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可能有抑郁症？”祝崤此话一出整个人快要从沙发上蹦起来了。
虞舒明的办公室几乎都是玻璃门隔开的，祝崤的一惊一乍让外面工作的几个年轻的小孩纷纷抛来好奇的目光。
祝崤也感到有些尴尬，朝门外不好意思摆了摆手。大家都知道祝崤在律所平时咋咋呼呼只有忙起案子才会沉稳下来，可就这样的性格却也掌握大批优质客户。
“你怎么知道她抑郁？”
“我只是猜测，如果真让我猜中，估计她抑郁的时间也挺长了。”虞舒明神情凝重，这都源于他已经很多次偷偷看到堂溪只要独处时间一长就会发呆流泪，智能手表也提醒过几次她心率的异常。
“别瞎想，可能只是不开心或者是想起悲伤的事情，有空带她出去转转，别整天工作起来家都不要了，你可有前车之鉴哦。”
祝崤起身走到虞舒明面前，“啪”的一声，帮他合上了笔记本，“赶走负面情绪第一步，回家找她吃饭。”
“她回学校了，这几天都是我自己。”
“你气跑的？”
“你不知道明天开学吗？”
“sorry哥！对不起哥！但是我明天没他们的课。”祝崤挤出一个欠揍的笑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不过，祝崤的话说得挺对，这个周末必须要带她出去玩一圈。
“快说快说，你男朋友是谁！”卢琰等宿舍其他两人凑齐马上开口八卦，这几天可憋坏她了。
三个人齐刷刷望着堂溪，一对对水汪汪眼镜充满着渴求甜蜜的欲望。
“先放照片！”其中一人喊起来。
堂溪勉为其难地打开相册，翻出一张他们新年去看烟花的合照，当然不是那张亲吻照。堂溪靠在虞舒明的怀里看着镜头，虞舒明则颔首浅笑看着她，两人身后刚好是一朵巨大的烟花照亮天空。
“啊！——”
宿舍顿时一阵尖叫，三人原地拿起手机原地跳起，疯狂旋转、跺脚、最终三人拥抱停下了一场噪音盛宴。
“我只有一个问题！”一人举手，但明显她的心脏受的刺激不小，抓着堂溪的手感觉随时要倒地。
“这位同学请讲。”
“他叫什么名字。”
“虞舒明。”
堂溪刚说完，宿舍又重复以上的尖叫。
“人帅，名字也好听，他是干什么的？大四？不对，大四那群男人都没这水平，不会是外专业的吧？不会是研究生吧！？”卢琰眯眼对着照片分析起来。
“他是我们的学长，不过毕业十年了，现在是律师。”
尖叫，又响遍整个宿舍楼。
“我听上届的说了，这学期的课还是找了那位外聘的律师来讲。”
“谁啊？”
“祝崤啊，这座城市的传说，据说他接手的案子有好几个都被其他高校拿去当典型案例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课超级好过！”
“谢天谢地，去年那教授真不近人情，差点就挂了。我看我的绩点拿奖学金都有点危险。”
……
堂溪和卢琰就跟在这两人身后，听到谈话内容不由撇了撇嘴。
“怎么了？你这个表情。”卢琰问。
“没事没事，就是他——”
“嗯？”
“这老师是虞舒明的发小。”堂溪凑到她耳边说道。
“太棒了，那我们这门课就有人了！到时候期末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不给我们几个人通融通融？”卢琰一脸坏笑。
“想什么呢你！”堂溪拿着书敲她的脑袋
“开玩笑的！”卢琰赶忙躲开，“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做人就要光明磊落，这学期这门课我高低要考一百分！”
卢琰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教室门口，讲台上靠着黑板坐着的祝崤看门口这豪情壮志的女子并没被吓到。反而带有一点戏谑的口吻说：“那我来就看看期末你能不能考一百分。”
在场的人哄堂大笑，堂溪站在她身边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个花花世界，拿书挡起脸拽着卢琰就往座位上跑。
“先别跑，你叫什么名字？”
堂溪着急得脚底都快着火了！
“卢琰。”
“什么？”祝崤拿起花名册挨个寻找。
“卢琰！！！”
“很好，我开庭就喜欢你这种声音洪亮有底气的，未来是个人才。”
虞舒明合上电脑，又是没吃午饭的一天，这种工作强度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走出办公室就看三四个实习律师刚午休结束悄悄谈论着上午的案件，李之婉也在其中。
“之婉，那份法律意见书写得不错，可以发给顾问单位了。”
李之婉早就注意到虞舒明走到他们身边，但也只等他开口才谦逊地回道：“谢谢虞律师，这还是您平时指点得好。”
“我先去开庭，各位有事给我留言。”
“好的。”
几人看虞舒明走远又开始叽叽喳喳。
甲：“听说虞律师一直单身诶。”
乙：“不不不，他离过婚，好像很早之前就离了。”
丙：“我还以为他对女性没兴趣呢，这么一个黄金单身汉，追他的人不少吧。”
乙：“感觉他挺闷的，之前几次团建也不见他有多活跃。”
甲“万一是个闷骚呢？”
“够了！”李之婉打断他们的八卦，其余几人看她反应异常也都纷纷闭了嘴回到了各自工位。
“那个——请问李之婉律师在吗？”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身形有些局促。
“是我，有什么事吗？”李之婉走到他面前，拿过他递过来的文件细细看了起来。
“我叫段宜，是临江大学今年来贵所实习的大四学生，我们老师让我提前来找您商量今年实习需要的工作，以便提前做好准备。”
李之婉没有抬头，一直翻看着来他们律所实习人员的简历，许久才回他：“听祝律师说你们学校今年有一个考研笔试第一的学生，就是你吧。不过我看你选择带教律师是虞律师。你确定吗？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有可能会加班的哦。”
“是，虞律师的专业能力我早有耳闻，所以特意选择他，希望自己早日也能像他独当一面。”
当然段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真正目的无非是想挑拨虞舒明与堂溪之间的关系，这样的正人君子，他想当面会会。
“听祝崤的课感觉如何？”虞舒明一回到车里就拨通了堂溪的电话，上午堂溪给她发了好多个即将去世的表情包，可当时也没顾上回她。
“你可别提了！差点要我小命。”
“他的课可一直都受女孩子欢迎，而且气氛很轻松，考试也不会太为难你们。”
“是是是，挺受人欢迎的，可太受欢迎了！”
堂溪几乎是一口气把上午的囧事全部发泄给他，临了还让他记得找祝崤报仇。
“好，今晚我就收拾他。”
“中午你吃饭了吗？感觉你好忙的样子。”
“小馋虫不在我身边，我没什么食欲。”
“切！”
“好啦，我先去开庭，晚上我去学校见你。”
虞舒明将车停到路边，正准备离开时看见前面的车子怎么都倒不进车位。他看了看表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便走上前去敲着驾驶位的车窗说：“需要帮忙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车里的女人不等他的反应，已经解下了安全带。
虞舒明没想到里面坐着的是毕遥，但自己已经开口还是帮她把车子停在了车位。
“这么多年我们这是第一次在这里见面，是说这座城市小呢还是说它大呢？”毕遥开口打破他们之间僵局。
“无意间的巧合吧，随机事件。”虞舒明耸耸肩。
“我收到了你新年的短信，那是——”
“是我女朋友不小心发出去的。”虞舒明轻松打断她的话。
“女朋友？我，我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什么时候的事？”毕遥的思绪有些乱，语速也略微不正常，但她很快调整过来。
“有一段时间了吧。”
“那就恭喜你，早日——”
“虞律师，这里！”不远处几人朝他们招手。
“我先去当事人那里，改日再说。”
毕遥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隐约有几丝闪烁。短短几月不见他似乎又回到了上学时候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那个因为她逐渐消失的曾经。
手机突然震动，堂溪从自习室一溜烟小跑出去，来电显示没有署名，可号码她早已烂熟于心。
“喂，妈妈。”距离她们母女上一次通话大概过去了一年，她一度以为这个人再也不会跟她联系。
“小溪，最近过得好吗？”她妈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跟她印象里的一点都没有变化。
“我还好，怎么了？”
“嗯，妈妈有件事情想拜托你。”电话那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伏叔叔的儿子过几天回国，说是你们大学办了一场国际竞赛，他要去参赛。但是他好久没回国内了，想让你帮忙带他去转转了解国内风土人情适应一下新环境，听说他毕业后想回国内发展的。你俩小时候关系那么要好，会帮妈妈这个忙吧？”
“妈妈您过得还好吗？”堂溪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问了近况，这倒也难免让她心生愧疚。
“我还好，小溪你呢？”
堂溪有些话欲言又止只好轻轻嗯了声。
“妈妈这样突然拜托你是给你添了些麻烦，但你也知道你伏叔叔一直是妈妈的好朋友，这个忙我也只好来找你了。”
“您是要和他再婚吗！”堂溪突然质问，电话那边沉默了，又或者是说，默认了。
“好，那就让他联系我吧，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虞舒明的办公室几乎都是玻璃门隔开的，祝崤的一惊一乍让外面工作的几个年轻的小孩纷纷抛来好奇的目光。
祝崤也感到有些尴尬，朝门外不好意思摆了摆手。大家都知道祝崤在律所平时咋咋呼呼只有忙起案子才会沉稳下来，可就这样的性格却也掌握大批优质客户。
“你怎么知道她抑郁？”
“我只是猜测，如果真让我猜中，估计她抑郁的时间也挺长了。”虞舒明神情凝重，这都源于他已经很多次偷偷看到堂溪只要独处时间一长就会发呆流泪，智能手表也提醒过几次她心率的异常。
“别瞎想，可能只是不开心或者是想起悲伤的事情，有空带她出去转转，别整天工作起来家都不要了，你可有前车之鉴哦。”
祝崤起身走到虞舒明面前，“啪”的一声，帮他合上了笔记本，“赶走负面情绪第一步，回家找她吃饭。”
“她回学校了，这几天都是我自己。”
“你气跑的？”
“你不知道明天开学吗？”
“sorry哥！对不起哥！但是我明天没他们的课。”祝崤挤出一个欠揍的笑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不过，祝崤的话说得挺对，这个周末必须要带她出去玩一圈。
“快说快说，你男朋友是谁！”卢琰等宿舍其他两人凑齐马上开口八卦，这几天可憋坏她了。
三个人齐刷刷望着堂溪，一对对水汪汪眼镜充满着渴求甜蜜的欲望。
“先放照片！”其中一人喊起来。
堂溪勉为其难地打开相册，翻出一张他们新年去看烟花的合照，当然不是那张亲吻照。堂溪靠在虞舒明的怀里看着镜头，虞舒明则颔首浅笑看着她，两人身后刚好是一朵巨大的烟花照亮天空。
“啊！——”
宿舍顿时一阵尖叫，三人原地拿起手机原地跳起，疯狂旋转、跺脚、最终三人拥抱停下了一场噪音盛宴。
“我只有一个问题！”一人举手，但明显她的心脏受的刺激不小，抓着堂溪的手感觉随时要倒地。
“这位同学请讲。”
“他叫什么名字。”
“虞舒明。”
堂溪刚说完，宿舍又重复以上的尖叫。
“人帅，名字也好听，他是干什么的？大四？不对，大四那群男人都没这水平，不会是外专业的吧？不会是研究生吧！？”卢琰眯眼对着照片分析起来。
“他是我们的学长，不过毕业十年了，现在是律师。”
尖叫，又响遍整个宿舍楼。
“我听上届的说了，这学期的课还是找了那位外聘的律师来讲。”
“谁啊？”
“祝崤啊，这座城市的传说，据说他接手的案子有好几个都被其他高校拿去当典型案例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课超级好过！”
“谢天谢地，去年那教授真不近人情，差点就挂了。我看我的绩点拿奖学金都有点危险。”
……
堂溪和卢琰就跟在这两人身后，听到谈话内容不由撇了撇嘴。
“怎么了？你这个表情。”卢琰问。
“没事没事，就是他——”
“嗯？”
“这老师是虞舒明的发小。”堂溪凑到她耳边说道。
“太棒了，那我们这门课就有人了！到时候期末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不给我们几个人通融通融？”卢琰一脸坏笑。
“想什么呢你！”堂溪拿着书敲她的脑袋
“开玩笑的！”卢琰赶忙躲开，“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做人就要光明磊落，这学期这门课我高低要考一百分！”
卢琰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教室门口，讲台上靠着黑板坐着的祝崤看门口这豪情壮志的女子并没被吓到。反而带有一点戏谑的口吻说：“那我来就看看期末你能不能考一百分。”
在场的人哄堂大笑，堂溪站在她身边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个花花世界，拿书挡起脸拽着卢琰就往座位上跑。
“先别跑，你叫什么名字？”
堂溪着急得脚底都快着火了！
“卢琰。”
“什么？”祝崤拿起花名册挨个寻找。
“卢琰！！！”
“很好，我开庭就喜欢你这种声音洪亮有底气的，未来是个人才。”
虞舒明合上电脑，又是没吃午饭的一天，这种工作强度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走出办公室就看三四个实习律师刚午休结束悄悄谈论着上午的案件，李之婉也在其中。
“之婉，那份法律意见书写得不错，可以发给顾问单位了。”
李之婉早就注意到虞舒明走到他们身边，但也只等他开口才谦逊地回道：“谢谢虞律师，这还是您平时指点得好。”
“我先去开庭，各位有事给我留言。”
“好的。”
几人看虞舒明走远又开始叽叽喳喳。
甲：“听说虞律师一直单身诶。”
乙：“不不不，他离过婚，好像很早之前就离了。”
丙：“我还以为他对女性没兴趣呢，这么一个黄金单身汉，追他的人不少吧。”
乙：“感觉他挺闷的，之前几次团建也不见他有多活跃。”
甲“万一是个闷骚呢？”
“够了！”李之婉打断他们的八卦，其余几人看她反应异常也都纷纷闭了嘴回到了各自工位。
“那个——请问李之婉律师在吗？”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身形有些局促。
“是我，有什么事吗？”李之婉走到他面前，拿过他递过来的文件细细看了起来。
“我叫段宜，是临江大学今年来贵所实习的大四学生，我们老师让我提前来找您商量今年实习需要的工作，以便提前做好准备。”
李之婉没有抬头，一直翻看着来他们律所实习人员的简历，许久才回他：“听祝律师说你们学校今年有一个考研笔试第一的学生，就是你吧。不过我看你选择带教律师是虞律师。你确定吗？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有可能会加班的哦。”
“是，虞律师的专业能力我早有耳闻，所以特意选择他，希望自己早日也能像他独当一面。”
当然段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真正目的无非是想挑拨虞舒明与堂溪之间的关系，这样的正人君子，他想当面会会。
“听祝崤的课感觉如何？”虞舒明一回到车里就拨通了堂溪的电话，上午堂溪给她发了好多个即将去世的表情包，可当时也没顾上回她。
“你可别提了！差点要我小命。”
“他的课可一直都受女孩子欢迎，而且气氛很轻松，考试也不会太为难你们。”
“是是是，挺受人欢迎的，可太受欢迎了！”
堂溪几乎是一口气把上午的囧事全部发泄给他，临了还让他记得找祝崤报仇。
“好，今晚我就收拾他。”
“中午你吃饭了吗？感觉你好忙的样子。”
“小馋虫不在我身边，我没什么食欲。”
“切！”
“好啦，我先去开庭，晚上我去学校见你。”
虞舒明将车停到路边，正准备离开时看见前面的车子怎么都倒不进车位。他看了看表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便走上前去敲着驾驶位的车窗说：“需要帮忙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车里的女人不等他的反应，已经解下了安全带。
虞舒明没想到里面坐着的是毕遥，但自己已经开口还是帮她把车子停在了车位。
“这么多年我们这是第一次在这里见面，是说这座城市小呢还是说它大呢？”毕遥开口打破他们之间僵局。
“无意间的巧合吧，随机事件。”虞舒明耸耸肩。
“我收到了你新年的短信，那是——”
“是我女朋友不小心发出去的。”虞舒明轻松打断她的话。
“女朋友？我，我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什么时候的事？”毕遥的思绪有些乱，语速也略微不正常，但她很快调整过来。
“有一段时间了吧。”
“那就恭喜你，早日——”
“虞律师，这里！”不远处几人朝他们招手。
“我先去当事人那里，改日再说。”
毕遥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隐约有几丝闪烁。短短几月不见他似乎又回到了上学时候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那个因为她逐渐消失的曾经。
手机突然震动，堂溪从自习室一溜烟小跑出去，来电显示没有署名，可号码她早已烂熟于心。
“喂，妈妈。”距离她们母女上一次通话大概过去了一年，她一度以为这个人再也不会跟她联系。
“小溪，最近过得好吗？”她妈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跟她印象里的一点都没有变化。
“我还好，怎么了？”
“嗯，妈妈有件事情想拜托你。”电话那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伏叔叔的儿子过几天回国，说是你们大学办了一场国际竞赛，他要去参赛。但是他好久没回国内了，想让你帮忙带他去转转了解国内风土人情适应一下新环境，听说他毕业后想回国内发展的。你俩小时候关系那么要好，会帮妈妈这个忙吧？”
“妈妈您过得还好吗？”堂溪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问了近况，这倒也难免让她心生愧疚。
“我还好，小溪你呢？”
堂溪有些话欲言又止只好轻轻嗯了声。
“妈妈这样突然拜托你是给你添了些麻烦，但你也知道你伏叔叔一直是妈妈的好朋友，这个忙我也只好来找你了。”
“您是要和他再婚吗！”堂溪突然质问，电话那边沉默了，又或者是说，默认了。
“好，那就让他联系我吧，我也很久没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