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长时间,即便记录时间的机器就在身旁,我也没法去细算,直到某一天,一百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那时的我正享受着自己的简易盒饭,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一百如身披斗篷的盖世英雄,端端正正出现在门框内,他颧骨上扬,眼眶似乎有些湿润。后来,他告诉我,就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佝偻在墙角的样子狼狈至极,头发凌乱,双眼充血,眼神呆滞,一脸胡渣子,此番落魄的场景让他都有些想哭的冲动。

    一百缓缓走到我面前,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我碗中的饭菜,几秒钟之后,他竟夺走了我手中的饭碗,重重摔打在地。

    “走!咱回家!”他哽咽着说道。

    不知道是被隔离得太久,还是被他的举动所惊吓,我发现自己竟有些失去了记忆,惊慌失措地张望,却讲不出一句话。

    他搀扶着我,将我从那间只装得下时间的小屋子里拽出,我如同战场负伤的军人,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尊重。

    刚到派出所门口时,背后传来一声大呵:“喂!你们两个,还没签字呢!怎么就走了!”

    一百并不理会,只是扯开喉咙大骂道:“我签你MLGB!滚蛋!”

    “诶!你这人——,你给我站住!”背后那个声音继续呵斥道。

    “哎,算了,这个人背景复杂,咱惹不起,程序简单点,做特殊处理。”背后传来另一个微弱的声音。

    我转头看着一百,此刻的他,泪如雨下。

    走出拘留所时,所有人竟然都在,小晓、墩子、程之初、包括刘倩,甚至是蚯蚓。

    小晓和程之初纷纷迎了上来,她们面容憔悴,眼眶红肿,声音哽咽。

    “你说你们这些娘们儿,哭什么啊?这不都出来了嘛?”墩子一边劝慰,却也擦着眼泪。

    “先上车,咱回家再说。”一百轻声说道。

    小晓和蚯蚓上了程之初的车,我则被墩子架到了一百的车上。

    车上,我一直沉默,仿若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我并不为这份自由感到庆幸,毕竟外面的世界也像另一座监牢,从出生那一刻开始,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被迫栓上一条条枷锁,学业、爱情、事业、婚姻、家庭、人际,直至全身被无数条枷锁捆绑,成为命运的奴隶。

    不知过了多久,我颤动着双唇问他们道:“我——怎么出来的?”

    一百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道:“哟,虞大公子终于肯开口啦?我还以为这些天你在里面参禅悟道,习惯了吃斋念佛,不理我这般凡夫俗子了呢。”

    “我——”

    “你小子,命可真大,差点就——”墩子激动地说道。

    “什么意思?”我疑问道。

    “被你打的那家伙,颅内大出血,差点就陪阎王搓澡去了。”

    “那老东西,竟然没死?”我咬牙切齿道。

    墩子则瞪着我大骂道:“你丫脑子被关坏了吧?你还希望他死了?你想想,他要是死了,你还能活?这可是讲王法的社会,杀人偿命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噢。”

    一百笑着说道:“这事吧,说来话长,所幸那变态没挂,要不然,可有你好果子吃!他刚清醒那几天,倒是狂妄得很,一直不同意达成谅解,给足了赔偿金也不肯答应,扬言要告你到死。”

    “那——怎么又——?”我继续问道。

    “嘿嘿,还不得多亏它的功劳嘛!”墩子扯开自己的衣服,指着胸膛上的白虎纹身说道。

    “他的功劳——?”我疑问道。

    “对啊,就这图案,它可是牛逼PLUS的象征!专治各种不服。”墩子自豪地回答道。

    我实在不明白,这起事件怎么又跟墩子的纹身扯上了关系。

    墩子解释道:“刚开始时,我和一百每天都会去医院很多次,给那老变态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割地赔款,跟那战败后的大清帝国一样,别提有TM多委屈了,可这死变态呢,压根就不理咱们,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子,非但不接受割地赔款,还他娘的骂我们,说我们是土匪,是暴力狂,不论给多少赔偿金都不同意达成谅解,目的啊,就是要让你小子把牢底给坐出个窟窿来。”

    “那——后来——?”我继续问道。

    墩子情绪高昂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白的行不通,咱就来黑的呗,也不看看洒家是什么出身。后来,我找了几个兄弟,半夜里偷摸进了医院,把江湖上十八般武艺都给他亮了亮,没想到这孙子居然还真吃这一套,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第二天竟主动找我们投诚议和,哈哈哈,怂!真他娘的怂!所以说啊,这暴力还是能够解决不少问题的,至少,和一百的金钱诱惑起到了双剑合璧的效果嘛。”

    “你这个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指不定哪天,被关进去的就是你!”刘倩瞪着墩子骂道。

    “呸呸呸,乌鸦嘴,你这败家老娘们儿,尽会说些不吉利的话,就那破地方,老子这一生都不会再去第二次!”墩子信誓旦旦回答道。

    “当然,我爸那边也下了一些功夫,那老变态终究也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懂得识时务,总不至于把自己给逼上绝路吧。”一百如是说,他口中所谓的绝路我是尝试过的,那变态老师并无不妥协的道理。

    “你们——又为我花了多少钱?”

    一百转过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哎,真是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低声抱歉道。

    “说TM什么话呢?不把哥几个当兄弟了?客客气气婆婆妈妈的,像个臭婆娘一样。”墩子不满道。

    一百微微转过头笑道:“哈哈,这赚来的钱,不都应该用在这些地方么,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说白了,就是一堆擦屁股的废纸。还是那句老话,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说你,平日里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一样,咋就偏偏和这小老头儿给杠上了,出手还那么狠,像得了狂犬病一样,拉都拉不动,你说你跟他较什么劲儿啊,像那种泼皮流氓,能躲就尽量躲远点,免得杀了一只狐狸,还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可是——他——”我条件反射地解释道。

    “咳——咳”墩子赶紧干咳了两声,他似乎不愿我说出下面的话,我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立马中断了言语。

    “今天,是几号?”我赶紧转移话题道。

    “你牢饭吃蒙B了吧,今儿7月20日,明天就是一百和小晓的大婚之日,所以,今天一定要把你从局子里捞出来,就是为了咱几个大老爷们儿的——单身爬提!”墩子一副色眯眯的表情大声高呼道。

    一百与墩子击掌互应,激动地说道:“嘿嘿嘿,另外一方面呢,也算是给力齐接风,咱哥几个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嗨了,今晚,得好好解释解释什么才叫TM的醉生梦死!”

    “不是哥哥不爱你呀,因为我是农村的……”两人像疯子一样嗨着歌,肢体狂妄地摇摆起来。

    终究,我还是没能逃过这场婚礼,于我而言,这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祭祀,我是那祭台上不可缺少的祭品,等待着被开膛破肚。

    “诶,对了,停车停车,赶紧停车。”墩子突然大声嚷叫道。

    随着一个华丽的急刹,一百将车停靠在洒满银杏叶的马路边,后车紧跟其后,幸好程之初反应敏捷,将车漂移到路边,要不然,两车必定会来上一个亲密的拥抱。

    后车的人纷纷下车,程之初冲上前来大骂道:“我X,你们这是想要老娘的命?”

    一百摇下车窗,双手举过头顶,瞟了瞟墩子,然后无辜地说道:“不——不关我的事,都是那糟老头子下的号令。”

    刘倩怒骂道:“墩子,你活腻歪了?又是哪根筋不对?”

    墩子则义正言辞地解释道:“今晚可是咱几个大老爷们儿的单身之夜,可不能带上你们这几个累赘。”

    “那你想怎样?”程之初怒视着他问道。

    “女的通通回家!男的不醉不归!”

    “想得美!男女平等,想丢下老娘?门儿都没有!”程之初忿忿道。

    “我也要去!”刘倩也跟着附和。

    墩子转过头,奶凶凶地对刘倩道:“去去去去个屁!这男人办正经事,你个拖油瓶跟着凑什么热闹……”

    还没等他说完,刘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他的耳朵,呵斥道:“给你脸了是不?谁是拖油瓶了?”

    这墩子则一秒认怂,护着耳郭大声求饶道:“哎哟喂,疼疼,我——我错了,我——是,我是拖油瓶,我是拖油瓶。”

    刘倩这才松开手,痛骂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最近是又皮痒痒了!”

    “对对对,皮痒痒了,媳妇儿啊,你还别说,就您刚才这神乎其神的一揪,还果真是让我舒服了许多哩。”

    “油嘴滑舌!”

    墩子继续谄媚道:“嘿嘿,我是这么想的,明天是小晓妹子的大喜之日,肯定得早起梳妆打扮什么的,所以,她是绝对不可以熬夜的,不然就不漂亮了。当然,这新婚前夜,新娘身边总得有一两个闺蜜伺候着吧,你看这群女人之中,就属你最温柔、最贤惠,也唯有你方能担此重任,当然,我老姐呢,她本就是半个男儿身,咱也管不住她呀,由她折腾去吧。所以,我的初步方案是,你和蚯蚓陪着小晓一块儿回去,为明天的婚礼做做准备。我们稍微玩一玩,玩够了就回去休息。”

    听此一忽悠,刘倩拉着小晓,不屑地对我们说道:“哼,我才懒得跟你们一起去熬夜,走,小晓,蚯蚓,咱回家睡觉!”

    “诶,这就对了嘛,还是咱郝家的媳妇,识大体,是明白人儿!”

    “别叽叽歪歪的,你不会让我们就这么走着回去吧?”

    墩子恍然道:“对对对,您几位都是贵妃之躯,奴才可不敢怠慢,这样吧,我开一百的车,先送你们回去,一百,你们先去找地方,我随后赶来。”

    就这样,大家一拍即合,兵分两路,各自寻求着属于自己的快乐。

    车上,一百兴奋道:“哈哈哈哈,总算是甩掉他们了,今晚,老子要大开杀戒,喝他个天昏地暗。”

    “你——不是早都戒酒了么?”

    “以今天为分界线,从现在开始,彻底解封!”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多年前,他为小洛而戒酒,如今,他的小洛又重新回归,自然也不再有禁酒的必要。

    程之初惊呼道:“哟,难得啊,难得欧阳公子舍命相陪,好吧,既然欧阳公子如此诚意,那老娘自然不能吝啬,只得忍痛割爱了,车里有瓶82年的拉菲,老娘贡献出来了!”

    “82年的拉菲?真的假的?咱可是有文化见过世面的人,你可忽悠不了我。”一百怀疑道。

    “老娘几时骗过人?这是几年前老头子送我的生日礼物,由品酒师鉴定过,只不过遗落了历史书面证明,逊了些价格,要不然,凭现在的市价,少说也得在十个点以上。”

    “十个点?那是——好几千吧?比咱国窖还贵?”我惊呼道。

    一百和之初噗嗤一笑。

    随即,一百笑着解释道:“老小子,看来,咱得好好给你科普科普了,要说这葡萄酒酿造,法国拉菲酒庄算是独树一帜了,而82年的拉菲葡萄,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高品质,由此而酿造的葡萄酒,自然属于红酒之中的极品,市面上少之又少,价格方面嘛,如果渠道不明或者没有年代证明的,价格会稍逊一些,四五万左右,如果渠道正归,且有年份证明,那价格至少得翻上一番,少说也应该在□□万以上吧。”

    “靠,一瓶儿破酒近十万?疯了吧你们!”

    一百继续道:“嘿嘿,于我们这群品酒外行,喝这么好的葡萄酒,的确有些可惜,不过,如果程大小姐愿意割爱,我倒是愿意尝试尝试。”

    “老娘才不会出尔反尔?泼出去的话,岂有收回去的道理!更何况,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这上层社会的奢华,我从未真正体验,一瓶酒下肚,几个月的工资都打水漂了,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也罢,反正也不是烧自己的钱,就当蹭吃蹭喝,披一披上层社会的狼皮。

    约二十来分钟,我们来到了一家青年酒吧,里面人山人海,音乐覆盖了耳膜,尽显青春的疯狂与躁动。

    程之初从后备箱里取出那瓶红酒,小心翼翼地捧着它来到酒吧,然后轻轻放在桌上。

    叫来服务员,将红酒打开,分作三个杯子,鲜红如血的葡萄酒顺着杯壁缓缓流下,透明的玻璃容器与红色液体融合交织到一起,轻轻晃动,却没有丝毫沾染,一股浓烈的果味与酒香弥漫开来,丝丝醉意,竟激起了味蕾的次次欢腾。

    我们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红酒,却并不敢伸手品尝。

    “啧啧啧,你瞧瞧,这好酒就是不一样,色泽鲜艳,味道醇厚,香气十足。”一百赞叹道。

    “这TM哪儿是酒啊,明明就是黄金。老实说,就我这副平凡之躯,还真有些不配享用。”

    “要不?咱倒回去?”一百惋惜地提议道。

    “倒个P,这解了封的酒,还值毛个钱,喝!绝不能浪费。”之初瞪眼道。

    一百刚伸出去的手,却又赶紧缩了回来,他嘟嘴着,摇头委叹道:“这琼浆玉露,堪比王母娘娘后院的蟠桃,既要享用,又岂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没了仪式感,我看,咱还是等等墩子吧,可不能吃了独食,忘了兄弟。”

    我们相□□头答应,想想也的确如此,兄弟,难可同当,福必同享,虽不求像刘关张桃园结义时的三拜九叩,但必要的仪式感,却是不可或缺的。

    吵杂的酒吧之中,我们仨托着下巴,相互对峙,安静地注视着桌上的红色液体,如虔诚的信徒,拱手祭拜着仙人赐予的人间甘露。

    不知等待了多久,墩子这才慌里慌张、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面前。

    “哥几个,久等了!”他双手作揖,一副英雄好汉赴约时的豪迈模样。

    “哎哟,我去!你可总算是来了,来来来,赶紧坐下,且让老夫好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三杯——”

    还没等一百装完B,墩子立马惊呼道:“哟,这都已经喝上啦?”

    “你先别急,这三杯酒,让我慢慢道来,这酒是——”

    可还没等一百进入正题,墩子立马回怼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今晚的主题就是喝酒——一醉方休!其它的废话都是个P,给我憋着!”

    说完,墩子立马端起桌上的杯子,举过头顶,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我——,你——”之初惊呼道。

    “兄弟来迟,失了礼节,当——自罚三杯!”不由分说,墩子再次双手作揖,甩首咬辫,一副满清壮士的模样,

    随即,在我们目瞪口呆还未作出任何反应之时,他以看不见的速度端起了另外一只杯子,一股脑全倒入了口中。

    我看了看之初,之初看了看一百,三个人瞬间傻了眼,蒙了B,而就在此时,那墩子已拂手端起了桌上的最后一只杯子。

    一百再也按捺不住,立马冲上前去,欲要抢夺墩子手中那最后一杯红酒。

    “你且让开,不必拦我,就这小三杯,还伤不了洒家的金刚不坏之躯。”墩子右手举杯,左手拦住一百,一副非喝不可的模样。

    此时的一百,就像一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儿,只得跺着双脚,用力抓扯,可嘴里却紧张得吐不出半个字,急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情急之下,我吞吞吐吐地朝墩子大声呵道:“喝——喝——喝——”

    还没等我的话一气呵成,墩子朝我点了点头,霸气地将一百推开,继而将那最后的一杯红酒通通倒入了口中。

    “喝——不得!”

    待我喊出最后几个完整的字时,墩子突然表情眉头紧锁,表情狰狞,那包在口中仍未咽下的酒噗嗤一声被喷到了地上。

    “我靠,原来喝不得?难怪这糟老头子这么卖力地阻挠,老子就觉得这味道怪怪的,呸呸呸,这TM究竟是啥东西?过期饮料?你们咋不早说?我这喝了那么多,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做个检查什么的?”墩子一边打着恶心,一边朝地上吐着口水。

    而此时的一百,如同天地崩塌一般跪倒在地上,眼泪汪汪地注视着被墩子喷在地上的82年拉菲。数秒之后,他又赶紧将视线挪回了桌上,顺势抓起了那只空酒瓶,垂直旋转180度悬于嘴上,可——无论如何抖动摇晃,却只能从瓶壁缓慢滑下几颗。

    “这老小子,神经病吧?人家力齐都说了不能喝,他还——”墩子一脸不解地嘲笑道,殊不知他暴殄天物的行为已经引燃了众怒。

    还未等他说完,我们仨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二话不说,一拥而上,将他抬到沙发上就是一顿猛锤。

    不知殴打了多久,待撒完气之后,我们才喘着粗气坐会了自己位置。

    “你——你TM真不是个东西,亏老子们还惦记着你!你就以这种方式报答我们?”一百指着墩子,气喘吁吁地骂道。

    墩子却不知所以然,一脸懵B,自觉挨了冤枉揍,双手捧着硕大的脸忿忿不平道:“TMD!你们这又是闹的哪出?按江湖规矩,洒家今天来的晚,自罚三杯,就这慷慨大义的举动,错在哪儿了?这——到底还有王法没王法?”

    随即,程之初才将事情的由来,包括这瓶酒的来历、价格等等一一讲给他听。

    听完之后,墩子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刚才,我一口气喝了10万?”

    我们仨不约而同地点头,不约而同地怒目而视。

    “我的个亲娘呐!”这墩子立马俯身爬至桌下,企图将散落一地的红酒给再次捧起来。

    “别TM捡了,啥都没了!”一百抱怨道。

    墩子战战兢兢地站立起来,尴尬地说道:“可是——我——我啥也不知道啊,要知道,我也不敢喝啊。”

    我排解道:“好了好了,缘分天注定,或许,我们注定与这瓶酒无缘,就像那蟠桃圣会,不也被那花果山的泼猴给搅了局?众仙家不都啥也没落着嘛。”

    “唉,也罢,便宜你小子了,不过,这笔账老子给你记下了,等哪天你发达了,一定要赔给我们。”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墩子嬉皮笑脸道。

    就这样,这瓶酒的故事也自此告一段落,细想一下,不论酒有多稀罕、多贵重,可总归身外之物,若要与我们之间的友情相比较而言,更是一文不值。自那以后,墩子一口气喝掉10万的故事,也成了他在酒桌上吹不尽的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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