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一遍，大家跟着我读，认真一点，等下要抽查哦。”
“程恪，重复一遍。”
“程恪，来做一个conversation。”
“程恪别打瞌睡，困的话去后面站会儿吧。”
“………………”
“老师，我大哥就是眼睛小，他没睡。”方煜及时出来救场，不过在许望瞥过来的眼神下很快就怂了，收拾收拾手里的书，“我错了，我陪大哥站。”
于是第一节课，就在许朝朝毫无掩饰的为难且只为难程恪一人中结束了。
夜里更冷了。
许朝朝一上车就开始狂打喷嚏，她吸吸鼻子，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许望瞥了一眼，扔了一条毯子过来，把空调开到最大。
“你和程恪有仇？”
没头没尾，他扔来这么一句。
许朝朝愣了一愣，“没有啊，”她毫无避讳说瞎话，“看他那样子不顺眼，就是想整整他。”
“他是挺欠揍的。”许望点点头，一本正经道。
许朝朝， “……………”
滴滴滴—
手机适时的震了几下。
许朝朝滑亮屏幕，点开聊天界面，是刚刚趁许望取车时偷加了联系方式的方煜。
‘——老师好啊！’还备注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老师你长得好像我以前的一个同学，一定是特别的缘分让我们认识。”
许朝朝举着手机，差点笑出声，这是什么老土的直男打招呼方式。
滴滴，又发来一条。
‘——刚才想和你多说几句话的，但你哥太凶，所以被迫只能转线上……’
‘——我懂，毕竟被欺压了十八年。’
许朝朝回。
‘——！！！’
屏幕那头划过几个大大的感叹号，0.01秒之后，她被拉进了一个新的群聊，
“爱老许爱生活。”
这个老许，怕不就是队长许望吧……
‘——让我们欢迎反许小分队新成员，许朝朝老师！’方煜一连发了两排庆祝的表情。
‘——欢迎，撒花！’
‘——原来队长不仅对我们凶，在家里也是这样啊！’
‘——一定是被许指导欺压惯了，从小报复社会！’
‘………………’
许朝朝记得，除了方煜外话最多的那个人叫林洛航，看上去也是十八九的年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启了新一轮的诉苦大会。
群里加上许朝朝一共有六个人，不过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是被硬拉上凑数的，比如顶着个小球头像，一直一言未发的程恪。
点开好友申请，打下’我是许朝朝’几个字，又反反复复的删掉。
怎么会，一点点，一点点都不记得自己了呢？
“朝朝，到了。”
“朝朝！”
许朝朝手一抖，好友申请就这么发送了过去。
许望拉开车门，解下自己的羽绒服给许朝朝套上，“明早我们队内赛，就不来接你了。训练馆就在宿舍楼旁边，地址等下我发到给你，你要是起得早可以去队里看看你大伯，也看看比赛，下周去国外比赛了，也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许朝朝乖巧的点头，跳下车，手机却攥的死紧。
怎么就，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手抖了呢？
她小跑上楼，靴子蹬地震天响。许朝朝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明明两个小时前才想好要好好地整整程恪，谁让他忘了自己。可这个好友申请发过去算怎么回事？
等下要说什么，解释自己只是手滑按错了键？还是质问他到底为什么不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
不过事实证明，许朝朝实在想多了，因为直到她第二天站在训练馆门口，都没有收到那句“——对方已是您的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许朝朝举着手机叹息，她想这大概是她活到十八年以来最挫败的一件事情了。
主训练馆很大，许朝朝一眼望去，大概有七八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队内赛。
刚打完的方煜向她招手，“许老师，这边！”
“那，程恪，你认识的，对面那个是上届奥运冠军，大满贯薛凯，”方煜介绍道，“现在是二比二平，决胜局。”
许朝朝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11分制的一局，积分板上是7:5，薛凯高出两分。
桌旁围着很多教练和队员，方煜和许朝朝站的稍远些。屋内空调开的很低，程恪的上衣却早已被汗水打湿。
“虽然大哥已经很厉害了，可薛凯毕竟是奥运冠军，经验太丰富了，呐你看，我大哥最近手腕伤，薛凯每一板球都是冲着他痛处来的。”
“那不是很趁人之危？”
“比赛场就是生死场，大家都是这样，哪有什么趁人之危。”
“快快，9:9了，还有戏！”
反手下网，9-10。
球台旁程恪的教练重重叹了一口气，多好的机会。
最后一球，终究还是没扛下来。
“好可惜，就差一点。”方煜说，“但打到决胜局已经很厉害了，你知道，队内至今为止都没有谁能赢过薛凯的。”
“要不要，去安慰一下他……”许朝朝看向正在收着球板的程恪，顿顿道。不过方煜还没等接话，就被自己的教练叫走。
训练馆还有几桌没打完，许朝朝看到不远处拿着记分板的大伯许之远，又看了看已经披上外套走出去的程恪。
几乎是当下，腿就比理智先做出了选择。
“程恪！”
男生走的太快，许朝朝小跑着，却还是有些跟不上。
快到正午，冬日的阳光晃的有些刺眼。程恪脚步停了停，回头，“你找我有事？”
“我……”
“程恪在那儿！在那边！快问问他今天的比赛！”早已守候在门口媒体在不远处簇拥过来。
程恪不耐地扯了一下领口，太阳穴在隐隐地跳地生疼。许朝朝感觉面前的人心情似乎差到了极点，下一秒，就被直接拽进了一旁的运动员宿舍楼。
“程恪，重复一遍。”
“程恪，来做一个conversation。”
“程恪别打瞌睡，困的话去后面站会儿吧。”
“………………”
“老师，我大哥就是眼睛小，他没睡。”方煜及时出来救场，不过在许望瞥过来的眼神下很快就怂了，收拾收拾手里的书，“我错了，我陪大哥站。”
于是第一节课，就在许朝朝毫无掩饰的为难且只为难程恪一人中结束了。
夜里更冷了。
许朝朝一上车就开始狂打喷嚏，她吸吸鼻子，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许望瞥了一眼，扔了一条毯子过来，把空调开到最大。
“你和程恪有仇？”
没头没尾，他扔来这么一句。
许朝朝愣了一愣，“没有啊，”她毫无避讳说瞎话，“看他那样子不顺眼，就是想整整他。”
“他是挺欠揍的。”许望点点头，一本正经道。
许朝朝， “……………”
滴滴滴—
手机适时的震了几下。
许朝朝滑亮屏幕，点开聊天界面，是刚刚趁许望取车时偷加了联系方式的方煜。
‘——老师好啊！’还备注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老师你长得好像我以前的一个同学，一定是特别的缘分让我们认识。”
许朝朝举着手机，差点笑出声，这是什么老土的直男打招呼方式。
滴滴，又发来一条。
‘——刚才想和你多说几句话的，但你哥太凶，所以被迫只能转线上……’
‘——我懂，毕竟被欺压了十八年。’
许朝朝回。
‘——！！！’
屏幕那头划过几个大大的感叹号，0.01秒之后，她被拉进了一个新的群聊，
“爱老许爱生活。”
这个老许，怕不就是队长许望吧……
‘——让我们欢迎反许小分队新成员，许朝朝老师！’方煜一连发了两排庆祝的表情。
‘——欢迎，撒花！’
‘——原来队长不仅对我们凶，在家里也是这样啊！’
‘——一定是被许指导欺压惯了，从小报复社会！’
‘………………’
许朝朝记得，除了方煜外话最多的那个人叫林洛航，看上去也是十八九的年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启了新一轮的诉苦大会。
群里加上许朝朝一共有六个人，不过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是被硬拉上凑数的，比如顶着个小球头像，一直一言未发的程恪。
点开好友申请，打下’我是许朝朝’几个字，又反反复复的删掉。
怎么会，一点点，一点点都不记得自己了呢？
“朝朝，到了。”
“朝朝！”
许朝朝手一抖，好友申请就这么发送了过去。
许望拉开车门，解下自己的羽绒服给许朝朝套上，“明早我们队内赛，就不来接你了。训练馆就在宿舍楼旁边，地址等下我发到给你，你要是起得早可以去队里看看你大伯，也看看比赛，下周去国外比赛了，也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许朝朝乖巧的点头，跳下车，手机却攥的死紧。
怎么就，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手抖了呢？
她小跑上楼，靴子蹬地震天响。许朝朝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明明两个小时前才想好要好好地整整程恪，谁让他忘了自己。可这个好友申请发过去算怎么回事？
等下要说什么，解释自己只是手滑按错了键？还是质问他到底为什么不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
不过事实证明，许朝朝实在想多了，因为直到她第二天站在训练馆门口，都没有收到那句“——对方已是您的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许朝朝举着手机叹息，她想这大概是她活到十八年以来最挫败的一件事情了。
主训练馆很大，许朝朝一眼望去，大概有七八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队内赛。
刚打完的方煜向她招手，“许老师，这边！”
“那，程恪，你认识的，对面那个是上届奥运冠军，大满贯薛凯，”方煜介绍道，“现在是二比二平，决胜局。”
许朝朝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11分制的一局，积分板上是7:5，薛凯高出两分。
桌旁围着很多教练和队员，方煜和许朝朝站的稍远些。屋内空调开的很低，程恪的上衣却早已被汗水打湿。
“虽然大哥已经很厉害了，可薛凯毕竟是奥运冠军，经验太丰富了，呐你看，我大哥最近手腕伤，薛凯每一板球都是冲着他痛处来的。”
“那不是很趁人之危？”
“比赛场就是生死场，大家都是这样，哪有什么趁人之危。”
“快快，9:9了，还有戏！”
反手下网，9-10。
球台旁程恪的教练重重叹了一口气，多好的机会。
最后一球，终究还是没扛下来。
“好可惜，就差一点。”方煜说，“但打到决胜局已经很厉害了，你知道，队内至今为止都没有谁能赢过薛凯的。”
“要不要，去安慰一下他……”许朝朝看向正在收着球板的程恪，顿顿道。不过方煜还没等接话，就被自己的教练叫走。
训练馆还有几桌没打完，许朝朝看到不远处拿着记分板的大伯许之远，又看了看已经披上外套走出去的程恪。
几乎是当下，腿就比理智先做出了选择。
“程恪！”
男生走的太快，许朝朝小跑着，却还是有些跟不上。
快到正午，冬日的阳光晃的有些刺眼。程恪脚步停了停，回头，“你找我有事？”
“我……”
“程恪在那儿！在那边！快问问他今天的比赛！”早已守候在门口媒体在不远处簇拥过来。
程恪不耐地扯了一下领口，太阳穴在隐隐地跳地生疼。许朝朝感觉面前的人心情似乎差到了极点，下一秒，就被直接拽进了一旁的运动员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