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然至此,更无法挽回,她已成为别人的新娘,如若此时我再作打扰,那便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更大的痛苦。当下,我们只能无奈地认同并接受这个现实,人生太过复杂,太多变数,我根本无法领略透彻,而心中泛起的浮躁更是无法沉淀。

    此时的我,亟需一场真谛的洗礼,我需要一名看破前世今生的先知,替我占卜问卦,指明未来的路,希望他帮我解读出此生的意义,而仔细想想,那散播人生真谛之处,唯有斩断七情六欲的佛门圣地。

    经过几番思考,我准备开启一趟佛家之行。

    选择了一个周末,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独自乘车前往城外的一家寺庙。

    虽为唯物论者,但我骨子里却崇尚着佛家思想,从某些方面来讲,我并不觉得它是封建迷信,而更像是一门因果轮回的生命哲学,它让众生明了宇宙人生的真相,早日醒悟,破迷开悟,离苦得乐。长期以来,我都坚信前世今生,我能感受到一种神秘的力量,它支配着宇宙星辰的运转,操控着万物生灵的生死轮回。

    这间寺庙很小,破旧不堪,不知是哪个朝代雕刻的菩萨罗汉,经历时间的涮洗,早已漆褪斑驳。与那些闻名遐迩的佛教圣地相比起来,此地香火并不旺盛,显得格外安静。选择来此,也只是曾听某个朋友谈起过它,具体是谁,我也忘记了,只记得听他讲过这寺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一百来岁,整日不食人间烟火,只进茶水,天生一副慧眼,能洞穿世间俗人的前世轮回。

    寺庙里的僧侣并不多,我所见到的也不过三两个,或许是人少的缘故吧,这里倒是凸显出一个独特的优势——出奇地静,静得甚至能够听见自己跳动的脉搏声。

    往常去的那些大型寺庙,里面尽是参观的游客,喧闹吵杂,而那些所谓的住持也不过是读过几本佛经的学者,穿上袈裟,带上眼镜,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其目的仅仅是为了多赚几个香油钱而已。那参禅不再是一种四大皆空的修行,而更像是一种养家糊口的行当。

    我所认为的佛法并不在于能够背诵多少佛经,而更应注重对人世喜怒哀乐、生离死别的感悟,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一悟成佛,便正是这个道理。

    我带着对佛的虔诚缓步进入,里面香火凋零,全寺上下几乎就只有我这么一个香客。诵经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虽不知道他诵读的到底是哪部经文,但这婉转的佛音,却足以安抚我这颗浮躁已久的心。

    近时才发现,这诵经之人不过一年近六旬的老和尚,并非朋友所言那般危言耸听。见他着一身褪了色的袈裟,半寸白发已遮挡住头顶的戒疤,如此不注重剃度之礼,想必也不过一个血肉之躯、靠五谷杂粮存活的江湖骗子。

    “小伙子,要上香吗?”见我到来,那老和尚突然睁开眼,停止了诵经。

    “嗯——上一注吧。”

    看来又是一家坑香油钱的破庙,不过既然来了,也便上一柱吧,也算是对佛的敬意。

    “请问,要哪一种价位的?”老和尚问道。

    “都是什么价格?” 我盯着柜台上的佛香问道。

    “这个六毛,那个一块二,这个最贵,三块六。”

    老和尚刚说完,我便被这佛香的低廉震惊到了,怎——怎么这么便宜?要知道,如今这行情,哪一家寺庙里的佛香少过十七八块?难不成这老和尚企图赔本赚个吆喝?但这利润也实在太低了吧。

    “那——那来这个最贵的吧!”我近乎阔绰地说道。

    老和尚取了佛香,领着我来到释迦牟尼像前,我将点着的佛香插入香炉之中,然后恭敬跪下,闭上眼,低着头,以示虔诚,然而,我却并没向佛祖许下任何愿望,毕竟此行的目的不为求愿,只为荡去内心的浮躁。

    老和尚轻轻敲了一下佛像前的铜钟,钟声激荡开来,直沁灵魂。

    虔诚跪拜之后,我仍旧感觉自己不够真诚,虽说钱少情谊在,可这三块六毛的施舍,的确显得有些寒酸。

    于是我问那老和尚道:“老师傅,这儿可以抽签吗?”

    “可以,不过抽签的费用要高一些,算上解签在内,总共10元。”

    没想到这抽签竟也如此便宜。

    “那来一支签吧。”既然这么便宜,我也爽快地答应下来,自当是捐出自己的一点诚意。

    跪在佛像前,我使劲摇晃签桶,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中跳出一支,一看是38号,我将这支签递予那老和尚,可当他接过时却突然皱起了眉。

    “小伙子,这支签可不怎么好,你确定要解?”

    “解,当然要解。”不论结果怎样,我总得选择面对,更何况不过是一支签,概率学而已,并无实在意义。

    老和尚慢吞吞地从老旧书柜里取出了38号对应的签纸,我则坐在他对面听他耐心解签。

    那是一支下下签:

    尚欠红尘债缘何又再添

    亲朋好友散重归混沌间

    作为理科生的我,自然无法理解签文中的意思,只由那老和尚替我一一作解。

    “按此签来讲,年轻人,你的红尘债欠得太多啊,哈哈,说得不好听的地方你可别往心里去。”老和尚摇头笑道。

    “师傅您直说吧,我不在意。”我笑着回答道,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然而,他却突然收回笑脸,紧皱眉头,如同宣判死刑一般严肃说道:“如此下去,将会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之灾。”

    “真的假的?您——吓我的吧?”我笑嘻嘻地问道。

    其实寺庙里各种运营模式我都有所了解,无非拿出几支坏签,说一些非常不吉利的话,目的嘛,也只有一个,那便是首先攻破你的心理防线,然后再给你送上他的第二套服务方案——化解之术,当然,这个化解的费用嘛,则可由得他漫天要价了。

    我静观其变,倒想瞧一瞧这老和尚是如何完成这套老旧骗术的。

    “不谈吓唬,信则有,不信则无。”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回答道。

    “那,师傅,我该怎么办?能有化解的方法吗?再多的钱我都给!”我装作一脸惊恐万分的模样,故意顺从他的剧本。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老和尚竟没按套路出牌,他只是挥了挥手,摇了摇头,然后无奈地说道:“天命之相,化解不得。”

    这一怪异言行,却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竟然——竟然没按我设想的轨迹运行!难道,他与其它和尚不一样,真是一吃斋念佛的修行者?又或者说,他刚才所预言的那一切都不是在恐吓我?突然之间,我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第一次对这种迷信的东西如此信以为真。

    “不过,按此签看来,经此磨难过后,也定当有回归初始之相。”老和尚接着说道。

    “初始之相?师傅,恕我愚钝,您能说得明白些吗?”

    “也即是事物的最初状态,‘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尘世间的万事万物本就是虚幻,迷住了众生的双眼,而众生又太过糊涂,费尽心机追寻诸般俗物,殊不知最善最美的东西还是事物的本相,总有一天,你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

    我迷迷糊糊,不知道这老和尚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也并不在意,抽签本就是一门概率学,我只不过恰巧抽到了那支所谓的下下签而已。

    “那,我该如何去做?”

    老和尚闭上眼睛,细细呢喃道:“那释迦牟尼佛,观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便悟出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浮生的道理,在属于你的菩提世界,花可开,也可谢,此乃轮回之相,所以,你不必刻意如何去做,只要坚守善心,保存人性,这便足矣。”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使劲摇着头,看来果真缺少慧根,想不到这山间的糟老头儿竟会说出如此深奥的话语。

    “没人能打破尘世间的轮回规律,你所要做的,仅仅只是坚持住自己的本心,人心不变,一切皆可回到原点。”

    佛家学说正是如此,听时感觉非常有道理,可当听过之后你又会觉得尽是胡扯,毫无道理可言,甚至会陷入更深层次的矛盾之中。所以要做到真正的大彻大悟,那还必须得经历世事的磨练,要不然释迦牟尼佛也不会经历千百世的轮回之苦。总之,那老和尚今天的话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一点也没弄明白,或许正如他所言,我尘缘未了,六根未清,被浮躁的尘世蒙蔽了双眼。

    可能是久居深山,太过寂寞的缘故,那老和尚再三挽留我享用斋饭,却都被我委婉拒绝了。我深知自己天生就一俗物,根本离不开大鱼大肉,一日三餐要没个肉丸子,可能真的就会立马死掉。时常想,如果真有前世轮回,那前生的我定是一头凶猛的食肉动物,去他的清规戒律!我只期望能舒舒服服地把自己给灌饱。

    作别这家破旧的寺庙,结束了此次佛家之行,虽没解开心中的疙瘩,却也并非一无所获,那清净悠然的环境足以让我泰然,仿似经历过一片净土,任其蒸发掉我体内残留的沉重与喧闹,就好比刚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穿上细薄宽松的白纱,沐浴在春风里。

    此后的日子里,我想尽一切办法宽慰自己,从工作上给自己动力,在生活中找寻乐趣。常理来讲,我本该变得颓废,变得自暴自弃,变得蛮不讲理,毕竟亲手弄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件东西,但我却明白自己绝不能就此向命运低头,我要让小晓幸福,也要让自己同她一样快乐。

    那以后,大家经常组织聚会,我跟小晓自然不断碰面,而那每一个相望的笑容,都传达了彼此的思念,它是发自内心的,我一直坚信,只要她是幸福的,我便是快乐的,牺牲了那么多,换来的绝不应当是两张苦楚干瘪的脸。

    狂欢过后,定会是一个人的孤单,这是自然界的铁律。有时候我会暗自发呆,突然想起从前,眼前会浮现邱小晓的身影,耳畔会响起她说过的很多话,每当这时候,我的心就会咯噔一疼,不过疼过以后,也会随之淡然一笑。

    曾听某人说过:如果你感受到了心疼,那便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至少证明你的心还存活着。是啊,我的心还存活着,为邱小晓而跳动着,不论我们是否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只要她是幸福的,那我的心就绝不会死去,既然已经爱过,那便足矣,又何必贪念朝朝暮暮。

    九月的一个晚上,下班之后,程之初有其它事情,我则独自回家,出租车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被我叫停,那晚的夜色很美,明月当空,地球被照得通亮,我情不自禁,想借着这洁白的月光徒步回家,其实有时候,孤独并非是一件坏事,毕竟它能让人更加冷静地看清自己。

    踩在月光上,仰望着星空,闭上双眼,露出真诚的笑容,任圣洁的月光洒满脸庞,那所走的每一步都充满惬意,如同踩在沙滩上,听着海浪,吹着海风,享受着水花的击打,对于一个漫步者来讲,这便是所谓的天堂。

    而正当我享受这般舒适与安逸之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

    遁声望去,迎面走来一位带着腼腆笑容的少年,仔细看来,却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刚搬到这里时,正是这位热情的小伙儿帮我抗的行礼箱。

    没错,正是小区内那位年轻的九零后小保安赵小明,当他走近时,我才第一次细致地将他观察清楚,那是一张稚嫩可爱的脸,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对他的第一感觉,那便是“乖巧”,乖巧得让人心生怜惜,可那乖巧的身影下又隐藏着军人所拥有的不屈气质,那份倔强,那份自信,让我肃然起敬。

    “虞哥,你一个人回来吗?”他走到我面前,不卑不亢,丝毫不因我年长而心生隔阂。

    “嗯,之初她有点事,所以我一个人回来了,今天该你值夜班?”虽没与他搭过几次话,却也视若熟人,算作搬到这里认识的第二个朋友吧。

    “对,今晚该我的岗。”他摸摸后脑勺,宛若一纯真的孩子,不,对我而言,他不就正是一孩子嘛。

    在我看来,这类年轻人与我隔着一个年代,自然也没有过多交谈的必要,毕竟时代背景,生活方式都大有不同,所以我准备缓步离开。

    “那个——”小明突然吞吞吐吐。

    “有事儿吗?”这年轻人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然绝不会主动与我搭讪。

    “我——我能和你谈谈吗?”

    “和我?”我突然觉得有些诧异,毕竟与他的生活并无太多交集,也只不过是在进出小区大门时打个照面,打心底来说,我平时甚至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对,和你,一对一,可以吗?”他露出一副乞求的眼神,却也伴随着成熟男人的自信。

    “那——好吧。”一方面,我并不愿太早回到空荡的屋子,希望多吸收点室外的日月精华;另一方面,我也的确是很好奇,想知道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到底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他领着我来到保安亭外的一片空草地,自个儿一屁股爽快地坐了下去,然后用手指了指身旁,示意我也靠近他坐下。

    我坐到他身旁,望了望挂在天空的皎月,然后转头问道:“小明,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他使劲摇着头。

    “那——你找我——?”

    “没什么,就想跟你聊聊。”

    年轻人始终太过稚嫩,他的心思直接挂到了脸上,怎么可能会没事,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聊聊,只不过不方便开口而已。当然,我并不急着知晓,便顺着他的气息,引导他慢慢道出心中难以启齿的东西。

    “今年多大啦?”我笑着问他道。

    “马上二十了!”他带着自信的微笑回答道,丝毫不觉得自己还只是个孩子,而这个青春悸动的年龄又让我突然联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她与赵小明处于同一条时光轴,可我却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二人之间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难道真如一百所言:其实每一个人的前生都已注定,有些人生为天使,有些人生而为魔,人类只不过是他们暂时居住的皮囊?赵小明阳光、开朗、礼貌,我仿佛隐约看到他后背煽动着的翅膀,蚯蚓恐怖、阴森、令人捉摸不透,我时刻警惕着她的嘴唇,生怕那口中会突然吐露出两颗饮血的獠牙。

    “听之初说,你当过兵?”我继续问道。

    “嗯,十六岁就去了,转业后到这里做起了保安。”

    “在部队里还习惯吧?”

    “刚开始的确挺苦,甚至有些放弃的念头,但后来也就适应了,特别是那份与战友之间建立起来的感情,这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

    “那,现在的生活还能适应吗?”

    “说实话,我真有些适应不过来,感觉身边的人说的话没几句是真实的,大家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带有目的性,我本以为他们是笑着的,但其实是哭着的,以为某些人是善良的,可事实上却是恶毒的,我感受不到真实,所以有些时候,我会觉得很累。”

    小明发自肺腑的心声让我非常震惊,对生活的真实解剖,这本是成熟男人才能领略透彻的事情,而面前这个稚嫩的少年,却能一针见血地坦露出人生的残酷,到底是他太过聪明,还是现实社会太过阴暗?

    “小明,你得学会面对这一切,每个男人都逃不过这一劫,这是我们成熟的过程,身不由己。当然,你能看穿这个世界的本质,那证明你并不笨,正在发生蜕变,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过好自己简单的生活,这就足够了。”我安慰他道,毕竟现在的他极似了曾经的自己。

    “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仰望着天空,但短暂沉闷之后,他的脸上又绽放出满足、憨实的笑容。

    “傻笑什么呢?”我问他道。

    “生活虽乏味,可每当看到她在我的视线里穿行,一切又会变得有了乐趣。”

    “她?”我疑问道。

    “嗯,就是她,让我有了对生活的期待。”

    “这个她?是——?”

    “嗯,就是程姐,在她身上,我找到了真实,一种从未有过的悠然感,夸张点说,她每天下班后从大门前经过时的一个简单笑容,都足以释放我一整天的疲惫,现在的这份工作虽然累,但我却非常喜欢,我愿意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来等待她的一个问候。”小明说这番话时,脸上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青春期悸动,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阶段,生命中总会出现一个特殊的人,你将她视为神明,用你最纯净的一面加以膜拜,用最圣洁的方式予以祝福,暗自许下非她不娶的诺言,即便用生命作赌注也在所不惜,长此以往,这个所谓的神明也就成为了你生命的支柱,主导你灵魂的方向,她可以激励你的一生,但同时,也可以毁掉你的一切。

    赵小明继续道:“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视她为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我并不奢望什么,只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她的笑容。”

    小明的话让我无言以对,程之初在年龄上大他起码八岁以上,我是该鼓励呢,还是泼泼凉水劝他早日放弃?而这份对爱的勇敢表达方式,却与蚯蚓如出一辙,现在的年轻人,果真做到了敢爱敢恨。

    “可是最近,我却很少看到她的笑容。”小明突然紧皱眉头。

    “噢,公司最近的事情比较多,工作量比较大,给累的。”我解释道。

    “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你!”小明突转话锋,一双犀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我?”惊讶与冤屈同时蔓延至我面部。

    “对,都是因为你,程姐才会那么不开心。”小明严肃地说道。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他的话感觉莫名其妙。

    “你——在她的心上挖了一个窟窿,却不愿填补。”

    “小明,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这么含糊不清的,倒让我有些糊涂了。”

    “含糊不清?难道你一点也没察觉程姐为你所做的一切?她看你时的眼神与别人完全不同,我虽木讷,却也并不糊涂,她喜欢你!”

    “小明,这个,你可不要乱讲,我跟之初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并非你想象那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自己否认,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敢承认!程姐一直喜欢着你,可你呢?自始至终都在选择逃避,你将她对你的付出视为理所应当,这已经成为你的一种习惯,所以你感觉不到那份细微的爱,程姐年龄已经不小了,她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地等待下去,你对她青春的消耗是一种极端可耻的行为!”

    “够了!即便如此,那又与你何干!”无缘无故被这个小屁孩儿骂了一通,让我有些恼羞成怒。

    “因为我喜欢她,即便她喜欢的人是你,我也希望她能幸福!”小明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那神情不卑不亢,气势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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