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南方入秋比以往早了许多，校园内的落叶都积了几层。路过的风卷拾起一片干枯抛向天空，由它坠落，欣赏它在人的脚底逐渐肢解的过程。
林清瑶看向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甩落手背上的水珠。
要下雨了。
“林清瑶。”
杨柳依伸手拦住她，从她身后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学霸，好久不见啊。”
林清瑶睫毛轻掀，没抬头，对方却不打算放过她。
下巴忽地被勾住，视线被迫上移，映入一张艳丽的脸。
“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耳廓被一团热气笼罩，林清瑶浑身僵住，身体在本能的恐惧。
施凤澜浅浅扯开唇角，拍拍林清瑶的肩，见她没反应，又抬手将她散下的刘海整理到耳后。
“后天周六我的成人礼，你一定要来哦，我等你。”
林清瑶面上看不出表情，依旧一声不吭。
这个模样惹恼了一旁的杨柳依。杨柳依扯住她的头发，刚想往墙上撞就被施凤澜拦下。
在她警告的眼神中，杨柳依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亲爱的，你会来的，对吗？”
像噩梦般萦绕在洗手间里，林清瑶惊出一层冷汗。
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嗯。”身音微弱至极。
回到教室，林清瑶从桌洞抽出下节课要用的书，刚放到桌上就被一只手按住。
宋鹤卿见她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皱眉，问，“你上个厕所怎么去这么久？”
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干净整齐，看样子并没有被欺负。
林清瑶将书从他手底抽出，“人太多等久了会。”
宋鹤卿眼睛眯了眯，零班独占一层，根本不可能出现等厕所的情况。
不再追问，扫过教室右侧言笑晏晏的几人。
刚要起身，上课铃响起，英语老师踏着铃声走上讲台。
林清瑶低头看书，余光落在宋鹤卿身上。
他坐在她身边，神情专注地看着黑板，往日杂乱的黑发也变得乖巧。
她又想起了那张成绩单，是什么让他变了呢？
-
“卿哥，你不去施家大小姐的生日宴没事吗？”
宋鹤卿对准6号球一杆进洞，起身擦了擦球杆，找准位置俯身。
砰-
又是一杆进洞。
尚凌舟在一边喊了声：“漂亮。”
见劝不动也不再劝，去年宋鹤卿也没去，他决定的事随意不会改变。
扫了眼台桌上所剩无几的球，从他失误开始就没有再上场的机会喽。
撇撇嘴，自觉退到一边把场地让给宋鹤卿。
“卧槽，搞得这么华丽，施家连新市长都请过去了，”尚凌舟捧着手机惊叫，“等下，这个背影怎么那么像班长。”
砰、砰、砰
白球越过目标撞向桌边被反射回去撞到其他球后逐渐减速直到停止。
“哥你听我解释，哥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诶，哥？”
尚凌舟缩在一旁看宋鹤卿翻他被抢走的手机。
随着他的眉眼越皱越紧，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尚凌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地点？”
尚凌舟手忙脚乱地接过失而复得的手机，“什么？”
“生日宴地点。”
“尚九宴，哥你要去吗…诶哥你走慢点，等等我！”
尚九宴，祥云厅。
林清瑶独自缩在角落里低头安静地吃自己盘里的蛋糕。
如果能带回去让妈妈也尝尝就好了。
“你们看，那边那个是谁啊，穿的怎么这么穷酸，看她那个饿死鬼的吃像，不是混进来的吧。”
“看身上的校徽应该是施小姐的同学吧。”
“啊，二中不是只招贵族学生吗？她看样子就付不起学费。”
“你不知道？新市长重视教育，二中为了高考成绩从老校区那边抽了一批尖子生过来，她应该就是吧。”
“啊呀，怎么能和这种穷酸的人在一起念书哦，搞的乌烟瘴气的，万一她为了钱缠上我家孩子怎么搞哦。”
“诶，我听我家小孩说，有人就勾搭上施小姐的未婚夫，小小年纪真不要脸。”
这些尖酸刻薄的恶意一字不落地灌进林清瑶的耳朵，只当作没听见，脸上没有被侮辱的羞耻。
宴厅的大门被推开，施凤澜在众星捧月下优雅地走到宴会中央。
一袭露肩高叉红色礼服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海藻般的黑发绾成丸子被一根纯玉打造的发簪卡住，精致的妆容将她的艳丽完全展露。
她像是高贵的女王，一出场便惊艳全场，引来无数赞叹、欣赏和隐晦的嫉妒目光。
“感谢大家来参加小女十八岁的成人礼，施某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
台上施父说完开场词，一片掌声后，宴会正式开始。
无数的阿谀奉承在觥筹交错中变得优雅。
那些贵妇人也聚在一起谈笑，恶意没有消失，像是某种约定俗成，带上面具化作语气间的炫耀。
林清瑶觉得无趣，但她走不掉。
方才施凤澜看她的眼神让她知道，麻烦要来了。
“小姐，施小姐去一趟化妆间，请跟我来吧。”一名侍者找到她恭敬道。
他将人带到一间房间前将门推开便快步离开了，林清瑶独自在门前站了一会，既知是既定的麻烦，抬腿走了进去。
“清瑶来了，快来坐。”
施凤澜从镜子里看见林清瑶的身影，微笑着招呼她来自己身边。
林清瑶低头顺从地坐在椅子上。
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脸转过去。
“哎呀，忘记提前告诉你让你打扮打扮再来，哦，我应该让司机先接送你去做个造型的，抱歉啊，我太忙了，她们没有欺负你吧。”
林清瑶放在身侧的手攥紧，没有接话。
施凤澜早已习惯她一声不吭的态度，收回手，散去脸上的笑意。
“知道让你来的原因吗，你看看外面，你和我们是一个世界的吗？”
空气里散开酒精味，空荡的垃圾桶晃来晃，里面多了张适应过的湿巾。
“林清瑶，离开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女生垂落的睫毛颤动一下，眼眸上抬盯着施凤澜，轻声道：“你不喜欢他。”
“喜欢？那种微弱的感情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他的全部，要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施凤澜笑开了，笑意不达眼底，眼里是压抑的疯狂。
林清瑶闻言微怔，抿了抿唇，“那杨柳依…”
施凤澜收敛神情，端起桌上的红酒杯，“你不觉得旁人求而不得的，却是你的专属物，这带来的成就感与满足感难道不比简单的情爱更有趣吗?”
林清瑶：“……”
所以不是因为她喜欢他，而是因为他在意她。
那么宋鹤卿呢，他知道自己被当做一个物件被圈起来的悲哀吗？
“我知道你和闫琦玉他们做了什么交易，杨柳依说你们再次同桌后相处挺融洽的，我希望你乖一点，好吗？”
门被人撞开，“施凤澜，老子告诉过你，我不是你的专属物。”
宋鹤卿站在门口盯着她们，盛怒之下的呼吸不稳，胸膛剧烈起伏。
“自己过来。”语气依旧不善。
“阿卿，你来了，不是说不来？”施凤澜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向宋鹤卿，就好像他吼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林清瑶站在原地有些慌乱，她不知道宋鹤卿有没有听见施凤澜说的交易，也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过去。
她没有动作，宋鹤卿动了，直接略过施凤澜走到林清瑶身边，拉起她的胳膊便走。
“宋鹤卿，你知道你今天带走她会有什么后果吗？你怎么对阿姨交代！”
施凤澜的怒吼声越来越小，宋鹤卿的速度越来越快，林清瑶不得不小跑起来。
前方男生脸色阴沉，即使她快喘不过气了也不敢叫他慢点。
应该是听见了，她想。
一阵微风拂过，宋鹤卿的脚步逐渐变得平缓，最后停在一棵苍老的橡树下。
身旁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街边的商铺中人群攒动，吆喝声、还价声还有刺耳的喇叭声。
这是她熟悉的环境。
一颗糖递到她眼前，鼻尖能嗅到细微的奶香。
“吃糖吗？”凉淡的声音下是压抑的情绪。
如果她抬头就会看见，他充血的双眼和因极力克制而颤抖的肩膀。
“不吃，”林清瑶拼命试图冷静，窒息感还是不受控制地蔓延开，“谢谢你，我回家了。”
手臂被大力扯住，男生固执道：“吃糖。”这次是命令的态度。
“我说了不吃，你们有钱人都这么喜欢强迫人吗？”
女生情绪少见地失控，发疯般将糖打落。
“强迫？为了钱你不也什么都能做吗？”
充斥着嘲弄的怒吼将她钉在原地，盯着滚至脚边的糖，林清瑶抬起头：“是，既然你看清了，交易也结束了，以后别来纠缠了。”
就这样结束吧。
林清瑶撞开他，慌不择路地往前跑，没有方向，只想离远一点，再远一点。
尚凌舟好不容易从宴会抽身追过来，就被她撞个正着。
林清瑶低着头道歉，继续向前跑。
“林清瑶？你别走，卿哥呢？”
林清瑶往身后方向指，要走又被拦住，眼底满是不耐烦。
尚凌舟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没继续追。
“你收了钱为什么不办事？”
林清瑶没说宋鹤卿已经知道的事，只回道：“我会还钱的。”
这句话不知怎么触怒了他，尚凌舟将她一把甩开：“林清瑶你没有心吗，卿哥为了你一句‘不一样’努力改变去靠近你，你呢？你做了什么？你知道今天他带走你会承担什么后果吗？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自私！”
“冷血自私”四个字像是破开最后一道封印的钥匙，那些不堪的回忆迅速占据她的大脑。
视线逐渐模糊。
林清瑶看向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甩落手背上的水珠。
要下雨了。
“林清瑶。”
杨柳依伸手拦住她，从她身后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学霸，好久不见啊。”
林清瑶睫毛轻掀，没抬头，对方却不打算放过她。
下巴忽地被勾住，视线被迫上移，映入一张艳丽的脸。
“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耳廓被一团热气笼罩，林清瑶浑身僵住，身体在本能的恐惧。
施凤澜浅浅扯开唇角，拍拍林清瑶的肩，见她没反应，又抬手将她散下的刘海整理到耳后。
“后天周六我的成人礼，你一定要来哦，我等你。”
林清瑶面上看不出表情，依旧一声不吭。
这个模样惹恼了一旁的杨柳依。杨柳依扯住她的头发，刚想往墙上撞就被施凤澜拦下。
在她警告的眼神中，杨柳依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亲爱的，你会来的，对吗？”
像噩梦般萦绕在洗手间里，林清瑶惊出一层冷汗。
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嗯。”身音微弱至极。
回到教室，林清瑶从桌洞抽出下节课要用的书，刚放到桌上就被一只手按住。
宋鹤卿见她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皱眉，问，“你上个厕所怎么去这么久？”
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干净整齐，看样子并没有被欺负。
林清瑶将书从他手底抽出，“人太多等久了会。”
宋鹤卿眼睛眯了眯，零班独占一层，根本不可能出现等厕所的情况。
不再追问，扫过教室右侧言笑晏晏的几人。
刚要起身，上课铃响起，英语老师踏着铃声走上讲台。
林清瑶低头看书，余光落在宋鹤卿身上。
他坐在她身边，神情专注地看着黑板，往日杂乱的黑发也变得乖巧。
她又想起了那张成绩单，是什么让他变了呢？
-
“卿哥，你不去施家大小姐的生日宴没事吗？”
宋鹤卿对准6号球一杆进洞，起身擦了擦球杆，找准位置俯身。
砰-
又是一杆进洞。
尚凌舟在一边喊了声：“漂亮。”
见劝不动也不再劝，去年宋鹤卿也没去，他决定的事随意不会改变。
扫了眼台桌上所剩无几的球，从他失误开始就没有再上场的机会喽。
撇撇嘴，自觉退到一边把场地让给宋鹤卿。
“卧槽，搞得这么华丽，施家连新市长都请过去了，”尚凌舟捧着手机惊叫，“等下，这个背影怎么那么像班长。”
砰、砰、砰
白球越过目标撞向桌边被反射回去撞到其他球后逐渐减速直到停止。
“哥你听我解释，哥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诶，哥？”
尚凌舟缩在一旁看宋鹤卿翻他被抢走的手机。
随着他的眉眼越皱越紧，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尚凌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地点？”
尚凌舟手忙脚乱地接过失而复得的手机，“什么？”
“生日宴地点。”
“尚九宴，哥你要去吗…诶哥你走慢点，等等我！”
尚九宴，祥云厅。
林清瑶独自缩在角落里低头安静地吃自己盘里的蛋糕。
如果能带回去让妈妈也尝尝就好了。
“你们看，那边那个是谁啊，穿的怎么这么穷酸，看她那个饿死鬼的吃像，不是混进来的吧。”
“看身上的校徽应该是施小姐的同学吧。”
“啊，二中不是只招贵族学生吗？她看样子就付不起学费。”
“你不知道？新市长重视教育，二中为了高考成绩从老校区那边抽了一批尖子生过来，她应该就是吧。”
“啊呀，怎么能和这种穷酸的人在一起念书哦，搞的乌烟瘴气的，万一她为了钱缠上我家孩子怎么搞哦。”
“诶，我听我家小孩说，有人就勾搭上施小姐的未婚夫，小小年纪真不要脸。”
这些尖酸刻薄的恶意一字不落地灌进林清瑶的耳朵，只当作没听见，脸上没有被侮辱的羞耻。
宴厅的大门被推开，施凤澜在众星捧月下优雅地走到宴会中央。
一袭露肩高叉红色礼服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海藻般的黑发绾成丸子被一根纯玉打造的发簪卡住，精致的妆容将她的艳丽完全展露。
她像是高贵的女王，一出场便惊艳全场，引来无数赞叹、欣赏和隐晦的嫉妒目光。
“感谢大家来参加小女十八岁的成人礼，施某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
台上施父说完开场词，一片掌声后，宴会正式开始。
无数的阿谀奉承在觥筹交错中变得优雅。
那些贵妇人也聚在一起谈笑，恶意没有消失，像是某种约定俗成，带上面具化作语气间的炫耀。
林清瑶觉得无趣，但她走不掉。
方才施凤澜看她的眼神让她知道，麻烦要来了。
“小姐，施小姐去一趟化妆间，请跟我来吧。”一名侍者找到她恭敬道。
他将人带到一间房间前将门推开便快步离开了，林清瑶独自在门前站了一会，既知是既定的麻烦，抬腿走了进去。
“清瑶来了，快来坐。”
施凤澜从镜子里看见林清瑶的身影，微笑着招呼她来自己身边。
林清瑶低头顺从地坐在椅子上。
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脸转过去。
“哎呀，忘记提前告诉你让你打扮打扮再来，哦，我应该让司机先接送你去做个造型的，抱歉啊，我太忙了，她们没有欺负你吧。”
林清瑶放在身侧的手攥紧，没有接话。
施凤澜早已习惯她一声不吭的态度，收回手，散去脸上的笑意。
“知道让你来的原因吗，你看看外面，你和我们是一个世界的吗？”
空气里散开酒精味，空荡的垃圾桶晃来晃，里面多了张适应过的湿巾。
“林清瑶，离开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女生垂落的睫毛颤动一下，眼眸上抬盯着施凤澜，轻声道：“你不喜欢他。”
“喜欢？那种微弱的感情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他的全部，要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施凤澜笑开了，笑意不达眼底，眼里是压抑的疯狂。
林清瑶闻言微怔，抿了抿唇，“那杨柳依…”
施凤澜收敛神情，端起桌上的红酒杯，“你不觉得旁人求而不得的，却是你的专属物，这带来的成就感与满足感难道不比简单的情爱更有趣吗?”
林清瑶：“……”
所以不是因为她喜欢他，而是因为他在意她。
那么宋鹤卿呢，他知道自己被当做一个物件被圈起来的悲哀吗？
“我知道你和闫琦玉他们做了什么交易，杨柳依说你们再次同桌后相处挺融洽的，我希望你乖一点，好吗？”
门被人撞开，“施凤澜，老子告诉过你，我不是你的专属物。”
宋鹤卿站在门口盯着她们，盛怒之下的呼吸不稳，胸膛剧烈起伏。
“自己过来。”语气依旧不善。
“阿卿，你来了，不是说不来？”施凤澜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向宋鹤卿，就好像他吼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林清瑶站在原地有些慌乱，她不知道宋鹤卿有没有听见施凤澜说的交易，也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过去。
她没有动作，宋鹤卿动了，直接略过施凤澜走到林清瑶身边，拉起她的胳膊便走。
“宋鹤卿，你知道你今天带走她会有什么后果吗？你怎么对阿姨交代！”
施凤澜的怒吼声越来越小，宋鹤卿的速度越来越快，林清瑶不得不小跑起来。
前方男生脸色阴沉，即使她快喘不过气了也不敢叫他慢点。
应该是听见了，她想。
一阵微风拂过，宋鹤卿的脚步逐渐变得平缓，最后停在一棵苍老的橡树下。
身旁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街边的商铺中人群攒动，吆喝声、还价声还有刺耳的喇叭声。
这是她熟悉的环境。
一颗糖递到她眼前，鼻尖能嗅到细微的奶香。
“吃糖吗？”凉淡的声音下是压抑的情绪。
如果她抬头就会看见，他充血的双眼和因极力克制而颤抖的肩膀。
“不吃，”林清瑶拼命试图冷静，窒息感还是不受控制地蔓延开，“谢谢你，我回家了。”
手臂被大力扯住，男生固执道：“吃糖。”这次是命令的态度。
“我说了不吃，你们有钱人都这么喜欢强迫人吗？”
女生情绪少见地失控，发疯般将糖打落。
“强迫？为了钱你不也什么都能做吗？”
充斥着嘲弄的怒吼将她钉在原地，盯着滚至脚边的糖，林清瑶抬起头：“是，既然你看清了，交易也结束了，以后别来纠缠了。”
就这样结束吧。
林清瑶撞开他，慌不择路地往前跑，没有方向，只想离远一点，再远一点。
尚凌舟好不容易从宴会抽身追过来，就被她撞个正着。
林清瑶低着头道歉，继续向前跑。
“林清瑶？你别走，卿哥呢？”
林清瑶往身后方向指，要走又被拦住，眼底满是不耐烦。
尚凌舟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没继续追。
“你收了钱为什么不办事？”
林清瑶没说宋鹤卿已经知道的事，只回道：“我会还钱的。”
这句话不知怎么触怒了他，尚凌舟将她一把甩开：“林清瑶你没有心吗，卿哥为了你一句‘不一样’努力改变去靠近你，你呢？你做了什么？你知道今天他带走你会承担什么后果吗？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自私！”
“冷血自私”四个字像是破开最后一道封印的钥匙，那些不堪的回忆迅速占据她的大脑。
视线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