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飞看着他，嘴唇快要撇到天上。九零年代的宁城条件还算不上优越，北区又是刚刚才扩建完毕的区域，留下了很多老建筑，医院就更不用说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基本里面的设施都很老旧。
每层楼即使病房再多，也只有一个开水室和一个洗漱室，确定目标后想要找到一个人实在太容易。
洗漱室足足有几平方米看起来很大，但因为它是男女共用的，所以每时每刻都存在用水的人。长长一排水管，大约有十几根水位，现在刚过晚饭时间，李清秋好不容易蹲守到角落里的位置，她眼睛不眨的等上一个妇女甩净衣服离开后，立刻提桶占位。
轻轻拧开水龙头，水花四溅，清脆的水声在耳畔滑过，水流扑在脸上如绸缎般顺滑。洗净的不只是闷热，还有冲刷而去的满身疲惫，洗完脸的她简直快活极了。
简单洗漱完毕后，李清秋又将盆里的凉水倒完重新换上热水，想着顺便再洗一次头发。她用脖子上的毛巾擦干脸正准备把头发浸在水里，发丝刚刚没入盆中享受的闭上眼，随之而来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在被人有节奏的触碰。
于是睁开双目，朝着肩膀处望了一眼，一双白皙漂亮的手正有轻有缓拍打她的肩膀，李清秋随后又把头发从盆里胡乱扯出来，歪头，表情迷惑。
微湿的发梢在肩膀处轻轻摇曳，明亮的眼睛正耐心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四目相对，对面的女孩这时候忽然有些紧张，默默地咽了口水，心如鹿撞。她羞怯地低下头，眼神也连带着移向李清秋手边的水盆。
缓缓举起胳膊，手心湿漉漉的滴水，不安地指着洗发露问:“那个，对不起，请问我能借用一下吗？”
“我的不小心用完了。”
对面人怔忡片刻。
她对李清秋略带窘迫地笑了笑，眼眸氤氲着雾气，打湿了女孩清纯的素颜。
她笑得无害又无措，李清秋睫毛颤了颤，没什么犹豫，拿起那瓶洗发露转手就让给了她。
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女孩红扑扑地脸蛋立即洋溢出开心的模样，扯动线条时两边还印着两个浅浅的酒涡，笑起来干净又甜美，活泼极了。
她接过洗发露后，又把其他瓶瓶罐罐都推给了李清秋，“谢谢你！这都是我带来的，你可以随便用，不用客气。”五颜六色的罐子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洗护产品，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可以说女生完全把洗漱当成了一场完美的创作艺术。
再对比自己手边那些简单的用品，只有香皂和洗发露，除此之外外加一条搭在脖子上的毛巾。
李清秋看完只是轻摇头，礼貌地拒绝:“不用了，我随便洗洗就好。”见女孩脑袋顶上已经涂满了沫子，她便也开始着手清洗起来。
女孩搓着泡沫的同时微微仰起头颅，好奇看她折腾，李清秋腰压得很低，手心稍带了点水从脑勺缓缓浇灌，那股水流顺着脖颈流淌，又在下颌滴落，指尖在黑发中穿行，动作又轻巧又灵活。
自己洗起来的时候总是感觉各种麻烦，看别人洗反而是一种享受，大概……就和看表演差不多吧？温若颖不禁发出痴汉的赞美:“你脖子好细好长啊……”她把洗发露又还给了她，李清秋谢过之后，挤出两泵从发梢往上打圈揉搓，然后俩人就都是满头沫子了。
女孩忽好玩地笑了一下，浅浅地弯起眼角:“明明是你的东西，干嘛还要跟我道谢。”飞出的沫子落入水池里，打着旋飘进下水道。
李清秋听完怔住，还真思考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而后自己也觉得好笑，就跟着笑了出来。
最前排那位阿姨洗完饭盒顺着声音往后瞅了一眼实在搞不懂年轻人便离开了，现在整间洗漱室只剩下两个女孩低低地闷笑。
温若颖冲净头发，把护发素大方推给她，“怎么没见你拿这个呢？我总感觉涂完这个洗发大事才算完美落幕。”
李清秋看着凑到自己跟前墨绿的瓶子，细声回道:“我，我也忘带了。”
女孩子的友谊建立方式总是很短暂，有时候一句赞美，一瓶雪中送炭的温暖，就足够了。
温若颖一听就乐开，“哎呀这么巧，那你就先用我的吧，正好我今天记得带来了，放心用，这样我们就算扯平啦。”这次，她直接把瓶子送到了李清秋的范围，李清秋凝视自己眼巴前那只湿漉漉充满善意的左手，为了不扰她的心意，想了想便自然的接过瓶子。
温若颖手心一空，又换成了友好地握手，笑道:“如果不介意，要不我们交个朋友吧？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我叫温若颖，你呢？”
李清秋挤出一点护发素，回道:“李清秋。”
“哈哈我记住了，秋天的清晨嘛。”温若颖用毛巾快速甩干快要及腰的长发，一抬手，如瀑的秀发零零散散披在身后，拿起梳子很快将本来乱糟糟的发丝梳平抚净，整整齐齐做完一切后，见李清秋已经把护发素还给了她。
温若颖扬起明媚的眸子，对她说:“那，我走啦？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嗯。”俩人互还了对方的东西，温若颖站在门口朝她挥了挥手，抱着盆子和热水壶逐渐消失视野。
李清秋低头闻见发梢隐隐若现好闻的护发素，一股沁人的香气涌入鼻腔，自顾自笑了一下，哼着歌也赶紧洗净出来。
她的毛巾吸水能力并不强，擦完之后仍滴着水，不过在燥热的盛夏里这点凉意能解不少暑气，因此也就无所谓浸湿衣服的问题了。她开开心心的把头发简单扎起，又把毛巾顺带洗了出来。
脚下积水成片，路滑不好走，李清秋下了水台，只能慢慢一点一点挪动步伐，她忙着走出这片水渍之地，丝毫没有留心门口两个等待她的人。
白炽灯照得水泥地发亮，衬得身影单薄惨白。她一个人寻着干燥的路段默默地行走，踏出门槛的同时，一抹浓重的暗影从头顶落了下来，遮天蔽日挡下她眼前全部亮堂的光线。
她往别处走，影子往别处跟，你来我往堵得严严实实。李清秋带着疑问仰起脸，头顶那个窃笑的表情煞是落入她的瞳孔，拎水壶的手骤然收缩，差点掉在地上。
程耀飞恶劣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我刚还以为看错了呢。”
“没想到真的是你。”
李清秋往后撤了一步，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然后程耀飞眼低了低，便很清晰看见她脚上的绷带，皱眉询问:“你的腿，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受伤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李清秋并没有太多表情，而对于提问问题的这个人，就更没有心情去理会。
她略带敷衍地回答:“扭伤了。”
程耀飞不信，挑眉更是直接了当得指出:“在学校扭伤的？”
李清秋微微偏过头，语无波澜地道:“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你别问了。”李清秋听得不耐烦，就打算绕开他，想从身侧走，程耀飞出手拦住:“唉，好久不见了，你咋还是这样的态度？”
李清秋咬着下唇，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程耀飞又说:“那件事想好了吗？我都等着急了。”
最后几个音节他咬的重了一些，让她瞬间明白潜台词的意思。惹得李清秋唇齿轻颤，胸口像压了千斤的巨石逃脱不了的难过。双方对视，她努力去瞪面前这个人，蓄足力气喊道:“我不要。”然后直直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头也不回朝前走去。
程耀飞始料未及，反身飞快追上。他发现李清秋走不快，就如挑逗般踱步跟在她的侧边，李清秋越急，他跟得越紧。一条不宽的走廊，被封得死死。差点撞上病人的李清秋终于忍无可忍，骤然停下脚步。
沉默地看着程耀飞踉跄了一个跟头，旋即又回到她的身边，像块狗皮膏药赶也赶不走。
“你别跟着我，别跟过来了。”李清秋冷冷地发出命令，眼底却已泛起红，程耀飞目光闪过一丝玩味，肩膀靠在墙上饶有兴趣等着看她能把自己怎样。
“不跟着也行，但是事你不同意不行。”
他指了指李清秋的衣兜，勾着唇:“我爸都找过你爸了，他们都同意了，你干嘛还不同意？这事大家都高高兴兴办完多好，也省得你我都惦记。”
“你就赶紧应下就行了啊，别这么磨叽好吗。”
李清秋不理会，他便摊开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也不逼着作出决定，只不过她去哪他就跟去哪里。这样来来回回十分惹眼，二人的行为已经引起旁观者的注意。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与另外一位妇女私下交谈什么，李清秋看向她们的时候，对方便迅速收回那悄然的眼神。
李清秋手握成拳，恨不得把这个男孩从窗外扔出去:“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我不同意，他们如果觉得合适，那你就去找他们吧！”
说罢她再次起步，程耀飞无意间打到她胳膊，手上的水盆脱力，瞬时飞了出去砸在墙缝之间，惊动了周围不少人。
四面八方的目光汹涌而至，吞没这片土地，更加令她窒息。李清秋实在是急了，就与程耀飞争论起来，正当俩人爆发更大的冲突，吕云鹏从楼梯口现身然后紧迫地跑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程耀飞就跑:“耀飞哥，飏哥来了！”
“李飏？他来了又如何，难道我还能怕他——”
每层楼即使病房再多，也只有一个开水室和一个洗漱室，确定目标后想要找到一个人实在太容易。
洗漱室足足有几平方米看起来很大，但因为它是男女共用的，所以每时每刻都存在用水的人。长长一排水管，大约有十几根水位，现在刚过晚饭时间，李清秋好不容易蹲守到角落里的位置，她眼睛不眨的等上一个妇女甩净衣服离开后，立刻提桶占位。
轻轻拧开水龙头，水花四溅，清脆的水声在耳畔滑过，水流扑在脸上如绸缎般顺滑。洗净的不只是闷热，还有冲刷而去的满身疲惫，洗完脸的她简直快活极了。
简单洗漱完毕后，李清秋又将盆里的凉水倒完重新换上热水，想着顺便再洗一次头发。她用脖子上的毛巾擦干脸正准备把头发浸在水里，发丝刚刚没入盆中享受的闭上眼，随之而来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在被人有节奏的触碰。
于是睁开双目，朝着肩膀处望了一眼，一双白皙漂亮的手正有轻有缓拍打她的肩膀，李清秋随后又把头发从盆里胡乱扯出来，歪头，表情迷惑。
微湿的发梢在肩膀处轻轻摇曳，明亮的眼睛正耐心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四目相对，对面的女孩这时候忽然有些紧张，默默地咽了口水，心如鹿撞。她羞怯地低下头，眼神也连带着移向李清秋手边的水盆。
缓缓举起胳膊，手心湿漉漉的滴水，不安地指着洗发露问:“那个，对不起，请问我能借用一下吗？”
“我的不小心用完了。”
对面人怔忡片刻。
她对李清秋略带窘迫地笑了笑，眼眸氤氲着雾气，打湿了女孩清纯的素颜。
她笑得无害又无措，李清秋睫毛颤了颤，没什么犹豫，拿起那瓶洗发露转手就让给了她。
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女孩红扑扑地脸蛋立即洋溢出开心的模样，扯动线条时两边还印着两个浅浅的酒涡，笑起来干净又甜美，活泼极了。
她接过洗发露后，又把其他瓶瓶罐罐都推给了李清秋，“谢谢你！这都是我带来的，你可以随便用，不用客气。”五颜六色的罐子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洗护产品，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可以说女生完全把洗漱当成了一场完美的创作艺术。
再对比自己手边那些简单的用品，只有香皂和洗发露，除此之外外加一条搭在脖子上的毛巾。
李清秋看完只是轻摇头，礼貌地拒绝:“不用了，我随便洗洗就好。”见女孩脑袋顶上已经涂满了沫子，她便也开始着手清洗起来。
女孩搓着泡沫的同时微微仰起头颅，好奇看她折腾，李清秋腰压得很低，手心稍带了点水从脑勺缓缓浇灌，那股水流顺着脖颈流淌，又在下颌滴落，指尖在黑发中穿行，动作又轻巧又灵活。
自己洗起来的时候总是感觉各种麻烦，看别人洗反而是一种享受，大概……就和看表演差不多吧？温若颖不禁发出痴汉的赞美:“你脖子好细好长啊……”她把洗发露又还给了她，李清秋谢过之后，挤出两泵从发梢往上打圈揉搓，然后俩人就都是满头沫子了。
女孩忽好玩地笑了一下，浅浅地弯起眼角:“明明是你的东西，干嘛还要跟我道谢。”飞出的沫子落入水池里，打着旋飘进下水道。
李清秋听完怔住，还真思考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而后自己也觉得好笑，就跟着笑了出来。
最前排那位阿姨洗完饭盒顺着声音往后瞅了一眼实在搞不懂年轻人便离开了，现在整间洗漱室只剩下两个女孩低低地闷笑。
温若颖冲净头发，把护发素大方推给她，“怎么没见你拿这个呢？我总感觉涂完这个洗发大事才算完美落幕。”
李清秋看着凑到自己跟前墨绿的瓶子，细声回道:“我，我也忘带了。”
女孩子的友谊建立方式总是很短暂，有时候一句赞美，一瓶雪中送炭的温暖，就足够了。
温若颖一听就乐开，“哎呀这么巧，那你就先用我的吧，正好我今天记得带来了，放心用，这样我们就算扯平啦。”这次，她直接把瓶子送到了李清秋的范围，李清秋凝视自己眼巴前那只湿漉漉充满善意的左手，为了不扰她的心意，想了想便自然的接过瓶子。
温若颖手心一空，又换成了友好地握手，笑道:“如果不介意，要不我们交个朋友吧？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我叫温若颖，你呢？”
李清秋挤出一点护发素，回道:“李清秋。”
“哈哈我记住了，秋天的清晨嘛。”温若颖用毛巾快速甩干快要及腰的长发，一抬手，如瀑的秀发零零散散披在身后，拿起梳子很快将本来乱糟糟的发丝梳平抚净，整整齐齐做完一切后，见李清秋已经把护发素还给了她。
温若颖扬起明媚的眸子，对她说:“那，我走啦？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嗯。”俩人互还了对方的东西，温若颖站在门口朝她挥了挥手，抱着盆子和热水壶逐渐消失视野。
李清秋低头闻见发梢隐隐若现好闻的护发素，一股沁人的香气涌入鼻腔，自顾自笑了一下，哼着歌也赶紧洗净出来。
她的毛巾吸水能力并不强，擦完之后仍滴着水，不过在燥热的盛夏里这点凉意能解不少暑气，因此也就无所谓浸湿衣服的问题了。她开开心心的把头发简单扎起，又把毛巾顺带洗了出来。
脚下积水成片，路滑不好走，李清秋下了水台，只能慢慢一点一点挪动步伐，她忙着走出这片水渍之地，丝毫没有留心门口两个等待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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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别处走，影子往别处跟，你来我往堵得严严实实。李清秋带着疑问仰起脸，头顶那个窃笑的表情煞是落入她的瞳孔，拎水壶的手骤然收缩，差点掉在地上。
程耀飞恶劣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我刚还以为看错了呢。”
“没想到真的是你。”
李清秋往后撤了一步，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然后程耀飞眼低了低，便很清晰看见她脚上的绷带，皱眉询问:“你的腿，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受伤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李清秋并没有太多表情，而对于提问问题的这个人，就更没有心情去理会。
她略带敷衍地回答:“扭伤了。”
程耀飞不信，挑眉更是直接了当得指出:“在学校扭伤的？”
李清秋微微偏过头，语无波澜地道:“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你别问了。”李清秋听得不耐烦，就打算绕开他，想从身侧走，程耀飞出手拦住:“唉，好久不见了，你咋还是这样的态度？”
李清秋咬着下唇，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程耀飞又说:“那件事想好了吗？我都等着急了。”
最后几个音节他咬的重了一些，让她瞬间明白潜台词的意思。惹得李清秋唇齿轻颤，胸口像压了千斤的巨石逃脱不了的难过。双方对视，她努力去瞪面前这个人，蓄足力气喊道:“我不要。”然后直直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头也不回朝前走去。
程耀飞始料未及，反身飞快追上。他发现李清秋走不快，就如挑逗般踱步跟在她的侧边，李清秋越急，他跟得越紧。一条不宽的走廊，被封得死死。差点撞上病人的李清秋终于忍无可忍，骤然停下脚步。
沉默地看着程耀飞踉跄了一个跟头，旋即又回到她的身边，像块狗皮膏药赶也赶不走。
“你别跟着我，别跟过来了。”李清秋冷冷地发出命令，眼底却已泛起红，程耀飞目光闪过一丝玩味，肩膀靠在墙上饶有兴趣等着看她能把自己怎样。
“不跟着也行，但是事你不同意不行。”
他指了指李清秋的衣兜，勾着唇:“我爸都找过你爸了，他们都同意了，你干嘛还不同意？这事大家都高高兴兴办完多好，也省得你我都惦记。”
“你就赶紧应下就行了啊，别这么磨叽好吗。”
李清秋不理会，他便摊开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也不逼着作出决定，只不过她去哪他就跟去哪里。这样来来回回十分惹眼，二人的行为已经引起旁观者的注意。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与另外一位妇女私下交谈什么，李清秋看向她们的时候，对方便迅速收回那悄然的眼神。
李清秋手握成拳，恨不得把这个男孩从窗外扔出去:“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我不同意，他们如果觉得合适，那你就去找他们吧！”
说罢她再次起步，程耀飞无意间打到她胳膊，手上的水盆脱力，瞬时飞了出去砸在墙缝之间，惊动了周围不少人。
四面八方的目光汹涌而至，吞没这片土地，更加令她窒息。李清秋实在是急了，就与程耀飞争论起来，正当俩人爆发更大的冲突，吕云鹏从楼梯口现身然后紧迫地跑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程耀飞就跑:“耀飞哥，飏哥来了！”
“李飏？他来了又如何，难道我还能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