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自己伤成了这个样子，回来也不说，要不是老胡，你打算扛到什么时候。”春景阁里，慕涟看着儿子受伤的肩膀，忍不住又生气又心疼。
慕景白紧紧咬着牙，没能把未喜带回来，说什么都没意义。
“你这个烧伤，昨天就该上药！这也罢了，最多留个疤痕，淤青这儿，要是别人一拳给你打成了内伤，以后有你受的。对了，小梦那丫头怎么样，她和你一路，没受伤吧？”
慕景白连忙摇头，“没有。就是知道她家被火烧没了，回来的路上一直哭，还说是她连累了我。”
原来今日李心梦见他受了伤，自责不已，慕景白知道早晚也瞒不住，只好将她家失火之事，告诉了她。
慕涟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承受了这么多变故，就接受事情的耐力和面对未来的勇气，你就远远比不上她。”
说着，轻轻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包扎过后，又小心翼翼为儿子拉上中衣，还细心地拿来架上的一件竹月软锦对襟长衣给他披上。
“行了，从现在开始不要乱动、不要乱跑，回头老老实实跟我去林家。”
“去林家？为、为什么，未喜还没有找到呢！”慕景白大为惊慌，一着急便牵动了伤口，疼得一咧嘴。
“找人的事交给朱爷，他对京城，不比你们几个熟悉？况且你昨天是怎么答应我的，我帮你安置了李心梦，你就得跟我去林府，这件事没有你反驳的余地。难不成，你想让李心梦母女再次流落街头？”
知子莫若父，用李心梦母女威胁他，真是蛇打七寸。
慕景白心知自己被父亲拿捏在手，若不跟他去林家，日后出门更是难上加难。不过，他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真去林家，他一定不会答应与那个什么林小姐的婚事。
慕涟见他没有反抗，只是皱眉隐忍，又道：“你也别不高兴。瞧瞧，你们今天出去一回，又弄出多少事儿来，我过来的时候，听说斐儿和小玉为了打探消息，误入人家后院，差点被狗给咬了，要不是他们跑得快，真出什么事情，你怎么向朱爷和陆叔交待？这几天谁也别想再出去，都给我乖乖在家待着，趁这个时候你跟我去林府，也探望探望那位生病的林小姐。”
“我……”
慕景白还想说什么，门外又传来老胡的声音，“庄主，庄主。”
“怎么了？”
“心梦姑娘跑来说，楚夫人在西厢闹着要出去，她们拦不住，让您过去看一看。”
慕景白一听“心梦”二字，急得什么似的，慌忙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慕涟问。
“老奴也不知道，她急急忙忙跑到书房来，说了这几句话，就哭着跑回去了。”
慕景白道：“会不会是楚夫人听说了家里的事，受到了刺激。”
慕涟道：“你在这儿别乱动，我过去看看。”
“不，我也要去！”慕景白说着，抢在前面出了门。
慕涟父子一路从长廊往西厢来，刚走到回廊转角，远远地，就见一个妇人穿着薄衫、赤着脚，挣扎着从门里扑出来。她一头青丝垂在肩上，走路跌跌撞撞、赢弱不堪，口里道：“不，我要去找我的女儿，未喜，未喜，我的女儿啊……”
新买的丫环西桃神情急切，惊慌抢上前拦住她，“夫人，夫人，您不能出去，您身体还没好！”
李心梦也紧紧抱着楚氏的腰，哭道：“娘，你这样出去，万一出了事，叫我怎么办？”
可楚氏却根本听不进去，她指间如爪，神情痴狂，“我要去找未喜，让我出去，我要找我的女儿！”
“夫人，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说，我们先回屋好不好。”
可楚氏哪里肯，反而狠狠去推那丫环。不料她身体太过虚弱，西桃又是做惯了农活的，这一推之下，人没有推开，反而因为用力过猛导致自己眼睛一黑、身子一软，瞬间倒了下去。
“哎呀，夫人！”
西桃吓得大惊失色，不料这时，一个身影疾步上前，一把将楚氏抱住。
这丫头刚进来半日，还不知春景阁的情况，忽见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长相言行甚是英俊潇洒，竟不由看了一个呆。心道，这莫不是她的主人慕庄主？
不用想，来人正是慕涟！
只见慕涟手上一用力，轻轻巧巧将楚氏打横抱起，向呆愣愣的西桃道：“快去请郎中来，快去！”
“是，是。”回过神来的西桃连忙应声。
“娘，娘！”李心梦急得哭喊起来。
慕涟顾不得许多，抱着楚氏急急进屋，李心梦和慕景白也连忙跑进去。
屋里，窗前的蜡烛燃了一半，桌子上放着半碗未喝尽的药，药已经凉了，但是气味仍弥漫在屋子里，未曾散去。两边墙架上过盛的花卉，已与梅花一并被分发到了其他各院，如今只剩下三四盆白牡丹。
“我要出去，让我出去，我要找月儿，找我的月儿……”楚氏胡言不断。
慕涟将她放到床上，见她面带赤红，娇喘续断，显然已经脱力到了极点。握起她的手腕，又发现她手指冰凉，浑身颤抖，心下不由担忧起来。
李心梦见娘亲如此，忍不住伏到她身上落泪，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小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心梦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娘亲还好好的。”
慕景白急道，“梦儿，你是不是把未喜和失火之事告诉你娘了？”
“我什么都没说，我担心娘亲知道以后会伤心难过，所以，我就没敢告诉她。我们吃了晚饭，西桃姐姐就端药进来，说要喂娘亲喝药，娘亲说药还烫着，放一放再喝，西桃姐姐就笑着和娘亲说话。可是，可是……药喝到一半的时候，娘的脸色就变了，她慌慌张张从床上下来，鞋也不穿就说要去找妹妹，拦也拦不住。”
听到这里，慕涟忽觉屋里的药味有些奇怪，起身走到桌前，端起药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突然，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转身一把将楚氏扶起，二指伸出，迅速点住她的天突、中脘二穴。
“爹，怎么了？”
“快拿痰盂来。”
“是！”慕景白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忙将屋角一个青白瓷盂拿来，慕涟指间一用力，不消片刻，楚氏便“呕”了一声，一低头，将刚刚吃下去的药，尽数都吐了出来。
慕涟又道：“倒茶来！”
李心梦顾不得惊慌，匆匆跑去倒茶。
待楚氏将药水吐尽，慕涟接过茶给她漱了口，见她面色恢复了些，吐息也平稳下来，方才小心扶她躺下。
“娘，娘！”李心梦又急又心疼，赶紧上来给母亲盖好被子，又从黄花梨莲纹面盆架上取下一张手帕，坐在床边，熟练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汗珠。
“爹，难道是药出了什么问题？”慕景白问。
慕涟负手走了几步，神情凝重，心中若有所思，“现在还不确定，需要等郎中来看过。”
正说着，就见西桃低着头走了进来，她对醉饮楼并不熟悉，幸亏在门口碰见陆守，才将请郎中之事交待出去。
慕涟看了她一眼，见她手脚粗实，模样还算过得去，便问：“你就是新来的丫环。”
“是，奴婢名叫西桃。”西桃连忙回答。
慕涟问：“今天是你熬的药？”
西桃大惊，慌忙跪下道：“庄主，奴婢是老老实实煎的药，不敢有一丝怠慢！”
“你煎药的时候，可曾离开过？”
西桃用力摇头：“没有。胡大叔说这是夫人的药，不能粗心，奴婢就一直守着。”
“药渣在哪儿？”
“倒在后面花根下了。”
“速去取来！”
“是。”西桃来不及抹眼泪，赶忙跑出去。
过了一会儿，药渣取了回来，陆守也领着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郎中到了。
慕涟见郎中来，沉着脸厉声道：“糊涂庸医，你开的什么药方，莫非想要喝死人？”
郎中听见这话，惊得老脸一白，忙问是怎么回事。待听说是药出了问题，赶紧检查药汤，他连着几日进来与楚氏看病，很是熟悉她的情况，本来药吃了两天，已经好了许多，何曾想到，今天竟会突然中毒？
郎中先是闻了闻药碗，又用手指沾了一点药汁放在舌头上，不料，刚尝了一尝，便赶忙吐出，喝茶漱口。神色慌张道：“此药中多了一味‘石棠花’，此物花叶有毒，食之可致人神乱迷痴，若是过量会死人的。可是，老夫开的方子里并无此药啊！”
说完，从药箱里取出今日一早给楚氏开的方子，让慕涟过目，又匆匆上来给楚氏把脉，一颗心怦怦直跳。
好在诊了片刻，发现这位夫人虽然中了微毒，却没有性命之忧，只消开些药，就能化之。一问才知刚才是慕涟做了救治，避免了一场意外，不由起身向慕涟深深一揖，道：“多亏慕庄主及时相救，否则，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老夫大半辈子的名声恐将被人所害，行医一世，也要叫这一味‘石棠’给毁了。”
慕涟将他扶起，又让他检查西桃带回来的药渣。
郎中自然担心有人在他开的药方里动什么手脚，撑着老骨头细细检查了一番，结果，却是摇了摇头。看样子，药渣也没有问题。
慕涟不禁皱起眉头。药，是他派人所抓，丫环，也是老胡亲自买来，煎药的下房更有陆守日夜巡逻，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事情，似乎变得有些不简单了。
慕景白紧紧咬着牙，没能把未喜带回来，说什么都没意义。
“你这个烧伤，昨天就该上药！这也罢了，最多留个疤痕，淤青这儿，要是别人一拳给你打成了内伤，以后有你受的。对了，小梦那丫头怎么样，她和你一路，没受伤吧？”
慕景白连忙摇头，“没有。就是知道她家被火烧没了，回来的路上一直哭，还说是她连累了我。”
原来今日李心梦见他受了伤，自责不已，慕景白知道早晚也瞒不住，只好将她家失火之事，告诉了她。
慕涟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承受了这么多变故，就接受事情的耐力和面对未来的勇气，你就远远比不上她。”
说着，轻轻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包扎过后，又小心翼翼为儿子拉上中衣，还细心地拿来架上的一件竹月软锦对襟长衣给他披上。
“行了，从现在开始不要乱动、不要乱跑，回头老老实实跟我去林家。”
“去林家？为、为什么，未喜还没有找到呢！”慕景白大为惊慌，一着急便牵动了伤口，疼得一咧嘴。
“找人的事交给朱爷，他对京城，不比你们几个熟悉？况且你昨天是怎么答应我的，我帮你安置了李心梦，你就得跟我去林府，这件事没有你反驳的余地。难不成，你想让李心梦母女再次流落街头？”
知子莫若父，用李心梦母女威胁他，真是蛇打七寸。
慕景白心知自己被父亲拿捏在手，若不跟他去林家，日后出门更是难上加难。不过，他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真去林家，他一定不会答应与那个什么林小姐的婚事。
慕涟见他没有反抗，只是皱眉隐忍，又道：“你也别不高兴。瞧瞧，你们今天出去一回，又弄出多少事儿来，我过来的时候，听说斐儿和小玉为了打探消息，误入人家后院，差点被狗给咬了，要不是他们跑得快，真出什么事情，你怎么向朱爷和陆叔交待？这几天谁也别想再出去，都给我乖乖在家待着，趁这个时候你跟我去林府，也探望探望那位生病的林小姐。”
“我……”
慕景白还想说什么，门外又传来老胡的声音，“庄主，庄主。”
“怎么了？”
“心梦姑娘跑来说，楚夫人在西厢闹着要出去，她们拦不住，让您过去看一看。”
慕景白一听“心梦”二字，急得什么似的，慌忙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慕涟问。
“老奴也不知道，她急急忙忙跑到书房来，说了这几句话，就哭着跑回去了。”
慕景白道：“会不会是楚夫人听说了家里的事，受到了刺激。”
慕涟道：“你在这儿别乱动，我过去看看。”
“不，我也要去！”慕景白说着，抢在前面出了门。
慕涟父子一路从长廊往西厢来，刚走到回廊转角，远远地，就见一个妇人穿着薄衫、赤着脚，挣扎着从门里扑出来。她一头青丝垂在肩上，走路跌跌撞撞、赢弱不堪，口里道：“不，我要去找我的女儿，未喜，未喜，我的女儿啊……”
新买的丫环西桃神情急切，惊慌抢上前拦住她，“夫人，夫人，您不能出去，您身体还没好！”
李心梦也紧紧抱着楚氏的腰，哭道：“娘，你这样出去，万一出了事，叫我怎么办？”
可楚氏却根本听不进去，她指间如爪，神情痴狂，“我要去找未喜，让我出去，我要找我的女儿！”
“夫人，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说，我们先回屋好不好。”
可楚氏哪里肯，反而狠狠去推那丫环。不料她身体太过虚弱，西桃又是做惯了农活的，这一推之下，人没有推开，反而因为用力过猛导致自己眼睛一黑、身子一软，瞬间倒了下去。
“哎呀，夫人！”
西桃吓得大惊失色，不料这时，一个身影疾步上前，一把将楚氏抱住。
这丫头刚进来半日，还不知春景阁的情况，忽见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长相言行甚是英俊潇洒，竟不由看了一个呆。心道，这莫不是她的主人慕庄主？
不用想，来人正是慕涟！
只见慕涟手上一用力，轻轻巧巧将楚氏打横抱起，向呆愣愣的西桃道：“快去请郎中来，快去！”
“是，是。”回过神来的西桃连忙应声。
“娘，娘！”李心梦急得哭喊起来。
慕涟顾不得许多，抱着楚氏急急进屋，李心梦和慕景白也连忙跑进去。
屋里，窗前的蜡烛燃了一半，桌子上放着半碗未喝尽的药，药已经凉了，但是气味仍弥漫在屋子里，未曾散去。两边墙架上过盛的花卉，已与梅花一并被分发到了其他各院，如今只剩下三四盆白牡丹。
“我要出去，让我出去，我要找月儿，找我的月儿……”楚氏胡言不断。
慕涟将她放到床上，见她面带赤红，娇喘续断，显然已经脱力到了极点。握起她的手腕，又发现她手指冰凉，浑身颤抖，心下不由担忧起来。
李心梦见娘亲如此，忍不住伏到她身上落泪，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小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心梦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娘亲还好好的。”
慕景白急道，“梦儿，你是不是把未喜和失火之事告诉你娘了？”
“我什么都没说，我担心娘亲知道以后会伤心难过，所以，我就没敢告诉她。我们吃了晚饭，西桃姐姐就端药进来，说要喂娘亲喝药，娘亲说药还烫着，放一放再喝，西桃姐姐就笑着和娘亲说话。可是，可是……药喝到一半的时候，娘的脸色就变了，她慌慌张张从床上下来，鞋也不穿就说要去找妹妹，拦也拦不住。”
听到这里，慕涟忽觉屋里的药味有些奇怪，起身走到桌前，端起药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突然，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转身一把将楚氏扶起，二指伸出，迅速点住她的天突、中脘二穴。
“爹，怎么了？”
“快拿痰盂来。”
“是！”慕景白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忙将屋角一个青白瓷盂拿来，慕涟指间一用力，不消片刻，楚氏便“呕”了一声，一低头，将刚刚吃下去的药，尽数都吐了出来。
慕涟又道：“倒茶来！”
李心梦顾不得惊慌，匆匆跑去倒茶。
待楚氏将药水吐尽，慕涟接过茶给她漱了口，见她面色恢复了些，吐息也平稳下来，方才小心扶她躺下。
“娘，娘！”李心梦又急又心疼，赶紧上来给母亲盖好被子，又从黄花梨莲纹面盆架上取下一张手帕，坐在床边，熟练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汗珠。
“爹，难道是药出了什么问题？”慕景白问。
慕涟负手走了几步，神情凝重，心中若有所思，“现在还不确定，需要等郎中来看过。”
正说着，就见西桃低着头走了进来，她对醉饮楼并不熟悉，幸亏在门口碰见陆守，才将请郎中之事交待出去。
慕涟看了她一眼，见她手脚粗实，模样还算过得去，便问：“你就是新来的丫环。”
“是，奴婢名叫西桃。”西桃连忙回答。
慕涟问：“今天是你熬的药？”
西桃大惊，慌忙跪下道：“庄主，奴婢是老老实实煎的药，不敢有一丝怠慢！”
“你煎药的时候，可曾离开过？”
西桃用力摇头：“没有。胡大叔说这是夫人的药，不能粗心，奴婢就一直守着。”
“药渣在哪儿？”
“倒在后面花根下了。”
“速去取来！”
“是。”西桃来不及抹眼泪，赶忙跑出去。
过了一会儿，药渣取了回来，陆守也领着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郎中到了。
慕涟见郎中来，沉着脸厉声道：“糊涂庸医，你开的什么药方，莫非想要喝死人？”
郎中听见这话，惊得老脸一白，忙问是怎么回事。待听说是药出了问题，赶紧检查药汤，他连着几日进来与楚氏看病，很是熟悉她的情况，本来药吃了两天，已经好了许多，何曾想到，今天竟会突然中毒？
郎中先是闻了闻药碗，又用手指沾了一点药汁放在舌头上，不料，刚尝了一尝，便赶忙吐出，喝茶漱口。神色慌张道：“此药中多了一味‘石棠花’，此物花叶有毒，食之可致人神乱迷痴，若是过量会死人的。可是，老夫开的方子里并无此药啊！”
说完，从药箱里取出今日一早给楚氏开的方子，让慕涟过目，又匆匆上来给楚氏把脉，一颗心怦怦直跳。
好在诊了片刻，发现这位夫人虽然中了微毒，却没有性命之忧，只消开些药，就能化之。一问才知刚才是慕涟做了救治，避免了一场意外，不由起身向慕涟深深一揖，道：“多亏慕庄主及时相救，否则，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老夫大半辈子的名声恐将被人所害，行医一世，也要叫这一味‘石棠’给毁了。”
慕涟将他扶起，又让他检查西桃带回来的药渣。
郎中自然担心有人在他开的药方里动什么手脚，撑着老骨头细细检查了一番，结果，却是摇了摇头。看样子，药渣也没有问题。
慕涟不禁皱起眉头。药，是他派人所抓，丫环，也是老胡亲自买来，煎药的下房更有陆守日夜巡逻，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事情，似乎变得有些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