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万不得已，她向来懒得掩饰自己，因而心情时常写在脸上。连上虚拟网参加高级机甲拍卖会时，她都打不起精神，陆言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最近都没精打采的？”他纳闷地问道，“跟被谁欺负了似的？”
顾念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说出来怕吓死你。
周闻昊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他顿时恍然大悟，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好，不用说了。我懂了。”
……
顾念心道：你们懂个锤子。
自那天在陆驰面前免费表演了一次联邦的军体拳以后，她就没再联系过陆驰，陆驰也没联系过她。
也不知道陆驰有没有将她的生平再翻出来从头到尾查一遍。她恹恹地想。
有本事就查到她曾是联邦的姜乔乔，然后将她抓进研究院去。顾念自暴自弃。
周闻昊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默默地调出此次拍卖会的机甲图片，问陆言：“你决定了没，这几台里面要哪个？”
陆言来了劲，立刻兴致勃勃道：“你看这台幻影V，多帅多符合我的气质！但是这台苍狼，看公布出来的数据测评又是最强的。还有这台希欧多尔，有光学隐身功能诶！”
顾念：“那你最喜欢哪台？”
陆言沉吟片刻，“俗话说的好……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
在二人怀疑的目光下，他斩钉截铁：“大人慎重地做选择！”
顾念&周闻昊：……
“以你的战斗习惯，其实比较建议你选那台曙光。”顾念道。
陆言狐疑地扬眉：“真的？”
他调出曙光的资料，名字挺好听，但他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其他优点。
周闻昊问道：“你家里人怎么说？”
“别提了。”陆言悲愤道：“我母亲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一个月没回家。至于陆驰，他除了叫我自己去买一台外，就没理过我！”
又听到那个让她辗转反侧了好些天的名字，顾念微微一顿，扫了眼消息界面，依旧是无人联系的状态。
她都有些茫然自己是该紧张还是该松一口气。
“开始了开始了。”陆言喊她。
第一台便是他口中最帅的幻影V。
这台机甲的外形的确毫无指摘，人形机甲，外漆涂层是带着金属光泽的墨蓝色，自然流畅的机身线条下蕴藏着磅礴的力量。
全方位的展示过后就是实战演示，然后才是竞拍。
“第一台高级机甲，幻影V，设计师罗里赛尔特，起拍价3000万，每次加价不少于100万。现在开始起拍。”
“3300万。”
“3500万。”
……
除了顾念，陆言和周闻昊还没亲眼见过这么夸张的数字，眼睛都看直了。
顾念心想还是太年轻，等有了自己的机甲以后，无论升级保养都得花大钱，越高级的机甲师越是花钱如流水。
要不她前世怎么都到那个位置了，日子还过得苦兮兮的。
“4300万一次，4300万两次，4300万三次，成交！”
“接下来是第二台高级机甲，鸿鹰，设计师百里连溪，起拍价3500万，每次加价不少于100万。现在开始起拍。”
“3600万。”
……
“还没问你，你带够钱了吗？”周闻昊面无表情地问。
他们两个人的零花钱不少，但显然在这种场合有些不够看。
陆言瞪了他一眼，“记我母亲的账户。”
这只是拍卖行每周一次的例行拍卖会，拍品不算特别珍惜，因此拍卖的速度很快。
周闻昊看他始终犹豫不决，便催促他：“你问问陆少将。”
顾念也点头。
陆言看着和陆驰关系不好，在他们面前都不肯叫他舅舅而是直呼大名，但话里话外实则对他依赖得很。
如今他得不到陆驰的首肯，心里不上不下，始终没底。
陆言看着目录上还有几个拍品就要轮到的苍狼，咬咬牙，视死如归地打开自己的私聊。
一边打字一边删，反复了许多次才成功发出了一条信息。
消息发送成功，他大舒一口气。
抬起头，顾念和周闻昊都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他一摊手，“等着吧。”
……
……
……
顾念不忍道：“陆少将可能在指挥行动，通讯封闭。”
……
……
……
周闻昊咳嗽一声，躲开他哀怨的目光。
……
陆言的眼神突然一亮。
可没两秒，他便奇怪地看向顾念，欲言又止。
顾念满头雾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怎么说？”
陆言紧紧地盯着她，一言不发地将陆驰的话转发到群里。
[陆驰]：顾念也在？听她的。
面对两个少年震惊、疑惑、探究的目光，顾念眨了眨眼，表情甚是无辜。
·
虽不解，但陆言还是依言拍下了那台曙光。
也不是他信不过顾念，他对顾念的机甲操作水平早已心服口服，但这总归是线下，而顾念究竟有没有接触过实体机甲，至今也是个未知数。
签了协议，付了钱，他又看向顾念。
两人对视了半晌，他才慢腾腾地问：“你和他……”
“嗯？”
“认识啊？”
不认识的话当初陆驰也不可能嘱咐他要关照顾念，但他想听顾念亲口说。
顾念点点头，也没隐瞒：“陆少将救过我。”
“在回亚兰星的路上。”
“就这样？”陆言不信，“他救过的人多了。”
“我们还打过测试赛。”顾念继续道，“我输了。”
“就这样？”陆言还是不信。
“可能是在测试赛上……”顾念笑了笑，“陆少将发现了我在机甲上还算有天赋，所以对我挺照顾。”
“就这样了。”她神色真挚，“不信你们问他。”
陆言看了眼周闻昊，两人齐声道：“你看我傻！”
·
下了虚拟网，顾念拿出了之前的小机器人，想了想，她又多拿了几个出来，在自己眼前排成一排。
眼一闭一睁，眼前的小机器人就开始手舞足蹈。
尽管每个机器人的外形和构造都不同，但它们的动作却整齐划一，在这安静的房间里，看着有点可笑，又有些诡异。
顾念托着腮欣赏了一会儿，又试着让每个机器人跳不同的舞，渐渐地，这凭着精神力就能将所有握在手心的掌控力使她感到些许恍惚。
她的脑中倏地闪过一丝什么，却没抓住。
又看了两分钟，她突发奇想，给群魔乱舞的小机器人录了个像，发给了阿尔法。
阿尔法几乎是秒回。
“啊啊啊啊啊顾念你这是虐待机器人！”
顾念笑得开怀，“放心，机器人没开机。”
“啊？你全靠精神力操控的？”阿尔法吃惊道。
“对呀。”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阿尔法兴奋地弹了个视频。
影像一开，顾念便操控小机器人们给阿尔法鞠了个躬，齐声道：“你好！”
阿尔法顿时大叫一声，往后一跳，“何方妖孽！”
屏幕外响起淡淡的声音，“你一个人工智能还搞迷信。”
这个久违的嗓音让正笑得前仰后合的顾念瞬间噤了声。
“陆……陆少将。”
阿尔法重新凑回屏幕，诧异道：“怎么连声音都有？真没开机？”
“这声音是自带的，有触发器就能放。”顾念解释道，只是已经拘谨了许多。
“快让我看它们像刚才那样跳舞。”阿尔法期待地说。
顾念“嗯”了一声，让小机器人们给阿尔法跳了一支她曾在视频里见过的顾念以往跳过的舞蹈，尽管有些动作她记不清了，但整体还算流畅。
阿尔法大力摇头，“不对不对，你刚才能让它们做不同的动作。”
“嗯呢。”
她一点头，小机器人们的动作便骤然变得不同。
很难讲，这一幕在普通人眼中有多震撼。众多的小机器人仿佛提线木偶一样，被幕后的那只手任意揉捏摆弄。
而且不似木偶那般只有几个关节在动的僵硬，小机器人们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涉到底无数细小的零件，随着顾念的心意肆意而动。
这份精神力、精神力的控制力简直堪称恐怖。
陆驰静静地看着屏幕，看着屏幕当中正跳舞的小机器人，看着小机器人身后坐着的少女。
少女正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在家中她更加放松，栗色的波浪卷发披撒在肩膀，一手撑着膝盖，托着下巴，浅浅地笑看眼前的场景，眼波流转，漂亮的眼睛似琥珀石一般，偶尔视线与他交汇，都赶紧挪开。
那曾经好不容易卸下的心防又被重新牢牢加固。
他问道：“会吃力吗？”
顾念低头拨弄了一下只散发着微微白光的项链，小声道：“不会，挺轻松的。”
阿尔法惊叹：“顾念你知道你有多厉害吗？我还得通过网络和芯片去控制机器人。你连这些都不用……”
那谁也不能和你这种超级人工智能比。顾念心道。
“哦，对了。”她想起方才的拍卖会，感觉自己得和他说一声，“我推荐陆言选了曙光。他出招速度快，但问题在他习惯了顾头不顾尾。”
陆驰点头，漫不经心道：“你选的就是最好的。”
……
这是……
夸奖吗？
可好像也说的实话。
顾念抿了抿唇，耳朵有点红。
“等等！”阿尔法惊得跳了起来。
“你现在能控制机器人，再厉害点儿不就能——”
顾念终于抓住了刚才被自己漏掉的那一个念头，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怔怔地对上了陆驰的视线。
“你怎么最近都没精打采的？”他纳闷地问道，“跟被谁欺负了似的？”
顾念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说出来怕吓死你。
周闻昊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他顿时恍然大悟，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好，不用说了。我懂了。”
……
顾念心道：你们懂个锤子。
自那天在陆驰面前免费表演了一次联邦的军体拳以后，她就没再联系过陆驰，陆驰也没联系过她。
也不知道陆驰有没有将她的生平再翻出来从头到尾查一遍。她恹恹地想。
有本事就查到她曾是联邦的姜乔乔，然后将她抓进研究院去。顾念自暴自弃。
周闻昊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默默地调出此次拍卖会的机甲图片，问陆言：“你决定了没，这几台里面要哪个？”
陆言来了劲，立刻兴致勃勃道：“你看这台幻影V，多帅多符合我的气质！但是这台苍狼，看公布出来的数据测评又是最强的。还有这台希欧多尔，有光学隐身功能诶！”
顾念：“那你最喜欢哪台？”
陆言沉吟片刻，“俗话说的好……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
在二人怀疑的目光下，他斩钉截铁：“大人慎重地做选择！”
顾念&周闻昊：……
“以你的战斗习惯，其实比较建议你选那台曙光。”顾念道。
陆言狐疑地扬眉：“真的？”
他调出曙光的资料，名字挺好听，但他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其他优点。
周闻昊问道：“你家里人怎么说？”
“别提了。”陆言悲愤道：“我母亲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一个月没回家。至于陆驰，他除了叫我自己去买一台外，就没理过我！”
又听到那个让她辗转反侧了好些天的名字，顾念微微一顿，扫了眼消息界面，依旧是无人联系的状态。
她都有些茫然自己是该紧张还是该松一口气。
“开始了开始了。”陆言喊她。
第一台便是他口中最帅的幻影V。
这台机甲的外形的确毫无指摘，人形机甲，外漆涂层是带着金属光泽的墨蓝色，自然流畅的机身线条下蕴藏着磅礴的力量。
全方位的展示过后就是实战演示，然后才是竞拍。
“第一台高级机甲，幻影V，设计师罗里赛尔特，起拍价3000万，每次加价不少于100万。现在开始起拍。”
“3300万。”
“3500万。”
……
除了顾念，陆言和周闻昊还没亲眼见过这么夸张的数字，眼睛都看直了。
顾念心想还是太年轻，等有了自己的机甲以后，无论升级保养都得花大钱，越高级的机甲师越是花钱如流水。
要不她前世怎么都到那个位置了，日子还过得苦兮兮的。
“4300万一次，4300万两次，4300万三次，成交！”
“接下来是第二台高级机甲，鸿鹰，设计师百里连溪，起拍价3500万，每次加价不少于100万。现在开始起拍。”
“3600万。”
……
“还没问你，你带够钱了吗？”周闻昊面无表情地问。
他们两个人的零花钱不少，但显然在这种场合有些不够看。
陆言瞪了他一眼，“记我母亲的账户。”
这只是拍卖行每周一次的例行拍卖会，拍品不算特别珍惜，因此拍卖的速度很快。
周闻昊看他始终犹豫不决，便催促他：“你问问陆少将。”
顾念也点头。
陆言看着和陆驰关系不好，在他们面前都不肯叫他舅舅而是直呼大名，但话里话外实则对他依赖得很。
如今他得不到陆驰的首肯，心里不上不下，始终没底。
陆言看着目录上还有几个拍品就要轮到的苍狼，咬咬牙，视死如归地打开自己的私聊。
一边打字一边删，反复了许多次才成功发出了一条信息。
消息发送成功，他大舒一口气。
抬起头，顾念和周闻昊都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他一摊手，“等着吧。”
……
……
……
顾念不忍道：“陆少将可能在指挥行动，通讯封闭。”
……
……
……
周闻昊咳嗽一声，躲开他哀怨的目光。
……
陆言的眼神突然一亮。
可没两秒，他便奇怪地看向顾念，欲言又止。
顾念满头雾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怎么说？”
陆言紧紧地盯着她，一言不发地将陆驰的话转发到群里。
[陆驰]：顾念也在？听她的。
面对两个少年震惊、疑惑、探究的目光，顾念眨了眨眼，表情甚是无辜。
·
虽不解，但陆言还是依言拍下了那台曙光。
也不是他信不过顾念，他对顾念的机甲操作水平早已心服口服，但这总归是线下，而顾念究竟有没有接触过实体机甲，至今也是个未知数。
签了协议，付了钱，他又看向顾念。
两人对视了半晌，他才慢腾腾地问：“你和他……”
“嗯？”
“认识啊？”
不认识的话当初陆驰也不可能嘱咐他要关照顾念，但他想听顾念亲口说。
顾念点点头，也没隐瞒：“陆少将救过我。”
“在回亚兰星的路上。”
“就这样？”陆言不信，“他救过的人多了。”
“我们还打过测试赛。”顾念继续道，“我输了。”
“就这样？”陆言还是不信。
“可能是在测试赛上……”顾念笑了笑，“陆少将发现了我在机甲上还算有天赋，所以对我挺照顾。”
“就这样了。”她神色真挚，“不信你们问他。”
陆言看了眼周闻昊，两人齐声道：“你看我傻！”
·
下了虚拟网，顾念拿出了之前的小机器人，想了想，她又多拿了几个出来，在自己眼前排成一排。
眼一闭一睁，眼前的小机器人就开始手舞足蹈。
尽管每个机器人的外形和构造都不同，但它们的动作却整齐划一，在这安静的房间里，看着有点可笑，又有些诡异。
顾念托着腮欣赏了一会儿，又试着让每个机器人跳不同的舞，渐渐地，这凭着精神力就能将所有握在手心的掌控力使她感到些许恍惚。
她的脑中倏地闪过一丝什么，却没抓住。
又看了两分钟，她突发奇想，给群魔乱舞的小机器人录了个像，发给了阿尔法。
阿尔法几乎是秒回。
“啊啊啊啊啊顾念你这是虐待机器人！”
顾念笑得开怀，“放心，机器人没开机。”
“啊？你全靠精神力操控的？”阿尔法吃惊道。
“对呀。”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阿尔法兴奋地弹了个视频。
影像一开，顾念便操控小机器人们给阿尔法鞠了个躬，齐声道：“你好！”
阿尔法顿时大叫一声，往后一跳，“何方妖孽！”
屏幕外响起淡淡的声音，“你一个人工智能还搞迷信。”
这个久违的嗓音让正笑得前仰后合的顾念瞬间噤了声。
“陆……陆少将。”
阿尔法重新凑回屏幕，诧异道：“怎么连声音都有？真没开机？”
“这声音是自带的，有触发器就能放。”顾念解释道，只是已经拘谨了许多。
“快让我看它们像刚才那样跳舞。”阿尔法期待地说。
顾念“嗯”了一声，让小机器人们给阿尔法跳了一支她曾在视频里见过的顾念以往跳过的舞蹈，尽管有些动作她记不清了，但整体还算流畅。
阿尔法大力摇头，“不对不对，你刚才能让它们做不同的动作。”
“嗯呢。”
她一点头，小机器人们的动作便骤然变得不同。
很难讲，这一幕在普通人眼中有多震撼。众多的小机器人仿佛提线木偶一样，被幕后的那只手任意揉捏摆弄。
而且不似木偶那般只有几个关节在动的僵硬，小机器人们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涉到底无数细小的零件，随着顾念的心意肆意而动。
这份精神力、精神力的控制力简直堪称恐怖。
陆驰静静地看着屏幕，看着屏幕当中正跳舞的小机器人，看着小机器人身后坐着的少女。
少女正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在家中她更加放松，栗色的波浪卷发披撒在肩膀，一手撑着膝盖，托着下巴，浅浅地笑看眼前的场景，眼波流转，漂亮的眼睛似琥珀石一般，偶尔视线与他交汇，都赶紧挪开。
那曾经好不容易卸下的心防又被重新牢牢加固。
他问道：“会吃力吗？”
顾念低头拨弄了一下只散发着微微白光的项链，小声道：“不会，挺轻松的。”
阿尔法惊叹：“顾念你知道你有多厉害吗？我还得通过网络和芯片去控制机器人。你连这些都不用……”
那谁也不能和你这种超级人工智能比。顾念心道。
“哦，对了。”她想起方才的拍卖会，感觉自己得和他说一声，“我推荐陆言选了曙光。他出招速度快，但问题在他习惯了顾头不顾尾。”
陆驰点头，漫不经心道：“你选的就是最好的。”
……
这是……
夸奖吗？
可好像也说的实话。
顾念抿了抿唇，耳朵有点红。
“等等！”阿尔法惊得跳了起来。
“你现在能控制机器人，再厉害点儿不就能——”
顾念终于抓住了刚才被自己漏掉的那一个念头，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怔怔地对上了陆驰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