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开红香楼的这天，外头正下着小雨，为了不让人发现，叶府的马车在后门等。春梢和夏槐就提了小包裹，面上的喜悦之色难掩，徐妈妈还拉着江朱颜嘘寒问暖，叶府来接的人不免发牢骚：快些吧姑娘，再晚点，人就多了。”
夏槐扶着江朱颜上了马车，车轮压在青石板上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江朱颜拨开车帘，红香楼在视野里变得越来越小。往日觉得它金碧辉煌像宫殿，如今看来倒像是关金丝雀的笼子。
马车停在叶府偏门，里头走出来个侍女，撑着油纸伞出来接她，敷衍的行了个礼，语气傲慢的说道：“小姐，大人命我在此等候。”
江朱颜见她态度如此，也不气恼，客客气气的对这位侍女说：“劳烦了，烦请姐姐带个路。”
侍女扭头冷哼一声，夏槐想上前用她理论，却被江朱颜拦下，摇摇头示意其不必理会。跟在侍女后头来到住的地方，院落里种了几颗芭蕉树，正中间还有个小小的水池，里头养了肥硕的红鲤，躲在浮萍下乘阴凉。
“朱颜阁。”春梢小声的念出挂在屋子上匾额的字，江朱颜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好像心中的秘密被人看穿。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叶景予方下朝回府，听云霄回禀人已入府，便来此处瞧瞧，还没跨进院落，就看到女子痴痴的望着匾额。其实，他早派人去调查过她的身世，因此将她所住的地方取了这个名字。
江朱颜觉得定是自己多想，正欲开口，却瞥见刚领她过来的侍女，此刻娇羞的低下头，时不时还偷瞄叶景予一眼。不仅是江朱颜，春梢和夏槐也看见她的神情，心中不免鄙夷。
云霄从叶景予的身后跨出一步，将那个侍女拉走，又递给春梢两人一个眼神，两人立刻跟着他走出院子。
“如何？”叶景予率先开口问道。
江朱颜对于此处倒是颇为满意，但这匾额却有些让自己心里不舒服，故作欢喜的说：“叶大人让人精心布置的，自是满意。”
两人腰间挂着的玉佩被风吹的叮当作响，也吹乱了江朱颜的青丝。
“大人，您还未告诉我日后要我做什么？”江朱颜用手将发丝拢到耳后，向前走了两步，仰起头盯着叶景予的眼睛。
徐妈妈曾说，想窥探男人的内心，就得盯着他的眼睛，透过眼神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情绪。但，叶景予的双眼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叶景予低下头，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说：“明年开春是三年一次的选秀，而我让你做的事就是，入宫。”
江家还未落败之时，她曾随母亲去探望过入宫为妃的小姑姑。原先如花似玉般的人儿被摧残的骨瘦如柴，整个人都病恹恹的，需要靠汤药提神。应验了那句深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再后来，小姑姑骤然离世，皇恩不复。皇帝已江家谋反为由，将全家几十口人处斩。
江朱颜眉心一皱，言：“您觉得，我能被选上？”
“我自有办法，你只需下个月再许铎的生辰宴上露个脸就好。”
“您不是让徐妈妈对外宣称我得怪病暴毙了吗？让他看到岂不是不好？”江朱颜眼底浮起一丝困惑，想到两人距离过近，往后退了些。
叶景予瞄见她的小动作，故意上前几步与她恢复方才的距离，言：“你是我的妹妹，他不会怀疑。去生辰宴是想叫你露露面，让他们去传叶家有个这么好看的女儿。”
“好。”
江朱颜送走叶景予，就推开门进到屋内，里头的陈列倒是别出心裁，房中未点任何熏香，桌案上摆放着白瓷釉花瓶，里面插着几枝莲花，荷香阵阵。
夏槐打开红木衣柜，激动的说道：“姑娘，你快来看，好多漂亮衣服。”
江朱颜行至衣柜前，里头的衣裳大多是清新素雅是淡色，鲜少有颜色艳丽的，款式布料也是今年盛都流行的。想起以前在江家的日子，也是有许多穿不完的好看衣服…
“小姐，大人吩咐晚膳在前厅与你一道用。”春梢收拾着带来的行李，腾出手的空档和江朱颜说。三人带来的东西并不多，就带了点值钱的物件，收拾起来也不是特别的麻烦。
江朱颜关上衣柜门，柔声道：“知道了。”
夏槐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趴在桌子，用手撑着下巴，言：“姑娘，我琢磨许久都没想明白，你何时认识叶大人的？”
“夏槐，你怎么如此八卦。”春梢收拾完行李，轻轻用手推了下夏槐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嘴。
江朱颜笑意盈盈的看着满脸单纯的夏槐，在红香楼时三人就爱打闹，但愿入宫后还能如此纯真。她并未作答，毕竟此事是她和叶景予之间的秘密，江朱颜对春梢言：“春梢，帮我叫水沐浴，身上出汗黏。”
“诶。”春梢应声后出了院落。
黄昏时分，晚霞漫天，风中夹着丝丝凉意。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花园里种满奇花异树，江朱颜穿过长廊，来到前厅，叶景予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主位自是留给他做，江朱颜识趣的坐到他的对面，诺大的饭桌只坐了他们俩人。
“你们都下去，留云霄伺候即可。”叶景予吩咐下去，下人们自然乖乖听话。江朱颜不禁感叹，果然还是寄人篱下，先头在红香楼，好东西都紧着自己用。刚才叫水沐浴，叶府的下人还为难春梢，搞得无法沐浴，现在浑身还是黏哒哒的。
叶景予看她发呆，用筷子敲了几下碗：“发什么愣，吃饭。”
江朱颜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赶紧拿起筷子，从离的最近的碟子里夹了口菜塞嘴里，猛的又将吃进嘴里的菜吐了出来：“呸呸，你这菜怎的放了芫荽？”
“每道菜都有，是你自己不看清楚罢了。”
江朱颜自小就讨厌胡荽的味道，只要放了它的菜就不碰，谁能想到叶景予居然是个胡荽爱好者。
“胡荽可以入药也可以入菜，性温，有健胃的功效。大人脾胃不和，所以太医嘱咐，得吃些健胃的功效，小姐请见谅。”云霄在一旁替叶景予解释。
叶景予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当着她的面夹了一大筷芫荽入嘴，边嚼还边夸今天厨房做的好吃。
也罢，江朱颜只能硬着头皮吃菜，夹菜的时候尽量避开点，实在是粘在上头避不开的，只能用筷子仔细的给它夹干净。
这顿饭，江朱颜吃的食不知味，全程都在处理该死的芫荽，反观叶景予，胃口大开。
用完饭，江朱颜正欲起身回房，却被叫住，嗔怒道：“干什么！”
叶景予被她凶巴巴的语气惊了一下，后又低下头偷笑：“脾气这么大？有些事要同你交代，何必走的那边急。”
江朱颜转身，一屁股坐回原位，小脸气鼓鼓的还带着红晕，好像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就想捧起来咬一口。
“明日起会有宫里的嬷嬷来教你宫中规矩，好好学。”叶景予后背靠这椅背，手指漫不经心的在桌上敲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朱颜，仿佛可以看穿她的心思。
江朱颜头疼，在红香楼时就讨厌学规矩，换了个地又得学规矩。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行。”
又略聊了会，叶景予看时候不早就让江朱颜先回去，等她走远，叫来云霄问：“让你调查的事如何了？”
“查出来了，本名江朱颜，云熙国先丞相江渊幼女，江家落败后随母来到圣都。被周员外的夫人卖入红香楼，母亲惨死后成为清倌卖艺。”
抿了一口参茶，冷然道：“哦？算起来还是个世家千金，我曾翻阅宫中典籍，江渊是个人才，治理水患有一手，最终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云霄不语，等待叶景予再次开口。
“可惜，官场上需要清官亦需要贪官，否则就会难以平衡。替她抹去，不要被人查到，不允许任何意外阻挡我的计划。”
叶景予向来只做有把握的事，此时他在走很大一步棋，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所以他得小心，不能有半点披露，包括身边人。
回房的路上，又出了些许汗，亲自去找人来备水沐浴，谁知那位仕女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当即冷下脸来，疾言厉色道：“我为主，你为仆，吩咐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是要我同大人说吗？”
侍女也不再装，冲着江朱颜阴阳怪气道：“主？整个叶府就大人一个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有些姿色就想攀高枝，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
“那你自己呢？打我入府你便刻意针对，是否对主人存有私心也想攀高枝？”
像是被戳穿心思，侍女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夏槐在一旁帮腔：“还不赶紧去打水来，小心大人知道你怠慢姑娘，治你的罪。”
侍女红着眼眶跑出朱颜阁，云霄躲在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其实偷看也并非他的本意，只是恰巧奉命来给她送东西，不料却碰到这一幕。随后便将此事告知给了叶景予。
“打发去后院洒扫，不必在她跟前伺候了。”叶景予面无表情的说道。
江朱颜泡在浴桶之中，玉臂捧起水中的玫瑰花瓣，想起方才那位侍女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自己确实是在以色侍人，自古以来又有几个有好下场？不免为未来的日子感到惆怅，是该提前铺好退路了。
离开红香楼的这天，外头正下着小雨，为了不让人发现，叶府的马车在后门等。春梢和夏槐就提了小包裹，面上的喜悦之色难掩，徐妈妈还拉着江朱颜嘘寒问暖，叶府来接的人不免发牢骚：快些吧姑娘，再晚点，人就多了。”
夏槐扶着江朱颜上了马车，车轮压在青石板上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江朱颜拨开车帘，红香楼在视野里变得越来越小。往日觉得它金碧辉煌像宫殿，如今看来倒像是关金丝雀的笼子。
马车停在叶府偏门，里头走出来个侍女，撑着油纸伞出来接她，敷衍的行了个礼，语气傲慢的说道：“小姐，大人命我在此等候。”
江朱颜见她态度如此，也不气恼，客客气气的对这位侍女说：“劳烦了，烦请姐姐带个路。”
侍女扭头冷哼一声，夏槐想上前用她理论，却被江朱颜拦下，摇摇头示意其不必理会。跟在侍女后头来到住的地方，院落里种了几颗芭蕉树，正中间还有个小小的水池，里头养了肥硕的红鲤，躲在浮萍下乘阴凉。
“朱颜阁。”春梢小声的念出挂在屋子上匾额的字，江朱颜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好像心中的秘密被人看穿。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叶景予方下朝回府，听云霄回禀人已入府，便来此处瞧瞧，还没跨进院落，就看到女子痴痴的望着匾额。其实，他早派人去调查过她的身世，因此将她所住的地方取了这个名字。
江朱颜觉得定是自己多想，正欲开口，却瞥见刚领她过来的侍女，此刻娇羞的低下头，时不时还偷瞄叶景予一眼。不仅是江朱颜，春梢和夏槐也看见她的神情，心中不免鄙夷。
云霄从叶景予的身后跨出一步，将那个侍女拉走，又递给春梢两人一个眼神，两人立刻跟着他走出院子。
“如何？”叶景予率先开口问道。
江朱颜对于此处倒是颇为满意，但这匾额却有些让自己心里不舒服，故作欢喜的说：“叶大人让人精心布置的，自是满意。”
两人腰间挂着的玉佩被风吹的叮当作响，也吹乱了江朱颜的青丝。
“大人，您还未告诉我日后要我做什么？”江朱颜用手将发丝拢到耳后，向前走了两步，仰起头盯着叶景予的眼睛。
徐妈妈曾说，想窥探男人的内心，就得盯着他的眼睛，透过眼神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情绪。但，叶景予的双眼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叶景予低下头，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说：“明年开春是三年一次的选秀，而我让你做的事就是，入宫。”
江家还未落败之时，她曾随母亲去探望过入宫为妃的小姑姑。原先如花似玉般的人儿被摧残的骨瘦如柴，整个人都病恹恹的，需要靠汤药提神。应验了那句深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再后来，小姑姑骤然离世，皇恩不复。皇帝已江家谋反为由，将全家几十口人处斩。
江朱颜眉心一皱，言：“您觉得，我能被选上？”
“我自有办法，你只需下个月再许铎的生辰宴上露个脸就好。”
“您不是让徐妈妈对外宣称我得怪病暴毙了吗？让他看到岂不是不好？”江朱颜眼底浮起一丝困惑，想到两人距离过近，往后退了些。
叶景予瞄见她的小动作，故意上前几步与她恢复方才的距离，言：“你是我的妹妹，他不会怀疑。去生辰宴是想叫你露露面，让他们去传叶家有个这么好看的女儿。”
“好。”
江朱颜送走叶景予，就推开门进到屋内，里头的陈列倒是别出心裁，房中未点任何熏香，桌案上摆放着白瓷釉花瓶，里面插着几枝莲花，荷香阵阵。
夏槐打开红木衣柜，激动的说道：“姑娘，你快来看，好多漂亮衣服。”
江朱颜行至衣柜前，里头的衣裳大多是清新素雅是淡色，鲜少有颜色艳丽的，款式布料也是今年盛都流行的。想起以前在江家的日子，也是有许多穿不完的好看衣服…
“小姐，大人吩咐晚膳在前厅与你一道用。”春梢收拾着带来的行李，腾出手的空档和江朱颜说。三人带来的东西并不多，就带了点值钱的物件，收拾起来也不是特别的麻烦。
江朱颜关上衣柜门，柔声道：“知道了。”
夏槐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趴在桌子，用手撑着下巴，言：“姑娘，我琢磨许久都没想明白，你何时认识叶大人的？”
“夏槐，你怎么如此八卦。”春梢收拾完行李，轻轻用手推了下夏槐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嘴。
江朱颜笑意盈盈的看着满脸单纯的夏槐，在红香楼时三人就爱打闹，但愿入宫后还能如此纯真。她并未作答，毕竟此事是她和叶景予之间的秘密，江朱颜对春梢言：“春梢，帮我叫水沐浴，身上出汗黏。”
“诶。”春梢应声后出了院落。
黄昏时分，晚霞漫天，风中夹着丝丝凉意。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花园里种满奇花异树，江朱颜穿过长廊，来到前厅，叶景予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主位自是留给他做，江朱颜识趣的坐到他的对面，诺大的饭桌只坐了他们俩人。
“你们都下去，留云霄伺候即可。”叶景予吩咐下去，下人们自然乖乖听话。江朱颜不禁感叹，果然还是寄人篱下，先头在红香楼，好东西都紧着自己用。刚才叫水沐浴，叶府的下人还为难春梢，搞得无法沐浴，现在浑身还是黏哒哒的。
叶景予看她发呆，用筷子敲了几下碗：“发什么愣，吃饭。”
江朱颜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赶紧拿起筷子，从离的最近的碟子里夹了口菜塞嘴里，猛的又将吃进嘴里的菜吐了出来：“呸呸，你这菜怎的放了芫荽？”
“每道菜都有，是你自己不看清楚罢了。”
江朱颜自小就讨厌胡荽的味道，只要放了它的菜就不碰，谁能想到叶景予居然是个胡荽爱好者。
“胡荽可以入药也可以入菜，性温，有健胃的功效。大人脾胃不和，所以太医嘱咐，得吃些健胃的功效，小姐请见谅。”云霄在一旁替叶景予解释。
叶景予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当着她的面夹了一大筷芫荽入嘴，边嚼还边夸今天厨房做的好吃。
也罢，江朱颜只能硬着头皮吃菜，夹菜的时候尽量避开点，实在是粘在上头避不开的，只能用筷子仔细的给它夹干净。
这顿饭，江朱颜吃的食不知味，全程都在处理该死的芫荽，反观叶景予，胃口大开。
用完饭，江朱颜正欲起身回房，却被叫住，嗔怒道：“干什么！”
叶景予被她凶巴巴的语气惊了一下，后又低下头偷笑：“脾气这么大？有些事要同你交代，何必走的那边急。”
江朱颜转身，一屁股坐回原位，小脸气鼓鼓的还带着红晕，好像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就想捧起来咬一口。
“明日起会有宫里的嬷嬷来教你宫中规矩，好好学。”叶景予后背靠这椅背，手指漫不经心的在桌上敲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朱颜，仿佛可以看穿她的心思。
江朱颜头疼，在红香楼时就讨厌学规矩，换了个地又得学规矩。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行。”
又略聊了会，叶景予看时候不早就让江朱颜先回去，等她走远，叫来云霄问：“让你调查的事如何了？”
“查出来了，本名江朱颜，云熙国先丞相江渊幼女，江家落败后随母来到圣都。被周员外的夫人卖入红香楼，母亲惨死后成为清倌卖艺。”
抿了一口参茶，冷然道：“哦？算起来还是个世家千金，我曾翻阅宫中典籍，江渊是个人才，治理水患有一手，最终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云霄不语，等待叶景予再次开口。
“可惜，官场上需要清官亦需要贪官，否则就会难以平衡。替她抹去，不要被人查到，不允许任何意外阻挡我的计划。”
叶景予向来只做有把握的事，此时他在走很大一步棋，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所以他得小心，不能有半点披露，包括身边人。
回房的路上，又出了些许汗，亲自去找人来备水沐浴，谁知那位仕女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当即冷下脸来，疾言厉色道：“我为主，你为仆，吩咐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是要我同大人说吗？”
侍女也不再装，冲着江朱颜阴阳怪气道：“主？整个叶府就大人一个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有些姿色就想攀高枝，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
“那你自己呢？打我入府你便刻意针对，是否对主人存有私心也想攀高枝？”
像是被戳穿心思，侍女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夏槐在一旁帮腔：“还不赶紧去打水来，小心大人知道你怠慢姑娘，治你的罪。”
侍女红着眼眶跑出朱颜阁，云霄躲在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其实偷看也并非他的本意，只是恰巧奉命来给她送东西，不料却碰到这一幕。随后便将此事告知给了叶景予。
“打发去后院洒扫，不必在她跟前伺候了。”叶景予面无表情的说道。
江朱颜泡在浴桶之中，玉臂捧起水中的玫瑰花瓣，想起方才那位侍女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自己确实是在以色侍人，自古以来又有几个有好下场？不免为未来的日子感到惆怅，是该提前铺好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