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或许。我突然想,我的命运就是佛桌边燃烧的红蜡,火焰向上,泪流向下。

    ————酸璐

    每一秒的想念,都让我的心悸动不已。你总说爱我,可我一发脾气的时候你就不理我,你只喜欢没有矛盾开心的我,而不是任何时候的我。如果破碎的是你,我会把你粘好,帮你擦干眼泪,抱紧你,捂住你的小耳朵,为你挡住那些流言蜚语,小小的世界只有我们二人。可惜碎掉的是我。

    我带你去我的负雪春山,苦色的树残喘的支流。把你装进月亮吻下的湖畔中想你听我琐碎喃喃,而非独爱我眉眼弯弯。

    分别的那天,想有很多话对你说,挽留我,我可以给你看我的眼睛里面藏着所有的秘密。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手臂,它们可以紧紧抱住你,我甚至可以给你看我的心,只要你不嫌弃。

    当离别那一刻真正的到来才发觉,内心千千万万次的预算都轻如鸿毛。

    算了,不想说太多扭捏词。你过来,耳机分你一半。

    (一)

    我和他不会有以后了,戛然而止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我心中有着无数想要纠缠的思绪,可我不能任其毁掉我们美好的过去。

    分开前,我们深知彼此心中还有尚未解开的结。只要努努力我们就能回到原点,可是比起重复那些永不会退散的问题。我们选择将过去的自己永远留在了那里。留在了初见时阳光打在彼此脸颊上的瞬间,留在了恩爱牵手的街头,留在了去见父母的前一夜。

    最后一次见面,我发了疯似的为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道歉。我生怕未来他有一天会想到我的不好,然后忘掉了那些曾爱到骨子里的时光。

    他极力安抚着我的情绪说着我们不合适的缘由,那瞬间我想到他也曾许下我们能战胜万难的誓言,风从四面八方而来。

    我就这么看着他,用缘分做借口撕碎了我们的未来。爱或许还在,可是我们无法回到从前。

    可我依然拒绝了他的告别,因为心中的那一部分我还渴望着能再见。

    (二)

    和好的前提是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别的人,你懂吗?是在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钟、都不允许别人的出现,是在被孤独折磨时,依然拒绝异性发来的信息。

    你不懂,你以为你可以靠着我那些哭着求和的短信,再夺回我爱的主动权,以为你可以在绕了一圈后再把我当作最优秀的备选。

    你以为你还能在原地找到我,可你看看,我被你抛弃后丢弃自尊,毅然求和的我。

    看被你的冷酷和逃避撕成碎片的我,那些夜晚那些情绪是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想了又想,是我忍着痛将自己一片一片重组,是你把过去的我们杀死埋在了那片开满鲜花的土地。

    我企图浇灌那些浪漫的回忆,希望它再次发芽美丽。可是那片绿洲却早已枯烂不堪,而你也迈向了新的旷野,该我了吧。

    该我向前走了吧。

    (三)

    我最近才清楚的意识到我有多缺爱。

    我会因为这段时间一直跟某个人相处,而对他产生好感。依赖、甚至占有欲。

    他走的时候我会痛苦、难过。

    我发现我无法掌控他的时候,我也会痛苦难过。

    可是只要出现了另一个陪我的人,我很快就能忘记他。连为什么痛苦难过都忘了。

    周而复始。

    这种扭曲又恶心的感情观让我很糟糕,我厌恶它。所以很怕爱人逃避和别人产生亲密关系。

    所以我又学不会爱人,后来甚至陪我的人没有出现。

    我不会长时间痛苦,最多一个月他就会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

    我并不会爱具体的人,我爱的都是抽象的人。

    他们在我脑海里有一个共同的模糊的形象,就是我理想中另一半的样子。

    我只是渴望被爱,爱我的是谁并不重要。

    我在他们身上感受到对我的爱,然后我又表演着爱他。

    把他当作我的救赎,当作我全部感情的载体。

    我好像谁都爱,又好像谁都没有爱过。

    我不明白,我不是缺爱吗?

    为什么每次爱丢了的时候,我的痛苦都显得那么虚伪。

    (四)

    山高自有风景在,心宽便会百事从欢。

    路不通要学会转弯,心不悦要学会看淡。温饱无虑是幸事,无病无灾是福泽。

    不要灰心,其实你拥有的比未拥有的多的多。

    我们都会幸福的。

    (1)

    我从小就是个笨孩子,妈妈送我去学画画时,老师说我没有艺术细胞,将来成不了大气候。

    教过我的老师都说我成绩很好,但从不夸我聪明。因为我是真的很笨,一道题往往要缠着他们问个三四遍才彻底吃透。

    那天课间,我照常埋头刷题,班里一个混混男生经过,夹着篮球嘲笑“大学霸,照你这种学法学下去,大专等着你。”

    解题思路被打断,再听他这话,我的怒气瞬间上涌“你考过我再说话行不行,连我这种笨蛋都考不过还来教我怎么学习?”

    他看到我发脾气似乎挺惊讶,毕竟我在班里一直是文静乖巧的形象,哼笑了声“行,等着!”

    时间就这么平淡又匆忙地过去,模拟考来临,我掉到了年级第二,而年级第一正是之前嘲笑我的那个男生。

    他拿着成绩单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怎么样?你的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哦!”我没回话,咽下郁气和不甘心,仔细复盘着错题。

    高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很新颖,大多考生都是哭着出来的,就连那个男生也是一脸垂头丧气。要知道,他上回模拟考数学考了全校第一。老师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再抱希望有谁能做出来。

    高考成绩出来,我的数学143,拉爆数学121的那个男生。以总分全校第一,全县第二,全省第七的成绩考上了理想大学。

    那个男生呢?他啊,高考的各科题型他基本都没见过,复读了。

    (2)

    2023。9。17今天遇到一个女孩子,长得乖乖弱弱的,像个病秧子似的,

    啧,这么瘦,感觉那手腕一折都能断。

    2023。10。21运动会800米检阅时看到她了。叫楚杳。不是,她跑八百米?!这班是有多弱啊!让一个病秧子跑八百!

    嗯她跑了个第一。跑到终点还侧头看了我一眼。看样子,是注意到检阅时我的表情了。

    2023。11。25期中考试颁奖,她作为学生代表给我们分享学习经验“数学不好的同学,我向大家推荐一款软件:【欧拉初中数学】,我接近满分的成绩有它的功劳。”这楚杳,全能选手啊我去,我一男的都佩服!

    2023。12。7听到班里女生八卦,她们说楚杳喜欢学校出了名的那个混混,南浔。好像是因为小学的时候帮过她很多。嫉妒,嫉妒她喜欢的那个男生。

    2026。1。27今天陪老妈买年货时一眼就看到她了。她瘦了很多,但依旧是人群中最显眼的。

    2027。7。14和她报了同一所大学,真的好想做她男朋友。

    2028。5。9看到她和南浔在一起了。他们在大雪下亲吻,男生笑着调侃她不会换气。

    2031。9。17在我们初遇的这天,她结婚了。但新郎不是我。身穿白色婚纱的楚杳很漂亮,恍惚中,好像又和14岁那年的小女孩儿重合。

    杳杳,新婚快乐。

    (3)

    学校里有个出了名的体育生,谢京朝。原因是在前几周的校运会上一举破了两项学校记录,本就因为脸蛋招来一堆小迷妹,这下,隔壁三中的学生都来打听了。

    “同学,没穿校服不能进校门。”我拿着本子公事公办地看着他。谢京朝身穿连帽卫衣耷拉着脑袋,听到我这话抬起头,好笑地问“你不认识我?”顿了下,反省似的又加了句“啊~懂了,看来我还不够牛逼。”

    我有些无语,但还是没让他走“这是校规。”

    谢京朝微站直身子,低头看着我。我俩就这么耗着,终是他耐不住,跑回家套上校服事情才得以解决。

    因为这事儿,谢京朝似乎对我感兴趣起来。操场,他抱着篮球比划着,似乎在找角度,倏然,红橙色篮球形成完美的抛物线进入球框,三分。谢京朝撩起衬衫擦了擦脸上的汗,哼笑着回答朋友问题“没见过这么轴的女孩子。”

    平安夜,学校不知怎么掀起了送苹果的热潮。谢京朝死乞白赖地让我也送他一个,还要附赠许愿卡的。

    后来,母亲出轨谢京朝父亲的视频不知怎么被发布到了校园网上。我们俩成为了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情侣变兄妹,真够牛逼的!”

    昏暗的房间,细碎的玻璃片折射出微弱耀眼的光,踹门声不断响起“温然,开门!”我仿佛没听到般,用碎片在手腕上磨,鲜血缓慢流出,会聚成血珠滴落到地板上。

    谢京朝很快就破门而入了,他红着眼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眼睫颤动,是当时我给他的许愿卡“我来许愿,希望温然平平安安”

    (4)

    我和宋煜是镇上出了名的坏孩子,不学无术,天天逃课泡吧。

    那天宋煜载着我,一个没留神,不小心将一个老太太撞倒,我连忙下车将她扶起,刚想询问有没有事,谁知老太太险恶地拍开我的手,撇嫩嘴“起开,现在不学好,天天东窜西窜等着进厂子一辈子吗?”

    我被说的有些槽,宋煜亲了亲我“别理她,这种老太婆老了就是爱教育人”我垂眼打量着我们俩,红色的头发,破洞牛仔裤,青色纹身“宋煜,我想出去看看”

    宋煜愣了愣,沉默许久,扬着笑意噪音坚定“好,我陪你。”

    考上高中对两个零基础的人来说难如登天,我们开始凌晨五点起床,晚上十二点入睡。从拼音字母算数开始,但简单的问题往往能让我们想上大半天。

    崩溃大哭是常有的事。

    后来中考,我俩并没有超常发挥,进了县里的末流普高。但仍然每天起最早走最晚,一起学习吃饭。校长将我们叫到办公室询问是不是早恋,宋煜握紧我的手,神色郑重地出声“我们会结婚。”那天校长跟我们聊了很久,直到最后,似是无奈,他甩用手“好了,你们回去学习吧”

    后来分科,我和宋煜都选了自己所擅长的科目。高考时,俩人稳定发挥,都考上了一本,大二那年,宋煜抓住网络手游热潮,拉着我和几个朋友创了业,很幸运,我们成功了。制作的手游风靡网络。

    夏末,天气渐凉,我穿了件薄外套,肚子已经很大了,宋煜小心翼翼地扶着我散步,嘴角场着笑“下周是四中建校十周年,校长邀请咱俩回去演讲”

    (5)

    从家里逃出来了,在小巷子看到了一群混混聚在一起抽烟,为首的染着很扎人眼球的银发,我一眼便认出来了,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坏学生陈述秋。

    陈述秋似有所感,侧头望向我,随后不知为何朝我走了过来。脚下生根,我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少年离我越来越近,直到在距离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陈述秋低头脱着我“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愣了下,小声嗫嚅“程芽”他定定地看着我咀嚼着我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顶不住那炽烈的目光,拾手在他眼前晃

    了晃。

    陈述秋反应过来“程芽同学,能做我女朋友吗?”一连串惊喜向我袭来,我晕乎着脑袋点头应声。“程芽。程芽以后叫你月牙吧。

    陈述秋不是难驾驭的主,朋友都劝我快点分手,别耽误了学习。可少女总觉得自己是浪子的最后一站。我固执地认为自己和他的那些前女友是不同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一起后,陈述秋对我好的过分,每天准时投喂早餐,放学送我回家成了常态。他带我融入他的圆子,却不让我沾染上一点儿恶习。陈述秋倚在墙上夹着烟,伸出另一只手爱怜地摩攀着我的脸“我们好学生要乖乖的”好学生,我最讨厌的标签,但如果他喜欢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生日那天,他自己去打工挣钱给我送了一条月牙项链。我兴奋地发朋友置炫耀,却忘了屏蔽母亲。早恋被发现,她大骂我不知廉耻。心里怄着气,与她对着干的心思疯长。

    第二天在左肩纹了陈述秋的名字。纹身恢复好后,我开心地向他展示,可陈述秋嘴角并没有笑意,他细细摩挲着那小块刺青,说出口的话却冰冷至极“程芽,分手吧”

    三年后,我回国到墓园看望母亲,在那看到了陈述秋,男人西装革履,单膝跪在一个慕碑前“小月芽,我们终于可以结婚了”我偏移视线,望向墓碑‘爱妻岑月雅之墓'」

    (1)

    我和宴景司是青梅竹马。和别的青梅竹马不同,我们俩性格完全是反过来的,宴景司胆子小的要死,看到虫子怕,看到血会晕,为此我没少捉弄他。

    可是我不一样,因为有个赛车手爸爸,我从小就野得不行,五岁开始就整天骑着儿童赛车绕着别墅轰隆隆的玩儿个不停,有时调皮还会给宴景司显摆新学的高难度动作,他每次都被吓得不行。

    “哈哈哈!宴景司,你真胆小!”

    二十岁那年,我第一次正式参加了国际赛,可是因为工作人员检查时的硫忽,车子失控,撞死了一个小孩儿,我摔出马路数十米,血溅当场。

    我活了下来,但双腿却永远无法站起来了。迫于社会舆论,爸爸把我送到了国外的一个偏远小镇上休养。小镇生活节奏很慢,慢慢地把我浮躁的性子变得安静内敛。

    再次见到宴景司是在电视上,我在小镇居住的第十年,记者将话筒怼到宴景司面前“作为本次国际赛冠军,请问您有什么话想说吗?”

    宴景司穿着我最喜欢的黑红赛车服,淡漠地将目光飘向远方,许久,收回视线,注视着摄像机“乔冷,我帮你实现愿望了”

    我征楞地看着屏幕上的他,泪水模糊了双眼,直到丈夫抱着女儿过来“老婆,今晚咱们去镇上新开的餐厅吃怎么样?”

    (2)

    我随了爸爸的性子,从小就是个混世小魔王。刚上幼儿园就迅速和全班同学成了好朋友,还成了班级里的老大。

    午饭的时候,大家的碗里都有一个大鸡腿,只有那个坐在角落叫周言计的小朋友没有,我戳戳旁边正在啃鸡腿的小朋友的胳膊“为什么他没有鸡腿呀?”

    宋小虎吃得满嘴是油,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因为他爸爸没给他加伙食费呀,他那是普通餐。”

    看着角落里安静地吃着豆角闷肉的周言计,我忍痛割爱,把大鸡腿给了他,作为老大,当然得让小弟吃好喝好啦!从那以后,每次吃饭我总是会把鸡腿给周言计,拉着他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儿。

    幼儿园毕业那天,班里好多小朋友都哭了,安慰完第十八个小弟,我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周言计,之前有小朋友笑他爸爸是摆摊的,他都没哭,但现在他也哭了。

    “嘿!周言计!你怎么也哭啦?”

    我跑过去笑嘻嘻地拍他的肩,周言计哭红着眼盯我,问“林舒舒,你上哪个小学?”

    我小学不在这读,但怕周言计哭得更伤心,我骗他“春风小学呀!你放心!你很快就又能见到我啦!”

    后来,爸爸公司破产,我被迫回国读高中。来到新学校我变了很多,学会收起身上的傲慢器张,但很不巧的是,仇家的女儿和我一个学校,并开始对我进行了长期的语言霸凌,我没告诉爸爸妈妈,他们很辛苦,我不能再添乱。

    小巷子,她们企图扯开我的衣服拍照,我大声求救,引起了刚好路过的一群男生的注意,为首的男生有点儿眼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冲过来把那群女生全都赶跑,通红着眼脱下外套盖到我被扯烂的衣服上,“林舒舒,终于找到你了。”

    (3)

    我和曾盛周是从小同穿过一条裤权,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和别的青梅竹马不同,我们从小打到大,他面对我时从来没有丝毫的绅士风度可言,打到最后常常是双方父母怕我俩把对方的手或腿给打折了,急忙劝架让双方握手言和,才维持住了这岌岌可危的友情。

    穿着公主裙的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捂着被他不小心抓出一道口子的脸“曾盛周,绝交!今天就绝交!以后我都不要跟你玩儿了!”

    脸已经肿成猪头的曾盛周闻言显然愣了愣,嘴巴几次张合,就在我以为他要道歉时,他开口了“绝交就绝交!我早就想跟你这个打不过还爱哭的娇气包。

    “绝交了!”随后,负气地扭过了头。

    “…”

    我就知道,别想期待他的嘴里能喷出除粪以外的东西!

    我和曾盛周就这样打打闹闹到了高中。我们都有着出众的长相和成绩,但是却都没有一个追求者。

    原因无他,每次有人来搭讪的时候,其中一个总会在旁边讲对方小时候的黑历史!男神女神形象崩得稀碎,成为了同学们口中整天拌嘴吵架闹绝交的“小学生”。

    高三谢师宴那晚,我俩都喝了挺多酒,但我算是比较清醒的那个,可因为一时受不住曾盛周的美□□惑,把他拐到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一地狼藉的卧室。苍天呐!妈妈说的果然没错,喝酒坏事儿啊!怕曾盛周这狗醒来把我送去踩缝纫机,于是我“畏罪潜逃”出了国。

    再次见到曾盛周是在一次商业聚会上,我没想到回国第一天就能看到他,当年做过的事儿现在想想都挺心虚,正想找借口灰溜溜逃走。

    可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突然上前一步倾身埋进我的颈窝,和以前的拽啦吧卿不同,语气委屈巴巴地“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居然让老公独守空房这么久。”

    (4)

    我有个长得特别矮的竹马,魏时序。因为小时候发烧吃错药,导致魏时序从小就长得比别人矮。同龄小朋友一米五的时候,他才长到一米三!又瘦又小的,跟个小土豆子似的。

    不过,别看魏时序人长得小小个儿,脑子却很好,脾气却也臭得很,除了我这个小青梅谁也不搭理。也因为这个破脾气,不少同学看他不顺眼儿极了。

    都没少找他麻烦。

    那次,班里最皮的那几个男生把他堵在了厕所,想“驯服”魏时序这脾气,可魏时序就不是个软柿子,一个人硬是跟几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孩儿们打了起来。

    直到上课魏时序还没回来,我冲到男生厕所廊子,当时的魏时序被一个男孩子反剪双手,白净的脸蛋儿肿了块。看到这幕的我火气蹭蹭上涨,不管不顾地便冲了上去,虽然练跆拳道了,但当时没认真学,三脚猫功夫总归是打不过

    他们的,额头撞到墙角,破了相。

    事情最后,那几个男生被学校开除了。魏时序走过来板着脸看着我那缠着绷带的额头,抿着唇仍旧是板着张小脸“以后我保护你。”说完,不知怎么红了脸。我楞了愣,随后像听到什么笑话般,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头“不用不用!我很厉害的!这次是意外!”

    初二下学期开始,魏时序不知怎么,身体抽条似的长,到高一时已经因为成绩和颜值斩获不少小迷妹。大家都知道我俩关系好,送情书这活儿当然就落到我手里了。

    我看着手上的第二十七封粉嫩嫩的情书,气冲冲地跑到魏时序座位将它们一股脑扔到他的桌前,阴阳怪气道“叮!情书快递员,这是您的二十七封情书,请签收~”末了,我咬牙切齿恨恨地盯着他那帅脸加了句“招风引碟,妲己转世!”正在做题的魏时序抬头,特别认真地看着我说“之之别生气,我以后只招你。”

    (5)

    我是一个孤儿,十三岁那年我去小超市偷东西,被店主差点打死,躲在垃圾堆里奄奄一息。是十六岁的祁鹤把我带回了家。

    祁鹤家不止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酒鬼父亲。他的父亲每每看到我都会笑吟吟的,我害怕那种眼神,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祁鹤。

    可总有意外的时候,那天晚上祁鹤去帮雇主打架。他的父亲打开了我的门,直到祁鹤回来,看到的是我被他父亲压在身下的画面,那晚,祁鹤像个疯子把自己的父亲打得面目全非。

    我躺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祁鹤浑身颤抖着过来抱住我“溪溪,对不起,”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不脏。”

    后来祁鹤开始创业,一次带我去饭局,我被合作方看上了,王总意味不明地看着祁鹤“小祁啊,想要那块地皮总要有点儿东西作为交换不是?”说着,眼神转到我的身上,祁鹤只当作听不懂,继续陪笑。

    饭局结束,祁鹤和发小站在路边抽烟,“诶,阿祁,你不会真要把溪妹送给那王总吧?我可听说他在床上可是个变态呐!”

    祁鹤咬着烟,看着眼前喧闹嘈杂的街市,笑“ 养她那么多年总得要点儿利息不是?更何况你觉得我会娶没爹没妈的脏女人?”

    心跳像被按了暂停键,几天后我主动去找了王总,彻底离开了祁鹤的世界。王总也算信守承诺,把市中心的地皮让给了祁鹤。

    几年后,祁鹤成了人人敬畏的“祁总”。“帮我查查秦溪在哪。”电话那头的发小有些槽“哪个?溪妹?”

    “嗯。”

    “阿祁,你忘了吗?溪妹早在三年前艾滋病死了啊!”

    (6)

    为了给妈妈治病,我勾搭上了浪子许京洲。

    我特地打扮得跟他以往那些女友一样的成熟性感去酒吧找他。

    许京洲富有侵略性的眸子看了我一眼,随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和兄弟谈天侃地。我抿唇,犹豫了会儿,叫他“许京洲。”

    他某地抬头,似是不敢相信,笑着指了指自己“叫我?”我将他拉出酒吧“我喜欢你。”许京洲低头看着我“沈清欢,我们不是一路人”“可我喜欢你。”他闻言哼笑了声“行,别后悔。”

    就这样,我成了许京洲的女朋友。他知道我不喜欢去酒吧,就耐着性子陪我在小卖部兼职。知道我喜欢雪,就花钱搞了场人工降雪。

    妈妈的病情越来越重,眼看时机渐渐成熟,我刻意让许京洲知道了妈妈的病情。

    果然,我赌对了,他当即就花钱将妈妈转到高级病房,帮忙找合适的肾源准备手术。

    那年开春,妈妈的手术失败。熬过了春节,没多会儿便去世了。将妈妈后事安葬好后,我便向许京洲提了分手。许京洲倚在墙上,好半响才问“你是因为钱才跟我谈恋爱的吗?”我没想到他知道,握紧的手发白“是,对不起。”他自嘲地笑,上前抱着我近乎哀求“看上我钱也没事,我有足够的钱啊,别分手,行吗?”

    我还是走了,去了北方读大学。断了所有与许京洲有关的人的联系。

    再次回到南城是参加同学聚会,直到结束,我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上前问他之前的铁哥们儿“许京洲他没来吗?”他兄弟闻言惊诧地问“你不知道吗?你走那年他就自杀了。”

    (7)

    高二那年,我和妈妈吵架,没注意来往车辆冲过马路,是祁致野的妈妈路过将我推走,而她自己却死在了那场车祸。

    从那年开始,我都遭受着来自祁致野的各种捉弄报复。到了法定年纪,祁致野上门提亲。我知道,他不是喜欢,只是还没解恨。

    我没有拒绝,这是我欠他的。结婚那天,直到婚礼即将开始,祁致野才姗姗来迟,脖子上满是暖昧的痕迹。他笑着打量我“呦,打扮的那么漂亮呐?”心脏痛得发麻,强忍着剧烈疼痛,“祁致野,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遮一下,影响不好。

    闻言,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整个北城谁不知道我娶你回家是为了报复?”言外之意,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只有你在认真对待这场婚礼。

    婚后祁致野几乎没回过家,常驻在热搜头条上。今天是嫩模,明天就是当红小花。

    有网友替我报不平“不是!虽然知道上流圈玩儿的花!但祁致野这也太不把正宫放在眼里了吧?!”祁致野特地注册了个账号回“一个弑母凶手,私底下玩儿得比我还花。”因为他的这句话,我遭遇了一场网暴,成为了上流圈最没有尊严的太太,人人都可以骂我几句。

    宴会上,我的心脏病发作了,祁致野搂着新女伴站在一旁调情,大家都以为我在装可怜博取同情,嬉笑着看戏,没有一个人帮我。绝望。深刻体会到了一种绝望。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意识渐渐模糊摔倒在地,我似乎看到了祁致野抱着我慌张地一遍又一遍叫着我的名字。

    当晚,热搜头条。

    #祁太太心脏病发作当场死亡!【爆】

    #祁氏总裁疯了【爆】

    (8)

    我妈为了教一个女孩出车祸死了。

    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呼吸,而那个女孩立即被送进了手术室,隔天转入iCU。我盼望着那个女孩死,可她命挺大,居然活了过来。

    她凭什么能好好活真呢?我开始打听她,知道了她叫夏至,并对其进行了无休止的报复。

    到了法定年龄那天,我将她娶回了家。只报复五年怎么够?应该要一辈子。婚礼那天,我故意姗姗来迟,好让所有人看笑话,知道这个祁太太可以任人欺负。

    我频繁带着女伴进出酒店,网上多了很多心疼她的言论。阿,她配吗?我实名注册了一个账号“一个弑母凶手,私底下玩儿的比我还花。”网上舆论开始一边倒。她倒也真的好欺负,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老爷子八十大寿宴会那天,我被迫带着夏至去参加了。不过,我也就装装样子,照样在一旁跟女伴调情。不知怎么,她忽然捂住胸口,嘴唇都开始发白,我没太在意,直到她倒在地上,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叫了救护车。

    “祁先生,节哀。”

    对她去世这件事我不能接受,疯了一段时间。清醒过后,又继续流连于花丛中。偶尔夜深人静,看着客厅上那张巨大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心里忽然卡着一口气,猛地将相框扯下来砸碎,随后将照片扯成纸屑,大步走出别墅。

    我偶尔还会回曾经的婚房,这天,我照常踏进门,第一眼就看见客厅中央那堆纸屑没了,叫来阿姨“那堆纸屑呢?”阿姨脸上有点槽“啊?我扫走了啊?我以为这是垃圾,怎么了吗,先生?”我也觉得自己这行为无脑,摇了摇头“没事,扫了就扫了吧”

    此后,再也没踏入过婚房。

    (9)

    周岐望是我的青梅竹马,长得帅学习好,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放学路上,周岐望单手拎着书包,头上竖着几根呆毛,他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小公主,周末一起去电玩城吗?”

    我摇头“不了,要期中考了,得复习。”周岐望抬手搔了搔眉心,“啧,行,那周末找你一起复习啊”我喝牛奶的动作顿住,抬头微疑惑“你不去玩儿了吗?”周岐望笑“我爸妈说了,得向小公主学习!不然万年老二的位置都要被抢了。”

    周岐望的追求者多,但他从不收他们送的东西。“你好,你能帮我把这个给周岐望吗?”我顿住脚步,遵从内心,认真看着面前的女生“我得先问问他收不收,擅作主张不太好。”

    女生闻言翻了个白眼,领着同伴不爽的离开,边走边嘀咕“切,真小气,问了还能送得出去吗?帮给个东西都不肯”周岐望不知从哪冒出来“知道我不收就好,还有,请你向许殊言同学道歉”

    临近高考,我突然晕倒高烧不退,送到医院被确诊为白血病。周岐望怕我无聊,每天放学都会来医院跟我讲学校的那么点儿趣事。

    他将新一轮模拟考的成绩单掏出来,神情隔瑟极了“怎么样,我厉害吧?”隔瑟完,又坐在凳子上拿毛巾小心擦拭着我的手,声音暗哑低沉“小公主不在都没有压力了,你快点儿好起来好不好,说好了要一起毕业旅行的。”

    周岐望十八岁生日和往年那样办聚会,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他站在方寸蛋糕前“十八岁生日愿望,许殊言做我的要子。”我楞住了,他睁开眼笑着低头“这样,即使是死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周岐望二十二岁,我去世的第三年,他身着黑色西服来到墓地“老婆,新婚快乐。”

    大雪一直下,浙渐埋没了躺在墓地旁的男人。

    (10)

    最近一直有人给我送早餐,问了同桌,说是岑敬宴送的。

    岑敬宴,我知道,班里的混头子,之前总爱拉帮结派逃课打架。

    放学了,我照常留到最后关灯。“黎厘同学!你好!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岑敬宴通红着脸拦在我面前。“那个,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混混,我最近经开始努力学习了,会慢慢改掉那些坏习惯的,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不算意外,我平静地仿佛念稿子般“抱歉,我要考S大,不谈恋爱”岑敬宴眸光黯然了一瞬,随后笑呵着“没关系!那我和你一起考大学!”

    这天,岑敬宴找到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模拟考的成绩单。

    模拟1:538分。

    模拟2:589分。

    看到这,我属实惊讶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我紧了紧书包带子,抬头看他“岑敬宴,你考上620分,我就做你女朋友”620分,压根儿考不上S大,但我还是说了。岑敬宴闻言诧异地看着我“真的?你别骗我!骗人是小狗!”看着开心地不行的岑敬宴,我跟着笑“嗯,骗人是小狗。”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岑敬宴超常发挥考了643,我兴冲冲地跑到他家楼下大喊“岑敬宴!我们可以一起上大学啦!”

    领居奶奶听到后杵着拐杖蹒跚走下楼,细细地盯着我,眼里闪烁着泪光“是黎厘吧?毒贩子不是人呐!前天晚上闯进老岑家,岑家小子死前还一直念着你名儿,说要一起上大学呢!”

    (11)

    我的死对头谢澜亭是大家口中的“高冷男神”

    “许轻柚,你报了什么项目?”

    “八百米啊。”

    谢澜亭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脑子是有坑?就这小身板儿还跑八百米?!”

    我感觉我受到了谢狗的轻视,“你瞧不起谁?!姐铁定给你拿个第一回来!拿不回来我就叫你爸爸!”

    谢澜亭笑得直不起腰“好好好,柚姐加油,我等着你这声爸爸!”

    运动会那天,有个女生不小心跑错了道,将我撞倒在地,火辣痛感传来,想到输了后铁定要接受来自谢澜亭那狗的嘲讽。我忍着痛站起身。

    谢澜亭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许轻柚!我不当你爸了!你别跑了!”

    听到这话,我看也没看,嘴比脑子快“那我当你爸!”

    “好好好!爸爸爸爸爸爸!”

    运动场上顿时笑声鼎沸。

    (12)

    沈清出是我最近新看上的一个男生。清北大学的苗子,所有老师的掌中宝。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他站在演讲台上清风霁月地分享学习经验,一个恶劣心思浮起,把他拉下神坛一定很好玩儿。

    我特意等在沈清出每天必去的图书馆前“沈同学,交个朋友呗,我叫温枝”沈清出捧着书,低头看了眼我,淡淡道“不用了,我不缺朋友”随后侧身走过。啧,不愧是高岭之花。

    这天我事先准备好了一张卷子,又将他拦了下来说想请教题目。他没拒绝了,坐在旁边长椅上耐心地教我剖析题目解决问题。

    “所以这道选C,懂了吗?”我定定地看着沈清出。他的睫毛真好看“温枝。温枝?”沈清出拿笔轻敲了敲我脑袋。我终于回神“奥奥奥,懂了懂了”沈清出点点头,将试卷推到我面前“那你给我讲一遍。”

    我借着讲题这个理由,开始频繁去找沈清出,但他也是真挺无趣,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不过以后不一样了,他有我了!讲了一年半的题,高考结束,我也终于追到了沈清出。

    傍晚,我和沈清出从学校填完志愿,我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沈清出的话始终不多。我一直能感受到的,他并没有很喜欢我,如果不是我死缠烂打,我俩也不会在一起。

    “沈”没等我说完,沈清出猛地将我拉拽到一边。车辆近在咫尺,将活生生的人碾成了一团血浆。

    沈清出葬礼那天,他的母亲看到我,将一个箱子递了过来,“这些都是他收藏的关于你的东西。

    这孩子性子闷,喜欢了你七年,但怕你玩玩儿就甩掉他,所以就一直吊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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