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半分钟，誓有“你不开门我今天就跟这门杠到底”的劲头。段启印被吵得不行，忍无可忍下了跑步机来到门口。
在监控中看见不停按门铃的李清，段启印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咬着后槽牙，开了门：“你最好有事，不然我……”
没说完的话，在看见某人的刹那全梗在喉咙，连带着前一秒没发泄完的怨气也一起消失。他瞄了眼监控，刚才这人藏在镜头拍不到的角落，摆明了要骗他出来。
然后段启印目光移到她怀里的黑色花盒，扶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而对方全程一言不发，呆呆抱着礼盒，看不清表情。
段启印深吸一口气，干脆又决绝地拉上门。
在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刻，李清眼疾手快扒住门槛。一个往里拽，一个向外扯，两边都不肯放手，求——门的心理阴影面积。
李清用力到憋红了脸：“她晚上的来找你，你就把人家关在门外？”
段启印笑了：“我还以为你瞎了看不见天黑呢，你也知道现在是晚上，还把她带过来做什么？！”
“有误会必须说清楚，矛盾不能留到第二天解决。”
“去你的小学生宣言，给我放手，不然我叫玫姐炒了你！”
“好啊，到时候我去投奔老板娘，说实话，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门被扯得嘎嘎响，发出绝望的呜咽，在两人相互对骂的过程中，角落徒然传出啜泣声。
段启印分心瞥向声音来源，姜惜乐抱着礼盒蹲在地上，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而自己活像个做了亏心事的渣男。
就这一秒钟的分神，竟被李清钻了空子，他左手强硬拔开门，右手猛地拎起姜惜乐，在段启印惊愕窒息的间隙中将人甩进了门。
随后他关门，掏钥匙，锁门，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的李清抹了把汗，心想：我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段启印后知后觉门被锁上，他试了几次都打不开，愤而踹了脚门。
来不及顾上姜惜乐，段启印掏出手机给李清打电话，开口就是一顿骂：“有病吧你，什么意思，把她留在这里干什么？”
李清：“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先冷静下来把问题解决了。”
段启印忍住骂脏话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我和她能说什么，你赶紧回来把她送走。”
李清：“来不及了，我已经坐上去通往梦想之国的列车。”
段启印只想梆梆给他两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马上回来，把她弄走！”
“什么什么？”李清装聋作哑，“喂喂喂，这边信号不好，我听不见啦~~”
然后电话被挂断，之后无论段启印再怎么努力，都打不进李清电话。
段启印：“……”
“妈的……”段启印气昏头骂了句脏话，转眼看见摔在地上后一直保持着同样姿势的姜惜乐。
而她没站稳的原因，大概是为了保护怀里的礼盒。
段启印挠挠头发，心情焦躁来回踱步，这份心情显然没有影响到姜惜乐，对方依旧稳稳摊在地上。
“喂。”段启印说，“起不来？”
姜惜乐一言不发，继续抱着盒子。
段启印啧了声，暗念一句见鬼，伸手够向姜惜乐胳膊。
本以为姜惜乐会借着他的力顺势起来，但姜惜乐的身体像被抽了骨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段启印这下发现不对劲，凑近些观察她：“姜惜乐你干嘛？”
在听到名字那刻，姜惜乐终于有了反应，她悠悠抬头，裹挟着酒气的温热呼吸丝丝缕缕扑向段启印。
段启印警铃大作，吓得往后跳开。
姜惜乐脸红扑扑的，眼珠转动缓慢，明显是喝醉了。但她没像上次那样缠着段启印喋喋不休，反而安静待着。
但姜惜乐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段启印绝不会轻易相信她会改邪归正，所以他默默后退两步，再次拉开距离。
段启印简直要给李清跪了，李清不仅在晚上把女生送到他家里，对方还喝醉了，脑子得病成什么样才能干出这种蠢事。
段启印受不了了，他再次给李清打电话，失败后仍不放弃，转而发去几十条轰炸微信，怒斥他不要脸的行为。
“对不起……”
道歉细如蚊吟，却实实在在传进段启印耳朵。
段启印停下动作，骇怪地看了她：“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姜惜乐点头：“我错了，不该说那些话，更不该胡乱想你。”
听到有歧义的话段启印瞳孔微颤，想清楚对方真正要表达的意思后又松口气。
“嗯，知道了，我不生气。”段启印不会傻到和醉鬼计较。
看着姜惜乐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像颗能轻易任人采摘的苹果，段启印语气徒然冷下来，“谁让你喝酒的，李清？”
姜惜乐摇摇头，缓缓撑起身体，以跪坐的姿势坐在地上：“我自己喝，不喝的话，说不出来。”
“你可真行，李清也不知道拦着。”段启印扫了她一眼，“你准备在地上坐多久？”
“我马上起来。”说着，姜惜乐扶着旁边鞋柜，缓慢又僵硬地从地上爬起。
“印哥，我以后不会乱想你，你也别说那些话了，行吗？”她指了指心脏的位置，“……难受。”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段启印沉默了。其实今天他也在后悔，说到底还是可怜的自尊心作祟，才口无遮拦说出些狠话。事后想想真是幼稚，明明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也不怪姜惜乐会误会，段启印自己也有在反思。如果不是他太得意忘形，公然跑到观众席上看表演，又在接到话筒后合唱那首歌，怎么会给姜惜乐带来这么多麻烦。
为什么突然唱了那首歌呢？
大概看见台上姜惜乐手足无措的模样有些不忍，脑子开始不清醒，才在本知道可能引来麻烦的前提下接唱。
或许当时有更明智的解决方法，但他却选择了最笨的一种。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段启印态度软和下来，“抱歉，毁了你的毕业典礼。”
“没有没有。”姜惜乐极力否认，将礼盒又抱紧了些，“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说着，她笑笑，“谢谢印哥送的花。”
今天的姜惜乐莫名坦诚，目光炽热又直白，看得段启印别捏。
他别过脸，嘴硬道，“就……随便挑的。”
姜惜乐眨眨眼：“那我们是和好了吗？”
段启印压下不太听话的嘴角：“你说是就是吧。”
“你不生气就太好。”她突然傻笑两声，转身和段启印挥手告别，“不打扰了，我先回家了，小清哥还在下面等着我。”
听到某个大聪明的名字，段启印刚消下去的火又徒然升起，那位声称坐上梦想之国列车的傻逼现在不知道躲在哪儿。
姜惜乐艰难掏出手机，拨通李清电话：“小清哥，我这边好了，咱们走吧。”
“他没生气啊，印哥很好说话的。”
“你别这样说他，他才不小气。”
段启印：“……”
姜惜乐絮絮叨叨和对面聊个没完，半天说不到点子上，段启印干脆接过姜惜乐电话。
“喂，是我，你现在。”
段启印话说到一半，只听见手里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温柔女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段启印：“……”
他快给姜惜乐跪下，合着您也被拉黑了，那您刚才说那么多的话是给鬼听的？
姜惜乐一脸无辜，被抢走手机后还不高兴：“小清哥马上来接我，我先走了。”
段启印还了她手机，插着手静静看她表演。
姜惜乐踉跄着去开门，把手拧了好几次，门却纹丝未动。她几乎是把吃奶的劲使上，将门把手扭得咯吱咯吱响。
段启印：“放弃吧，你都被人家卖了，还认不清现实呢。”
姜惜乐混沌的大脑无法处理任何阴阳怪气的话，歪歪头：“为什么？”
“这你得去找李清，问问他今天抽的什么风。”段启印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早跟他说过我们只是合作，但他好像根本理解不了‘合作’的含义，比如现在，他居然让你……”
段启印说到一半，对上姜惜乐朦胧迷离的眼神，有些话忽然不好意思开口。
他心里升起股异样的感觉，像被烫到似的飞快移开视线，“总之今晚我们俩都出不去，你在客房休息吧，明天我再试试联系他。”
“好噢。” 姜惜乐似懂非懂点头，傻乎乎笑了。
段启印：“……”
段启印先让她在客厅休息，给她找出醒酒药，又忙前忙后给客房铺上干净床被，整套流程下来比跑五公里都累。
“好了，你去吧。”段启印站在客房门口叫她，却没得到回应。
他走上前一看，姜惜乐呼吸均匀，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长长的睫羽似雏乌之色，印在恬静美好的睡颜上，和微乱的发丝一起，为主人增添几分旖旎氛围。
如此不设防的姿态，处处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段启印强迫自己抽离，拍拍她肩膀：“姜惜乐，醒醒。”
似的听见他的呼唤，姜惜乐缓缓张开眼。
“去房间睡，衣服给你拿了新的。”
在段启印的几次催促下，姜惜乐终于肯挪动身体，在她刚往前走的一瞬，左脚忽然被茶几绊住，姜惜乐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小心。”
在姜惜乐即将接触地面的前一秒，段启印迅速接住她，然而醉酒的人重心分散，段启印接不稳，反而随她一起摔在地上。
段启印：“……”这是什么三流小说剧情？
两人以极为亲密的姿势叠在一块，可以说，姜惜乐几乎是摔在了他身上。带着酒气的错乱呼吸吹在耳侧，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席卷而来。段启印脑中雷达疯狂尖叫，过度的接触让段启印回忆起许多社死经历，于是不带半点旖旎色彩，他飞速推开身上的人，躲得远远的。
“啊，对不起。”姜惜乐声音比之前清醒得多，“不用扶。”
段启印拍拍脑门，这家伙究竟喝了多少。
姜惜乐说完，果真自己从地上爬起，迈着虚浮的脚步走进客房。
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姜惜乐忽然转过身，向着他鞠躬：“不好意思印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段启印嘴角抽了抽：“麻烦我的难道不是李清那小子？”
姜惜乐：“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肯收留我。”
段启□□想，不然还能咋滴？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别想太多，明天记得结一下房费。”
说完姜惜乐真的开始打量起周围装潢，估算在这号称市中心最豪华的住宅里睡一晚需要支付多少钱。
看对方认真思考的模样，段启印没忍住笑场。
“算了，要给钱也是李清给，你也是受害者。”段启印拿花盒递给对方，“快去休息。”
姜惜乐接过花盒，像来时一样小心捧在怀里：“谢谢。”
在姜惜乐转身往里走时，段启印忽然叫住她。
姜惜乐回头，只见那张精致秀美的嘴唇轻启。
“姜惜乐，祝你毕业快乐。”
门铃响了半分钟，誓有“你不开门我今天就跟这门杠到底”的劲头。段启印被吵得不行，忍无可忍下了跑步机来到门口。
在监控中看见不停按门铃的李清，段启印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咬着后槽牙，开了门：“你最好有事，不然我……”
没说完的话，在看见某人的刹那全梗在喉咙，连带着前一秒没发泄完的怨气也一起消失。他瞄了眼监控，刚才这人藏在镜头拍不到的角落，摆明了要骗他出来。
然后段启印目光移到她怀里的黑色花盒，扶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而对方全程一言不发，呆呆抱着礼盒，看不清表情。
段启印深吸一口气，干脆又决绝地拉上门。
在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刻，李清眼疾手快扒住门槛。一个往里拽，一个向外扯，两边都不肯放手，求——门的心理阴影面积。
李清用力到憋红了脸：“她晚上的来找你，你就把人家关在门外？”
段启印笑了：“我还以为你瞎了看不见天黑呢，你也知道现在是晚上，还把她带过来做什么？！”
“有误会必须说清楚，矛盾不能留到第二天解决。”
“去你的小学生宣言，给我放手，不然我叫玫姐炒了你！”
“好啊，到时候我去投奔老板娘，说实话，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门被扯得嘎嘎响，发出绝望的呜咽，在两人相互对骂的过程中，角落徒然传出啜泣声。
段启印分心瞥向声音来源，姜惜乐抱着礼盒蹲在地上，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而自己活像个做了亏心事的渣男。
就这一秒钟的分神，竟被李清钻了空子，他左手强硬拔开门，右手猛地拎起姜惜乐，在段启印惊愕窒息的间隙中将人甩进了门。
随后他关门，掏钥匙，锁门，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的李清抹了把汗，心想：我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段启印后知后觉门被锁上，他试了几次都打不开，愤而踹了脚门。
来不及顾上姜惜乐，段启印掏出手机给李清打电话，开口就是一顿骂：“有病吧你，什么意思，把她留在这里干什么？”
李清：“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先冷静下来把问题解决了。”
段启印忍住骂脏话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我和她能说什么，你赶紧回来把她送走。”
李清：“来不及了，我已经坐上去通往梦想之国的列车。”
段启印只想梆梆给他两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马上回来，把她弄走！”
“什么什么？”李清装聋作哑，“喂喂喂，这边信号不好，我听不见啦~~”
然后电话被挂断，之后无论段启印再怎么努力，都打不进李清电话。
段启印：“……”
“妈的……”段启印气昏头骂了句脏话，转眼看见摔在地上后一直保持着同样姿势的姜惜乐。
而她没站稳的原因，大概是为了保护怀里的礼盒。
段启印挠挠头发，心情焦躁来回踱步，这份心情显然没有影响到姜惜乐，对方依旧稳稳摊在地上。
“喂。”段启印说，“起不来？”
姜惜乐一言不发，继续抱着盒子。
段启印啧了声，暗念一句见鬼，伸手够向姜惜乐胳膊。
本以为姜惜乐会借着他的力顺势起来，但姜惜乐的身体像被抽了骨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段启印这下发现不对劲，凑近些观察她：“姜惜乐你干嘛？”
在听到名字那刻，姜惜乐终于有了反应，她悠悠抬头，裹挟着酒气的温热呼吸丝丝缕缕扑向段启印。
段启印警铃大作，吓得往后跳开。
姜惜乐脸红扑扑的，眼珠转动缓慢，明显是喝醉了。但她没像上次那样缠着段启印喋喋不休，反而安静待着。
但姜惜乐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段启印绝不会轻易相信她会改邪归正，所以他默默后退两步，再次拉开距离。
段启印简直要给李清跪了，李清不仅在晚上把女生送到他家里，对方还喝醉了，脑子得病成什么样才能干出这种蠢事。
段启印受不了了，他再次给李清打电话，失败后仍不放弃，转而发去几十条轰炸微信，怒斥他不要脸的行为。
“对不起……”
道歉细如蚊吟，却实实在在传进段启印耳朵。
段启印停下动作，骇怪地看了她：“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姜惜乐点头：“我错了，不该说那些话，更不该胡乱想你。”
听到有歧义的话段启印瞳孔微颤，想清楚对方真正要表达的意思后又松口气。
“嗯，知道了，我不生气。”段启印不会傻到和醉鬼计较。
看着姜惜乐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像颗能轻易任人采摘的苹果，段启印语气徒然冷下来，“谁让你喝酒的，李清？”
姜惜乐摇摇头，缓缓撑起身体，以跪坐的姿势坐在地上：“我自己喝，不喝的话，说不出来。”
“你可真行，李清也不知道拦着。”段启印扫了她一眼，“你准备在地上坐多久？”
“我马上起来。”说着，姜惜乐扶着旁边鞋柜，缓慢又僵硬地从地上爬起。
“印哥，我以后不会乱想你，你也别说那些话了，行吗？”她指了指心脏的位置，“……难受。”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段启印沉默了。其实今天他也在后悔，说到底还是可怜的自尊心作祟，才口无遮拦说出些狠话。事后想想真是幼稚，明明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也不怪姜惜乐会误会，段启印自己也有在反思。如果不是他太得意忘形，公然跑到观众席上看表演，又在接到话筒后合唱那首歌，怎么会给姜惜乐带来这么多麻烦。
为什么突然唱了那首歌呢？
大概看见台上姜惜乐手足无措的模样有些不忍，脑子开始不清醒，才在本知道可能引来麻烦的前提下接唱。
或许当时有更明智的解决方法，但他却选择了最笨的一种。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段启印态度软和下来，“抱歉，毁了你的毕业典礼。”
“没有没有。”姜惜乐极力否认，将礼盒又抱紧了些，“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说着，她笑笑，“谢谢印哥送的花。”
今天的姜惜乐莫名坦诚，目光炽热又直白，看得段启印别捏。
他别过脸，嘴硬道，“就……随便挑的。”
姜惜乐眨眨眼：“那我们是和好了吗？”
段启印压下不太听话的嘴角：“你说是就是吧。”
“你不生气就太好。”她突然傻笑两声，转身和段启印挥手告别，“不打扰了，我先回家了，小清哥还在下面等着我。”
听到某个大聪明的名字，段启印刚消下去的火又徒然升起，那位声称坐上梦想之国列车的傻逼现在不知道躲在哪儿。
姜惜乐艰难掏出手机，拨通李清电话：“小清哥，我这边好了，咱们走吧。”
“他没生气啊，印哥很好说话的。”
“你别这样说他，他才不小气。”
段启印：“……”
姜惜乐絮絮叨叨和对面聊个没完，半天说不到点子上，段启印干脆接过姜惜乐电话。
“喂，是我，你现在。”
段启印话说到一半，只听见手里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温柔女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段启印：“……”
他快给姜惜乐跪下，合着您也被拉黑了，那您刚才说那么多的话是给鬼听的？
姜惜乐一脸无辜，被抢走手机后还不高兴：“小清哥马上来接我，我先走了。”
段启印还了她手机，插着手静静看她表演。
姜惜乐踉跄着去开门，把手拧了好几次，门却纹丝未动。她几乎是把吃奶的劲使上，将门把手扭得咯吱咯吱响。
段启印：“放弃吧，你都被人家卖了，还认不清现实呢。”
姜惜乐混沌的大脑无法处理任何阴阳怪气的话，歪歪头：“为什么？”
“这你得去找李清，问问他今天抽的什么风。”段启印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早跟他说过我们只是合作，但他好像根本理解不了‘合作’的含义，比如现在，他居然让你……”
段启印说到一半，对上姜惜乐朦胧迷离的眼神，有些话忽然不好意思开口。
他心里升起股异样的感觉，像被烫到似的飞快移开视线，“总之今晚我们俩都出不去，你在客房休息吧，明天我再试试联系他。”
“好噢。” 姜惜乐似懂非懂点头，傻乎乎笑了。
段启印：“……”
段启印先让她在客厅休息，给她找出醒酒药，又忙前忙后给客房铺上干净床被，整套流程下来比跑五公里都累。
“好了，你去吧。”段启印站在客房门口叫她，却没得到回应。
他走上前一看，姜惜乐呼吸均匀，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长长的睫羽似雏乌之色，印在恬静美好的睡颜上，和微乱的发丝一起，为主人增添几分旖旎氛围。
如此不设防的姿态，处处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段启印强迫自己抽离，拍拍她肩膀：“姜惜乐，醒醒。”
似的听见他的呼唤，姜惜乐缓缓张开眼。
“去房间睡，衣服给你拿了新的。”
在段启印的几次催促下，姜惜乐终于肯挪动身体，在她刚往前走的一瞬，左脚忽然被茶几绊住，姜惜乐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小心。”
在姜惜乐即将接触地面的前一秒，段启印迅速接住她，然而醉酒的人重心分散，段启印接不稳，反而随她一起摔在地上。
段启印：“……”这是什么三流小说剧情？
两人以极为亲密的姿势叠在一块，可以说，姜惜乐几乎是摔在了他身上。带着酒气的错乱呼吸吹在耳侧，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席卷而来。段启印脑中雷达疯狂尖叫，过度的接触让段启印回忆起许多社死经历，于是不带半点旖旎色彩，他飞速推开身上的人，躲得远远的。
“啊，对不起。”姜惜乐声音比之前清醒得多，“不用扶。”
段启印拍拍脑门，这家伙究竟喝了多少。
姜惜乐说完，果真自己从地上爬起，迈着虚浮的脚步走进客房。
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姜惜乐忽然转过身，向着他鞠躬：“不好意思印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段启印嘴角抽了抽：“麻烦我的难道不是李清那小子？”
姜惜乐：“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肯收留我。”
段启□□想，不然还能咋滴？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别想太多，明天记得结一下房费。”
说完姜惜乐真的开始打量起周围装潢，估算在这号称市中心最豪华的住宅里睡一晚需要支付多少钱。
看对方认真思考的模样，段启印没忍住笑场。
“算了，要给钱也是李清给，你也是受害者。”段启印拿花盒递给对方，“快去休息。”
姜惜乐接过花盒，像来时一样小心捧在怀里：“谢谢。”
在姜惜乐转身往里走时，段启印忽然叫住她。
姜惜乐回头，只见那张精致秀美的嘴唇轻启。
“姜惜乐，祝你毕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