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商洵感觉心脏差点漏了半拍。
受到惊吓的他，连忙坐直身体，假装轻咳实际上心虚着解释:“不好意思，我要开始擦桌子了，我怕有东西落在你的脸上。”
“哦，哦，抱歉抱歉。”
李清秋没有多想，反正他每天不是擦桌子就是擦他那些书，也算习惯了这回事。以为事出有因是因为自己，于是立刻掉转方向，躺到另一端继续睡。
但刚有点睡意，被激起后接下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她看着桌上那些极为熟悉的资料，撑起半个身子，侧卧躺在床上询问:“你也明年高考？”
贺商洵温吞道:“是，九月开学就该备考了。”
李清秋立刻爬起，眼睛亮了亮:“哎呀，那可太巧了，我和你一样。”
“咱们都是同一届的学生。”
“你们都用什么复习资料啊？给我推荐几个呗。”
贺商洵小声说:“可我是文科哎……”
“什么？你是文科啊！”
“哦好吧，那我们不一样！”
李清秋一扬手，秉持着冷漠接着倒头就睡。
有些东西，好像天生就是死对头，男人和女人，好人和坏人，还有……文科和理科。
尤其是讨论两科难易程度，那更是导火索中的导火索，死亡话题中的死亡话题。
贺商洵看着这个双手交叉，满脸写着愤世嫉俗的女生，有些哭笑不得。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轮到他刚对这个人产生点兴趣，还没来得及发言，一股凉风吹过，病房门被人应声推开。
贺商洵朝门口望去。
从门外径直走进来一位身姿挺拔，闪烁着刚毅目光的年轻男人。他紧锁着眉头进入病房后，眼神随即扫视了一圈，冷俊的五官在看到病床上装睡的女孩时，又顿时化得柔软。
领着手里的东西，踮起脚小心翼翼路过贺商洵的床位。贺商洵一直注视着他，岁数看起来和他哥差不多，也就二十出头吧。但是他哥跟人家比起来，那可真算得上是饱经风霜。
早早成家立业操持家庭的男人就像失去养分的水滴，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光泽。在真正意气风发的人面前，涌起一股深深地挫败感，是让人自惭形秽的挫败感。
加上长期待在人员冗杂的区域，人来人往气质底蕴，所以他仅凭直觉就看出此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最起码肯定不是福堂大卖场的小商贩，也不是薛凌东那样自诩的猪肉暴发户。
李飏走到床边，面容温和不减，但一瞅见凌乱的床铺，便颇为无奈的摇头。
嘴唇抿成一条向下的线，弯腰，在女孩耳边轻喊道:“李清秋。”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真睡着了？”
“那我可走了啊。”
说罢，头顶落下的暗影一瞬间消失，眼前重现白炽灯的光明，李清秋睁眼一骨碌爬起，胡乱撩了把睡散的头发，忙说:“没，没，醒着呢！”
“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怎么可能睡着。”
李飏淡笑:“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睡这么早。”
“快点起来。”
“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什么好东西？”
李飏晃了晃手里提溜的盒子，有些小得意:“马蹄糕，想不想吃？”
“哎，飏哥你可太懂我了。”
李清秋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高举双手接过，李飏顺带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看她一口气拆开盒子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唇角。
“哎呀，我想这口，已经想了好久了！”
“你是不知道，我在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
李清秋拿起后上去咬了一口，糕点软软糯糯，香味扑鼻，吃到嘴里又甜丝丝，这家店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点粘牙。
“你慢点，这玩意吃多了腻得慌。”李飏皱眉不由提醒，特意从暖壶里倒了杯热水递给她，语气充满愧疚，“抱歉，本来前两天就该来看你的，临时增加了一个任务，直接连夜跑到外面去了。”
“所以没来得及找你，我就赶紧打电话托王医生过来照顾你，他照顾的还好吗？”
“很好很好，王医生每天都过来给我送吃的，水果蔬菜肉质品一个不落下，比在学校里吃的还好了。”
“那就行，我看你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还以为王城这小子虐待你了呢。”
说罢，一直在旁不忍偷听的贺商洵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
想起她倒卖水果的事，就觉得这个医生挺可怜的。
李飏闻声继而望向他，双眼透着不解。和他对视，贺商洵不自觉闪避唯恐在他面前露了怯。
指针一点一点由七转向了八，都快八点了，今日的贺商义来得实在有点晚，想着贺商洵似乎还没吃饭，李清秋便把剩余的糕点都转送给了他。
贺商洵一愣，手悬在半空，接过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刚平平下来的腰背又再次绷直，场面十分尴尬。
“吃吧吃吧，这糕点味道可好了，我哥不爱吃甜的，所以你都吃完吧。”
贺商洵忙拒绝，“我不吃谢谢……”
李飏见他年纪不大，许是李清秋在这里结交的朋友，所以面对贺商洵时，态度也随和了许多。
“没关系，你和清秋一起吃吧。”
这下两双眼睛齐刷刷望着自己，贺商洵再不好推辞，只能象征性拿了一块。
“谢谢。”
他咬了一口，味道是很不错，除了有点粘牙。
李飏倒没说什么，就是好奇这么晚了，他怎么也一个人在这，没有亲人照顾吗？
这让一直保持着警察职业习惯的李飏，不免担心起人身安全。最近老是接到像这样年纪的学生打架斗殴的事件，伤的位置又是在额头。
他稍微起了疑心，刚想张口询问，紧接着屋子里又迅速闪进一个人。
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气势闹得很是凶猛，他一加入周遭都变得喧哗。直接免去寻人这个环节，身穿深色T恤手里还拎着盒饭，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商洵的哥哥贺商义。
因为这次是急匆匆赶来，所以开口第一句就是:“抱歉小洵，我今天来晚了！”
“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红烧肉！”
他一个转身利落合上门，再转过来，刚好和李飏四目相对。
他一愣，李飏皆是一愣。
大眼瞪小眼，瞬时定格在墙角，大家全都没了动作，一门心思等着对方先发话。
而俩家的床位又挨的极近，很难不打招呼。不到一刻钟，气氛再度凝结。
最后还是贺商义先一步打破:“哎呀，这不是李兄弟吗！”
“你好你好，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你！”
他一抄手，兜里没有烟盒，不免窘迫，又连忙把饭盒举起，“吃饭了吗？没吃一起凑合吃点吧？”
李飏摆手:“不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
“是吗？吃得那么早啊。”
“唉，那好吧。”
“李警官你可太没有口福啦，我做的饭一向很好吃的，不输外面餐馆。”
李飏微微一笑，再度拒绝。于是贺商义坐到贺商洵的另一边，和李飏他们也就隔了一条走廊的距离。
兴奋地打开饭盒，端到弟弟面前:“怎么样？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我给带来了。”
“算是补偿你，我送饭送晚了。”
贺商洵瞳孔倒映着铝制饭盒，其中尽是感激。“不碍事，不碍事，刚吃了糕点，这会子我还不饿呢。”
贺商义发现床头柜多了一盒糕点，贺商洵抬手一指，便看向对面的他们。
他很有眼色，很快推断出来龙去脉，接连道谢:“谢谢李兄弟对我弟的照顾。”
李飏说:“没什么，我也是刚来，这几天是他们两个孩子在彼此照顾。”
贺商义一低头，这才看见李飏身后的女孩，一双俏皮乌黑的眸子圆溜溜打量自己。眼底的清澈和秀之很像。
随即笑道:“这位就是……？”
李清秋简短回答:“他是我哥。”
贺商义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可太巧了，我是因为弟弟住院才来，你也是因为妹子。现在同住一个病房，咱俩又在这碰面，实在太巧了。”
李飏礼貌的点了下头，“是，我也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你。”
他问:“前几天卖菜的钱都追回来了吗？”
“追回了，全都追回来了。”
“李警官，真的太感谢你们这些人民英雄了！”
“如果没有你们，这钱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的手上！”
说到此处，贺商义差点潸然泪下，用袖子抹了把眼角，继续说:“我正担心呢，你说这要是追不回来，我不得内疚死！”
“哥，咋回事啊？”贺商洵问道。
贺商义深深揉了一把小洵的头发，哀叹:“前几天，大卖场来了一伙人，用假纸钞到处行骗，骗了不少人，整条街的人怕是都知道了这件事！连咱们边上那个东子也被他们坑了去，天天在家以泪洗面。”
“那可是准备给你交学费的钱啊！你说要是丢了，该怎么呐！我真的会愧对爸妈，更没有脸去见他们。”
“唉！”
贺商义一连哀叹几次，音色将尾声拖得很长，说到痛处眼眶更是微微开始泛红。
李飏在旁边着声安抚他们:“钱回来了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别担心了，我们最近正严厉打击这种现象。”
“上面已经发话了，如果再遇见这种情况欢迎群众举报，听说每人会奖励几十块钱。”
一听钱，李清秋来了兴趣，“真的？”
李飏一把将她按回去，“这没你什么事。”
李清秋翻了个白眼，贺商洵在后面望着李飏的眼神多了些许尊敬与羡慕。
受到惊吓的他，连忙坐直身体，假装轻咳实际上心虚着解释:“不好意思，我要开始擦桌子了，我怕有东西落在你的脸上。”
“哦，哦，抱歉抱歉。”
李清秋没有多想，反正他每天不是擦桌子就是擦他那些书，也算习惯了这回事。以为事出有因是因为自己，于是立刻掉转方向，躺到另一端继续睡。
但刚有点睡意，被激起后接下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她看着桌上那些极为熟悉的资料，撑起半个身子，侧卧躺在床上询问:“你也明年高考？”
贺商洵温吞道:“是，九月开学就该备考了。”
李清秋立刻爬起，眼睛亮了亮:“哎呀，那可太巧了，我和你一样。”
“咱们都是同一届的学生。”
“你们都用什么复习资料啊？给我推荐几个呗。”
贺商洵小声说:“可我是文科哎……”
“什么？你是文科啊！”
“哦好吧，那我们不一样！”
李清秋一扬手，秉持着冷漠接着倒头就睡。
有些东西，好像天生就是死对头，男人和女人，好人和坏人，还有……文科和理科。
尤其是讨论两科难易程度，那更是导火索中的导火索，死亡话题中的死亡话题。
贺商洵看着这个双手交叉，满脸写着愤世嫉俗的女生，有些哭笑不得。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轮到他刚对这个人产生点兴趣，还没来得及发言，一股凉风吹过，病房门被人应声推开。
贺商洵朝门口望去。
从门外径直走进来一位身姿挺拔，闪烁着刚毅目光的年轻男人。他紧锁着眉头进入病房后，眼神随即扫视了一圈，冷俊的五官在看到病床上装睡的女孩时，又顿时化得柔软。
领着手里的东西，踮起脚小心翼翼路过贺商洵的床位。贺商洵一直注视着他，岁数看起来和他哥差不多，也就二十出头吧。但是他哥跟人家比起来，那可真算得上是饱经风霜。
早早成家立业操持家庭的男人就像失去养分的水滴，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光泽。在真正意气风发的人面前，涌起一股深深地挫败感，是让人自惭形秽的挫败感。
加上长期待在人员冗杂的区域，人来人往气质底蕴，所以他仅凭直觉就看出此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最起码肯定不是福堂大卖场的小商贩，也不是薛凌东那样自诩的猪肉暴发户。
李飏走到床边，面容温和不减，但一瞅见凌乱的床铺，便颇为无奈的摇头。
嘴唇抿成一条向下的线，弯腰，在女孩耳边轻喊道:“李清秋。”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真睡着了？”
“那我可走了啊。”
说罢，头顶落下的暗影一瞬间消失，眼前重现白炽灯的光明，李清秋睁眼一骨碌爬起，胡乱撩了把睡散的头发，忙说:“没，没，醒着呢！”
“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怎么可能睡着。”
李飏淡笑:“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睡这么早。”
“快点起来。”
“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什么好东西？”
李飏晃了晃手里提溜的盒子，有些小得意:“马蹄糕，想不想吃？”
“哎，飏哥你可太懂我了。”
李清秋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高举双手接过，李飏顺带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看她一口气拆开盒子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唇角。
“哎呀，我想这口，已经想了好久了！”
“你是不知道，我在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
李清秋拿起后上去咬了一口，糕点软软糯糯，香味扑鼻，吃到嘴里又甜丝丝，这家店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点粘牙。
“你慢点，这玩意吃多了腻得慌。”李飏皱眉不由提醒，特意从暖壶里倒了杯热水递给她，语气充满愧疚，“抱歉，本来前两天就该来看你的，临时增加了一个任务，直接连夜跑到外面去了。”
“所以没来得及找你，我就赶紧打电话托王医生过来照顾你，他照顾的还好吗？”
“很好很好，王医生每天都过来给我送吃的，水果蔬菜肉质品一个不落下，比在学校里吃的还好了。”
“那就行，我看你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还以为王城这小子虐待你了呢。”
说罢，一直在旁不忍偷听的贺商洵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
想起她倒卖水果的事，就觉得这个医生挺可怜的。
李飏闻声继而望向他，双眼透着不解。和他对视，贺商洵不自觉闪避唯恐在他面前露了怯。
指针一点一点由七转向了八，都快八点了，今日的贺商义来得实在有点晚，想着贺商洵似乎还没吃饭，李清秋便把剩余的糕点都转送给了他。
贺商洵一愣，手悬在半空，接过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刚平平下来的腰背又再次绷直，场面十分尴尬。
“吃吧吃吧，这糕点味道可好了，我哥不爱吃甜的，所以你都吃完吧。”
贺商洵忙拒绝，“我不吃谢谢……”
李飏见他年纪不大，许是李清秋在这里结交的朋友，所以面对贺商洵时，态度也随和了许多。
“没关系，你和清秋一起吃吧。”
这下两双眼睛齐刷刷望着自己，贺商洵再不好推辞，只能象征性拿了一块。
“谢谢。”
他咬了一口，味道是很不错，除了有点粘牙。
李飏倒没说什么，就是好奇这么晚了，他怎么也一个人在这，没有亲人照顾吗？
这让一直保持着警察职业习惯的李飏，不免担心起人身安全。最近老是接到像这样年纪的学生打架斗殴的事件，伤的位置又是在额头。
他稍微起了疑心，刚想张口询问，紧接着屋子里又迅速闪进一个人。
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气势闹得很是凶猛，他一加入周遭都变得喧哗。直接免去寻人这个环节，身穿深色T恤手里还拎着盒饭，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商洵的哥哥贺商义。
因为这次是急匆匆赶来，所以开口第一句就是:“抱歉小洵，我今天来晚了！”
“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红烧肉！”
他一个转身利落合上门，再转过来，刚好和李飏四目相对。
他一愣，李飏皆是一愣。
大眼瞪小眼，瞬时定格在墙角，大家全都没了动作，一门心思等着对方先发话。
而俩家的床位又挨的极近，很难不打招呼。不到一刻钟，气氛再度凝结。
最后还是贺商义先一步打破:“哎呀，这不是李兄弟吗！”
“你好你好，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你！”
他一抄手，兜里没有烟盒，不免窘迫，又连忙把饭盒举起，“吃饭了吗？没吃一起凑合吃点吧？”
李飏摆手:“不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
“是吗？吃得那么早啊。”
“唉，那好吧。”
“李警官你可太没有口福啦，我做的饭一向很好吃的，不输外面餐馆。”
李飏微微一笑，再度拒绝。于是贺商义坐到贺商洵的另一边，和李飏他们也就隔了一条走廊的距离。
兴奋地打开饭盒，端到弟弟面前:“怎么样？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我给带来了。”
“算是补偿你，我送饭送晚了。”
贺商洵瞳孔倒映着铝制饭盒，其中尽是感激。“不碍事，不碍事，刚吃了糕点，这会子我还不饿呢。”
贺商义发现床头柜多了一盒糕点，贺商洵抬手一指，便看向对面的他们。
他很有眼色，很快推断出来龙去脉，接连道谢:“谢谢李兄弟对我弟的照顾。”
李飏说:“没什么，我也是刚来，这几天是他们两个孩子在彼此照顾。”
贺商义一低头，这才看见李飏身后的女孩，一双俏皮乌黑的眸子圆溜溜打量自己。眼底的清澈和秀之很像。
随即笑道:“这位就是……？”
李清秋简短回答:“他是我哥。”
贺商义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可太巧了，我是因为弟弟住院才来，你也是因为妹子。现在同住一个病房，咱俩又在这碰面，实在太巧了。”
李飏礼貌的点了下头，“是，我也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你。”
他问:“前几天卖菜的钱都追回来了吗？”
“追回了，全都追回来了。”
“李警官，真的太感谢你们这些人民英雄了！”
“如果没有你们，这钱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的手上！”
说到此处，贺商义差点潸然泪下，用袖子抹了把眼角，继续说:“我正担心呢，你说这要是追不回来，我不得内疚死！”
“哥，咋回事啊？”贺商洵问道。
贺商义深深揉了一把小洵的头发，哀叹:“前几天，大卖场来了一伙人，用假纸钞到处行骗，骗了不少人，整条街的人怕是都知道了这件事！连咱们边上那个东子也被他们坑了去，天天在家以泪洗面。”
“那可是准备给你交学费的钱啊！你说要是丢了，该怎么呐！我真的会愧对爸妈，更没有脸去见他们。”
“唉！”
贺商义一连哀叹几次，音色将尾声拖得很长，说到痛处眼眶更是微微开始泛红。
李飏在旁边着声安抚他们:“钱回来了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别担心了，我们最近正严厉打击这种现象。”
“上面已经发话了，如果再遇见这种情况欢迎群众举报，听说每人会奖励几十块钱。”
一听钱，李清秋来了兴趣，“真的？”
李飏一把将她按回去，“这没你什么事。”
李清秋翻了个白眼，贺商洵在后面望着李飏的眼神多了些许尊敬与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