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柠陷落52
第五十二章
洛以柠手机直接被吓掉了。
段慧月忙凑过来看她的手机屏幕，看见陆云望的那条消息，她也不比洛以柠更淡定。
洛以柠不知所措之际，陆云望又发来一条消息：
“你过来。”
具体过去哪里，他没说。
此时，红灯已经过了，面对着前面的绿灯，洛以柠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直直向前开了过去。
过了路口大约两百米，她看见陆云望的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
她靠近，徐徐停下。
忽然想起初夏时节那场追尾事故。
那时候陆云望在她的车后面，因为她的急停，不小心撞了上来。
于是，就开启了这半年的荒唐冒险。
回想起最初那一日，洛以柠心中酸涩蔓延，眼眶热到了不可承受。
她熄火，平复了一会儿，才缓慢推开车门下车。
从这里到陆云望的车边，只有几步远，可是她磨磨蹭蹭走了很久，才在他窗边站定。
他车窗半开着，脸却没转过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搭在了车门上，手腕翻转，掌心向上，“离婚协议。”
洛以柠愣了一下，料不到他叫她停车只是为了要一张纸。
随即又自嘲，想得可真多。
他都给离婚协议书了，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和她说吗？
她僵硬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还没有签。”
陆云望依旧不看她，低头拔下夹在胸前口袋里的一支钢笔递了出来，“现在签。”
洛以柠双手仿佛有千斤重，酝酿了半晌，艰难地接过那支笔，随后，她转身小跑着回到了自己车里，低着头拿起包，翻出了文件袋。
她全程不讲一个字，脸也黑得可怕，被这夜色一晕染，就更黯淡了。
段慧月捉住她的手腕，“他怎么你了？我去给他一拳！”
洛以柠摇摇头，坐下来，把离婚协议搭在了方向盘上，展平。
旁边的段慧月一时间也没了声。
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洛以柠忽然释怀地笑起来，爽快地拔下了钢笔的笔帽，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气呵成，颇有种荡气回肠的气概。
段慧月想拦她都没拦住。
“你怎么能就这样签了？！”
洛以柠把钢笔盖好，对着自己签过字的地方吹了吹，说：“真有趣，开始的时候是两个人的名字签在一起，结束的时候也是。”
段慧月眉毛拧成了波浪，“柠柠你……”
洛以柠开了车门，风把她手里拎着的离婚协议书吹得乱飞。
她干脆地将协议书和钢笔都一起送进车窗内。
陆云望白到过分的手接了下来。
他一眼都不愿意多看她，直接关上了车窗。
汽车发动，引擎轰地一声炸响。
洛以柠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车瞬间加速起步，一骑绝尘，只给了她一个潇洒的背面。
“草！陆云望！你也太烂了！！！”段慧月追上来，手在嘴边坐喇叭状，朝着离去的车大声喊道。
洛以柠扯着她往回走，“算了，和他签这种合约，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段慧月踉踉跄跄地被她拽走，边走边骂，“他是什么东西他甩你！分明就是蹭你热度稳定地位，现在用完了就甩手扔掉，真是不要脸。”
“不是的。”洛以柠把段慧月塞进车里，弯腰在她那侧的车门边，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不是这样的。”
段慧月见她毫无怨怼，便也不好多说，乖乖保持了沉默。
洛以柠绕回驾驶位坐下。
以段慧月的反应来看，卓锐内部的风起云涌，外界的人还不知晓。
她整日和卓锐的人打交道，难免信息茧房，认为人人都应该知道卓锐高层的权力斗争。
既然外界一无所知，那么她和陆云望此时离婚，就不会背上大难临头各自飞、能同甘不能共苦、自私自利的骂名。
这就是陆云望着急打印离婚协议书、又逼着她当场签字的原因吗？
微信亮起了陆云望的消息：“中央区民政局，明天九点。”
洛以柠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阵阵发冷。
冰凉到麻木的指尖在屏幕上戳了一个字，“好。”
*
离婚手续办得十分迅速，两人从进门到出门，半个小时都没花。
随后各自分开。
事发突然，洛以柠来不及和徐莉商量，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斩后奏了。
本想着徐莉会大发雷霆，乃至按着她的头让她想办法把事情圆回去，把离婚的事严严实实藏好了，谁知她听完，只是抱了抱她，说了声辛苦了。
“你都不骂我吗，莉莉姐？”
“当初你肯签合约，是我迫使你，才有了这些事。”徐莉说，“眼下你事业走上了正轨，也该放自己自由。总得解脱。”
洛以柠点头。
心里却在问，莉莉姐，如果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解脱呢？
“离婚通告由我来和对面公关对接。”徐莉安慰似地捏了捏她的肩膀，“你先好好休息。”
当天，卓锐官方账号和洛以柠个人账号页面同时po出离婚声明。
很简单的一页纸，字号超大，像极了为了少写点字，在作文稿纸上努力写大字的小学生。
内容简单到爆，以至于洛以柠怀疑双方根本就没有找专业的作者来写，是工作人员坐在那儿随便敲出来的。
“经过深思熟虑，我司CEO陆云望和演员洛以柠小姐决定还彼此自由，各自安好。”
配了一句话：
“玫瑰吻不到月亮。”
就……挺意识流的。
洛以柠自己都觉得这个事情很抽象。
不过，这大概就是卓锐公关的高明之处。
因为言辞过于抽象，双方同时官宣离婚之后，虽然#云柠CP be#词条上了热搜第一位并且荣获“爆”标，但众人的目光完全被这抽象公告给吸引了。
几乎没什么人在好奇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刚结婚半年多就决定分开，都在吐槽这个潦草的不明所以的公告。
广场上大家玩梗吃瓜，不亦乐乎。
洛以柠的粉丝三分之一在心疼柠柠，三分之一欢天喜地，老婆终于又单身了，小甜柠独美！另外三分之一则在为死去的CP哭坟，疯狂dream一个复合的机会。
但总归没有骂的，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评论区噌噌噌地盖楼，热度居高不下。
这边，洛以柠和徐莉正在观察评论动向，手机来了一条陌生来电。
近日，由于恋综的影响，品牌方合作电话邮件纷至沓来。她想着也许又是品牌方，便直接接了起来。
“您好，这里是洛以柠。请问您是……”
对面传来一声鄙夷的笑声，“你的豪门太太梦，这么快就碎了啊。”
洛以柠呼吸停滞。
她明明将父母家人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了，没想到洛母居然会换一个外地的号码打进来。
“如果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嘲笑我，那你嘲笑吧。”洛以柠不甘示弱地回击，“你随便怎么嘲笑，反正我不会选你的金龟婿。我就是单身到死，死在路边发烂发臭，都和你无关。”
对面洛母气得不轻，“洛以柠，你就是无药可救。都离婚了，还在念吗？是他先不要你的吧？”
洛以柠逆反心理上来了，对着手机就是一通大吼：“是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他，特别特别喜欢他！就算他先提的离婚，我也还是喜欢他！”
徐莉在一边，被洛以柠的大吼给吓到了。
看着她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徐莉有一瞬间产生了一个离奇的想法：洛以柠，是真的喜欢上了陆云望。
“别再来烦我了，算我求你。”说完，洛以柠挂了电话，顺手把这个号码也送进了黑名单。
扔下手机，见到徐莉递上的纸，她才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湿润润的一大片。
她刚才……居然真的哭了？
草草擦干了眼泪，洛以柠还是觉得恍惚。
就算是刚掉了眼泪，也没有一丁点的疼痛。
已经离婚了，所有都结束了，她应该感到不舍或者难过，再不济也应该有点感慨。
然而心里只有无底深渊一般的空。
一无所有。
太奇怪了。
手机才安静了一小会儿，又来了电话。
这一次，是蔺太太。
洛以柠转换好心情，接起电话。
对面先是一通热情的关心，一连串地问“我们柠柠是不是委屈了”“为什么如此突然”“是不是陆云望对不起你”之类，洛以柠一时间都有些招架不住，回答了前面的问题就忘了后面的问题。
说了好半天，蔺太太才相信她现在情况还不错，不至于想不开。
“那卓锐基金会的职位，你还继续做啊？”蔺太太问得很不安。
在这基金会里，富太太之间明争暗斗，总也没有个结束的时候。唯有洛以柠不参与乱七八糟的小团体关系，与她最亲近。
连她那几乎违法的亏心事，她都愿意向她吐露。
要是洛以柠不在基金会，她之后就找不到一个能放心说话的人了。
听完蔺太太的话，洛以柠也很吃惊自己只是商业客套的行为，竟对她来说有这般重要的意义。
然而，离婚之后，她会辞去卓锐慈善基金会一职。
“我已经向董事会推荐了您作为新的主席。”洛以柠说，“恳请您在之后的工作当中，助陆总一臂之力。”
蔺太太连连拒绝，“我要那个职位做什么啦！你不来，我都不想去基金会了。”
洛以柠无奈笑笑，“我虽然不在公司了，但也是可以去找您的嘛。”
蔺太太就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地问：“真的嘛？你是大明星诶，真的愿意来找我这个老婆子？”
洛以柠笃定地说：“当然了。”
蔺太太立即就说：“那我想约你去礼佛，你也去咯？”
礼……礼佛？！
洛以柠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
然而，刚才都答应了蔺太太，不能转头就拒绝。
她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可以呀。”
“那明天下午四点，你可有空？”
*
卓锐集团
办公室里，陆云望按着痛到痉挛的胃部，强撑着翻阅陆星泽整理出来的股权架构和报告。
陆弘毅从陆老爷子那里继承了百分之十，加上站在他那一方的超过半数的董事，外加该团体拉来的投资，再收购个百分之二十几乎不成问题。
这样一来，陆云望自身的百分之三十，很容易就会被超过。
一旦他离开了CEO的位置，接下来要杀要剐，都只能听陆弘毅的了。
陆星泽忧虑地望向陆云望那张白得无血色的脸，“哥，你休息一下吧。”
“之前让你去出手的东西，都收到打款了吗？”陆云望对他的提醒置若罔闻，冷冰冰问道。
这是他公事公办时候一贯的语调。
听到他这个调子，陆星泽就明白他是不会休息了。
一小时前陆云望吃了药，但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好转……
陆星泽不由得思索是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强行合了他的电脑催他去躺下。
“要我再问一遍吗？”陆云望抬眼。
陆星泽低头，恭顺地回答：“收藏级别的跑车都收到打款了，市区的一些房产还在等尾款。”
陆云望“嗯”了声，继而又说：“明天你就不用来卓锐了。Thater新任总裁的位子，交给你了。”
陆星泽大惊：“这怎么行？我还没有经验……”
陆云望咳嗽几声，说：“我对你一向苛刻，你已经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总不能委屈自己一辈子在这里当总助。”
陆星泽眼睛立刻就红了，“哥，我……”
“陆星泽，为什么会这么痛啊……”陆云望忽然打断他。
他额角都是汗，声音里带着虚弱，一双手青筋盘根错节，腰逐渐支撑不住，人在渐渐地滑落下去。
陆星泽当场面色大变。
他按下了急救电话，飞速报了位置。
再看向陆云望，他抬手捂着口鼻，指间鲜血满溢而出。
洛以柠手机直接被吓掉了。
段慧月忙凑过来看她的手机屏幕，看见陆云望的那条消息，她也不比洛以柠更淡定。
洛以柠不知所措之际，陆云望又发来一条消息：
“你过来。”
具体过去哪里，他没说。
此时，红灯已经过了，面对着前面的绿灯，洛以柠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直直向前开了过去。
过了路口大约两百米，她看见陆云望的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
她靠近，徐徐停下。
忽然想起初夏时节那场追尾事故。
那时候陆云望在她的车后面，因为她的急停，不小心撞了上来。
于是，就开启了这半年的荒唐冒险。
回想起最初那一日，洛以柠心中酸涩蔓延，眼眶热到了不可承受。
她熄火，平复了一会儿，才缓慢推开车门下车。
从这里到陆云望的车边，只有几步远，可是她磨磨蹭蹭走了很久，才在他窗边站定。
他车窗半开着，脸却没转过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搭在了车门上，手腕翻转，掌心向上，“离婚协议。”
洛以柠愣了一下，料不到他叫她停车只是为了要一张纸。
随即又自嘲，想得可真多。
他都给离婚协议书了，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和她说吗？
她僵硬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还没有签。”
陆云望依旧不看她，低头拔下夹在胸前口袋里的一支钢笔递了出来，“现在签。”
洛以柠双手仿佛有千斤重，酝酿了半晌，艰难地接过那支笔，随后，她转身小跑着回到了自己车里，低着头拿起包，翻出了文件袋。
她全程不讲一个字，脸也黑得可怕，被这夜色一晕染，就更黯淡了。
段慧月捉住她的手腕，“他怎么你了？我去给他一拳！”
洛以柠摇摇头，坐下来，把离婚协议搭在了方向盘上，展平。
旁边的段慧月一时间也没了声。
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洛以柠忽然释怀地笑起来，爽快地拔下了钢笔的笔帽，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气呵成，颇有种荡气回肠的气概。
段慧月想拦她都没拦住。
“你怎么能就这样签了？！”
洛以柠把钢笔盖好，对着自己签过字的地方吹了吹，说：“真有趣，开始的时候是两个人的名字签在一起，结束的时候也是。”
段慧月眉毛拧成了波浪，“柠柠你……”
洛以柠开了车门，风把她手里拎着的离婚协议书吹得乱飞。
她干脆地将协议书和钢笔都一起送进车窗内。
陆云望白到过分的手接了下来。
他一眼都不愿意多看她，直接关上了车窗。
汽车发动，引擎轰地一声炸响。
洛以柠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车瞬间加速起步，一骑绝尘，只给了她一个潇洒的背面。
“草！陆云望！你也太烂了！！！”段慧月追上来，手在嘴边坐喇叭状，朝着离去的车大声喊道。
洛以柠扯着她往回走，“算了，和他签这种合约，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段慧月踉踉跄跄地被她拽走，边走边骂，“他是什么东西他甩你！分明就是蹭你热度稳定地位，现在用完了就甩手扔掉，真是不要脸。”
“不是的。”洛以柠把段慧月塞进车里，弯腰在她那侧的车门边，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不是这样的。”
段慧月见她毫无怨怼，便也不好多说，乖乖保持了沉默。
洛以柠绕回驾驶位坐下。
以段慧月的反应来看，卓锐内部的风起云涌，外界的人还不知晓。
她整日和卓锐的人打交道，难免信息茧房，认为人人都应该知道卓锐高层的权力斗争。
既然外界一无所知，那么她和陆云望此时离婚，就不会背上大难临头各自飞、能同甘不能共苦、自私自利的骂名。
这就是陆云望着急打印离婚协议书、又逼着她当场签字的原因吗？
微信亮起了陆云望的消息：“中央区民政局，明天九点。”
洛以柠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阵阵发冷。
冰凉到麻木的指尖在屏幕上戳了一个字，“好。”
*
离婚手续办得十分迅速，两人从进门到出门，半个小时都没花。
随后各自分开。
事发突然，洛以柠来不及和徐莉商量，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斩后奏了。
本想着徐莉会大发雷霆，乃至按着她的头让她想办法把事情圆回去，把离婚的事严严实实藏好了，谁知她听完，只是抱了抱她，说了声辛苦了。
“你都不骂我吗，莉莉姐？”
“当初你肯签合约，是我迫使你，才有了这些事。”徐莉说，“眼下你事业走上了正轨，也该放自己自由。总得解脱。”
洛以柠点头。
心里却在问，莉莉姐，如果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解脱呢？
“离婚通告由我来和对面公关对接。”徐莉安慰似地捏了捏她的肩膀，“你先好好休息。”
当天，卓锐官方账号和洛以柠个人账号页面同时po出离婚声明。
很简单的一页纸，字号超大，像极了为了少写点字，在作文稿纸上努力写大字的小学生。
内容简单到爆，以至于洛以柠怀疑双方根本就没有找专业的作者来写，是工作人员坐在那儿随便敲出来的。
“经过深思熟虑，我司CEO陆云望和演员洛以柠小姐决定还彼此自由，各自安好。”
配了一句话：
“玫瑰吻不到月亮。”
就……挺意识流的。
洛以柠自己都觉得这个事情很抽象。
不过，这大概就是卓锐公关的高明之处。
因为言辞过于抽象，双方同时官宣离婚之后，虽然#云柠CP be#词条上了热搜第一位并且荣获“爆”标，但众人的目光完全被这抽象公告给吸引了。
几乎没什么人在好奇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刚结婚半年多就决定分开，都在吐槽这个潦草的不明所以的公告。
广场上大家玩梗吃瓜，不亦乐乎。
洛以柠的粉丝三分之一在心疼柠柠，三分之一欢天喜地，老婆终于又单身了，小甜柠独美！另外三分之一则在为死去的CP哭坟，疯狂dream一个复合的机会。
但总归没有骂的，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评论区噌噌噌地盖楼，热度居高不下。
这边，洛以柠和徐莉正在观察评论动向，手机来了一条陌生来电。
近日，由于恋综的影响，品牌方合作电话邮件纷至沓来。她想着也许又是品牌方，便直接接了起来。
“您好，这里是洛以柠。请问您是……”
对面传来一声鄙夷的笑声，“你的豪门太太梦，这么快就碎了啊。”
洛以柠呼吸停滞。
她明明将父母家人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了，没想到洛母居然会换一个外地的号码打进来。
“如果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嘲笑我，那你嘲笑吧。”洛以柠不甘示弱地回击，“你随便怎么嘲笑，反正我不会选你的金龟婿。我就是单身到死，死在路边发烂发臭，都和你无关。”
对面洛母气得不轻，“洛以柠，你就是无药可救。都离婚了，还在念吗？是他先不要你的吧？”
洛以柠逆反心理上来了，对着手机就是一通大吼：“是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他，特别特别喜欢他！就算他先提的离婚，我也还是喜欢他！”
徐莉在一边，被洛以柠的大吼给吓到了。
看着她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徐莉有一瞬间产生了一个离奇的想法：洛以柠，是真的喜欢上了陆云望。
“别再来烦我了，算我求你。”说完，洛以柠挂了电话，顺手把这个号码也送进了黑名单。
扔下手机，见到徐莉递上的纸，她才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湿润润的一大片。
她刚才……居然真的哭了？
草草擦干了眼泪，洛以柠还是觉得恍惚。
就算是刚掉了眼泪，也没有一丁点的疼痛。
已经离婚了，所有都结束了，她应该感到不舍或者难过，再不济也应该有点感慨。
然而心里只有无底深渊一般的空。
一无所有。
太奇怪了。
手机才安静了一小会儿，又来了电话。
这一次，是蔺太太。
洛以柠转换好心情，接起电话。
对面先是一通热情的关心，一连串地问“我们柠柠是不是委屈了”“为什么如此突然”“是不是陆云望对不起你”之类，洛以柠一时间都有些招架不住，回答了前面的问题就忘了后面的问题。
说了好半天，蔺太太才相信她现在情况还不错，不至于想不开。
“那卓锐基金会的职位，你还继续做啊？”蔺太太问得很不安。
在这基金会里，富太太之间明争暗斗，总也没有个结束的时候。唯有洛以柠不参与乱七八糟的小团体关系，与她最亲近。
连她那几乎违法的亏心事，她都愿意向她吐露。
要是洛以柠不在基金会，她之后就找不到一个能放心说话的人了。
听完蔺太太的话，洛以柠也很吃惊自己只是商业客套的行为，竟对她来说有这般重要的意义。
然而，离婚之后，她会辞去卓锐慈善基金会一职。
“我已经向董事会推荐了您作为新的主席。”洛以柠说，“恳请您在之后的工作当中，助陆总一臂之力。”
蔺太太连连拒绝，“我要那个职位做什么啦！你不来，我都不想去基金会了。”
洛以柠无奈笑笑，“我虽然不在公司了，但也是可以去找您的嘛。”
蔺太太就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地问：“真的嘛？你是大明星诶，真的愿意来找我这个老婆子？”
洛以柠笃定地说：“当然了。”
蔺太太立即就说：“那我想约你去礼佛，你也去咯？”
礼……礼佛？！
洛以柠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
然而，刚才都答应了蔺太太，不能转头就拒绝。
她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可以呀。”
“那明天下午四点，你可有空？”
*
卓锐集团
办公室里，陆云望按着痛到痉挛的胃部，强撑着翻阅陆星泽整理出来的股权架构和报告。
陆弘毅从陆老爷子那里继承了百分之十，加上站在他那一方的超过半数的董事，外加该团体拉来的投资，再收购个百分之二十几乎不成问题。
这样一来，陆云望自身的百分之三十，很容易就会被超过。
一旦他离开了CEO的位置，接下来要杀要剐，都只能听陆弘毅的了。
陆星泽忧虑地望向陆云望那张白得无血色的脸，“哥，你休息一下吧。”
“之前让你去出手的东西，都收到打款了吗？”陆云望对他的提醒置若罔闻，冷冰冰问道。
这是他公事公办时候一贯的语调。
听到他这个调子，陆星泽就明白他是不会休息了。
一小时前陆云望吃了药，但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好转……
陆星泽不由得思索是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强行合了他的电脑催他去躺下。
“要我再问一遍吗？”陆云望抬眼。
陆星泽低头，恭顺地回答：“收藏级别的跑车都收到打款了，市区的一些房产还在等尾款。”
陆云望“嗯”了声，继而又说：“明天你就不用来卓锐了。Thater新任总裁的位子，交给你了。”
陆星泽大惊：“这怎么行？我还没有经验……”
陆云望咳嗽几声，说：“我对你一向苛刻，你已经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总不能委屈自己一辈子在这里当总助。”
陆星泽眼睛立刻就红了，“哥，我……”
“陆星泽，为什么会这么痛啊……”陆云望忽然打断他。
他额角都是汗，声音里带着虚弱，一双手青筋盘根错节，腰逐渐支撑不住，人在渐渐地滑落下去。
陆星泽当场面色大变。
他按下了急救电话，飞速报了位置。
再看向陆云望，他抬手捂着口鼻，指间鲜血满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