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 Chapter 15
“住手！”
雷妮拉想也没想就去拉科尔，可对方速度快的惊人，指尖从白袍间穿过，什么都没抓住。
“砰——”
一声巨响在她耳边响起。
雷妮拉踉跄了下，好不容易站稳，头脑一片空白。
她强迫自己抬头，入目的却是一片灿烂的金色。
哈尔温不知何时也抽出了佩剑，勉强抵挡住科尔一击。强力相撞，两人都被震退了几步，握紧利刃，严阵以待。
“够了！”雷妮拉走向前，将哈尔温挡在身后，“克里斯顿爵士，快放下武器。你难道疯了吗，为何突然袭击哈尔温爵士？”
克里斯顿·科尔的脸突然涨红：“我突然袭击？！他、明明是他、明明是——”
他气急败坏地冲哈尔温吼道：“斯壮，你的无耻行径绝不符合骑士之道！别躲在女人身后，出来和我单打独斗！”
“你——”
“公主，”哈尔温低沉的嗓音从耳侧传来，“不要紧。如果克里斯顿爵士想练练手，我非常乐意奉陪。”
两人亲昵的姿态更激怒了科尔。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漆黑的发丝垂下前额，几乎快要触及两只碧绿狼眼。
“公主，您应该更有识人之明。已经很晚了，请您回去安全的地方，让我先收拾了这个卑鄙小人！”
这真是太荒谬了。
如果不是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雷妮拉恐怕会笑出声来。
雷妮拉曾猜疑过很多她本该信任的人，也错信过更多她本该早些认清的人，可唯有克里斯顿·科尔的背叛让她悔恨至今，难以释怀。
您应该更有识人之明。
科尔是最没资格教训她这句话的人。
“不。”雷妮拉反而走向前，毫不畏惧地对上剑刃，“收回剑，这是公主的命令。”
科尔脸上现出震惊的表情，他压低声音急切道：“为什么？！您为什么袒护他？公主殿下，你根本不了解他是什么人——”
“我才是公主，不需要你来教我！”
雷妮拉怒火中烧，不知不觉也提高了声调：“收回剑，你听不见我的话吗？还是故意违抗我的命令？你口口声声骑士之道，却公然对抗你发誓效忠的人吗？！”
不顾哈尔温一直在身后叫她，试图阻止她冒险，雷妮拉依旧缓步走向前，不断逼近科尔。
近到能够触碰到剑尖，雷妮拉能清楚看到克里斯顿的面容。
绿色眸子里熊熊燃烧的烈火，气到不住颤抖的下颌，和欲言又止的嘴唇。
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脾气。
雷妮拉感到血液在沸腾，无数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兴奋地尖叫，一个疯狂的念头抓住了她的内心：如果能让科尔攻击她……
哪怕只在雷妮拉身上割一道小口，科尔就会立刻丧失御林铁卫的身份，甚至被关进红堡的地牢，再无翻身之日……
可惜事情总不遂人愿。
“好。好。很好……”
克里斯顿爵士讲话开始结巴，分明气到极致，却还没全然丧失理智。
在雷妮拉撞上他的武器前，他灵活地转了下手腕，收剑入鞘，冷酷地看了眼哈尔温，威胁道：“滚吧。别让我再抓到你，你这懦夫！”
哈尔温也算不上是好脾气的人，雷妮拉急忙转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呸！”
哈尔温冲科尔脚下吐了口口水，然后耸耸肩，笑着将武器收回腰间。
雷妮拉失望的呼出一口气，“感谢二位的配合。哈尔温爵士，就送到这儿吧，告辞了。”
哈尔温没动地方，怀疑的瞥了眼科尔，明显不信任。
雷妮拉故意说：“放心好了。克里斯顿爵士是我的私人护卫和代理骑士，足以保护我的安全。”
哈尔温嗤了一声：“……也许最不安全的就是他呢。”
“管好你的舌头！”克里斯顿立刻反唇相讥。
哈尔温的手又摸向了剑鞘，但在雷妮拉越发严肃的目光下，他最终还是收住了手，冲雷妮拉点点头，大步流星般地走开了。
院落似乎突然空旷了许多，雷妮拉揉了揉钝痛的额角，一眼也不愿再多看科尔，径自走向房间。
科尔很快追了上来：“公主殿下！”
雷妮拉反而加快了脚步：“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不能这样回去。”
雷妮拉一边小跑一边不客气地说：“我可以。我要立刻回去睡觉，别啰里啰嗦的打扰我了。话说回来——”
眼看就要到她居住的塔楼，雷妮拉突然脚步一滞，回头狐疑地看着科尔：“话说回来，你为何出来了？今天负责守卫我的是伊利克爵士……”
科尔来到雷妮拉面前，以雷妮拉很讨厌的傲慢语调缓缓说道：“您终于想到这一点了。我会被派来找您，是因为——”
“是因为我的命令。”熟悉的嗓音在雷妮拉身后响起，含着一丝关切，但更多的是迷茫、躁动和震怒。
韦赛里斯在阿莉森的陪伴下，缓缓走出转角，两人都穿着睡袍和拖鞋，身后跟着几个同样困倦的男仆女仆。
国王像是从睡梦中被吵醒，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眼神在雷妮拉和科尔身上来回转了几次，似乎还没想好该先对谁开口。
与国王的惘然相比，王后倒像有备而来，睡衣外裹着拖到地面的厚厚皮袍，编成发辫的秀发上还戴了一顶柔软温暖的天鹅绒睡帽。
阿莉森转了转眼珠，挽上韦赛里斯的手臂，安抚似的拍了拍。
她清清嗓子，问道：“公主，克里斯顿爵士不过是奉命行事。比起责怪他，你更应该解释一下为何离开红堡彻夜不归吧？你不知道我和国王有多担心你——”
一阵夜风吹来，韦赛里斯咳嗽了几声，瞪着雷妮拉说：“王后说的没错，雷妮拉，你做的太出格了，除非、除非你有合理的理由，不然我就只能惩罚你了。”
雷妮拉对父亲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阿莉森。
还是她一贯的伎俩，添油加醋，挑拨离间，并没有多么高明——当然，前世的雷妮拉更蠢，总轻易中计，像不安的猫崽一受激就要炸毛发作，愤怒指责所有人，给自己树立更多敌人。
好在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雷妮拉了。
“首先，请允许我纠正一点——我没有彻夜不归。”雷妮拉微扬下巴，坦然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没必要夸大其词。”
阿莉森下意识抓紧了韦赛里斯的手臂，惹得国王“嗷”的叫了出来。
“阿莉森！”韦赛里斯怨怒拂开阿莉森，冲雷妮拉喊道：“行了，别再狡辩！你明明答应我会遵守规矩，怎么又孤身一人离开红堡，这次甚至没有龙……雷妮拉，你知不知道夜里的君临有多危险！”
阿莉森并没如愿在雷妮拉脸上找到慌张，拢了拢斗篷，不大满意地抬起了一边眉毛。
雷妮拉平静回答：“父亲，今晚我只是应叔叔的邀请去街头看了一场戏，看完就准备回来了。不告而别是我不对，但我本就打算在鬼时之前回到卧室，根本不算晚归，我平时也经常睡得更晚！”
“说实在的，”雷妮拉瞥了静立的科尔一眼，“要不是克里斯顿爵士莫名阻拦我，这会儿我早就躺在舒服的鹅毛床垫上，进入梦乡了！而且我并没有孤身一人，先后有王叔和哈尔温·斯壮爵士护卫我。他们都是七国最出色的骑士，我没有任何一刻处在危险当中。”
这当然不全是真话。
但与梅莎利亚在暗巷中的对峙，对方只会比雷妮拉自己更不想要说出来。
雷妮拉挺了挺胸膛，毫不心虚。
“戴蒙……？”韦赛里斯愕然，“他、他……怎么会这么做？这真是——”
“——符合他的本性？”阿莉森适时嘲讽了一句。
韦赛里斯狠狠扯了阿莉森一把，又用息事宁人的语气说：“既然是这样，我明日再召集戴蒙和哈尔温爵士询问。如果一切和你说的对得上，这件事主要得怪戴蒙……不过他总算还有点责任心，至少知道保护你……”
“陛下！”
“陛下！”
阿莉森王后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但克里斯顿爵士与她同时开口。
“陛下，”科尔行了个礼，“您最好仔细问问哈尔温爵士都做了什么。”
“哦？”阿莉森眼珠一亮。
韦赛里斯迷惑地看着科尔：“克里斯顿爵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雷妮拉心里一凉，默默又给科尔记上了一笔账。
科尔越过雷妮拉，向国王王后分别颔首：“陛下，我本该保守秘密，但出于对王室声誉的维护和对公主的关心，我必须说出我亲眼所见——我恐怕，哈尔温爵士利用了公主的天真无知，强行亲吻了公主。”
阿莉森夸张地倒抽一口气。
韦赛里斯惊得睁大双眼，却没有科尔期望的那么愤怒。
“天真无知？”雷妮拉冷笑，“克里斯顿爵士，我如果任由你诽谤我和哈尔温爵士，才是真正的天真无知。”
“诽谤？”科尔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雷妮拉，像是从未认识过这女孩。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仰慕和顺从渐渐消失了？
刚刚维护哈尔温，科尔还能说服自己雷妮拉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但现在……明明前一段时间还羞怯到不敢和他对视的女孩，怎么突然谎话随口而出，如此理直气壮了？
一直萦绕在科尔心头的阴云，已经浓到他无法再轻视回避。
“住手！”
雷妮拉想也没想就去拉科尔，可对方速度快的惊人，指尖从白袍间穿过，什么都没抓住。
“砰——”
一声巨响在她耳边响起。
雷妮拉踉跄了下，好不容易站稳，头脑一片空白。
她强迫自己抬头，入目的却是一片灿烂的金色。
哈尔温不知何时也抽出了佩剑，勉强抵挡住科尔一击。强力相撞，两人都被震退了几步，握紧利刃，严阵以待。
“够了！”雷妮拉走向前，将哈尔温挡在身后，“克里斯顿爵士，快放下武器。你难道疯了吗，为何突然袭击哈尔温爵士？”
克里斯顿·科尔的脸突然涨红：“我突然袭击？！他、明明是他、明明是——”
他气急败坏地冲哈尔温吼道：“斯壮，你的无耻行径绝不符合骑士之道！别躲在女人身后，出来和我单打独斗！”
“你——”
“公主，”哈尔温低沉的嗓音从耳侧传来，“不要紧。如果克里斯顿爵士想练练手，我非常乐意奉陪。”
两人亲昵的姿态更激怒了科尔。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漆黑的发丝垂下前额，几乎快要触及两只碧绿狼眼。
“公主，您应该更有识人之明。已经很晚了，请您回去安全的地方，让我先收拾了这个卑鄙小人！”
这真是太荒谬了。
如果不是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雷妮拉恐怕会笑出声来。
雷妮拉曾猜疑过很多她本该信任的人，也错信过更多她本该早些认清的人，可唯有克里斯顿·科尔的背叛让她悔恨至今，难以释怀。
您应该更有识人之明。
科尔是最没资格教训她这句话的人。
“不。”雷妮拉反而走向前，毫不畏惧地对上剑刃，“收回剑，这是公主的命令。”
科尔脸上现出震惊的表情，他压低声音急切道：“为什么？！您为什么袒护他？公主殿下，你根本不了解他是什么人——”
“我才是公主，不需要你来教我！”
雷妮拉怒火中烧，不知不觉也提高了声调：“收回剑，你听不见我的话吗？还是故意违抗我的命令？你口口声声骑士之道，却公然对抗你发誓效忠的人吗？！”
不顾哈尔温一直在身后叫她，试图阻止她冒险，雷妮拉依旧缓步走向前，不断逼近科尔。
近到能够触碰到剑尖，雷妮拉能清楚看到克里斯顿的面容。
绿色眸子里熊熊燃烧的烈火，气到不住颤抖的下颌，和欲言又止的嘴唇。
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脾气。
雷妮拉感到血液在沸腾，无数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兴奋地尖叫，一个疯狂的念头抓住了她的内心：如果能让科尔攻击她……
哪怕只在雷妮拉身上割一道小口，科尔就会立刻丧失御林铁卫的身份，甚至被关进红堡的地牢，再无翻身之日……
可惜事情总不遂人愿。
“好。好。很好……”
克里斯顿爵士讲话开始结巴，分明气到极致，却还没全然丧失理智。
在雷妮拉撞上他的武器前，他灵活地转了下手腕，收剑入鞘，冷酷地看了眼哈尔温，威胁道：“滚吧。别让我再抓到你，你这懦夫！”
哈尔温也算不上是好脾气的人，雷妮拉急忙转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呸！”
哈尔温冲科尔脚下吐了口口水，然后耸耸肩，笑着将武器收回腰间。
雷妮拉失望的呼出一口气，“感谢二位的配合。哈尔温爵士，就送到这儿吧，告辞了。”
哈尔温没动地方，怀疑的瞥了眼科尔，明显不信任。
雷妮拉故意说：“放心好了。克里斯顿爵士是我的私人护卫和代理骑士，足以保护我的安全。”
哈尔温嗤了一声：“……也许最不安全的就是他呢。”
“管好你的舌头！”克里斯顿立刻反唇相讥。
哈尔温的手又摸向了剑鞘，但在雷妮拉越发严肃的目光下，他最终还是收住了手，冲雷妮拉点点头，大步流星般地走开了。
院落似乎突然空旷了许多，雷妮拉揉了揉钝痛的额角，一眼也不愿再多看科尔，径自走向房间。
科尔很快追了上来：“公主殿下！”
雷妮拉反而加快了脚步：“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不能这样回去。”
雷妮拉一边小跑一边不客气地说：“我可以。我要立刻回去睡觉，别啰里啰嗦的打扰我了。话说回来——”
眼看就要到她居住的塔楼，雷妮拉突然脚步一滞，回头狐疑地看着科尔：“话说回来，你为何出来了？今天负责守卫我的是伊利克爵士……”
科尔来到雷妮拉面前，以雷妮拉很讨厌的傲慢语调缓缓说道：“您终于想到这一点了。我会被派来找您，是因为——”
“是因为我的命令。”熟悉的嗓音在雷妮拉身后响起，含着一丝关切，但更多的是迷茫、躁动和震怒。
韦赛里斯在阿莉森的陪伴下，缓缓走出转角，两人都穿着睡袍和拖鞋，身后跟着几个同样困倦的男仆女仆。
国王像是从睡梦中被吵醒，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眼神在雷妮拉和科尔身上来回转了几次，似乎还没想好该先对谁开口。
与国王的惘然相比，王后倒像有备而来，睡衣外裹着拖到地面的厚厚皮袍，编成发辫的秀发上还戴了一顶柔软温暖的天鹅绒睡帽。
阿莉森转了转眼珠，挽上韦赛里斯的手臂，安抚似的拍了拍。
她清清嗓子，问道：“公主，克里斯顿爵士不过是奉命行事。比起责怪他，你更应该解释一下为何离开红堡彻夜不归吧？你不知道我和国王有多担心你——”
一阵夜风吹来，韦赛里斯咳嗽了几声，瞪着雷妮拉说：“王后说的没错，雷妮拉，你做的太出格了，除非、除非你有合理的理由，不然我就只能惩罚你了。”
雷妮拉对父亲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阿莉森。
还是她一贯的伎俩，添油加醋，挑拨离间，并没有多么高明——当然，前世的雷妮拉更蠢，总轻易中计，像不安的猫崽一受激就要炸毛发作，愤怒指责所有人，给自己树立更多敌人。
好在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雷妮拉了。
“首先，请允许我纠正一点——我没有彻夜不归。”雷妮拉微扬下巴，坦然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没必要夸大其词。”
阿莉森下意识抓紧了韦赛里斯的手臂，惹得国王“嗷”的叫了出来。
“阿莉森！”韦赛里斯怨怒拂开阿莉森，冲雷妮拉喊道：“行了，别再狡辩！你明明答应我会遵守规矩，怎么又孤身一人离开红堡，这次甚至没有龙……雷妮拉，你知不知道夜里的君临有多危险！”
阿莉森并没如愿在雷妮拉脸上找到慌张，拢了拢斗篷，不大满意地抬起了一边眉毛。
雷妮拉平静回答：“父亲，今晚我只是应叔叔的邀请去街头看了一场戏，看完就准备回来了。不告而别是我不对，但我本就打算在鬼时之前回到卧室，根本不算晚归，我平时也经常睡得更晚！”
“说实在的，”雷妮拉瞥了静立的科尔一眼，“要不是克里斯顿爵士莫名阻拦我，这会儿我早就躺在舒服的鹅毛床垫上，进入梦乡了！而且我并没有孤身一人，先后有王叔和哈尔温·斯壮爵士护卫我。他们都是七国最出色的骑士，我没有任何一刻处在危险当中。”
这当然不全是真话。
但与梅莎利亚在暗巷中的对峙，对方只会比雷妮拉自己更不想要说出来。
雷妮拉挺了挺胸膛，毫不心虚。
“戴蒙……？”韦赛里斯愕然，“他、他……怎么会这么做？这真是——”
“——符合他的本性？”阿莉森适时嘲讽了一句。
韦赛里斯狠狠扯了阿莉森一把，又用息事宁人的语气说：“既然是这样，我明日再召集戴蒙和哈尔温爵士询问。如果一切和你说的对得上，这件事主要得怪戴蒙……不过他总算还有点责任心，至少知道保护你……”
“陛下！”
“陛下！”
阿莉森王后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但克里斯顿爵士与她同时开口。
“陛下，”科尔行了个礼，“您最好仔细问问哈尔温爵士都做了什么。”
“哦？”阿莉森眼珠一亮。
韦赛里斯迷惑地看着科尔：“克里斯顿爵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雷妮拉心里一凉，默默又给科尔记上了一笔账。
科尔越过雷妮拉，向国王王后分别颔首：“陛下，我本该保守秘密，但出于对王室声誉的维护和对公主的关心，我必须说出我亲眼所见——我恐怕，哈尔温爵士利用了公主的天真无知，强行亲吻了公主。”
阿莉森夸张地倒抽一口气。
韦赛里斯惊得睁大双眼，却没有科尔期望的那么愤怒。
“天真无知？”雷妮拉冷笑，“克里斯顿爵士，我如果任由你诽谤我和哈尔温爵士，才是真正的天真无知。”
“诽谤？”科尔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雷妮拉，像是从未认识过这女孩。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仰慕和顺从渐渐消失了？
刚刚维护哈尔温，科尔还能说服自己雷妮拉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但现在……明明前一段时间还羞怯到不敢和他对视的女孩，怎么突然谎话随口而出，如此理直气壮了？
一直萦绕在科尔心头的阴云，已经浓到他无法再轻视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