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那夜之后，自觉收集到足够的素材，我开始闭关在家写剧本。
虽然神策府给的故事主题和大致走向是固定的，但仍然有不少可供发挥的余地。譬如经过再三斟酌，我选定景元为这部幻戏的主视角——哪怕是群像戏，终究也得有个核心，既然故事以玉阙之战为基底，那在队伍里负责运筹帷幄，以智计定胜的景元就是最适合串联故事的人物了。
而在我埋头创作的这段时间，应星上门越发频繁，即便实在有事来不了，也会用通讯提醒我吃饭休息，好像生怕我会为剧本纠结到不吃不喝昼夜颠倒……好吧。是的我会。
在通宵工作却只是凭空增加几千字废稿后，我蹲在院子里，望着最近受应星照料总算没那么光秃秃的花圃默默发呆，忍住揪片叶子下来掐的手贱冲动，深刻意识到人果然不能闭门造车，决心出门逛逛寻找灵感——虽然我在个人情感方面对置身人群很是抗拒，但不得不说，在交通枢纽附近观察熙熙攘攘的人生百态真的能极大地丰富故事素材库。
比如今日我刚到宣夜大道，就被路边穿着统一制服的宣传人员塞了张传单。唔，我看看……宇宙珍稀生物科普讲座，由星际和平公司冠名赞助、博识学会技术支援的宇宙珍稀生物保护协会组织举办，听完讲座可凭宣传单领取鸡蛋和新鲜浮羊奶……
好。看到这里，我收回原本观察完把它随手收起来的想法，决定有机会就拿给景元。
他向来对这些感兴趣，前阵子还总是在社交平台上晒路边捡到的鸟类小宠，说不定对他有用呢——就算没有，至少还有东西拿啊。
大概是想什么来什么，心里想着景元的事，没走两步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进行对话。
“……我们狐人不可以，凭什么步离人能幸免？我觉得不行。”
“我在学宫念书时倒是读过论证狐人与步离人系出同源的文章，但到底没有确切实证，较真说来，二者的身体构造还是有所不同。不过若真的不行，这是否也不失为对付步离人的某种法子……”
呃……你们要在大街上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吗？
我寻声看过去，轻而易举地在某家人头攒动的店铺前发现对话的两位朋友。俊美的少年将士和美丽娇俏的狐人少女面对面，旁若无人地聊些奇奇怪怪的话题，自成一道风景线。
“咦，阿婵？”
狐人敏锐的五感不是白有的，白珩率先发现了我，蓬松的淡紫绒毛尾巴晃了晃，笑容灿烂。
景元随后跟着看过来，眉眼柔和弯起，亮金色的眼眸粲然生光：“阿婵姐姐？怎得突然自己出门了？”
……难怪今日星槎海的天空格外晴朗，是因为多了两个太阳在这吗。
“来的正好。阿婵你说……”白珩轻快地招呼我，随即又神色一转，正色道，“步离人能不能吃巧克力？”
我：“……”
非常好问题，使我脑筋半晌没转过来。我还认真地思考了两秒——步离人有狼的特征，狼是犬科，犬科动物不能吃巧克力是常识吧？
但是两秒之后，我立刻把这个和我的专业方向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在脑中挥散，排除这俩人大早上喝醉的可能性后，意识到他们只是在说玩笑话……所以，你们这是在干嘛？
“哦，阿婵你也知道，景元近日捡了只受伤的幼鸟。”
白珩对此是这么解释的：“我看他发的照片，总觉得有些像某种宇宙珍稀生物，兴许同我之前撞上的动物走私船有关，打算上门看看。”
嗯嗯，原来如此。那你们在宣夜大道停着不动是因为……？
“这得问白珩了。”景元说，“她在这儿买东西中了抽奖资格，非要等结果现场公示再走。”
啊，难怪这里这么多人。我倒是很能理解这种等着开奖的心情……哪怕大概率不会中。
景元的话音刚落地，店铺抽奖就开始了，周遭人群纷纷动起来。他们两个为迁就我站的比较远，现在想挤到前面去便有些困难，白珩使劲踮了踮脚也没看到公布抽奖结果的四方览镜，我……没办法，我比起白珩还要矮一线呢，只能转头看向景元，指望我们中个子最高的。
“嗯？啊，我明白。”
但景元仿佛那种底层运行逻辑就有问题的智能机巧——或者他根本是故意为之！在微微恍然后，俯身用双手环住我的腰，轻松将我举了起来。
“怎么样？”我因为骤然失重和视野变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扶住他的手臂，听见他含着笑意问，“能看得清楚吗？”
清楚清楚……快放我下来！周围投来的目光或诧异或揶揄，让处于视线中心的我实在窘迫，迅速扫过中奖名单，示意景元赶紧松手。好不容易脚踏实地，没等我松口气，白珩便期待地挨近问：“中了吗阿婵？”
突然靠过来的重量让我险些没站稳，还是景元在背后扶了我一把。虽然是熟悉的朋友，但前后两人都散发着能把冬日融化的热量，还是让我有些久违的窒息——果然同伴里活泼的成分太重就需要中和，但凡现在有镜流或者丹枫在场……
我摇摇头，白珩失落不过一秒，尖尖的狐狸耳朵又立起来，很是豁达地道：“不打紧，下次再来吧。”
还要再来吗？我现在倒有些好奇是什么奖品让她如此执着了，刚才应该多看一眼的……或者等人群散了再去看看吧。
既然结果出来，我以为我和偶遇的两位朋友就要在此分别——我寻找灵感的行程还在进行中呢。但他们就像抱走路边的小猫，理所当然地把我夹在中间带走了。
景元说：“家里好像有些日子没补充待客用的点心了，阿婵姐姐有什么想吃的，路上顺便买了吧。”
白珩建议：“阿婵肯定是喝花果茶吧，配没那么甜腻的茶点更好。”
我……我没说要跟着去啊。别的倒算了，景元又不像镜流那样只有自己住，他家里人还不少呢——对我来说这种寒暄场面难度太高了。
景元像是看出我的迟疑：“这几日家里人都在方壶游玩，只我留在家中看房子，既然碰巧遇见了，阿婵姐姐不妨来陪我吃顿午饭吧。”
白珩也说：“阿婵啊阿婵，我们都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好，好吧……我答应了。那你们能松松手，让我好好走路吗？
我感觉自己是一路被他们裹挟到目的地的。初次见面时我对景元家境良好的判断果然没错，他家光是占地面积就够我吃惊的了。
景元带我们穿过花园游廊，刚刚迈进他居住的院子里，就有道娇小的白影从屋内扑出来，啾啾叫唤绕着他飞了两圈，最终收起翅膀，停留在他举起的手臂上——是只圆头圆脑的不知名鸟类，圆溜溜的金色眼睛，模样瞧着有几分像夜枭。
它雪白的羽翼尖端带着几点灰色花纹，身上大部分是柔软的绒毛，应当还处于幼生期，但块头已然比寻常鸟雀大出不少，等完全长成，恐怕会是那种展翼有臂长的猛禽。
景元轻抚小鸟的脑袋，语气像是哄小孩：“啾啾来接我了？好乖。”
白珩在它警觉的盯视里，离了有一步远，观察片刻，肯定道：“这不是罗浮本地的飞禽。应当是那天走私船被我撞破，意外逃出来的吧。”
景元叹气：“多半如此了。我捡到它就是在那几天，给人剪了羽，飞都飞不起来，瞧着未免可怜。”
他扬扬我路上塞给他的科普讲座传单，见啾啾跃跃欲试地盯着，便拿远了些，笑道：“阿婵姐姐提醒的正是时候。协会不就是为了走私这事来的吗？看来少不得要去一趟问问了。”
白珩点头：“还得给地衡司追踪这事的执法队说一声……”
她走到边上给地衡司发消息。而景元看向我，不禁失笑：“阿婵姐姐，你站得这么远做什么？怕啾啾抓你吗，放心，它乖得很。”
是吗……虽然景元这么说，但我看它瞧我的眼神很是警惕。我俩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片刻，它才在景元的引导里扑扇扑扇翅膀，往我这边飞过来。
呃、慢着，我可没有景元衣服上那样结实的臂甲啊——在我手忙脚乱之际，它轻轻叫了一声，最终落在我的肩头。隔着厚重的衣服，鸟爪收拢时只是有些紧，倒没有疼痛的感觉。
“如何？”景元柔声夸了两句乖孩子，仿佛小孩在簧学里拿了优等的新手家长，神色飞扬地向我征求更多夸奖，“啾啾很机灵吧？”
倒确实很通人性……看来物似主人形这句话还是不假，什么样的人就会养出什么样的鸟。我感受到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还有脸侧传来的柔软温度，有点不知道怎么抬手。
转过头，景元刚刚还在逗鸟，这会儿却凝眸看着我，眼里笑意盈盈。
怎、怎么……肩膀上停着只漂亮的小鸟也不至于让人看了想笑吧？
景元却慢声调侃说：“我是没想到阿婵姐姐还记着我新养了只小宠。我还当这段时日，你忙起来早把我忘在脑后了呢……谁让我又不会做饭？”
我：“……”
又来了是吗……我立刻想到那天我灵机一动的回击方法。
不过“镜流和我谁更重要”这种话真要说出口，还是太难为我了。我委婉谴责道：“我也没有为你和镜流相处更多不高兴啊……”
所以少说这种怪话啦。
“原来没有？”
景元轻轻扬眉，语气是十分刻意的不信任。他幽然道：“或许对我没有，对师父就不见得了。想必论及师父和我，阿婵姐姐完全用不着为难……”
他看看不远处的白珩，微微低头凑近，像是要说什么不方便被旁人听到的悄悄话，眼眸含着笑，嘴里叹出的却是轻轻的抱怨：“在你心里，究竟谁的份量更重一些？”
虽然神策府给的故事主题和大致走向是固定的，但仍然有不少可供发挥的余地。譬如经过再三斟酌，我选定景元为这部幻戏的主视角——哪怕是群像戏，终究也得有个核心，既然故事以玉阙之战为基底，那在队伍里负责运筹帷幄，以智计定胜的景元就是最适合串联故事的人物了。
而在我埋头创作的这段时间，应星上门越发频繁，即便实在有事来不了，也会用通讯提醒我吃饭休息，好像生怕我会为剧本纠结到不吃不喝昼夜颠倒……好吧。是的我会。
在通宵工作却只是凭空增加几千字废稿后，我蹲在院子里，望着最近受应星照料总算没那么光秃秃的花圃默默发呆，忍住揪片叶子下来掐的手贱冲动，深刻意识到人果然不能闭门造车，决心出门逛逛寻找灵感——虽然我在个人情感方面对置身人群很是抗拒，但不得不说，在交通枢纽附近观察熙熙攘攘的人生百态真的能极大地丰富故事素材库。
比如今日我刚到宣夜大道，就被路边穿着统一制服的宣传人员塞了张传单。唔，我看看……宇宙珍稀生物科普讲座，由星际和平公司冠名赞助、博识学会技术支援的宇宙珍稀生物保护协会组织举办，听完讲座可凭宣传单领取鸡蛋和新鲜浮羊奶……
好。看到这里，我收回原本观察完把它随手收起来的想法，决定有机会就拿给景元。
他向来对这些感兴趣，前阵子还总是在社交平台上晒路边捡到的鸟类小宠，说不定对他有用呢——就算没有，至少还有东西拿啊。
大概是想什么来什么，心里想着景元的事，没走两步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进行对话。
“……我们狐人不可以，凭什么步离人能幸免？我觉得不行。”
“我在学宫念书时倒是读过论证狐人与步离人系出同源的文章，但到底没有确切实证，较真说来，二者的身体构造还是有所不同。不过若真的不行，这是否也不失为对付步离人的某种法子……”
呃……你们要在大街上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吗？
我寻声看过去，轻而易举地在某家人头攒动的店铺前发现对话的两位朋友。俊美的少年将士和美丽娇俏的狐人少女面对面，旁若无人地聊些奇奇怪怪的话题，自成一道风景线。
“咦，阿婵？”
狐人敏锐的五感不是白有的，白珩率先发现了我，蓬松的淡紫绒毛尾巴晃了晃，笑容灿烂。
景元随后跟着看过来，眉眼柔和弯起，亮金色的眼眸粲然生光：“阿婵姐姐？怎得突然自己出门了？”
……难怪今日星槎海的天空格外晴朗，是因为多了两个太阳在这吗。
“来的正好。阿婵你说……”白珩轻快地招呼我，随即又神色一转，正色道，“步离人能不能吃巧克力？”
我：“……”
非常好问题，使我脑筋半晌没转过来。我还认真地思考了两秒——步离人有狼的特征，狼是犬科，犬科动物不能吃巧克力是常识吧？
但是两秒之后，我立刻把这个和我的专业方向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在脑中挥散，排除这俩人大早上喝醉的可能性后，意识到他们只是在说玩笑话……所以，你们这是在干嘛？
“哦，阿婵你也知道，景元近日捡了只受伤的幼鸟。”
白珩对此是这么解释的：“我看他发的照片，总觉得有些像某种宇宙珍稀生物，兴许同我之前撞上的动物走私船有关，打算上门看看。”
嗯嗯，原来如此。那你们在宣夜大道停着不动是因为……？
“这得问白珩了。”景元说，“她在这儿买东西中了抽奖资格，非要等结果现场公示再走。”
啊，难怪这里这么多人。我倒是很能理解这种等着开奖的心情……哪怕大概率不会中。
景元的话音刚落地，店铺抽奖就开始了，周遭人群纷纷动起来。他们两个为迁就我站的比较远，现在想挤到前面去便有些困难，白珩使劲踮了踮脚也没看到公布抽奖结果的四方览镜，我……没办法，我比起白珩还要矮一线呢，只能转头看向景元，指望我们中个子最高的。
“嗯？啊，我明白。”
但景元仿佛那种底层运行逻辑就有问题的智能机巧——或者他根本是故意为之！在微微恍然后，俯身用双手环住我的腰，轻松将我举了起来。
“怎么样？”我因为骤然失重和视野变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扶住他的手臂，听见他含着笑意问，“能看得清楚吗？”
清楚清楚……快放我下来！周围投来的目光或诧异或揶揄，让处于视线中心的我实在窘迫，迅速扫过中奖名单，示意景元赶紧松手。好不容易脚踏实地，没等我松口气，白珩便期待地挨近问：“中了吗阿婵？”
突然靠过来的重量让我险些没站稳，还是景元在背后扶了我一把。虽然是熟悉的朋友，但前后两人都散发着能把冬日融化的热量，还是让我有些久违的窒息——果然同伴里活泼的成分太重就需要中和，但凡现在有镜流或者丹枫在场……
我摇摇头，白珩失落不过一秒，尖尖的狐狸耳朵又立起来，很是豁达地道：“不打紧，下次再来吧。”
还要再来吗？我现在倒有些好奇是什么奖品让她如此执着了，刚才应该多看一眼的……或者等人群散了再去看看吧。
既然结果出来，我以为我和偶遇的两位朋友就要在此分别——我寻找灵感的行程还在进行中呢。但他们就像抱走路边的小猫，理所当然地把我夹在中间带走了。
景元说：“家里好像有些日子没补充待客用的点心了，阿婵姐姐有什么想吃的，路上顺便买了吧。”
白珩建议：“阿婵肯定是喝花果茶吧，配没那么甜腻的茶点更好。”
我……我没说要跟着去啊。别的倒算了，景元又不像镜流那样只有自己住，他家里人还不少呢——对我来说这种寒暄场面难度太高了。
景元像是看出我的迟疑：“这几日家里人都在方壶游玩，只我留在家中看房子，既然碰巧遇见了，阿婵姐姐不妨来陪我吃顿午饭吧。”
白珩也说：“阿婵啊阿婵，我们都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好，好吧……我答应了。那你们能松松手，让我好好走路吗？
我感觉自己是一路被他们裹挟到目的地的。初次见面时我对景元家境良好的判断果然没错，他家光是占地面积就够我吃惊的了。
景元带我们穿过花园游廊，刚刚迈进他居住的院子里，就有道娇小的白影从屋内扑出来，啾啾叫唤绕着他飞了两圈，最终收起翅膀，停留在他举起的手臂上——是只圆头圆脑的不知名鸟类，圆溜溜的金色眼睛，模样瞧着有几分像夜枭。
它雪白的羽翼尖端带着几点灰色花纹，身上大部分是柔软的绒毛，应当还处于幼生期，但块头已然比寻常鸟雀大出不少，等完全长成，恐怕会是那种展翼有臂长的猛禽。
景元轻抚小鸟的脑袋，语气像是哄小孩：“啾啾来接我了？好乖。”
白珩在它警觉的盯视里，离了有一步远，观察片刻，肯定道：“这不是罗浮本地的飞禽。应当是那天走私船被我撞破，意外逃出来的吧。”
景元叹气：“多半如此了。我捡到它就是在那几天，给人剪了羽，飞都飞不起来，瞧着未免可怜。”
他扬扬我路上塞给他的科普讲座传单，见啾啾跃跃欲试地盯着，便拿远了些，笑道：“阿婵姐姐提醒的正是时候。协会不就是为了走私这事来的吗？看来少不得要去一趟问问了。”
白珩点头：“还得给地衡司追踪这事的执法队说一声……”
她走到边上给地衡司发消息。而景元看向我，不禁失笑：“阿婵姐姐，你站得这么远做什么？怕啾啾抓你吗，放心，它乖得很。”
是吗……虽然景元这么说，但我看它瞧我的眼神很是警惕。我俩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片刻，它才在景元的引导里扑扇扑扇翅膀，往我这边飞过来。
呃、慢着，我可没有景元衣服上那样结实的臂甲啊——在我手忙脚乱之际，它轻轻叫了一声，最终落在我的肩头。隔着厚重的衣服，鸟爪收拢时只是有些紧，倒没有疼痛的感觉。
“如何？”景元柔声夸了两句乖孩子，仿佛小孩在簧学里拿了优等的新手家长，神色飞扬地向我征求更多夸奖，“啾啾很机灵吧？”
倒确实很通人性……看来物似主人形这句话还是不假，什么样的人就会养出什么样的鸟。我感受到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还有脸侧传来的柔软温度，有点不知道怎么抬手。
转过头，景元刚刚还在逗鸟，这会儿却凝眸看着我，眼里笑意盈盈。
怎、怎么……肩膀上停着只漂亮的小鸟也不至于让人看了想笑吧？
景元却慢声调侃说：“我是没想到阿婵姐姐还记着我新养了只小宠。我还当这段时日，你忙起来早把我忘在脑后了呢……谁让我又不会做饭？”
我：“……”
又来了是吗……我立刻想到那天我灵机一动的回击方法。
不过“镜流和我谁更重要”这种话真要说出口，还是太难为我了。我委婉谴责道：“我也没有为你和镜流相处更多不高兴啊……”
所以少说这种怪话啦。
“原来没有？”
景元轻轻扬眉，语气是十分刻意的不信任。他幽然道：“或许对我没有，对师父就不见得了。想必论及师父和我，阿婵姐姐完全用不着为难……”
他看看不远处的白珩，微微低头凑近，像是要说什么不方便被旁人听到的悄悄话，眼眸含着笑，嘴里叹出的却是轻轻的抱怨：“在你心里，究竟谁的份量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