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呀。那你到底看没看,你昨日私相授受那人,是否就是你此前之人?”张嬷嬷也问了一句。

    夏至动了动嘴。“并未看清面孔。但......”再次面漏笑意,瞧着张柔说道:“昨日长公主传旨之时,你也在院中。你敢说一句,你一字都未听到?你们做绣娘的与那寻常宫女衣衫自也不同。无论是料子还是花纹,这我怎会看错?就是这身衣服,可是瞧的真真的。不是你还有谁?定是你同那侍卫说起,反叫皇后娘娘传了旨意,成了常府恩人。反倒我们紫璇宫讨了个没趣......”

    “就论你知道的多......”桂嬷嬷低垂着眼眸说了一句后,看向了另一旁的张嬷嬷。

    张柔大着胆子回道:“姐姐说的是,衣衫自是不同的。可制衣局各个都有这衣衫,怎就断定是我?姐姐定是瞧错人了,我可从未去过什么南所。奴婢从这紫璇宫送完差事,便回去了。并未见到什么侍卫,更未去过南所。南所都是侍卫休憩之地,怎可踏足?”

    “胡扯,你已经漏了马脚了还不从实招来,你之前还说那侍卫是传陛下旨意吗?怎的眼下便道并未去过?至于为何踏足,便只有你知道了!”

    “奴婢之前是说同一位侍卫大哥说过两句话,却是在制衣局院前。并不在南所。且有我主事姑姑为证,是姑姑先见,后选定奴婢为大氅缝制厚绒,是以召奴婢前去答话。奴婢所说并无不实,两二位姑姑明鉴,奴婢愿意找姑姑和那侍卫大哥前来对峙!”

    “你们沆瀣一气,要他们作证有何用处?”夏至归正身子,朝着正坐左手边的桂嬷嬷和右边站着的张嬷嬷低头施了一礼后才道:“我等上下一心,只她非我等紫璇宫人,定是她泄密在先,此刻狡辩在后。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张嬷嬷反而露出些许笑意。桂嬷嬷却一直没有其他表情。

    见夏至没在说话,桂嬷嬷才说道:“好一个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夏至愣了一愣,眼神随之慌乱,立刻改口道:“不不,定她所为,有错才当罚。怎就那般恰好,让奴婢得见,定是苍天有眼,叫奴婢识破。”

    “是呀,怎的又是这般恰好。怎的旁人都未见,偏你见了。”张嬷嬷冷冷的说着。

    夏至转头看了看匍匐在地的小财子,一转口风说道:“小财子,小财子在那附近等消息,说不定他也看到了。”

    小财子并未说话,反而是哆嗦了下身子。

    张嬷嬷再次说道:“难道还要旁人伙同你一起扯谎不成?方才还未说完,这事是,恰好你们几个事情办砸了。该跟着时跟丢了,该传旨时找不到人了?要不是还算机灵点,没有闯到府中去传旨,那只怕便被皇后娘娘那便传旨之人瞧见了?找一个不相干之人挡罪,也亏得想的出来。”

    桂嬷嬷转向张嬷嬷,轻咳一声,便朝着后面而去。

    张嬷嬷转头看了一眼,便也朝着屏风后而去。

    屏风后,桂嬷嬷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的总向着那绣娘说话?”

    “只是实情罢了。”

    “我倒是忘了,之前她说自己叫什么来着?好像也是姓张。莫不是你家亲戚?那我可是要禀明长公主,求她开一开恩典了。”

    “并未同我有亲,也没有故。我知你行事一向狠辣,可长公主一向待人亲厚,我只怕你如此,坏了长公主和我们紫璇宫的清明。妄付长公主长久以来的威望。”

    “呵。我一向如此,你都知,公主怎会不知?你就没想,我如此便是长公主授意?方才长公主已授予我来决断,偏你来多事!你我同为长公主奶娘,别以为你多照顾两日,便高我一等!”

    张嬷嬷压下口气,又深深吸入口中一口空气,才说道:“只是此刻牵扯出陛下的近身侍卫,还是查问清楚的好。若是没有缘由便处置了,只怕长公主怪罪。也恐陛下那便不好交代!”

    “陛下不过要一衣裳而已,那便有何?这可是紫璇宫......”

    “你说话最好小心一些!”张嬷嬷刻意抬高了些声音,压下桂嬷嬷余下的话。

    “别在我这装这番模样,你我各自做好差事,我不论你的,你也莫要管我的。他们定是眼下,都要死的。”桂嬷嬷说完面露凶色,便转身拐过屏风,朝着正殿正中站定。刻意大声说道:“我也不论你们孰是孰非,这不是京兆衙门!这是紫璇宫!不要浪费口舌了。你们若不想喝,便灌下去。”

    “慢着。旁人我不管,她......还要细细查问一番。”张嬷嬷也重新从屏风后拐过来,再次出声制止。

    桂嬷嬷胸口起伏不定,朝着那绣娘便过去。拿起她身前的汤碗,便要作势灌下。

    张嬷嬷也毫不示弱。上前来一把推开张柔。连同桂嬷嬷手中的碗也撒出去好些。

    两人都在运气再行争辩之时,一个宫女从外头急急跑进前殿。张嬷嬷便跟着侧行两步,听着那宫女禀告。

    那宫女压低了声音道:“同相熟的打听过了,昨日礼部呈现了下头上贡的年下礼单,其中有块上好的白熊皮,为显对太后的尊敬,现下已经交于制衣局,命其制作一件厚实的大氅。于年节好献于太后娘娘。奴婢也去制衣局问了那里的姑姑,却是如此。姑姑说自己得了旨意,想起张柔于隐藏丝线方面极得之前的芳绣娘精传,用于制作此等大事正是得力。亦怕着制作痕迹特让张柔一人制作,那侍卫听后表示很是满意。为显郑重,那姑姑特意叫张柔出来说话。那侍卫同张柔说话之时姑姑全程再侧,说那侍卫特意嘱咐陛下极其重视此事,命张柔绝不可假手于人。”

    顿了顿后,忽而声音时高时低,在旁之人只能断断续续能听到那宫女道:“奴婢怕做不实,也去查了张柔回去的路,找到了人证......相关人等已然带了来......”再次压低了声音道:“怕拖得时辰太久,又命了新来那个丫头去查实。只是已快近制衣所,怕是回来还有段时间......”

    之前端甜汤的宫女眼力极好,看到此番情景,立刻掏出自己的手帕放在托盘之上,到了桂嬷嬷身旁微微俯下身子。

    桂嬷嬷把那还残余的甜汤汤碗重重置于托盘上,拿起那手帕便擦着被浸湿的手指。脸上仍有怒色,似气不过一般,紧紧盯着那绣娘。

    张柔吓得不敢动弹分毫,只保持着方才跪着的姿势。连下巴上那疼处也不敢揉。那下巴上还有微红的指印。

    桂嬷嬷擦着手,略略低了下眼帘,便抬起脚,狠狠踩在张柔的手指上。

    张柔疼的直叫,却是不敢用力扯出。

    桂嬷嬷仍似不解气一般,继续狠狠动了动脚。那鞋在张柔手上狠狠碾压了两下。

    张嬷嬷听到惨叫,急忙再次过来,拉开桂嬷嬷。只见张柔的两根手指已经发红发肿。

    张柔颤巍巍的抬起双手,护在怀中。用右手手心护住,看着自己本就擦破了皮的手心,方才更因为大力的踩而再次出血。还有刚被踩肿的手指。却也不敢说什么。只低低的哭。

    桂嬷嬷反倒一脸无辜,反问了张嬷嬷一句“怎的了?”又问向张柔。“发生何事?”

    “无事。是奴婢......不小心。”

    桂嬷嬷才把手中帕子摔在那托盘中。

    那宫女也似并未看到,端着托盘向后挪了半步。

    夏至离得最近,却也是吓得浑身发抖。不由得往后挪了挪身子。

    张嬷嬷轻叹了一下,朝着那宫女使了使眼色。

    那宫女朝着桂嬷嬷行了个礼,便急忙朝着后头而去。

    张嬷嬷转而看着张柔问道:“你昨日离了这院子,可去了何处?从实说来。你若是不如实说来,我也救不了你。”

    “奴婢......奴婢......”张柔想着不知是否已经查出自己有异常......也不知自己照实说出能否逃得一命。可看如何似乎要走出这里都是难上加难。踌躇着,哭泣着才说道:“奴婢回了制衣所。”

    “直接回去的?可有人证?”

    “她总要回去的,那路上定会碰到人,要人证何用?”桂嬷嬷在一旁问道。

    “有人证,对下时辰。便也是成的。”张嬷嬷说完再次看向张柔。“可有?”

    张柔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兄长。想着同那位姐姐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该是时辰上没有大差。但又一想,兄长见到自己穿着那宫女衣衫。若是多说一句,岂不是更加麻烦。而且还会把兄长扯进来,自己已经不能脱身了,那何苦还要在拖累一个。咬着牙说道:“没有......奴婢并未碰到熟人......虽有路过的人,可都不认识。指不出回去的人证。但......主管姑姑和那名侍卫,能证明只是传旨。”

    “哼。”桂嬷嬷冷笑一下。看向了张嬷嬷。“惊动陛下跟前的侍卫,怕是你更不愿了吧。这也没有旁人作证。你打算?”

    张嬷嬷却也不急,反而朝着外头大声喊道:“带上来。”

    张柔隐隐发着抖,身上已经寒凉一片。身后有脚步声,但是张柔没有回头看。反而是想着,若是此刻喝下那甜汤,是不是反而会少些痛苦。正在想要不要去喝那甜汤时,张嬷嬷的声音又传入耳中。

    “你们看看,是她吗?”

    张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那端着托盘的宫女把托盘极上面的汤碗放置在一旁的案几台子上,重走过来拽着张柔的衣裳,强行让张柔回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

    “是。”

    “是她。”

    说话的却是两个男声。

    张柔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是两个并未见过的小内监。

    “什么是她不是她?说事。”桂嬷嬷露出不耐烦的眼神。

    两个小内监点了下头,其中一个便率先开口道:“我们昨日快尽巳时时刚换完值,走的后三所那边的小巷回的芜房。那道上人本就不多,所以看的格外仔细。”

    张柔愣着神,已然忘了哭。想着自己却是走的那小巷。可走时只怕已经到了巳时。他们为何要这般说?

    “你们之前认识?有交情?”桂嬷嬷问着。

    “并不认识。从未曾见过。”两个内监均答道。

    “在哪当值?”

    “奴才二人等在北二所洒扫。”

    “这衣裳尚可作假,莫说人了。这宫里百十人等,怎的就认得出来?”桂嬷嬷再次发问。

    一个内监想了想道:“她应数极笨之人,平地也能栽跟头。我二人正走着,却见她迎面走来,摔了重重一个跟头,趴在地上哭个不止。我二人还低低笑了一番,所以认得。”

    在张柔身边的宫女低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张柔手心的擦伤。一把拉过张柔的手,叫了一句“姑姑。”

    桂嬷嬷眼神转动瞧了瞧却是并未说话。

    那宫女问道:“这是昨日弄得?”

    “是。”张柔小声答道。现下已经不在思量其他。因为他们定是来救自己的,也不知是谁安排的,昨日路上认识之人只有哥哥,怕是哥哥有所察觉,所以特意找了他们前来作证吧......

    “这般说来,便是查实了?”桂嬷嬷问着张嬷嬷。

    张嬷嬷并未答。

    “认不认得,是不是她,那又有什么关系?从紫璇宫回去的路那么多,可她偏偏选择较偏僻之路。还不说明问题吗?”桂嬷嬷说着。

    “路虽然是最偏的,却是同南所南辕北辙的。若查实了,那至少夏至看到的绝不会是她。毕竟后三所在北,差不多同一时间人总不能身处两地。等一等又何妨?瞧......不必等了。”张嬷嬷看向院中。

    张柔反倒平静了很多,除了手上还疼的厉害,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仿佛已经被人定了结局,无论生死都没有了任何反映。方才的慌乱仿佛都埋藏在了内心,显得格外平静。

    一名年龄尚小的宫女也是快步走了进来。进来后抬眸看了看张嬷嬷,又看了看桂嬷嬷。还未等说话,屏风后之前那名去往后院的宫女再次走了进来。站在张嬷嬷后面朝着那小宫女点了点头。

    张嬷嬷也回头看了一眼。

    那宫女便整衣,朝着两个嬷嬷见了礼,而后才再次站在张嬷嬷身后。再次看向那小宫女。

    小宫女便也依样学着朝着两个嬷嬷见了礼。而后才缓缓答道:“奴婢按着海姐姐吩咐,去那巷子里找了,那近后三所后巷十余步的位置,确有星点血迹。”

    桂嬷嬷退后两步,坐在一个凳子之上说道:“那便这般吧。”说完挥了挥手。

    之前端着托盘的宫女便松开张柔的手,看着两个作证的太监说道:“没你们的事了,该回去当值便当值。只是今日之事若从你们嘴中说出......你们当知道,这地方是紫璇宫!”

    “明白。绝不多言。”

    “奴才二人从不曾踏足贵地。”两人急忙回退着出去。

    桂嬷嬷瞧着张柔说道:“你......身为绣娘,你这手,无碍吗?”

    张柔看了看手,转过身来重新朝着正坐的方向,却又不敢看桂嬷嬷。只能疯狂的点着头。

    “那就回去好好做衣裳,多余的话也不用咱们再同你多说了吧?要是这给太后的大氅出了纰漏......”

    “是。是。”张柔仿佛得了大赦一般如释重负,急忙接着说道:“进献给太后娘娘的衣裳绝无问题,若是有问题也是奴婢自己技艺不经,自己的问题,于旁人无由!”

    “那你这手?”

    “昨日摔得,自己摔得!”

    “那你今日来紫璇宫耽误了这些功夫?”

    “昨日给长公主缝补的那件衣服丝线未弄好,脱了节。这才召奴婢过来重新缝制了的。长公主......长公主夸奴婢缝的好,还赏了银子......赏了银子。”张柔说着在地上捡了一块方才掉落的碎银子便抓在手心。

    桂嬷嬷轻笑一声说道:“那便走吧,还等什么?还想再要一块不成?”

    张柔急忙便爬着出了前殿。在院中走时仍是后怕的摔了一跤,顾不上疼,急忙站起身就朝着外头而去。

    殿内夏至几人仍是在正中。桂嬷嬷看着她们说道:“你们喝是不喝?”

    几人还在发蒙的时候,桂嬷嬷又道:“来人。灌下去。”

    “不。不。我们此次罪不至死呀。”

    张嬷嬷反而此刻说道:“你们却是忠心的,连钱贵人那事你们办的也是极好的。可好就好在,你们已经无用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桂嬷嬷也站起身来拿出自己的帕子掸掸衣裳,才朝着后面而去。

    前殿中,只余那几个宫女太监被人按着强灌下那早已凉透了的甜汤......

    张柔磕磕绊绊的朝着制衣所回去。引来了多人的瞩目早已不得而知。张柔也丝毫不想理会,只想活着回到自己的住处。

    推开自己的房间,反手便关上了房门,直恨不得便锁上自己的房间木门。

    但刚关上房门,那房中便响起了一个人的娇嗔之声。“妹妹才回来呀?可真是九死一生呀!怪不得昨日妹妹说,紫璇宫吃人呢......”

    张柔回过神来,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门上。声音发颤的问道:“慧姐......姐,你.......你怎的在这?怎么进来的?”

    “自是走进来的。我是来还衣裳的!”秦慧用手敲了敲那整齐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套紫蓝纹粉花的衣裳。

    张柔吓得险些坐在地上。靠在门板上仿佛失去了骨头一般。

    “呦,这是怎么了?”秦慧轻轻笑着缓缓站起身来,便要朝着张柔而去。

    张柔吓得直摇头。“不,别。”仿佛就要哭出来一般。

    秦慧仿佛未似听见一般,毅然走到张柔身边蹲下身子,轻柔的拉起张柔的手,却没有扶起张柔。温柔的抚摸着张柔的手,却又刻意避开那些伤。“别怕。我不吃人。这好好的手,怎的就这般了呢?瞧瞧......这也是福兮祸所依......不对,应该是因祸得福。谁承想妹妹你昨日会凭白摔那一下呢?反倒救了你。”

    “你?”

    “你放宽心,我是找了由头奉命来的。就算旁人问,也没什么。况且没人瞧见我来你房中,就算看到,两个女子还能如何?只当讨口水喝罢了。”

    秦慧说完才拉着张柔起身,到门边那绣架旁边,推拉着张柔的胳膊便让张柔坐下。松开张柔的手,双手反而按着张柔的肩膀,身子微微伏下,伏在张柔耳边轻柔的说道:“都脱险了,你有怕什么呢?”

    拿起一旁的针便递到张柔手中,而后重新把双手按在张柔的双肩上,又缓缓的道:“况我们如今,可是一路人呢!”

    张柔听后,一下松了手。手中拿着的针连着其上的丝线都脱了手,针掉在了地上,无声无息。若不是被线系着,便无影无踪。人缓缓从椅子上滑落。

    秦慧感觉到张柔颤抖,便也松开张柔双肩。

    张柔跪在了地上。手肘放在凳子上借力转过身子,求道:“姐姐。我真什么都不知情。就是最低等的绣娘,我什么都不成的呀。”

    秦慧也俯下身子,却是笑着给张柔擦了擦脸上的泪。“谁说绣娘最无用了,你们才是不着痕迹呀。那不急的消息,你绣在衣服上,还不是要给谁给谁?哪个宫里不做两件衣裳?谁人不穿衣裳呢?”

    “我不成的姐姐。你放过我吧。我......我......我粗苯的很。进宫数年了还是个绣娘。”

    “无妨。我上头的想了,紫璇宫行事向来不留后患,对自己人下手都狠辣异常。莫说你这等‘非我族类’了。干着陛下的干系,还扯着太后的旗帜。你定是有所活路的。你此次若能活着回来,那长公主必定收你为己用。到时候你听紫璇宫命令行事,不用想其他的。”秦慧抬起手轻柔的掖了一下张柔鬓角散落的碎发到耳后。“说不定不久之后,我便要叫你一声张姑姑了。到时候同为制衣局管事之一,那些姑姑便不会为难你的。而我们不会轻易启用你的,毕竟你已经被紫璇宫盯上了,特别是此时。好好做事,好好做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因为我昨日去找了你?还是我之前......知道了你不寻常?”张柔满脸哭痕,确是那双眼睛分外有神。

    “我们上头的对你没有兴趣。可你有个嫡亲哥哥不是吗?在三皇子那谋职,听说已经是亲随总管了!”

    张柔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一般。从跪着的姿势跌坐在地。

    秦慧却是站起身,说道:“那我便走了。你也别多想,有事也别来寻我。若真有事自会有人找你的。对了,我的衣裳,一会我便拿走了。你也真不小心,昨日只叫你穿了一回,那膝盖处都磨损了。”

    张柔依旧在原地,直到外头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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