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不够
荆轻絮推开那道紧闭着的门，白光从她身后穿过，是还未熄灭的火。
裁决者们鱼贯而入，警惕地守在她身边，却无人敢靠近。洛钦作为A+级哨兵，在完全失控的情况下，谁上去都得死。
狂暴的精神力在狭小的实验室里横冲直撞，鲜血的铁锈味如同致命的毒钉，一根一根，重重地凿进洛钦的大脑。
他痛到麻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精神图景被黄沙覆盖。原本绿意盎然的森源迅速枯萎腐朽，变成了苍黄的种子，烂在了风沙里。
“洛钦，杀了我。”
他的耳边总有低语，令得手心不住颤抖，他从没有这般深切地意识到，他拿不起武器了。
背叛者？反抗者？到底什么才是对的，谁才是他能坚信的存在？
精神图景中，唯一的光源逐渐黯淡，弯月坠落门扉，黄沙掩埋一切。
荆轻絮抬眼越过洛钦，落在了身后那具失去呼吸的尸体上，眼底遗憾：“可惜了。”
若不是李惊棠的阻拦，她本可以赶上。
洛钦无力地跪在地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
荆轻絮去到了洛钦身前，那些裁决者戒备起来。
可她却回身笑道：“没什么好害怕的。”
她的指尖轻轻一点洛钦的额头，洛钦便直挺挺倒下，气息微弱。
就算失控，洛钦的本能也在让他遵守规则，在爆发之前自己剥夺了自己所有的五感，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击倒他。
“将他带到审判庭。”
荆轻絮撑伞离开，留下最后一句话。
两日后，荆轻絮亲自主理这次裁决。
原裁决所所长洛与臣，背叛巴比伦，死刑；其法定伴侣，知情不报包庇罪行，死刑；其子洛钦知情不报，但主动完成裁决任务，死刑缓刑。
考虑洛钦等级退化，由A+级退化为D级哨兵，剥夺其裁决者身份，编入下层。
裁决立即执行，不容他议。
*
“醒醒，喂！你快醒醒！”
高天之上，李惊棠正坐在蓝鲸背上疯狂拍打陈闲舟，奈何陈闲舟毫无反应。
这种办法行不通，李惊棠忽然直起身，在他耳边大喊一声：“《邪魅拽少天才宝》更新了。”
陈闲舟一骨碌睁开眼：“你说什么？”
李惊棠可算松一口气，双手摊开撑在身后：“没想到你这么小就开始看总裁小说了。”
陈闲舟挠头：“生活太苦，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说罢他反应过来什么：“有个疯女人——”
“有个疯女人把你绑架了，还把你敲晕带到我面前威胁我。”李惊棠替他说下去，“不过没出什么大事，你放心。”
陈闲舟希冀道：“那你答应帮我留在巴比伦的事……”
“已经办妥了，不过你确定还可以安然无恙地留在这里吗？”李惊棠偏头，“友情提示，你口中的疯女人就是巴比伦的新任城主。”
陈闲舟的嘴巴大的能塞下鸭蛋：“我把她给惹了？”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又指指李惊棠：“那你……”
“没搞过，这不是在逃命么？”李惊棠一脸无所谓。
陈闲舟这才注意到此刻的现状：离地千米，还坐在一个不明生物背上，耳边风声呼啸，吹得人心拔凉。
他感觉自己还没醒：“这是什么？”
“我的精神体。”
“谁家精神体能有这么大？”
“今天你见到了。”
“我可以下去吗？有点恐高。”
“我不太建议，裁决者在全城通缉你。”
“那我们还要飞多久？”
“看情况？”
陈闲舟现在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遇到这种情况还没养成后来的无赖精神，他一腿软倒，神色呆滞：“我的人生完蛋了。”
李惊棠劝慰着拍他的肩：“人生是旷野。”
“被裁决者盯上我还有什么人生？”陈闲舟哭号。
“我这不是想到办法了吗？”李惊棠给他指了个建筑，“看那里。”
“别墅，怎么了？”
“霍家听说过吗？”
“当然，他们可是三大家族之一。”陈闲舟稍微冷静了些。
“他们能帮你。”
“啊？”
李惊棠只笑了笑，没有解释。蓝鲸带着两人急速下落，在靠近低空时忽地消失，变成了虚无的碎片。
稳稳站在霍家庄园前，李惊棠按响门铃。
“进来吧。”
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庄园大门缓缓敞开，李惊棠抬腿走进去，陈闲舟好奇地张望，霍家不愧掌管巴比伦的医疗科技行业，整个庄园实现了高度自动化，各型机器人代替了传统佣人，各司其职。
他们面前飞来一个圆形的飞行器，蓝色扫描镜扫过一道后电子音道：“请往这边。”
这番神秘，陈闲舟不禁小声问道：“霍家要怎么帮我？”
李惊棠说：“你知道霍家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陈闲舟秒答：“技术。”
“不错，”李惊棠打了个响指，“而我恰好有这世上最顶级的技术，他们自然乐于跟我做个交易。”
飞行机器人很快将他们带到了会客厅，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被家居机器人推着，从穹顶的扶梯来到两人身前。
陈闲舟仔细望他，全身上下长满了脓包，皮肤上布满黝黑幽深的疮洞，让人忍不住倒呕。
李惊棠神色未变：“霍家主，我说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霍新鸿摩挲着拐杖：“你的技术非常不错，若只是商业合作，我会非常乐意。”
李惊棠等着他的下文。
“但你提出的条件恕我不能答应，为了这项技术隐瞒整个政会，得不偿失。”霍新鸿摇摇头。
两日前，这个年轻女孩以生命之树研究组成员的名义见到了他，向他展示了基于元素理论的炼金术，霍新鸿从未见过这种技术，有心将她纳入霍家的研究所，但女孩却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我想拜托你们照看一个男孩，但不能限制他的自由。第二，我需要春夏的人格设定芯片。”
年轻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霍新鸿不住摇头。
李惊棠闻言依旧平静，筹码不够，霍新鸿自然不会答应她的条件，但现在可不一定。
她将陈闲舟推到身前：“照顾这个男孩总可以做到吧？”
霍新鸿淡淡扫过一眼：“没问题，就当是霍家的诚意。”
“至于第二项，我想你也会答应我。”李惊棠随手指向旁边的一块电子屏幕，上面实时播放着春夏的全息影像，“这么多年，人工智能所一直无法获得春夏系统的管理员权限吧？”
霍新鸿垂着的眼忽地抬起：“智能所的最高机密，你怎么会知道？”
“没有管理员权限，便不能进行系统的读写，这就导致无法掌控春夏的自我意识。心惊胆战这么多年，霍家主也是不容易啊。”
霍新鸿直起身子，脸上有些许的狰狞：“难道你就有办法？”
“人格记忆芯片。”李惊棠伸手。
“你拿到了又能怎么样？春夏的自我意识无法更改，那只是载体罢了。”
“我可以进入春夏的最底层程序，”李惊棠一字一句道，“只要你将芯片给我。”
窗外的狂风卷起火种的旗帜，风雨欲来。
霍新鸿直视着李惊棠，良久疯狂地笑起来：“好！只要你能提供权限，芯片给你又如何？”
他拍下轮椅的扶手，之前引路的圆形机器人再次回到李惊棠身前。
“跟我来，先想办法逃过裁决者的追捕。”
陈闲舟略显担忧地仰望李惊棠，却见李惊棠不知何时收了笑意，有些出神地望着远处的某个地方。
“怎么了？”
李惊棠下意识地卷起耳边长发：“没什么，走吧。”
等他们离开后，穹顶的扶梯底下钻出了一个人，神色阴沉，口中念着：“最高权限……”
他脚边路过一个扫地机器人，识别出身份后不解地嘀嘀显示：“霍青阳？霍青阳？”
“你就要走了吗？”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陈闲舟站在巴比伦通往下层的光柱前，向登上飞艇的李惊棠问道。
李惊棠显得心情很好：“难不成我就留在这里等着被裁决者找到吗？”
“那也不用去下层，你不知道下层有多——”
“我知道的，”李惊棠摆手，“正因为了解，所以我才要去。”
霍新鸿给他们调了权限，别人无法通过春夏看到这里，因此他们短暂地拥有了一段可以告别的时光。
“你挺有冒险精神。”陈闲舟找不到别的话说，只能干巴巴地评价。
光梯即将启动，李惊棠的身影越来越飘乎，她想了想，最后道：
“照顾好你的小松鼠吧，以后用处大着呢。”
陈闲舟跳起来想反驳她，可李惊棠已经在她面前慢慢消失，于是在她下落前陈闲舟总算找回了一点良心，放声道：“谢谢你——”
“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你以后会知道的。”
霍新鸿转着轮椅来到陈闲舟身后：“走吧，她可以毫无留恋地去下层，但你的任务还没结束。”
陈闲舟转头看见这老头的脸，差点又一口呕出来：“我知道了。”语气很是无奈。
为了摆脱裁决所的追捕，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一名哨兵，向导跨界，他需要完成很多认证才能拿到哨兵证。
想到去到下层的李惊棠，陈闲舟心中只有苦涩。
如果不是巴比伦，他们应该能成为好朋友吧。
裁决者们鱼贯而入，警惕地守在她身边，却无人敢靠近。洛钦作为A+级哨兵，在完全失控的情况下，谁上去都得死。
狂暴的精神力在狭小的实验室里横冲直撞，鲜血的铁锈味如同致命的毒钉，一根一根，重重地凿进洛钦的大脑。
他痛到麻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精神图景被黄沙覆盖。原本绿意盎然的森源迅速枯萎腐朽，变成了苍黄的种子，烂在了风沙里。
“洛钦，杀了我。”
他的耳边总有低语，令得手心不住颤抖，他从没有这般深切地意识到，他拿不起武器了。
背叛者？反抗者？到底什么才是对的，谁才是他能坚信的存在？
精神图景中，唯一的光源逐渐黯淡，弯月坠落门扉，黄沙掩埋一切。
荆轻絮抬眼越过洛钦，落在了身后那具失去呼吸的尸体上，眼底遗憾：“可惜了。”
若不是李惊棠的阻拦，她本可以赶上。
洛钦无力地跪在地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
荆轻絮去到了洛钦身前，那些裁决者戒备起来。
可她却回身笑道：“没什么好害怕的。”
她的指尖轻轻一点洛钦的额头，洛钦便直挺挺倒下，气息微弱。
就算失控，洛钦的本能也在让他遵守规则，在爆发之前自己剥夺了自己所有的五感，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击倒他。
“将他带到审判庭。”
荆轻絮撑伞离开，留下最后一句话。
两日后，荆轻絮亲自主理这次裁决。
原裁决所所长洛与臣，背叛巴比伦，死刑；其法定伴侣，知情不报包庇罪行，死刑；其子洛钦知情不报，但主动完成裁决任务，死刑缓刑。
考虑洛钦等级退化，由A+级退化为D级哨兵，剥夺其裁决者身份，编入下层。
裁决立即执行，不容他议。
*
“醒醒，喂！你快醒醒！”
高天之上，李惊棠正坐在蓝鲸背上疯狂拍打陈闲舟，奈何陈闲舟毫无反应。
这种办法行不通，李惊棠忽然直起身，在他耳边大喊一声：“《邪魅拽少天才宝》更新了。”
陈闲舟一骨碌睁开眼：“你说什么？”
李惊棠可算松一口气，双手摊开撑在身后：“没想到你这么小就开始看总裁小说了。”
陈闲舟挠头：“生活太苦，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说罢他反应过来什么：“有个疯女人——”
“有个疯女人把你绑架了，还把你敲晕带到我面前威胁我。”李惊棠替他说下去，“不过没出什么大事，你放心。”
陈闲舟希冀道：“那你答应帮我留在巴比伦的事……”
“已经办妥了，不过你确定还可以安然无恙地留在这里吗？”李惊棠偏头，“友情提示，你口中的疯女人就是巴比伦的新任城主。”
陈闲舟的嘴巴大的能塞下鸭蛋：“我把她给惹了？”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又指指李惊棠：“那你……”
“没搞过，这不是在逃命么？”李惊棠一脸无所谓。
陈闲舟这才注意到此刻的现状：离地千米，还坐在一个不明生物背上，耳边风声呼啸，吹得人心拔凉。
他感觉自己还没醒：“这是什么？”
“我的精神体。”
“谁家精神体能有这么大？”
“今天你见到了。”
“我可以下去吗？有点恐高。”
“我不太建议，裁决者在全城通缉你。”
“那我们还要飞多久？”
“看情况？”
陈闲舟现在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遇到这种情况还没养成后来的无赖精神，他一腿软倒，神色呆滞：“我的人生完蛋了。”
李惊棠劝慰着拍他的肩：“人生是旷野。”
“被裁决者盯上我还有什么人生？”陈闲舟哭号。
“我这不是想到办法了吗？”李惊棠给他指了个建筑，“看那里。”
“别墅，怎么了？”
“霍家听说过吗？”
“当然，他们可是三大家族之一。”陈闲舟稍微冷静了些。
“他们能帮你。”
“啊？”
李惊棠只笑了笑，没有解释。蓝鲸带着两人急速下落，在靠近低空时忽地消失，变成了虚无的碎片。
稳稳站在霍家庄园前，李惊棠按响门铃。
“进来吧。”
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庄园大门缓缓敞开，李惊棠抬腿走进去，陈闲舟好奇地张望，霍家不愧掌管巴比伦的医疗科技行业，整个庄园实现了高度自动化，各型机器人代替了传统佣人，各司其职。
他们面前飞来一个圆形的飞行器，蓝色扫描镜扫过一道后电子音道：“请往这边。”
这番神秘，陈闲舟不禁小声问道：“霍家要怎么帮我？”
李惊棠说：“你知道霍家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陈闲舟秒答：“技术。”
“不错，”李惊棠打了个响指，“而我恰好有这世上最顶级的技术，他们自然乐于跟我做个交易。”
飞行机器人很快将他们带到了会客厅，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被家居机器人推着，从穹顶的扶梯来到两人身前。
陈闲舟仔细望他，全身上下长满了脓包，皮肤上布满黝黑幽深的疮洞，让人忍不住倒呕。
李惊棠神色未变：“霍家主，我说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霍新鸿摩挲着拐杖：“你的技术非常不错，若只是商业合作，我会非常乐意。”
李惊棠等着他的下文。
“但你提出的条件恕我不能答应，为了这项技术隐瞒整个政会，得不偿失。”霍新鸿摇摇头。
两日前，这个年轻女孩以生命之树研究组成员的名义见到了他，向他展示了基于元素理论的炼金术，霍新鸿从未见过这种技术，有心将她纳入霍家的研究所，但女孩却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我想拜托你们照看一个男孩，但不能限制他的自由。第二，我需要春夏的人格设定芯片。”
年轻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霍新鸿不住摇头。
李惊棠闻言依旧平静，筹码不够，霍新鸿自然不会答应她的条件，但现在可不一定。
她将陈闲舟推到身前：“照顾这个男孩总可以做到吧？”
霍新鸿淡淡扫过一眼：“没问题，就当是霍家的诚意。”
“至于第二项，我想你也会答应我。”李惊棠随手指向旁边的一块电子屏幕，上面实时播放着春夏的全息影像，“这么多年，人工智能所一直无法获得春夏系统的管理员权限吧？”
霍新鸿垂着的眼忽地抬起：“智能所的最高机密，你怎么会知道？”
“没有管理员权限，便不能进行系统的读写，这就导致无法掌控春夏的自我意识。心惊胆战这么多年，霍家主也是不容易啊。”
霍新鸿直起身子，脸上有些许的狰狞：“难道你就有办法？”
“人格记忆芯片。”李惊棠伸手。
“你拿到了又能怎么样？春夏的自我意识无法更改，那只是载体罢了。”
“我可以进入春夏的最底层程序，”李惊棠一字一句道，“只要你将芯片给我。”
窗外的狂风卷起火种的旗帜，风雨欲来。
霍新鸿直视着李惊棠，良久疯狂地笑起来：“好！只要你能提供权限，芯片给你又如何？”
他拍下轮椅的扶手，之前引路的圆形机器人再次回到李惊棠身前。
“跟我来，先想办法逃过裁决者的追捕。”
陈闲舟略显担忧地仰望李惊棠，却见李惊棠不知何时收了笑意，有些出神地望着远处的某个地方。
“怎么了？”
李惊棠下意识地卷起耳边长发：“没什么，走吧。”
等他们离开后，穹顶的扶梯底下钻出了一个人，神色阴沉，口中念着：“最高权限……”
他脚边路过一个扫地机器人，识别出身份后不解地嘀嘀显示：“霍青阳？霍青阳？”
“你就要走了吗？”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陈闲舟站在巴比伦通往下层的光柱前，向登上飞艇的李惊棠问道。
李惊棠显得心情很好：“难不成我就留在这里等着被裁决者找到吗？”
“那也不用去下层，你不知道下层有多——”
“我知道的，”李惊棠摆手，“正因为了解，所以我才要去。”
霍新鸿给他们调了权限，别人无法通过春夏看到这里，因此他们短暂地拥有了一段可以告别的时光。
“你挺有冒险精神。”陈闲舟找不到别的话说，只能干巴巴地评价。
光梯即将启动，李惊棠的身影越来越飘乎，她想了想，最后道：
“照顾好你的小松鼠吧，以后用处大着呢。”
陈闲舟跳起来想反驳她，可李惊棠已经在她面前慢慢消失，于是在她下落前陈闲舟总算找回了一点良心，放声道：“谢谢你——”
“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你以后会知道的。”
霍新鸿转着轮椅来到陈闲舟身后：“走吧，她可以毫无留恋地去下层，但你的任务还没结束。”
陈闲舟转头看见这老头的脸，差点又一口呕出来：“我知道了。”语气很是无奈。
为了摆脱裁决所的追捕，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一名哨兵，向导跨界，他需要完成很多认证才能拿到哨兵证。
想到去到下层的李惊棠，陈闲舟心中只有苦涩。
如果不是巴比伦，他们应该能成为好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