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的娱神戏之后，是当红小旦白疏月演唱《鸳鸯冢》里的王五姐片段。
白疏月近日在江南声名鹊起，上台还未开腔，只是姿势一摆，水袖一甩，台下戏迷就纷纷叫好。
有的甚至开始往台上扔铜板！
要知道，白疏月平日的戏，场次可是很难抢的。现在台下大半人，可能都是他的戏迷。
“为痴情闪的我柔肠百转，因此上终日里病体缠绵。”
白疏月身态盈盈，扮相表情无一不好。他的唱腔深得程派精髓，一句曲词圆转悠扬，使人柔肠百结。
甫一开腔，又收获了大批叫好声。
此后，基本都是白疏月唱一句，底下观众叫好一阵。
“捧角儿”就是这样，分明捧和暗捧。
他们追到这里，就是要明着把白疏月捧到天上去。
唱罢，白疏月本都下场了，却因呼声太高，不得不再三上台答谢。
众人看着漫天铜钱碎银雨，暗暗咋舌。
这待会儿不得用簸箕来装？
林千星羡慕极了，“待会儿到我们，能有这十之一二的热闹吗？”他生性最喜欢凑热闹了，要是有这么多人在下面叫好，他能在上面一连翻二十个跟斗。
“到我们上场，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方景坐在小凳子上，长腿拘束地搭在一起，中肯评价道。
“没这架势也好，不然你叫银子砸翻，岂不是很丢人？”文辞手掩着唇，倾身到他们那边。否则观众声音太大，根本听不清说些什么。
“小爷我怎么可能被砸到？我左突右闪，弓步蛇拳，金鸡独立，飞龙在天……”林千星一边说，一边做着招式。
丁点儿地方伸展不开，他一甩胳膊，险些拍在方景脸上。
“收收你的神通！”
方景踹了他凳子一脚，这家伙眼看要飞上台了。
“留着力气，待会儿表现不迟。”
不过看节目单，他们可能要排到下午了。
台上，白疏月还在答谢观众。
台下，突然有个锦衣富商站了起来。
他的位置在前排，是花了重金才抢到的，一起身就特别瞩目。
但观众才不管这些，花钱多又怎么样？不能挡住我们看白疏月啊！
后面的观众急得伸长脖子，眼看就要躁动了。
只见那富商双手围在唇边，作喇叭状，朝台上大喊：“白老板！你能再唱两句吗？你的戏我每一场都听过，《鸳鸯冢》更是百听不厌。你要是再唱两句，我愿意再给启明遗孤院捐赠二十两白银，不，五十两！”
台上的白疏月愣了下，他近来身价水涨船高。五十两对他也不算什么，但对孤女院的女童们不一样。他今天是来义演的，要是能多筹钱，多唱两句也不算什么。
只是在他后面还有表演，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了其他人的时间。
司仪应对突发情况很有经验，忙上来安抚观众。有老师把白疏月叫到一旁商量，也有老师去和富商交流，让他不要太过激动，免得影响后排的客人。
最后定下来，一百两白银的善款，换白疏月再唱两句。
白疏月这等身价，还能放下架子来筹这百两银子，也是因为他平素就慷慨仗义。若不是心善性仁，他一开始也不会来这孤女院义演。
富商指明要站在台上看，毕竟是唱给他听的。
于是白疏月真对着他，唱了他最喜欢的两句词。
他也不是没台下见过白疏月，只是哪有这样单独给他演过。毕竟现在，能请得动白疏月的都是些高官权贵，最次也是名流豪绅。
台上白疏月亲自演唱，台下万众瞩目，别提多爽了。
这番唱罢，不少人都动了心思。
司仪出来控场，让有意向的去找老师私下沟通，不要耽误接下来的演出。
幕布一拉，老师们麻利地清理地面。
文辞他们正在侧面，看得清清楚楚。铜板银锭什么的，还真是拿干净的扫帚扫到一堆，拿大簸箕装走的。
白疏月太红了，竞价的人很多。他平日事忙，今日特意腾出这一天，专心义演，因此也不怕多等一会儿。
中间又演完了两个节目，最后定下两个人。
一个要白疏月唱他喜欢的《锁麟囊》选段，也是两句，出价二百两白银。一个是想和白疏月对唱，出价一根金条。
现今金价，一两黄金兑二十两白银，一两白银兑一贯也就是一千文铜钱。
那人拿出的是二十两足金的金条。也就是说，他为和白疏月同台唱一次，就豪掷四百两白银。
要知道，余怀琬一方绣帕才卖五十文铜钱，十文铜钱就可以买一斤上好的白面。
孤女院的主食现在还混着玉米高粱吃，有这笔钱，她们可以买一万斤精白面了！
林千星奢侈惯了还不觉得有什么，方景和文辞都被这大手笔震惊了。
文辞赠出去的百亩良田，田庄书铺等等，折合下来也才两千两银子。这钱，白疏月只需唱五次就挣到了。况且，白疏月挣到的，也不过是富人指间漏出的一点零头罢了。
这些是她爹做官多年的近半身家——当然，她不捐出去，可能一分都捞不着。
捐出去了，她还有母亲的嫁妆财产在手。外祖家可比当时还是穷书生的父亲富有多了。
听到司仪大声报竞得人的名号和捐款数目时，第一个富商得意极了。还是自己抢先一步，用更少的价格得了便宜。
要听《锁麟囊》的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就是白疏月的贵人。他居然带了画师，要画师将疏月给自己唱曲的样子画下来，以供以后玩赏。
众人看着那公子搔首弄姿，嘴角抽搐，还是白疏月见多识广，居然没有笑场。
等到白疏月和对唱的那位上台，已经又过去了几个节目。
盛夏炎热，有富商专门叫人运了冰过来，他们吃着冰镇水果，还算惬意。余下众人汗流浃背，却大多都没走，非要等着看这出价二十两黄金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苏院长怕空气不通，观众中暑，让食堂煮了绿豆汤免费给大家喝。可大家知道孤女院情况，也不好白喝她的，就自觉给投币箱投了几文钱。
要和白疏月对唱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他面容姣好，身段窈窕，着一身素衣长衫。
锣鼓一响，架势一起，竟也有几分样子！
众人本来还等着看他笑话，没想到他一开嗓，居然和白疏月平分秋色。
这人虽没扮相，但神态动作都拿捏的很到位，让人一看便知下过苦功。他年纪较长，声音已没有白疏月那么清亮，技巧却更加圆滑。
台下戏迷们的耳朵可是很挑的，他一亮嗓，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白疏月被他激起了胜负欲，居然发挥得比平时还要出色。
众人在台下看两人同台演唱，不得不说，是一种享受。
这时，有观众认出了台上这位。
“这人好眼熟，身段也是……”
“这不是曲玉吗？”
曲玉曾经也是名满江南的名角，可惜后来状态不佳，渐渐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今日一看，还是唱得绝妙！
这嗓音，亮！
戏迷是很长情的，有些人也曾追着他，看过每一场戏。
长江后浪推前浪，近几年名角辈出，都不怎么听过他曲玉的名号，可那些戏迷们却没忘。曲老板的嗓子，那叫一个绝哟！
旧日掷花赠银，只为曲玉一笑，那是他们少时的回忆啊！
老戏迷们热泪盈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他。再看他状态还这么好，不少人纷纷动了心思。不知道他的，也琢磨着下次想去听听他的戏。
白疏月到现在也明白了，对方是把他和这场园艺会，当做自己重回大众视野的跳台呢！
不过他也不反感。
站在这儿就是凭真本事，嗓音亮不亮，身段好不好，观众一看便知，没本事的只会被喝倒彩。
一根金条，换满堂彩，白疏月倒是挺佩服这人魄力的。
想来这天以后，这位曲老板的邀约也不会少了。
白疏月年纪小，曲玉成名时，他还在苦练基本功呢。等他崭露头角之时，曲玉已经沉寂了。
没想到，如今还有机会和前辈同台唱曲，见证他重回戏台。
白疏月不由得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不被前辈比下去。
这短短几句唱词，两个人都发挥得极为出色。刚刚打扫完的舞台，又被激动的观众扔上了金银珠宝，花果玉佩，甚至有人直接扔钱袋子的。
台下有激动的观众，甚至越过众人想往台上冲，被护城军制止住了。
“曲老板！我是你的戏迷！我听你戏好多年了！没想到你又回来了，没想到你基本功还没丢掉，呜呜呜……”
他哽咽着，被护城军拉下去时，嘴里还喊着：“你一定要多唱几场，我去支持你！”
台上，曲玉和白疏月互相行礼。
借着台下声浪，曲玉朝他小声道，“不请自来，惭愧。”
白疏月摆手，“这有什么？你不是还给了二十两黄金吗？”
两人相视一笑，有了点一见如故的感觉。
观众的胃口算是被吊起来了，一上午都没几个人走掉，所得善款更是远远超过预料。
苏晓梦笑得见牙不见眼。
院里老师忙着做别的，文辞暂时充做义工，给梨园的两人送上金银花水清暑气。两人接过，文辞连声道谢，说苏院长要明日请两人吃饭。
白疏月上午唱太多，嗓子有些不舒服，喝了口水眉头才舒展开，“苏院长才是真正仁善之人，我们只是偶尔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曲玉也拱手道：“我也不尽是为孤女院，惭愧。”
他年纪大了，已经等不起了。今日看到众人竞价，他拿出自己少时的积蓄，借这个机会拼了一把。
看来效果还不错。
“君子论迹不论心，”文辞宽慰他，又开玩笑道，“话说，台上的赠礼归我们了吧？”
“这是自然！”二人皆笑。
上午的演出全部结束，观众也都去吃饭了。
方景、林千星找了过来，苏晓梦招呼几人。
“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民以食为天，吃饱饭才有精力应对下午的演出。
路过捐款箱时，文辞暗自琢磨，不知今日善款，能够孤儿院嚼用几日？
白疏月近日在江南声名鹊起，上台还未开腔，只是姿势一摆，水袖一甩，台下戏迷就纷纷叫好。
有的甚至开始往台上扔铜板！
要知道，白疏月平日的戏，场次可是很难抢的。现在台下大半人，可能都是他的戏迷。
“为痴情闪的我柔肠百转，因此上终日里病体缠绵。”
白疏月身态盈盈，扮相表情无一不好。他的唱腔深得程派精髓，一句曲词圆转悠扬，使人柔肠百结。
甫一开腔，又收获了大批叫好声。
此后，基本都是白疏月唱一句，底下观众叫好一阵。
“捧角儿”就是这样，分明捧和暗捧。
他们追到这里，就是要明着把白疏月捧到天上去。
唱罢，白疏月本都下场了，却因呼声太高，不得不再三上台答谢。
众人看着漫天铜钱碎银雨，暗暗咋舌。
这待会儿不得用簸箕来装？
林千星羡慕极了，“待会儿到我们，能有这十之一二的热闹吗？”他生性最喜欢凑热闹了，要是有这么多人在下面叫好，他能在上面一连翻二十个跟斗。
“到我们上场，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方景坐在小凳子上，长腿拘束地搭在一起，中肯评价道。
“没这架势也好，不然你叫银子砸翻，岂不是很丢人？”文辞手掩着唇，倾身到他们那边。否则观众声音太大，根本听不清说些什么。
“小爷我怎么可能被砸到？我左突右闪，弓步蛇拳，金鸡独立，飞龙在天……”林千星一边说，一边做着招式。
丁点儿地方伸展不开，他一甩胳膊，险些拍在方景脸上。
“收收你的神通！”
方景踹了他凳子一脚，这家伙眼看要飞上台了。
“留着力气，待会儿表现不迟。”
不过看节目单，他们可能要排到下午了。
台上，白疏月还在答谢观众。
台下，突然有个锦衣富商站了起来。
他的位置在前排，是花了重金才抢到的，一起身就特别瞩目。
但观众才不管这些，花钱多又怎么样？不能挡住我们看白疏月啊！
后面的观众急得伸长脖子，眼看就要躁动了。
只见那富商双手围在唇边，作喇叭状，朝台上大喊：“白老板！你能再唱两句吗？你的戏我每一场都听过，《鸳鸯冢》更是百听不厌。你要是再唱两句，我愿意再给启明遗孤院捐赠二十两白银，不，五十两！”
台上的白疏月愣了下，他近来身价水涨船高。五十两对他也不算什么，但对孤女院的女童们不一样。他今天是来义演的，要是能多筹钱，多唱两句也不算什么。
只是在他后面还有表演，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了其他人的时间。
司仪应对突发情况很有经验，忙上来安抚观众。有老师把白疏月叫到一旁商量，也有老师去和富商交流，让他不要太过激动，免得影响后排的客人。
最后定下来，一百两白银的善款，换白疏月再唱两句。
白疏月这等身价，还能放下架子来筹这百两银子，也是因为他平素就慷慨仗义。若不是心善性仁，他一开始也不会来这孤女院义演。
富商指明要站在台上看，毕竟是唱给他听的。
于是白疏月真对着他，唱了他最喜欢的两句词。
他也不是没台下见过白疏月，只是哪有这样单独给他演过。毕竟现在，能请得动白疏月的都是些高官权贵，最次也是名流豪绅。
台上白疏月亲自演唱，台下万众瞩目，别提多爽了。
这番唱罢，不少人都动了心思。
司仪出来控场，让有意向的去找老师私下沟通，不要耽误接下来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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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辞他们正在侧面，看得清清楚楚。铜板银锭什么的，还真是拿干净的扫帚扫到一堆，拿大簸箕装走的。
白疏月太红了，竞价的人很多。他平日事忙，今日特意腾出这一天，专心义演，因此也不怕多等一会儿。
中间又演完了两个节目，最后定下两个人。
一个要白疏月唱他喜欢的《锁麟囊》选段，也是两句，出价二百两白银。一个是想和白疏月对唱，出价一根金条。
现今金价，一两黄金兑二十两白银，一两白银兑一贯也就是一千文铜钱。
那人拿出的是二十两足金的金条。也就是说，他为和白疏月同台唱一次，就豪掷四百两白银。
要知道，余怀琬一方绣帕才卖五十文铜钱，十文铜钱就可以买一斤上好的白面。
孤女院的主食现在还混着玉米高粱吃，有这笔钱，她们可以买一万斤精白面了！
林千星奢侈惯了还不觉得有什么，方景和文辞都被这大手笔震惊了。
文辞赠出去的百亩良田，田庄书铺等等，折合下来也才两千两银子。这钱，白疏月只需唱五次就挣到了。况且，白疏月挣到的，也不过是富人指间漏出的一点零头罢了。
这些是她爹做官多年的近半身家——当然，她不捐出去，可能一分都捞不着。
捐出去了，她还有母亲的嫁妆财产在手。外祖家可比当时还是穷书生的父亲富有多了。
听到司仪大声报竞得人的名号和捐款数目时，第一个富商得意极了。还是自己抢先一步，用更少的价格得了便宜。
要听《锁麟囊》的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就是白疏月的贵人。他居然带了画师，要画师将疏月给自己唱曲的样子画下来，以供以后玩赏。
众人看着那公子搔首弄姿，嘴角抽搐，还是白疏月见多识广，居然没有笑场。
等到白疏月和对唱的那位上台，已经又过去了几个节目。
盛夏炎热，有富商专门叫人运了冰过来，他们吃着冰镇水果，还算惬意。余下众人汗流浃背，却大多都没走，非要等着看这出价二十两黄金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苏院长怕空气不通，观众中暑，让食堂煮了绿豆汤免费给大家喝。可大家知道孤女院情况，也不好白喝她的，就自觉给投币箱投了几文钱。
要和白疏月对唱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他面容姣好，身段窈窕，着一身素衣长衫。
锣鼓一响，架势一起，竟也有几分样子！
众人本来还等着看他笑话，没想到他一开嗓，居然和白疏月平分秋色。
这人虽没扮相，但神态动作都拿捏的很到位，让人一看便知下过苦功。他年纪较长，声音已没有白疏月那么清亮，技巧却更加圆滑。
台下戏迷们的耳朵可是很挑的，他一亮嗓，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白疏月被他激起了胜负欲，居然发挥得比平时还要出色。
众人在台下看两人同台演唱，不得不说，是一种享受。
这时，有观众认出了台上这位。
“这人好眼熟，身段也是……”
“这不是曲玉吗？”
曲玉曾经也是名满江南的名角，可惜后来状态不佳，渐渐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今日一看，还是唱得绝妙！
这嗓音，亮！
戏迷是很长情的，有些人也曾追着他，看过每一场戏。
长江后浪推前浪，近几年名角辈出，都不怎么听过他曲玉的名号，可那些戏迷们却没忘。曲老板的嗓子，那叫一个绝哟！
旧日掷花赠银，只为曲玉一笑，那是他们少时的回忆啊！
老戏迷们热泪盈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他。再看他状态还这么好，不少人纷纷动了心思。不知道他的，也琢磨着下次想去听听他的戏。
白疏月到现在也明白了，对方是把他和这场园艺会，当做自己重回大众视野的跳台呢！
不过他也不反感。
站在这儿就是凭真本事，嗓音亮不亮，身段好不好，观众一看便知，没本事的只会被喝倒彩。
一根金条，换满堂彩，白疏月倒是挺佩服这人魄力的。
想来这天以后，这位曲老板的邀约也不会少了。
白疏月年纪小，曲玉成名时，他还在苦练基本功呢。等他崭露头角之时，曲玉已经沉寂了。
没想到，如今还有机会和前辈同台唱曲，见证他重回戏台。
白疏月不由得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不被前辈比下去。
这短短几句唱词，两个人都发挥得极为出色。刚刚打扫完的舞台，又被激动的观众扔上了金银珠宝，花果玉佩，甚至有人直接扔钱袋子的。
台下有激动的观众，甚至越过众人想往台上冲，被护城军制止住了。
“曲老板！我是你的戏迷！我听你戏好多年了！没想到你又回来了，没想到你基本功还没丢掉，呜呜呜……”
他哽咽着，被护城军拉下去时，嘴里还喊着：“你一定要多唱几场，我去支持你！”
台上，曲玉和白疏月互相行礼。
借着台下声浪，曲玉朝他小声道，“不请自来，惭愧。”
白疏月摆手，“这有什么？你不是还给了二十两黄金吗？”
两人相视一笑，有了点一见如故的感觉。
观众的胃口算是被吊起来了，一上午都没几个人走掉，所得善款更是远远超过预料。
苏晓梦笑得见牙不见眼。
院里老师忙着做别的，文辞暂时充做义工，给梨园的两人送上金银花水清暑气。两人接过，文辞连声道谢，说苏院长要明日请两人吃饭。
白疏月上午唱太多，嗓子有些不舒服，喝了口水眉头才舒展开，“苏院长才是真正仁善之人，我们只是偶尔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曲玉也拱手道：“我也不尽是为孤女院，惭愧。”
他年纪大了，已经等不起了。今日看到众人竞价，他拿出自己少时的积蓄，借这个机会拼了一把。
看来效果还不错。
“君子论迹不论心，”文辞宽慰他，又开玩笑道，“话说，台上的赠礼归我们了吧？”
“这是自然！”二人皆笑。
上午的演出全部结束，观众也都去吃饭了。
方景、林千星找了过来，苏晓梦招呼几人。
“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民以食为天，吃饱饭才有精力应对下午的演出。
路过捐款箱时，文辞暗自琢磨，不知今日善款，能够孤儿院嚼用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