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是属于小寿星一个人的蛋糕
*
回去的路上，部分行人与他们背道而驰，他们逆着风，空气中有海潮的湿润，鼻腔满是夏夜的气息。
不燥正好。
乔乐也跟在他身后，余光中他的手无措地垂着。
她无声地弯唇。
他的步子放慢了点，乔乐也跟着步子也慢下来。
最后林臞轻叹，索性停住。
乔乐也：？
林臞当即卡了一下壳，有些哄的意味：“阿也你站我身边，让我看得见你，不要站我身后。”
他盯着她，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不然你被拐了怎么办。”
于是两人并肩齐行，偶尔逆行的路人站成一排会把过道占满时，林臞就稍稍迈慢些步子，让乔乐也始终在他的视线内。
人流过了，才三步并五步走回她的身旁。
不敢牵手，一路少言。
等回到岸滩边，六人早早坐好木桌，往窗外能看见搭着的音乐棚。
有动感的音符一个一个往外冒，隐约传来。
林臞无言地拉开木椅，乔乐也入座。
齐澈铵盯着新鲜的花束回过神，打了个寒颤，神神叨叨，“你们俩真是要做就要做最纯情，最容易脸红的夫妇。”
乔乐也一愣。
安书磕巴道：“小乔，你脸超红。”
荧纤好心地递上她随身的小镜子。
乔乐也督了眼，迅速移开。
她只觉得两耳滚烫，不曾想连着两颊红了一片。
所以刚刚林臞盯着她，是因为她脸红吗？
没脸了、、
林臞咳了声：“别吓到她。”
齐扬梨花带雨：“哟哟哟——抛了旧爱转眼新欢。”
“......”
“正常点。”林臞倒了杯橙汁，递给她。
“我谈恋爱了，”他说，“很感谢大家，今晚我请客。”
米筱亦哇哦：“还好刚刚没吃饱。”
木邥率先举杯，碰了一下：“恭喜。”
大家也纷纷站起来，杯壁聚在一起。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好哦！脱离单身贵族一家！”
“小乔你要幸福好不好，你一定要幸福。”
“臞哥乔姐百年好合，早生——嘶，痛痛痛。”
......
齐澈铵将庆生蛋糕端上来，倒是比寿星本人还要忙活。
林臞扫了眼七横八下的蜡烛，没脾气地笑了声。
齐、、澈铵，今年17根，不是16。
算了。没什么好所谓的。
只是——
林臞看了眼她弯弯的笑眼，心里也跟着弯了下。
还是在意的吧，在意你有没有在意。
他叹了口气，准备起来点蜡烛。
结果眼前闪过一个黑影。
林臞被戴上寿星帽的工夫，蜡烛已经被点好。
......真服了，极速版？
终于有了他的戏份，林臞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谢大家为我庆祝生日，嗯。”
“也谢谢阿也，蛋糕很精美。”
关灯的那刻，乔乐也轻轻鼓起掌。
大家心知肚明，一起唱起生日歌。
切完蛋糕，林臞定了定神。
其实他不能吃，但为什么、、
他沉默，桌上摆着7份均匀甜口的蛋糕。
没有切寿星的份？？
这到底在过哪门子生日？
林臞疑惑地看向齐澈铵，目光不言自明。
齐澈铵忍笑，半晌才说：“七爷，你的另有独份昂。”
心苗如方才烛焰的投影晃浮不定。
他突然闻见了她身上的气味。
刚刚就没看见她了。
也突然没来由地想——我有没有跟她说过，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真的很好闻。
身后，乔乐也轻拍他的肩。
眼前的少女眉眼认真，端着小蛋糕。
是属于小寿星一个人的蛋糕。
林臞低眼，看着中央的蓝蜡烛，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出神什么，这会可不是伤感的时候。
当齐澈铵递过打火机，忽然就明白了。
林臞看着点缀糕面的蓝魅月季，以及一眼就认出的饼干纹路。
十一月的星星饼干，月季饼干。
四月的月亮饼干，共得到过三盒。
少年的笑低着，浅而不自知。
原来，16根蜡烛在幽暗空间摇曳时，同样等待着的是——
第17根亮起。
他点上烛心。
林臞弯着眉，眼里映着一个她。
乔乐也脸上烫着，瞳孔里倒映着熠熠烛苗：“林臞，祝你17岁生日快乐，万事胜意。”
一片起哄声中，他俯身吹熄。
比火烛还亮的，是他明晃晃的笑意：“怎么想到多做个小蛋糕。”
“嗯，请你尝尝我的原创手艺。”乔乐也咬下一口奶油，笑问：“还可以吗？这个口味。”
她转头，发现旁边人的嘴角沾上星点蓝沫。
“等一下，”她靠过去，“别动。”
林臞屏息。
奶油味扑面而来，以及拇指轻拭唇边余存的温热。
心跳漏拍半秒。
“沾上了。”
这会她的食指明明点在自个下唇，却仿佛有电流向他直击而来。
大脑麻痹，呼吸急促。
林臞觉得自己眼皮发烫，有灼烧感，他迟钝地应着：“嗯。”
“其实、”他拢起耳边的碎发，偏过头去没看她：“很好吃，可惜我不能多吃，口味还是很合我心意的，很喜欢很好吃非常美味，也非常谢谢阿也的心意。”
靠北，我在说什么东西啊靠靠靠。
林臞懊恼。
窗外火光明明灭灭，他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乐也的脸半陷在阴影里，看着他，和那片红透的耳根。
没忍住把心底话脱口而出：“林臞，你真的好可爱。”
林臞怔住，黑漆漆的眼睫颤了颤。
见他没出声，乔乐也忍不住弯唇，轻轻开口：“我想好新备注了。”
什么？没听清楚、、
他陷入可爱两字的漩涡里，眼前光影圈转啊转，心软得一塌糊涂。
压根没注意听。
半晌，林臞紧张地阖上眼。
“让我靠靠，可以吗？阿也。”他似对自己妥协，再次重复询问：“阿也，我可以靠一会你的肩吗？就一会儿。”
乔乐也没吭声，只是稍微坐近了些。
撩眼望去，远街长椅，两人的身影融于光下。
虽然是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
乔乐也第一次知道这种感觉，男孩子的头发是扎扎的，有些痒。
心底也有些漾。
没有人打破这份安静，她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夜景，直到后颈微微泛酸，她才察觉。
原来已经呆在这挺久了。
她想，方才正好把左肩的碎发挽到后边。
隔着裙袖，暧热持续。
从这个角度，偏头正好能看见对方的痣。
明明很小很淡，在她眼里却比星光耀眼还更亮。
乔乐也弯唇，错开视线。
林臞不敢动，但是、、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
哪敢轻举妄动，哪怕就一会儿。
他知足也足矣。
少年带笑恣意越野，抬头月圆偏心月季，奔赴于山明见破晓。
他好想告诉全世界，告诉星与海。
我喜欢她，正巧，她刚好也喜欢我。
今晚的林臞只因为一句话，心海暗涛汹涌。
却忘了回想，可爱是一个女生对男生最高的评价。
☆
“9块9一首，去不去啊？”齐澈铵指着前方的私人设备，乐不可支：“反正有老板请客。”
没有人点歌，台上显得较冷清，只有原先排序好的歌曲慢悠悠地播放。
“敢不敢？”安书冷笑：“米筱亦，上！”
“你老几啊你。”米筱亦扭捏着害羞：“哼死鬼~这怪不好意思的，那我唱一首吧。”
她迈开步子就往台上一站。
林臞默不作声付了10首的价格。
声音一下洪亮起来，惹得路人侧目。
米筱亦打着哈，笑道：“这首告白气球，呃，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好事的高呼，其中夹杂着齐澈铵的猴叫。
一曲毕，米筱亦嘿嘿地笑。
齐澈铵：“我承认你唱的很好，但是比起浴室洗澡的我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哈哈哈哈哈哈。”
齐澈铵故作深沉：“所以，放开那个话筒，该本王上场表演了。”
他把头一甩，扯着嗓子：“一首香水有毒送给有情人，希望他们能坚守彼此，以此为训永不分离！”
漫天星河，齐澈铵难得正经地唱。
米筱亦乐呵呵，对着荧纤：“别说，这小子认真起来还不赖。”
荧纤刚准备回，又听见旁边人道：“早知道我刚刚夹点了，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首秀女王。”
“......”
安书兴冲冲：“我也来我也来，荷塘月色。”
齐扬搭腔：“那我来首套马滴汉子~”
木邥听着就望向一脸纯真的荧纤。
眼神全是向往。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凑近：“喜羊这边邀请您唱首《左手右手》，不知道美羊小姐愿意吗。”
荧纤一愣，思绪瞬间回到小时候他被迫陪她看洋洋电影。
她天天在他耳边哼这首歌，哼得他耳朵起茧。
荧纤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她粲然一笑：“那，本美羊勉勉强强唱一下成名曲吧。”
前奏一出，台下的大小朋友蠢蠢欲动。
她唱“请你举起你的左手”，眼底下慢慢举起左手，跟着节拍舞动着。
木邥低声唱，一如当年的荧纤分配的男声部分。
“右手代表着希望。”
“当右手拍响左手。”
许是冷酷的声音揉进话筒里，惹得晚风也缓了几分。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留下来，配合着拍响掌心。
台上的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唱：“有方向有决心有节奏，一起牵着手向前走。”
一曲毕，荧纤唱嗨了，又来了首神兵小将的曲。
台上的少女笑得灿烂：“希望大家听了能开心，要有面对困难的勇气！”
“一直保持童心，这首《不怕》送给所有小孩。”她又补充：“所有一个月以上的小孩们。”
木邥一如既往地望着她，嘴角不自知地上扬。
“太好听了，我这个260月大的小孩听了觉得好感动。”
乔乐也循声望去，是隔壁小姐姐的感慨。
她轻笑，去看荧纤。
荧纤的歌声是那种积极向上，乐观的心态。
与她的人一样。
/我有勇气我都不怕管它寒冬炎夏/
/我很坚强大步的跨我停不住步伐/
手机传来震动。
【LQ：阿也。】
【光：嗯？】
他回得很快。
【LQ：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她的脸噌地一下红了，下意识去看他。
后者正笑着，眉眼弯弯。
乔乐也心中触动，思绪被拉到活动课的下午。
他也是这样似笑非笑。
她迅速低回头，把玩着手机就是没回复他。
怎么回。
他不会还在看着她吧？
偷偷瞄一眼。
少年的手指在屏幕上戳着，反着的光给高冷的脸庞平添几分柔和。
信息适时发送过来。
【LQ：阿也，你唱一首，我唱一首。】
表情包是小狗耷拉着耳朵，委屈巴巴。
在询问她好不好。
乔乐也扑哧笑出声。
【光：好。】
他又回表情包。
小狗乐呵呵地吐舌，眼睛亮晶晶。
难掩的喜悦之情。
他哪来这么多表情包的。
乔乐也没忍住，对屏幕无声笑。
荧纤唱得很快，一蹦一跳地回到座位。
当乔乐也站起身来的时候，包括木邥都是震惊的。
印象中，乔乐也是鲜少做大胆的事，她一直都安分守己。
齐澈铵给林臞抛了个眼神，然后慢慢竖起大拇指，嘴上不忘哇哇哇！
“没这么夸张，”齐扬拍掉他的手，下一秒星星眼：“哇~~”
安书笑骂：“神经病啊你俩，小乔冲冲冲！”
紧张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对上台下他的眼睛。
好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她点了首原是韩剧插曲的歌，被填词成粤语。
被命名7538，是一个有寓意的数字。
“你话钟意我我都钟意你。”
是粤语。
林臞那点愣怔很快消失，虽然听不懂，但听个意境也很好。
很好听。
乔乐也双手握着话筒，清冷的声线：“如果你是阳光我一定是空气。”
这句话是看着林臞唱的，用的普通话。
伴着少女的歌声唱进他的心里。
挥不去。
齐狗见状起哄，被他一掌堵住。
难抑的巨大喜悦在胸腔，快要喷涌而出。
每一秒都更喜欢她多一分。
怎么办，如何是好。
他盯着她的眼睛有些发酸，低下头来。
低着的还有不易发现的笑意。
连着的两个发问，他自己在心里回答道——
没办法，无论如何，喜欢乔乐也永远是他的本能。
本性难改，心意难移。
乔乐也下台，才注意到林臞不在座位上。
她刚想询问安书，就听见前方发出一个吉他弦音。
她循声望去。
少年一身干净的米白，背着吉他，模样散漫又狷狂。
好像没什么能难倒他。
少年就是少年，总是发着光。
林臞望着台下，搜寻着某个身影。
目光顿住的那刹，他凑近话筒，忽地笑了。
“这首歌，送给她。”
台下一阵尖叫声，鼓掌声，响烈不散。
又是那位小姐姐，大胆地不像话，眼睛扫向乔乐也，直接问：“你男朋友？”
语气难掩八卦之意。
不等乔乐也回应，小姐姐又看向台上的林臞，回头瞄眼乔乐也的衣着。
一个我懂的眼神抛过来，然后坐正身子听歌去了。
乔乐也：...我什么都还没说。
灯光慢慢暗下来。
少年的嗓音穿过黑暗，一个个乐符流露出来。
“oh my baby girl，I meet you，I love you.”
55秒开始的地方，一个大男生在上面弹吉他，身上纯白色的衬衫扣得一丝不苟，而她坐在下面。
晚风，海浪。多美好的两个词汇。
世界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慢慢归寂。
少年的目光穿过茫茫人海。
停留在少女的身上，她穿着件同色系的裙，五官小小的，融进月色里，双手规矩地摆在腿上，模样乖巧得注视他。
对视片刻，晦暗里蔓延的是她心底的悸动，也是他眼底的情绪涌动。
他唱到，无论还要经历多少种危险，这一次，我想将你的手握紧。
抓住这份幸运。
林臞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梨涡非常好看，像古代的秀气书生，衣服上永远有一股不知名的清香，热爱学习，那么耀眼，在舞台上弹着吉他行云流水，声线不见年少的稚气，举止大方闪闪发光。
没有一丁点的窘迫，叹为观止。
意气风发的他呀，站在光下，不缺观众，因为足够优秀，这是她的少年。
是热爱乔乐也的林臞同学。
－我们不散场。
曲毕，台下发出巨烈的欢呼声，有甚者喊道再来一首。
安书嘴角疯狂上扬，她颤着音：“录、录下来了吗。”
米筱亦激动地啄米：“以后就靠它睡觉了，流口水嘿嘿。”
“班长，借此音一用，厚谢！”
“小乔，江湖一家亲，厚谢！”
“......”
林臞下台去还吉他，被女孩子堵着去路。
“小哥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你唱歌好好听。”她看上去有点紧张，“噢噢，吉他也弹得好厉害，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林臞步子移开：“有女朋友。”
她不依不饶，似乎难死心：“我只是想单纯拜师，小哥哥，这也不方便吗？”
林臞懒得再回，归还后便径直离开。
连个尊重的眼神都不想再给。
他拉开她身旁的座位，眨眨眼：“好听吗？”
不知道为什么，乔乐也脑海里第一冒出的那张表情包。
小狗摇着尾巴，在求夸。
好可爱。
她刚想说好听，林臞学会抢答：“一般般，没有我家阿也唱得好听。”
齐扬插嘴：“臞哥，你也真是——”
“好样的...”他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避开那道冷峻的目光。
小澈子！你看他！用意念，凶我嘤。
乔乐也被逗笑了，明晃晃勾起的红唇。
她说：“没，你唱得很好听，很浪漫很动听，总之特别好听。”
她一口气说完。
林臞笑得心湖荡漾，很乖地嗯了声：“谢谢阿也。”
确认没有幻听，另外的吃瓜四人组，下巴惊得张大。
这这这、、喊什么?
阿也？！改称呼也忒快了吧。。
狗粮吃撑。
忽然有人惊呼：“银滩那边有蓝色荧光！”
米筱亦倒是知道这个，她一下就站起来：“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可好看的蓝眼泪。”
“快快快，晚点它就没了。”
也不知怎么，大家突然开始跑起来。
“我们跑得好快呀。”
齐扬嘴欠：“那比比谁先去到，最后的是小狗略略。”
“你耍赖，还没数一二三开始呢。”
乔乐也拎着裙子，任海风扑面而来，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鼻腔满是潮湿的气息，她突然想起一句话。
－请尽情奔跑在自由自在的夏天吧，因为无莽撞不青春。
最后一名的是林臞，他拿着花跟在乔乐也身后，偶尔护着她慢些跑。
众人远远望去，整片海都在发光，像是碎钻洒在海面，又像繁星坠落人间。
荧纤哇了声。
米筱亦科普道：“‘蓝眼泪’是一种浮游生物，可以发出微弱蓝光，如果被冲上沙滩，就会形成荧光海滩的浪漫佳景。”
她话锋一转：“不过呢，荧光海的出现意味着海洋灾害就要发生，因为形成的赤潮对鱼类是灭顶之灾。”
荧纤微愣，指向不远处满心欢喜打卡玩耍的另人：“那他们在干嘛，那我们来干嘛。”
不能玩，还跑过来。
林臞说：“有时候不跟随潮流未必是件坏事，我们静静欣赏就好。”
“这种所谓浪漫海出现的时间不长，”木邥补充，“看似美丽其实是污染挺严重的海域，虽说对人体无害，但远观即可。”
一番话下来，不是学霸也懂了。
所以浪漫的同时，更宁愿不看到。
米筱亦点头道：“yes！咱们跑过来不是为了玩的，涨知识开阔眼界嘛，小狐狸。”
后者耸肩一笑，表示完全ok。
乔乐也静静地看着，然后不动声色地向旁边挪了半步，身上传出的热气，她怕被林臞感受到。
那也、、太糗了——
本来今天在他面前不争气地掉眼泪就够丢脸了。
结果，她挪他也挪。
海上的荧光，踏着浪花而来。
她偏头看过去，在林臞的眼里也看见一片星河。
他笑：“再挪只好牵住你了。”
－海岸线的弧度有始无终
－过往云烟，青春四季如夏
是属于小寿星一个人的蛋糕
*
回去的路上，部分行人与他们背道而驰，他们逆着风，空气中有海潮的湿润，鼻腔满是夏夜的气息。
不燥正好。
乔乐也跟在他身后，余光中他的手无措地垂着。
她无声地弯唇。
他的步子放慢了点，乔乐也跟着步子也慢下来。
最后林臞轻叹，索性停住。
乔乐也：？
林臞当即卡了一下壳，有些哄的意味：“阿也你站我身边，让我看得见你，不要站我身后。”
他盯着她，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不然你被拐了怎么办。”
于是两人并肩齐行，偶尔逆行的路人站成一排会把过道占满时，林臞就稍稍迈慢些步子，让乔乐也始终在他的视线内。
人流过了，才三步并五步走回她的身旁。
不敢牵手，一路少言。
等回到岸滩边，六人早早坐好木桌，往窗外能看见搭着的音乐棚。
有动感的音符一个一个往外冒，隐约传来。
林臞无言地拉开木椅，乔乐也入座。
齐澈铵盯着新鲜的花束回过神，打了个寒颤，神神叨叨，“你们俩真是要做就要做最纯情，最容易脸红的夫妇。”
乔乐也一愣。
安书磕巴道：“小乔，你脸超红。”
荧纤好心地递上她随身的小镜子。
乔乐也督了眼，迅速移开。
她只觉得两耳滚烫，不曾想连着两颊红了一片。
所以刚刚林臞盯着她，是因为她脸红吗？
没脸了、、
林臞咳了声：“别吓到她。”
齐扬梨花带雨：“哟哟哟——抛了旧爱转眼新欢。”
“......”
“正常点。”林臞倒了杯橙汁，递给她。
“我谈恋爱了，”他说，“很感谢大家，今晚我请客。”
米筱亦哇哦：“还好刚刚没吃饱。”
木邥率先举杯，碰了一下：“恭喜。”
大家也纷纷站起来，杯壁聚在一起。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好哦！脱离单身贵族一家！”
“小乔你要幸福好不好，你一定要幸福。”
“臞哥乔姐百年好合，早生——嘶，痛痛痛。”
......
齐澈铵将庆生蛋糕端上来，倒是比寿星本人还要忙活。
林臞扫了眼七横八下的蜡烛，没脾气地笑了声。
齐、、澈铵，今年17根，不是16。
算了。没什么好所谓的。
只是——
林臞看了眼她弯弯的笑眼，心里也跟着弯了下。
还是在意的吧，在意你有没有在意。
他叹了口气，准备起来点蜡烛。
结果眼前闪过一个黑影。
林臞被戴上寿星帽的工夫，蜡烛已经被点好。
......真服了，极速版？
终于有了他的戏份，林臞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谢大家为我庆祝生日，嗯。”
“也谢谢阿也，蛋糕很精美。”
关灯的那刻，乔乐也轻轻鼓起掌。
大家心知肚明，一起唱起生日歌。
切完蛋糕，林臞定了定神。
其实他不能吃，但为什么、、
他沉默，桌上摆着7份均匀甜口的蛋糕。
没有切寿星的份？？
这到底在过哪门子生日？
林臞疑惑地看向齐澈铵，目光不言自明。
齐澈铵忍笑，半晌才说：“七爷，你的另有独份昂。”
心苗如方才烛焰的投影晃浮不定。
他突然闻见了她身上的气味。
刚刚就没看见她了。
也突然没来由地想——我有没有跟她说过，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真的很好闻。
身后，乔乐也轻拍他的肩。
眼前的少女眉眼认真，端着小蛋糕。
是属于小寿星一个人的蛋糕。
林臞低眼，看着中央的蓝蜡烛，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出神什么，这会可不是伤感的时候。
当齐澈铵递过打火机，忽然就明白了。
林臞看着点缀糕面的蓝魅月季，以及一眼就认出的饼干纹路。
十一月的星星饼干，月季饼干。
四月的月亮饼干，共得到过三盒。
少年的笑低着，浅而不自知。
原来，16根蜡烛在幽暗空间摇曳时，同样等待着的是——
第17根亮起。
他点上烛心。
林臞弯着眉，眼里映着一个她。
乔乐也脸上烫着，瞳孔里倒映着熠熠烛苗：“林臞，祝你17岁生日快乐，万事胜意。”
一片起哄声中，他俯身吹熄。
比火烛还亮的，是他明晃晃的笑意：“怎么想到多做个小蛋糕。”
“嗯，请你尝尝我的原创手艺。”乔乐也咬下一口奶油，笑问：“还可以吗？这个口味。”
她转头，发现旁边人的嘴角沾上星点蓝沫。
“等一下，”她靠过去，“别动。”
林臞屏息。
奶油味扑面而来，以及拇指轻拭唇边余存的温热。
心跳漏拍半秒。
“沾上了。”
这会她的食指明明点在自个下唇，却仿佛有电流向他直击而来。
大脑麻痹，呼吸急促。
林臞觉得自己眼皮发烫，有灼烧感，他迟钝地应着：“嗯。”
“其实、”他拢起耳边的碎发，偏过头去没看她：“很好吃，可惜我不能多吃，口味还是很合我心意的，很喜欢很好吃非常美味，也非常谢谢阿也的心意。”
靠北，我在说什么东西啊靠靠靠。
林臞懊恼。
窗外火光明明灭灭，他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乐也的脸半陷在阴影里，看着他，和那片红透的耳根。
没忍住把心底话脱口而出：“林臞，你真的好可爱。”
林臞怔住，黑漆漆的眼睫颤了颤。
见他没出声，乔乐也忍不住弯唇，轻轻开口：“我想好新备注了。”
什么？没听清楚、、
他陷入可爱两字的漩涡里，眼前光影圈转啊转，心软得一塌糊涂。
压根没注意听。
半晌，林臞紧张地阖上眼。
“让我靠靠，可以吗？阿也。”他似对自己妥协，再次重复询问：“阿也，我可以靠一会你的肩吗？就一会儿。”
乔乐也没吭声，只是稍微坐近了些。
撩眼望去，远街长椅，两人的身影融于光下。
虽然是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
乔乐也第一次知道这种感觉，男孩子的头发是扎扎的，有些痒。
心底也有些漾。
没有人打破这份安静，她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夜景，直到后颈微微泛酸，她才察觉。
原来已经呆在这挺久了。
她想，方才正好把左肩的碎发挽到后边。
隔着裙袖，暧热持续。
从这个角度，偏头正好能看见对方的痣。
明明很小很淡，在她眼里却比星光耀眼还更亮。
乔乐也弯唇，错开视线。
林臞不敢动，但是、、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
哪敢轻举妄动，哪怕就一会儿。
他知足也足矣。
少年带笑恣意越野，抬头月圆偏心月季，奔赴于山明见破晓。
他好想告诉全世界，告诉星与海。
我喜欢她，正巧，她刚好也喜欢我。
今晚的林臞只因为一句话，心海暗涛汹涌。
却忘了回想，可爱是一个女生对男生最高的评价。
☆
“9块9一首，去不去啊？”齐澈铵指着前方的私人设备，乐不可支：“反正有老板请客。”
没有人点歌，台上显得较冷清，只有原先排序好的歌曲慢悠悠地播放。
“敢不敢？”安书冷笑：“米筱亦，上！”
“你老几啊你。”米筱亦扭捏着害羞：“哼死鬼~这怪不好意思的，那我唱一首吧。”
她迈开步子就往台上一站。
林臞默不作声付了10首的价格。
声音一下洪亮起来，惹得路人侧目。
米筱亦打着哈，笑道：“这首告白气球，呃，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好事的高呼，其中夹杂着齐澈铵的猴叫。
一曲毕，米筱亦嘿嘿地笑。
齐澈铵：“我承认你唱的很好，但是比起浴室洗澡的我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哈哈哈哈哈哈。”
齐澈铵故作深沉：“所以，放开那个话筒，该本王上场表演了。”
他把头一甩，扯着嗓子：“一首香水有毒送给有情人，希望他们能坚守彼此，以此为训永不分离！”
漫天星河，齐澈铵难得正经地唱。
米筱亦乐呵呵，对着荧纤：“别说，这小子认真起来还不赖。”
荧纤刚准备回，又听见旁边人道：“早知道我刚刚夹点了，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首秀女王。”
“......”
安书兴冲冲：“我也来我也来，荷塘月色。”
齐扬搭腔：“那我来首套马滴汉子~”
木邥听着就望向一脸纯真的荧纤。
眼神全是向往。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凑近：“喜羊这边邀请您唱首《左手右手》，不知道美羊小姐愿意吗。”
荧纤一愣，思绪瞬间回到小时候他被迫陪她看洋洋电影。
她天天在他耳边哼这首歌，哼得他耳朵起茧。
荧纤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她粲然一笑：“那，本美羊勉勉强强唱一下成名曲吧。”
前奏一出，台下的大小朋友蠢蠢欲动。
她唱“请你举起你的左手”，眼底下慢慢举起左手，跟着节拍舞动着。
木邥低声唱，一如当年的荧纤分配的男声部分。
“右手代表着希望。”
“当右手拍响左手。”
许是冷酷的声音揉进话筒里，惹得晚风也缓了几分。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留下来，配合着拍响掌心。
台上的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唱：“有方向有决心有节奏，一起牵着手向前走。”
一曲毕，荧纤唱嗨了，又来了首神兵小将的曲。
台上的少女笑得灿烂：“希望大家听了能开心，要有面对困难的勇气！”
“一直保持童心，这首《不怕》送给所有小孩。”她又补充：“所有一个月以上的小孩们。”
木邥一如既往地望着她，嘴角不自知地上扬。
“太好听了，我这个260月大的小孩听了觉得好感动。”
乔乐也循声望去，是隔壁小姐姐的感慨。
她轻笑，去看荧纤。
荧纤的歌声是那种积极向上，乐观的心态。
与她的人一样。
/我有勇气我都不怕管它寒冬炎夏/
/我很坚强大步的跨我停不住步伐/
手机传来震动。
【LQ：阿也。】
【光：嗯？】
他回得很快。
【LQ：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她的脸噌地一下红了，下意识去看他。
后者正笑着，眉眼弯弯。
乔乐也心中触动，思绪被拉到活动课的下午。
他也是这样似笑非笑。
她迅速低回头，把玩着手机就是没回复他。
怎么回。
他不会还在看着她吧？
偷偷瞄一眼。
少年的手指在屏幕上戳着，反着的光给高冷的脸庞平添几分柔和。
信息适时发送过来。
【LQ：阿也，你唱一首，我唱一首。】
表情包是小狗耷拉着耳朵，委屈巴巴。
在询问她好不好。
乔乐也扑哧笑出声。
【光：好。】
他又回表情包。
小狗乐呵呵地吐舌，眼睛亮晶晶。
难掩的喜悦之情。
他哪来这么多表情包的。
乔乐也没忍住，对屏幕无声笑。
荧纤唱得很快，一蹦一跳地回到座位。
当乔乐也站起身来的时候，包括木邥都是震惊的。
印象中，乔乐也是鲜少做大胆的事，她一直都安分守己。
齐澈铵给林臞抛了个眼神，然后慢慢竖起大拇指，嘴上不忘哇哇哇！
“没这么夸张，”齐扬拍掉他的手，下一秒星星眼：“哇~~”
安书笑骂：“神经病啊你俩，小乔冲冲冲！”
紧张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对上台下他的眼睛。
好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她点了首原是韩剧插曲的歌，被填词成粤语。
被命名7538，是一个有寓意的数字。
“你话钟意我我都钟意你。”
是粤语。
林臞那点愣怔很快消失，虽然听不懂，但听个意境也很好。
很好听。
乔乐也双手握着话筒，清冷的声线：“如果你是阳光我一定是空气。”
这句话是看着林臞唱的，用的普通话。
伴着少女的歌声唱进他的心里。
挥不去。
齐狗见状起哄，被他一掌堵住。
难抑的巨大喜悦在胸腔，快要喷涌而出。
每一秒都更喜欢她多一分。
怎么办，如何是好。
他盯着她的眼睛有些发酸，低下头来。
低着的还有不易发现的笑意。
连着的两个发问，他自己在心里回答道——
没办法，无论如何，喜欢乔乐也永远是他的本能。
本性难改，心意难移。
乔乐也下台，才注意到林臞不在座位上。
她刚想询问安书，就听见前方发出一个吉他弦音。
她循声望去。
少年一身干净的米白，背着吉他，模样散漫又狷狂。
好像没什么能难倒他。
少年就是少年，总是发着光。
林臞望着台下，搜寻着某个身影。
目光顿住的那刹，他凑近话筒，忽地笑了。
“这首歌，送给她。”
台下一阵尖叫声，鼓掌声，响烈不散。
又是那位小姐姐，大胆地不像话，眼睛扫向乔乐也，直接问：“你男朋友？”
语气难掩八卦之意。
不等乔乐也回应，小姐姐又看向台上的林臞，回头瞄眼乔乐也的衣着。
一个我懂的眼神抛过来，然后坐正身子听歌去了。
乔乐也：...我什么都还没说。
灯光慢慢暗下来。
少年的嗓音穿过黑暗，一个个乐符流露出来。
“oh my baby girl，I meet you，I love you.”
55秒开始的地方，一个大男生在上面弹吉他，身上纯白色的衬衫扣得一丝不苟，而她坐在下面。
晚风，海浪。多美好的两个词汇。
世界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慢慢归寂。
少年的目光穿过茫茫人海。
停留在少女的身上，她穿着件同色系的裙，五官小小的，融进月色里，双手规矩地摆在腿上，模样乖巧得注视他。
对视片刻，晦暗里蔓延的是她心底的悸动，也是他眼底的情绪涌动。
他唱到，无论还要经历多少种危险，这一次，我想将你的手握紧。
抓住这份幸运。
林臞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梨涡非常好看，像古代的秀气书生，衣服上永远有一股不知名的清香，热爱学习，那么耀眼，在舞台上弹着吉他行云流水，声线不见年少的稚气，举止大方闪闪发光。
没有一丁点的窘迫，叹为观止。
意气风发的他呀，站在光下，不缺观众，因为足够优秀，这是她的少年。
是热爱乔乐也的林臞同学。
－我们不散场。
曲毕，台下发出巨烈的欢呼声，有甚者喊道再来一首。
安书嘴角疯狂上扬，她颤着音：“录、录下来了吗。”
米筱亦激动地啄米：“以后就靠它睡觉了，流口水嘿嘿。”
“班长，借此音一用，厚谢！”
“小乔，江湖一家亲，厚谢！”
“......”
林臞下台去还吉他，被女孩子堵着去路。
“小哥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你唱歌好好听。”她看上去有点紧张，“噢噢，吉他也弹得好厉害，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林臞步子移开：“有女朋友。”
她不依不饶，似乎难死心：“我只是想单纯拜师，小哥哥，这也不方便吗？”
林臞懒得再回，归还后便径直离开。
连个尊重的眼神都不想再给。
他拉开她身旁的座位，眨眨眼：“好听吗？”
不知道为什么，乔乐也脑海里第一冒出的那张表情包。
小狗摇着尾巴，在求夸。
好可爱。
她刚想说好听，林臞学会抢答：“一般般，没有我家阿也唱得好听。”
齐扬插嘴：“臞哥，你也真是——”
“好样的...”他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避开那道冷峻的目光。
小澈子！你看他！用意念，凶我嘤。
乔乐也被逗笑了，明晃晃勾起的红唇。
她说：“没，你唱得很好听，很浪漫很动听，总之特别好听。”
她一口气说完。
林臞笑得心湖荡漾，很乖地嗯了声：“谢谢阿也。”
确认没有幻听，另外的吃瓜四人组，下巴惊得张大。
这这这、、喊什么?
阿也？！改称呼也忒快了吧。。
狗粮吃撑。
忽然有人惊呼：“银滩那边有蓝色荧光！”
米筱亦倒是知道这个，她一下就站起来：“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可好看的蓝眼泪。”
“快快快，晚点它就没了。”
也不知怎么，大家突然开始跑起来。
“我们跑得好快呀。”
齐扬嘴欠：“那比比谁先去到，最后的是小狗略略。”
“你耍赖，还没数一二三开始呢。”
乔乐也拎着裙子，任海风扑面而来，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鼻腔满是潮湿的气息，她突然想起一句话。
－请尽情奔跑在自由自在的夏天吧，因为无莽撞不青春。
最后一名的是林臞，他拿着花跟在乔乐也身后，偶尔护着她慢些跑。
众人远远望去，整片海都在发光，像是碎钻洒在海面，又像繁星坠落人间。
荧纤哇了声。
米筱亦科普道：“‘蓝眼泪’是一种浮游生物，可以发出微弱蓝光，如果被冲上沙滩，就会形成荧光海滩的浪漫佳景。”
她话锋一转：“不过呢，荧光海的出现意味着海洋灾害就要发生，因为形成的赤潮对鱼类是灭顶之灾。”
荧纤微愣，指向不远处满心欢喜打卡玩耍的另人：“那他们在干嘛，那我们来干嘛。”
不能玩，还跑过来。
林臞说：“有时候不跟随潮流未必是件坏事，我们静静欣赏就好。”
“这种所谓浪漫海出现的时间不长，”木邥补充，“看似美丽其实是污染挺严重的海域，虽说对人体无害，但远观即可。”
一番话下来，不是学霸也懂了。
所以浪漫的同时，更宁愿不看到。
米筱亦点头道：“yes！咱们跑过来不是为了玩的，涨知识开阔眼界嘛，小狐狸。”
后者耸肩一笑，表示完全ok。
乔乐也静静地看着，然后不动声色地向旁边挪了半步，身上传出的热气，她怕被林臞感受到。
那也、、太糗了——
本来今天在他面前不争气地掉眼泪就够丢脸了。
结果，她挪他也挪。
海上的荧光，踏着浪花而来。
她偏头看过去，在林臞的眼里也看见一片星河。
他笑：“再挪只好牵住你了。”
－海岸线的弧度有始无终
－过往云烟，青春四季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