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违法乱纪的事情……”
莫扎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虚地补充道：“唔，最好不要。”
看来他也知道，一个月赚九十万，压根就不是合法途径能做到的事。茶风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那只要不违法乱纪，你什么都愿意做？”
莫扎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茶风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安检区的时候，那个搭讪你的机械兵账号还在吧？”
莫扎特表情一僵，“你想做什么？”
“打探消息啊。”茶风歌自然地回答，“你看我们刚到暴风都市，想接活也不知道地方，他不是说有问题可以找他吗？”
“但也可以找别人。”莫扎特指向大堂，挣扎道：“这里就有人，问他们不行吗？”
茶风歌一挑眉，“普通居民会知道黑市在哪里吗？”
“……好吧。”
莫扎特认命地低下头，解锁智脑手环，找出那个新加的账号，然后在虚拟键盘上慢吞吞地敲了两个字——“在吗？”
“……”
茶风歌按住了他想按发送的手。
怪她，又忘了这家伙是个长着美女脸的直男，还是刚学会上网的那种。
“还是我来吧。”
莫扎特忙不迭地点头，将手环递了过去。茶风歌直接在线代聊，效率明显更高。机械兵很快回了消息，给出一家地下酒吧的名字。
“搞定。”
她将手环还给莫扎特，伸着懒腰走向大门，“饿不饿，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他就这么告诉你了？”莫扎特快步跟了上去，不可思议地问道：“他难道不觉得，我们打听这个地方很奇怪吗？”
“觉得啊，但我告诉他，你就喜欢这种刺激的地方。”
茶风歌坏坏一笑。
莫扎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
“今晚八点，地狱火酒吧。”茶风歌向他眨了眨眼睛，“你去约会，我去谈生意。要不要我陪你去买几件漂亮衣服，大小姐？”
“要不还是换个工作吧？”
莫扎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身想跑，但被早有准备的茶风歌一把揪住后领，直接拖出了兽疗机构。
两人走出大门，外面的街景已经大不相同。
虽说建筑还是那些建筑，但不知不觉过了一夜，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点。暴风都市切换到了白天模式，最大的改变就是天空。
笼罩星城的电子屏幕被调高了亮度，人造太阳上线，周围还有白云漂浮的动态视频。看上去比自然行星上的天空还要晴朗。
唯一出戏的是一块滚动的字幕，详细地列出了当天预安排好的天气变化。
上午是晴天，下午是一场雷阵雨。雨过天晴后还有彩虹，仅持续十五分钟，请市民朋友们不要错过欣赏。
……这市政厅还挺有生活情趣的。
茶风歌莞尔一笑，连眨了两下眼，用脑机拍下眼前的景色。然后启动搜索引擎，找起了附近的热门餐厅。
酒吧白天也不开门，正好给了她到处逛逛的机会。
在一座新城市工作之前，先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物价总是没错的。
找好借口……不是，吃过早饭，茶风歌拉着莫扎特，登上了她心心念念的观光列车。照着旅游攻略，挑了几个热门景点。
直到天黑，两人才登上了返程的列车。莫扎特稀里糊涂跟她跑了一天，终于反应过来，“你这是在假公济私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我说了算。”
茶风歌心满意足地回答，“不玩够怎么有心情工作？”
莫扎特正想再说什么，车厢灯光忽然熄灭，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声。但并非出于恐惧，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两人转头看向景观窗外，列车正驶向一个巨大的水晶球。
那是暴风都市的代表建筑——“巨型风暴球”。
透明的球体里漂浮着点点星光，如丝如缕，每时每刻都在变幻，仿佛密封了整条银河。因为会发光，夜间欣赏效果尤佳。
它的原理与地球文明中的风暴瓶相似，但并非感应天气。
球体里盛着感光粒子，能敏锐地感应星城周边宇宙中恒星、星云的变化，呈现出不亚于星云本身的光电美景。
“真美啊。”
茶风歌情不自禁地感叹，笑着看向莫扎特。
风暴球的星光照进熄了灯的列车，仿佛将整片星海都搬了进来。落在她的发梢眼角，悄然加速了他的心跳。
怦怦，怦怦。
莫扎特不自然地转过头，“是很美……”
“心情好了吧？”
“嗯。”
“准备好去约会了吧？”
“嗯……唔？”
莫扎特回答完才意识到不对，皱着眉头看向茶风歌。
茶风歌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毕竟是送上门来的人脉，不要白不要。你先和他处着，多约会个几次——”
“一次。”莫扎特咬牙切齿地回答，“就这一次。”
“……行吧。”
茶风歌假装为难地点点头，半面具下却勾起了嘴角。
先转移注意力，再欲扬先抑，假装妥协。虽然很久没用这招，但效果依旧不错，尤其是套路莫扎特这样没心眼的人。
要是没有人提醒，他大概直到约会结束都想不起来，自己原本是不想去的。而凡事开了头，之后的事情就更好商量了。
小笨蛋。
茶风歌怜爱地摸了摸莫扎特的头，虽然某种程度上，他也算自作自受。
“干、干什么？”
莫扎特耳垂微微发红，想躲开她的手，扭头看向车厢。却没想到这浪漫的景色中，周围的情侣们都在拥吻，反而尴尬得他满脸通红。
一旁的茶风歌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漫长如三年一般的三分钟过后，车厢的灯光才重新亮了起来。
……
晚上八点，两人准时抵达了“地狱火”。
酒吧店面看似中规中矩，但走进大门，一股灼人的热浪就迎面扑来。全息投影打造出了类似岩浆地形的空间，连酒保都是一身恶魔装扮。
摇滚风的音乐震耳欲聋，茶风歌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才领着莫扎特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对酒吧来说算早，但大部分座位上都有客人，看来生意不错。不同种族的酒客混坐在一起，长相千奇百怪。
茶风歌还好，莫扎特从没见过这么多外星人，直接吓到不敢抬头。
他那一身端庄的打扮也和这里格格不入，加上清丽的外表，吸引了不少油腻视线。走过吧台的时候，就有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家伙冲他吹口哨。
“嗨，美女，一起来喝两杯啊！”
“参加选美比赛了吗，美女，你可比那几个海选妞正多了！”
更有胆大的家伙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想要偷拍他的屁股——
但被茶风歌中途抓住了手腕。
“你小子……”
对方起身正要发飙，茶风歌加了些力气。他立刻疼得五官扭曲，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茶风歌也不废话，冷着脸扔开了他的手。
这种地方的人最会看人下菜，盯着他们的视线顿时少了许多。她这才转头看向莫扎特， “没事吧？”
莫扎特点点头，表情有些安心，却也有些别扭。
虽然现在才这么说有些晚了，但他们的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茶风歌含笑瞥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莫扎特的手环上弹出了一条消息，是机械兵发来的桌号，就在前面不远处。
“要我送你过去吗？”她问道。
“不用，你忙你的吧。”
莫扎特带着自己最后的自尊心，独自走向前方。茶风歌没有阻止，转头走向吧台，但找了个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的位置。
一名酒保机器人迎了上来，“您要喝点什么吗？”
“我要特调。”茶风歌扫了一眼电子酒单，“半杯龙舌兰，加半杯咖啡，挤两滴柠檬汁，再来两片洋葱。”
这是一种叫“流浪者”的鸡尾酒——没有固定配方，一杯烈酒，加上苦的、酸的、辣的配料各一份，组成的味道便是人生。
同时，这也是流行于星际地下黑市的“敲门砖”。
机器人酒保沉默了两秒，然后说道：“抱歉，我没有调制过这种酒。请稍等，我去换一位更有经验的同事来。”
“好的，麻烦快一点。”
茶风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是对上暗号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莫扎特那边，虽然看不清机械兵的样子，但两个人聊得好像还可以。只是敷衍两句，他应该没有问题吧……
“您好，这是您的特调。”
没过一会，一名新的酒保走了过来。夸张的恶魔打扮遮挡住了他的种族特征，但从说话的语调判断，应该是一名真人。
他将酒杯递了过来，茶风歌瞄了一眼他胸前的牌子，名字叫做“红”。
“……”
这么浮夸的一间酒吧，员工名倒是挺淳朴啊。
“看客人有些面生，是头一次来我们店里吧？”酒保笑眯眯地问道，“请问还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
“嗯。”茶风歌将手伸入风衣内，取出一个黑色的布包，“我有东西急着出手，你能帮忙看看吗，小红？”
酒保的动作一僵，“请称呼我为红恶魔，客人。”
莫扎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虚地补充道：“唔，最好不要。”
看来他也知道，一个月赚九十万，压根就不是合法途径能做到的事。茶风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那只要不违法乱纪，你什么都愿意做？”
莫扎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茶风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安检区的时候，那个搭讪你的机械兵账号还在吧？”
莫扎特表情一僵，“你想做什么？”
“打探消息啊。”茶风歌自然地回答，“你看我们刚到暴风都市，想接活也不知道地方，他不是说有问题可以找他吗？”
“但也可以找别人。”莫扎特指向大堂，挣扎道：“这里就有人，问他们不行吗？”
茶风歌一挑眉，“普通居民会知道黑市在哪里吗？”
“……好吧。”
莫扎特认命地低下头，解锁智脑手环，找出那个新加的账号，然后在虚拟键盘上慢吞吞地敲了两个字——“在吗？”
“……”
茶风歌按住了他想按发送的手。
怪她，又忘了这家伙是个长着美女脸的直男，还是刚学会上网的那种。
“还是我来吧。”
莫扎特忙不迭地点头，将手环递了过去。茶风歌直接在线代聊，效率明显更高。机械兵很快回了消息，给出一家地下酒吧的名字。
“搞定。”
她将手环还给莫扎特，伸着懒腰走向大门，“饿不饿，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他就这么告诉你了？”莫扎特快步跟了上去，不可思议地问道：“他难道不觉得，我们打听这个地方很奇怪吗？”
“觉得啊，但我告诉他，你就喜欢这种刺激的地方。”
茶风歌坏坏一笑。
莫扎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
“今晚八点，地狱火酒吧。”茶风歌向他眨了眨眼睛，“你去约会，我去谈生意。要不要我陪你去买几件漂亮衣服，大小姐？”
“要不还是换个工作吧？”
莫扎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身想跑，但被早有准备的茶风歌一把揪住后领，直接拖出了兽疗机构。
两人走出大门，外面的街景已经大不相同。
虽说建筑还是那些建筑，但不知不觉过了一夜，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点。暴风都市切换到了白天模式，最大的改变就是天空。
笼罩星城的电子屏幕被调高了亮度，人造太阳上线，周围还有白云漂浮的动态视频。看上去比自然行星上的天空还要晴朗。
唯一出戏的是一块滚动的字幕，详细地列出了当天预安排好的天气变化。
上午是晴天，下午是一场雷阵雨。雨过天晴后还有彩虹，仅持续十五分钟，请市民朋友们不要错过欣赏。
……这市政厅还挺有生活情趣的。
茶风歌莞尔一笑，连眨了两下眼，用脑机拍下眼前的景色。然后启动搜索引擎，找起了附近的热门餐厅。
酒吧白天也不开门，正好给了她到处逛逛的机会。
在一座新城市工作之前，先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物价总是没错的。
找好借口……不是，吃过早饭，茶风歌拉着莫扎特，登上了她心心念念的观光列车。照着旅游攻略，挑了几个热门景点。
直到天黑，两人才登上了返程的列车。莫扎特稀里糊涂跟她跑了一天，终于反应过来，“你这是在假公济私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我说了算。”
茶风歌心满意足地回答，“不玩够怎么有心情工作？”
莫扎特正想再说什么，车厢灯光忽然熄灭，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声。但并非出于恐惧，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两人转头看向景观窗外，列车正驶向一个巨大的水晶球。
那是暴风都市的代表建筑——“巨型风暴球”。
透明的球体里漂浮着点点星光，如丝如缕，每时每刻都在变幻，仿佛密封了整条银河。因为会发光，夜间欣赏效果尤佳。
它的原理与地球文明中的风暴瓶相似，但并非感应天气。
球体里盛着感光粒子，能敏锐地感应星城周边宇宙中恒星、星云的变化，呈现出不亚于星云本身的光电美景。
“真美啊。”
茶风歌情不自禁地感叹，笑着看向莫扎特。
风暴球的星光照进熄了灯的列车，仿佛将整片星海都搬了进来。落在她的发梢眼角，悄然加速了他的心跳。
怦怦，怦怦。
莫扎特不自然地转过头，“是很美……”
“心情好了吧？”
“嗯。”
“准备好去约会了吧？”
“嗯……唔？”
莫扎特回答完才意识到不对，皱着眉头看向茶风歌。
茶风歌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毕竟是送上门来的人脉，不要白不要。你先和他处着，多约会个几次——”
“一次。”莫扎特咬牙切齿地回答，“就这一次。”
“……行吧。”
茶风歌假装为难地点点头，半面具下却勾起了嘴角。
先转移注意力，再欲扬先抑，假装妥协。虽然很久没用这招，但效果依旧不错，尤其是套路莫扎特这样没心眼的人。
要是没有人提醒，他大概直到约会结束都想不起来，自己原本是不想去的。而凡事开了头，之后的事情就更好商量了。
小笨蛋。
茶风歌怜爱地摸了摸莫扎特的头，虽然某种程度上，他也算自作自受。
“干、干什么？”
莫扎特耳垂微微发红，想躲开她的手，扭头看向车厢。却没想到这浪漫的景色中，周围的情侣们都在拥吻，反而尴尬得他满脸通红。
一旁的茶风歌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漫长如三年一般的三分钟过后，车厢的灯光才重新亮了起来。
……
晚上八点，两人准时抵达了“地狱火”。
酒吧店面看似中规中矩，但走进大门，一股灼人的热浪就迎面扑来。全息投影打造出了类似岩浆地形的空间，连酒保都是一身恶魔装扮。
摇滚风的音乐震耳欲聋，茶风歌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才领着莫扎特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对酒吧来说算早，但大部分座位上都有客人，看来生意不错。不同种族的酒客混坐在一起，长相千奇百怪。
茶风歌还好，莫扎特从没见过这么多外星人，直接吓到不敢抬头。
他那一身端庄的打扮也和这里格格不入，加上清丽的外表，吸引了不少油腻视线。走过吧台的时候，就有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家伙冲他吹口哨。
“嗨，美女，一起来喝两杯啊！”
“参加选美比赛了吗，美女，你可比那几个海选妞正多了！”
更有胆大的家伙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想要偷拍他的屁股——
但被茶风歌中途抓住了手腕。
“你小子……”
对方起身正要发飙，茶风歌加了些力气。他立刻疼得五官扭曲，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茶风歌也不废话，冷着脸扔开了他的手。
这种地方的人最会看人下菜，盯着他们的视线顿时少了许多。她这才转头看向莫扎特， “没事吧？”
莫扎特点点头，表情有些安心，却也有些别扭。
虽然现在才这么说有些晚了，但他们的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茶风歌含笑瞥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莫扎特的手环上弹出了一条消息，是机械兵发来的桌号，就在前面不远处。
“要我送你过去吗？”她问道。
“不用，你忙你的吧。”
莫扎特带着自己最后的自尊心，独自走向前方。茶风歌没有阻止，转头走向吧台，但找了个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的位置。
一名酒保机器人迎了上来，“您要喝点什么吗？”
“我要特调。”茶风歌扫了一眼电子酒单，“半杯龙舌兰，加半杯咖啡，挤两滴柠檬汁，再来两片洋葱。”
这是一种叫“流浪者”的鸡尾酒——没有固定配方，一杯烈酒，加上苦的、酸的、辣的配料各一份，组成的味道便是人生。
同时，这也是流行于星际地下黑市的“敲门砖”。
机器人酒保沉默了两秒，然后说道：“抱歉，我没有调制过这种酒。请稍等，我去换一位更有经验的同事来。”
“好的，麻烦快一点。”
茶风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是对上暗号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莫扎特那边，虽然看不清机械兵的样子，但两个人聊得好像还可以。只是敷衍两句，他应该没有问题吧……
“您好，这是您的特调。”
没过一会，一名新的酒保走了过来。夸张的恶魔打扮遮挡住了他的种族特征，但从说话的语调判断，应该是一名真人。
他将酒杯递了过来，茶风歌瞄了一眼他胸前的牌子，名字叫做“红”。
“……”
这么浮夸的一间酒吧，员工名倒是挺淳朴啊。
“看客人有些面生，是头一次来我们店里吧？”酒保笑眯眯地问道，“请问还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
“嗯。”茶风歌将手伸入风衣内，取出一个黑色的布包，“我有东西急着出手，你能帮忙看看吗，小红？”
酒保的动作一僵，“请称呼我为红恶魔，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