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顾慎陪同皇帝和未来皇后离开,葛云作为监斩官留在营地,顾婉兮因牵连其中,在事情结束之前也不许离开。赵士斌被直挺挺地绑在一根木架上,萧臻也被禁锢在牢笼中。更深露重,两人纵是身强体壮的武夫,也不免冷得脸鼻通红,瑟瑟发抖。不少原属秦军的璨兵偷偷来看,瞧见自家将军被如此对待,心里都是又悲凉又愤怒。
又一个时辰后,不知是谁牵的头,一群将领和千夫长百夫长跑到万乐的帐中,义愤填膺的诉说他们的怒火。
“皇帝刚登基,就这么对待帮他打天下的功臣,日子一久,还指不定怎么对待我们呢!”
“对啊对啊。而且现在大王薨了,诸位公子也没了,咱们不比黑骑军,他们是皇帝的心腹军队,咱们甚至还不如西军,有南宫家庇佑,咱们现在就是无主的散兵,谁都可以欺负。”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无主的散兵?咱们还有小公孙呢!”
“小公孙才几岁,懂什么?能率领大家上阵杀敌,替我们做主讨回公道吗?还不是任由旁人利用!”
“混账!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最后一句话是万乐说的,但不可否认,他们说的确是实情。
将领们也知道话说重了,纷纷低头不语,然而只沉默了片刻,便又有人出言说道:“但是将军,我们现在也不得不考虑以后的事了。就今天这架势,木矣扎是赵将军一个人就能杀得了的吗?为什么萧臻能只是流放,还有活命的希望,赵将军就是立即腰斩?不就是欺负咱们秦军没人吗!娘的,老子不干了!拼死拼活地为他打天下,结果换回来的是什么?是什么!好日子还没过上呢,命倒先没了!”
说着,这位铁血大汉竟忍不住哭了起来,其他人也颇有兔死狐悲的愤慨。其中一人抹去眼角泪水,眼神坚定地说道:“不行,咱们不能这么窝囊。大王为了狗皇帝,连命都没了,他却这么对我们,大王不值,大王不值啊!”
“大王不值!狗皇帝根本不值得咱们为他效力,我也不干了!”
“我也不服!没有我们秦军,他陆云铮能把江山打下来吗?我不服!”
“他娘的,反正都这样了,兄弟们,明天他们要是敢杀赵将军,咱们就反了!我倒要看看,没了秦军,他们拿什么抵抗戎军!”
“对,没错!狗皇帝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要杀赵将军,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对!”
“对!”
“没错!反了!”
将士们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慨激昂,无论万乐如何压制,都无法压下他们的话语,就在这时,帐帘被掀开了,一名脸戴木制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将领们看到他,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你怎么进来的?”有将领惊恐地看着他,也有将领直接拔出兵器,架在他脖子上问道,“外面的人呢?”
此话一出,立即提醒了其他将领。他们去帐外一看,守帐的人虽然还站着,但都被点了穴道,一动都不能动。将领们回来,全都抽出兵器对准葛云道:“你都听到了?”
葛云点头:“你们说的那么大声,想不听见都难。”
众将领闻言大惊,就要举刀灭口,万乐却开口呵斥道:“都给我住手!”
有将领对万乐道:“将军,他听见了我们的密谋,一定会去高密的,到时候我们就都完了!”
又有将领道:“是啊将军,他就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小人,杀了不足为惜!”
万乐无奈道:“他若真要告密,刚才就不会进来了。”
葛云也笑道:“就你们说的那点事,也能叫做密谋?”
将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就要破口开骂,葛云却挥开了他们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兵器,一步步走向万乐道:“意气用事,你们除了送死,还会什么?”
将领们又想骂,万乐及时开口道:“诸位先安静,听我说,早在你们来之前,葛先生就已经来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将领们已经气得不顾身份了。
万乐道:“找我商议如何救赵将军和萧将军。”
将领们不可置信道:“什么?他?我不信,明明就是他劝说皇帝杀将军的!”
万乐不言,葛云开口说道:“不然呢?以当时的情况,难道想让陛下当场与戎国公主翻脸,两军大战吗?哪怕我们胜了,不会是惨胜?戎国会善罢甘休?现在的璨国,还有国力与戎国开战?百姓还经得起战争的摧残?”
葛云挨个扫视众将领,与他的目光相对,将领们都不自觉垂下了眼睛。葛云继续说道:“无论我们如何愤怒,都不能不考虑国力和百姓,所以,当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委曲求全。你们有愤怒,很好,证明你们还有傲骨和血性,但是行军打仗光有这些还不够,你们还得有脑子!冲动是莽夫行为,一直这样,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众将士这下不仅眼睛垂下了,连头都垂下了。但还是有不服气的说道:“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赵将军死吗?就忍气吞声,甘做懦夫吗!”
葛云笑道:“那你们想过救人之后该去哪儿吗?想过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大营吗?”
将领不说话了,只是气鼓鼓地盯着葛云。葛云继续说道:“谋定而后动,你们也不是没打过仗,怎么就没学会?”
将领又尴尬又气恼,一甩膀子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葛云道:“非得硬碰硬,不会悄默声的吗?”
“什么?”将领疑惑道。
葛云道:“先去将士卒们都叫起来,让他们在营帐内做好准备,再派人去将赵士兵和萧臻救出来,一旦救到让你,我们就逃。等第二天他们来斩人时,我们早就逃远了。”
将领瞪大眼睛道:“就这、这么简单。”
葛云点头道:“就这么简单。”
另有将领道:“可是看守赵将军的不仅有璨卒,还有戎卒,怎么瞒过他们?”
葛云道:“准备几根棍子,不动声色地杀了他们,再将他们绑在木棍上支撑起来,深更半夜,只要不露出太大的破绽,就能造成他们仍在看守的假象。”
将领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可看守的璨卒,那是我们的同袍啊。”
葛云斜了眼他,说道:“那你们刚才还说造反,不是要杀更多的同袍?要救人,就不可避免会有牺牲。”
又有将领道:“可救了人,我们又该逃去哪儿呢?”
葛云看了眼万乐,一字一句道:“去河西。”
“河西?”将领们不解道,“去哪儿里做什么?而且河西有守卫军,咱们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葛云仰头叹气,无不感叹地说道:“你们刚刚不是还在疑惑,我为什么要救赵将军吗。呵呵,河西,就是我救赵将军的原因。”
“什么?”将领们更不明白了,纷纷盯着葛云道,“救赵将军,跟河西有什么关系?”
葛云轻蔑一笑,将新帝与戎王的条件说了出来:“河西,乃是我璨国与西方世界交通的唯一渠道,更是阻隔戎国与北狄的屏障,一旦丢失,对我国损失之大,不可估计。更何况,那是多少将士付出献血才打下来的土地,是多少璨民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我决不允许外族玷污它。”
戎国出兵帮助新帝,新帝肯定会有所回报,这是大家都明白且认为合理的,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新帝竟将河西割让给戎国,不可接受,这绝对不可接受!
“耻辱,这是天大的耻辱!”有将领直接一拳锤穿了帐内的桌子,脸上青筋暴露,怒火欲喷道,“新帝怎么可以割让国土。卖国求荣,这才是真正的卖国求荣!他该死,他该死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沈庭燎当皇帝呢!大王不值,大王不值啊!”有将领哭道。
“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天啊,河西的百姓怎么办?我们,我们竟帮助这样的恶魔登上皇位……天啊!”
将领们不可置信,葛云则沉默不语,等他们都发泄过一阵之后才继续说道:“我是因为听说了沈庭燎的恶行,不认为他有资格再做皇帝,再加上不忍看百姓多受战争之苦,这才愿意出山,帮助新帝。只是没想到,他为了夺取皇位,竟会答应这样的条件。若非他近来与我商议相关事宜,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有将领道:“可是,我们去了河西又能怎样呢?我们……”
“去了河西,我们就能够阻止新帝将河西割让给戎国。”葛云打断他的话道,“对我们而言,既完成了保家卫国的军人职责,也是对新帝利用我们的报复,因为这样一来,戎国肯定会找他的麻烦。除此之外,我们也有了安身之处。新帝容不下我们,我们就另辟天地,做山高皇帝远的土皇帝。更何况秦王一心为璨国为百姓,我相信他若在世,也绝不会坐视河西落入戎国手中。诸位将军,你们说是吗?”
将领说道:“没错,大王若还在世上,绝不会坐视不管。”
另有将领道:“可是小公孙怎么办?他还在宫里呢。”
葛云道:“诸位请放心,小公孙不会有事的。一来小公孙年龄尚幼,皇帝若因我们而迁怒于他,只会显出皇帝的无能与狭隘,这与皇帝历来维持的形象不符;二来小公孙身上有秦王的从龙之功在,皇帝伤了他,就是伤了其他从龙大臣的心。所以皇帝非但不会迁怒于小公孙,反而会更加善待他,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宽怀大度。”
万乐此时插言道:“葛先生说的没错,皇帝再怎样,也不会对一个稚童下手。而等小公孙长大了,我们在河西也已经壮大,有我们做后盾,他更不敢动小公孙。”
听到万乐的话,众人的心放了下来,而一旦没了后顾之忧,他们就觉得葛云的计策可行,或者说,除了这个计策,他们再没有别的退路了。
见众人于沉默之中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葛云知道时机已到,便说道:“诸位放心,葛云虽无大才,在河西却还有几位挚友,我们不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好,既是如此,就按葛先生说的办!”将领们露出笑颜,出言附和道。
葛云微微点头,走到被锤了一个大洞的桌子旁,用手沾水,在桌上一面画,一面说道:“那么,我们来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又一个时辰后,不知是谁牵的头,一群将领和千夫长百夫长跑到万乐的帐中,义愤填膺的诉说他们的怒火。
“皇帝刚登基,就这么对待帮他打天下的功臣,日子一久,还指不定怎么对待我们呢!”
“对啊对啊。而且现在大王薨了,诸位公子也没了,咱们不比黑骑军,他们是皇帝的心腹军队,咱们甚至还不如西军,有南宫家庇佑,咱们现在就是无主的散兵,谁都可以欺负。”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无主的散兵?咱们还有小公孙呢!”
“小公孙才几岁,懂什么?能率领大家上阵杀敌,替我们做主讨回公道吗?还不是任由旁人利用!”
“混账!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最后一句话是万乐说的,但不可否认,他们说的确是实情。
将领们也知道话说重了,纷纷低头不语,然而只沉默了片刻,便又有人出言说道:“但是将军,我们现在也不得不考虑以后的事了。就今天这架势,木矣扎是赵将军一个人就能杀得了的吗?为什么萧臻能只是流放,还有活命的希望,赵将军就是立即腰斩?不就是欺负咱们秦军没人吗!娘的,老子不干了!拼死拼活地为他打天下,结果换回来的是什么?是什么!好日子还没过上呢,命倒先没了!”
说着,这位铁血大汉竟忍不住哭了起来,其他人也颇有兔死狐悲的愤慨。其中一人抹去眼角泪水,眼神坚定地说道:“不行,咱们不能这么窝囊。大王为了狗皇帝,连命都没了,他却这么对我们,大王不值,大王不值啊!”
“大王不值!狗皇帝根本不值得咱们为他效力,我也不干了!”
“我也不服!没有我们秦军,他陆云铮能把江山打下来吗?我不服!”
“他娘的,反正都这样了,兄弟们,明天他们要是敢杀赵将军,咱们就反了!我倒要看看,没了秦军,他们拿什么抵抗戎军!”
“对,没错!狗皇帝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要杀赵将军,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对!”
“对!”
“没错!反了!”
将士们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慨激昂,无论万乐如何压制,都无法压下他们的话语,就在这时,帐帘被掀开了,一名脸戴木制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将领们看到他,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你怎么进来的?”有将领惊恐地看着他,也有将领直接拔出兵器,架在他脖子上问道,“外面的人呢?”
此话一出,立即提醒了其他将领。他们去帐外一看,守帐的人虽然还站着,但都被点了穴道,一动都不能动。将领们回来,全都抽出兵器对准葛云道:“你都听到了?”
葛云点头:“你们说的那么大声,想不听见都难。”
众将领闻言大惊,就要举刀灭口,万乐却开口呵斥道:“都给我住手!”
有将领对万乐道:“将军,他听见了我们的密谋,一定会去高密的,到时候我们就都完了!”
又有将领道:“是啊将军,他就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小人,杀了不足为惜!”
万乐无奈道:“他若真要告密,刚才就不会进来了。”
葛云也笑道:“就你们说的那点事,也能叫做密谋?”
将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就要破口开骂,葛云却挥开了他们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兵器,一步步走向万乐道:“意气用事,你们除了送死,还会什么?”
将领们又想骂,万乐及时开口道:“诸位先安静,听我说,早在你们来之前,葛先生就已经来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将领们已经气得不顾身份了。
万乐道:“找我商议如何救赵将军和萧将军。”
将领们不可置信道:“什么?他?我不信,明明就是他劝说皇帝杀将军的!”
万乐不言,葛云开口说道:“不然呢?以当时的情况,难道想让陛下当场与戎国公主翻脸,两军大战吗?哪怕我们胜了,不会是惨胜?戎国会善罢甘休?现在的璨国,还有国力与戎国开战?百姓还经得起战争的摧残?”
葛云挨个扫视众将领,与他的目光相对,将领们都不自觉垂下了眼睛。葛云继续说道:“无论我们如何愤怒,都不能不考虑国力和百姓,所以,当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委曲求全。你们有愤怒,很好,证明你们还有傲骨和血性,但是行军打仗光有这些还不够,你们还得有脑子!冲动是莽夫行为,一直这样,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众将士这下不仅眼睛垂下了,连头都垂下了。但还是有不服气的说道:“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赵将军死吗?就忍气吞声,甘做懦夫吗!”
葛云笑道:“那你们想过救人之后该去哪儿吗?想过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大营吗?”
将领不说话了,只是气鼓鼓地盯着葛云。葛云继续说道:“谋定而后动,你们也不是没打过仗,怎么就没学会?”
将领又尴尬又气恼,一甩膀子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葛云道:“非得硬碰硬,不会悄默声的吗?”
“什么?”将领疑惑道。
葛云道:“先去将士卒们都叫起来,让他们在营帐内做好准备,再派人去将赵士兵和萧臻救出来,一旦救到让你,我们就逃。等第二天他们来斩人时,我们早就逃远了。”
将领瞪大眼睛道:“就这、这么简单。”
葛云点头道:“就这么简单。”
另有将领道:“可是看守赵将军的不仅有璨卒,还有戎卒,怎么瞒过他们?”
葛云道:“准备几根棍子,不动声色地杀了他们,再将他们绑在木棍上支撑起来,深更半夜,只要不露出太大的破绽,就能造成他们仍在看守的假象。”
将领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可看守的璨卒,那是我们的同袍啊。”
葛云斜了眼他,说道:“那你们刚才还说造反,不是要杀更多的同袍?要救人,就不可避免会有牺牲。”
又有将领道:“可救了人,我们又该逃去哪儿呢?”
葛云看了眼万乐,一字一句道:“去河西。”
“河西?”将领们不解道,“去哪儿里做什么?而且河西有守卫军,咱们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葛云仰头叹气,无不感叹地说道:“你们刚刚不是还在疑惑,我为什么要救赵将军吗。呵呵,河西,就是我救赵将军的原因。”
“什么?”将领们更不明白了,纷纷盯着葛云道,“救赵将军,跟河西有什么关系?”
葛云轻蔑一笑,将新帝与戎王的条件说了出来:“河西,乃是我璨国与西方世界交通的唯一渠道,更是阻隔戎国与北狄的屏障,一旦丢失,对我国损失之大,不可估计。更何况,那是多少将士付出献血才打下来的土地,是多少璨民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我决不允许外族玷污它。”
戎国出兵帮助新帝,新帝肯定会有所回报,这是大家都明白且认为合理的,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新帝竟将河西割让给戎国,不可接受,这绝对不可接受!
“耻辱,这是天大的耻辱!”有将领直接一拳锤穿了帐内的桌子,脸上青筋暴露,怒火欲喷道,“新帝怎么可以割让国土。卖国求荣,这才是真正的卖国求荣!他该死,他该死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沈庭燎当皇帝呢!大王不值,大王不值啊!”有将领哭道。
“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天啊,河西的百姓怎么办?我们,我们竟帮助这样的恶魔登上皇位……天啊!”
将领们不可置信,葛云则沉默不语,等他们都发泄过一阵之后才继续说道:“我是因为听说了沈庭燎的恶行,不认为他有资格再做皇帝,再加上不忍看百姓多受战争之苦,这才愿意出山,帮助新帝。只是没想到,他为了夺取皇位,竟会答应这样的条件。若非他近来与我商议相关事宜,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有将领道:“可是,我们去了河西又能怎样呢?我们……”
“去了河西,我们就能够阻止新帝将河西割让给戎国。”葛云打断他的话道,“对我们而言,既完成了保家卫国的军人职责,也是对新帝利用我们的报复,因为这样一来,戎国肯定会找他的麻烦。除此之外,我们也有了安身之处。新帝容不下我们,我们就另辟天地,做山高皇帝远的土皇帝。更何况秦王一心为璨国为百姓,我相信他若在世,也绝不会坐视河西落入戎国手中。诸位将军,你们说是吗?”
将领说道:“没错,大王若还在世上,绝不会坐视不管。”
另有将领道:“可是小公孙怎么办?他还在宫里呢。”
葛云道:“诸位请放心,小公孙不会有事的。一来小公孙年龄尚幼,皇帝若因我们而迁怒于他,只会显出皇帝的无能与狭隘,这与皇帝历来维持的形象不符;二来小公孙身上有秦王的从龙之功在,皇帝伤了他,就是伤了其他从龙大臣的心。所以皇帝非但不会迁怒于小公孙,反而会更加善待他,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宽怀大度。”
万乐此时插言道:“葛先生说的没错,皇帝再怎样,也不会对一个稚童下手。而等小公孙长大了,我们在河西也已经壮大,有我们做后盾,他更不敢动小公孙。”
听到万乐的话,众人的心放了下来,而一旦没了后顾之忧,他们就觉得葛云的计策可行,或者说,除了这个计策,他们再没有别的退路了。
见众人于沉默之中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葛云知道时机已到,便说道:“诸位放心,葛云虽无大才,在河西却还有几位挚友,我们不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好,既是如此,就按葛先生说的办!”将领们露出笑颜,出言附和道。
葛云微微点头,走到被锤了一个大洞的桌子旁,用手沾水,在桌上一面画,一面说道:“那么,我们来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