞬间崩盘，满脑子只剩下再来一碗。
然而此刻的餐车前已经围了好几个人。
牛肉的香味做不了假，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只看前头几个客人埋头大快朵颐的架势就知道味道差不了。
女孩端着手站在最后，刚吃完一份牛杂面，她也不是很着急，偏过头时正好和一个牵着孩子的女人对上眼。
两人视线交汇，女人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女孩下意识抬手抹过嘴角，看到手上沾着的汤汁，只觉得面颊一热，尴尬扯起笑容，同时快速用手背擦了擦嘴。
女人抬眼看向挂在餐车上的小板子，善解人意地转移开话题：“大老远我就闻到香味，这家的面好吃吗？”
憋了一肚子话，终于找到能够安利对象的女孩毫不犹豫竖起大拇指，语气坚定：“好吃，特别好吃，我刚刚吃了份牛杂面，现在想买份牛腩面试试，今天买还打九折。”
结合她刚刚嘴角上的汤汁，这份安利莫名有说服力，女人温柔笑笑：“那我也买份试试。”
成功安利出美食的女孩矜持一笑，把喜欢的东西同人分享并得到回应的那一刻最让人兴奋不已。
“老板，我能不能像刚刚那个客人那样，牛腩和牛杂一半一半啊？”前头忽然传来令人心动的提议。
对啊，要是能这样搭配就太好了。女孩往前挤了挤。
年轻的老板动作麻利，闻声抬起头，大半张脸被口罩遮挡，眉眼弯出小小的弧度。
即便看不见脸，也能感觉出口罩下那张脸很好看。
听到客人的询问，司晚疑惑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宋清宜的特别待遇，语气含笑：“可以，但不建议。两种味道不同，只能选择一种汤汁，拼在一块最好不要翻搅，两个味道窜在一起肯定没有单独装的好吃。”
那人理所当然：“那就分开装嘛。”
司晚好脾气道：“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宋清宜的特别待遇里面包含着她沉甸甸的爱，双倍肉量还远远不够。
一份面可以加两种肉，但绝不能分开装。
就算不提增加餐盒成本，一勺肉只有浇在面上才会显得量多，单独装盒受视觉效果影响，无论怎么装主观意识都会觉得量少。
更遑论对半分装进两个盒子，这么做看似能够引流，实则是在赶客。
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话外音还是能听出来的。
‘另外的价钱’翻译过来就是：想要那个量，得加钱。
30块一碗的面也不便宜，真舍得再往里加肉的人可没几个。
不过能双拼也不错，一次性吃到两种味道，就算踩坑也就只有这么一次。
有人追问：“不对啊，小老板你为什么不建议双拼啊？”
司晚用玩笑似的语气回答：“因为我怕你们钱包受不住。”
钱包受不住，难道是因为吃了还想吃？
好狂！
当代年轻人一身反骨，遇到大言不惭的店老板就想教他们做人。
前头几人不约而同买下牛腩牛杂双拼面。
看着他们自信满满的模样，排在后面的女孩神色复杂。
到底还是太年轻，像这种吃整份都不过瘾的美味佳肴，半份也就只够塞个牙缝。
要是她刚刚没吃过那碗牛杂面，或许她也会觉得老板太过自信，然而现在的她只想捂紧自己的钱包，抑制住往面里加肉的冲动。
女孩第二碗要的番茄牛腩拌面，排在后面的女人打算和孩子一块吃，所以选择了清淡的生滚牛肉汤面。
两人都是打包带走，没有过多逗留。
头批客人全是被炒菜的动静吸引，忙活完他们几个，餐车前变得空荡。
司晚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真正的客流时段还没到，接不上人也很正常。
做厨师多年，随时保持卫生是司晚的习惯，她正要收拾操作台，司慧就抢过她手里的抹布忙活起来。
“你休息会儿，这交给我。”从开张到现在，她就洗了菜，称了几盒鸡爪，其余时间都站在后头，连搭把手的机会都没有。
可把她闲坏了。
司晚拿她没办法，只好拿上包抽纸去找宋清宜。
宋清宜还坐在位置上，面前有三个空碗，她微微低垂着头，帽檐遮住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感应到司晚走过来，她慌忙放下揉小肚子的手，神色略显不自然：“我本来想等你们一起吃的，后来看你比较忙。”
她原本一直没动筷子，可周围断断续续的嗦面声实在馋人，自控力逐渐在牛肉香味中溃不成军，最终败下阵来。
“这些菜我是用公筷夹的。”她又补充一句。
司晚不在意地把抽纸递过去：“本来就是招待你的，刚刚有点忙，忘记打汤了，要不要来一碗？”
宋清宜犹豫片刻摇摇头，抽了张纸擦拭嘴角：“不用了。”
吃的太撑这话不能说，只能含泪拒绝了。
“好饱。”前桌的邓雅一脸满足，转过身朝司晚喊道，“小老板给我递张纸。”
司晚把抽纸递过去。
邓雅先擦嘴再擦手：“小老板，我好久没有在晚上吃这么饱了，一直告诉自己少吃点，可是完全控制不住嘴，你这肉炖的也太好吃了吧。”
周烨赞同地点点头：“三种面口味分明，番茄牛腩重茄香，萝卜牛杂重卤香，生滚牛肉原汁原味，肉香扑鼻。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保持牛肉鲜度的？”
“别闹，这是商业机密。”邓雅抬手拍到他的背上，笑眯眯看向司晚，“别理他，他就喜欢吃，说起吃他就头头是道。自从我和我爸夸了你家牛腩煮的好吃，他就惦记上了，今天着急要来的也是他。”
司晚顺着她的话接下：“对，这可是商业机密。”
她也不能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和存鲜盒相似功能的东西，还是不提为好。
好在周烨只是作为美食爱好者的好奇而已，并没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
邓雅是真心喜欢司晚一家子，不然在医院时也不会时常帮忙，迟迟没看到客人上门，便忍不住出谋划策：“诶，小老板，你们要不要试试搭配米饭啊？用牛腩牛杂的汤汁拌米饭绝对好吃，还能收割一批不喜欢面食的客人。”
有些话她没好意思说，比如摊位的位置太差，要不是专程来找，她都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司晚会心一笑：“当然想过，不过现在才刚开始，所以想弄简单点，以后会推出米饭版，或者以点菜的形式做成套餐。”
边上几人听到对话，意犹未尽地抿抿唇，他们词汇匮乏，不知道什么茄香、卤香、肉香，只知道好吃、好吃、好吃。
牛腩好吃，牛杂也好吃，就连萝卜都特别好吃。
要是把它们都浇到饭上……
不敢想，不敢想。
想想就让人忍不住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