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午下课，最近改了课表，午休时间缩短，住校生大多数都选择不回宿舍，直接趴在各自桌上小憩一会。
个别几人，上课的时候已经睡足了，下课瞬间充满电，聚在一起胡侃闲聊。
“我听食堂大妈说快运动会了，今年既然赶上周年校庆，那总该搞点别的新花样吧。”
“想多了吧你，去年运动会，上一届高三学长学姐连围观的份都没有，集体听着外边运动会欢呼声在教室上课，你要清楚，娱乐跟高三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可不一定奥。”
旁边人反驳他：“如果放在之前，说不定我也就认命了，可今年你看校长连完整假期都让咱们放了，运动会说不定照样也会让咱们参加。”
“希望如此，不过说让我们参与，万一到时候只是让咱们换个背景墙，拿着题到室外操场上去写的话，那还不如不去。”
……
最角落位置，沈黎下课就没了踪影，秦暮闷头复习做过的试卷错题。
旁边她手机压在书底下比较隐秘的地方，低音量播放自己找的网课老师，视频讲重点难疑。
“不是，我求你了你就去吧。”陈文怡坐在她前桌的座位上，姿势歪七扭八，已经在这里磨了半天。
她盯着视频里那个网课讲解老师半晌，突然打岔，“你看，这个老师是个光头啊，从我这个角度看假发戴都歪了。”
秦暮丝毫不受她干扰，过完眼下这个题，无情开口，“你是班长还是我是班长，你最近不是整天吵着没事干？正好趁这机会，去消磨一下你那大把无聊又闲散的时间。”
“不是，这不是我闲不闲的问题。”
陈文怡跷二郎腿倚在靠背上，一脸生无可恋，如同被海浪拍击到岸上半死不活的废鱼，“那个袖章太丑了，丑的要死你知道吗！上次我邮箱匿名给学校提意见，没成想他们真回复了，接受是好事，谁知道搞反向优化，现在更没眼看。”
秦暮发现一处不对，回过头继续在草稿纸上验算，两耳皆闻她絮絮叨叨：“旺旺他是真的狗啊，自己一个人整天变态兮兮棒打小鸳鸯也就算了，还成立什么‘整肃校园不文明亲密关系纪检小队’，每班派一个人，搞笑，感情这年头谈个恋爱都是不文明。”
“你说他结婚没，他老婆脾气得有多么好才受得了他啊。”
视频突然没了动静，第二小讲上听完，解题方法正好卡在下一讲。
陈文怡伸手把她整张屏幕捂住，不让她继续点播放。
秦暮无奈抬头，伸手一指旁边，“她们在讨论下周运动会，你不是挺感兴趣的，我看这次多半有戏，你和他们一块商量商量咱班口号去。”
“商量个鬼。”
陈文怡翻了个白眼，“年年不都一个样，又臭又长的开幕词，规规矩矩走方队无聊透顶，以前好歹还能观察新生里有没有身材好的帅学弟……不是你别转移话题。”
她两个手把屏幕堵的严严实实，让人找不出能下手的缝隙。
秦暮抬头看了眼教室墙上挂表，把手机屏幕摁灭，拉开椅子起身活动关节。
“你干嘛去？”
陈文怡恳求无果，见她要走，咬咬牙堵在她前面，眼中布满最后的倔强，“帮我，宿舍卫生，我承包两周。”
秦暮无动于衷，拎起桌上空了的水杯。
陈文怡急眼，“三周，不能再多了！”
秦暮置之不理，既然有利可图那必须再进一步，“一个月，外加跑腿打水。”
“你怎么学坏了！”陈文怡瞪大眼睛，“你这种黑心兹本家行为，是要被拉去吊路灯的！”
秦暮扭头就往门后走。
陈文怡欲哭无泪，忙把人拉回来，“成成成，一个月就一个月，我成交还不行吗。”
……
男生宿舍。
沈黎从床底下抽出个泡沫箱子，打开后里面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的海绵。
虽然这玩意真的很怪……反正不是他送，也不是他收。
转身交给站在门口的蒋卓松，“你拿的时候小心点，我把外边包的还算严实，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什么意外。”
蒋卓松扫了几眼验完货，十分满意，“成，钱我结给你了，这店是你家亲戚开的吗，要不要我帮你宣传宣传。”
沈黎转身收拾东西准备回教学楼，“不用，店老板低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谨慎为上，他用的花纸材料都是从别的地方现买的。
“你别说，包的挺好，以后多联系。”
蒋卓松美滋滋把花束收进背包里，“谢了啊，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沈黎点点头，穿上外套出门，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
学校像是真的一改旧规，下午上课前，班主任安格格进来宣布运动会开幕事项。
“和去年一样，如果有自愿报名的同学优先提选，没有的话，那这个重任大家就自行猜拳决定，报名表我放到班长那里，如果有自愿的，下课就去找班长报名，周五之前把表格交到我办公室桌子上就行。”
安格格清了清嗓子，盯向其中几个还在窃窃私语的学生，“后排那几个除外，平常跟你们一说学习，天天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疼，养精蓄锐这么长时间，别光长膘，运动会总该给我脸上挣点光。”
说罢，临走前满意看着底下学生神态各异，甚至有的为了自己能够不参加，已经开始互相挑起内讧。
沈黎从后门卡点进到教室里时，安格格刚走，本节课任课老师轰散围在班长身边，推搡玩闹的学生。
“干什么去了。”秦暮仰头喝水准备上课，随便一提。
“没事。”
沈黎目光一闪，不知道为什么，总莫名有种他干了昧良心事的感觉，“班里怎么了？”
“刚刚老班说下周开运动会，选人，你报不报。”
沈黎摇摇头。
不关己事，能不参与的就减少参与。
四班向来都是平日各种小毛病，遇到大事从不掉链子，所以往年运动会成绩都还不错，至于今年，应该也不用太过于操心。
这节课过的极其不安稳，上课时老师几次整治纪律，点名提问抽查突然袭击，抓起来罚站好几个。
一下午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晚上秦暮约了原来尖子班的一位朋友来宿舍讨论题，所以刚打晚自习下课铃，便卷着书就走人。
沈黎慢吞吞收拾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秦暮。”
“怎么了？”秦暮回神看他，突然醒起来什么，又折回位子上，从包里摸出一个和上次造型差不多的U盘，“给，我把第二期的整理了一下。”
高牧今天值日擦黑板，迅速完事从前排走过来，招呼他走。
沈黎拧眉看着秦暮背影，心不在焉把优盘收起来。
晚上这个点，一般学生下了晚自习都直奔食堂。
在秦暮一系列慰问关怀输出下，最近和食堂大妈关系进展迅猛，走后门拎着饭直接回宿舍。
小路上灯光昏黄，这里靠近校园外墙，这个点没什么人来，隐约还能听见马路上汽车飞驰而过带起的风声。
“快憋屈死我了，没想到千算万算，我爹这次居然无条件服从我妈，合计着一块把我坑到学校里住校。”高牧踢了踢脚下石子，“你理理我行不行，咋了，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的。”
沈黎点了点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应该是这两天闷的。”
“我看也是。”高牧露出赞同目光，“我知道校外新开了家网吧，装修挺不错，主要干净还包食宿，不管是不是学生，满十八就能进，走不走？”
沈黎没拒绝，今晚这个状态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出去散散心也行。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哪怕主任层层施压严加防范，架不住还是有漏洞，学生宿舍楼最角落前几天不知道被谁又开了个洞。
为了避免被巡查老师一网打尽的情况，高牧先去踩点观察情况，沈黎从后边等待。
结果半天没回应，沈黎给他发消息。
【试卷第十小题你错了吗。】
两人惯用的暗号，第几小题代表当前时间，对方如果回答错代表暂时危险，正确则危险暂时解除。
这样就算被抓住，也能避重就轻不挨罚，最多因为带手机被训一顿。
沈黎又等了一会，对方还是没有回应，正不知道什么情况，手机突然振动传来极浅的消息提示音：
【——你别动，你前边好像有对小情侣在表白，我想吃瓜，咱要不听完再出去。】
【那你听吧。】
沈黎不耐，刚想回复高牧他先走了，他前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还在移动，离他越来越近，“秦暮，你真的不能考虑考虑给我个机会？”
刚想撤离的沈黎后背一僵，与此同时，衣兜里手机疯狂振动。
【——卧槽卧槽卧槽，沈黎你肯定猜不出来，那个女生居然是咱班体委！！！】
【——我人都傻了，果然不管是不是好学生，全都一身反骨！】
【——听说最近整肃校园不文明纪检那边，咱们班就是秦暮去的，旺旺知道得气炸了吧，老虎眼皮子底下犯事，厉害！】
【别发了，听见了。】
“你还真对我有意思？”秦暮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们之前都是互相开玩笑闹着玩的。”
“怎么会！”蒋卓松心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不管怎么说，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黎听见外边沉默良久，突然觉得听一听也没什么不好，干脆倚着墙蹲下。
秦暮瞥了眼他手上的仙人球，心中一言难尽，“没有，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用刻意打听我的喜好。”
如果再猜不出来谁出的主意，那她就是傻子，更何况这种包装手法，她仅见一人使用过。
墙后，突然被cue到的沈黎：“……”
蒋卓松脸色一黑，“谁？”
这么快，居然还能抢在他前边？
不对啊，平常根本没见秦暮多和那个男的接触，难不成是别的学校的，还是说，压根只是为了拒绝他找的理由。
“抱歉，个人隐私。”
后边对话他听得断断续续，两个人应该走远了。
……
毕竟不是轻易能被打击到的人，蒋卓松叹了口气后又忐忑，“那以后还能当朋友吗？”
秦暮伸拳锤他肩膀，“废话。”
“不管怎么说，谢谢好意。”秦暮盯着那束仙人球半天，忍不住想笑。
“但是劝一句。”秦暮说：“以后再送给别的女孩子花，还是尽量别搞这么……独特。”
个别几人，上课的时候已经睡足了，下课瞬间充满电，聚在一起胡侃闲聊。
“我听食堂大妈说快运动会了，今年既然赶上周年校庆，那总该搞点别的新花样吧。”
“想多了吧你，去年运动会，上一届高三学长学姐连围观的份都没有，集体听着外边运动会欢呼声在教室上课，你要清楚，娱乐跟高三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可不一定奥。”
旁边人反驳他：“如果放在之前，说不定我也就认命了，可今年你看校长连完整假期都让咱们放了，运动会说不定照样也会让咱们参加。”
“希望如此，不过说让我们参与，万一到时候只是让咱们换个背景墙，拿着题到室外操场上去写的话，那还不如不去。”
……
最角落位置，沈黎下课就没了踪影，秦暮闷头复习做过的试卷错题。
旁边她手机压在书底下比较隐秘的地方，低音量播放自己找的网课老师，视频讲重点难疑。
“不是，我求你了你就去吧。”陈文怡坐在她前桌的座位上，姿势歪七扭八，已经在这里磨了半天。
她盯着视频里那个网课讲解老师半晌，突然打岔，“你看，这个老师是个光头啊，从我这个角度看假发戴都歪了。”
秦暮丝毫不受她干扰，过完眼下这个题，无情开口，“你是班长还是我是班长，你最近不是整天吵着没事干？正好趁这机会，去消磨一下你那大把无聊又闲散的时间。”
“不是，这不是我闲不闲的问题。”
陈文怡跷二郎腿倚在靠背上，一脸生无可恋，如同被海浪拍击到岸上半死不活的废鱼，“那个袖章太丑了，丑的要死你知道吗！上次我邮箱匿名给学校提意见，没成想他们真回复了，接受是好事，谁知道搞反向优化，现在更没眼看。”
秦暮发现一处不对，回过头继续在草稿纸上验算，两耳皆闻她絮絮叨叨：“旺旺他是真的狗啊，自己一个人整天变态兮兮棒打小鸳鸯也就算了，还成立什么‘整肃校园不文明亲密关系纪检小队’，每班派一个人，搞笑，感情这年头谈个恋爱都是不文明。”
“你说他结婚没，他老婆脾气得有多么好才受得了他啊。”
视频突然没了动静，第二小讲上听完，解题方法正好卡在下一讲。
陈文怡伸手把她整张屏幕捂住，不让她继续点播放。
秦暮无奈抬头，伸手一指旁边，“她们在讨论下周运动会，你不是挺感兴趣的，我看这次多半有戏，你和他们一块商量商量咱班口号去。”
“商量个鬼。”
陈文怡翻了个白眼，“年年不都一个样，又臭又长的开幕词，规规矩矩走方队无聊透顶，以前好歹还能观察新生里有没有身材好的帅学弟……不是你别转移话题。”
她两个手把屏幕堵的严严实实，让人找不出能下手的缝隙。
秦暮抬头看了眼教室墙上挂表，把手机屏幕摁灭，拉开椅子起身活动关节。
“你干嘛去？”
陈文怡恳求无果，见她要走，咬咬牙堵在她前面，眼中布满最后的倔强，“帮我，宿舍卫生，我承包两周。”
秦暮无动于衷，拎起桌上空了的水杯。
陈文怡急眼，“三周，不能再多了！”
秦暮置之不理，既然有利可图那必须再进一步，“一个月，外加跑腿打水。”
“你怎么学坏了！”陈文怡瞪大眼睛，“你这种黑心兹本家行为，是要被拉去吊路灯的！”
秦暮扭头就往门后走。
陈文怡欲哭无泪，忙把人拉回来，“成成成，一个月就一个月，我成交还不行吗。”
……
男生宿舍。
沈黎从床底下抽出个泡沫箱子，打开后里面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的海绵。
虽然这玩意真的很怪……反正不是他送，也不是他收。
转身交给站在门口的蒋卓松，“你拿的时候小心点，我把外边包的还算严实，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什么意外。”
蒋卓松扫了几眼验完货，十分满意，“成，钱我结给你了，这店是你家亲戚开的吗，要不要我帮你宣传宣传。”
沈黎转身收拾东西准备回教学楼，“不用，店老板低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谨慎为上，他用的花纸材料都是从别的地方现买的。
“你别说，包的挺好，以后多联系。”
蒋卓松美滋滋把花束收进背包里，“谢了啊，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沈黎点点头，穿上外套出门，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
学校像是真的一改旧规，下午上课前，班主任安格格进来宣布运动会开幕事项。
“和去年一样，如果有自愿报名的同学优先提选，没有的话，那这个重任大家就自行猜拳决定，报名表我放到班长那里，如果有自愿的，下课就去找班长报名，周五之前把表格交到我办公室桌子上就行。”
安格格清了清嗓子，盯向其中几个还在窃窃私语的学生，“后排那几个除外，平常跟你们一说学习，天天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疼，养精蓄锐这么长时间，别光长膘，运动会总该给我脸上挣点光。”
说罢，临走前满意看着底下学生神态各异，甚至有的为了自己能够不参加，已经开始互相挑起内讧。
沈黎从后门卡点进到教室里时，安格格刚走，本节课任课老师轰散围在班长身边，推搡玩闹的学生。
“干什么去了。”秦暮仰头喝水准备上课，随便一提。
“没事。”
沈黎目光一闪，不知道为什么，总莫名有种他干了昧良心事的感觉，“班里怎么了？”
“刚刚老班说下周开运动会，选人，你报不报。”
沈黎摇摇头。
不关己事，能不参与的就减少参与。
四班向来都是平日各种小毛病，遇到大事从不掉链子，所以往年运动会成绩都还不错，至于今年，应该也不用太过于操心。
这节课过的极其不安稳，上课时老师几次整治纪律，点名提问抽查突然袭击，抓起来罚站好几个。
一下午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晚上秦暮约了原来尖子班的一位朋友来宿舍讨论题，所以刚打晚自习下课铃，便卷着书就走人。
沈黎慢吞吞收拾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秦暮。”
“怎么了？”秦暮回神看他，突然醒起来什么，又折回位子上，从包里摸出一个和上次造型差不多的U盘，“给，我把第二期的整理了一下。”
高牧今天值日擦黑板，迅速完事从前排走过来，招呼他走。
沈黎拧眉看着秦暮背影，心不在焉把优盘收起来。
晚上这个点，一般学生下了晚自习都直奔食堂。
在秦暮一系列慰问关怀输出下，最近和食堂大妈关系进展迅猛，走后门拎着饭直接回宿舍。
小路上灯光昏黄，这里靠近校园外墙，这个点没什么人来，隐约还能听见马路上汽车飞驰而过带起的风声。
“快憋屈死我了，没想到千算万算，我爹这次居然无条件服从我妈，合计着一块把我坑到学校里住校。”高牧踢了踢脚下石子，“你理理我行不行，咋了，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的。”
沈黎点了点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应该是这两天闷的。”
“我看也是。”高牧露出赞同目光，“我知道校外新开了家网吧，装修挺不错，主要干净还包食宿，不管是不是学生，满十八就能进，走不走？”
沈黎没拒绝，今晚这个状态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出去散散心也行。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哪怕主任层层施压严加防范，架不住还是有漏洞，学生宿舍楼最角落前几天不知道被谁又开了个洞。
为了避免被巡查老师一网打尽的情况，高牧先去踩点观察情况，沈黎从后边等待。
结果半天没回应，沈黎给他发消息。
【试卷第十小题你错了吗。】
两人惯用的暗号，第几小题代表当前时间，对方如果回答错代表暂时危险，正确则危险暂时解除。
这样就算被抓住，也能避重就轻不挨罚，最多因为带手机被训一顿。
沈黎又等了一会，对方还是没有回应，正不知道什么情况，手机突然振动传来极浅的消息提示音：
【——你别动，你前边好像有对小情侣在表白，我想吃瓜，咱要不听完再出去。】
【那你听吧。】
沈黎不耐，刚想回复高牧他先走了，他前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还在移动，离他越来越近，“秦暮，你真的不能考虑考虑给我个机会？”
刚想撤离的沈黎后背一僵，与此同时，衣兜里手机疯狂振动。
【——卧槽卧槽卧槽，沈黎你肯定猜不出来，那个女生居然是咱班体委！！！】
【——我人都傻了，果然不管是不是好学生，全都一身反骨！】
【——听说最近整肃校园不文明纪检那边，咱们班就是秦暮去的，旺旺知道得气炸了吧，老虎眼皮子底下犯事，厉害！】
【别发了，听见了。】
“你还真对我有意思？”秦暮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们之前都是互相开玩笑闹着玩的。”
“怎么会！”蒋卓松心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不管怎么说，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黎听见外边沉默良久，突然觉得听一听也没什么不好，干脆倚着墙蹲下。
秦暮瞥了眼他手上的仙人球，心中一言难尽，“没有，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用刻意打听我的喜好。”
如果再猜不出来谁出的主意，那她就是傻子，更何况这种包装手法，她仅见一人使用过。
墙后，突然被cue到的沈黎：“……”
蒋卓松脸色一黑，“谁？”
这么快，居然还能抢在他前边？
不对啊，平常根本没见秦暮多和那个男的接触，难不成是别的学校的，还是说，压根只是为了拒绝他找的理由。
“抱歉，个人隐私。”
后边对话他听得断断续续，两个人应该走远了。
……
毕竟不是轻易能被打击到的人，蒋卓松叹了口气后又忐忑，“那以后还能当朋友吗？”
秦暮伸拳锤他肩膀，“废话。”
“不管怎么说，谢谢好意。”秦暮盯着那束仙人球半天，忍不住想笑。
“但是劝一句。”秦暮说：“以后再送给别的女孩子花，还是尽量别搞这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