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

    说实话做咒术师这一行稀奇古怪的事不少,编成册说出去能八成能治小儿夜啼,但我至今为止还没见过什么穿越的奇葩事从哪个倒霉同行嘴里说出来,是不是有一种可能,穿越的同行都回不去了,所以没空说自己穿越了?

    一开始还是觉得时空跳动的可能性更大点,毕竟这里人嘴里说的话怎么听都是日本话。我确认过时间,2000年,是五条悟那个混蛋十岁的时候,我惬意心想这下能拦个五条悟折磨,结果坐在大街上瞪眼感觉了半天没感觉到任何人身上的咒力。

    全员,咒力0。一个蝇头都没有。

    我穿越了,到一个没有咒灵、也没有咒力的世界。

    回忆了一下,穿越之前我是快死了,咒力也耗尽了,谁能想到一个地点会同时孕育两只特级咒灵,还他妈让我一个一级咒术师祓除,摆明是要把我给除掉,就为了不让我袒护即将要被处决的夏油杰?把一个不可估量的人才给整没了!我忍着剧痛把自己的肠子塞回肚子里想着死的体面一点,于是掏出随身携带防人类的匕首抹了自己的脖子。

    后知后觉,我低头打量起自己身上。怪不得刚才走过来的人都对着我窃窃私语还指指点点,不能怪他们,我要是看到大街上突然出现一个瘫坐着的衣衫不整的疯子我会报警的。现在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衣服没愈合,我的腹部开了一个大洞,左臂的袖子没了,上身衣服喷溅了一大半血,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动脉血,我还挺好奇地低头扯起衣服来嗅嗅。

    这地方姑且还是日本,是日本就行,我可不想穿越去哪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遭罪。数了数身上的现金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话说谁会带着钱包出任务啊。我迅速从大街上爬了起来决定先给自己找个身份,毕竟我现在属于黑户。我这人别的没有,就光有一些毫无用处的行动力。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看起上去真是和睦啊,所有人急急忙忙干自己的事,这个世界估计也没有咒术师之类的吧?那我岂不是彻底和大家失联了?

    我沉重的脚步一下变得轻快,虽然见不到家入硝子了有点难过,不过一想到夏油杰和五条悟――爽可真是大过于难过了!一个把我害死了,一个摧残我的精神,你们最好下来陪我啊。

    我励志地握拳,总之先在这个世界想办法活下去吧!呃,小说里的身份都是怎么安排的来着,先遇到个有缘人、我的有缘人在哪里啊…?

    逆着人流走了一段时间,发现现在大概是上班高峰期。当咒术师太久,已经失去了对正常生活的判断和理解,我恍然认识到世界里没有咒灵还真让我有点不适应。不过除了既来之则安之以外也并没有别的选项给我,我只管把裙子使劲往上拉遮住小腹,不至于让自己着凉走光。

    一路走来经常听到小巷里传来打斗的声音,我向来不喜欢看热闹,心里也能猜的到是那个年代盛行的不良。我和夏油杰是一卦的,普通人出身,比起五条悟这种无常识的人来说更能适应非术师的生活――不过那也是十三岁之前的事了,和咒术师们厮混在一起的日子也只有三年学习时光,我基本上是独行侠。

    可能是被夏油杰伤透了心吧,我看同期们也都那副死了亲爹似的模样,问题在于夏油杰没死,他也不是亲爹。

    走了半天才想起来我的目的是找到一个有缘人而不是逛街,这么说来小巷子里打斗的人才是我的目标,我应该主动去找麻烦,而不应该等麻烦来找我啊!想通了这一点,我大摇大摆连身子都不藏走进小巷里。我自认为在没有咒术的世界开了咒术挂就是上天让我横行霸道的证据,我本性就不是个安分的,重活一遭怎么也得活出波澜、不要再像上回一样做个自杀鬼,天堂都上不了。

    于是我横行霸道了,看都没看里面几个人,挑了个最大最壮实的小伙,狠狠一脚踹过去。

    我把那一刻的自己比喻为导弹,整个人横着踹上那人的后腰,他猛地趴倒在地面,而我借了个力又踹在墙上,迅速瞄准下一个目标,一腿横扫过去。横扫的途中,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穿的是裙子,超短的那种,我认为这样活动很方便,但也容易走光、这么想的下一秒,我就和一个小孩对上视线,在模糊朦胧之间意识到这个小孩是白发紫眼黑皮肤,于是我猛地庆幸起来自己穿了安全裤,否则要被小孩看光了。

    我重整于好落在地面,嫌自己开了个洞的上衫太碍事,直接解开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来。被我突然一踹,两个人不省人事,剩下几个则如鸦雀般无声了,愣愣地瞪大眼看我,一个痞子模样的男人烟掉在地上。我才有闲工夫打量起这群人,年纪不大,也就十来岁,不过有两个尤其小的孩子,一个被打趴缩在墙角现在正要鼻青脸肿地爬起来,一个刚才看了我的安全裤,不知道受了什么冲击,整个人像炸毛的猫一样绷直了身体,对我作出攻击架势。

    一眼看出是十几个不学好的,围殴两个不学好的,否则也不会只有两个小孩浑身是伤,不过光是围殴小孩这一点也足够给他们定罪,我摸着下巴想了想,随手拽起那个银发小孩的领子来:“你干了什么坏事吗?”

    他仍倔强地瞪着眼看我,嘴抿得发白,脸憋的通红。他皮肤是挺黑的,眼眶又大又圆,看着不像是日本人。我看着他的白头发,一头白发微微蜷曲像绵羊的毛,没忍住揉了一把,和五条悟的白是同一种白,幸好是紫眼的小孩,如果他长了双蓝眼睛,我就要后悔我救他。

    “不说?”我笑的像个大反派,“好吧,一会再打你。”

    我拽起小孩把他甩在另一个小孩身上,刚要爬起来的那个,被白头发的一撞,两个人打着滚又跌倒在地上。趁着这空隙接住原本冲着小孩来的拳头,我心想他心真脏啊,然后扯住他的手腕用膝盖撞上他的腹部。

    十几个废物罢了,顶不上四分之一个五条悟。砸吧着嘴里不小心咬破的肉,我一脚碾上刚才痞子掉的烟头。现在倒像是枪击现场,横尸遍野,我扭头看两个抱在一起的小孩,那个黑色头发的,怯生生想要张嘴对我说话,被白头发的猛地一捂嘴,好像咬了舌头,表情变得很扭曲。

    一口一个“黑头发的”“白头发的”,说起来累赘又不清不楚,我总觉得自己得问问他们名字,万一他俩就是我的有缘人,我救了他们,他们怎么也要让自己的家长收留我一晚,再其次给我十万。这可是两个孩子的命,我算盘打的噼啪响,干脆蹲下笑嘻嘻地对小孩说话:“好啦,不打你,我刚才可救了你别用看屎一样的眼神看我了我好受伤。”

    白头发小孩挡住身后的黑头发小孩:“…你是什么人?”

    “你告诉我名字,我就告诉你,礼尚往来。”

    白头发小孩仍然用看狗屎的目光看我。真想不通他这股傲气是哪里来的,他看起来是两者之中的主导位,他张嘴时,身边的黑发小孩不敢说话。

    “我不会告诉你的。”

    “伊佐那…不要吧…”黑头发小孩凑近白头发小孩,小声地对他说。

    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叫伊佐那。”

    小孩气急败坏:“……鹤蝶!”

    我恶趣味地对他俩笑:“喔――你叫鹤蝶。”

    欺负小孩真有趣,他俩现在脸气的通红,我忍不住想自己曾经是否也这么可爱,可惜岁月催人老,转眼间我也是个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了。我又忍不住想如果这个世界有五条悟,我一定要折磨他到暗无天日,让他以后的人生都蒙上我的阴影。先让他叫我一百声爸爸吧。

    头发像小绵羊的伊佐那,估计是看我走神了,表情很不满:“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无辜地给自己安排了个超级酷炫的身份:

    “魔法少女。”

    “…?”

    “我说,”我拍拍身上的灰,极其爽快地站起来,“我是魔法少女啊!上天派来拯救你的,超级魔法少女!”

    在我兴致冲冲地给他俩展示我的咒力之后,两个人均恶寒着离我更远了。

    “你好恶心。”伊佐那臭着脸说。

    ……等等,成为魔法少女可是我的梦想啊,哪里不堪入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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