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寒生露凝，
深秋的天气从凉爽逐渐变为寒冷。
别墅外种植的树木由翠绿被染成暗金，秋风扫过，簌簌落下几片已经枯黄的树叶。
孟宴臣看了眼手机，微信上叫得出名字的，没怎么联系的好友一窝蜂冒出来，挤在聊天列表，发的都是生日祝福。
他翻开置顶和许沁的聊天界面，多数是他的语音消息，而许沁一直没回。
心头升上丝丝缕缕的烦躁，孟宴臣合上手机，用指纹识别打开别墅的大门。
付闻樱坐在堂屋的案几前喝茶，孟宴臣走进门，将手中的公文包交给保姆，朝付闻樱女士的方向喊了声“妈妈”。
“回来了。”
付闻樱女士对着他笑得温柔，“刚准备给你下碗长寿面，要不要先吃点？”
距离饭点还有一个小时。
孟宴臣乖巧地点头，“好。”
难得一家人都在的日子，孟怀瑾推了工作会议，许沁也赶在饭点回来。
孟宴臣许完愿，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付闻樱慈爱地望着她的儿子，每年过生日都必须经历的回忆过去——
生他的时候，妈妈在医院折腾了七个小时。
爸爸说，他这个孩子以后肯定是个操心命，会让妈妈伤心难过。
妈妈笑着：都是胡说，我们家宴臣是让人最省心的孩子，从来没让父母伤心失望过。
孟宴臣唇边牵起一抹笑容，温顺懂事道：“都是妈妈教育得好。妈妈辛苦了。”
许沁看了孟宴臣一眼，应和着：“妈妈辛苦了。”
感慨完，一家四口，举杯齐声说了句，
生日快乐。
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他再一次被提醒要直面父母的辛劳，世俗礼教让他必须要体谅，必须要顺从。
所以谁都不知道，其实孟宴臣不爱过生日。
————
莫意殊轮休两天，从第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中午，足足十五六个小时，她睡了个天昏地暗，中途莫爸爸想喊她起来喝水都没醒。
她的房间向阳，采光极好，即便是盖着窗帘，午后的阳光也能透进米黄色的窗帘，洒在她的眼皮上。
莫意殊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只觉得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
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到洗手间洗漱。大部分的消息是来自她的爸爸，交代她记得吃饭，饭菜在冰箱微波炉加热就好，爸爸妈妈先去上班，让她乖乖在家。
莫意殊无奈地笑了笑，爸爸怎么总把她当小孩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有好几个，来自同一个人的未接电话。
她正感到奇怪，那人的电话就又拨过来了。
“怎么不接电话？”一个男性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传来。
“今天我轮休，在家睡觉呢，咋啦？”莫意殊边刷牙边回答，说着，吐了口牙膏泡沫。
“猪猪，现在才起啊。”那人轻笑一声，语调带了点宠溺。
“你才猪，有啥事儿，快说啦！”
对面言简意赅通知：“这两天，记得来刑侦大队报道。”
莫意殊眼睛一亮，“局里同意我的申请了？！”
“不然呢？那个案子是我在办，正好顺便把你调过来。”
“太好了，爱你！”
那人语气变得严肃：“别高兴得太早了，刑侦的难度大着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又接着道：“今晚有事吗？出来带你踩点。”
“ok，但你这话说的，像是要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一样。”
“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那人啐了她一口。
————
孟宴臣和许沁吵了一架。
他在许沁面前向来难以自持，十余年之久，终于在二十九岁生日这天，他将压抑多年的情绪外露，如同泄洪的洪水，迸涌而出，再不可控。
他侥幸地以为，至少今天是他的生日，至少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至少她对他还留有一点妄念情意……
“他都可以，为什么我们……”
但许沁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呵斥着打断他的话，那句“孟宴臣，你疯了！”
宣告了她的答案，
彻彻底底，将他打入谷底，永劫不复。
书房里，他与许沁隔着一扇镶着满是蝴蝶标本的屏风。
她在那端渐行渐远，而自己，则永远地留在了原地。
原来一切都不复当初，是他自以为是，他从来不配……
掏空了内脏的蝴蝶标本，失去了灵魂，唯独留下一具美丽的躯壳，被钉在墙上，看似风光无限，却永远不得自由……
————
莫意殊自认为自己的脾气还算好的，但看见某人穿着皮衣皮裤，一身机车装的打扮，开着不要太过炫目的劳斯莱斯跑车时，还是忍不住硬了，拳头硬了。
家里给她灌输的思想观念一向都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所以，到底为什么这个人会变成一个家族显眼包？！
“你在干什么？”莫意殊皱着鼻子，不理解：“为什么开这种车来接我，就不能低调一些吗？”
“啧，我的擎天柱上不得台面吗？什么叫这种车？快向我的爱车道歉。”
她坐上副驾驶，白了他一眼：“姚书林，你别蹬鼻子上脸。”
那人故作义正辞严：“莫意殊，注意你的措辞，怎么跟你哥我说话的？”
小莫警官深吸一口气，不跟他计较。
她哥姚书林，姑姑的小儿子，妥妥的败家富二代，行事张扬高调。
比起那张一看就“水性杨花”的俊脸，更引人注意的是他发达的四肢，足足一米□□的身高，肩宽腰细腿长，要是溜达在大街上，活像个行走的双开门冰箱。
此时双开门冰箱长腿一蹬，踩下油门，疾驰上路。
大秋天，某人还故意开了敞篷，迎面吹来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莫意殊的脸。
她一阵无语，不懂这个哥在发什么神经。
“这车又是什么时候买的？姑姑年初不是刚给你配了辆贵得要死的机车吗？”莫意殊喊着，逼他关掉敞篷。
姚书林乖乖按下按钮，合上车篷。“就昨天啊，你没看我发的朋友圈吗？你都不关心我啊小妞妞～哥伤心了……”
“你还能再败家一点吗……”莫意殊嘴上这么说，还是点开微信朋友圈。
“买个车而已，我要真想败家就直接去创业了，谁还干这个刑警。”
“每个月就拿那仨瓜俩枣，累得要命，天天还得被我老爹训……所以啊，你姑姑——我妈之所以买车，是在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
“咋不说话了？”姚书林打着方向盘问。
莫意殊停顿在某人朋友圈动态的手指又开始快速滑动，找到她哥发的朋友圈，手动点了个赞，评价道：
“拍的不错，很帅——我是指车。”
“人不帅？”
图片中她哥随意地坐在驾驶位上，笑得肆意张扬，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分明已经三十好几的人，却还带着少年的英气，落拓不羁。
莫意殊抿唇，嘴上敷衍他“帅帅帅！帅得掉渣……”心中却满是羡慕。
羡慕他拥有自由，羡慕他任性洒脱。
————
心烦意乱的时候能去哪里呢？
孟宴臣在脑中仔细搜索，除了肖亦骁的酒吧，竟然找不到别的地儿能让他消解烦闷。
许沁走后，他独自驱车去了魅色。
酒吧的里得人已经认识他，径直走进包厢，便有服务生进来倒酒，他没去关注，内心疲倦到坐在电子壁橱前一动不动，沉默得像尊雕像。
不一会，肖亦骁进门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没在家过生日啊？”肖亦骁挪到他身边，疑惑地问道。
他淡漠道：“……高兴。”
肖亦骁打量着孟宴臣，见他周身的气场冷得不像话，一副生人勿近的死.人表情，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高兴？这俩字儿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孟宴臣不理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怎么了？”肖亦骁见他光顾着喝闷酒也不说话，蹙眉担忧。
好好地过生日，不应该开开心心的吗？谁又惹他生气了？
————
莫意殊被哥哥带着，去拉面店吃了晚餐，招摇的豪车停在巷子口，引得许多路人的视线朝车上张望。
“你确定是来踩点？不是打草惊蛇？”莫意殊盯着面前嗦面条的哥哥，小声问道。
姚书林笑了笑不说话，自然地往面里加了一勺辣子，搅拌两下又开始哗哗地吃起来。
过了一会，面没了，他才擦着嘴，不紧不慢结账，小莫虽然不解，但还是跟着出门。
路上，哥哥凑在她耳边解释：“一个富二代招摇过市而已，如果是警察能这么干吗？惊弓之鸟，夜不投林。他们怕引人注目，咱们不怕，越多的视线，就是越多的线索。你之前调查的盗窃案嫌疑人是求财，难保他不会动贪念。”
“但你要注意，涉及刑事案件的这人，可是要命啊。所以妞妞，你真的想好了？”
莫意殊目光坚定地回望：“哥，我人都在这里了，你还不懂？”
姚书林表情认真：“舅舅舅妈就你一个孩子，所以你务必一切行动听从指挥，绝对不能盲目出头，凡事多顾及自己，遇到危险千万要先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莫意殊点头，“放心吧。”
巷子和街边交叉拐角处没两步，有一家花店，两人走着路过，莫意殊多看了一眼开得灿烂的小雏菊，抬头瞥了眼店内，发现里边还是间书屋。
她走不动道了。
哥哥笑她，“小书呆子，要进去看看吗？”
莫意殊自然是欢快地往里走。
书屋老板是个看上去有点年纪的儒雅男士，笑起来眼角便冒出几道细纹，平添了岁月的痕迹，以及历经沧桑的随和。
姚书林没跟着小莫进店内，大高个伫立在门口，视线看向身边的花花草草。他不是小莫，比起枯燥无味的书本，还是鲜花更值得他欣赏。
“小伙子要买一束送给女朋友吗？”店老板笑眯眯地招呼。
姚书林看了眼站在书架前的莫意殊，笑道：“不是，那小姑娘是我妹妹。”
深秋的天气从凉爽逐渐变为寒冷。
别墅外种植的树木由翠绿被染成暗金，秋风扫过，簌簌落下几片已经枯黄的树叶。
孟宴臣看了眼手机，微信上叫得出名字的，没怎么联系的好友一窝蜂冒出来，挤在聊天列表，发的都是生日祝福。
他翻开置顶和许沁的聊天界面，多数是他的语音消息，而许沁一直没回。
心头升上丝丝缕缕的烦躁，孟宴臣合上手机，用指纹识别打开别墅的大门。
付闻樱坐在堂屋的案几前喝茶，孟宴臣走进门，将手中的公文包交给保姆，朝付闻樱女士的方向喊了声“妈妈”。
“回来了。”
付闻樱女士对着他笑得温柔，“刚准备给你下碗长寿面，要不要先吃点？”
距离饭点还有一个小时。
孟宴臣乖巧地点头，“好。”
难得一家人都在的日子，孟怀瑾推了工作会议，许沁也赶在饭点回来。
孟宴臣许完愿，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付闻樱慈爱地望着她的儿子，每年过生日都必须经历的回忆过去——
生他的时候，妈妈在医院折腾了七个小时。
爸爸说，他这个孩子以后肯定是个操心命，会让妈妈伤心难过。
妈妈笑着：都是胡说，我们家宴臣是让人最省心的孩子，从来没让父母伤心失望过。
孟宴臣唇边牵起一抹笑容，温顺懂事道：“都是妈妈教育得好。妈妈辛苦了。”
许沁看了孟宴臣一眼，应和着：“妈妈辛苦了。”
感慨完，一家四口，举杯齐声说了句，
生日快乐。
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他再一次被提醒要直面父母的辛劳，世俗礼教让他必须要体谅，必须要顺从。
所以谁都不知道，其实孟宴臣不爱过生日。
————
莫意殊轮休两天，从第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中午，足足十五六个小时，她睡了个天昏地暗，中途莫爸爸想喊她起来喝水都没醒。
她的房间向阳，采光极好，即便是盖着窗帘，午后的阳光也能透进米黄色的窗帘，洒在她的眼皮上。
莫意殊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只觉得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
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到洗手间洗漱。大部分的消息是来自她的爸爸，交代她记得吃饭，饭菜在冰箱微波炉加热就好，爸爸妈妈先去上班，让她乖乖在家。
莫意殊无奈地笑了笑，爸爸怎么总把她当小孩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有好几个，来自同一个人的未接电话。
她正感到奇怪，那人的电话就又拨过来了。
“怎么不接电话？”一个男性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传来。
“今天我轮休，在家睡觉呢，咋啦？”莫意殊边刷牙边回答，说着，吐了口牙膏泡沫。
“猪猪，现在才起啊。”那人轻笑一声，语调带了点宠溺。
“你才猪，有啥事儿，快说啦！”
对面言简意赅通知：“这两天，记得来刑侦大队报道。”
莫意殊眼睛一亮，“局里同意我的申请了？！”
“不然呢？那个案子是我在办，正好顺便把你调过来。”
“太好了，爱你！”
那人语气变得严肃：“别高兴得太早了，刑侦的难度大着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又接着道：“今晚有事吗？出来带你踩点。”
“ok，但你这话说的，像是要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一样。”
“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那人啐了她一口。
————
孟宴臣和许沁吵了一架。
他在许沁面前向来难以自持，十余年之久，终于在二十九岁生日这天，他将压抑多年的情绪外露，如同泄洪的洪水，迸涌而出，再不可控。
他侥幸地以为，至少今天是他的生日，至少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至少她对他还留有一点妄念情意……
“他都可以，为什么我们……”
但许沁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呵斥着打断他的话，那句“孟宴臣，你疯了！”
宣告了她的答案，
彻彻底底，将他打入谷底，永劫不复。
书房里，他与许沁隔着一扇镶着满是蝴蝶标本的屏风。
她在那端渐行渐远，而自己，则永远地留在了原地。
原来一切都不复当初，是他自以为是，他从来不配……
掏空了内脏的蝴蝶标本，失去了灵魂，唯独留下一具美丽的躯壳，被钉在墙上，看似风光无限，却永远不得自由……
————
莫意殊自认为自己的脾气还算好的，但看见某人穿着皮衣皮裤，一身机车装的打扮，开着不要太过炫目的劳斯莱斯跑车时，还是忍不住硬了，拳头硬了。
家里给她灌输的思想观念一向都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所以，到底为什么这个人会变成一个家族显眼包？！
“你在干什么？”莫意殊皱着鼻子，不理解：“为什么开这种车来接我，就不能低调一些吗？”
“啧，我的擎天柱上不得台面吗？什么叫这种车？快向我的爱车道歉。”
她坐上副驾驶，白了他一眼：“姚书林，你别蹬鼻子上脸。”
那人故作义正辞严：“莫意殊，注意你的措辞，怎么跟你哥我说话的？”
小莫警官深吸一口气，不跟他计较。
她哥姚书林，姑姑的小儿子，妥妥的败家富二代，行事张扬高调。
比起那张一看就“水性杨花”的俊脸，更引人注意的是他发达的四肢，足足一米□□的身高，肩宽腰细腿长，要是溜达在大街上，活像个行走的双开门冰箱。
此时双开门冰箱长腿一蹬，踩下油门，疾驰上路。
大秋天，某人还故意开了敞篷，迎面吹来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莫意殊的脸。
她一阵无语，不懂这个哥在发什么神经。
“这车又是什么时候买的？姑姑年初不是刚给你配了辆贵得要死的机车吗？”莫意殊喊着，逼他关掉敞篷。
姚书林乖乖按下按钮，合上车篷。“就昨天啊，你没看我发的朋友圈吗？你都不关心我啊小妞妞～哥伤心了……”
“你还能再败家一点吗……”莫意殊嘴上这么说，还是点开微信朋友圈。
“买个车而已，我要真想败家就直接去创业了，谁还干这个刑警。”
“每个月就拿那仨瓜俩枣，累得要命，天天还得被我老爹训……所以啊，你姑姑——我妈之所以买车，是在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
“咋不说话了？”姚书林打着方向盘问。
莫意殊停顿在某人朋友圈动态的手指又开始快速滑动，找到她哥发的朋友圈，手动点了个赞，评价道：
“拍的不错，很帅——我是指车。”
“人不帅？”
图片中她哥随意地坐在驾驶位上，笑得肆意张扬，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分明已经三十好几的人，却还带着少年的英气，落拓不羁。
莫意殊抿唇，嘴上敷衍他“帅帅帅！帅得掉渣……”心中却满是羡慕。
羡慕他拥有自由，羡慕他任性洒脱。
————
心烦意乱的时候能去哪里呢？
孟宴臣在脑中仔细搜索，除了肖亦骁的酒吧，竟然找不到别的地儿能让他消解烦闷。
许沁走后，他独自驱车去了魅色。
酒吧的里得人已经认识他，径直走进包厢，便有服务生进来倒酒，他没去关注，内心疲倦到坐在电子壁橱前一动不动，沉默得像尊雕像。
不一会，肖亦骁进门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没在家过生日啊？”肖亦骁挪到他身边，疑惑地问道。
他淡漠道：“……高兴。”
肖亦骁打量着孟宴臣，见他周身的气场冷得不像话，一副生人勿近的死.人表情，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高兴？这俩字儿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孟宴臣不理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怎么了？”肖亦骁见他光顾着喝闷酒也不说话，蹙眉担忧。
好好地过生日，不应该开开心心的吗？谁又惹他生气了？
————
莫意殊被哥哥带着，去拉面店吃了晚餐，招摇的豪车停在巷子口，引得许多路人的视线朝车上张望。
“你确定是来踩点？不是打草惊蛇？”莫意殊盯着面前嗦面条的哥哥，小声问道。
姚书林笑了笑不说话，自然地往面里加了一勺辣子，搅拌两下又开始哗哗地吃起来。
过了一会，面没了，他才擦着嘴，不紧不慢结账，小莫虽然不解，但还是跟着出门。
路上，哥哥凑在她耳边解释：“一个富二代招摇过市而已，如果是警察能这么干吗？惊弓之鸟，夜不投林。他们怕引人注目，咱们不怕，越多的视线，就是越多的线索。你之前调查的盗窃案嫌疑人是求财，难保他不会动贪念。”
“但你要注意，涉及刑事案件的这人，可是要命啊。所以妞妞，你真的想好了？”
莫意殊目光坚定地回望：“哥，我人都在这里了，你还不懂？”
姚书林表情认真：“舅舅舅妈就你一个孩子，所以你务必一切行动听从指挥，绝对不能盲目出头，凡事多顾及自己，遇到危险千万要先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莫意殊点头，“放心吧。”
巷子和街边交叉拐角处没两步，有一家花店，两人走着路过，莫意殊多看了一眼开得灿烂的小雏菊，抬头瞥了眼店内，发现里边还是间书屋。
她走不动道了。
哥哥笑她，“小书呆子，要进去看看吗？”
莫意殊自然是欢快地往里走。
书屋老板是个看上去有点年纪的儒雅男士，笑起来眼角便冒出几道细纹，平添了岁月的痕迹，以及历经沧桑的随和。
姚书林没跟着小莫进店内，大高个伫立在门口，视线看向身边的花花草草。他不是小莫，比起枯燥无味的书本，还是鲜花更值得他欣赏。
“小伙子要买一束送给女朋友吗？”店老板笑眯眯地招呼。
姚书林看了眼站在书架前的莫意殊，笑道：“不是，那小姑娘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