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平斯在麻瓜大街上捡到了一个巫师。

    别惊讶,这不是什么天方夜谭——请不要把消息泄露给丽塔·斯基特。

    这是1999年的圣诞前夕,身为剧团团长的奥罗拉·平斯难得没有忙于筹备巡演或是在演出途中。

    今年改编自《诗翁彼豆故事集》的新剧目《男巫的毛心脏》在欧洲的首轮巡演十分成功。为了庆祝,奥罗拉提前给剧团成员们放了带薪长假。自己也在告别颠簸的巡演马车和一股霉味的旅店后,突发奇想地在伦敦租了一套小公寓。

    那是间刚翻新过的老房子,不大,但有温暖的壁炉和复古的墨绿色壁纸,走上十分钟左右就能到最近的剧院。

    回英国之前,她顺道与曾经斯莱特林的室友索菲在米兰一家花园酒馆见了一面,听着她的假期安排。对方表示有点意外。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不喜欢伦敦的天气。”

    “现在也不喜欢。”

    米兰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酒馆花卉装饰的窗户落在复古的吧台上,奥罗拉慵懒地撑着下巴伸出手似乎想捕捉那一抹明亮的暖意——这让她想起记忆里的布莱顿。

    “但起码,那儿还算熟悉。”

    这不是奥罗拉第一次自己度过圣诞假期,只是她太习惯忙个不停的节奏,一闲下来感觉无所适从。

    她曾想过回布莱顿看看,只是那里已经没有熟悉的一切了。

    童年时庇护所般的花店已经随着邻居朱丽娅奶奶的离世布满蛛网尘埃,海边的小屋也在平斯夫人和讨厌的费尔奇彻底在一起后,沦为了一间冷清的空屋。不值得用自我安慰式的故地重游来增添烦恼。

    热情的索菲邀请奥罗拉这个假期留在意大利游玩,放松自己,寻找浪漫邂逅,却被奥罗拉以完善剧本为由拒绝。

    《男巫的毛心脏》里她最认同的话莫过于“一旦陷入爱河,便会变得愚蠢。”

    没有人值得她放弃理智,奥罗拉平静地想,在成人世界她反复验证了一条规则,那就是秉持自私与冷漠能让一个人过得更好。

    她想着,衣角染着柠檬与微薄阳光的气息,渡过门钥匙的漩涡来到寒意肆虐的伦敦。

    然而,回到英国还没一个小时,奥罗拉就在离破釜酒吧两个街区的地方遇到了一场闹剧。

    那是一个醉汉。

    他身材高大,单薄的毛衣下有明显的肌肉轮廓,此时正握着酒瓶醉倒在一家店铺的橱窗前,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盖住了他的眉眼。

    冥冥之中,像是克洛托【1】的丝线颤动,吸引着奥罗拉目光轻飘飘地越过围观者朝他偏移。奥罗拉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但也仅此一眼。她没有多余的善心掺和麻瓜的纷争。

    正当因旅途有些疲惫的她想躲开商店店主聒噪的谩骂快步离开时,人群中的醉汉忽然像被触碰到什么机关,大声嚷嚷了起来。

    “别碰我,我是个巫师!”

    奥罗拉被他的话逗笑了,自从两年前一本小巫师在魔法学院冒险小说的流行,让许多麻瓜都开始畅想起自己是巫师,对未知的魔法世界充满向往。

    魔法部这几年来处理各类乌龙泄密事件,可是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嘛……她回想着醉汉的样子,他那装扮可差了点意思,没有携带斗篷、甚至没有标志性的尖顶礼帽与扫帚。

    另一边,争执还在继续,醉汉依旧混混沌沌地挣扎着,“说的就是你们——快放开我,你这个老麻瓜!”

    奥罗拉一下顿住了脚步。

    “……嘿!别拉我!我不要再回对角巷,我好不容易下决心从那里离开……”

    奥罗拉·平斯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自己时运不济。

    在男巫还没泄露更多,在她还没被魔法部追踪为破坏保密法的帮凶之前,奥罗拉果断踩着高跟鞋冲进了乐不可支的围观人群里,一掌拍在他脸上,又用力拉起他往外走去,提包上精致的银流苏随着她略显粗鲁的动作一甩一甩。

    直至没人注意她才悄悄用魔杖施放了几个咒语减轻压力,将脸色奇怪的对方丢到一处电线杆旁。

    “你到底是谁?”

    她捏着有些发痛的手臂,耐着性子问道。

    “你的家在对角巷哪里?”

    男巫迷茫地看着她,忽然傻乎乎地笑了。刚刚奥罗拉半拉半拖地将他带走,如今遮挡着他眉眼的头发散开,才发现他长着一双特别的灰色眼眸。

    像乌云,像迷雾,像冬季冰冷的毫无生机的大海。

    可无论奥罗拉怎么问他,他依旧醉醺醺地一问三不知,直到在路人嫌弃的目光中抱着电线杆大吐特吐一场后,才勉强说出自己的名字。

    “弗林特——马库斯·弗林特。”

    奥罗拉的眼中划过一丝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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