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好多居民顶着大太阳出来凑热闹，他们大声讨论着，说是在这里补课的事不知道被谁举报了，上面就派人来查。
这会儿，学生大部分已经离开，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好像是在等家长来接。
一旁的男生问:“这些都是和我们一个学校的？”
“哪个学校？”江逢意问。
“实验中学啊，我跟你一级的……”男生声音越来越小，他觉得有点丢脸，明知道对方不认识自己，还说这种话，好像在上赶着套近乎。
江逢意笑了声，说:“抱歉，我没想到你跟我同龄。”
男生抬头看他。
“还以为只有小孩才会刚见面就追着人叫姐姐。”他说。
“……”
虽然觉得江逢意话说得怪怪的，但男生并没有生气，连忙红着脸跟元岁道歉，问她第一次见面就叫姐姐是不是一种冒犯。
元岁回答说:“怎么叫都行。”
反正也见不到几次面，称呼喜不喜欢的，根本不重要。
“那就好，对了，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学校补课的事？”男生眨眨眼，脸上全是疑惑和震惊。
同样的年纪，他和江逢意站在一起，气势却无形中落了一大截。
江逢意倒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很自然地反问:“你不知道？”
男生摇摇头，不大好意思地笑笑:“可能听成绩那天老师提过，我满脑子放假回家，没认真听，就错过了。”
隔了一秒，他又苦恼地挠挠头，说:“不对啊，我也没听班里有人讨论补课的事……”
元岁看了一眼江逢意，他一脸淡定。
“噢……我知道了，”男生恍然大悟，“可能老师没明说，也不让我们讨论。算了，反正就算是通知真要补课我也不想来，找个理由溜了得了。”
“……”你真的很会替别人找补。
“你什么时候回去？”江逢意突然问。
元岁一愣，说:“现在。”
“走吧。”
“……”
男生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着，不可思议道:“你们住在一起？”
“只是顺路。”元岁说。
男生松了口气。
临走时，他要了两人的联系方式。
元岁本来没想给，转念一想他爷爷眼睛看不清，总是电话联系不方便，于是便同意了。
江逢意倒是给的很干脆，元岁还诧异了一下。
和男生道别后，元岁说:“还以为你会拒绝。”
“都是男的，有什么拒绝的必要。”江逢意一脸坦然。
两人坐上车，元岁同意了男生的好友申请，也知道他的名字叫江镇易。
对方噼里啪啦发来一堆消息，时不时地夹杂着几个可爱表情包。
元岁没什么耐心，她不喜欢在无所谓的交流上浪费时间。
转念一想，两人也不是可以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毕竟还有租房合同在。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和对方聊了一会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期间多次暗示自己在忙，男生完全没眼力见儿，自顾自地说个没完。
因为很久没在交流上动过脑子，所以这会显得格外专注认真。
“元岁。”安静了很久，江逢意终于开口。
“怎么了？”元岁头都没抬，回答道。
“你知道差别待遇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她停住手上动作，缓缓转头看向他。
江逢意不说话了，也不看她，头朝窗户转去。
那晚聊完舞台剧，江逢意给她发过几次消息，元岁看到就会回复，但交流三五句她就道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对她来说，这其实是很舒服的状态。
她一直觉得，人与人的交往不是强求得来的。
非必要，她不会去刻意维持一段关系，那对她来说是额外的负担，她把更多的时间都花在自己身上。
所以很多时候，她带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淡淡的疏离，不难接近但很难亲近。
几天不见面，她跟江逢意的关系像是重新回到了起点，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生疏和不自在。
元岁放下手机，诚恳地说:“知道。”
“……”江逢意看向她，“请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元岁点头:“记得。”
“……”
很明显，元岁不吃阴阳怪气这一套。
江逢意深吸一口气，也不打算跟她再做无谓的争执。
手机消息通知声响个没完，元岁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她的耐心彻底告罄，于是直言自己还有事忙，对方有点失落，问她什么时候忙完再聊，元岁没再回复。
沉默了一会，她问:“你们以后是换补课的地方还是不补课了？”
“不知道，”江逢意闭上眼睛，“补不补课的都一样，反正我听不进去多少。”
“马上升高三，应该已经开始第一轮复习了吧？”
“嗯，现在在复习基础知识。”
“哦。对了，你们交没交补课费？”
“没交，免费的。”
“还是原先的老师吗？”
“……”江逢意睁开眼，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忽然，他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这是在补偿我？”
“……”元岁不说话了。
江逢意还在笑，整个人以可见的速度愉悦起来。
“元岁。”他好像很喜欢叫元岁的名字。
“嗯？”
“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说了，就这么待着也挺好的。”
元岁犹豫了一下，接了句:“我也觉得就这么待着挺好的。”
江逢意小幅度地弯了弯唇，重新闭上眼睛。
暑假只放了一周就开始每天往返两个小时补课，加上下午放学还要写作业到近凌晨，身体已经超负荷。
等元岁再看过去时，他已经靠在窗边睡着了。
这场景，和不久前的那个雨天重合。
车窗外是飞速后退的树，树影都粘在一起。阳光越过黑色玻璃膜进来，洒在他的脸上。
元岁戴上耳机，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手机里播放着keshi的《summer》。
韵律散漫自由，嗓音清澈温柔。
"Feel like summer and I don't wanna miss you……Know I said no love but I want to……"
她往往会在雨天听keshi的歌，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觉得下雨时的气氛不听这首歌可惜了。
但天一放晴，她就没办法深入歌声营造的氛围里，可能是因为阳光太刺眼，气氛太割裂。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她想，与歌相配的不一定是天气，也可能是感觉。
–
回到家，元岁看到元汉江发来的消息，说是晚上带着她出去吃饭。
元岁:跟谁啊？
元汉江:上次跟你提过那老烟枪。
元岁犹豫一下。
元岁:他在公共场合也抽烟吗？
元汉江: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没素质，特殊情况应该就是喝多了，你直接扇他，反正他也记不住。
“……”
元岁无言，手机又响了两声，一看备注，是江镇易。
她叹了口气，准备和他说清楚，没事不要给自己发消息。
点开对话框，看到对方发来一张图片，上面是一枚用项链穿着的男士戒指。
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来的，表面脏兮兮地覆了一层灰白色的污渍。
江镇易:姐姐，这是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的，看着很贵重。
元岁对这枚戒指毫无印象，想着或许是上个房东留下的。
看成色和光泽，应该价值不菲，也不好直接让他扔掉。
想了想，不如先拿回来问问元汉江。
元岁:不然你先用卫生纸包一下，等我有空再去一趟。
江镇易:好好，我先把他洗干净，上面都是水垢，不知道掉这里面多少年了。
元岁:你从哪里找到的？
江镇易:马桶的水箱里。
“……”到底是谁藏里面的，你们又是怎么想到打开水箱的。
–
傍晚，元岁跟着元汉江来到饭店。
电梯升到十五楼，才到预订的包厢。
元岁垂眸跟在元汉江身后，眼睛在看到包厢内坐着的人时瞬间睁大了。
这是元岁第一次见江逢意的父亲，和想象中出入不大。
简直就是影视剧里独断专权很有个人魅力的公司老总走进现实。
江云山站起来，几步走过来将手臂搭在元汉江肩膀上，转头冲元岁说:“这位就是岁岁吧？”
扑面而来的不是烟味，而是高档的男士香水味。
元岁愣了下，元汉江说:“叫人，这是你江叔叔。”
“江叔叔好。”
江云山笑了两声，拍拍元岁的肩膀，元岁唯一的感受就是自己真的被拍得很痛。
书月缓缓走过来，她身后站着江逢意，比穿着高跟鞋的书月还要高上一头。
与那天初见时不同，书月化了浓妆，散着发，穿了身酒红色的长裙，裙子开叉很高，走动时若隐若现露出细长又直的腿。
“阿姨好。”元岁主动说。
书月笑了笑，说:“怎么这么拘谨，上次不是见过面了？”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江云山问。
“几天前吧，”书月看都没看他，“我在家门口抽烟的时候遇到的。”
江云山的脸色阴了阴，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元岁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江逢意除了在他们进门时叫了声“元叔叔”，全程没再说过一句话。
几人落座，叫来服务员打了声招呼，很快就开始上菜。
元岁坐在江逢意旁边，江逢意悄悄给她比了个手势，让她看手机。
元岁不明所以，手机上传来一条消息。
江逢意:你怎么了？
她抬眸看了看正寒暄的长辈。
元岁:什么怎么了？
江逢意: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
江逢意:不喜欢这个氛围，我带你出去。
元岁:没有。还有，我们离这么近为什么要用手机聊天？
江逢意:偷偷带你溜出去，还能当他们面说。
“……”也是。
元岁:我没事。
江逢意:真没事？
元岁:真没事。
江逢意放下手机，过了一会，又拿起来。
江逢意:今天晚上我才知道要一起吃饭，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元岁:哦，我下午就知道了。
江逢意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元岁根本没抬头。
元岁:你知道我爸跟你爸在一起工作吗？
江逢意:知道。
元岁: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到这话，江逢意才觉出哪里不对劲来。
江逢意:你以前不知道？
元岁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敲着键盘。
元岁:知道，五分钟前刚知道的。
这会儿，学生大部分已经离开，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好像是在等家长来接。
一旁的男生问:“这些都是和我们一个学校的？”
“哪个学校？”江逢意问。
“实验中学啊，我跟你一级的……”男生声音越来越小，他觉得有点丢脸，明知道对方不认识自己，还说这种话，好像在上赶着套近乎。
江逢意笑了声，说:“抱歉，我没想到你跟我同龄。”
男生抬头看他。
“还以为只有小孩才会刚见面就追着人叫姐姐。”他说。
“……”
虽然觉得江逢意话说得怪怪的，但男生并没有生气，连忙红着脸跟元岁道歉，问她第一次见面就叫姐姐是不是一种冒犯。
元岁回答说:“怎么叫都行。”
反正也见不到几次面，称呼喜不喜欢的，根本不重要。
“那就好，对了，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学校补课的事？”男生眨眨眼，脸上全是疑惑和震惊。
同样的年纪，他和江逢意站在一起，气势却无形中落了一大截。
江逢意倒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很自然地反问:“你不知道？”
男生摇摇头，不大好意思地笑笑:“可能听成绩那天老师提过，我满脑子放假回家，没认真听，就错过了。”
隔了一秒，他又苦恼地挠挠头，说:“不对啊，我也没听班里有人讨论补课的事……”
元岁看了一眼江逢意，他一脸淡定。
“噢……我知道了，”男生恍然大悟，“可能老师没明说，也不让我们讨论。算了，反正就算是通知真要补课我也不想来，找个理由溜了得了。”
“……”你真的很会替别人找补。
“你什么时候回去？”江逢意突然问。
元岁一愣，说:“现在。”
“走吧。”
“……”
男生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着，不可思议道:“你们住在一起？”
“只是顺路。”元岁说。
男生松了口气。
临走时，他要了两人的联系方式。
元岁本来没想给，转念一想他爷爷眼睛看不清，总是电话联系不方便，于是便同意了。
江逢意倒是给的很干脆，元岁还诧异了一下。
和男生道别后，元岁说:“还以为你会拒绝。”
“都是男的，有什么拒绝的必要。”江逢意一脸坦然。
两人坐上车，元岁同意了男生的好友申请，也知道他的名字叫江镇易。
对方噼里啪啦发来一堆消息，时不时地夹杂着几个可爱表情包。
元岁没什么耐心，她不喜欢在无所谓的交流上浪费时间。
转念一想，两人也不是可以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毕竟还有租房合同在。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和对方聊了一会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期间多次暗示自己在忙，男生完全没眼力见儿，自顾自地说个没完。
因为很久没在交流上动过脑子，所以这会显得格外专注认真。
“元岁。”安静了很久，江逢意终于开口。
“怎么了？”元岁头都没抬，回答道。
“你知道差别待遇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她停住手上动作，缓缓转头看向他。
江逢意不说话了，也不看她，头朝窗户转去。
那晚聊完舞台剧，江逢意给她发过几次消息，元岁看到就会回复，但交流三五句她就道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对她来说，这其实是很舒服的状态。
她一直觉得，人与人的交往不是强求得来的。
非必要，她不会去刻意维持一段关系，那对她来说是额外的负担，她把更多的时间都花在自己身上。
所以很多时候，她带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淡淡的疏离，不难接近但很难亲近。
几天不见面，她跟江逢意的关系像是重新回到了起点，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生疏和不自在。
元岁放下手机，诚恳地说:“知道。”
“……”江逢意看向她，“请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元岁点头:“记得。”
“……”
很明显，元岁不吃阴阳怪气这一套。
江逢意深吸一口气，也不打算跟她再做无谓的争执。
手机消息通知声响个没完，元岁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她的耐心彻底告罄，于是直言自己还有事忙，对方有点失落，问她什么时候忙完再聊，元岁没再回复。
沉默了一会，她问:“你们以后是换补课的地方还是不补课了？”
“不知道，”江逢意闭上眼睛，“补不补课的都一样，反正我听不进去多少。”
“马上升高三，应该已经开始第一轮复习了吧？”
“嗯，现在在复习基础知识。”
“哦。对了，你们交没交补课费？”
“没交，免费的。”
“还是原先的老师吗？”
“……”江逢意睁开眼，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忽然，他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这是在补偿我？”
“……”元岁不说话了。
江逢意还在笑，整个人以可见的速度愉悦起来。
“元岁。”他好像很喜欢叫元岁的名字。
“嗯？”
“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说了，就这么待着也挺好的。”
元岁犹豫了一下，接了句:“我也觉得就这么待着挺好的。”
江逢意小幅度地弯了弯唇，重新闭上眼睛。
暑假只放了一周就开始每天往返两个小时补课，加上下午放学还要写作业到近凌晨，身体已经超负荷。
等元岁再看过去时，他已经靠在窗边睡着了。
这场景，和不久前的那个雨天重合。
车窗外是飞速后退的树，树影都粘在一起。阳光越过黑色玻璃膜进来，洒在他的脸上。
元岁戴上耳机，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手机里播放着keshi的《summer》。
韵律散漫自由，嗓音清澈温柔。
"Feel like summer and I don't wanna miss you……Know I said no love but I want to……"
她往往会在雨天听keshi的歌，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觉得下雨时的气氛不听这首歌可惜了。
但天一放晴，她就没办法深入歌声营造的氛围里，可能是因为阳光太刺眼，气氛太割裂。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她想，与歌相配的不一定是天气，也可能是感觉。
–
回到家，元岁看到元汉江发来的消息，说是晚上带着她出去吃饭。
元岁:跟谁啊？
元汉江:上次跟你提过那老烟枪。
元岁犹豫一下。
元岁:他在公共场合也抽烟吗？
元汉江: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没素质，特殊情况应该就是喝多了，你直接扇他，反正他也记不住。
“……”
元岁无言，手机又响了两声，一看备注，是江镇易。
她叹了口气，准备和他说清楚，没事不要给自己发消息。
点开对话框，看到对方发来一张图片，上面是一枚用项链穿着的男士戒指。
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来的，表面脏兮兮地覆了一层灰白色的污渍。
江镇易:姐姐，这是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的，看着很贵重。
元岁对这枚戒指毫无印象，想着或许是上个房东留下的。
看成色和光泽，应该价值不菲，也不好直接让他扔掉。
想了想，不如先拿回来问问元汉江。
元岁:不然你先用卫生纸包一下，等我有空再去一趟。
江镇易:好好，我先把他洗干净，上面都是水垢，不知道掉这里面多少年了。
元岁:你从哪里找到的？
江镇易:马桶的水箱里。
“……”到底是谁藏里面的，你们又是怎么想到打开水箱的。
–
傍晚，元岁跟着元汉江来到饭店。
电梯升到十五楼，才到预订的包厢。
元岁垂眸跟在元汉江身后，眼睛在看到包厢内坐着的人时瞬间睁大了。
这是元岁第一次见江逢意的父亲，和想象中出入不大。
简直就是影视剧里独断专权很有个人魅力的公司老总走进现实。
江云山站起来，几步走过来将手臂搭在元汉江肩膀上，转头冲元岁说:“这位就是岁岁吧？”
扑面而来的不是烟味，而是高档的男士香水味。
元岁愣了下，元汉江说:“叫人，这是你江叔叔。”
“江叔叔好。”
江云山笑了两声，拍拍元岁的肩膀，元岁唯一的感受就是自己真的被拍得很痛。
书月缓缓走过来，她身后站着江逢意，比穿着高跟鞋的书月还要高上一头。
与那天初见时不同，书月化了浓妆，散着发，穿了身酒红色的长裙，裙子开叉很高，走动时若隐若现露出细长又直的腿。
“阿姨好。”元岁主动说。
书月笑了笑，说:“怎么这么拘谨，上次不是见过面了？”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江云山问。
“几天前吧，”书月看都没看他，“我在家门口抽烟的时候遇到的。”
江云山的脸色阴了阴，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元岁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江逢意除了在他们进门时叫了声“元叔叔”，全程没再说过一句话。
几人落座，叫来服务员打了声招呼，很快就开始上菜。
元岁坐在江逢意旁边，江逢意悄悄给她比了个手势，让她看手机。
元岁不明所以，手机上传来一条消息。
江逢意:你怎么了？
她抬眸看了看正寒暄的长辈。
元岁:什么怎么了？
江逢意: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
江逢意:不喜欢这个氛围，我带你出去。
元岁:没有。还有，我们离这么近为什么要用手机聊天？
江逢意:偷偷带你溜出去，还能当他们面说。
“……”也是。
元岁:我没事。
江逢意:真没事？
元岁:真没事。
江逢意放下手机，过了一会，又拿起来。
江逢意:今天晚上我才知道要一起吃饭，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元岁:哦，我下午就知道了。
江逢意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元岁根本没抬头。
元岁:你知道我爸跟你爸在一起工作吗？
江逢意:知道。
元岁: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到这话，江逢意才觉出哪里不对劲来。
江逢意:你以前不知道？
元岁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敲着键盘。
元岁:知道，五分钟前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