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们一行人溜进学校的时候，四楼已经检查过去了，友德旺正往五楼走。
三班人是没能逃过，有一个算一个集体挨罚，高牧一群人里也有四楼班级的，最后勉勉强强就剩下几个幸存者。
“今天太爽了！”
高牧瘫在椅子上，方才球场上还好的很不得战友兄弟同穿一条裤子，现在听楼道外面友德旺雷霆怒斥得他们狗血喷头嘿嘿发笑。
走廊现在人来人往，这面子可丢大发了。
这种事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江湖规矩，谁倒霉被抓着也别怨人家没被抓着的，只能怨父母没多给生条腿，“这次幸亏暮姐你了，晚上请你们喝奶茶吧？”
秦暮没说什么，拿出下节地理课的书本。
沈黎恢复过来，也找出课本轻飘飘往桌上一扔，“我不去了，晚上有事。”
“再有事儿也忙不到这种地步吧，那我给你买着你捎走？”高牧想起这几天沈黎行踪总是神神秘秘，有时候别说人叫不出来，手机都找不着人，“黎哥你最近都干啥啊，不会背着我们谈恋爱了吧？”
沈黎盯着桌子上书发愣，“别乱说，找了份兼职。”
高牧:“奥，那行吧。”
秦暮静静听着不搭腔，低头往手机充电口插了个U盘，把手机夹到书里摆弄。
“暮姐也玩手机？”高牧好奇，见秦暮也不防着，只凑过去瞟一眼，瞬间眼里那点意外变成了充满敬意，“不愧是暮姐，玩个手机都是在学习。”
沈黎垂眼，运动后兴奋劲一旦过去就有些疲乏犯困。
上课铃声打响，各班学生都回到座位。
走廊里，被友德旺罚站的人转移阵地，垂头丧气去主任办公室继续渡劫，高牧慢慢吞吞回位子去。
睡眠时间正式开始，沈黎把外套往身上一盖，接着就往桌子上趴。
“给。”秦暮把U盘拔下来往沈黎桌子上一推。
沈黎现在能给出的，最尊重人的方式就只有侧过头。
然后尽力半撑眼皮盯着那个白色U盘，不知道秦暮什么意思。
“语音文件我给你手机传过去一份，这是备份的。”
见沈黎不动，秦暮把手机后台清理收起来，“上一次，地理老师把你卷子给了我，稍微研究了一下，感觉课本上知识有些没掌握，就给你录了份音频加深记忆，可以晚上睡觉前听，里面还有几个网上找的视频课程，都挺适合你。”
沈黎沉默，瞌睡一下子就没了。
该怎么拒绝才能没有后顾之忧，他现在浏览器搜一下还来得及不？
半晌，轻啧了一声，“这个也是为了不扣班级量化分？”
“不，是对同班同学出于人道主义的关爱。”秦暮神情没有变化，把U盘又往那边推了推，起身离开去帮陈文怡发这节课要做的卷子。
“下次别录了，浪费时间。”
沈黎看着U盘白色的外壳，也不知道秦暮听见他的话没。
几次忍住想扔回去的念头，最终还是捏着塞到桌堂最里面，用几摞书盖住。
眼不见，心不烦。
——
晚间，花店外面广告牌是手绘，白天是漂亮，可一到晚上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就在门口立了个手写闪光牌。
花店没有前缀名字，就标着“花店”两个字，也不知道是老板是真随性还是懒得起名。
坐在休息椅上，秦星再一次偷偷打量这个新来的店员，手上一个不注意，汉字拼音又写出了拼音格。
沈黎一回头，就看见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掩耳盗铃般低下头。
“干什么？”处理好今天新到的鲜花，沈黎难得有闲心，洗了把手走过去。
他只知道这个小孩是老板家孩子，身上有点残疾，看见对方怯生生又天真的眼神，他总有几分恻隐。
“有题，不太会。”秦星皱眉，“语文好难。”
“语文是挺难的。”
沈黎刚应和，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她写的东西，点头的动作突然僵住。
作业本上字体歪歪扭扭像是小虫子爬行，可以看得出来写的人已经尽力了，但是手十分不争气。
这些表面功夫无伤大雅，重点在内容上，“看拼音写汉字:村，bi米，ba爬……
对应生词连连看:清天，青澈，晴草……”
“嗯……”看着对方遇到了知音般极度控诉的眼神，沈黎决定闭嘴，以免误人子弟。
秦星双手奉上笔，动作乖巧，“哥哥你教我好不好？”
沈黎犹豫半晌，只是小孩子渴望知识的神情过于恳切，最后迟疑把笔接过来，“哪个？”
秦星想法得逞，“第二个！”
“哦，那第二个应该连线第三个。”
“哥哥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第一个呢？”
“连第二个。”
“那老师，最后一个问题，真的，上面的第一个怎么做?”
“春天，应该是春吧。”
……
秦星看着由沈黎全程出工出力，重新又做了一遍后完全正确的题，无比开心。
哥哥比姐姐好骗多了！
“哥哥你是我见过世界上第二帅的人！”
沈黎随口问，“第一是谁。”
秦星满脸骄傲，“当然是我姐姐了！”
沈黎看她骄傲小孔雀炫耀模样，摇摇头，前门响铃声传来，他没追问，起身去招呼前面新进门的客人。
——
周一照常升旗，全班先在教室外走廊集合好再带队下去，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格外喧哗。
“听说没。”高牧上蹿下跳，他现在基本已经和班里同学打成一片，“今年那个新上任的侯校长好像要给咱们正常放中秋节和国庆假！”
方孔绍推眼镜，回话的同时还目不转睛盯着单词小本，“假的吧，咱们高一高二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高三只会更严，一个月能放松两天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给咱放一个星期的假。”
“不知道，我前几天被罚去办公室做蹲起，从汪汪的办公桌上看见的校长亲笔下达指令。”
高牧单词本早拿去垫床脚折飞机，为了不给班里扣分，就随便扯了张本子纸，上面乱七八糟写着各种单词，“不过也是啊，估计咱们会来自愿补课吧。”
但是补不补和他没啥关系，反正他不学。
陈文怡把眼镜布递给方孔绍，示意他擦一擦，“人总该对未来抱有些期待嘛，万一是真的呢。”
“我说你们消息怎么都这么灵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当年侦查军没有你太可惜了。”
熟悉的声音从队伍后边传来，秦暮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并没有预想中从前那样滴滴答答的矮跟鞋走路音，安格格头发胡乱扎了一把显得毛毛躁躁，年轻的面庞眼睛几乎睁不开。
动作懒洋洋，和其他老师要么干练精致，要么沧桑秃顶都不一样，如果再套上校服，那和学生简直没什么区别。
看似毫无威慑力。
有学生抓住重点狐疑，“这么说真的要放假？”
“再不放假我怕老师们顶不住，快被你们折磨疯了。”安格格一开口脾气爆了八度，“放又怎么着，放假前中秋校考，你能保证给我进步？”
刚才那个学生立马不出声了。
“叽叽咕咕什么呢？”安格格看着新来的几个转班生还在胆大眉来眼去，眼前一阵恍惚，有种努力了两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上周周考班级直接退步五名，刚回来就让主任把我卷了，下次再这样什么宽松氛围免写作业，想都别想。”
开始带队下楼，秦暮被安格格叫到队伍后边，“我不在的时候咱们班成绩有些下滑啊，这次周考也太差了。”
“我先前不是说过要连坐制度吗，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高牧听见两人交谈，小声对方孔绍嘟囔，“这就是班主任啊，你不是说她不管学习的吗？”
方孔绍点点头，“学习好的确实不管。”
“……”
消息准确，难得学校居然真的组织正常放假，哪怕还有放假前考试，也难以阻挡学生对假期的热情期待。
一连几天，学校里尽是浮躁气。
安格格刚返回学校要处理的事情繁多，秦暮和陈文怡被单独留在办公室帮忙一会，等回教室，就看见卫生委员刘宇豪气呼呼蹲在角落。
陈文怡打量一眼，“煎饼果子委员，演蘑菇呢？”
作为为数不多的走读生，刘宇豪很显然同时兼任了给班很多里同学带煎饼果子的重任，常被尊称一句衣食父母。
刘宇豪声音沉闷，“值日表已经重新安排出来了。”
秦暮点头，“行，我去贴黑板旁边。”
刘宇豪不想回她，满脸崩溃，“你们看看咱们教室是不是缺了点啥？”
陈文怡扫了班里一眼，“还成啊，今天不错都没有逃课的，挺给老班面子一个不少。”
“我不是说这个。”刘宇豪哀嚎，“主任今天找各班卫生委员开会，说咱们高三每天垃圾太多了，某些班因为楼层高就懒得去倒导致异味大，还说垃圾桶里每天不能有垃圾。”
“所以……？”秦暮侧头，原本卫生角只剩下几把可怜兮兮伊拉克战损版扫帚和缺了把手的簸箕，凄凉依偎。
“所以没有垃圾桶就没有垃圾。”
秦暮:……
“不仅教室里的垃圾桶被收上去了，楼道里的也没了，估计只剩下食堂和宿舍路边幸存。”
“而且主任说，既然都不需要垃圾桶了，那扫帚也不用领新的，你说咱学校是不是纯粹是为了不想给发打扫工具才找借口，快穷倒闭了？”
陈文怡长叹一声，“好了姐妹儿，别哭了。”
刘宇豪：“?我不是”。
“没事这不重要。明天正好周末，我申请一笔班费，去外边采购，垃圾桶不让用，扫帚不能缺。”
三班人是没能逃过，有一个算一个集体挨罚，高牧一群人里也有四楼班级的，最后勉勉强强就剩下几个幸存者。
“今天太爽了！”
高牧瘫在椅子上，方才球场上还好的很不得战友兄弟同穿一条裤子，现在听楼道外面友德旺雷霆怒斥得他们狗血喷头嘿嘿发笑。
走廊现在人来人往，这面子可丢大发了。
这种事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江湖规矩，谁倒霉被抓着也别怨人家没被抓着的，只能怨父母没多给生条腿，“这次幸亏暮姐你了，晚上请你们喝奶茶吧？”
秦暮没说什么，拿出下节地理课的书本。
沈黎恢复过来，也找出课本轻飘飘往桌上一扔，“我不去了，晚上有事。”
“再有事儿也忙不到这种地步吧，那我给你买着你捎走？”高牧想起这几天沈黎行踪总是神神秘秘，有时候别说人叫不出来，手机都找不着人，“黎哥你最近都干啥啊，不会背着我们谈恋爱了吧？”
沈黎盯着桌子上书发愣，“别乱说，找了份兼职。”
高牧:“奥，那行吧。”
秦暮静静听着不搭腔，低头往手机充电口插了个U盘，把手机夹到书里摆弄。
“暮姐也玩手机？”高牧好奇，见秦暮也不防着，只凑过去瞟一眼，瞬间眼里那点意外变成了充满敬意，“不愧是暮姐，玩个手机都是在学习。”
沈黎垂眼，运动后兴奋劲一旦过去就有些疲乏犯困。
上课铃声打响，各班学生都回到座位。
走廊里，被友德旺罚站的人转移阵地，垂头丧气去主任办公室继续渡劫，高牧慢慢吞吞回位子去。
睡眠时间正式开始，沈黎把外套往身上一盖，接着就往桌子上趴。
“给。”秦暮把U盘拔下来往沈黎桌子上一推。
沈黎现在能给出的，最尊重人的方式就只有侧过头。
然后尽力半撑眼皮盯着那个白色U盘，不知道秦暮什么意思。
“语音文件我给你手机传过去一份，这是备份的。”
见沈黎不动，秦暮把手机后台清理收起来，“上一次，地理老师把你卷子给了我，稍微研究了一下，感觉课本上知识有些没掌握，就给你录了份音频加深记忆，可以晚上睡觉前听，里面还有几个网上找的视频课程，都挺适合你。”
沈黎沉默，瞌睡一下子就没了。
该怎么拒绝才能没有后顾之忧，他现在浏览器搜一下还来得及不？
半晌，轻啧了一声，“这个也是为了不扣班级量化分？”
“不，是对同班同学出于人道主义的关爱。”秦暮神情没有变化，把U盘又往那边推了推，起身离开去帮陈文怡发这节课要做的卷子。
“下次别录了，浪费时间。”
沈黎看着U盘白色的外壳，也不知道秦暮听见他的话没。
几次忍住想扔回去的念头，最终还是捏着塞到桌堂最里面，用几摞书盖住。
眼不见，心不烦。
——
晚间，花店外面广告牌是手绘，白天是漂亮，可一到晚上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就在门口立了个手写闪光牌。
花店没有前缀名字，就标着“花店”两个字，也不知道是老板是真随性还是懒得起名。
坐在休息椅上，秦星再一次偷偷打量这个新来的店员，手上一个不注意，汉字拼音又写出了拼音格。
沈黎一回头，就看见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掩耳盗铃般低下头。
“干什么？”处理好今天新到的鲜花，沈黎难得有闲心，洗了把手走过去。
他只知道这个小孩是老板家孩子，身上有点残疾，看见对方怯生生又天真的眼神，他总有几分恻隐。
“有题，不太会。”秦星皱眉，“语文好难。”
“语文是挺难的。”
沈黎刚应和，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她写的东西，点头的动作突然僵住。
作业本上字体歪歪扭扭像是小虫子爬行，可以看得出来写的人已经尽力了，但是手十分不争气。
这些表面功夫无伤大雅，重点在内容上，“看拼音写汉字:村，bi米，ba爬……
对应生词连连看:清天，青澈，晴草……”
“嗯……”看着对方遇到了知音般极度控诉的眼神，沈黎决定闭嘴，以免误人子弟。
秦星双手奉上笔，动作乖巧，“哥哥你教我好不好？”
沈黎犹豫半晌，只是小孩子渴望知识的神情过于恳切，最后迟疑把笔接过来，“哪个？”
秦星想法得逞，“第二个！”
“哦，那第二个应该连线第三个。”
“哥哥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第一个呢？”
“连第二个。”
“那老师，最后一个问题，真的，上面的第一个怎么做?”
“春天，应该是春吧。”
……
秦星看着由沈黎全程出工出力，重新又做了一遍后完全正确的题，无比开心。
哥哥比姐姐好骗多了！
“哥哥你是我见过世界上第二帅的人！”
沈黎随口问，“第一是谁。”
秦星满脸骄傲，“当然是我姐姐了！”
沈黎看她骄傲小孔雀炫耀模样，摇摇头，前门响铃声传来，他没追问，起身去招呼前面新进门的客人。
——
周一照常升旗，全班先在教室外走廊集合好再带队下去，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格外喧哗。
“听说没。”高牧上蹿下跳，他现在基本已经和班里同学打成一片，“今年那个新上任的侯校长好像要给咱们正常放中秋节和国庆假！”
方孔绍推眼镜，回话的同时还目不转睛盯着单词小本，“假的吧，咱们高一高二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高三只会更严，一个月能放松两天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给咱放一个星期的假。”
“不知道，我前几天被罚去办公室做蹲起，从汪汪的办公桌上看见的校长亲笔下达指令。”
高牧单词本早拿去垫床脚折飞机，为了不给班里扣分，就随便扯了张本子纸，上面乱七八糟写着各种单词，“不过也是啊，估计咱们会来自愿补课吧。”
但是补不补和他没啥关系，反正他不学。
陈文怡把眼镜布递给方孔绍，示意他擦一擦，“人总该对未来抱有些期待嘛，万一是真的呢。”
“我说你们消息怎么都这么灵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当年侦查军没有你太可惜了。”
熟悉的声音从队伍后边传来，秦暮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并没有预想中从前那样滴滴答答的矮跟鞋走路音，安格格头发胡乱扎了一把显得毛毛躁躁，年轻的面庞眼睛几乎睁不开。
动作懒洋洋，和其他老师要么干练精致，要么沧桑秃顶都不一样，如果再套上校服，那和学生简直没什么区别。
看似毫无威慑力。
有学生抓住重点狐疑，“这么说真的要放假？”
“再不放假我怕老师们顶不住，快被你们折磨疯了。”安格格一开口脾气爆了八度，“放又怎么着，放假前中秋校考，你能保证给我进步？”
刚才那个学生立马不出声了。
“叽叽咕咕什么呢？”安格格看着新来的几个转班生还在胆大眉来眼去，眼前一阵恍惚，有种努力了两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上周周考班级直接退步五名，刚回来就让主任把我卷了，下次再这样什么宽松氛围免写作业，想都别想。”
开始带队下楼，秦暮被安格格叫到队伍后边，“我不在的时候咱们班成绩有些下滑啊，这次周考也太差了。”
“我先前不是说过要连坐制度吗，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高牧听见两人交谈，小声对方孔绍嘟囔，“这就是班主任啊，你不是说她不管学习的吗？”
方孔绍点点头，“学习好的确实不管。”
“……”
消息准确，难得学校居然真的组织正常放假，哪怕还有放假前考试，也难以阻挡学生对假期的热情期待。
一连几天，学校里尽是浮躁气。
安格格刚返回学校要处理的事情繁多，秦暮和陈文怡被单独留在办公室帮忙一会，等回教室，就看见卫生委员刘宇豪气呼呼蹲在角落。
陈文怡打量一眼，“煎饼果子委员，演蘑菇呢？”
作为为数不多的走读生，刘宇豪很显然同时兼任了给班很多里同学带煎饼果子的重任，常被尊称一句衣食父母。
刘宇豪声音沉闷，“值日表已经重新安排出来了。”
秦暮点头，“行，我去贴黑板旁边。”
刘宇豪不想回她，满脸崩溃，“你们看看咱们教室是不是缺了点啥？”
陈文怡扫了班里一眼，“还成啊，今天不错都没有逃课的，挺给老班面子一个不少。”
“我不是说这个。”刘宇豪哀嚎，“主任今天找各班卫生委员开会，说咱们高三每天垃圾太多了，某些班因为楼层高就懒得去倒导致异味大，还说垃圾桶里每天不能有垃圾。”
“所以……？”秦暮侧头，原本卫生角只剩下几把可怜兮兮伊拉克战损版扫帚和缺了把手的簸箕，凄凉依偎。
“所以没有垃圾桶就没有垃圾。”
秦暮:……
“不仅教室里的垃圾桶被收上去了，楼道里的也没了，估计只剩下食堂和宿舍路边幸存。”
“而且主任说，既然都不需要垃圾桶了，那扫帚也不用领新的，你说咱学校是不是纯粹是为了不想给发打扫工具才找借口，快穷倒闭了？”
陈文怡长叹一声，“好了姐妹儿，别哭了。”
刘宇豪：“?我不是”。
“没事这不重要。明天正好周末，我申请一笔班费，去外边采购，垃圾桶不让用，扫帚不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