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琴逢玉没想到的是，她都醒了，大司命还没醒。
她醒得快，是因为小师兄寸步不离，一直在用内力替她疗伤。她沉沉地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就醒了，甚至不是疼醒的，而是饿醒的。
而大司命没醒，一是因为她的独家迷药终究还是起了效，二是因为——
“你师兄，咻地一下，不是，是哗地一下！就把大司命揍到墙上去了！”
阿苗坐在琴逢玉床头，咻咻咻地给她削苹果。
说到一半，阿苗兴奋地抬起手在空中挥舞，“哇，你师兄真的很厉害诶！以前听到他的传说，我还以为是夸张呢，但他一下就能把大司命打趴！阿情姐都来不及反应。不知道你师兄收不收徒弟啊，教我两三招也行啊……诶，阿玉阿玉，你帮我求求情？”
琴逢玉靠在床头，表情一言难尽，像一个躺在床上，只能口头引导毫无经验的病人给自己下刀的大夫。
她看一眼阿苗拿着水果刀舞得欢快的右手，艰难开口：“我求求你……我害怕。”
然后又看一眼阿苗拿着苹果的左手，“我想吃。”
阿苗：“哦哦哦，我的错我的错。”
阿苗连忙收回手，埋头几下将苹果皮削了，往上轻轻一扔，唰唰唰三刀分成六块，苹果瓣啪嗒啪嗒落到她膝上的盘子里。
她将盘子递给琴逢玉，递到一半，突然停在空中，然后在琴逢玉期待的眼神里，又为难地收回去。
琴逢玉的视线不敢置信地从盘子里的苹果转到阿苗脸上：“？？？”
阿苗：“苹果核还没去掉呢，我要不去洗个手再……”
琴逢玉：“不用了，求求你，让我吃一口。”
阿苗：“哦，哦。”
琴逢玉终于吃上了苹果，她右手还不敢挪动，盘子就放在肚子上，用左手拿苹果瓣，无力而感激地咔嚓啃。
阿苗在旁边看着她，琴逢玉百忙之中瞥她一眼，疑惑问：“怎么了？”
阿苗的神情十分认真，充满关心：“你刚刚的粥没喝饱吗？还是这个苹果特别好吃？要不我再给你端碗粥来吧。”
“不是，”琴逢玉已经在吃第四瓣了，“粥是粥，果子是果子，除了粥饭鱼虾，每天也都要吃果子才行。”
“哦，”阿苗顿了一下，“大夫真麻烦，我不打算学医了。”
琴逢玉给了她一个“恭喜你，也恭喜我”的眼神。
阿苗思索片刻：“我还是想学武，阿姐一定想让我学中原的东西的话，比起那些之乎者也，我不如学中原武艺吧！”
琴逢玉拿起最后一瓣苹果，好奇问：“所以你真的想拜我小师兄为师吗？”
“想的！”阿苗握拳，不到两秒，又迟疑，“但是，其实，你师兄有点凶，我有点怕……你认不认识和你师兄一样厉害，但脾气更好的人？”
琴逢玉：“先不论这个要求的难度……我小师兄，凶？”
这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阿苗疯狂点头：“很凶，特别凶。”
琴逢玉：“……你是不是弄混了，我有个师兄是很凶，但那不是我小师兄，是大师兄。”
阿苗愣了：“李相夷是你大师兄？”
琴逢玉：“不是，那是我小师兄……咦？”
两人面面相觑。
琴逢玉放下最后一块苹果核，端起盘子，递给阿苗。阿苗无声接过，递给琴逢玉一条手巾，让她擦手。
琴逢玉想了半天，给小师兄开脱：“是不是当时他有点着急？可能是我平时受伤少，猛地遇上，小师兄吓了一跳，就显得脾气有点急，其实他脾气真的很好。”
阿苗停顿了一下。
她脸上露出琴逢玉非常熟悉的表情，就是那种背书时死活想不出来，绞尽脑汁用各种词语排列重组，终于组合出似是而非的一句话，但终究觉得哪里不对，所以一边念，一边期冀中带着谨慎——的表情。
阿苗说：“你印象里你小师兄从来没生过气吗？”
琴逢玉：“当然生气过。我们一起长大，小时候也会吵架的。”
阿苗：“不是这种，是真的愤怒的那种，就和昨天那样，好像下一秒就会杀人。”
琴逢玉：“……说真的，我还是觉得你说的不是我小师兄。”
阿苗：“……”
阿苗挠挠头，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是想学你师兄的那一招，但我不敢向他学。你昨天的模样是挺吓人的，但你师兄一句话也没说，扫了一眼就直接踹飞大司命，要不是阿情姐拦了一把，说不定会把大司命的脑袋都捏碎，真的是……挺让人害怕的。”
阿苗抖了一下肩膀。
琴逢玉看着她，想说小师兄不会捏碎人的脑袋，但看到阿苗的表情，又觉得她现在大概怎么都听不进去，只能暂时放弃为小师兄正名。
“找和小师兄一样厉害的恐怕不容易，但我之后帮你问问，看那招是不是能从别的地方学。”
琴逢玉转眼看向门外，“说到小师兄，他还没和阿金姐姐她们商量完吗？”
*
当时琴逢玉刚醒，阿苗坐在她床边。
昨天在疼晕过去之前，琴逢玉是听到了小师兄声音的，现在甫一醒来，见到的竟然不是小师兄的脸，琴逢玉除了失望之外，还有一点生气。
但这不代表她见到阿苗不高兴，阿苗看起来很好，脸色红润。见她醒了，先是哇一声大哭，中气十足，接着又在房间里蹦蹦跳跳，显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跳完之后，阿苗才趴到她床边，噼里啪啦交待：“你师兄守了你一夜，输了好久的内力，刚刚才走了。他说有事要和阿姐和阿情姐商量，让我照看你，等你醒了，就把粥端给你。哦对，我去给你端过来！”
琴逢玉喝粥的时候，阿苗继续解释，说李相夷打趴了大司命之后，本来阿情还担心他要继续动手，但李相夷担心琴逢玉，暂时休战，先替她疗伤。
“那小师兄和阿金姐姐她们是商量什么事？”
“不知道，他没说，”阿苗眨眨眼，“但你师兄说除了粥，你还要吃果子。有苹果，吃吗？”
“吃！”
阿苗于是给琴逢玉削苹果，并且有了两人关于李相夷到底凶不凶的讨论。
吃完苹果没多久，李相夷回来了。
他跨进门时，就见到琴逢玉坐了起来，长发散下，遮住小半张略有发白的脸，但看眼睛神采奕奕，应该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于是忍不住朝她露出一个笑。
琴逢玉也下意识回以微笑，然后看向阿苗：你看，哪里凶了。
阿苗瞪眼睛：我见到的不是这样的！
“圆圆，你感觉怎么样？”
李相夷走过来，阿苗很识相地让座，他也自然而然坐下，先握了握琴逢玉的手，“冷吗？”
“现在是五月底，小师兄。”
琴逢玉有点哭笑不得，她猜到小师兄接下来要问什么，在李相夷问之前先回答，“也没有哪里难受，肩膀也不觉得疼了。”
“那就好。有苹果，吃不吃？”
虽然已经吃了一个，但苹果个头不大，琴逢玉正觉得没吃够：“吃！”
李相夷于是起身去拿苹果，他一转身，看到端着盘子站在一旁的阿苗，愣了一下：“阿苗姑娘，你也在。”
阿苗：？
琴逢玉：？
“辛苦你照看圆圆了，这里有我，你先去休息吧。”
李相夷彬彬有礼，拿了一个苹果，又取了阿苗端着的盘子，不忘冲阿苗和气地点点头。
阿苗：！
阿苗瞪大了眼睛看琴逢玉，琴逢玉朝她露出一个假笑：我说过了。
那边李相夷坐下，飞快地削了苹果皮，接着唰唰唰三刀，苹果分成了六瓣，同时苹果核也被取了出来，整齐摆在一旁。
琴逢玉慢悠悠地吃第二个苹果。
她眨眨眼，看看小师兄，再看看阿苗，然后再看看小师兄，一时不能决定先问哪件事。
阿苗还十分坚强地留在原地，她显然是被李相夷三刀分六块还能去核的削苹果手法惊到了，忘记了李相夷刚才的逐客令，心中学武的念头占了上风，正在犹豫该怎么开口。
琴逢玉决定帮她一把：“小师兄，你收徒吗？”
李相夷：“嗯？”
阿苗：！
“当时你把大司命揍到墙上，用的是哪招，是可以学的吗？”
“你想学？当然可以，”李相夷不敢置信，甚至惊喜万分，“你想学功夫了？”
他脸上的表情传递出“这就是因祸得福吗”的意思。
琴逢玉无情打破：“不，不想。是阿苗想学。”
阿苗：！！！
“阿苗姑娘？”
李相夷回头看了一眼，他思索片刻，又转回来看琴逢玉一眼，“也可以，但我恐怕没办法亲自教。”
能学就好！阿苗忍不住问：“那我该向谁学呢？”
李相夷微笑：“圆圆，你跟着圆圆学吧。”
琴逢玉咔嚓咔嚓咬苹果的动作停下来，她茫然问：“谁？”
“你。”
“可是我不会啊。”
“我教你，你就会了。”
“……小师兄，你最好赶紧说清楚。”
李相夷叹一口气，看着琴逢玉被苹果塞得鼓起来的左颊，实在忍不住，伸出食指，极轻地在她脸颊上弹一下。
她的脸很软，温热，细腻，让人留恋。
“那招式有相应的心法，和咱们的心法相近，你学起来肯定比阿苗姑娘快。”
“就算稍微不方便一点，你也可以教阿苗。”
“但没有时间了。”
李相夷想起商量的结果，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放手，也决定了这么去做，但无意识地，他握住了琴逢玉的手。
“圆圆，你得和她们去一趟招桐，漠北邪教有所异动，我没办法陪你去。”
他盯着琴逢玉，温柔地说，“你先学，学会了，在路上再教阿苗姑娘吧。”
琴逢玉没想到的是，她都醒了，大司命还没醒。
她醒得快，是因为小师兄寸步不离，一直在用内力替她疗伤。她沉沉地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就醒了，甚至不是疼醒的，而是饿醒的。
而大司命没醒，一是因为她的独家迷药终究还是起了效，二是因为——
“你师兄，咻地一下，不是，是哗地一下！就把大司命揍到墙上去了！”
阿苗坐在琴逢玉床头，咻咻咻地给她削苹果。
说到一半，阿苗兴奋地抬起手在空中挥舞，“哇，你师兄真的很厉害诶！以前听到他的传说，我还以为是夸张呢，但他一下就能把大司命打趴！阿情姐都来不及反应。不知道你师兄收不收徒弟啊，教我两三招也行啊……诶，阿玉阿玉，你帮我求求情？”
琴逢玉靠在床头，表情一言难尽，像一个躺在床上，只能口头引导毫无经验的病人给自己下刀的大夫。
她看一眼阿苗拿着水果刀舞得欢快的右手，艰难开口：“我求求你……我害怕。”
然后又看一眼阿苗拿着苹果的左手，“我想吃。”
阿苗：“哦哦哦，我的错我的错。”
阿苗连忙收回手，埋头几下将苹果皮削了，往上轻轻一扔，唰唰唰三刀分成六块，苹果瓣啪嗒啪嗒落到她膝上的盘子里。
她将盘子递给琴逢玉，递到一半，突然停在空中，然后在琴逢玉期待的眼神里，又为难地收回去。
琴逢玉的视线不敢置信地从盘子里的苹果转到阿苗脸上：“？？？”
阿苗：“苹果核还没去掉呢，我要不去洗个手再……”
琴逢玉：“不用了，求求你，让我吃一口。”
阿苗：“哦，哦。”
琴逢玉终于吃上了苹果，她右手还不敢挪动，盘子就放在肚子上，用左手拿苹果瓣，无力而感激地咔嚓啃。
阿苗在旁边看着她，琴逢玉百忙之中瞥她一眼，疑惑问：“怎么了？”
阿苗的神情十分认真，充满关心：“你刚刚的粥没喝饱吗？还是这个苹果特别好吃？要不我再给你端碗粥来吧。”
“不是，”琴逢玉已经在吃第四瓣了，“粥是粥，果子是果子，除了粥饭鱼虾，每天也都要吃果子才行。”
“哦，”阿苗顿了一下，“大夫真麻烦，我不打算学医了。”
琴逢玉给了她一个“恭喜你，也恭喜我”的眼神。
阿苗思索片刻：“我还是想学武，阿姐一定想让我学中原的东西的话，比起那些之乎者也，我不如学中原武艺吧！”
琴逢玉拿起最后一瓣苹果，好奇问：“所以你真的想拜我小师兄为师吗？”
“想的！”阿苗握拳，不到两秒，又迟疑，“但是，其实，你师兄有点凶，我有点怕……你认不认识和你师兄一样厉害，但脾气更好的人？”
琴逢玉：“先不论这个要求的难度……我小师兄，凶？”
这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阿苗疯狂点头：“很凶，特别凶。”
琴逢玉：“……你是不是弄混了，我有个师兄是很凶，但那不是我小师兄，是大师兄。”
阿苗愣了：“李相夷是你大师兄？”
琴逢玉：“不是，那是我小师兄……咦？”
两人面面相觑。
琴逢玉放下最后一块苹果核，端起盘子，递给阿苗。阿苗无声接过，递给琴逢玉一条手巾，让她擦手。
琴逢玉想了半天，给小师兄开脱：“是不是当时他有点着急？可能是我平时受伤少，猛地遇上，小师兄吓了一跳，就显得脾气有点急，其实他脾气真的很好。”
阿苗停顿了一下。
她脸上露出琴逢玉非常熟悉的表情，就是那种背书时死活想不出来，绞尽脑汁用各种词语排列重组，终于组合出似是而非的一句话，但终究觉得哪里不对，所以一边念，一边期冀中带着谨慎——的表情。
阿苗说：“你印象里你小师兄从来没生过气吗？”
琴逢玉：“当然生气过。我们一起长大，小时候也会吵架的。”
阿苗：“不是这种，是真的愤怒的那种，就和昨天那样，好像下一秒就会杀人。”
琴逢玉：“……说真的，我还是觉得你说的不是我小师兄。”
阿苗：“……”
阿苗挠挠头，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是想学你师兄的那一招，但我不敢向他学。你昨天的模样是挺吓人的，但你师兄一句话也没说，扫了一眼就直接踹飞大司命，要不是阿情姐拦了一把，说不定会把大司命的脑袋都捏碎，真的是……挺让人害怕的。”
阿苗抖了一下肩膀。
琴逢玉看着她，想说小师兄不会捏碎人的脑袋，但看到阿苗的表情，又觉得她现在大概怎么都听不进去，只能暂时放弃为小师兄正名。
“找和小师兄一样厉害的恐怕不容易，但我之后帮你问问，看那招是不是能从别的地方学。”
琴逢玉转眼看向门外，“说到小师兄，他还没和阿金姐姐她们商量完吗？”
*
当时琴逢玉刚醒，阿苗坐在她床边。
昨天在疼晕过去之前，琴逢玉是听到了小师兄声音的，现在甫一醒来，见到的竟然不是小师兄的脸，琴逢玉除了失望之外，还有一点生气。
但这不代表她见到阿苗不高兴，阿苗看起来很好，脸色红润。见她醒了，先是哇一声大哭，中气十足，接着又在房间里蹦蹦跳跳，显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跳完之后，阿苗才趴到她床边，噼里啪啦交待：“你师兄守了你一夜，输了好久的内力，刚刚才走了。他说有事要和阿姐和阿情姐商量，让我照看你，等你醒了，就把粥端给你。哦对，我去给你端过来！”
琴逢玉喝粥的时候，阿苗继续解释，说李相夷打趴了大司命之后，本来阿情还担心他要继续动手，但李相夷担心琴逢玉，暂时休战，先替她疗伤。
“那小师兄和阿金姐姐她们是商量什么事？”
“不知道，他没说，”阿苗眨眨眼，“但你师兄说除了粥，你还要吃果子。有苹果，吃吗？”
“吃！”
阿苗于是给琴逢玉削苹果，并且有了两人关于李相夷到底凶不凶的讨论。
吃完苹果没多久，李相夷回来了。
他跨进门时，就见到琴逢玉坐了起来，长发散下，遮住小半张略有发白的脸，但看眼睛神采奕奕，应该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于是忍不住朝她露出一个笑。
琴逢玉也下意识回以微笑，然后看向阿苗：你看，哪里凶了。
阿苗瞪眼睛：我见到的不是这样的！
“圆圆，你感觉怎么样？”
李相夷走过来，阿苗很识相地让座，他也自然而然坐下，先握了握琴逢玉的手，“冷吗？”
“现在是五月底，小师兄。”
琴逢玉有点哭笑不得，她猜到小师兄接下来要问什么，在李相夷问之前先回答，“也没有哪里难受，肩膀也不觉得疼了。”
“那就好。有苹果，吃不吃？”
虽然已经吃了一个，但苹果个头不大，琴逢玉正觉得没吃够：“吃！”
李相夷于是起身去拿苹果，他一转身，看到端着盘子站在一旁的阿苗，愣了一下：“阿苗姑娘，你也在。”
阿苗：？
琴逢玉：？
“辛苦你照看圆圆了，这里有我，你先去休息吧。”
李相夷彬彬有礼，拿了一个苹果，又取了阿苗端着的盘子，不忘冲阿苗和气地点点头。
阿苗：！
阿苗瞪大了眼睛看琴逢玉，琴逢玉朝她露出一个假笑：我说过了。
那边李相夷坐下，飞快地削了苹果皮，接着唰唰唰三刀，苹果分成了六瓣，同时苹果核也被取了出来，整齐摆在一旁。
琴逢玉慢悠悠地吃第二个苹果。
她眨眨眼，看看小师兄，再看看阿苗，然后再看看小师兄，一时不能决定先问哪件事。
阿苗还十分坚强地留在原地，她显然是被李相夷三刀分六块还能去核的削苹果手法惊到了，忘记了李相夷刚才的逐客令，心中学武的念头占了上风，正在犹豫该怎么开口。
琴逢玉决定帮她一把：“小师兄，你收徒吗？”
李相夷：“嗯？”
阿苗：！
“当时你把大司命揍到墙上，用的是哪招，是可以学的吗？”
“你想学？当然可以，”李相夷不敢置信，甚至惊喜万分，“你想学功夫了？”
他脸上的表情传递出“这就是因祸得福吗”的意思。
琴逢玉无情打破：“不，不想。是阿苗想学。”
阿苗：！！！
“阿苗姑娘？”
李相夷回头看了一眼，他思索片刻，又转回来看琴逢玉一眼，“也可以，但我恐怕没办法亲自教。”
能学就好！阿苗忍不住问：“那我该向谁学呢？”
李相夷微笑：“圆圆，你跟着圆圆学吧。”
琴逢玉咔嚓咔嚓咬苹果的动作停下来，她茫然问：“谁？”
“你。”
“可是我不会啊。”
“我教你，你就会了。”
“……小师兄，你最好赶紧说清楚。”
李相夷叹一口气，看着琴逢玉被苹果塞得鼓起来的左颊，实在忍不住，伸出食指，极轻地在她脸颊上弹一下。
她的脸很软，温热，细腻，让人留恋。
“那招式有相应的心法，和咱们的心法相近，你学起来肯定比阿苗姑娘快。”
“就算稍微不方便一点，你也可以教阿苗。”
“但没有时间了。”
李相夷想起商量的结果，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放手，也决定了这么去做，但无意识地，他握住了琴逢玉的手。
“圆圆，你得和她们去一趟招桐，漠北邪教有所异动，我没办法陪你去。”
他盯着琴逢玉，温柔地说，“你先学，学会了，在路上再教阿苗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