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莫意殊刚走出包间门口的时候，被一个女声突然叫住。
“小莫学姐。”
叶子带着她的同事，站到小莫面前。那女孩眼眶微红，朝莫意殊微微鞠躬，
“小姐姐，刚刚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出手，那个流氓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事来。”
莫意殊微笑着安慰她，“你也很勇敢，遇到这种流氓能够不忍气吞声，但还是得记得，凡事要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前提。”
在酒吧上班，人员混杂，就怕碰上醉酒闹事骚扰的客人，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正面硬刚，只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漩涡之中。
当然，莫意殊这样想，却完全把自己从应该规避危险的女孩中排除在外。
“以后遇到这种客人，还是要找主管或者老板来解决，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
站在旁边的姚书林听后眉毛一挑，这丫头说教起来一套一套的，怎么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呢？
“早点下班回家，太迟了在外边不安全。”想到那个在逃的危险分子，莫意殊很是不放心，她问叶子，“晚上还要继续做兼职吗？”
叶子点头，“嗯，待会有个代驾的单子。”
“……取消吧，我给你打个车回去，最近晚上先别做代驾了，待在学校尽量不要外出。”莫意殊拧眉，说着，点开手机叫车软件。
叶子看着莫意殊严肃的表情，有些不理解她强硬的“建议”，便拒绝道：“不用了学姐，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心里有数。”
小莫点击呼叫车辆的手指一顿，凝眸看向叶子，旋即叹了口气，“翟淼和我说了罚款的事情，你不用着急兼职挣钱，我已经先替你们还上了。”
叶子诧异地望着莫意殊，很快又低下头，心里有些难堪。
原来学姐已经知道翟淼卖假货事情，也有自己的一份……
“对不起，”她下意识抿唇道歉，“可是学姐，我不想欠你这么多。”
这么多的人情和关照，她什么时候能还了呢？
“没关系，”莫意殊尽可能放柔语气，“我理解你们想多挣点钱，自力更生，这个想法很好，可钱是永远挣不完的，不能因为利益将自己的诚信和人身安全弃之不顾。”
小莫警官面对这些年轻的妹妹，总会生出一种社会责任感，“小叶子，你这么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为什么不找个单位先实习再就业呢？当下你觉得亏欠我许多，没关系，慢慢来，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兼职，也不差这几天……”
“咳额。”姚书林轻咳一声。
“总之，你听我的话，早点回学校，晚上不要外出！”莫意殊走之前，再次回头不放心地嘱咐。
“小姑娘，听警察叔叔一句劝，早点回学校，最近可太不安全啊。”姚书林幽幽地附和了一句，然后拉着莫意殊无奈开口，“走啦，你个小丫头怎么跟老妈子一样。”
两人离开魅色酒吧，
姚书林手指点莫意殊的额头，“说教别人，大道理张口就来，你自己倒是以身作则啊小莫警官。”
“刚刚冲动起来和那流氓动手的人不是你？”
莫意殊说起这个，并不服气：“我就是看不惯那种人，喝点猫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目无法纪，不尊重女性。”
“哥，你知道以前，朝妇女吹流氓哨都要判.死.刑吗？”
姚书林：“……倒也不用这么极端。”
莫意殊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觉得，咱们作为警察，作为执法者，维护社会治安，公平正义，听上去挺了不起的。但是实际处理纠纷矛盾，社会案件，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可是我……”
“大道理谁都懂，小情绪难自控。哥理解。”姚书林低头，望着妹妹乖巧的发旋，顺了顺她的毛，
“你自己也说了，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小妞妞，你也还很年轻，哥相信，你肯定能成为一名好警察。”
换下酒吧工作服的叶子，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看到了这一幕——高大英俊的男人，亲昵地摸着小莫学姐的头发，虽然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通过动作怎么看都觉得暧昧。
……
叶子还是接了代驾的单子。
她抱着莫名的侥幸心态，看着订单界面熟悉的车辆信息，找到了那辆车。
车主人款款走来，夜风渐起，吹动他西装外套的衣摆和怀中向日葵的花瓣。
孟宴臣将车钥匙递给叶子，径直坐上副驾驶，拉上安全带，抱着花，闭眼休息，一气呵成。
叶子全程缄默不语，余光却时不时偷瞄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孟宴臣。
向日葵和孟宴臣，
很奇怪的搭配组合，
他是黑白灰色的，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似乎不太适合这种明艳阳光，朝气蓬勃的花朵。
不知道送花人怎么想的呢？
叶子心里想着，好像这花儿，是小莫学姐同行的那位先生带过来的。
驾驶位投来的赤裸直白的目光，孟宴臣想忽视都难。
他斜瞥一眼身旁年轻的代驾小姐，又收回视线，问，“这么多兼职，不用上课吗？”
突然的话茬，让叶子有些紧张地握着方向盘，“我现在大四，没什么专业课上。”
孟宴臣：“很缺钱？”
叶子抿了抿嘴唇，目光游移，窥探孟宴臣的表情无果，迟疑地嗯了一声，“有点儿。”
“一直在酒吧工作不合适，我倒是知道一份兼职，比你现在的这些兼职，挣得多。”
孟宴臣的语气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说，叶子听过后却挺直了脊梁，目光落在身侧的男人身上，脑内生出一股惊疑不定的情绪。
“我不做有悖我价值观的事情……哪怕，钱多……”她声音带了点颤抖，但还是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叶子的话令孟宴有一丝讶异，他无语蹙眉，想不通这个女大学生的脑回路，
“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工作吗……”
女大学生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慌乱地张口结舌，“我，我听你说什么挣钱多……还以为……对不起啊……”
车内一阵无语。
叶子捏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又紧，为了打破尴尬，没话找话道：“你的花……挺好看的。”
孟宴臣顺着叶子的话低眸看了一眼黄灿灿的向日葵，“嗯。”
叶子：“……”
她故作自然：“……是小莫学姐送的吧？”
孟宴臣蓦地睁眼，本不欲说话，可还是接茬，“你怎么知道？”顿了顿，他又问，“小莫是你学姐？”
叶子点头，解释道：“是啊，我们上同一所大学，不过专业不一样。学姐在法学院，而我是生物专业。”
“这束花，我看到是和小莫学姐同行的那位先生拿进来的。”
“我还以为是那位先生要送给小莫学姐，没想到……”这花到了孟宴臣手里。
叶子偷偷侧头，瞄了一眼孟宴臣的方向，有意不将话说完，留白部分难免引人多思。
那位先生？
孟宴臣想起走之前肖亦骁的吐槽。
姚书林，江湖诨名姚二少。
国内生物科技龙头企业——盛光集团执行总裁莫听澜的小儿子，盛光科技创始人，老莫董的亲外孙。
他爸来头更是响亮——燕城市公安局姚局长。
妥妥的富二代，官二代，从商从政的家世背景，强硬到吓人。
姚书林子承父业，警校毕业，现任公安局刑侦队长。
这人的履历听着，又红又专，但性子却是个风流不羁的，肖亦骁提起来，评价姚书林于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人，居然是小莫的领导上司……
酒精多少影响到思维能力，孟宴臣的目光有些涣散，视线不知投向何处，并不聚焦。
烦扰地闭上眼，想起包间门口那对勾肩搭背的亲昵背影，孟宴臣只觉得头一阵疼。
叶子经历了片刻沉默，突然听见副驾驶座位上的男人低沉的声音，
“好好开车。”
他没再多说别的话。叶子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下来，抓稳方向盘，目视前方，不再自讨没趣。
————
“你说的学长，就是孟宴臣？”
姚书林慢悠悠地开着他张扬夺目的擎天柱行驶在市区道路上，闲着无事，和小莫瞎聊。
“还送书……叫什么告白来着？”
莫意殊无奈地回答：“无声告白。”
姚书林笑她，“你这告白，确实挺无声的。”
“你想多啦，我对学长没有那个意思。”莫意殊不经思索，脱口而出，却把自己说愣了。
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吗？莫意殊陷入思考。
小莫警官心虚地别过头不敢看她哥，只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思绪乱飞……
学长今天……看上去又不太高兴，明明是他的生日呀，到底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呢？
莫意殊心事重重，姚书林听出她的言不由衷，但没有戳破。
他刚把莫意殊放到小区门口，就接到了来自亲爹的“关切慰问”。
小莫没下车，靠在车窗边上，听着她哥急赤白脸地和姑父辩论。
五分钟后，姚书林才消化完，他的局长父亲交代的几条不亚于世界爆炸的硬性要求。
“怎么了哥？姑父跟你说什么了？”莫意殊看着她哥微妙的脸色，忍不住问道。
“我的擎天柱保不住了……”姚书林哀莫大于心死。
“活该。”小莫警官表达深切“同情”。
谁让他体制内上班开劳，不知道容易被监察纪委请喝茶啊？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妞妞。”姚书林反手给小莫泼了盆凉水，“我爸知道你调刑侦的事儿了，正准备跟舅妈讲……”
莫意殊大惊失色，“不行！你快跟姑父说别告诉我妈！”
“我建议你去跟我爸撒个娇，可比我这儿子说话好使多了。”
莫意殊反应过来，“……是哦。”
“还有……再过两天，姚书礼离婚冷静期就到了。”
“但是那女的狮子大开口想分盛光的股份，不然就要争小橘子的抚养权。”
莫意殊听罢，眉头紧蹙，“她出.轨的证据链都齐全居然还好意思提出这种要求？一个满口谎言，对婚姻不忠的过错方，就算告到法院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姚书林想起自己那个双胞胎哥哥就头疼，
“我就怕姚书礼那个软柿子到时候又被她拿捏。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大哥，要体面，心肠软，不然当年，怎么会让那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钻了空子进咱家的门？”
“所以妞妞，你以后找对象，可得擦亮眼睛啊。”
莫意殊听到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有些心烦道：“你还说我呢？我看你谈了那么多女朋友，也没见几个是靠谱的啊。”
她这两个哥哥，一文一武，一动一静，一个太专心，一个又太多情。
反正，物极必反，都不是什么好事。
“小莫学姐。”
叶子带着她的同事，站到小莫面前。那女孩眼眶微红，朝莫意殊微微鞠躬，
“小姐姐，刚刚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出手，那个流氓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事来。”
莫意殊微笑着安慰她，“你也很勇敢，遇到这种流氓能够不忍气吞声，但还是得记得，凡事要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前提。”
在酒吧上班，人员混杂，就怕碰上醉酒闹事骚扰的客人，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正面硬刚，只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漩涡之中。
当然，莫意殊这样想，却完全把自己从应该规避危险的女孩中排除在外。
“以后遇到这种客人，还是要找主管或者老板来解决，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
站在旁边的姚书林听后眉毛一挑，这丫头说教起来一套一套的，怎么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呢？
“早点下班回家，太迟了在外边不安全。”想到那个在逃的危险分子，莫意殊很是不放心，她问叶子，“晚上还要继续做兼职吗？”
叶子点头，“嗯，待会有个代驾的单子。”
“……取消吧，我给你打个车回去，最近晚上先别做代驾了，待在学校尽量不要外出。”莫意殊拧眉，说着，点开手机叫车软件。
叶子看着莫意殊严肃的表情，有些不理解她强硬的“建议”，便拒绝道：“不用了学姐，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心里有数。”
小莫点击呼叫车辆的手指一顿，凝眸看向叶子，旋即叹了口气，“翟淼和我说了罚款的事情，你不用着急兼职挣钱，我已经先替你们还上了。”
叶子诧异地望着莫意殊，很快又低下头，心里有些难堪。
原来学姐已经知道翟淼卖假货事情，也有自己的一份……
“对不起，”她下意识抿唇道歉，“可是学姐，我不想欠你这么多。”
这么多的人情和关照，她什么时候能还了呢？
“没关系，”莫意殊尽可能放柔语气，“我理解你们想多挣点钱，自力更生，这个想法很好，可钱是永远挣不完的，不能因为利益将自己的诚信和人身安全弃之不顾。”
小莫警官面对这些年轻的妹妹，总会生出一种社会责任感，“小叶子，你这么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为什么不找个单位先实习再就业呢？当下你觉得亏欠我许多，没关系，慢慢来，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兼职，也不差这几天……”
“咳额。”姚书林轻咳一声。
“总之，你听我的话，早点回学校，晚上不要外出！”莫意殊走之前，再次回头不放心地嘱咐。
“小姑娘，听警察叔叔一句劝，早点回学校，最近可太不安全啊。”姚书林幽幽地附和了一句，然后拉着莫意殊无奈开口，“走啦，你个小丫头怎么跟老妈子一样。”
两人离开魅色酒吧，
姚书林手指点莫意殊的额头，“说教别人，大道理张口就来，你自己倒是以身作则啊小莫警官。”
“刚刚冲动起来和那流氓动手的人不是你？”
莫意殊说起这个，并不服气：“我就是看不惯那种人，喝点猫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目无法纪，不尊重女性。”
“哥，你知道以前，朝妇女吹流氓哨都要判.死.刑吗？”
姚书林：“……倒也不用这么极端。”
莫意殊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觉得，咱们作为警察，作为执法者，维护社会治安，公平正义，听上去挺了不起的。但是实际处理纠纷矛盾，社会案件，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可是我……”
“大道理谁都懂，小情绪难自控。哥理解。”姚书林低头，望着妹妹乖巧的发旋，顺了顺她的毛，
“你自己也说了，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小妞妞，你也还很年轻，哥相信，你肯定能成为一名好警察。”
换下酒吧工作服的叶子，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看到了这一幕——高大英俊的男人，亲昵地摸着小莫学姐的头发，虽然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通过动作怎么看都觉得暧昧。
……
叶子还是接了代驾的单子。
她抱着莫名的侥幸心态，看着订单界面熟悉的车辆信息，找到了那辆车。
车主人款款走来，夜风渐起，吹动他西装外套的衣摆和怀中向日葵的花瓣。
孟宴臣将车钥匙递给叶子，径直坐上副驾驶，拉上安全带，抱着花，闭眼休息，一气呵成。
叶子全程缄默不语，余光却时不时偷瞄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孟宴臣。
向日葵和孟宴臣，
很奇怪的搭配组合，
他是黑白灰色的，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似乎不太适合这种明艳阳光，朝气蓬勃的花朵。
不知道送花人怎么想的呢？
叶子心里想着，好像这花儿，是小莫学姐同行的那位先生带过来的。
驾驶位投来的赤裸直白的目光，孟宴臣想忽视都难。
他斜瞥一眼身旁年轻的代驾小姐，又收回视线，问，“这么多兼职，不用上课吗？”
突然的话茬，让叶子有些紧张地握着方向盘，“我现在大四，没什么专业课上。”
孟宴臣：“很缺钱？”
叶子抿了抿嘴唇，目光游移，窥探孟宴臣的表情无果，迟疑地嗯了一声，“有点儿。”
“一直在酒吧工作不合适，我倒是知道一份兼职，比你现在的这些兼职，挣得多。”
孟宴臣的语气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说，叶子听过后却挺直了脊梁，目光落在身侧的男人身上，脑内生出一股惊疑不定的情绪。
“我不做有悖我价值观的事情……哪怕，钱多……”她声音带了点颤抖，但还是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叶子的话令孟宴有一丝讶异，他无语蹙眉，想不通这个女大学生的脑回路，
“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工作吗……”
女大学生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慌乱地张口结舌，“我，我听你说什么挣钱多……还以为……对不起啊……”
车内一阵无语。
叶子捏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又紧，为了打破尴尬，没话找话道：“你的花……挺好看的。”
孟宴臣顺着叶子的话低眸看了一眼黄灿灿的向日葵，“嗯。”
叶子：“……”
她故作自然：“……是小莫学姐送的吧？”
孟宴臣蓦地睁眼，本不欲说话，可还是接茬，“你怎么知道？”顿了顿，他又问，“小莫是你学姐？”
叶子点头，解释道：“是啊，我们上同一所大学，不过专业不一样。学姐在法学院，而我是生物专业。”
“这束花，我看到是和小莫学姐同行的那位先生拿进来的。”
“我还以为是那位先生要送给小莫学姐，没想到……”这花到了孟宴臣手里。
叶子偷偷侧头，瞄了一眼孟宴臣的方向，有意不将话说完，留白部分难免引人多思。
那位先生？
孟宴臣想起走之前肖亦骁的吐槽。
姚书林，江湖诨名姚二少。
国内生物科技龙头企业——盛光集团执行总裁莫听澜的小儿子，盛光科技创始人，老莫董的亲外孙。
他爸来头更是响亮——燕城市公安局姚局长。
妥妥的富二代，官二代，从商从政的家世背景，强硬到吓人。
姚书林子承父业，警校毕业，现任公安局刑侦队长。
这人的履历听着，又红又专，但性子却是个风流不羁的，肖亦骁提起来，评价姚书林于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人，居然是小莫的领导上司……
酒精多少影响到思维能力，孟宴臣的目光有些涣散，视线不知投向何处，并不聚焦。
烦扰地闭上眼，想起包间门口那对勾肩搭背的亲昵背影，孟宴臣只觉得头一阵疼。
叶子经历了片刻沉默，突然听见副驾驶座位上的男人低沉的声音，
“好好开车。”
他没再多说别的话。叶子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下来，抓稳方向盘，目视前方，不再自讨没趣。
————
“你说的学长，就是孟宴臣？”
姚书林慢悠悠地开着他张扬夺目的擎天柱行驶在市区道路上，闲着无事，和小莫瞎聊。
“还送书……叫什么告白来着？”
莫意殊无奈地回答：“无声告白。”
姚书林笑她，“你这告白，确实挺无声的。”
“你想多啦，我对学长没有那个意思。”莫意殊不经思索，脱口而出，却把自己说愣了。
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吗？莫意殊陷入思考。
小莫警官心虚地别过头不敢看她哥，只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思绪乱飞……
学长今天……看上去又不太高兴，明明是他的生日呀，到底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呢？
莫意殊心事重重，姚书林听出她的言不由衷，但没有戳破。
他刚把莫意殊放到小区门口，就接到了来自亲爹的“关切慰问”。
小莫没下车，靠在车窗边上，听着她哥急赤白脸地和姑父辩论。
五分钟后，姚书林才消化完，他的局长父亲交代的几条不亚于世界爆炸的硬性要求。
“怎么了哥？姑父跟你说什么了？”莫意殊看着她哥微妙的脸色，忍不住问道。
“我的擎天柱保不住了……”姚书林哀莫大于心死。
“活该。”小莫警官表达深切“同情”。
谁让他体制内上班开劳，不知道容易被监察纪委请喝茶啊？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妞妞。”姚书林反手给小莫泼了盆凉水，“我爸知道你调刑侦的事儿了，正准备跟舅妈讲……”
莫意殊大惊失色，“不行！你快跟姑父说别告诉我妈！”
“我建议你去跟我爸撒个娇，可比我这儿子说话好使多了。”
莫意殊反应过来，“……是哦。”
“还有……再过两天，姚书礼离婚冷静期就到了。”
“但是那女的狮子大开口想分盛光的股份，不然就要争小橘子的抚养权。”
莫意殊听罢，眉头紧蹙，“她出.轨的证据链都齐全居然还好意思提出这种要求？一个满口谎言，对婚姻不忠的过错方，就算告到法院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姚书林想起自己那个双胞胎哥哥就头疼，
“我就怕姚书礼那个软柿子到时候又被她拿捏。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大哥，要体面，心肠软，不然当年，怎么会让那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钻了空子进咱家的门？”
“所以妞妞，你以后找对象，可得擦亮眼睛啊。”
莫意殊听到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有些心烦道：“你还说我呢？我看你谈了那么多女朋友，也没见几个是靠谱的啊。”
她这两个哥哥，一文一武，一动一静，一个太专心，一个又太多情。
反正，物极必反，都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