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干酒窖——女伯爵——UG。
而白干——APTX-4869——永生实验。
这几乎是一条单线的思路。
因为女伯爵的资料显示她不喜欢喝酒，更遑论储存一酒窖的酒。虽然的确有人喜欢炫耀酒藏，但绝不可能是这种市面上随处可见的酒。
UG——永生实验。
这两个词搭上关系，那可就有趣了。是黑衣组织出了内鬼，还是UG跟黑衣组织不谋而合？
苍月静悄悄离开酒窖，仿佛从没来过。
除此之外，她还在科尔曼的书房找到一卷未完全烧毁的录像带。
她交给前来接应的伏特加，叮嘱道：“修复好后给我拷贝一份，发到我的email上。”
伏特加应下，果然在两个小时后把录像带里的内容传了过来。
彼时苍月正在前往惠灵顿医院的路上，她自己没兴趣看，不代表不可以发给感兴趣的人。
发完没过多久，她就接到了「苦主」的电话：
“我现在很忙，限你三分钟说清楚。”苍月一手敲着键盘，一手握着手机。
“苍月。”工藤新一的声音艰涩，“你发给我的…是什么？”
“我在伯爵书房带出来的一卷录像带，有烧过的痕迹，应该是昨晚从她父亲房子里抢救回来的。”
“不，不是说这个。”工藤新一觉得难以启齿，“那个视频，你自己有看过吗？”
“没有。”苍月毫不迟疑地用鼠标点开视频。
刚点开的那一瞬间，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缠绵声就透过屏幕流淌进车厢，也再次传进工藤新一的耳朵里。
“…”
“…”
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苍月对上后视镜中司机震惊的眼神，给手机插上耳机，升起了隔音隔板。
片刻后给出一个评价：
“没有降噪，伏特加果然是饭桶。你已经看过了对吧？”
工藤新一大惊，连连摆手：“当然第一时间就关掉了，我怎么可能继续看下去嘛！”
“那你现在打开它，再仔细地看一遍。”苍月盯着屏幕中的两个人，神色凝重。
这是一个俯拍的视角，镜头像是藏在天花板上，视频里女人的长相十分漂亮，但她显然是被迫的。
视频的最后，女人身体一阵抽搐，发出几声难受的喘息就失去了生命迹象。
苍月得出结论：“冠状动脉阻塞导致心肌缺血猝死。”
这哪里是令人脸红的影片，分明就是杀人的全过程。
工藤新一看完视频后沉默了很久。
“这个男人很眼熟。”他垂眸仔细回忆，脑海中飞快掠过一个个人影。
电光石火之间，他翻出报纸，把慈善版块铺开，神色愈发严肃：“这是…谢希尔公爵！”
谢希尔公爵，王室成员之一。
苍月瞳孔幽深，“这女人，我在科尔曼的人体画上见过。”
说完，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苍月跟工藤新一说起过，那个女伯爵的模特往往会「公开」且「合法」地下落不明。
只是这种结果未免太沉重了。
“这样的死法，按照现实来说可能吗？”
“可能，但不常见。”工藤新一也开始琢磨，“应该是被注射了特殊药剂，比如儿茶酚胺之类的。”
“这种药的确能使血管收缩，是谢希尔做的？”
“他惊慌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这位女性的死亡应该在他意料之外。”
苍月：“失踪那么多人，恐怕录像带不止一卷。不是他，那就是科尔曼父女，录下过程恐怕是要…”
“作为把柄，拉贵族入伙……不，说不定不只贵族。”工藤新一忽然想起什么，眉头瞬间紧锁，眼中腾升焦灼，“那女人也邀请你做模特了？”
“邀请了，还给我拍了写真。”苍月悠悠道，“估计下一次再邀请，我就会成为视频里的角色了。”
“你在说什么啊白痴！”他难忍焦躁，可不过几秒钟，眼神就坚定起来，“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苍月并不担心这个，话锋一转提起另一件事，“科尔曼的庄园里存有一整窖白干酒，我怀疑那个组织也在做永生实验。”
工藤新一在灰原哀那里听说过永生实验，知道A药就是这个实验的半成品。
“可是，我喝下白干只是巧合，他们怎么会恰好使用这种酒做研究？”
当然说明他们很了解工藤新一变小后的一举一动。
“Unbound God…”苍月笑了出来，“这个组织，比乌鸦集团还要不简单。”
起码乌鸦集团里除了琴酒，没人知道工藤新一还活着。
有把柄，有利诱，难怪这么多人失踪却依旧没有曝光，原来是有上游权力者在大开方便之门。
永生啊…真让人心动呢。
她降下挡板，对司机说：“掉头，去落日庄园。”
司机诧异：“不去惠灵顿医院了吗？”
“先让他多活几天。”
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发言，司机的手抖了一下，车子顿时颠簸不稳如抖细面。
苍月猛不丁被硌到后背，倒吸了一口气，待疼痛散去后不冷不热道：
“你很急吗？”
司机马上补救：“我没什么急事，只是刚才手抖…”
苍月扫了眼后视镜，嗤笑：“我的意思是——你很急着要琴酒的命吗，安室先生？”
「司机」闻言一愣，脸上浮出笑容。“既然被认出来了，我怎么还敢在你之前取走他的性命？”
“刚才的通话内容你都听见了吗？”
“我耳力还可以，隐约听见了你说的内容，还有一些混乱的声音。Unbound God，不受束缚的上帝——他们可真狂妄啊。”
“或许和我们还有某种联系…你了解我们这个洋酒加工厂的底细吗？”
“洋酒加工厂？”安室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当然了解，但它不叫这个名字。”
“哦，那是什么？”苍月懒洋洋接了一句，“说实在的，加入组织以来，我从不好奇它的来历，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你可以说日语吗？”安室有些不习惯地降下车窗，风呼啸涌入。
“Ambrosia——它的名字。”
Ambrosia。
“听见了吧，工藤新一？”片刻的寂静后，苍月淡淡的问话在车厢内响起，被风吹得东零西落，安室一听立刻升起车窗。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工藤…新一？你刚才是在跟他通话，并且一直没有挂断？”
“很意外吗？”苍月按下免提，“他是在波洛咖啡厅打工的安室，虽然是组织的一员，但你可以信任他。”
“安室先生，我听苍月说起过你，久仰大名。”少年干净清冽的声线传出话筒。
安室沉思良久，终于开口：“你知道组织的名字有什么用？”
“Ambrosia，在希腊神话中指的是诸神的食物，也就是神浆，能使伤口瞬愈、死而复生，人类服用则能得到永生。传说丘比特的妻子普赛克就是喝下神浆才成为诸神之一。”
“丘比特的武器是金箭。”苍月一边浏览网络上的资料一边感叹，“可惜金箭的力量仅仅指向乱七八糟的爱情。”
“苍月，金箭不是他的武器。”工藤无奈纠正，“武器是有杀伤力的，而丘比特的金箭，是要给人以爱的力量。”
苍月合上电脑。“神浆一般要配神酒——Nectar，本身就带有葡萄味，难怪成员都以酒来命名。”
“高中侦探小子，”听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安室咳了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仅仅通过组织的名字，你能推理出什么？”
工藤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在，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刚刚说得太忘我了。单从「Ambrosia」当然分析不出什么，但如果结合「Unbound God」来看——”
“Ambrosia，可以翻译为「上帝的食物」；而Unbound God就更直白，是「不受束缚的上帝」。据我刚才查到的，‘上帝’比‘食物’晚诞生十年，敌对态度几乎从刚一成立就开始了。”
“这能说明什么？”
“Ambrosia的首脑姓乌丸吧？”
安室顿了顿，从后视镜扫了眼苍月，眯眼冷笑：“卡慕小姐连这种情报都可以泄露…”
“你站在什么立场上指责我？”苍月挑眉，虽然是在笑，可字里行间寒气缭绕。
开玩笑，不知道的事怎么泄露？
“侦探可不都是无能的，”工藤新一被他对苍月的态度气笑，“这种程度的线索早就散成满天星了，跟才加入没多久的苍月有什么关系？”
安室：“那就请继续吧。”
“如果你想查清两个组织之间的关联，不如从「乌丸」这个姓氏开始查起，或许会有意外之喜。”
他的话近乎明示，令听者神色一凛。仅凭两个组织的名字，就能把混乱的线头理清归类…他深深意识到对方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这样的人…
“日本公安、联邦调查局，军情六处…”安室眼中掠出忌惮，“你到底在为哪一方服务？”
“他不为任何组织效力。”在工藤新一开口呛声前，苍月切断连线，替他作出回答，“就像我让他相信你一样，出于礼貌，你也应该相信他，他是我们绝对的朋友。”
她瞥了眼手机上工藤新一传来的简讯：
「不要去落日庄园！」
而白干——APTX-4869——永生实验。
这几乎是一条单线的思路。
因为女伯爵的资料显示她不喜欢喝酒，更遑论储存一酒窖的酒。虽然的确有人喜欢炫耀酒藏，但绝不可能是这种市面上随处可见的酒。
UG——永生实验。
这两个词搭上关系，那可就有趣了。是黑衣组织出了内鬼，还是UG跟黑衣组织不谋而合？
苍月静悄悄离开酒窖，仿佛从没来过。
除此之外，她还在科尔曼的书房找到一卷未完全烧毁的录像带。
她交给前来接应的伏特加，叮嘱道：“修复好后给我拷贝一份，发到我的email上。”
伏特加应下，果然在两个小时后把录像带里的内容传了过来。
彼时苍月正在前往惠灵顿医院的路上，她自己没兴趣看，不代表不可以发给感兴趣的人。
发完没过多久，她就接到了「苦主」的电话：
“我现在很忙，限你三分钟说清楚。”苍月一手敲着键盘，一手握着手机。
“苍月。”工藤新一的声音艰涩，“你发给我的…是什么？”
“我在伯爵书房带出来的一卷录像带，有烧过的痕迹，应该是昨晚从她父亲房子里抢救回来的。”
“不，不是说这个。”工藤新一觉得难以启齿，“那个视频，你自己有看过吗？”
“没有。”苍月毫不迟疑地用鼠标点开视频。
刚点开的那一瞬间，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缠绵声就透过屏幕流淌进车厢，也再次传进工藤新一的耳朵里。
“…”
“…”
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苍月对上后视镜中司机震惊的眼神，给手机插上耳机，升起了隔音隔板。
片刻后给出一个评价：
“没有降噪，伏特加果然是饭桶。你已经看过了对吧？”
工藤新一大惊，连连摆手：“当然第一时间就关掉了，我怎么可能继续看下去嘛！”
“那你现在打开它，再仔细地看一遍。”苍月盯着屏幕中的两个人，神色凝重。
这是一个俯拍的视角，镜头像是藏在天花板上，视频里女人的长相十分漂亮，但她显然是被迫的。
视频的最后，女人身体一阵抽搐，发出几声难受的喘息就失去了生命迹象。
苍月得出结论：“冠状动脉阻塞导致心肌缺血猝死。”
这哪里是令人脸红的影片，分明就是杀人的全过程。
工藤新一看完视频后沉默了很久。
“这个男人很眼熟。”他垂眸仔细回忆，脑海中飞快掠过一个个人影。
电光石火之间，他翻出报纸，把慈善版块铺开，神色愈发严肃：“这是…谢希尔公爵！”
谢希尔公爵，王室成员之一。
苍月瞳孔幽深，“这女人，我在科尔曼的人体画上见过。”
说完，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苍月跟工藤新一说起过，那个女伯爵的模特往往会「公开」且「合法」地下落不明。
只是这种结果未免太沉重了。
“这样的死法，按照现实来说可能吗？”
“可能，但不常见。”工藤新一也开始琢磨，“应该是被注射了特殊药剂，比如儿茶酚胺之类的。”
“这种药的确能使血管收缩，是谢希尔做的？”
“他惊慌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这位女性的死亡应该在他意料之外。”
苍月：“失踪那么多人，恐怕录像带不止一卷。不是他，那就是科尔曼父女，录下过程恐怕是要…”
“作为把柄，拉贵族入伙……不，说不定不只贵族。”工藤新一忽然想起什么，眉头瞬间紧锁，眼中腾升焦灼，“那女人也邀请你做模特了？”
“邀请了，还给我拍了写真。”苍月悠悠道，“估计下一次再邀请，我就会成为视频里的角色了。”
“你在说什么啊白痴！”他难忍焦躁，可不过几秒钟，眼神就坚定起来，“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苍月并不担心这个，话锋一转提起另一件事，“科尔曼的庄园里存有一整窖白干酒，我怀疑那个组织也在做永生实验。”
工藤新一在灰原哀那里听说过永生实验，知道A药就是这个实验的半成品。
“可是，我喝下白干只是巧合，他们怎么会恰好使用这种酒做研究？”
当然说明他们很了解工藤新一变小后的一举一动。
“Unbound God…”苍月笑了出来，“这个组织，比乌鸦集团还要不简单。”
起码乌鸦集团里除了琴酒，没人知道工藤新一还活着。
有把柄，有利诱，难怪这么多人失踪却依旧没有曝光，原来是有上游权力者在大开方便之门。
永生啊…真让人心动呢。
她降下挡板，对司机说：“掉头，去落日庄园。”
司机诧异：“不去惠灵顿医院了吗？”
“先让他多活几天。”
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发言，司机的手抖了一下，车子顿时颠簸不稳如抖细面。
苍月猛不丁被硌到后背，倒吸了一口气，待疼痛散去后不冷不热道：
“你很急吗？”
司机马上补救：“我没什么急事，只是刚才手抖…”
苍月扫了眼后视镜，嗤笑：“我的意思是——你很急着要琴酒的命吗，安室先生？”
「司机」闻言一愣，脸上浮出笑容。“既然被认出来了，我怎么还敢在你之前取走他的性命？”
“刚才的通话内容你都听见了吗？”
“我耳力还可以，隐约听见了你说的内容，还有一些混乱的声音。Unbound God，不受束缚的上帝——他们可真狂妄啊。”
“或许和我们还有某种联系…你了解我们这个洋酒加工厂的底细吗？”
“洋酒加工厂？”安室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当然了解，但它不叫这个名字。”
“哦，那是什么？”苍月懒洋洋接了一句，“说实在的，加入组织以来，我从不好奇它的来历，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你可以说日语吗？”安室有些不习惯地降下车窗，风呼啸涌入。
“Ambrosia——它的名字。”
Ambrosia。
“听见了吧，工藤新一？”片刻的寂静后，苍月淡淡的问话在车厢内响起，被风吹得东零西落，安室一听立刻升起车窗。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工藤…新一？你刚才是在跟他通话，并且一直没有挂断？”
“很意外吗？”苍月按下免提，“他是在波洛咖啡厅打工的安室，虽然是组织的一员，但你可以信任他。”
“安室先生，我听苍月说起过你，久仰大名。”少年干净清冽的声线传出话筒。
安室沉思良久，终于开口：“你知道组织的名字有什么用？”
“Ambrosia，在希腊神话中指的是诸神的食物，也就是神浆，能使伤口瞬愈、死而复生，人类服用则能得到永生。传说丘比特的妻子普赛克就是喝下神浆才成为诸神之一。”
“丘比特的武器是金箭。”苍月一边浏览网络上的资料一边感叹，“可惜金箭的力量仅仅指向乱七八糟的爱情。”
“苍月，金箭不是他的武器。”工藤无奈纠正，“武器是有杀伤力的，而丘比特的金箭，是要给人以爱的力量。”
苍月合上电脑。“神浆一般要配神酒——Nectar，本身就带有葡萄味，难怪成员都以酒来命名。”
“高中侦探小子，”听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安室咳了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仅仅通过组织的名字，你能推理出什么？”
工藤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在，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刚刚说得太忘我了。单从「Ambrosia」当然分析不出什么，但如果结合「Unbound God」来看——”
“Ambrosia，可以翻译为「上帝的食物」；而Unbound God就更直白，是「不受束缚的上帝」。据我刚才查到的，‘上帝’比‘食物’晚诞生十年，敌对态度几乎从刚一成立就开始了。”
“这能说明什么？”
“Ambrosia的首脑姓乌丸吧？”
安室顿了顿，从后视镜扫了眼苍月，眯眼冷笑：“卡慕小姐连这种情报都可以泄露…”
“你站在什么立场上指责我？”苍月挑眉，虽然是在笑，可字里行间寒气缭绕。
开玩笑，不知道的事怎么泄露？
“侦探可不都是无能的，”工藤新一被他对苍月的态度气笑，“这种程度的线索早就散成满天星了，跟才加入没多久的苍月有什么关系？”
安室：“那就请继续吧。”
“如果你想查清两个组织之间的关联，不如从「乌丸」这个姓氏开始查起，或许会有意外之喜。”
他的话近乎明示，令听者神色一凛。仅凭两个组织的名字，就能把混乱的线头理清归类…他深深意识到对方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这样的人…
“日本公安、联邦调查局，军情六处…”安室眼中掠出忌惮，“你到底在为哪一方服务？”
“他不为任何组织效力。”在工藤新一开口呛声前，苍月切断连线，替他作出回答，“就像我让他相信你一样，出于礼貌，你也应该相信他，他是我们绝对的朋友。”
她瞥了眼手机上工藤新一传来的简讯：
「不要去落日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