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挺老远看着我还以为鸭子在那儿戏水呢，”
“多亏是我和我四哥路过，要不他俩今天还真交待在这儿了，”
“那姑娘是不是猫儿的心上人啊，救上来的时候可死死攥着人手不放，我和我四哥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两人手给分开，”
……
“聒噪，”展昭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白玉堂一脸嫌弃，自己还在昏迷的时候就感觉白玉堂的声音在脑子里飘来飘去，像炸锅一样，
果不其然，一睁开眼睛，就是他，
“哎，猫儿你可算醒了！”白玉堂看见展昭醒过来激动不已，坐在床边的他赶紧扶起展昭，给他垫了一个软枕让他舒服些，
包拯本坐在桌旁的凳子上，见展昭醒了忙起身走到床前，一脸关切，“展护卫感觉怎么样？”
“大人，属下无碍，”他回答着，然后看着包拯，一脸恳切，“以宁呢？她怎么样了？”
曲以宁溺水的时间比自己长，他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他没有看到她，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
“哎……我说你这猫儿也忒无情了些，我可是救了你，你一睁开眼睛连谢也不道，就知道找人家姑娘，”
若是放在平日里展昭定会回怼他两句，可是今日着实没什么兴致，懒得和他争辩，整个人看起来也恹恹的，无精打采，可能是大病初愈的原因，
“那姑娘在隔壁，她没事了，只是胳膊上的伤口在水里有些感染了，现在高烧不退，公孙先生给她服了药，等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白玉堂叹了口气，然后如实回答，他表示很无奈，对于展昭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想看他吃瘪的模样，但是一看到他无力憔悴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真不愧是猫，天生就是克他的，
“大人，我想去看看她，”展昭语气恳切，说着就要下地，
白玉堂忙扶过他，顺手给他披了件外衣，冲着包拯，无奈道，“大人我们先走一步了，”
看着展昭和白玉堂离去的背影，包拯捋了捋胡子，一抹笑意浮在脸上，他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隔壁张龙的娘子正守着曲以宁，她看见展昭来了便忙起身挪开了位置，
展昭停在了床前，
“张大嫂，以宁药吃了吗？”
“公孙先生刚来过给她服下，”
展昭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张大嫂转过头瞥了一眼曲以宁，又看向展昭，“曲姑娘昨夜烧的厉害，净说胡话，念叨什么玉佩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玉佩这么重要让她如此惦记？”
白玉堂凑上前去，好事的掀开被子的一角，“这不在手里攥着呢嘛，”
张大嫂昨夜来的时候，曲以宁就已经被安置在了这里，她自然没有看到什么玉佩，她伸出手试图拽了拽，没有拽动，她不肯相信，一个姑娘家而且还在昏迷着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于是两只手又一起试了试，却依旧纹丝未动，
“嫂子你就放弃吧，我和我四哥两个大男人都没从她手里把这玉佩拽出来，更别说你了，也不知道这什么玉佩啊？比命还重要？”
展昭心头一震，他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昏迷中的曲以宁，一缕柔情攀上他的心头，随即化成无尽心酸四处蔓延，
从来都是他为了别人舍生忘死，大家都认为展昭保护他们是天经地义，他也一向坚强惯了，而今却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舍命维护着他，会为了他的人，他的事不顾自身安危，
他第一次被人挡在身后，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被维护，被保护，
展昭心里一片柔软，柔情一吹连了天，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白玉堂推了推发愣的展昭，挑了挑眉，坏笑着，“这姑娘长的真好看，猫儿你艳福可不浅啊，”
“胡说什么，”展昭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有着止不住丝丝缕缕的柔软，他看着曲以宁，他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温柔，然后低声自言自语着，“是啊，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声音不大，白玉堂和张大嫂却都听见了，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玉堂知道，他那不可一世的猫儿，迟早会栽在这个姑娘手里，
“嫂子你是不是还有事？”白玉堂使了个眼色，
张大嫂心领神会，“哎对对对，五爷咱俩快走吧，展大人，曲姑娘就交给你了，”
话音还未落下，张大嫂就被白玉堂推搡着出去了，
展昭拖过来一个凳子坐在床边，没了白玉堂的地方瞬间安静了不少，此时的房间里少了一丝聒噪，却多了一丝暧昧，
曲以宁睡颜宁静，纤长的睫毛在她精致的脸上留下厚重的投影，本就白皙的肤色因为高烧微微透着红，呼吸轻且均匀，
没有动静的曲以宁格外的乖巧，不会怼人，不会恶作剧，但展昭还是想让那个飞扬跋扈嚣张霸道的曲以宁醒过来，因为那个才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她，
展昭伸出手给曲以宁掖了掖被角，
他看着她，耐心且平静，唇边似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受伤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没有人回答，
烛火摇曳，油灯烧的噼啪作响，他不知守了多久，
直至外面三更的锣声响了又响，
展昭却依旧毫无睡意，
一直安稳的曲以宁睫毛似乎动了动，展昭猛然站起身，他双手支在床边，微微弯着腰，盯着她，又惊又喜，却又极力克制激动，“以宁，”
他试探着呼唤，仿佛面前是易碎的琉璃，小心翼翼，
曲以宁的睫毛又动了动，不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展昭，她会心一笑，病中的她像是风中摇曳的百合花，单薄破碎，没了往日的明艳灵动，却添了一份淡然无争的气质，
“展昭，你看，”她费力抬起手，手中是那块玉佩，玉佩轻轻摇晃着，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闪着莹莹绿光，那一晃一晃的玉佩，也时刻牵动着展昭的心，
因为昏迷时握的用力，把手勒的泛红的条条印记，也一并映在了展昭的眼里，
展昭感觉眼睛有些肿胀酸涩，接过曲以宁手中的玉佩，酸楚涌上心头，他低着头紧紧盯着手中的玉佩，沉默不语，
良久，
“为了我的玉佩，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曲以宁撇了撇嘴，有些委屈，“我也没想那么多，那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念想，我只是想一定要帮你拿回来，”
展昭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他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玉佩，手被硌得生疼，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发觉展昭的异样，曲以宁小声嗫嚅着，“你干什么啊，我就是发个烧，等我睡一觉就好了，”
展昭深呼吸一口气，藏起了自己的情绪，他抬起头，眼里闪着点点光亮，给了曲以宁一个大大的令人安心的笑容，“好，我陪着你，”
展昭的笑容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看着让人心安，就像他的人一样，让人放心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巨大的困意袭来，曲以宁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困意蚕食着她的意识，脑中一片混沌，眼前的人影也摇摇晃晃，不能聚焦，
她轻轻拉住展昭的衣袖，半睡半醒，朦朦胧胧，
“展昭…”她轻声唤着他，
“嗯，”
“展昭…”她又唤他，
“我在…”
“展昭，展昭，展昭…”
“我在，我在，我在…”
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清冷孤高，女儿家撒娇的姿态尽显，声音因为高烧粘糯软萌，让人心都要化了，
听见展昭的回应，曲以宁把展昭的袖子抱在怀里，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再支撑不下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展昭就任由她拽着，一动不动，
展昭不知道，平日里嚣张任性的曲以宁竟还有着这样的一面，今晚的她就像是分裂出的第二人格，只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出现，
也不知道等她醒过来会不会承认今晚的自己，想到这里，展昭不由得笑了……
“多亏是我和我四哥路过，要不他俩今天还真交待在这儿了，”
“那姑娘是不是猫儿的心上人啊，救上来的时候可死死攥着人手不放，我和我四哥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两人手给分开，”
……
“聒噪，”展昭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白玉堂一脸嫌弃，自己还在昏迷的时候就感觉白玉堂的声音在脑子里飘来飘去，像炸锅一样，
果不其然，一睁开眼睛，就是他，
“哎，猫儿你可算醒了！”白玉堂看见展昭醒过来激动不已，坐在床边的他赶紧扶起展昭，给他垫了一个软枕让他舒服些，
包拯本坐在桌旁的凳子上，见展昭醒了忙起身走到床前，一脸关切，“展护卫感觉怎么样？”
“大人，属下无碍，”他回答着，然后看着包拯，一脸恳切，“以宁呢？她怎么样了？”
曲以宁溺水的时间比自己长，他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他没有看到她，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
“哎……我说你这猫儿也忒无情了些，我可是救了你，你一睁开眼睛连谢也不道，就知道找人家姑娘，”
若是放在平日里展昭定会回怼他两句，可是今日着实没什么兴致，懒得和他争辩，整个人看起来也恹恹的，无精打采，可能是大病初愈的原因，
“那姑娘在隔壁，她没事了，只是胳膊上的伤口在水里有些感染了，现在高烧不退，公孙先生给她服了药，等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白玉堂叹了口气，然后如实回答，他表示很无奈，对于展昭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想看他吃瘪的模样，但是一看到他无力憔悴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真不愧是猫，天生就是克他的，
“大人，我想去看看她，”展昭语气恳切，说着就要下地，
白玉堂忙扶过他，顺手给他披了件外衣，冲着包拯，无奈道，“大人我们先走一步了，”
看着展昭和白玉堂离去的背影，包拯捋了捋胡子，一抹笑意浮在脸上，他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隔壁张龙的娘子正守着曲以宁，她看见展昭来了便忙起身挪开了位置，
展昭停在了床前，
“张大嫂，以宁药吃了吗？”
“公孙先生刚来过给她服下，”
展昭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张大嫂转过头瞥了一眼曲以宁，又看向展昭，“曲姑娘昨夜烧的厉害，净说胡话，念叨什么玉佩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玉佩这么重要让她如此惦记？”
白玉堂凑上前去，好事的掀开被子的一角，“这不在手里攥着呢嘛，”
张大嫂昨夜来的时候，曲以宁就已经被安置在了这里，她自然没有看到什么玉佩，她伸出手试图拽了拽，没有拽动，她不肯相信，一个姑娘家而且还在昏迷着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于是两只手又一起试了试，却依旧纹丝未动，
“嫂子你就放弃吧，我和我四哥两个大男人都没从她手里把这玉佩拽出来，更别说你了，也不知道这什么玉佩啊？比命还重要？”
展昭心头一震，他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昏迷中的曲以宁，一缕柔情攀上他的心头，随即化成无尽心酸四处蔓延，
从来都是他为了别人舍生忘死，大家都认为展昭保护他们是天经地义，他也一向坚强惯了，而今却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舍命维护着他，会为了他的人，他的事不顾自身安危，
他第一次被人挡在身后，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被维护，被保护，
展昭心里一片柔软，柔情一吹连了天，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白玉堂推了推发愣的展昭，挑了挑眉，坏笑着，“这姑娘长的真好看，猫儿你艳福可不浅啊，”
“胡说什么，”展昭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有着止不住丝丝缕缕的柔软，他看着曲以宁，他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温柔，然后低声自言自语着，“是啊，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声音不大，白玉堂和张大嫂却都听见了，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玉堂知道，他那不可一世的猫儿，迟早会栽在这个姑娘手里，
“嫂子你是不是还有事？”白玉堂使了个眼色，
张大嫂心领神会，“哎对对对，五爷咱俩快走吧，展大人，曲姑娘就交给你了，”
话音还未落下，张大嫂就被白玉堂推搡着出去了，
展昭拖过来一个凳子坐在床边，没了白玉堂的地方瞬间安静了不少，此时的房间里少了一丝聒噪，却多了一丝暧昧，
曲以宁睡颜宁静，纤长的睫毛在她精致的脸上留下厚重的投影，本就白皙的肤色因为高烧微微透着红，呼吸轻且均匀，
没有动静的曲以宁格外的乖巧，不会怼人，不会恶作剧，但展昭还是想让那个飞扬跋扈嚣张霸道的曲以宁醒过来，因为那个才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她，
展昭伸出手给曲以宁掖了掖被角，
他看着她，耐心且平静，唇边似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受伤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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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却依旧毫无睡意，
一直安稳的曲以宁睫毛似乎动了动，展昭猛然站起身，他双手支在床边，微微弯着腰，盯着她，又惊又喜，却又极力克制激动，“以宁，”
他试探着呼唤，仿佛面前是易碎的琉璃，小心翼翼，
曲以宁的睫毛又动了动，不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展昭，她会心一笑，病中的她像是风中摇曳的百合花，单薄破碎，没了往日的明艳灵动，却添了一份淡然无争的气质，
“展昭，你看，”她费力抬起手，手中是那块玉佩，玉佩轻轻摇晃着，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闪着莹莹绿光，那一晃一晃的玉佩，也时刻牵动着展昭的心，
因为昏迷时握的用力，把手勒的泛红的条条印记，也一并映在了展昭的眼里，
展昭感觉眼睛有些肿胀酸涩，接过曲以宁手中的玉佩，酸楚涌上心头，他低着头紧紧盯着手中的玉佩，沉默不语，
良久，
“为了我的玉佩，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曲以宁撇了撇嘴，有些委屈，“我也没想那么多，那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念想，我只是想一定要帮你拿回来，”
展昭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他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玉佩，手被硌得生疼，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发觉展昭的异样，曲以宁小声嗫嚅着，“你干什么啊，我就是发个烧，等我睡一觉就好了，”
展昭深呼吸一口气，藏起了自己的情绪，他抬起头，眼里闪着点点光亮，给了曲以宁一个大大的令人安心的笑容，“好，我陪着你，”
展昭的笑容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看着让人心安，就像他的人一样，让人放心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巨大的困意袭来，曲以宁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困意蚕食着她的意识，脑中一片混沌，眼前的人影也摇摇晃晃，不能聚焦，
她轻轻拉住展昭的衣袖，半睡半醒，朦朦胧胧，
“展昭…”她轻声唤着他，
“嗯，”
“展昭…”她又唤他，
“我在…”
“展昭，展昭，展昭…”
“我在，我在，我在…”
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清冷孤高，女儿家撒娇的姿态尽显，声音因为高烧粘糯软萌，让人心都要化了，
听见展昭的回应，曲以宁把展昭的袖子抱在怀里，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再支撑不下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展昭就任由她拽着，一动不动，
展昭不知道，平日里嚣张任性的曲以宁竟还有着这样的一面，今晚的她就像是分裂出的第二人格，只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出现，
也不知道等她醒过来会不会承认今晚的自己，想到这里，展昭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