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②
太师推让几番，再却不恭，只得安之自若，任由赫连烨，赫连钊父子感戴莫名，毕恭毕敬的搀着他，去往前院了。
今夜的大将军府，定然高朋满座，盛筵达旦。赫连众人虽未敢想，赫连昱会高举探花，却自信，中个进士还是探囊取物。
赫连祖上在夏朝，也曾四世三公，满门簪缨，后被奸臣所害，株连三族，抄家流放，沦为马奴。到了大燕朝，赫连家四代从军，赴汤蹈火，前赴后继几十年，才为子孙挣下这份家业。
为了这一天，赫连烨盼星星盼月亮，盼了整整两代人，五十年！武安赫连氏的列祖列宗，泉下有知，却是盼了整整一百二十年！
一百二十年阿！
赫连府上下同心，欢天喜地，大张庆贺，却又唯恐准备不足，失礼不周。万幸，赫连小小的桃源里，一应尽有，大好娘子更是厨艺高超，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双全和杨春生，各司其职，指挥着奴才搬来挪去，忙进忙出，只肖两个多时辰，就将宴会布置停当了。
“趁这会儿时辰还早，你们几个跟你大伯和七叔，分别往大官湖，和天然居去一趟。给今科状元和榜眼，把贺仪送去。”
见赫连钊起身，赫连锟，也忙跟着拱手告罪。
“老太公吃茶稍坐，晚辈几个去去就回。”
老太师，手拢长髯，笑眯眯点点头。
“礼不可废，理应如此。”
“贤侄放心，这里有大将军和探花郎把着，万夫莫开，固如金汤，老夫是绝跑不了的。”
赫连烨，哈哈大笑道：
“老太公吃茶，吃茶。”
桃源大好娘子的手艺自没得说，几道茶点果子，不仅寓意吉祥，色香味也俱全。
小丫鬟，先端上来一碟凉水冻。只见，那荷绿玉盘中，盘着一尾海石花熬的红鲤鱼，轻轻一晃，摇头摆尾，是栩栩如生！
“金鱼摇尾，家有余庆。太师请慢用。”
接着，又端上一只白瓷小碗，碗里盛了三只元宵。
那元宵，却是用木薯粉擀皮，樱花玫瑰切丝，和红小豆入馅，外皮晶莹剔透，内馅清甜馥郁，隐隐还透着一股子花香。
“锦上添花，连中三元。太师请慢用。”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对儿如意形状的浆皮月饼，一只刻着的是喜象升平，另一只是丹凤朝阳。
“太平有象，丹凤朝阳。太师请慢用。”
范太师年岁已高，又重养生，多年不用甜食，这时却也不由食指大动。佐以清茶，更是相得益彰，齿颊留香。
“好！好！难怪，这京都人都说，我大燕出了一位女陶朱！”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九姑娘有心了。”
“太公谬赞，臣女愧不敢当。只要您喜欢就好。”
范太师，捻须微笑道：
“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工商最末，你家世煊赫，富贵双全，虽是女子，却也饱读诗书，为何，却偏爱这商贾投资之道阿？”
赫连烨闻言，当时怔了，实在不明白，这范老太师好端端吃着茶，为什么突然当众提起这件事？
赫连小小，愣了半晌，才款款起身，不卑不亢的深福一礼。
“太师说，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工商为末。”
“如果，臣女没有记错，这句话，应该出自管仲变法‘四民分业，士农工商’一句。臣女不才，狂犬吠日，私以为，也许，当年，管夫子提出士、农、工、商这四个字，应是并举之义，并没有主次尊卑之分。”
小小余光去找祖母，见老太太满面红光，端的一副胸有成竹，老神在在的模样。她也吃了定心丸。
声音，都不由高了几分。
“管仲之所以主张变法，目的，是想变法强国。”
“何谓强国？”
“一个国家，无士不治，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四者之间，本是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缺一不可的。”
“但，随着朝代更迭，历代的君王以史为鉴，比之当年，对发展工商业的态度，越来越审慎，政策也越来越消极。”
“在大夏和北齐，甚至有朝，干脆一刀切，直接闭关锁国，禁止一切民间贸易。”
“原因，不外，是因个别商人为富不仁，在灾年，大肆兼并土地，压榨百姓；亦有重利轻义，罔顾国法税典者，不仅偷税漏税，还会贿赂吏政，干涉司法。”
“更有甚者，如江东劣绅曹云平，王显荣之辈，勾结土匪水贼，里通喀山，非法走私盐铁，卖国求荣。”
“我赫连小小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世代忠良，诗书传家，自然不齿与等鼠辈为伍。更不敢当范太公的一句女陶朱。”
说着，小小对着祖祠拜了三拜。
“祖训宗规，朝夕教训子孙，务要读书明理，显亲扬名，勿得入于流俗，甘为人下。”
“臣女立志，要向孔门先贤子贡学习，做一个以商促教，利国利民的好商人。”
这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亲朋好友来道喜了。
老太师，端起茶盏，轻抿口茶。
“以商促教，利国利民，九姑娘好远大的志向阿。”
“圣人教，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臣女不敢因生为女子，就妄自菲薄，自甘人后。”
“如何利国利民，九姑娘可否能具体些？”
“我朝陛下，自登基之初，力排众议，定下抚远安民，赈穷养老八策；太子在此基础上，又提出，进一步深化科举改革，优化税法，创建居养院三策。”
“为的，不就是，我大燕百姓有一日，真的可以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男有分，女有归，实现天下大同么？”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子，对着帝师语不惊人，指点江山，实在太惊世骇俗。
小小，这时早已双膝酸软，十指冰凉。
“臣女一个女儿，既不能参加科举考仕，为陛下分忧；也不能跟随父兄，披甲上阵，外御强辱，保我疆土。”
“一辈子，就是从一座府跨进另一座府，规规矩矩，守着头顶这四四方方一小片天。如井底之蛙。”
“但，再小的天地，也内有乾坤阿！”
“别人不提，就说我赫连府这七位夫人，哪一个当不起忠贞仁孝，义薄云天，这八个字？在内，怹们执掌中馈，相夫教子，是当之无愧的贤妻良母；在外，怹们广结善缘，布施行善，是百姓口中的活菩萨。”
“就连祖父都常说，没有夫人们呕心沥血的操持与付出，就没有我赫连家的今天。”
“在建设桃源的一年里，臣女越是深入社会，就越深刻认识到什么叫民间疾苦，尤其，是当世女子们的不易和无奈。”
“也就在那时，小小便立下宏愿，要向先哲子贡学习，以商促教，为天下女子做些什么。”
“太师，问小女具体要怎么做，一言以蔽，长贫难顾，授人鱼不如授人渔。”
“臣女在桃源，开办了识字算数，刺绣女红，红白厨案，酒经茶艺，六门课程，凡是在我茶园工作的妈妈丫鬟，都可以免费学习。”
“我桃源的所有岗位，也不讲究论资排辈，而是要通过专业考试，择优任职，公平竞争。”
小小深呼口气，目光更加坚定。
“也许，在诸位大人和将军们眼中，这些所谓的人才培养，人事改革，不过是螺丝壳里做道场，冠冕堂皇的假仁假义。”
“但，在座的夫人们一定很清楚，府上，一般杂役粗使的月薪，大概是三百钱到五百钱不等；各院二等奴才一吊到两吊钱不等；一等管事每月底薪，至少一两银子，还不算赏钱。”
“按今天市价，一斗米合八文钱，一两银子，就是一百二十五斗米。六两银子，绝对足够一个普通五口农户人家，一年的开销。”
“艺多不压身。”
“以后，无论她们是否还在我的桃源，我都希望，她们能有一技之长，自食其力。”
“自己有了银钱傍身，了却后顾之忧，她们这些小女子，才有能力去孝顺父母，帮助家人。再遇灾年，家里有银钱缴税，就可以留下余粮，保住田地。”
“再不受那忍饥受穷，骨肉分离之苦。还能保证朝廷税收，脱贫致富，减轻国库负担。”
赫连林氏看着女儿，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连眉头都舒展了。
“未来，小小，还要加入圣上和太子，建设居养院的蓝图，在城郊庄子捐建一所女学，返聘宫里退休的老嬷嬷和女医们，开班授课。”
“教来学校的女子们，学习识字算数，女红厨案，酒经茶艺，妇科医学，等等知识。在庄子里，女孩儿们可以靠参与农桑，自给自足，孤寡的嬷嬷们，也可以老有所养，安享天伦之乐。”
“这，就是臣女说的以商促教，利国利民。”
范太师，拍着巴掌，哈哈笑道：
“好一个赫连小小！”
“有骨气，有胆气，有志气！不愧是武安赫连氏的女儿！将门虎女，垂裕后坤！”
“气吞山河，大有可为阿！”
小小，这才安心落意，暗松口气，赶紧走上前，笑着万福，道：
“臣女才疏学浅，井中视星，儿童之见，若有无知冒犯之处，还请太师恕罪指正。”
这时，府上，来道喜的人越来越多，数十妙龄茶役穿梭引导，按客奉上茶点。
“金鱼摇尾，家有余庆。”
“锦上添花，连中三元。”
“太平有象，丹凤朝阳。大人（公子）请慢用。”
能做赫连大将军府座上宾的，自是非富即贵，博学广闻，但见小小刚才那副挥霍笑谈，气度风流的模样，也不由是眼前一亮，交口称赞起来。
却也有那考古守旧，迂腐不通之人，对赫连家的门风更加鄙夷不屑，嗤之以鼻了。
范太公慢慢站起来，走到了院子里摆着的画桌前。不假思微，行书一联：
‘春来遍是桃花水’
‘不辨仙源何处寻’
还给小小题了张匾：‘世外桃源’
字体瑰丽，意境高妙，博得满堂喝彩。
“九姑娘，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与君共勉阿。”
太师推让几番，再却不恭，只得安之自若，任由赫连烨，赫连钊父子感戴莫名，毕恭毕敬的搀着他，去往前院了。
今夜的大将军府，定然高朋满座，盛筵达旦。赫连众人虽未敢想，赫连昱会高举探花，却自信，中个进士还是探囊取物。
赫连祖上在夏朝，也曾四世三公，满门簪缨，后被奸臣所害，株连三族，抄家流放，沦为马奴。到了大燕朝，赫连家四代从军，赴汤蹈火，前赴后继几十年，才为子孙挣下这份家业。
为了这一天，赫连烨盼星星盼月亮，盼了整整两代人，五十年！武安赫连氏的列祖列宗，泉下有知，却是盼了整整一百二十年！
一百二十年阿！
赫连府上下同心，欢天喜地，大张庆贺，却又唯恐准备不足，失礼不周。万幸，赫连小小的桃源里，一应尽有，大好娘子更是厨艺高超，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双全和杨春生，各司其职，指挥着奴才搬来挪去，忙进忙出，只肖两个多时辰，就将宴会布置停当了。
“趁这会儿时辰还早，你们几个跟你大伯和七叔，分别往大官湖，和天然居去一趟。给今科状元和榜眼，把贺仪送去。”
见赫连钊起身，赫连锟，也忙跟着拱手告罪。
“老太公吃茶稍坐，晚辈几个去去就回。”
老太师，手拢长髯，笑眯眯点点头。
“礼不可废，理应如此。”
“贤侄放心，这里有大将军和探花郎把着，万夫莫开，固如金汤，老夫是绝跑不了的。”
赫连烨，哈哈大笑道：
“老太公吃茶，吃茶。”
桃源大好娘子的手艺自没得说，几道茶点果子，不仅寓意吉祥，色香味也俱全。
小丫鬟，先端上来一碟凉水冻。只见，那荷绿玉盘中，盘着一尾海石花熬的红鲤鱼，轻轻一晃，摇头摆尾，是栩栩如生！
“金鱼摇尾，家有余庆。太师请慢用。”
接着，又端上一只白瓷小碗，碗里盛了三只元宵。
那元宵，却是用木薯粉擀皮，樱花玫瑰切丝，和红小豆入馅，外皮晶莹剔透，内馅清甜馥郁，隐隐还透着一股子花香。
“锦上添花，连中三元。太师请慢用。”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对儿如意形状的浆皮月饼，一只刻着的是喜象升平，另一只是丹凤朝阳。
“太平有象，丹凤朝阳。太师请慢用。”
范太师年岁已高，又重养生，多年不用甜食，这时却也不由食指大动。佐以清茶，更是相得益彰，齿颊留香。
“好！好！难怪，这京都人都说，我大燕出了一位女陶朱！”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九姑娘有心了。”
“太公谬赞，臣女愧不敢当。只要您喜欢就好。”
范太师，捻须微笑道：
“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工商最末，你家世煊赫，富贵双全，虽是女子，却也饱读诗书，为何，却偏爱这商贾投资之道阿？”
赫连烨闻言，当时怔了，实在不明白，这范老太师好端端吃着茶，为什么突然当众提起这件事？
赫连小小，愣了半晌，才款款起身，不卑不亢的深福一礼。
“太师说，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工商为末。”
“如果，臣女没有记错，这句话，应该出自管仲变法‘四民分业，士农工商’一句。臣女不才，狂犬吠日，私以为，也许，当年，管夫子提出士、农、工、商这四个字，应是并举之义，并没有主次尊卑之分。”
小小余光去找祖母，见老太太满面红光，端的一副胸有成竹，老神在在的模样。她也吃了定心丸。
声音，都不由高了几分。
“管仲之所以主张变法，目的，是想变法强国。”
“何谓强国？”
“一个国家，无士不治，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四者之间，本是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缺一不可的。”
“但，随着朝代更迭，历代的君王以史为鉴，比之当年，对发展工商业的态度，越来越审慎，政策也越来越消极。”
“在大夏和北齐，甚至有朝，干脆一刀切，直接闭关锁国，禁止一切民间贸易。”
“原因，不外，是因个别商人为富不仁，在灾年，大肆兼并土地，压榨百姓；亦有重利轻义，罔顾国法税典者，不仅偷税漏税，还会贿赂吏政，干涉司法。”
“更有甚者，如江东劣绅曹云平，王显荣之辈，勾结土匪水贼，里通喀山，非法走私盐铁，卖国求荣。”
“我赫连小小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世代忠良，诗书传家，自然不齿与等鼠辈为伍。更不敢当范太公的一句女陶朱。”
说着，小小对着祖祠拜了三拜。
“祖训宗规，朝夕教训子孙，务要读书明理，显亲扬名，勿得入于流俗，甘为人下。”
“臣女立志，要向孔门先贤子贡学习，做一个以商促教，利国利民的好商人。”
这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亲朋好友来道喜了。
老太师，端起茶盏，轻抿口茶。
“以商促教，利国利民，九姑娘好远大的志向阿。”
“圣人教，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臣女不敢因生为女子，就妄自菲薄，自甘人后。”
“如何利国利民，九姑娘可否能具体些？”
“我朝陛下，自登基之初，力排众议，定下抚远安民，赈穷养老八策；太子在此基础上，又提出，进一步深化科举改革，优化税法，创建居养院三策。”
“为的，不就是，我大燕百姓有一日，真的可以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男有分，女有归，实现天下大同么？”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子，对着帝师语不惊人，指点江山，实在太惊世骇俗。
小小，这时早已双膝酸软，十指冰凉。
“臣女一个女儿，既不能参加科举考仕，为陛下分忧；也不能跟随父兄，披甲上阵，外御强辱，保我疆土。”
“一辈子，就是从一座府跨进另一座府，规规矩矩，守着头顶这四四方方一小片天。如井底之蛙。”
“但，再小的天地，也内有乾坤阿！”
“别人不提，就说我赫连府这七位夫人，哪一个当不起忠贞仁孝，义薄云天，这八个字？在内，怹们执掌中馈，相夫教子，是当之无愧的贤妻良母；在外，怹们广结善缘，布施行善，是百姓口中的活菩萨。”
“就连祖父都常说，没有夫人们呕心沥血的操持与付出，就没有我赫连家的今天。”
“在建设桃源的一年里，臣女越是深入社会，就越深刻认识到什么叫民间疾苦，尤其，是当世女子们的不易和无奈。”
“也就在那时，小小便立下宏愿，要向先哲子贡学习，以商促教，为天下女子做些什么。”
“太师，问小女具体要怎么做，一言以蔽，长贫难顾，授人鱼不如授人渔。”
“臣女在桃源，开办了识字算数，刺绣女红，红白厨案，酒经茶艺，六门课程，凡是在我茶园工作的妈妈丫鬟，都可以免费学习。”
“我桃源的所有岗位，也不讲究论资排辈，而是要通过专业考试，择优任职，公平竞争。”
小小深呼口气，目光更加坚定。
“也许，在诸位大人和将军们眼中，这些所谓的人才培养，人事改革，不过是螺丝壳里做道场，冠冕堂皇的假仁假义。”
“但，在座的夫人们一定很清楚，府上，一般杂役粗使的月薪，大概是三百钱到五百钱不等；各院二等奴才一吊到两吊钱不等；一等管事每月底薪，至少一两银子，还不算赏钱。”
“按今天市价，一斗米合八文钱，一两银子，就是一百二十五斗米。六两银子，绝对足够一个普通五口农户人家，一年的开销。”
“艺多不压身。”
“以后，无论她们是否还在我的桃源，我都希望，她们能有一技之长，自食其力。”
“自己有了银钱傍身，了却后顾之忧，她们这些小女子，才有能力去孝顺父母，帮助家人。再遇灾年，家里有银钱缴税，就可以留下余粮，保住田地。”
“再不受那忍饥受穷，骨肉分离之苦。还能保证朝廷税收，脱贫致富，减轻国库负担。”
赫连林氏看着女儿，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连眉头都舒展了。
“未来，小小，还要加入圣上和太子，建设居养院的蓝图，在城郊庄子捐建一所女学，返聘宫里退休的老嬷嬷和女医们，开班授课。”
“教来学校的女子们，学习识字算数，女红厨案，酒经茶艺，妇科医学，等等知识。在庄子里，女孩儿们可以靠参与农桑，自给自足，孤寡的嬷嬷们，也可以老有所养，安享天伦之乐。”
“这，就是臣女说的以商促教，利国利民。”
范太师，拍着巴掌，哈哈笑道：
“好一个赫连小小！”
“有骨气，有胆气，有志气！不愧是武安赫连氏的女儿！将门虎女，垂裕后坤！”
“气吞山河，大有可为阿！”
小小，这才安心落意，暗松口气，赶紧走上前，笑着万福，道：
“臣女才疏学浅，井中视星，儿童之见，若有无知冒犯之处，还请太师恕罪指正。”
这时，府上，来道喜的人越来越多，数十妙龄茶役穿梭引导，按客奉上茶点。
“金鱼摇尾，家有余庆。”
“锦上添花，连中三元。”
“太平有象，丹凤朝阳。大人（公子）请慢用。”
能做赫连大将军府座上宾的，自是非富即贵，博学广闻，但见小小刚才那副挥霍笑谈，气度风流的模样，也不由是眼前一亮，交口称赞起来。
却也有那考古守旧，迂腐不通之人，对赫连家的门风更加鄙夷不屑，嗤之以鼻了。
范太公慢慢站起来，走到了院子里摆着的画桌前。不假思微，行书一联：
‘春来遍是桃花水’
‘不辨仙源何处寻’
还给小小题了张匾：‘世外桃源’
字体瑰丽，意境高妙，博得满堂喝彩。
“九姑娘，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与君共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