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颗子弹划破昏晓。两个带着血的男人在屋里等待了许久。

    降谷零解开门锁想要让你进来时,他发现了隐匿在暗处的组织成员。

    已经有告密的打算,那人也就不能留了,还有些忿忿不平的男人搂着你的腰,将你拎到身后的同时,利落地取出了腰间等候多时的枪械,给他们每个人都来了一发。

    “发生什么事了?”你松开了抓住他白衬衫的手,从男人身上离开时手上黏黏糊糊的液体令你产生了不安。

    “…是hiro。”降谷零僵硬地顿了顿,应道:“他的伤势很重。”

    男人竭力在你的面前佯装平静,可青黑的眼圈下却掩饰不住仓皇的表情。

    “快带我进去。”你垂下眸,不着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最靠近棚屋的光透了进来,带上门时,一只白色的流浪狗汪汪地朝你扑来。

    沾有血液的绒毛蹭蹭地在你腿边依偎。你心不在焉地揉了揉它的脑袋,很快,被脸色复杂的降谷零拎着打发了下去。

    医疗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伤口正在流血,已经一个小时了,血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你走到床边打开了抽屉里存放的医疗箱,替他拆开了已经渗出脓液的绷带。绷带缠得一上一下,临时包扎的效果很差。

    “帮我把衣服给掀开。”

    被疼痛占据了意识的男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蜷缩着,降谷零好不容易按住了他的手臂,你被他全身肌肉都紧绷着,再次挣扎也要护住胸口的下意识反应差点挥到了你的脸。

    “…没事吧?”

    好吧,原来这里还有第四个人。

    “没事。”

    你深吸了一口气,在赤井秀一及时的压制下往诸伏景光伤口的地方倒下了酒精。

    降谷零望着你那双满是血垢的双手,在幼驯染的身上捣鼓了一遍又一遍,他的脑海里竟然在幻想着如果重伤的人是他,你会有不一样的反应吗?

    “…再迟一点,他就要下地狱了。”

    可再次弯下腰看到你眼睛紧闭、脸色灰白,却显然对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都一无所知时,降谷零又觉得很羞愧。

    “这个伤口…”你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疑惑地看向他们。

    面对你锐利的目光,降谷零选择错开视线。

    “怎么了?”赤井秀一淡定地接过这个话茬。

    “按理来说,他不可能让人在面对面的情况下接触到这个距离。”

    子弹嵌入了胸口深处,只离心脏几毫米。

    “是意外。”赤井秀一说,“人总有无法预料到的情况。”

    你没有吭声,似乎接受了他的回答。

    降谷零显而易见地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直到再也听不见诸伏景光痛苦的呻///吟声,你才空出了手,接过黑暗中递来的雪茄。

    “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他们会怀疑我的。”

    “我送你离开。” 赤井秀一坐回到门边,抽着雪茄。

    你摇了摇头,“术后十二小时是黄金时期,等天亮了我再回去。”

    赤井秀一舔了舔唇,没再回应。降谷零自觉心虚,也不可能有异议。

    安全屋里一股烟味。你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烟气。赤井秀一好心地给靠在墙边还在担忧的降谷零递去一支,被对方无情推手拒绝后,他摆了摆压瘪的兜帽,头侧向另一边看着你。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们不会叫你过来。”他说。

    “我知道。”你说。

    “你并不知道。”降谷零抿了抿唇,反驳道:“hiro现在承受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我宁愿发生在我的身上。”

    “得了吧,波本。要不是因为你…”

    门板前叼着雪茄的赤井秀一微微张开唇,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降谷零转了个身,侧向墙壁,朝他递了个眼神。

    赤井秀一咬着烟头,噤了声。

    床架上的诸伏景光无意识中睁开了眼,你抚着他的脸庞,将手里握着的冰袋轻轻地敷在他烧得不知所措的额头上。

    很快,他又闭上了眼睛,哼出了你的名字。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皱着眉问道,“zero,你就不能开诚布公地告诉我吗?”

    “他暴露了。”降谷零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

    “为什么不向公安申请撤退指令?”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即便是你,也做不到吗?”

    “不行,我们隶属不同的部门和系统。”降谷零的语气缓和了些许,“这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你眼眸黯淡,“我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

    他用着那只洗干净的手抚了抚你的头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是吗。”

    你沮丧地垂下脑袋,看向诸伏景光口是心非道:“他多半是伤口发炎了。”

    水盆里冰水浸洗过的毛巾将男人身上冒出的冷汗又擦了一遍。

    赤井秀一从茶水间出来时,看出了你眼神里的执拗,不由皱起了眉。

    “你该休息了。”

    在你起身想要换水却因手术高度紧张而腿软后,他接住了倒在怀里的你。

    降谷零按住你想要再次照顾幼驯染的手,脸色不太自然:“hiro交给我就好。”

    “…万一你碰到他的伤口,说不定我还要给他做二次手术。”

    “我不会碰到他的伤口。”他避开你的视线,“相信我。”他坚持道。

    没能沉得住气的赤井秀一他环握住你瘦弱的手臂,打横将你抱起。

    “秀一。”你叹了口气,“…你平常不是最反对zero的么。”

    他粗大的手掌盖在你的眼睛上,将你枕在他的腿间。

    “你必须要休息。”他重复道。

    “我们会看着他。”降谷零背过身,咬牙切齿。

    “好吧。”你松了口,“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叫我。”

    *本章末尾有隐藏结局,剧情是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为你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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