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商师兄，我、我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件事啊？”
“你说。”
“就是，你手上的那个扳指能不能借我看一下，就一下！”
“只是看？”
“......嗯，看看就好了！”
商陆收拾好石案上的瓶瓶罐罐，然后手肘支撑在案面上，拖着脸，神色莫名地看着乔荞拿着他的扳指上上下下全方位地打量。
所以现在是把注意打到他的扳指上来了？胆子越来越大了。
商陆对那枚扳指的作用一清二楚，原本以为乔荞只是简单的善意泛滥，对那混血的关照不过也是因为自小就在药王谷，对修真界的残酷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但是，商陆心中的凶意一闪而过，做药人还不没有吃够教训？是真的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要自己给赔上去？
商陆对于乔荞在老谷主那的遭遇一清二楚，再加上即使她自己有调理自己的身体，但是她现在的能力到底在那里，商陆知道，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乔荞也撑不了多久，何况老谷主对乔荞的行为未必不清楚。
商陆想着这些天老谷主那边的动静，心里一顿，再想到最近关于那个混血的传言，原本觉得没有所谓，只是，现在见着乔荞拿着他的那枚扳指在那研究个半天，脸色突然就变得不好。
“乔师妹，不要忘记自己在这里还有事没有做完。”
商陆很烦，他刚刚想把乔荞给丢出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
“哦哦，好的好的。”乔荞像是也反应过来自己拿着那枚扳指的时间过长，而且她在商陆的药室本就不是来玩耍的，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商陆不耐烦也是正常的。
所以，她又把那枚扳指重新擦拭了一下，才走过来，递交给商陆。
与此同时，在扳指离开的那一瞬间，乔荞脑海里豆豆的少年音响起：“信息复制成功！”
乔荞听见，瞬间就松了口气。
事情完成，乔荞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一大半，于是，她在扳指被商陆拿走的时候，脸上下意识地扬起个笑容。
商陆：“.........”
“商师兄，这枚扳指真好看！”
商陆闻言，垂眼看了一眼以往并没被他放在心上的玄玉制成的扳指，光秃秃的，哪里好看？
“那商师兄，我先去把药植分类了。”商陆没有回她，乔荞也见怪不怪了，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来商陆药室的收获很大，因此乔荞心情非常好。
商陆的扳指可以看作可以随意进出药王谷的一个通行证，全药王谷，除了谷主和长老，便只有商陆手上有一个了。
豆豆自告奋勇，说他可以制作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只要乔荞能亲手接触到这个玄玉扳指，他就能够得到它的所有信息。
这可是一个意外惊喜对于乔荞而言，之前豆豆还说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就给她解决了目前最大的困难。
“乔乔，给我一周的时间，我就可以给你一个一样的扳指了。到时候岁晏就可以离开药王谷了。”
“嗯嗯，豆豆，我相信你！”
虽然乔荞不知道为什么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拿到，但是既然豆豆都这么说了，她等着就是。
一周的时间也不长，她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在帮岁晏炼制一些他用得到的丹药。
乔荞以为豆豆这次的帮忙是系统给宿主的一个金手指，但实际上并不是，一开始就说了，系统不会为玩家提供任何帮助。
这次的‘扳指复制’只是系统‘豆豆’对宿主乔荞的特别帮助，所有后果均有豆豆自行承担。
但是乔荞不知道，她还在为一周后岁晏脱离药王谷做准备。
看着乔荞在药室外的院落的打理药植，商陆右手上慢慢把玩着那枚玄玉扳指。
难道他想错了？她的胆子并没有这么大。
商陆看着乔荞忙活着的身影，双眼不由地微敛，没有扳指，那混血可出不去这药王谷...
商陆在药王谷无所不知，除了老谷主之外，他已经是这里的无冕之主。
乔荞从遇到岁晏那晚到她给岁晏解毒，调理身体，让其能够正常修炼...所有事，商陆都知道。
商陆知道那个混血一心想要离开要药王谷，原本他想着该怎么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死心，不再妄想，只是没想到，谷里还真有个不怕死的帮他。
商陆对乔荞有点印象，在她刚进药王谷，接受天赋检测的时候，他听见七长老对谷主说道：“那个叫做乔荞的孩子天赋不错。”
他那时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天赋不错而已，还没有成长起来，就没有什么价值。
直到他听见几个弟子说谷里最近出现了个帮助岁晏的女修，听见她的名字，这才重新审视这个人。
帮助那个混血？她知道她帮助的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无意间听到乔荞和老谷主的谈话的时候，他想到，哦，原来她知道。
所以说，既然之后她这样做的后果也还是要帮助那个混血杂种，是吗？
真是，蠢死了。
商陆又联想到之前谷内弟子间流传到的一些谣言，听说她因为帮助岁晏而被其他人视为异类，但是她的身份和实力摆在那，他们动不了她，但是经常和她一起行动的一个女修受她牵连，遭受到了几个弟子的报复。
商陆虽然是一个医修，但是他从来不以‘医者仁心’为理念，他向来随心所欲，喜怒无常，想到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价值的东西在他这里留不到第二天。
岁晏是个混血，虽然珍贵，但是他不喜欢，所以他在商陆就没有价值，商陆对于岁晏的遭遇一清二楚，但是从来就不曾关心甚至有时候在谷主那里遇见，还会雪上加霜，让谷主增加一些药物的用量。
可以说，因为商陆，岁晏遭受到了更多的折磨。
修真界的人表面上都是光鲜亮丽，实际不过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在修真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从被任人欺侮的私生子到现在人人奉承的药王谷的少谷主，商陆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修真界也从来就没有过好人。商陆想到。
所以，依乔荞的表现，她可不就是异类？
可在乔荞看来，他们这样的人才是异类。
一个人和一个世界，商陆淡漠地在心里想到，被同化的会是谁？
那个混血找到了一根不错的浮木，虽然看上去还有点脆弱，但是也能载他一段不短的距离了。
“今天炼制九转丹，你去准备好材料。”
“好的，商师兄。”
-
乔荞直到进了房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抬起右手，满眼疑惑地看着那个白玉瓶，像是不知道它为什么在自己手里。
“乔荞，你回来了。你手上是你新炼制的丹药吗？”枝雅走进乔荞，发现她的目光在药瓶上游移不定，“你一直看着它干嘛，难不成里面是失败品？”
乔荞摇了摇头，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回答枝雅，于是说道：“不是，这不是我炼制的，是商师兄炼制的。”
枝雅闻言，双眼瞪大，惊呼道：“商师兄！天呐！商师兄炼制的丹药，他给你了！”
乔荞被枝雅吓到，视线转移，不解问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枝雅神情奇怪，抿着唇，摆摆头。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拉着乔荞坐下，一脸八卦：“你和...商师兄，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商师兄在药王谷众弟子心里高高在上，而且威严有加，但是八卦到底是人的天性，反正枝雅紧紧拉着乔荞的手，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乔荞一开始没有明白，然后哭笑不得，“什么啊，枝雅，你在想什么，只是商师兄用不上这瓶丹药，这才给我的。而且这些天，我不是在商师兄那，帮他打下手吗？这个就当作报酬了。”
枝雅闻言哼哼，像是不相信，但是乔荞的神情过于自然，而且商陆在弟子心中的形象也没有多平易近人，所以，枝雅也没有再问，“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这么相信吧。”
“什么啊，真的没有什么。”乔荞无奈。
枝雅反驳：“我是真的认为商师兄对你和我们不一样，不止我，谷内还有好多弟子都在这么传，毕竟，商师兄以前可从来没有找弟子去他的药室帮忙过。去他的药室的人都——”说到后面，枝雅在脖颈处划了划手势，向乔荞示意凶险。
乔荞不理她了，她还是想想该为岁晏准备些什么比较好。
而枝雅见状，赶紧又找了个话题：“对了乔荞，你知道吗？岁晏可以修炼了！”语气里充满惊讶，“前几天我见他，他居然都筑基了！”
乔荞算了算时间，按照岁晏的速度，表示认可：“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他到筑基不是正常的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怎么说，他一年前还不过练气，一年后就筑基，十几年修为没有进展，最近居然突飞猛进，这不是很奇怪吗？”
“也许之前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乔荞听见枝雅怀疑的话，心里不舒服，下意识地为岁晏辩解。“也许他之前身体有不好的地方，最近才医好。”
“可是，这修为也涨得太快了吧，我也才筑基，他现在就......”
“好了，这都是别人的事，我们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下周好像有小测，你准备好了吗？”
“啊——我忘记了......”
“......”
门内两人还在说着话，门外有一个影子却放下欲要敲门地的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这曾有人来过。
“商师兄，我、我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件事啊？”
“你说。”
“就是，你手上的那个扳指能不能借我看一下，就一下！”
“只是看？”
“......嗯，看看就好了！”
商陆收拾好石案上的瓶瓶罐罐，然后手肘支撑在案面上，拖着脸，神色莫名地看着乔荞拿着他的扳指上上下下全方位地打量。
所以现在是把注意打到他的扳指上来了？胆子越来越大了。
商陆对那枚扳指的作用一清二楚，原本以为乔荞只是简单的善意泛滥，对那混血的关照不过也是因为自小就在药王谷，对修真界的残酷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但是，商陆心中的凶意一闪而过，做药人还不没有吃够教训？是真的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要自己给赔上去？
商陆对于乔荞在老谷主那的遭遇一清二楚，再加上即使她自己有调理自己的身体，但是她现在的能力到底在那里，商陆知道，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乔荞也撑不了多久，何况老谷主对乔荞的行为未必不清楚。
商陆想着这些天老谷主那边的动静，心里一顿，再想到最近关于那个混血的传言，原本觉得没有所谓，只是，现在见着乔荞拿着他的那枚扳指在那研究个半天，脸色突然就变得不好。
“乔师妹，不要忘记自己在这里还有事没有做完。”
商陆很烦，他刚刚想把乔荞给丢出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
“哦哦，好的好的。”乔荞像是也反应过来自己拿着那枚扳指的时间过长，而且她在商陆的药室本就不是来玩耍的，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商陆不耐烦也是正常的。
所以，她又把那枚扳指重新擦拭了一下，才走过来，递交给商陆。
与此同时，在扳指离开的那一瞬间，乔荞脑海里豆豆的少年音响起：“信息复制成功！”
乔荞听见，瞬间就松了口气。
事情完成，乔荞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一大半，于是，她在扳指被商陆拿走的时候，脸上下意识地扬起个笑容。
商陆：“.........”
“商师兄，这枚扳指真好看！”
商陆闻言，垂眼看了一眼以往并没被他放在心上的玄玉制成的扳指，光秃秃的，哪里好看？
“那商师兄，我先去把药植分类了。”商陆没有回她，乔荞也见怪不怪了，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来商陆药室的收获很大，因此乔荞心情非常好。
商陆的扳指可以看作可以随意进出药王谷的一个通行证，全药王谷，除了谷主和长老，便只有商陆手上有一个了。
豆豆自告奋勇，说他可以制作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只要乔荞能亲手接触到这个玄玉扳指，他就能够得到它的所有信息。
这可是一个意外惊喜对于乔荞而言，之前豆豆还说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就给她解决了目前最大的困难。
“乔乔，给我一周的时间，我就可以给你一个一样的扳指了。到时候岁晏就可以离开药王谷了。”
“嗯嗯，豆豆，我相信你！”
虽然乔荞不知道为什么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拿到，但是既然豆豆都这么说了，她等着就是。
一周的时间也不长，她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在帮岁晏炼制一些他用得到的丹药。
乔荞以为豆豆这次的帮忙是系统给宿主的一个金手指，但实际上并不是，一开始就说了，系统不会为玩家提供任何帮助。
这次的‘扳指复制’只是系统‘豆豆’对宿主乔荞的特别帮助，所有后果均有豆豆自行承担。
但是乔荞不知道，她还在为一周后岁晏脱离药王谷做准备。
看着乔荞在药室外的院落的打理药植，商陆右手上慢慢把玩着那枚玄玉扳指。
难道他想错了？她的胆子并没有这么大。
商陆看着乔荞忙活着的身影，双眼不由地微敛，没有扳指，那混血可出不去这药王谷...
商陆在药王谷无所不知，除了老谷主之外，他已经是这里的无冕之主。
乔荞从遇到岁晏那晚到她给岁晏解毒，调理身体，让其能够正常修炼...所有事，商陆都知道。
商陆知道那个混血一心想要离开要药王谷，原本他想着该怎么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死心，不再妄想，只是没想到，谷里还真有个不怕死的帮他。
商陆对乔荞有点印象，在她刚进药王谷，接受天赋检测的时候，他听见七长老对谷主说道：“那个叫做乔荞的孩子天赋不错。”
他那时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天赋不错而已，还没有成长起来，就没有什么价值。
直到他听见几个弟子说谷里最近出现了个帮助岁晏的女修，听见她的名字，这才重新审视这个人。
帮助那个混血？她知道她帮助的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无意间听到乔荞和老谷主的谈话的时候，他想到，哦，原来她知道。
所以说，既然之后她这样做的后果也还是要帮助那个混血杂种，是吗？
真是，蠢死了。
商陆又联想到之前谷内弟子间流传到的一些谣言，听说她因为帮助岁晏而被其他人视为异类，但是她的身份和实力摆在那，他们动不了她，但是经常和她一起行动的一个女修受她牵连，遭受到了几个弟子的报复。
商陆虽然是一个医修，但是他从来不以‘医者仁心’为理念，他向来随心所欲，喜怒无常，想到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价值的东西在他这里留不到第二天。
岁晏是个混血，虽然珍贵，但是他不喜欢，所以他在商陆就没有价值，商陆对于岁晏的遭遇一清二楚，但是从来就不曾关心甚至有时候在谷主那里遇见，还会雪上加霜，让谷主增加一些药物的用量。
可以说，因为商陆，岁晏遭受到了更多的折磨。
修真界的人表面上都是光鲜亮丽，实际不过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在修真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从被任人欺侮的私生子到现在人人奉承的药王谷的少谷主，商陆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修真界也从来就没有过好人。商陆想到。
所以，依乔荞的表现，她可不就是异类？
可在乔荞看来，他们这样的人才是异类。
一个人和一个世界，商陆淡漠地在心里想到，被同化的会是谁？
那个混血找到了一根不错的浮木，虽然看上去还有点脆弱，但是也能载他一段不短的距离了。
“今天炼制九转丹，你去准备好材料。”
“好的，商师兄。”
-
乔荞直到进了房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抬起右手，满眼疑惑地看着那个白玉瓶，像是不知道它为什么在自己手里。
“乔荞，你回来了。你手上是你新炼制的丹药吗？”枝雅走进乔荞，发现她的目光在药瓶上游移不定，“你一直看着它干嘛，难不成里面是失败品？”
乔荞摇了摇头，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回答枝雅，于是说道：“不是，这不是我炼制的，是商师兄炼制的。”
枝雅闻言，双眼瞪大，惊呼道：“商师兄！天呐！商师兄炼制的丹药，他给你了！”
乔荞被枝雅吓到，视线转移，不解问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枝雅神情奇怪，抿着唇，摆摆头。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拉着乔荞坐下，一脸八卦：“你和...商师兄，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商师兄在药王谷众弟子心里高高在上，而且威严有加，但是八卦到底是人的天性，反正枝雅紧紧拉着乔荞的手，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乔荞一开始没有明白，然后哭笑不得，“什么啊，枝雅，你在想什么，只是商师兄用不上这瓶丹药，这才给我的。而且这些天，我不是在商师兄那，帮他打下手吗？这个就当作报酬了。”
枝雅闻言哼哼，像是不相信，但是乔荞的神情过于自然，而且商陆在弟子心中的形象也没有多平易近人，所以，枝雅也没有再问，“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这么相信吧。”
“什么啊，真的没有什么。”乔荞无奈。
枝雅反驳：“我是真的认为商师兄对你和我们不一样，不止我，谷内还有好多弟子都在这么传，毕竟，商师兄以前可从来没有找弟子去他的药室帮忙过。去他的药室的人都——”说到后面，枝雅在脖颈处划了划手势，向乔荞示意凶险。
乔荞不理她了，她还是想想该为岁晏准备些什么比较好。
而枝雅见状，赶紧又找了个话题：“对了乔荞，你知道吗？岁晏可以修炼了！”语气里充满惊讶，“前几天我见他，他居然都筑基了！”
乔荞算了算时间，按照岁晏的速度，表示认可：“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他到筑基不是正常的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怎么说，他一年前还不过练气，一年后就筑基，十几年修为没有进展，最近居然突飞猛进，这不是很奇怪吗？”
“也许之前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乔荞听见枝雅怀疑的话，心里不舒服，下意识地为岁晏辩解。“也许他之前身体有不好的地方，最近才医好。”
“可是，这修为也涨得太快了吧，我也才筑基，他现在就......”
“好了，这都是别人的事，我们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下周好像有小测，你准备好了吗？”
“啊——我忘记了......”
“......”
门内两人还在说着话，门外有一个影子却放下欲要敲门地的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这曾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