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五点多，天才蒙蒙亮，北栀就听到有人在叫她和华湘的名字。
北栀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坐在床上。
华湘也被吵醒了，躺着迷迷糊糊地问：“是不是有人在喊我们？”
北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凝神细听，确实有人在楼下叫她们，听声音似乎是陈悦葵她们。
她赶紧下床穿上拖鞋推开床边的木格子窗探头往下看，发现底下站着一群女生。
有施兰、陈悦葵、李夏、朋芳还有其他熟识的不熟识的女生，无一例外她们手里都端着盆提着桶。
“你们怎么这么早啊……”北栀揉了揉眼睛。
她们看到北栀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头发翘起一撮的样子都笑了。
“宿舍早上停水了，没办法洗漱，你们这里有水吗？”陈悦葵仰头问她。
“稍等我去看看……”北栀跑去洗手间拧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啦啦地流出来。
她赶紧跑到窗边告诉她们有水，“你们快点上来接吧！”
陈悦葵她们排队接完水后端着盆提着桶回了宿舍，北栀和华湘也开始洗漱梳头发换衣服。
六点半时学校的体操广播声响起，她们赶紧锁了门去操场上做体操。
清晨的校园，仿佛被一层轻柔的薄纱轻轻覆盖，显得格外宁静而祥和。鸟儿在树上宛转啼叫，太阳刚升起不久，洒在操场的阳光璀璨又温柔，浸润了一夜露水的树木在晨光的沐浴下，越发显得郁郁葱葱。
微风拂过，清新的空气里带着淡淡的凉意。
带他们做早操的是小学时被拆掉的90班那个留着长马尾的班主任，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套装，性格随和开朗，笑容灿烂明亮。
她拿着名单先点了一遍名，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告诉他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好了精神才会好，精神好了学习才会好，初三压力大，适当运动有助于放松身心。
北栀对她的话没什么意见，她甚至在心里默默庆幸学校只是让他们早晨做体操而没让他们跑步，要是跑步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累死在这。
一套广播体操下来，被清凉的晨风一吹，睡醒惺忪的大家纷纷醒了神。
体操过后是早自习，英语老师带读了一遍单词和课文后，就让他们自由朗读背诵。
北栀背完一篇课文后刚好下课，和其他同学一样，他们去外面的店子吃了粉后就急匆匆地赶回了教室，准备迎接八点的考试。
如果说分班考试只是筛选的话，摸底考试就是老师们筛中再筛确定重点培养对象。
北栀暗暗希望自己能崭露头角得到老师们的关注。
第一堂考试是语文，题目有点难度，北栀一路做下去没有很顺畅但也不至于吃力。
接下来的文综和英语难度也差不多，只是下午英语考试时，北栀写着写着突然感觉前面有人偷偷回头在看她的试卷。
她抬起头，是坐在她前面的那个男生，好像叫陈骏。
陈骏留着微微盖住眼睛的长发，菱形脸杏仁眼鹰钩鼻，小麦色的脸上长着一些痘痘。
北栀之前从前排男生们的聊天中知道陈骏是上一届毕业班的学生，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留下来复读的，打算努力冲刺考个高中。
此时监考的英语老师刚好巡逻到了教室的另一边，陈骏的后背靠着北栀桌沿，再一次大胆地回过头看她的试卷。
北栀和陈骏的眼神撞上，心里有些不适，她尴尬又抱歉地笑了笑，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试卷。
陈骏却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破防了，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低声骂骂咧咧道：“我就看一下你选择题，抄不了你多少分，而且你不就英语厉害吗，拽什么？”
北栀心里的厌恶更重了，她本来想出声反驳，但想了一下又觉得没必要，撇了撇嘴后低头捂着试卷继续写题。
陈骏没抄到她的答案后又不死心地回头看华湘的，华湘却没有制止，而是放任他抄。
陈骏抄到了几个选择题后得意地跟北栀显摆，“你不给抄有人给我抄，别人比你温柔善良多了，成绩肯定也比你好。”
北栀不解地看了华湘一眼，华湘神色勉强又无奈，像是不愿意又不得不这样做。
华湘一直都是这样不善于拒绝别人，能好好相处绝对不会把关系闹僵。
北栀心里有些受伤，但她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她只是觉得陈骏幼稚又自大。
骨子里的清高让她不屑和他争辩，反正成绩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拿第一是不可能的，但打他脸还是绰绰有余。
物理考试结束后，陈骏起身离开时故意把北栀的桌子撞歪了，放在桌角的保温杯摇摇晃晃差点砸在地上，北栀赶紧伸手扶住。
“神经病。”北栀看着梁骏的背影低声骂道。
“没事吧？”华湘关心地问。
北栀怜惜地抱着小姑姑给她买的《樱桃小丸子》联名款的保温杯，怒气上头，“还好没摔碎，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数学要晚自习才考，趁着考完休息的时间，她们赶紧跑去洗澡吃饭。
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没什么风。不过洗完澡后北栀还是觉得凉爽了不少，晚上的考试是班主任亲自监考，试卷从前到后往下传，前面的陈骏没有回头，把试卷用手随手往后一甩丢在了地上。
北栀低头捡起试卷，心里有些不快，但是她也不想说什么，反正考完试要重新编排座位，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坐在最后一排。
数学试卷的难度还好，选择题一共十个，北栀很顺利地把前面八个算了出来，剩下两个选择题她半蒙半猜，填空和选择是差不多的难度。
只是当她要做大题的时候，白色的试卷上突然啪嗒一声掉落了一滴血。
很轻微的声音，像雨滴落在纸上。
那滴血迅速在白色的卷面上晕染开，像含苞绽放的玫瑰花。
北栀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去摸自己的鼻子，食指和中指上都是血。
“我流鼻血了华湘。”北栀仰起头有些慌张地问，“你带纸了吗？”
华湘赶紧搜了一下身上，“没啊。”
“那怎么办？”北栀仰着头，鼻血从鼻子倒流进喉咙里，一片腥味。
“老师……”同是社恐的华湘鼓起勇气小声地喊道：“她流鼻血了，有没有纸巾啊？”
华湘的呼喊在安静的班级里格外明显，大家纷纷回头看向她们。
班主任赶紧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班上谁有纸巾？”
坐在第四大组的季椹直接起身把纸巾送了过来，“老班我有。”
“谢谢……”华湘赶紧接过纸巾，抽出两张递给北栀擦手。
“不用谢。”季椹摆了摆手，眼睛亮亮的。
“你帮她把纸巾撕小点拧成小团。”班主任吩咐华湘道。
华湘把纸巾撕成小片，拧成小团递给北栀。
北栀把纸巾塞进鼻子里，轻声和他们道谢，“老师我想去外边洗一下手。”
“你陪她一起去吧。”班主任对华湘说。
北栀和华湘从后门离开教室。
外边比教室凉快很多，今晚的月亮很亮，夜色沉静如水。
她们在小卖部的外墙找到水龙头，北栀拧开水闸洗了一遍手，华湘用水拍了拍有些燥热的脸颊。
考试时间在飞快流逝，她们赶紧跑回教室。
剩下的大题除了第一道全写了，后边的基本只做了第一问，北栀不是没时间做第二三问，而是真的不会，有些她没有思路，有些是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班主任收好了试卷后离开教室，原本沉静的班级顿时喧闹起来。
感慨考试很难的哀叹声、对答案的兴奋声、吵闹声、嬉笑声在耳边混杂，施兰和李夏过来问她们考的怎么样，北栀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好难，感觉数学和物理砸了。”
“我也是……”施兰哀叹道。
“你鼻血止住了吗？”李夏问。
北栀点了点头。
“那就好，赶紧回去洗漱睡觉，你肯定是中暑了，这个天气要多喝水的。”施兰温柔地提醒道。
朋友们的关心让北栀心里一阵温暖，她抱着英语书提上保温杯和她们一起离开教室。
教室后门正对着直通向教师宿舍楼的林荫小道，北栀和施兰她们挥手后挽着华湘打着手电筒往前走，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男生叫了一声华湘。
她们回过头，发现是季椹。
季椹个子高高的，皮肤也很白，他把从小卖铺买来的两个小布丁冰棒递给华湘，有些腼腆，“这个给你们，吃点冰棒降降温吧。”
华湘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我也给自己买了。”季椹晃了晃手里的冰棒，温声说：“快吃吧，待会儿就融化了。”
华湘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接了过来。季椹把另一个冰棒递给北栀，关心道：“你鼻血止住了吧。”
北栀有些尴尬地把头点了点。
“那我先回去了，”季椹指了指对面的宿舍楼对华湘说：“你……们早点睡，晚安。”
华湘和他挥了挥手，温柔又小声地说了句晚安。
考完试的第二天上午就出了成绩，班主任把成绩排名表打印出来贴在班级的公布栏上。
这次考试群雄逐鹿，班级第一名是一个叫邓越的男生，紧随其后的是陈悦葵，第三名叫汪芮，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施兰排第四，北栀是第五名，第六七名是两个姓张的男生，他们是同村的，一个叫张致强，一个叫张致尚，华湘排到第八名去了，李夏在四十名，朋芳排到了倒数第五名。
班主任根据成绩和高矮重新编排了一下位置，北栀和华湘被编到了第一大组的第二排，前边是孔朋芳和李夏。
施兰和班上一个叫刘丹的戴眼镜的女生坐到了第二大组的第三排，而陈悦葵也和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坐到了一起。
座位安排好了后，班主任挑了倒数前七名的同学当了课代表，朋芳被迫当上了物理课代表。
英语课时，李老师把试卷发下来后特意问了一下班上谁是北栀。
北栀有些错愕，轻轻举起了手，不知道老师找她做什么。
“原来是你，”李老师微笑地对她鼓起了掌，“这次考试你是英语单科第一。”
班上的同学见老师鼓掌，也跟着鼓了起来。
北栀脸上一红，班主任报成绩的时候并没有报各科第一，现在从英语老师口中知道，确实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不过让她再次没想到的是下午的政治课上，老师也表扬了她。因为她政治拿了85，也得了单科第一。
接二连三的惊喜让北栀晕头转向，她确实如想象的那样得到了老师和班主任的重视。
只是看着数学试卷上刚超过及格线一分的成绩，她的心情还是有点失落。
排在她前边的同学不说数学成绩有多么好，但至少比她是强多了。
北栀捧着脸轻轻叹了口气。
北栀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坐在床上。
华湘也被吵醒了，躺着迷迷糊糊地问：“是不是有人在喊我们？”
北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凝神细听，确实有人在楼下叫她们，听声音似乎是陈悦葵她们。
她赶紧下床穿上拖鞋推开床边的木格子窗探头往下看，发现底下站着一群女生。
有施兰、陈悦葵、李夏、朋芳还有其他熟识的不熟识的女生，无一例外她们手里都端着盆提着桶。
“你们怎么这么早啊……”北栀揉了揉眼睛。
她们看到北栀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头发翘起一撮的样子都笑了。
“宿舍早上停水了，没办法洗漱，你们这里有水吗？”陈悦葵仰头问她。
“稍等我去看看……”北栀跑去洗手间拧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啦啦地流出来。
她赶紧跑到窗边告诉她们有水，“你们快点上来接吧！”
陈悦葵她们排队接完水后端着盆提着桶回了宿舍，北栀和华湘也开始洗漱梳头发换衣服。
六点半时学校的体操广播声响起，她们赶紧锁了门去操场上做体操。
清晨的校园，仿佛被一层轻柔的薄纱轻轻覆盖，显得格外宁静而祥和。鸟儿在树上宛转啼叫，太阳刚升起不久，洒在操场的阳光璀璨又温柔，浸润了一夜露水的树木在晨光的沐浴下，越发显得郁郁葱葱。
微风拂过，清新的空气里带着淡淡的凉意。
带他们做早操的是小学时被拆掉的90班那个留着长马尾的班主任，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套装，性格随和开朗，笑容灿烂明亮。
她拿着名单先点了一遍名，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告诉他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好了精神才会好，精神好了学习才会好，初三压力大，适当运动有助于放松身心。
北栀对她的话没什么意见，她甚至在心里默默庆幸学校只是让他们早晨做体操而没让他们跑步，要是跑步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累死在这。
一套广播体操下来，被清凉的晨风一吹，睡醒惺忪的大家纷纷醒了神。
体操过后是早自习，英语老师带读了一遍单词和课文后，就让他们自由朗读背诵。
北栀背完一篇课文后刚好下课，和其他同学一样，他们去外面的店子吃了粉后就急匆匆地赶回了教室，准备迎接八点的考试。
如果说分班考试只是筛选的话，摸底考试就是老师们筛中再筛确定重点培养对象。
北栀暗暗希望自己能崭露头角得到老师们的关注。
第一堂考试是语文，题目有点难度，北栀一路做下去没有很顺畅但也不至于吃力。
接下来的文综和英语难度也差不多，只是下午英语考试时，北栀写着写着突然感觉前面有人偷偷回头在看她的试卷。
她抬起头，是坐在她前面的那个男生，好像叫陈骏。
陈骏留着微微盖住眼睛的长发，菱形脸杏仁眼鹰钩鼻，小麦色的脸上长着一些痘痘。
北栀之前从前排男生们的聊天中知道陈骏是上一届毕业班的学生，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留下来复读的，打算努力冲刺考个高中。
此时监考的英语老师刚好巡逻到了教室的另一边，陈骏的后背靠着北栀桌沿，再一次大胆地回过头看她的试卷。
北栀和陈骏的眼神撞上，心里有些不适，她尴尬又抱歉地笑了笑，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试卷。
陈骏却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破防了，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低声骂骂咧咧道：“我就看一下你选择题，抄不了你多少分，而且你不就英语厉害吗，拽什么？”
北栀心里的厌恶更重了，她本来想出声反驳，但想了一下又觉得没必要，撇了撇嘴后低头捂着试卷继续写题。
陈骏没抄到她的答案后又不死心地回头看华湘的，华湘却没有制止，而是放任他抄。
陈骏抄到了几个选择题后得意地跟北栀显摆，“你不给抄有人给我抄，别人比你温柔善良多了，成绩肯定也比你好。”
北栀不解地看了华湘一眼，华湘神色勉强又无奈，像是不愿意又不得不这样做。
华湘一直都是这样不善于拒绝别人，能好好相处绝对不会把关系闹僵。
北栀心里有些受伤，但她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她只是觉得陈骏幼稚又自大。
骨子里的清高让她不屑和他争辩，反正成绩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拿第一是不可能的，但打他脸还是绰绰有余。
物理考试结束后，陈骏起身离开时故意把北栀的桌子撞歪了，放在桌角的保温杯摇摇晃晃差点砸在地上，北栀赶紧伸手扶住。
“神经病。”北栀看着梁骏的背影低声骂道。
“没事吧？”华湘关心地问。
北栀怜惜地抱着小姑姑给她买的《樱桃小丸子》联名款的保温杯，怒气上头，“还好没摔碎，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数学要晚自习才考，趁着考完休息的时间，她们赶紧跑去洗澡吃饭。
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没什么风。不过洗完澡后北栀还是觉得凉爽了不少，晚上的考试是班主任亲自监考，试卷从前到后往下传，前面的陈骏没有回头，把试卷用手随手往后一甩丢在了地上。
北栀低头捡起试卷，心里有些不快，但是她也不想说什么，反正考完试要重新编排座位，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坐在最后一排。
数学试卷的难度还好，选择题一共十个，北栀很顺利地把前面八个算了出来，剩下两个选择题她半蒙半猜，填空和选择是差不多的难度。
只是当她要做大题的时候，白色的试卷上突然啪嗒一声掉落了一滴血。
很轻微的声音，像雨滴落在纸上。
那滴血迅速在白色的卷面上晕染开，像含苞绽放的玫瑰花。
北栀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去摸自己的鼻子，食指和中指上都是血。
“我流鼻血了华湘。”北栀仰起头有些慌张地问，“你带纸了吗？”
华湘赶紧搜了一下身上，“没啊。”
“那怎么办？”北栀仰着头，鼻血从鼻子倒流进喉咙里，一片腥味。
“老师……”同是社恐的华湘鼓起勇气小声地喊道：“她流鼻血了，有没有纸巾啊？”
华湘的呼喊在安静的班级里格外明显，大家纷纷回头看向她们。
班主任赶紧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班上谁有纸巾？”
坐在第四大组的季椹直接起身把纸巾送了过来，“老班我有。”
“谢谢……”华湘赶紧接过纸巾，抽出两张递给北栀擦手。
“不用谢。”季椹摆了摆手，眼睛亮亮的。
“你帮她把纸巾撕小点拧成小团。”班主任吩咐华湘道。
华湘把纸巾撕成小片，拧成小团递给北栀。
北栀把纸巾塞进鼻子里，轻声和他们道谢，“老师我想去外边洗一下手。”
“你陪她一起去吧。”班主任对华湘说。
北栀和华湘从后门离开教室。
外边比教室凉快很多，今晚的月亮很亮，夜色沉静如水。
她们在小卖部的外墙找到水龙头，北栀拧开水闸洗了一遍手，华湘用水拍了拍有些燥热的脸颊。
考试时间在飞快流逝，她们赶紧跑回教室。
剩下的大题除了第一道全写了，后边的基本只做了第一问，北栀不是没时间做第二三问，而是真的不会，有些她没有思路，有些是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班主任收好了试卷后离开教室，原本沉静的班级顿时喧闹起来。
感慨考试很难的哀叹声、对答案的兴奋声、吵闹声、嬉笑声在耳边混杂，施兰和李夏过来问她们考的怎么样，北栀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好难，感觉数学和物理砸了。”
“我也是……”施兰哀叹道。
“你鼻血止住了吗？”李夏问。
北栀点了点头。
“那就好，赶紧回去洗漱睡觉，你肯定是中暑了，这个天气要多喝水的。”施兰温柔地提醒道。
朋友们的关心让北栀心里一阵温暖，她抱着英语书提上保温杯和她们一起离开教室。
教室后门正对着直通向教师宿舍楼的林荫小道，北栀和施兰她们挥手后挽着华湘打着手电筒往前走，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男生叫了一声华湘。
她们回过头，发现是季椹。
季椹个子高高的，皮肤也很白，他把从小卖铺买来的两个小布丁冰棒递给华湘，有些腼腆，“这个给你们，吃点冰棒降降温吧。”
华湘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我也给自己买了。”季椹晃了晃手里的冰棒，温声说：“快吃吧，待会儿就融化了。”
华湘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接了过来。季椹把另一个冰棒递给北栀，关心道：“你鼻血止住了吧。”
北栀有些尴尬地把头点了点。
“那我先回去了，”季椹指了指对面的宿舍楼对华湘说：“你……们早点睡，晚安。”
华湘和他挥了挥手，温柔又小声地说了句晚安。
考完试的第二天上午就出了成绩，班主任把成绩排名表打印出来贴在班级的公布栏上。
这次考试群雄逐鹿，班级第一名是一个叫邓越的男生，紧随其后的是陈悦葵，第三名叫汪芮，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施兰排第四，北栀是第五名，第六七名是两个姓张的男生，他们是同村的，一个叫张致强，一个叫张致尚，华湘排到第八名去了，李夏在四十名，朋芳排到了倒数第五名。
班主任根据成绩和高矮重新编排了一下位置，北栀和华湘被编到了第一大组的第二排，前边是孔朋芳和李夏。
施兰和班上一个叫刘丹的戴眼镜的女生坐到了第二大组的第三排，而陈悦葵也和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坐到了一起。
座位安排好了后，班主任挑了倒数前七名的同学当了课代表，朋芳被迫当上了物理课代表。
英语课时，李老师把试卷发下来后特意问了一下班上谁是北栀。
北栀有些错愕，轻轻举起了手，不知道老师找她做什么。
“原来是你，”李老师微笑地对她鼓起了掌，“这次考试你是英语单科第一。”
班上的同学见老师鼓掌，也跟着鼓了起来。
北栀脸上一红，班主任报成绩的时候并没有报各科第一，现在从英语老师口中知道，确实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不过让她再次没想到的是下午的政治课上，老师也表扬了她。因为她政治拿了85，也得了单科第一。
接二连三的惊喜让北栀晕头转向，她确实如想象的那样得到了老师和班主任的重视。
只是看着数学试卷上刚超过及格线一分的成绩，她的心情还是有点失落。
排在她前边的同学不说数学成绩有多么好，但至少比她是强多了。
北栀捧着脸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