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歆渊着急,慕玄歌自己都是如坐针毡。

    “我这就去。”蔚少扬忙给自己划了个虫洞就要走,玄歌忙跟着。

    “速去速回!”歆渊忙补充道。

    傅皓意外看着慕玄歌和蔚少扬出现在靖安殿,下意识地怒斥:“平白无故地又偷跑到梦图来!让人看见不得弄死你!”

    不等玄歌开口,蔚少扬忙道:“瓶雨想把她献给我们帝君,她已经让帝君的人看见,我们怕夜长梦多,想着和您商议一下,明日让她与我完婚,这样.......”

    “开什么玩笑?”傅皓眉头一皱,指着蔚少扬问玄歌道:“你也同意?”

    慕玄歌道:“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虽然仓促了些,不过是早晚的事。”

    傅皓先问道:“你既没有用到赋仟翊,她如今在哪?”

    提起此事,蔚少扬倒是有些尴尬:“您是说您送来的那个灵魂吧?我怕节外生枝,提醒过他换个地方附着,随后我就把那个玉佩扔了。”

    傅皓听罢倒是松了口气:“看这个样子她应当就在你身边,得空我找个通灵者去你那找找看。”

    蔚少扬点了点头说道:“听您的。”

    傅皓认真看着慕玄歌,说道:“你的婚姻大事,你父母做不了主,按理说也应让赋仟翊做主,但若是这样的情况,怕也是来不及找她。”

    “你是我师父,你做主是没有问题的。”慕玄歌道:“事出仓促,实在来不及考虑周到。”

    傅皓细细看着蔚少扬,问道:“你保证永远爱她,对她好?”

    “那是自然。前辈,您看我从头至尾......”

    傅皓许是听此情况,也是觉得事情紧急,也没心情听蔚少扬废话,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对蔚少扬的为人认可,早就想着找个合适的时候让他们二人完婚,却不料事情出的这么快,也不介意顺水推舟,打断道:“少扬,你接受了蔚统领和劭泽的灵能,又替惑明人设身处地地办事,我们自是将你当自己人,我们对聘礼没什么要求,你自己看着办即可。”

    蔚少扬自然也没指望傅皓会对蔚家有什么要求,点头道:“前辈放心,稍后准备好,晚辈会着人送来,只是婚礼仓促,恐怕会委屈玄歌,还望前辈见谅。”

    傅皓有气无力地说道:“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咱们惑明人也没把你当外人,你保证不辜负她,我自然放心将她嫁给你。”

    “多谢前辈。”蔚少扬向傅皓认真行礼:“那明日还要劳驾前辈移步幻北。”

    “婚礼怎么办定了吗?”傅皓问道。

    蔚少扬摇了摇头:“此事蔚家着手操办,晚辈还没了解清楚。”

    傅皓搓了搓手,颇为为难起来,说道:“事出突然,我又是男的,没有珠宝,只有金条,搬过去怪难看的。”

    慕玄歌似乎早有考虑,忙道:“金条倒是不用,翙明皇后给了我那么多值钱的首饰,足够我的嫁妆了。”

    傅皓干望着玄歌,突然道:“你在赋仟翊棺椁里那么认真摸宝贝,是为了给自己攒嫁妆?”

    “那是自然,我知道指不上你。”慕玄歌毫不客气地说道。

    傅皓向来不介意慕玄歌怼他,笑道:“既是这样,这东西给你。”

    他自腰间掏出一枚玉佩来:“此玉触手生温,我佩戴了数百年,如今你出嫁,这是我的诚意。”

    慕玄歌知道段鸿羲向来不贪钱财,凡人间生意所得,也几乎都用于养自己人,并不关注文玩珠宝,就他身上这块玉,多半也是数百年懒得换而已。

    看慕玄歌不屑的表情,傅皓倒是不乐意起来:“只有这个,爱要不要。”

    “要!”慕玄歌连忙将他手中玉石抢了过来。

    段鸿羲接着道:“在外人眼中,你是我心中所爱,你在幻北办婚礼,我不去砸场子就不错了,参加婚礼就有些过分了吧?”

    “也是啊。”玄歌干望着傅皓:“可是虽然仓促,咱们总不能一个人都没有的吧?”

    傅皓眼睛忽然一亮,说道:“也算不得没人,赋仟翊应当就在少扬身边,你把我这块玉拿好了,回去以后找找她,就当她参加了你的婚礼,不好吗?”

    “这种馊主意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慕玄歌闷闷地说道。

    傅皓见慕玄歌确实是不大高兴,不由问道:“有的人不是天天念叨要嫁蔚少扬,如今真的要成婚了,怎么看起来还不太高兴?”

    “只是觉得活着艰难。说起幻北帝君,我实在有些紧张。”玄歌说道。

    一直沉默的蔚少扬终于开口道:“没什么可怕的。婚讯传出,他也要脸,不至于来抢亲。”

    提起此事,傅皓忽然意味深长地看向蔚少扬,问道:“你们蔚家真不怕得罪幻北帝君和江家?歆渊倒是个脑子灵光的。”

    蔚少扬无所谓一笑:“江家算什么东西,谈不上得罪不得罪的。幻北帝君再不讲理,毕竟没见过玄歌,总不能以此事给我扣个有女不‘进献’的罪名吧?”

    傅皓堪堪而笑,说道:“总归也是喜事,都开心点。”

    虽是喜事,双方家人也不曾反对,慕玄歌确实是有些开心不起来,硬着头皮和蔚少扬回到幻北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蔚少扬的母亲,她不由问道:“少扬,令堂......”

    “她去世很久了。”提起此事,蔚少扬似乎很急着打断了她的话。

    她狐疑地看了看蔚少扬。细细想来,似乎这一世和上一世,都没有听说任何蔚少扬母亲的信息,平日和蔚少扬相处时也从未听说他母亲的事,听得说人去世了,也不好意思多问,只好沉默。

    蔚少扬许是看她尴尬,说道:“若是她在,看到你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慕玄歌却叹气:“给你们蔚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真的值得高兴吗?”

    蔚少扬眉间一动,说道:“说起来确实是你的原因,但不是你的错。不知道为何,虽然因为惑明人的事我们受了些挫折,但真正和炎海人相处起来,却比以前有底气的多。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看不得炎海人为非作歹。就且当作是,你送了我一个公然和炎海人作对的底气吧。”

    他们从梦图回到歆渊这里的时候,歆渊并不在,正当慕玄歌想说话的时候,歆渊才匆匆回来,见他们二人在此,说道:“明日婚礼在大司命殿举行,今日什么都不动,我已吩咐管家明日提前半个时辰再布置,免得节外生枝。”

    蔚少扬堪堪叹气:“好好的婚礼准备起来都跟做贼一样。”

    歆渊闻言不疼不痒地斥道:“若不是你色迷心窍看上了人家姑娘,我也不必替你一起紧张地担这干系!”

    这话说得慕玄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却是歆渊说罢立即想到慕玄歌还在,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我是说他做事不经过大脑,没有别的意思。”

    其实慕玄歌并不介意,她认识歆渊父子以来,抛开蔚少扬不说,这位蔚少扬的父亲歆渊,虽然因为蔚少扬的选择险些弄得家破人亡,却也并没有将这一切都怪罪到她的身上,反而伙同蔚少扬用心救了蔚瀚英,对于她的事更是上心,拼着得罪幻北帝君的风险,毫无顾忌地答应并积极操办他们二人的婚事。这样的一家人,说起话来无所顾忌,她反而觉得很贴心。

    “大司命多虑了,蔚家对晚辈恩重如山,晚辈感激还来不及,如何敢介意大司命所言?”

    她此言是客气,怎奈蔚少扬倒是眉毛一挑,反驳道:“那你这是觉得他讽刺我讽刺得很得体了?”

    慕玄歌知道蔚少扬和歆渊没有恶意,似乎随意怼一怼调节一下紧张气氛,也不客气,说道:“大司命识人断事,自然是要比你明白太多。”

    蔚少扬堪堪一笑,歆渊这才说道:“帝君的侍卫已经在勤政殿等候多时了吧?还不赶紧回去?指望大婚前夜被打成筛子吗?”

    提起此事,蔚少扬才忽然想起来,忙道:“聘礼劳烦你着人给傅皓前辈送过去,婚服来不及做,记得买好看的,顺便帮我找个靠谱的通灵者去我那里,我急用。”

    “事多!”歆渊不疼不痒地斥了一句,看着他们二人离开,转而吩咐贴身侍从:“让管家去置办最好的婚服首饰,子时前务必送过来,别被人跟了。”

    瓶雨大概万万没想到蔚少扬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娶慕玄歌就娶慕玄歌。

    原本慕玄歌入夜随蔚少扬一同回勤政殿,待帝君侍卫等不急已经自行离去,一直等到子时,歆渊的通灵者依旧没有送来,他们也只好对着空气跟赋仟翊拜了拜,说了些请赋仟翊保佑的话也就罢了。

    怎奈一大早慕玄歌和蔚少扬匆匆赶去大司命殿中的时候,瓶雨竟也悄然跟了去。

    慕玄歌乍见那手工满绣的大红礼服时着实震撼了一下。虽然大婚她不能穿惑明传统婚服,但幻北所处之地的北境袄裙也一样很好看,这个时候,将就一下她也不觉得什么,盖头一盖,没人看得出来她是谁。

    歆渊只打算提前半个时辰通知幻北蔚少扬娶亲之事,到时婚礼一办婚书一签,事情就算稳了。慕玄歌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婚礼要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然而想想前世直接被炎海人拖入皇宫禁足,这已经算是好太多了。

    慕玄歌进入灵界的时候并没有带贴身侍女,而灵界的规定,中阶灵裔以上可配侍从,她如今还未突破中阶之列,身边自然是没有人伺候的。但蔚家甚是周到,已经安排了两名侍女在房内等候她梳妆,那两名侍女长得甚是眉清目秀,看着很让人舒服。

    见慕玄歌犹豫,个子略高的那名侍女忙迎了过去:“姑娘放心,大司命吩咐过,姑娘不日即可突破中阶,就由我们先伺候着。”

    慕玄歌一时也不知道这两名女子是幻北的人还是蔚家的人,虽说歆渊给她选侍女必然会一筛再筛,但算起来,蔚家的还是比幻北的踏实一些。

    “属下名为素馨。”

    个高的侍女很有眼力见地说罢,另外一名侍女也很自然地过来行礼:“属下金泠。”

    慕玄歌觉得盖着盖头,也没有打扮太隆重的必要,毕竟这场婚礼仓促,虽然蔚家花大价钱临时购置了嫁衣,诚意满满,毕竟他们这样赶着时间怕被人截了,没什么心思在婚礼和打扮上面,也就让她们随意做了个发型,淡淡扫了个妆容,表示对蔚少扬的尊重也就够了。

    正值快到时辰,却听得外面一片混乱,她蓦地站起,还未等站稳脚,门已经被瓶雨“砰”地推开。

    歆渊紧追着瓶雨进来,然而瓶雨的脚步极快,竟猝不及防一把拽掉了她头上的凤钗,怒道:“本座弄你来幻北,是给帝君做妾的!不是给蔚家添堵的!”

    此话出口,不仅慕玄歌脸色一沉,歆渊更是怒气十足地怼了一句:“前辈早知道她是我们蔚家看重之人,即便我们蔚家在灵界不如前辈权高位重,前辈也不该在这大喜之日上赶着来砸场子!”

    歆渊在幻北数年,向来内敛谦虚,从不若蔚少扬一般桀骜,对待幻北各位理事,特别是炎海人,始终毕恭毕敬,甚至很少敢说一个不字,如今忽然板起脸来说话,说得还这样让瓶雨下不来台,瓶雨也是被他说得一愣,怔怔地看着他,半天不曾反应过来。

    慕玄歌见状不好,忙道:“前辈,晚辈与蔚少扬两情相悦,还望前辈祝福我们。”

    如今既然歆渊已经为她找好了站位,她虽说不敢和瓶雨在语言上放肆,逼一逼的成分还是有的。事到如今,撕不撕破脸另说,瓶雨作为蔚少扬的师父,又年长他大几百岁,断没有和她争风吃醋的理由,如果瓶雨在此事上做绝,逼得蔚家非要和她鱼死网破,幻北的经济支柱和灵能支柱都会应声而塌,她没有傻到这个份上。更何况如今彼桑夫人这枚好棋已经握在蔚家手中,幻北帝君多少会给他们些薄面,不会对蔚家赶尽杀绝。

章节目录

重生后永远是团宠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珞风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珞风音并收藏重生后永远是团宠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