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像很伤心,是遇上什么事了吗?”昵称名为“replay”的听友评论。

    诶?伤心?安笑晨一头问号,这么磅礴、恢弘、大气的曲子居然是传达的是伤心的情绪吗?果然展开评论讨论区,不少人提出同样的质疑。

    “这不明显是战歌吗?打哪儿听出来的苦情的?“

    “就是,回错曲子了吧。”

    “经我鉴定,此人必定刚刚失恋,听什么都想哭,大家礼貌点踩后散了吧。”

    “二级号滚啊!”

    “上去丢人!”

    “replay”回复:“他难过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生自己的闷气。”

    “不会吧,你认识希大?”

    “希大男的女的?”

    “都说希大是80后,是吗?”

    “笨,都是单立人的他了,肯定是男的啊。”

    “听希大这么久了,还没感觉出皮下是男的吗?曲子多大气!”

    “女人就没有大气吗?怎么在‘声声慢’都有这种直男癌出没。”

    “xxn又来打拳了。”

    “评论区吵架歪楼的已举报。楼主,希大真人长啥样,是不是很帅。”

    “replay”回复:“他很年轻,也很帅,现在应该更好看了。”

    “梦女跪谢楼主,楼主天天得无副作用外财,上去上去!”

    洗漱回来的展鸿,把明天要用的书取出来,“敦敦”地在桌上摞齐,放进帆布包。室友听见声音摘下耳机,吐槽:“整天带这么多书不沉吗?”

    “不带书带什么?”

    “ipad啊,做笔记也方便。”

    “不要,玩手机都没个掩护。”

    “可以直接玩iPad啊。”

    “太大,举得累,晨晨,你明天的课本收好了吗?”

    突然被点名,安笑晨慢慢抬起头,眼里满是状况外的呆滞:“啊?没有。”

    “你别动了,”展鸿叹了口气,走到安笑晨书架前,“你腿不方便,我给你整理吧,别玩手机了,快睡吧。”

    “噗,”安笑晨笑出声,按下锁屏键,“展鸿你好像我妈啊。”

    “咒我呢?”展鸿迅速收拾好,喊了句,“熄灯了哈?我数到三,没人反对就关灯了哈,一二三。”

    寝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每个人的床头,亮着莹莹蓝光,和被手机照亮的脸。

    安笑晨躺在枕头上,捏着枕头角,黑暗淹没了她羡慕的脸。怎么会有希大这么完美的人啊,有才华,年轻,长得还帅。

    这么完美的人设出现在小说里还正常,居然出现在现实中,安笑晨感觉脑子里瞬间升起大大小小,无数粉红色的半透明泡泡。

    真羡慕有人现实中认识希大,和这么优秀的人在一起,每天一定都幸福死了。唉,可惜这人不是我。想到这儿,粉泡泡一个个破碎了。

    入夜,安笑晨梦见童话般的花园里,音符像精灵般跳跃,引导他走向花园深处,在紫藤花覆盖的拱门下,一袭白衣的少年站在浅色毛茛花的海洋里。

    背向她伸出手,安笑晨欢喜地跑过去,双手握住,少年转过头。

    是杨伟轩!

    安梦晨“啊!”地一声从梦中惊醒。

    “诶,晨晨你醒了?正要叫你呢,快穿衣服,顾哥说他正准备出门呢。”

    “顾哥?”安笑晨揉揉惺忪的睡眼,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恐惧中清醒。

    “顾哥昨天说好的来接咱们去上课的啊,真是的,你怎么睡一觉跟重启似的,忘得这么彻底,快起床吧。”展鸿带好隐形眼镜,用力眨了眨。

    被展鸿催促着,扶着下楼的安笑晨,一眼就看见横在宿舍门前的牧马人。引得女生们纷纷侧目,展鸿早已习惯了被注视,高昂着脖颈,像只骄傲的大鹅。

    安笑晨拼命缩紧脖子,想要把自己藏在展鸿的阴影里。

    驾驶座降下玻璃,露出顾华权灿烂的笑脸和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来了?上车。”

    “那我们坐后面,”展鸿边托着安笑晨上车边打趣,“哥你在学校里开这么贵的车,小心嫉妒鬼给你划了。”

    “哈哈哈,开车就是要损坏的,难道买了车不开,搁家里供着?”

    “岂止,为了车好,最好只在晴天开,刮风下雨停车库里。”

    展鸿和顾华权你一言我一语的开玩笑,安笑晨也被逗得乐不可支。

    “你们大一课是真多啊,有点可怜。”

    “顾哥大四了?”

    “大四,那是去年了,今年研一。”

    “研究生基本没课了吧?”

    “大四就没什么课了,”顾华权等着路口的人流,拇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平时这个点我都在球场呢。”

    “打篮球?”

    “篮球。”

    安笑晨有些不好意思:“耽误顾哥你打球了。”

    “欸,别这么说,我又不是职业的,打球就是个玩,前面就是吧?”

    “是,谢谢顾哥。”

    车门打开前。安笑晨隐约看到一点熟悉的人影,她本能地畏缩起来。

    车门打开,外面空气涌入,展鸿跳下车,冲对面喊了声:“愣着干嘛,快点搭把手啊。”

    迅速窜过来的,果然是荧光橙色鞋子,红色裤子的杨伟轩。

    “是杨子吗?”顾华权回头问。

    “诶,哥,是你啊,”杨伟轩兴奋地冲到驾驶座旁,顾华权降下车窗,“哥你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顾华权握拳,拇指向后指指:“我们推理社的新人脚受伤了,我做社长的,顺路接送一下。”

    “哥真是,”杨伟轩搓着手,乐呵呵地说:“你这人真怪好的,哥。”

    “啪!”杨伟轩只觉得后脑挨了一计闷棍,回头正看到展鸿放下帆布包:“疼啊!你这个暴力娘们,以后谁敢娶你?”

    “疼就对了,这是知识的力量,既能以道理服人,也能以屋里。”展鸿重又把帆布包夸在手上,酒红长指甲指向正在把安笑晨扶下车的连涯邻,“叫你是来帮忙的,你窜哪儿去了?”

    说完踩着同样酒红色的细高跟大踏步走向安笑晨,艳红的裙摆飞扬。杨伟轩不甘心地冲她火红的背影挥挥拳头,顾华权伏在车窗口,看得咯咯直乐。

    “这趟跑的值,”顾华权冲展鸿喊了声,“有日子没这么乐了,放学再给我发信息吧!”

    展鸿打开英语课本,里面赫然是面镜子,拉开笔袋,取出眼线液笔,整理眼线。

    安笑晨竖着课本帮她遮掩,手肘撑在桌面上,托腮不无羡慕地说:“展鸿你手真稳,我也想能跟你似的随时随地能化妆,我也天天化。”

    “笑笑你自然就很好了,女人最要紧是内在美,她腻子抹的二尺厚,跟她学什么,”杨伟轩说完,气呼呼地补充,“我说怎么这么疼,你刚才就用这个打得我吧?”

    “男人最要紧的是身高,”展鸿眉毛一挑,飞扬的眼线格外锐利,“您有吗?还指点我,种猪站门口排队——您也配吗?”

    杨伟轩课本卷成筒,护在胸前:“你说我两句就算了,不许动手打人。”

    安笑晨看似在看俩人斗嘴,注意力却全在连涯邻身上,他难得穿了件灰蓝色的T恤,没了领子的包裹,好看的锁骨若隐若现,像块磁石,牢牢吸引住她的视线。

    从早晨到现在,他一句话都还没说过。

    “你们跟顾华权,都这么熟吗?”连涯邻突然开口,十指交叉,手肘垫在扶手上,抿着嘴唇,镜片闪过一线寒光。

    “我跟谁不熟啊?”展鸿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皱皱眉头,取下手镯大小的大红色耳环,换上一副同色亚克力大圆片。

    “我也没那么熟,”安笑晨越说声音越小,莫名地心虚起来,“主要是展鸿在跟他联系的。”

    “是我跟他联系的。”展鸿阖上镜子,拧开一瓶水。

    “我不是在打篮球嘛,”杨伟轩神采飞扬,连珠炮似的亢奋地说:“顾哥,那可是校篮球队的核心成员,只要在场子里打两场球,没得不知道他的。

    有他的场,他就是MVP,有他的队伍,准得赢,就算他不在,那场间也能听到他的传说。”杨伟轩眼里仿佛要冒出星星,“个子高,身材好,技术一流,性格也好,耐力特别强。”

    “他是体育生?”展鸿拧上瓶盖问。

    “以前是,不过他不是打篮球的,他以前是专长排球的,他家里觉得走职业容易受伤又辛苦,就让他退了,人家这种专业运动员,身体底子在那儿摆着,玩儿什么不比咱普通人强啊。”

    展鸿点头:“不过他这样的大少爷,玩的运动却很平民啊。”

    “人玩贵的我们也见不到不是?诶,不过他网球打的很好,笑笑和老连不是学得网球吗?可以找他给你们上课外辅导啊。”

    展鸿眼前一亮:“对呀,晨晨你伤到了腿,体育课上不了,等你好了,找他给你补课吧。”

    “我,”连涯邻就安静地坐在那儿,安笑晨却感觉到他周身有股强烈的低气压团,随着二人的对话,他脸越来越阴沉,伏在桌上,小声说,“还是不要麻烦他了吧。”

    “为啥?”

    “欠人人情,不太好。”

    “又不是头一次欠了,怕啥?”展鸿收起笔袋,不屑地撇嘴。

    “昨天他送的你回去?”连涯邻直勾勾盯着安笑晨,语速突然加快。

    “是,是啊。”

    “就他自己?”

    “嗯。”

    “开车送的?”

    “嗯。”

    “是今天那辆车吗?”

    “是。”

    “你自己上不去的吧?”连涯邻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笑着,确是从牙关挤出来这句话。下课铃响,他把课本“啪”地一合,攥在手里,转身就走。

    “晨晨我跟杨伟轩有选修,你接下来没课吧?打算去哪儿?要不,跟我去上课?”

    连涯邻走了两步,停住了。

    “我去推理社活动室待会儿,等你们下课,再一起吃午饭吧。”

    “推理社?”展鸿露出玩味的笑,肩膀蹭蹭安笑晨,“找你们社长送你去啊?”

    “我送她去。”连涯邻已经走回安笑晨身边,像是怕被抢了这单生意似的,拿起她的包。

    “老连咱们还有课呢。”

    “不去了。”

    活动室门打开,安笑晨一眼望见角落里原本满满当当,活像个乐器军火库的连涯邻的座位,变得空旷了不少。扶着安笑晨坐下,连涯邻径直走到自己的角落。

    他收拾东西的身影,清晰地映在安笑晨面前,息屏的黑色电脑屏幕上。

    自己没过来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连涯邻就整个搬走了。要知道他那些家伙什可是不少,他又小心,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地一件件搬进来的。

    安笑晨脑海中仿佛出现了连涯邻自己收拾,再一趟趟顶着夜色搬走的身影。她想要上去帮忙,更想问个究竟,可屁股就像在椅子上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只有嘴巴本能地一开一合,像条离水的鱼。

    一只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安笑晨顿时回过神来,不禁惊呼:“啊!”

    “吓到你了?”连涯邻眼睛微弯,看起来心情不错,“我叫的车在门口了,我得先回宿舍一趟,你自己在这儿呆,嗯,最多半小时吧,可以吗?”

    “没问题,”安笑晨点点头,双手装作收拾的样子,在纸笔本上摸来摸去,“涯邻你忙吧。”

    “我很快就回来。”留下话,连涯邻踏着轻快的步子,拎着东西,走了。

    屋里陷入寂静,从百叶窗摄入的阳光里,无数细小的灰尘浮动。

    安笑晨开机,最快速度浏览了自己写过的部分,顺手改了几个错字后,又抽出大纲,调整了些细节。这才长舒一口气,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起来。

    直到那白的几乎要和骨瓷杯融为一体的手,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放在她手边,才打断了她的创作。仰起头,正对上一张温柔和煦的脸:“涯邻?什么时候回来的。”

    “真的专注呢,大作家。”连涯邻温柔的打趣说,指着角落,“我都坐了快一小时了。”

    “啊,我完全没注意到。”安笑晨捏着手指,讪讪地吐了吐舌头。

    “所以夸你专注啊,”连涯邻指着水杯,“一个多小时了,水都不喝一口,不渴吗?”

    安笑晨原本丝毫未觉得渴的嗓子,经他一提醒,几乎要冒烟了,赶紧双手捧杯,猛地喝了一大口。顿时被呛得眼泪直流,干咳不止。

    连涯邻握着空心拳头,轻轻拍打她后背,扯了纸巾递给她。

    “谢谢,啊,咳咳。”

    “不用急着说话,你喝的太急了,”连涯邻自然地顺手又抽了张纸递给安笑晨,又拿了张,把她用完的纸巾裹着,抬手扔进了垃圾桶,“也是,你第一节课好像也没喝水。”

    就第一节课连涯邻那低气压和展鸿毫不掩饰的剑拔弩张,安笑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过来的,哪里还想得到喝水。

    安笑晨好些了后抬起左手:“涯邻,好了,我没事了。”这次学乖了,小口喝起剩下的水.

    “你写的认真,原没想打断你,”连涯邻敲敲腕上手表,“可是快下课了,咱们得走了。”

    “去哪儿?”

    微信群被递到她眼前,@斑马斑马:“北食堂吃吧,听说凉皮不赖,我已经加了老板微信了,可以先给咱们做着。”

    下面是张价目表。

    展鸿发了十块钱红包在群里:“牛筋面,不要糖,少辣。”

    连涯邻也是十块:“两掺,免糖免辣免蒜,少醋。”

    杨伟轩追问:“是牛筋面和凉面两掺,还是凉皮凉面两掺,还是”

    “凉皮凉面。”

    “糖辣椒蒜醋都不要,”展鸿吐槽,“你直接吃面得了。”

    “笑笑呢?笑笑吃啥,老连你跟笑笑在一起不,问问她,快点。”

    安笑晨赶紧打开手机,群消息下,顾华权昵称旁的数字“2”,分外扎眼,“去哪儿接你们?”。

    她赶紧点开群,也发了十块钱:“凉皮,都要。”

    杨伟轩收下,又发来两块:“凉皮八块。”

    “看我这脑子,你给我看了价目表,跟没看一样,”安笑晨尴尬地自嘲,抬头看到连涯邻脸色阴沉了不少,她试探地问:“涯邻?”

    “走吧,时间不早了。”

    一桌子,除了连涯邻,吸溜的声音一个大过一个,连涯邻微皱眉头,摇摇头。

    “老连又犯病了。”

    “你这样吃法,汤蹦的到处都是的。”连涯邻抽出纸巾,抹了把碗周的桌面,翻过来给三人看。安笑晨瞬间羞红了脸,夹凉皮的手登时慢了下来。

    在半空中停一停,一点点往碗里送。

    展鸿毫不留情:“吸溜声是吃面的乐趣,你受不了可以端碗吃。或者,”她扬起下巴,“柱子后面那桌僻静。”

    连涯邻抬眼看了一下,没说话,端起碗起身要走。

    “你先别急着走,你也选了交谊舞课吧?”展鸿叫住他,把吃完的筷子往碗边一放,撂下二郎腿,双手整理着裙摆。

    “是,怎么了?”连涯邻虽然坐回来,声音明显带着气。

    “我听人说那个老师特别事儿。”

    展鸿话音未落,连涯邻已经带上了痛苦面具,老师的言行犹在眼前,他感到胃一阵阵抽痛,面前的两掺顿时失了光彩。

    “你俩缺课,拖着不去上,他要是非跟你俩较上劲,不给你们过可怎么办?”

    “啊!”安笑晨惊呼,手一抖,凉皮又掉回碗里。连涯邻的眼神也飘忽起来。

    “这不还有时间嘛,”杨伟轩吮着筷子头,“以后补救呗,再说,得等快考试了看情况吧,你现在吓唬他们干啥?我再去买个夹馍!”

    “我给他们提个醒,总不能现杀人现挖坑吧?”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噫,你抓哏都这么残暴。”

    “少说两句憋不死你,”展鸿作势要打,杨伟轩赶紧跳开,“给我带串鱼豆腐。”说完手肘碰碰安笑晨:“顾哥发微信问你要不要接,怎么不回他?”

    “那个,”安笑晨紧张地看向连涯邻,对方像没听到似的,重又慢条斯理吃起来,“我码字呢,没听到。”

    “哦,那就好,”展鸿摸出手机,“不是故意不回就行,他问我,我已经告诉他咱们一起吃饭了。晚上队里有训练,我去买个锅盔哈。”

    桌上只剩了两人,慢慢地吃着,没有一丝响动。“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这句子突然就从安笑晨脑子里蹦了出来。

    下午四点的时候,推理社群里发消息,晚上活动室,成员一起讨论剧本设计。

    连涯邻迅速请假。

    展鸿送安笑晨到活动室的时候,只有社长和副社长两人在场。她一下子像充满电似的,情绪高涨地招呼曹天佑:“我现在去队里,要不要一起去?”

    曹天佑眉毛动了动,偷笑了下,嘴上说的却是:“我没空呀,今天社里有要紧事。”

    “天佑你去吧,”顾华权转着手里的篮球,笑眯眯地说:“反正今天人也不全,我跟小安先商量个大概,等到研究细节,你们再看也行。”

    “那就辛苦华权了,”曹天佑边飞快地收拾东西,语气越来越轻快,从座位上跳起来,一把挽住展鸿的胳膊,“张哥在吗?李哥呢?小宋,哎呀,真想住你们队里,可我又吃不了那个辛苦。”

    如果测八字,安笑晨想,她命里最不缺的就是尴尬。

    “小安,剧本写的怎么样了?”顾华权反手一拧,篮球从他身后直飞到桌角的空箱子里。

    他都没有看一眼,确实厉害啊,安笑晨赶紧取出上午打印好的初稿,“刚写了第一版,顾社长你看看,能用吗?”

    “你看看,几个小时不见,又见外了,”顾华权接过稿子,“叫顾哥。”乐呵呵地掂了掂:“写了这么多?我得仔细看看,可不能糟蹋了我们小安这份心血。”

    随着纸张翻动,顾华权的笑容逐渐消失,面色愈发凝重。安笑晨不禁紧张起来,心脏几乎跳出体外,她用力揉捏着衣角,轻咬下唇。

    “写的很好,很有那个劲儿,怎么说,恐怖片的氛围感,”顾华权拍着文稿说,“但是小安,这不太像个剧本啊,虽然你哥我是个大老粗,不会写,但我经常看。”

    “嗯。我再改改。”

    “你得写的刺激点,诶,你看短剧吗?”

    安笑晨老老实实回答:“没看过。”

    “那难怪了,你写过剧本吗?”

    “没有,我经常写小说。”

    “难怪看你写的像小说,”顾华权掏出手机查找起来,“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个老师带带。”

    这难熬的安静。

    偏生安笑晨腿脚还不灵便,走都没处走。她只好也拿出手机查,半晌,试探性问:“顾哥,要不,我买两本书自学一下?”

    “买书?”顾华权抬手做了个投篮动作,“可以啊,书名发过来,可以给你报销。”

    安笑晨惴惴不安地发了几本过去。

    很快,顾华权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喂,是我找的,有是吗?有就行,我现在就过去!”放下手机,兴奋地跟安笑晨比划:“你要的几本书找到了,快收拾东西,我载你过去。”

    “欸?去哪儿?”

    “当然是去书店啊。”

    “现在去?”

    “对啊。”

    “那我跟展鸿说一声。”

    “我跟她说吧,你赶紧收拾。”

    “大妹子你放心,晚点小安我给送回去。”展鸿看着手机,慈爱地露出姨母笑,看到另一条微信,又皱紧眉头,“等会儿一块去吃串啊,老连去看书了,我缺个伴儿。”——@斑马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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