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富江
被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的富江颇觉有趣地勾唇笑了，她转向陆小凤，询问道，“你认识？”
陆小凤的视线在已然气绝的血人脸上身上晃了一圈，“萧秋雨，有过一面之缘。”
花满楼皱起眉，“陆小凤，他怎么了？”
花满楼是个瞎子，就算他知道现在一定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也是向身边的朋友求证。
陆小凤淡淡地收回视线，“他死了。”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陆小凤将剥离出的鱼肉递给身边的少女，他的语气同样很淡，声音却显而易见地冷了下来，“我不讨厌有人对我耍手段，可我讨厌这么明目张胆的恐吓，看来背后的人倒是当真了解我的性子。”
外面的骚乱声还未息，一片闹哄哄的人群便已将楼下的后续叫了出来。
富江撑着脸颊慢慢享受嘴里的美食，漂亮的眼睛转了一转，“你想管？”
陆小凤伸手替她将滑下面颊的一缕发丝挽在耳后，“你不想我管么？”
他的话很轻，但听的每个人都能立刻从这语气中明白一件事，如果坐在他身侧的少女开口说不想，那他也一定会马上抽身。
花满楼的眉头已经彻底皱了起来，他虽之前就觉得陆小凤不对劲，可那怪异的违和感却直到现在才彻底显露出来。
他的朋友，陆小凤，之前是这样的人么？为什么只是一年未见，就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
富江百无聊赖地戳弄着盘中的食物，“随你吧。这么无聊，找点乐子也没什么。”
因为富江这特殊的体质，在这一年里，陆小凤前前后后已数不清经了多少恶意。
龌龊的，绝望的，肮脏的，可怖的。
人所能想到和无法想到的一切罪恶，都在富江身边接二连三不断上演。
而长久地待在富江身边，受影响最深的人显而易见只能是陆小凤。
纯粹的恶与内心的良知反复撕裂与拉扯之后，陆小凤还能保持得如此正常，便已经称得上一个奇迹了。
陆小凤上万梅山庄去请西门吹雪，懒得动弹的富江坐在石块上百无聊赖，她的视线动了动，落在不远处立在花海中笑意温润的男人。
若不是陆小凤告诉她，她根本就一点也看不出面前这人居然是个瞎子。
“富江姑娘？”花满楼敏锐地侧身望来。
富江好奇地询问道：“你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么？”
花满楼道：“确实如此。”
“真可惜。”富江突然笑了起来，“你一定不知道，就因为你是个瞎子，所以陆小凤才这么放心地把你留在我面前。”
“陆小凤有很多朋友，可是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他从来不敢让我见到任何一个他的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语气轻佻又满怀恶意。
但花满楼却依旧温和而平静地望着她，“我想，陆小凤一定觉得富江姑娘就像最珍贵的宝藏一样，藏着掖着不愿给任何人见到，对吗？”
富江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个彻底，“你倒是和我想的不一样。”
“怪不得你会和陆小凤是朋友。”她无趣地移开视线，“你们某些方面倒确实很相似，一样心软又容易上当。”
她的情绪转变突兀又迅速，花满楼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山下走去。
花满楼无奈地提高声音，“富江姑娘，你要去哪里？”
少女的脚步声一刻不停，“你自己等吧，我讨厌等人。”
让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孤身一人，花满楼是一定做不出这种事的，所以他已经站起身，准备跟上去。
但他的脚步却突兀地停了下来。
陆小凤一见到花满楼，便立刻开口问道：“富江呢？”
他的语气又急又快，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
花满楼虽已知道陆小凤一定爱上了那位姑娘，却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份爱如此畸形又可怕。
让一个浪迹天涯的浪子忽然变得患得患失，让一个又聪明又可爱的人变得如此冷漠敏感，这真的是爱情吗？
但花满楼什么也没说，他侧了侧身，露出还没走远的富江的身影。
于是陆小凤瞬间冷静下来，他慢慢松了口气，甚至都已经能笑出来，“她总是这么没有耐心。”
花满楼无话可说，他的心情并不好，但他还是冲陆小凤身后的人点了点头，“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和花满楼还在说话，陆小凤的全部心思却已经飞了出去，他紧紧地注视着已经要消失不见的富江，焦躁和烦闷几乎已经从他的身体里溢出来。
花满楼只能长叹了口气，“走吧，”
陆小凤豁然回神，“好…西门呢？”
花满楼道：“他虽然是个剑客，却也不是个全然看不明白脸色的剑客。”
两人的脚步快了些，不远处的富江显然已经发现了跟上来的人，她又在怒冲冲地叫陆小凤的名字。
于是陆小凤的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花满楼缓声道：“陆小凤，不管是我还是朱停，总还是你的朋友。”
“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说，我们都会帮忙。就连西门庄主，这江湖上绝不会有人请动的绝世剑客，只要你开口，他也一样会出手。 ”
“我们都很担心你，陆小凤。”花满楼道。
陆小凤愣了下，慢慢道，“可能我真的变了，人总会变的。”
“可我真的不后悔，我不后悔遇到她，不后悔和她一路走来。如果爱上她注定会变得面目全非，我也已经心甘情愿。”
陆小凤苦笑道：“爱是堕落，是沉沦，是我已经再也由不得我自己。”
花满楼几乎要被他话里隐含的意味吓住，他深吸了口气，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趟路显然不会太顺利，被人杀害的独孤方，花满楼心心念念的上官飞燕也似乎已经被挟持。
再加上送到手的珠光宝气阁的请帖，花满楼就像已经看到庞大的冰山一角在面前显露出来一般。
富江抓着请帖看了又看，突然问道：“珠光宝气阁，是不是有很多很漂亮的珠宝？”
这已经是江湖上的共识，所以花满楼点头道：“的确如此，若论珠宝最多的，便是这关中阎家了。”
富江的眼睛立刻转了起来，她举着请帖兴高采烈地跳到身边不知在想什么的陆小凤背上，就连声音也变得又甜又亮，“陆小凤，陆小凤！你听到没有！”
陆小凤撑住身体，没忍住也笑道，“听到了，你想要什么？”
年纪不大的姑娘探头盯着他看了看，居然忧心忡忡地道：“我都想要，可是你身上有那么多银子吗？”
富江居然会体谅别人，这话一点也不像从富江嘴里说出来的。
可陆小凤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做到。”
“富江，你在宴会上乖一点，先不要叫人看到你的脸。等我们再离开的时候，我保证珠光宝气阁的珠宝都任由你挑，好不好？”
富江的眼睛还在他脸上打转，人却出乎意料得听话又懂事，“好，我听你的。”
于是陆小凤满意地笑了起来，那张刮去胡子的脸又年轻又好看，眉眼一柔和，便显出叫富江心跳加速的魅力来。
她黏黏糊糊地在男人背上蹭了几下，第三次觉得陆小凤说什么她都愿意满足。
这截然不同的态度让花满楼简直如坐针毡。
万幸珠光宝气阁的马车已经准备好，老老实实戴上帷帽的富江兴致勃勃地扑在陆小凤身上动来动去。
坐在一边的花满楼深吸了口气，“我虽然是个瞎子，可我的耳朵还好得很。”
陆小凤煞有其事地点头，“看来我以后的确要注意些。”
窝在陆小凤怀里的富江眨眨眼，“注意什么？”
陆小凤抱起她脚下一动，在少女骤然的惊呼声中轻飘飘地落下马车，“当然是注意避开那个耳朵比兔子还灵的人了。”
花满楼慢一步下了车，微笑道：“到了。”
珠光宝气阁的筵席摆在四面荷塘之中，客人都已经落了座，加上陆小凤三人也总共只有六个人，六个人已不少，但席上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花满楼颇觉奇怪，没人说话，也没人动，除了最开始的时候霍天青起了两句话头，就再没了动静。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一言不发地垂着头，可他们的头虽低着，目光却全都或明或暗地集中在桌上唯一的女人身上。
明明是来吃饭，女人的脸却被帷帽遮得严严实实，长而厚的黑纱一直垂到她的颈部。
但她万幸还记得自己曾答应过的话，所以她现在依旧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
只是整个人都贴在了陆小凤的身边，一双纤长漂亮的手也搭着男人的手臂。
就算看不到女人的脸，所有见到她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明白，隐藏于其下的，一定是个世间罕有的美人。
也正因为这帷帽，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可避免地汇聚到了一起：她的脸，看看她的脸，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筵席的主人迟迟不到，富江的耐心都几乎要告罄，她钻进陆小凤怀里，伸手摸上那张莫名心动的脸，隔着层纱将自己的唇牢牢地贴了上去。
在众人的视线里，他们唇齿相接，陆小凤一遍遍顺着她的头发安抚，抬起的目光却乍然冰冷。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这扭曲的异常几乎要将人逼疯。
可不能杀，小翠绝不能杀。
为了富江，一定要留着那个女人的命。
比起被觊觎宝藏，比起在疯狂边缘挣扎，唯有失去富江，是他唯一无法忍受的。
陆小凤的视线在已然气绝的血人脸上身上晃了一圈，“萧秋雨，有过一面之缘。”
花满楼皱起眉，“陆小凤，他怎么了？”
花满楼是个瞎子，就算他知道现在一定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也是向身边的朋友求证。
陆小凤淡淡地收回视线，“他死了。”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陆小凤将剥离出的鱼肉递给身边的少女，他的语气同样很淡，声音却显而易见地冷了下来，“我不讨厌有人对我耍手段，可我讨厌这么明目张胆的恐吓，看来背后的人倒是当真了解我的性子。”
外面的骚乱声还未息，一片闹哄哄的人群便已将楼下的后续叫了出来。
富江撑着脸颊慢慢享受嘴里的美食，漂亮的眼睛转了一转，“你想管？”
陆小凤伸手替她将滑下面颊的一缕发丝挽在耳后，“你不想我管么？”
他的话很轻，但听的每个人都能立刻从这语气中明白一件事，如果坐在他身侧的少女开口说不想，那他也一定会马上抽身。
花满楼的眉头已经彻底皱了起来，他虽之前就觉得陆小凤不对劲，可那怪异的违和感却直到现在才彻底显露出来。
他的朋友，陆小凤，之前是这样的人么？为什么只是一年未见，就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
富江百无聊赖地戳弄着盘中的食物，“随你吧。这么无聊，找点乐子也没什么。”
因为富江这特殊的体质，在这一年里，陆小凤前前后后已数不清经了多少恶意。
龌龊的，绝望的，肮脏的，可怖的。
人所能想到和无法想到的一切罪恶，都在富江身边接二连三不断上演。
而长久地待在富江身边，受影响最深的人显而易见只能是陆小凤。
纯粹的恶与内心的良知反复撕裂与拉扯之后，陆小凤还能保持得如此正常，便已经称得上一个奇迹了。
陆小凤上万梅山庄去请西门吹雪，懒得动弹的富江坐在石块上百无聊赖，她的视线动了动，落在不远处立在花海中笑意温润的男人。
若不是陆小凤告诉她，她根本就一点也看不出面前这人居然是个瞎子。
“富江姑娘？”花满楼敏锐地侧身望来。
富江好奇地询问道：“你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么？”
花满楼道：“确实如此。”
“真可惜。”富江突然笑了起来，“你一定不知道，就因为你是个瞎子，所以陆小凤才这么放心地把你留在我面前。”
“陆小凤有很多朋友，可是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他从来不敢让我见到任何一个他的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语气轻佻又满怀恶意。
但花满楼却依旧温和而平静地望着她，“我想，陆小凤一定觉得富江姑娘就像最珍贵的宝藏一样，藏着掖着不愿给任何人见到，对吗？”
富江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个彻底，“你倒是和我想的不一样。”
“怪不得你会和陆小凤是朋友。”她无趣地移开视线，“你们某些方面倒确实很相似，一样心软又容易上当。”
她的情绪转变突兀又迅速，花满楼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山下走去。
花满楼无奈地提高声音，“富江姑娘，你要去哪里？”
少女的脚步声一刻不停，“你自己等吧，我讨厌等人。”
让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孤身一人，花满楼是一定做不出这种事的，所以他已经站起身，准备跟上去。
但他的脚步却突兀地停了下来。
陆小凤一见到花满楼，便立刻开口问道：“富江呢？”
他的语气又急又快，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
花满楼虽已知道陆小凤一定爱上了那位姑娘，却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份爱如此畸形又可怕。
让一个浪迹天涯的浪子忽然变得患得患失，让一个又聪明又可爱的人变得如此冷漠敏感，这真的是爱情吗？
但花满楼什么也没说，他侧了侧身，露出还没走远的富江的身影。
于是陆小凤瞬间冷静下来，他慢慢松了口气，甚至都已经能笑出来，“她总是这么没有耐心。”
花满楼无话可说，他的心情并不好，但他还是冲陆小凤身后的人点了点头，“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和花满楼还在说话，陆小凤的全部心思却已经飞了出去，他紧紧地注视着已经要消失不见的富江，焦躁和烦闷几乎已经从他的身体里溢出来。
花满楼只能长叹了口气，“走吧，”
陆小凤豁然回神，“好…西门呢？”
花满楼道：“他虽然是个剑客，却也不是个全然看不明白脸色的剑客。”
两人的脚步快了些，不远处的富江显然已经发现了跟上来的人，她又在怒冲冲地叫陆小凤的名字。
于是陆小凤的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花满楼缓声道：“陆小凤，不管是我还是朱停，总还是你的朋友。”
“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说，我们都会帮忙。就连西门庄主，这江湖上绝不会有人请动的绝世剑客，只要你开口，他也一样会出手。 ”
“我们都很担心你，陆小凤。”花满楼道。
陆小凤愣了下，慢慢道，“可能我真的变了，人总会变的。”
“可我真的不后悔，我不后悔遇到她，不后悔和她一路走来。如果爱上她注定会变得面目全非，我也已经心甘情愿。”
陆小凤苦笑道：“爱是堕落，是沉沦，是我已经再也由不得我自己。”
花满楼几乎要被他话里隐含的意味吓住，他深吸了口气，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趟路显然不会太顺利，被人杀害的独孤方，花满楼心心念念的上官飞燕也似乎已经被挟持。
再加上送到手的珠光宝气阁的请帖，花满楼就像已经看到庞大的冰山一角在面前显露出来一般。
富江抓着请帖看了又看，突然问道：“珠光宝气阁，是不是有很多很漂亮的珠宝？”
这已经是江湖上的共识，所以花满楼点头道：“的确如此，若论珠宝最多的，便是这关中阎家了。”
富江的眼睛立刻转了起来，她举着请帖兴高采烈地跳到身边不知在想什么的陆小凤背上，就连声音也变得又甜又亮，“陆小凤，陆小凤！你听到没有！”
陆小凤撑住身体，没忍住也笑道，“听到了，你想要什么？”
年纪不大的姑娘探头盯着他看了看，居然忧心忡忡地道：“我都想要，可是你身上有那么多银子吗？”
富江居然会体谅别人，这话一点也不像从富江嘴里说出来的。
可陆小凤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做到。”
“富江，你在宴会上乖一点，先不要叫人看到你的脸。等我们再离开的时候，我保证珠光宝气阁的珠宝都任由你挑，好不好？”
富江的眼睛还在他脸上打转，人却出乎意料得听话又懂事，“好，我听你的。”
于是陆小凤满意地笑了起来，那张刮去胡子的脸又年轻又好看，眉眼一柔和，便显出叫富江心跳加速的魅力来。
她黏黏糊糊地在男人背上蹭了几下，第三次觉得陆小凤说什么她都愿意满足。
这截然不同的态度让花满楼简直如坐针毡。
万幸珠光宝气阁的马车已经准备好，老老实实戴上帷帽的富江兴致勃勃地扑在陆小凤身上动来动去。
坐在一边的花满楼深吸了口气，“我虽然是个瞎子，可我的耳朵还好得很。”
陆小凤煞有其事地点头，“看来我以后的确要注意些。”
窝在陆小凤怀里的富江眨眨眼，“注意什么？”
陆小凤抱起她脚下一动，在少女骤然的惊呼声中轻飘飘地落下马车，“当然是注意避开那个耳朵比兔子还灵的人了。”
花满楼慢一步下了车，微笑道：“到了。”
珠光宝气阁的筵席摆在四面荷塘之中，客人都已经落了座，加上陆小凤三人也总共只有六个人，六个人已不少，但席上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花满楼颇觉奇怪，没人说话，也没人动，除了最开始的时候霍天青起了两句话头，就再没了动静。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一言不发地垂着头，可他们的头虽低着，目光却全都或明或暗地集中在桌上唯一的女人身上。
明明是来吃饭，女人的脸却被帷帽遮得严严实实，长而厚的黑纱一直垂到她的颈部。
但她万幸还记得自己曾答应过的话，所以她现在依旧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
只是整个人都贴在了陆小凤的身边，一双纤长漂亮的手也搭着男人的手臂。
就算看不到女人的脸，所有见到她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明白，隐藏于其下的，一定是个世间罕有的美人。
也正因为这帷帽，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可避免地汇聚到了一起：她的脸，看看她的脸，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筵席的主人迟迟不到，富江的耐心都几乎要告罄，她钻进陆小凤怀里，伸手摸上那张莫名心动的脸，隔着层纱将自己的唇牢牢地贴了上去。
在众人的视线里，他们唇齿相接，陆小凤一遍遍顺着她的头发安抚，抬起的目光却乍然冰冷。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这扭曲的异常几乎要将人逼疯。
可不能杀，小翠绝不能杀。
为了富江，一定要留着那个女人的命。
比起被觊觎宝藏，比起在疯狂边缘挣扎，唯有失去富江，是他唯一无法忍受的。