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无可奈何。

    他心中分明还有好些话没有同她讲清楚。

    其实他从未怪她食言,因为他本就知晓自己在当时不可能出得去珈洛坊。

    可是后面这些话没讲清楚可能更好一些,因为她原本喜爱了他,而他却因为公主想同她撇清关系,残忍地告诉她,自己自始至终对她都别无他想。

    正如宋觅所说,她此生献给家国,而他此生也并不属于自己,如果有来生,若还是他们先遇见,那他终是会喜欢上她的罢?

    谁知道呢?

    ……

    .

    时光荏苒,五月已至。

    在这段狭窄的日子里,两兵都在休养。

    趁着这个空档,羽国抓紧时间,操办了昌平公主的婚事。

    羽国昌平公主出嫁,此事非同小可,撼动了邻里上下。

    出嫁当日可谓又是长安一大壮观。

    从羽国皇宫到殷国王宫脚程五日,沿路都设置火炬,羽殷两国精兵护送。

    百姓不知道公主出嫁真实原因,看这惊天阵仗,都道国家有实力,殷国才得以给足如此面子。

    当送亲队伍行了整一日时,夜间在途中稍作修整,用些膳食再作出发。

    公主不出轿,依例由贴身丫鬟伺候着在轿中用食。

    婚轿大而金贵,外观金雀立檐,金丝流苏,翡翠珠帘;内衬狐绒毯,沏银尖玉女茶,燃凤角鸢尾烟。

    不过昌平公主脾气孤傲,向来只最信任自己身边那个带着面罩的侍卫。

    所以最终还是由他进去伺候公主用膳。

    知道她用膳挑剔,他提前在御膳房特意为她做了合胃口的糕点,这样食用起来也方便一些。

    他进来以后,见她还盖着红盖头,似乎是被颠簸得疲惫了,挺着脊背靠在轿壁。

    景言把矮桌上原本呈好的酥点盘往旁处挪了挪,摊出一张干净的手帕在桌上,将自己做的糕点一一码在手帕上。

    “想吃哪个?”他出声询问。

    昌平不讲话,抓着他的手腕,引他到手帕上拿了最小一块糖梨糕,随后牵着他手腕,到红色盖头里,就着他的手,喂进自己嘴里。

    拇指般大小的糖梨糕,她也斯文作了两口吃下去。

    只是吃完后,她却仍未放开他的手,而是胆大包天,将他的手指放入自己口脂殷红的小嘴里,吮吸、舔舐。

    景言瞬间僵硬,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心跳加剧,丝毫不敢乱动。

    害怕她要做出什么疯举。

    毕竟轿子外面都是人,不仅有羽国人还有殷国人,他们只是轮流吃饭去了又不是死了。

    他手上微微使劲,试着挣脱了下,可她却狠狠一口咬了他。

    景言抿嘴,心中生气,拿剑一把薅开她的盖头,看她究竟想干嘛。

    盖头滑落,四目相对,是她璀璨如星的眼睛。

    她双眸含泪,将他拉至怀中,他原本侧身坐在坐在车窗边,她一扯,他顺势跪在了她的脚边,轿子颠簸了一下,惹起外面的人注意。

    “公主可是有事唤奴婢?”旁边一直候着的婢女连忙上前到轿边询问。

    “无事,你们一同下去用膳,别来烦本宫。”

    她一如既往不耐烦地拿下人撒气。

    婢女伺候她多年,自是知晓她脾气,公主说一不二,她的命令绝对不可违抗,只好行了礼,领着其余在轿子周围伺候的婢女一同去休憩。

    走开之际,她还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这景言兄弟跟在公主身边,想必应当是安全。

    景言亲耳听着婢女的脚步声远去,可他仍然不敢怠慢。

    因为他们并未行至多远,就在周围,那些有内力的精兵都能听见他们讲话。

    他此刻被迫被她抱在怀中,他抬头看着她精致的婚嫁妆容,眼神向她示意,询问她究竟想要怎样。

    昌平不说话,抬头低头间都只有头上凤冠流苏碰撞的声音。

    她翘着兰花指,自矮桌上捏起一块糕点,随后放入景言因抬头而微微张口的薄唇中。

    景言怕外面士兵听到奇怪的动静,丝毫不敢反抗,眼下只能配合她。

    他皱着眉头吃进去,侧头感受了一下外面,缓慢咀嚼。

    不想他朝旁边看时,昌平却忽然俯下身子,掐住他的脸颊,吻住了他。

    他双眼瞪大,满载错愕。

    其实从他们在公主府后湖凉亭发生第一次关系后,除了景言休沐那日,他们每日都至少会做上一次。

    尤其是在昌平出嫁的日子将近,她的欲望就会更加强烈。

    而只要她想要,他就不会强硬拒绝她。

    短短十几日,他们几乎做遍了公主府的所有地方,公主闺阁、大堂、前院、后花园,乃至荷花池水中。

    现在让他闭着眼睛,他都能摸出来她身上哪些地方有痣。

    景言并不觉得自己喜欢她,每次事后他都恨自己,为何定力不强。

    每一次,真的每一次,只要高高在上的她一对他露出那种别人看不到的眼神,景言就感觉自己跟中了魔一样,不管不顾,只图尽兴。

    可是眼下!

    她可是正在嫁去殷国的路上!

    可是正在出嫁的花轿上!

    他们眼下,是如何也不能的。

    昌平闭着眼睛,鼻尖喘息热气,沉醉地用小舌头去勾他嘴里快要融化的糖梨糕。

    她很喜欢他的气息,自从这样抢过他嘴中的糕点后,她便觉得他做的再美味的食物,都不及这令她上瘾。

    景言收着力道推了她两次,可她手指却越掐越紧,越吻越不可自拔。

    他深知再这样下去,会发生难以想象的后果,于是手上加了点力道,揪着她的领口一把将她推开,又紧紧拽住她,避免她磕碰到后面的车壁,从而引起太大的动静。

    他深深皱眉,看着她,眼神警示。

    可她丝毫不把他的眼神警告放在心上,她是公主,她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

    她穿着红色金线绣花鞋,固执地踩到他腿间,眉目懒散,双眼盈盈。

    丹寇指着他的外衣,用嘴型命令道:

    “脱。”

    景言不为所动,眼神示意了下周围,意在告诉她,周围有人在,不可以。

    昌平不管,她脚下用力,景言隐忍。

    见他如此,她又拿起桌上的陶瓷高高举起来,作势威胁。

    如果他再不脱,她就会将陶瓷摔碎,到时候引来旁人,看他作何。

    景言终是败给她,无奈之下,一件一件解开自己的衣裳。

    一直到只剩最后一件里衣。

    他动作迟缓下来,继而举目看她。

    而她只轻微扬了下巴,示意他继续。

    没办法,只好将衣裳褪尽。

    在他褪掉最后一件衣裳时,昌平起身了,她轻轻起来,从狐绒塌上挪到了他腿上。

    全程动作清雅,头上的凤冠竟未发出声响。

    景言身体僵硬,不敢乱动。

    昌平双手环过他的脖子,与他身体贴紧,用自己的脸蛋同他玄铁下的脸颊蹭了蹭。

    这一蹭,两人都明显感受到,在这冰凉的夜里,轿子内的温度骤然高升。

    她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廓,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气声说:

    “我要。就在这里。”

    酥酥麻麻的气流穿过耳蜗,直通脑海,景言感觉自己脖颈处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已经感受到了什么,变本加厉地扭了扭身体,挑衅他。

    景言缓缓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单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直冲她殷红啃去。

    是啊,她都如此胆大包天,那他还在替她担心紧张什么呢?

    作为公主都不怕被人发现有何下场,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大不了两人一起去死是不是?

    众所周知,李纯熙向来是个疯子。

    她被他啃咬、狂吸,到嘴唇红肿,胸口窒息。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每一个路过的地方都会撩起一片烈火。

    今日这身嫁衣繁复,脱了不便再穿,她藕白的双臂伸到裙摆出随意理了理,调整了姿势再重新坐下。

    景言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瞬间暴起。

    从最初的生涩到现在已经数不清第几回,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已经无比熟悉。

    动作间也充满了默契,他不会弄疼她,她也可以轻而易举让他进入状态。

    昌平从他下嘴唇一路吻到他喉结,沿着脖子啃噬,在原有的印记上再嘬出些要命的红印子。

    熟悉的气味又弥漫了出来。

    霸道又令人感到羞涩。

    跟屋内的熏香混在一起,令人产生数不尽的遐想。

    她冰凉的嫁衣在他身体上磨蹭,反复提醒他,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

    这点激起了他心中隐忍多日的怒火,原本两人只是轻柔的,默默的。

    可景言却乍然使坏,猛地加大一下力道。

    昌平要紧的唇中流泻出一声暧昧至极的呼唤,瞬间便引来了旁人的问候。

    一名闻见动静的殷兵,即刻上前关心:

    “公主?”

    却不料这羽国昌平公主脾气暴躁如雷:

    “滚!说了别打扰本宫休息!”

    士兵被她的怒吼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原本好心关照,这公主却如此跋扈。

    哼。

    他心中愤然,随后赶忙离这里远远的。

    轿子里胆大的两人从始至终没停止过动作,一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傲慢公主,一个是叛逆倔强想看公主服软的暗卫。

    他们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不到极点,各不相让。

章节目录

军师亲自上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灵簌清吹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灵簌清吹并收藏军师亲自上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